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五章(1/2)

    机器的轰鸣声让土根从半梦半醒间醒了过来,但手上传来的阵阵的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呻吟了一声。他们来到这工地上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这里干活却比农村家里累多了,土根和了一个星期沙浆,似乎腰也直不起来了,就让长生去求工头,换一个工种。可是谁想到搬起砖头来,开始几天还挺得住,可是一个星期后,那双已劳动多年长满了茧子的手却磨出了血泡。谁让自己吝惜那一块钱,舍不得卖双劳动手套的,等到向长生借了钱买了手套,却已迟了,后来工作时虽有手套保护,却将血泡磨破,不时渗出血水。

    但让土根吃惊的却是那个叫石头的小孩,他虽没有手套护手,一开始就在搬送红砖,却一点事儿也没有,而且体力一点也不输于他这个成年汉子。他很想问问是什么原因,但是不敢说出口。自从石头打了一顿成邦后,他觉得自己突然对这个小孩子害怕起来。尽管石头对自己客客气气,而且也和自己睡在一起,算是比较亲近,而且神情一如刚相遇时的平和冲淡。

    他叹了口气,转头见熟睡在一旁的石头,他睡觉时的样子如引的纯真,这让他想起了在家中跟随父母读书的孩子。而旁边的成邦却也醒了,面色苍白。他身上被打的伤痕也消失了,但是双手的痛楚也让他辗转难眠。他看到那个打了自己的小子,却睡的轻微发出鼾声,心中不竟有些羡慕,这小子,身体倒好,自己这个自小身体壮得象条牛的人也吃不住的苦,他却象个没事似的。他一想起那日血影朦胧中看到凌石不紧不慢的吃馒头的样子,心下就升起一种难言的恐惧。所以他虽然和土根亲近,但看到土根一和那小孩在一起,就躲得远远的。而那次一同来工地打工的人看这凌石也是毕躬毕敬。这倒让长生有些奇怪,但向他们问起这事儿,大家却又吱吱唔唔的,后来听了土根的讲述,颇觉得不可相信。但一同来的人的表现却让他不得不信。所以他对也是凌石很客气。

    长生也觉得奇怪,自己在这工地上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习惯了此地伙食,新来的土根与成邦同样难于下咽的食物,这个小孩却甘之如饴,面上不露半点难咽的神情,光看他的表情,只怕还认为此人正再吃山珍海味哩!

    这是一个简易搭起来的住所,三十几个人睡在竹排搭起的地铺上,发出一阵咸鱼一样的味道,冲入土根鼻中,让他依旧有些不适应,他长长叹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听到长生的话却兴奋起来了。

    “好了,今天是发薪水日子了。”

    凌石对于大都市地依然不些不习惯:这里的空气太混浊,这里的声音太嘈杂,这里的人,太冷漠。每当他在还未完工的大楼上眺望远方时,进入眼帘的不是以往在高山上的一片苍黛,而是在灰蒙蒙中大大小小的高楼。但是此时他的真气却奔腾起来,似乎与外界的气息发生了应和。“难道在城市中充满了死气么?”他想起父亲传授自己这第二种功法时所说:你的第一种功法是明亮向上的,具有生命的质感的;而第二种心法却是灰暗,具有毁灭性质的。你要好好的体会,让这二者合二为一。

    但凌石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从未有人如此练功的。他自然不会对父亲产生怀疑,所以毫不犹豫的练了。每当他心中充满了狂暴激情时,那第一次练就的真气却抚慰他那充满了痛楚的经络,于是二种真气就象竞赛似的壮大,充实着他的每一处穴位。而且越来越来奇怪,以前他还有特殊的姿势来运行真气,但是父母死后,他在真气狂暴充斥过经络后,竟能随时流转。不必再刻意修炼。

    此时,凌石才渐渐发觉自己与周围人的有什么不同。他的力气与体质明显好于一般人,而且心灵仿佛游离于肉体之外,看待什么问题就象一个旁观者一样。只是愤怒与焦躁时,却需要发泄出来,那时似乎本能地去体现心中暴戾与怪异。

