历史

第 22 部分阅读(1/2)

    不了。”说完声音又是一重,大喝道:“我老头子才闭关没几年,你们这些徒子徒孙,现在是翅膀硬了,一个比一个更胡闹!”

    “徒孙不敢!”她一听立即低下头来,威严正跪。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曾蘅子忽然一拍桌子,怒斥:“我的两个徒儿,包括你的父亲,那个不是人中龙凤,结果都因为一个‘情’字,早早离世,枉费了这一身的才华。如今你呢?你自小便性情清冷,我本以为你出的这一趟门,历了些事情,对那些男女的情爱不会学你父母那样糊涂,想不到你不单学了个十足,甚至还过犹不及。天下第一庄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祖父,爹娘,山庄里的各部为了保你这一点血脉,费了多少心思。你要是在这渣儿上,真出了个什么事情,你对得住他们吗?这天下第一庄的百年基业,你还要不要?这属地上的几百万的仰望裴家过活的黎民百姓们,他们命运,你还管不管?当初你爹娘把小大子他们几个娃带回来,费尽心思的教养,就是指望他们几个以后能够护你周全,能让你如虎添翼。如果这个四个大男人连你一个小女娃的安全都保不住不止,还要你为他们疲于奔命,那我天下第一庄,养育他们几十年,何用?”

    裴晓蕾心里虽然很不爽他这样说自己的男人,但“孝”字当头,她握了握拳,终还是忍下了,只道:“师祖,登灵山一事,是徒孙太过卤莽想得不够周全,与二师兄绝无关系。”

    “绝无关系?”曾蘅子冷冷一笑,问:“小二子,是谁,你知道吗?”

    裴晓蕾头一抬,清楚的回答:“徒孙知道,二师兄是秦国的六皇子!”

    “很好,那你还记得你大师伯和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秦国派来密探,窃取我幕部的机密,害大师伯和二师伯枉死,三师伯被逐,而爷爷因此一病不起,拖不过半年也仙游了!”

    “还记得,我当初在你爷爷床前起了什么誓吗?”曾蘅子接着问,声音更低了。

    裴晓蕾望着曾蘅子的眼睛道:“您说,要杀尽秦国的皇族!”

    “很好,你用红莲救了他一次,算是断了他和天下第一庄的缘分,等你休息好了,为师祖办了这事!”说完在桌子放下一把匕首。

    裴晓蕾望了那把闪着白光的匕首一眼,黛眉一潋,道:“二师兄不是秦国的皇族。”

    “哦?”曾蘅子声音提了半调,盯着她望。

    裴晓蕾身体一动,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曾蘅子,声音一沉,一字一句,道:“他是我裴晓蕾的丈夫!”

    “丫头,你想忤逆我?”声音一寒,周围温度又低几度。

    “晓蕾不敢!”她虽嘴里那么说,眼睛里却无半点退缩,转而忽然问道,“请问,师祖还记得‘血书’吗?”

    “血书?当然记得!”曾蘅子眼睛猛的一亮,有些急切追问;“蕾丫头,难道你找到血书了?”

    裴晓蕾唇一抿,却只笑不答,等吊足了这位老祖宗的瘾,才说:“师祖与长老们常说,当年若不是你们一时大意,爷爷就不必为了保你们周全,硬是被楚国国君要胁,立下了那封血书,害爷爷的宏图大业才不得不中途搁浅。你们也曾经说过,谁可以取回血书,你们就答应他一个愿望。对吗?”

    “对,被迫立下那份血书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失策和耻辱,谁能找回血书,他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他。”

    “师祖……”她轻松的道,声音拉的老长的。

    “血书在那里,丫头,你快说?”这边倒是非常紧张的问。

    “血书,我已经烧了!”说完,她耸耸肩。

    “什么?烧了?”曾蘅子眼珠子一瞪,圆鼓鼓的没差点掉下来。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一个老妇人极快的走进来,拉着曾蘅子的手,指着一个罗盘急急的道“是真的 ,老头子啊,你看啊,血书真的没了!”

