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0月13日。

    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

    上午我算完秋收总工分，休息到中午，正准备按工分分粮到户的时候，老天苏德喜突然是着急着一张老脸跑来了我家里。

    我见他慌忙成这样，还以为他是特意来打探工分情况的，所以他也不急不缓的给他说道：“你不要慌，我不会给你家少算的，该分你家好多粮食，就分你家好多。”

    “你晓得个球，老子又不是来打探工分的，我是来给你说，出事情了，苏武祖那老麻逼死了。”苏德喜僵着脸，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瞬间惊的瞠目结舌。

    不是前天我才听说，老祖公这两天突然精神好的很，昨天都还下田干活吗？怎么今天中午苏德喜老天就跑来告诉我，他死了？这样的事情未免是来的太过于突然了吧？换做谁，谁估计都不会相信不是？

    苏德喜又道：“现在全村人都赶过去了，你也快去看一下，人家都死了，你也顺便去给人家说一下工分的事，能多分点粮给人家，就多分点儿。”

    “好，那我马上去。”我忙不迭应下。

    话落，我立即起身和苏德喜一起赶去了老祖公家里。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这时的老祖公家里，已经是聚满了人，老祖公的儿子苏文远和儿媳妇苏王氏，正在屋里哭的稀里哗啦，要知道，老祖公以前可是参加过抗战的，老了以后每个月村里都对他有粮食补助，他若活着，这两口子每个月还能多得些好处，可他若死了，这两口子以后可就凭白无故少了不少东西。

    基于此，两口子不哭才怪了。

    我对此心知肚明，但也不明说，而是迈步走上前去，盯着苏文远问道：“老祖公是咋个老了呀？”

    在三川这边的山村里，长辈去世一般称老了，不能直呼死了，否则为大不敬，我虽是城里来的知青儿，但也在尾河村里呆了一年多了，这些基本的礼节，我还是懂的。

    “老爹早晨起来，硬是要跑去田里看下，结果中午他都没回来，我就跑去田里找他，结果到了我家田里，发现他倒在田坎边上没得气了。”苏文远红着双眼，强忍着内心的伤心给我解释。

    “是倒在水里吗？”我追问。

    “不是啊！我家那块田秋收以后就放干了，他倒下的地方，正好挨着田坎边上有一个牛脚印，这脚印里还有水，他整张脸就栽进那牛脚印里，结果弥死了。”苏文远越说越伤心，话到最后，他又是呜呜哭出声来，样子显得悲伤不已。

    我和在场一众人个个都听傻了，关键是，大家在这尾河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真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牛脚印还能把人淹死的，这不，苏文远说他弥死，那不就是真真正正的淹死了吗？

    你要说这老祖公苏武祖够倒霉，那他也真是名符其实。

    本来他年纪就大，身体就不好，走在不宽敞的田坎边上，一不小心摔一跤倒下去，指不定就闪着腰什么的，起不来倒也正常，可谁曾想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