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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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道歉，我都听腻了，难道面前这个女人，只会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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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理会，不再说话，坐下，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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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今天不值这个晚班的话，我根本遇不上这个女人的，在家里陪着雪儿作功课，然后激情做爱，或是找机会调戏一下荧荧，让她情不自禁，或者是故意找张倩的麻烦，让那个嫁不出的妞生气，总之，无论我做什么，都比现在强上百倍，尽管面对的那个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可是我全无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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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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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我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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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可以，我有点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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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怕黑的女人，有意思，我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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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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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叫了好不好，想叫春，回家叫去。”我恶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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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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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你’字，之后，便声息全无了，接着，我听到了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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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女人真是麻烦，我本不想不屑理会的，因为我已经决定明天就要走人了，一切都可以不用去理会，任她哭破天，也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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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女人的抽泣久久不息，让我感动不安。说实在的，田小姐并不能算是一个讨厌的女人，如果没有她的默许，我是不能进入银行当保安，只是我没法接受她冷冰冰毫无感情可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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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身份华丽的女人褪尽浮华，她不过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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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样做，纯是意气用事，思前想后，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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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田小姐，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你知道原因的。”我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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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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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回绝了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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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苦笑，不知该如何是好，沉吟道：“你要恨，就恨吧，明天我就要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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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辞职，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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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心情不好。”我惆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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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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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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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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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有完没完，你一不是我的女朋友，二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有必要连辞职，都要向你汇报吗？”我随口道着，却又反悔，继道：“对不起，不知怎的，我心情很差，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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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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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应了声，没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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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恢复沉闷，气氛趋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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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良久，我打算打破目前的局促，既然要走，不如留个好印象，没必要搞得跟仇人同见面似的，说不定还有再相见之时，那时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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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讲个笑话，想听吗？”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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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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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应着，静下来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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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有一天，银行职员正在清理ATM机，这时，有个老头取钱，职员大呼一声，先别取钱，老头大惊，沉吟良久才道，原来里面有人呀。”我淡淡的讲述，尽量用最短的话语，让笑话条理更清楚，更能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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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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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晕，难道你没听懂？”我愕然，可又不服输，整理心中所见所闻，道：“换一个，说有一天，有个醉鬼办理业务，忘了密码，银行员工提示他打电话问问家人，他哦了一声，立即拿起密码键盘按了一串数字，问，话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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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这个笑话足以博得一笑了，可是对面却仍未闻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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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毛了，难道这个女人的笑神经短路，要么是我的笑话实在没有可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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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个也不可笑吗？”我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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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吗？我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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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姐，你不是故意玩我吧？”我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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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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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低语了声，又没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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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下面这个绝对能你让笑出来。”我火了，若连个妞也逗不笑，那我还有什么用，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嘴里嘟嚷着，正色道：“说有一天，我去一家银行提款，门口的取款机人很多，大家都在排队晒太阳.，但是奇怪的是里面的营业厅却只有一个顾客，于是我走到一个窗口，对那个长的人模狗样的职员说取800块，你知那人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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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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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兴奋了，因为田小姐已经懂得如何配合了，续道：“那个人竟然说到外面的取款机取，我问他为什么持卡不能在柜台上取?他说5000以下都到取款机上取，说这是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效率、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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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有的银行是有这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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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又道：“这规定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当时就傻了，分流？我问他，现在外面的取款机排队排的老长，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提高的什么效率？有哪个文件规定5000以下的不能在柜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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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职员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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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拍大腿，道：“何止不对，简直没人性，好说歹说，反正就是不给取。我看着外面在排队晒太阳的人，再看看里面看报纸吹空调的贱人，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决定整一整他。我说好，那就取5000！等他办完了，把5000给我了，我拿了一百，说存100，取款机上不能存钱，所以他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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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在故意整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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