    老妇人把罗盘小心的放着桌上,指着罗盘上凌乱的四转的指针让曾蘅子看,半晌后,曾蘅子忽然仰首“哈哈哈哈……”的豪迈大笑起来,大呼道,“没了,真的是没了!”然后转身拍了一下裴晓蕾的肩膀,夸道:“丫头,做得好,不愧是我的乖徒孙。”

    呃……裴晓蕾一怔,没被曾蘅子的变脸惊着,倒是被忽然闯入的这位老妇人,吓了一大跳。

    她父母忽然离世以后,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山庄大大小小的事务虽然有几位师兄姐帮衬着,但是很多决策事情却又因为几位师兄姐经常分散各处,没法第一时间处理而被耽搁了,特别是许多机密必须由庄主或亲信及时的亲自过目处理才行。特别是那个时候,刚经过双亲辞世之痛的裴晓蕾,才一接手庄主的位置,立即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身边的几个师兄姐弟一一遣送走。此后,又来势汹汹的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她大难不死的活了过来,但是身体更是一落千丈,根本无法处理庄内那排山倒海的庄务。

    本来大家都猜想裴晓蕾会招回四个姑爷回来帮她分担庄务,结果谁也想不到,重病中的裴晓蕾竟然亲自上门,求请出了几位当年跟着爷爷打江山的老人家出山,组成长老院,代为处理一些庄务。这些老人家个个深不可测,皆是当初跟着她爷爷裴剑浔一刀一枪,打下天下天下第一庄的人物。其中有的人是裴剑浔拜把子的兄弟,有的人是裴剑浔的生死之交,有的人是裴剑浔的贴身侍从护卫……,虽然她裴剑浔去世以后,他们也开始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但是对于这些开山祖,传奇人物,天下第一庄的后辈,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们有半点不敬。加上庄主一家对这些老人家恭敬得很,他们在天下第一庄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与太上皇。

    而曾蘅子因为是裴剑浔的结拜兄弟,又是裴晓蕾娘亲的师父,在山庄的地位更加超然一等,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奇人异士,能力强,武功高,长得又好看……导致众人对他崇拜度更是狂热,经久不熄。而,眼前的这位老妇人则是曾蘅子的妻子,她除了同是长老院的一员,也是教导笑娘子以及裴晓蕾各种奇门循甲的人。

    “师祖母,您,您怎么也来了?”见到来人,太过惊讶,她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话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女士,传闻从建好天下第一庄的那天开始,就宅在庄内,再也没有离开过山庄半步,这如今,到底是什么特大飓风,把她给刮来了?

    老妇人把罗盘收回衣袖里,拉着曾蘅子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望着裴晓蕾,沉声道:“蕾丫头,你跪下!”

    裴晓蕾闻言,也不敢怠慢,立即“扑通”一声,双膝又再重新跪下。

    “我们几个老东西,当初出来撑场面,一是,因为你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二是,因为我们要找血书,那份血书一天没找回来,我们就一天都无法安枕。如今你身体大好,血书也烧了。我们担忧的两件事情,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山庄也该交回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象征天下第一庄长老院的印玺,递给裴晓蕾。

    裴晓蕾迟疑了一下,最后目光坚定举手恭敬接过,道:“徒孙自当谨遵师祖们的教导,振兴裴家!”,冰凉厚重的印玺在手,自此,天下第一庄各部所有的权利连同这个印玺一样,再次全部握在她的手里。

    老妇人望着她,又道:“丫头,倘若小二子,只是你丈夫,如今你男人被人下毒陷害,你待如何?”

    裴晓蕾头一抬,眼睛微咪,清冷的声音,低低从喉咙里响起:“杀了他们!”

    “好!”旁边的曾蘅子闻言,拍案而起,大呼一声,亲自弓腰上前扶起裴晓蕾,慎重的道:“你父辈尚未成就的事业,如今就交由你来继续代他们完成!外面部署了直隶长老院的一万精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些人要怎么用,蕾丫头,就看你的了!”

