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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枯魂(1/2)

    一阵雷响声在闷了许久的天空中炸开,淅淅沥沥的雨声若有若无地飘进来。

    往生斋里安静如常,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生正坐在桌前抹着泪轻轻啜泣。

    “你说,小彤被……”柯尧泪眼滂沱,没说几个字就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姜一澈长叹一声,挤出几个字,“最近,你就待在这里吧,什么时候想回学校了,我就送你去。”

    闷声靠在墙角大棺材旁边的炽娅一听这话,突然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居然会送人上学?”炽娅忍不住问道。

    傻傻地看着姜一澈,却没等来他的答复,炽娅眼圈红红的,咬着嘴唇再次低下了头。

    “谢谢你。”柯尧将贴在脸上的头发掖到耳后,抽了鼻子道了声谢,“我就先回去了。”

    “……”姜一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目送柯尧离开后,姜一澈直接蹲在了棺材边,埋下头,背轻轻地倚在了棺材上。

    棺材凉凉的,隔着衬衫,传递到姜一澈的后背,有些刺骨。

    炽娅依旧站在墙边,她赤着脚,不着痕迹地瞥了姜一澈一眼,默不作声。

    “是我的失误,二百年前我天真地以为要给那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反而害了柯彤。”

    姜一澈说话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炽娅却知道他的心里早已成了滩无人可涉足的泥潭沼泽。

    “你变了。以前的你,每天板着张脸,活像个雕像;现在,你会笑了,会自责,会难过,你越来越像人了。”炽娅眉眼中带着些许失落,她淡淡地说道,“以前的你,才不是因为怜悯她才不杀她……”

    “以前吗,记不太清了……”姜一澈不由自主地偏头看向身后的棺材,一脸茫然。

    “求往生的人来了,你,别难过了。”

    炽娅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生意人走了进来。

    “有人在吗?”

    他收起一把深蓝色的雨伞,在门外抖了抖、磕了磕,立在了门口。

    昏暗的店里,他一眼便看到了墙角靠在棺材上的姜一澈,连忙说道,“早听闻往生斋的姜老板年纪轻轻却神通广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什么事?”姜一澈对他的恭维不感兴趣,直接问道。

    “我女儿诗禾最近在学校和她一个同学闹了点不愉快,回来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活人生病我管不了,等人死了,你再来找我好了。”姜一澈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

    这一刻,炽娅的复杂的眼神中浮上了一抹精光,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姜一澈。

    那冷彻的眸子、冰冷的目光,都是那样熟悉,看来,真正的他,就快回来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中年人脖子里几根青筋都绷起了,说话也不复先前那般客气,不过转念想了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冷静下来。

    “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有什么话还请一口气说完。”姜一澈愣了一下,似乎对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也感到不可思议。

    那中年人冷哼一声,落座说道,“诗禾那孩子平日里谦逊有礼,从不惹事,可是这次,她却与我阴阳相隔了……”

    这位中年人名叫吕参江,是个自营公司的老板。

    据他所说,每天下午,诗禾都会在晚上九点准时回到家里,换鞋、喝杯热牛奶,接着回屋写作业,然后关灯睡觉。

    她很乖巧,学习上的事从不用吕参江操心,可与人相处方面,却让吕参江操碎了心。

    诗禾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在家总喜欢一个人憋在屋子里,在外面也是很少与人交谈,更别说能发生争执。

    然而就在两天前,那时吕参江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几通来自诗禾的diàn huà打了进来,他没多想,无一例外的挂断了。

    后来会议结束,正巧诗禾的diàn huà又打来,接通后他听到的却是诗禾已经被送往县医院的消息。

    他推掉了接下来的所有安排,驱车直奔医院。

    在手术室外,吕参江见到了诗禾的班主任。

    “是诗禾的父亲对吧?您女儿最近得了抑郁症,孩子都已经到现在这种状况了,您都不能多抽出时间陪陪孩子吗?”

    班主任老师的质问让吕参江哑口无言。

    抑郁症?怎么可能,虽然诗禾平日里确实不太爱说话,可也不至于到抑郁症的程度吧?

    “李老师,诗禾到底是怎么了?”吕参江问道。

    “诗禾,已经很久没有到学校来过了。

    “什……什么?”

    “我给您和诗禾的妈妈都打过diàn huà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从未关注过孩子。”李老师叹了口气,一脸哀伤,“今天,诗禾不知何时来了学校,她站上了图书馆七楼的楼顶边缘,她想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跳楼?不,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诗禾她不是会轻生的孩子,她只是有些内向,不是抑郁症。”吕参江的辩白显得有些苍白,他重重地捶打着墙壁,直到洁白的墙壁上出现斑驳的红色印记。

    “诗禾爸爸,你,你别着急,诗禾她落到了救生气垫上,所以应该不会……”

    “李老师?诗禾怎么了?”身后一个偏分长发、衣着暴露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走了过来,“嘎哒——嘎达——”的走路声打断了李老师的话。

    “王清澜你还有脸问?成天只会鼓弄你那些破衣服,诗禾有抑郁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吕参江怒斥道。

    “你吼什么吼!别人给你打diàn huà的时候你永远在开会,人家李老师就算想给你说,你也不一定有时间听,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凭什么来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被称为王清澜的女人一掐腰翻着白眼回击道。

    “你……”吕参江刚想好了更难听的话准备骂回去,突然面前的重症监护室中传来了一声巨响。

    “嘭——”

    似乎是什么仪器碎裂的声音。

    两人的争吵停止了,吕参江这才想起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他不甘地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看向李老师,“所以说,诗禾到底为什么跳楼?”

    “……诗禾她在楼顶上烧了自己的日记,似乎是要与过去做一个告别,就在这时,荆芍也来到了顶楼。”

    “荆芍?”吕参江对这孩子有些印象,她是诗禾的同班同学,一个月前吕参江还曾单独请她吃了顿饭,拜托她在学校照顾好诗禾。

    “荆芍把诗禾推下去了。”

    班主任的话让吕参江心头一震,“推……推下去?”

    诗禾的妈妈掩面一笑,“哈哈,看看你找的好荆芍,还让她帮你照顾诗禾?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班主任没站稳一个踉跄,算了,她权把诗禾母亲的这话当伤心过度言不由衷。

    “可你找的又是什么人?诗禾班里的班长李雪阳!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死对头的女儿,她之前可是总挤兑诗禾,你拜托她照看诗禾,那不是把诗禾往死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