    他每天登上楼顶,但眼睛却一天比一天看得清澈,仿佛沉睡于身体的力量每日都在觉醒一般。

    大家看到蒋本武的肥脸时,疲累的面上都呈现出微笑。在辛苦了一个月后,把薪水捏天手中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大家一个个排队上前将一叠10元面值的钱握在手中,面上的喜气让凌石也受到感染了。轮到成邦了,他拿到手中,开始笨手笨脚的数起来,凌石看到他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却上前道:“蒋经理,怎么只有三百七十元,不是说好四百元一个月的吗?”

    “你们有百分之七点五是上缴了职工经费,所有你们实得也只有三百七十元,不信,可以问问长生,他去年来时也是三百七十元一个月薪水。”成邦本能就想挥出一拳问候那张突然变得讨厌的肥脸,但看到立在一旁的三个膘悍大汉,只得悻悻的转身走开。而土根亦是面色铁青的接过那出纳递过来的钱。

    轮到凌石,他问那出纳道:“这是多少钱?”

    “蒋经理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三百七十元!”

    凌石接过递过来的钱,放入口袋中,走到蒋本昌身前道:“蒋经理,我不愿缴职工经费,请将那剩下的三十元钱还给我?我想我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没有偷过懒,也没有缺过勤,您似乎不应该扣我的薪水的?”

    蒋本昌一愣,没料到这个小不点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他虽然出来混了这么长时间,愤怒使他没有考虑过这小孩的表现比一般大人还要超常,本能就是一巴掌挥出。但是触手却不是对方的脸孔,而是觉得肥手落入到了一把铁钳中,他痛得发出一声哀嚎。

    凌石觉得身后的三个大汉朝自己扑来了,但却清楚感觉到这三人要到达自己里还需要一些时间。他飞起一脚,竟将蒋本昌肥肥的身子生生踢飞,倒在一旁,死活不知。然后俯身拾起一块红砖,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扑击,手臂后转,砖头噗的一声正中对方背部,那人哼也没哼,便倒在地上。这时第二个人的拳头已递向了凌石的头部,眼看就打上了凌石额头,却见凌石的额头突然变成了那块可怕的红砖,而且似乎力量不小,于是那拳头便与那红砖来了个正面接触,那人听到自己手骨裂开的声音。他正要挥出另一只拳头时,却不见了对方人影,他待搜寻那小鬼时,剧烈的疼痛却使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惨叫。第三人见那小孩从前二人身前躲过,心下想这小孩身子倒灵活,见到一位兄弟倒地没有如往常打架那样起来,而另一兄弟发出了尖叫。他心中一乱,却见一只红灿灿的砖头向自己极速飞来,而且正是自己的脑袋,眼见躲闪不及,只得本能一抱脑袋,只觉得自己脑袋一晃,点点火热的液滴飞溅,然后粘粘的红色流体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头一昏,倒在了地上。

    那出纳看到凌石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吓得想逃,可是双腿却不受指挥,见凌石伸出双手,本能抱住装钱的文书包,小天一把抢过,抓过一沓钱,却数出三张十元,将剩余的钱放入包中,然后还到不住颤抖的出纳的手中。“别害怕,我又不象你们一样,象强盗一样抢别人的钱。”他又将手中钱细细数了一遍,看看数目不错,然后放入口袋中。

    然后又来到长生面前:“长生大哥,这是我向你借的五十元线,还给我。谢谢!!”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施施然向宿舍,用塑料布包好换洗衣物,这些衣物是他向长生借了五十元钱买的。然后出了工地,茫然向城中走去。

    看着蒋学文粗大的脖子随着呼气声胀大,出纳小高一颗心一下子提到嗓了眼,担心那双大的吓人的手掌一下子扇到自己头上。

    “你是说那小子并没有抢你的钱,只是拿了属于自己的钱吗?”

    “是的!而且那小孩年纪虽小,但是打架的神态就象……就象见了血很兴奋似的,就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