    “是!”裴晓蕾颔首道。

    “好了好了,老头子,蕾丫头才刚刚醒过来,咱们也不要再打扰她休息了,你陪我出去走走!”老妇人见事情都安置好了,便想拉着老公走人。

    曾蘅子却不把她的话放耳里,嚷嚷道:“刚刚才睡醒,还休息什么啊,丫头,你过来,师祖再教你些事……”

    “你不走,是吧?行,老太婆我自己走!”老妇人话说得凉凉的,转身提步就往外走。

    曾蘅子一激灵,打了个寒颤,他这人天不怕,地方不怕,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惧妻,如今一见老婆神色不对的走了,那里还敢多留,立即屁颠屁颠追上前,喊:“夫人,您别走那么快啊……等等老夫,等等……等等……”

    一出房门,他才发现能商端着药膳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头发和衣服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积雪。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进去!”曾蘅子看着能商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瞧,顿时觉的老脸有些挂不住,立即迁怒的大吼,转头撒脚就追着自己老婆的后脚跟边跑边喊,与方才的迁怒完全不同,那声音说有多献媚就有多献媚。

    “夫人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么,你怎么抢我台词啊?”曾蘅子跟在老婆身边,小心措辞。

    “你还说呢,什么叫做‘为师祖办了这事!’死老头你竟然怂恿蕾丫头杀小二子,你够狠。”

    “不下猛药,怎么见他们俩真情呢!”

    “猛药?”老妇人极为轻蔑的一笑,揭他的老底丑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听说小二子被暗算了,功也不练,关也不闭了,直接点了一万精兵就要杀过来!”

    曾蘅子摸摸脑壳,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嘿……”的笑起来,解释道:“我这一身的医术,还得靠小二子给我传承下去呢,他要出了啥事,我上哪再找一个这么有慧根的徒孙来承接衣钵,这人才易找,天赋难寻啊,想当初我在……”唠唠叨叨的,话正说得起劲,却见老婆脸色依旧淡淡的,貌似完全没有要与他同乐的意思,便话题一转,很狗腿的凑近妻子道:“不过,老太婆啊,咱家的这丫头也还真了不得,她不但敢忤逆我,居然还敢拿血书来和我谈条件,那个气势,那个胆量,还真有点裴老头的味道……”

    老妇人一听这话,脸上一柔,转眼间立即绽放出无数喜意,头一昂,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这丫头是谁教出来了,还有啊,今个儿,你这戏也演得太破绽百出了,蕾丫头回神一拿捏,就懂得回头返着耍你玩了。”

    “胡说,那都是啥破绽,我是一听到血书没了,太过高兴了,你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都高兴得冲进来了!你也就都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

    “嗯?你在说什么?谁半斤八两?”老妇人声音微微一提,停了下来。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曾蘅子一怔,立即打哈哈混道,脚步也停下来,表情极献媚的,手却乘机伸过去把老婆的小手含在掌中,嘴里则继续在叨念着道:“夫人,你留意了没有,方才裴丫头在说 ‘杀了他们’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个表情,那个语调,简直就和裴老头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是,你也不想想……”

    梅林深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拉着手,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晚了点,

    不过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

    小狐狸

    能商端着药膳跨步入屋内,裴晓蕾正坐在凳子上拍膝盖上的灰土,见他放下药膳朝自己走过来,淡淡的一笑,道:“怎么样?我应付得不错吧!”

    能商却没有如期的夸奖她,反而摇摇头表示异议道:“是不错,但是也不必做得太过,你跪就跪,犯得着跪得那么重吗?膝盖落地的声音,我从外头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又从旁边拿过一件大棉衣把她裹了个严实,继续埋怨着说,“这么冷也不多穿些!”

    裴晓蕾难得可以见到他这样一副老妈子的模样,一双美目憋着笑意,由着他念,直到能商带她回床上,要折起她的裤管,查看她膝盖有没有磕碰伤。她才止住他的双手,笑着说:“我没事,方才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端着大诚意耍小聪明,师祖也不糊涂,自然也是知道我下跪的轻重。只是,呵呵……他老人家就好这一口!”然后目光一低,转而望向能商的双脚,收了嬉笑,担忧的问道,“你的脚呢,伤的重不重?”

    能商也干脆,三两下脱下鞋子,露出脚丫子让她看个明白。

    白皙的脚板,除了周围零零落落的一点点的红晕外,哪里还见半点的伤痕。

    “这……你的脚,明明就受伤了!”裴晓蕾被眼前的神奇惊了惊,灵山上,她明明看到三师兄的鞋子都被刺破了,尖石上都是血。等等,她常常的睫毛扇了扇,立即解开自己的衣裳,低头望了望肩膀,果然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不见了,只有一些初长的新肉泛着淡淡的红色。

    “怎么回事?”她抬头望着眼前的能商问道?

    能商望着她肩膀上的外泄的春光,好一会儿才收了神,上前帮忙拢好她的衣领,后又怕她冷着,便拉上被子裹住她半个身子,才为她解惑道:“你带回来的那只小狐狸,它的血混入你带回来的那瓶黑色的汁液,可调和出一种神奇的药汁,敷在受伤处可以迅速的让伤口结疤痊愈。师祖说,过几天,连这些红印也会消去,受过伤的地方,将再看不出一点的痕迹。”

    “这么神奇?”她接过能商递过来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凑近闻了闻,果然有一股熟悉的青草味,“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些黑色汁液似乎有毒,可是在灵山的时候,这些汁液却对我没有产生影响。”

    “这些黑色汁液,对我们这些平常人是没有毒的,只是对那些灵山上的动植物有影响,可能是和那里的土壤有关系吧,大黑熊从灵山上带回来的几株花草和几只小蜘蛛,一吸食到这些黑色汁液就会慢慢的枯萎和死亡。”

    “难怪那些蜘蛛会那么怕我,背包上的汁液打翻后,都不敢再靠近我半步了,那些在灵山上死掉的人,大概也是吃了灵山上的花草或者小动物,后来又碰到毒液,才会毒发了身亡,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路上死掉的人都是零零落落的散在各处。”裴晓蕾顺着这个结论,理了思绪,顿时她在灵山上遇到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因由也清晰明白了起来, 她深知这瓶药汁得来不易,小心用棉布包好,放入抽屉了。

    话毕一抬头,正巧看到了门外钻进来的一抹火红,眼睛一弯,便笑了起来。她的手轻轻一招,道:“狐狸,你过来!”小家伙耳朵一晃,立即循声朝她飞奔过来,临近时,小短脚一蹬,准确无误的跃上她的怀里。裴晓蕾笑呵呵的把这个毛绒绒的小火球抱了个满怀,小东西身体一弓,伸了个懒腰,一股热气立即从它的毛发里散发出来,把屋子烘的暖融融的。裴晓蕾被它的模样逗着很乐,便宠溺的梳了梳小狐狸火红的毛发,小家伙被侍候得很舒服,打了个呵欠,便卧在裴晓蕾大腿上“呼呼呼……”的睡着了。

    裴晓蕾抬眼望了望旁边能商笑道:“看来,我们带回了一只了不得的狐狸!”

    能商点点头,也宠溺的以手梳了梳她略显凌乱的秀发,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在触碰着一件稀世珍品似的,轻微的触感,痒痒的,酥酥的。弄得裴晓蕾头一低,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心里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能商的脸凑了过来,抬起她绯红的脸蛋,在她唇上先是轻轻的一点转而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很浓烈,却不带半点的□,只有着一股深深的思念辗转在唇齿间。

    良久,在彼此愈发粗重的呼吸下,他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个深吻。

    “我好想你!”他两手抚着她的脑袋,望着她迷蒙水亮的双眸,柔声道。

    她愣愣的望着他,嘴里还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前的剧烈的起伏着,思绪还没有在这个浓烈的深吻中调适过来。直到在她腿上睡着了的小狐狸,不舒服的“唧唧”的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小狐狸移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用棉毛铺好,小家伙倦怏怏的半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裴晓蕾一眼,缩了缩身子,又沉沉的睡下了。

    经过这一折腾,裴晓蕾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烫,甚至连耳根子都热热的。她双手抚在脸颊上,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同。与三师兄数月不见,这样,猛然亲密的一吻,她心头忽然蹬出了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有点像是初恋那样,想见不敢见,酸酸涩涩的味道。真的很奇怪,明明他们已经有了那么亲密关系,而她心里却忽然本末颠置的让她再一次情窦初开起来。

    “什么了?脸忽然红得那么厉害?那里不舒服吗?”能商望着她忽然越烧越红的脸颊,变得紧张非常,连忙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没事,只是,嗯,忽然觉得有些热!”她拉下他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