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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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去就环山怎么样?”陈启明搅着杯中的果汁征求对面那个人的意见。

    兮蕾咬着吸管眼睛无神地看着桌面上的印花图案没有任何反应。

    “兮蕾?”陈启明提高声音。

    “啊---”兮蕾松开扁扁的吸管,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陈启明有些无奈,又有些挫败,他已经发现她时不时就走神的毛病了,他承认,对于这次相亲,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就是她这样的,单纯善良,没有公主病,不矫揉造作,可是他不确定她的思想是为了谁而走神。

    但是他还是重复道:“我说国庆节的时候去九环山怎么样?那里除了果农们种的果树,最多的就是枫树,现在正是最漂亮的时候,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去过一次。”

    见兮蕾犹豫,他又说道:“山上还有许多野生动物,最多的就是野山**,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小松鼠,还可以去品尝一下地道的农家菜。”

    兮蕾贝最后的“农家菜”给说的心动不已,她轻咬着嘴唇思虑,最后点了点头,“那就去九环山吧。”

    接下来几天又连续下了几场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原本聒噪的蝉鸣也逐渐销声匿迹了。

    上完国庆节的最后以捷克,兮蕾回到宿舍整理房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里面静静安放着的那一串钥匙时,她微怔,那天晚上过后她就再没去过他家,他也再没打过电话。

    原本想让孟安冉转交,又怕扯出更多的事,小丫头比赛后的第二天怯懦懦地向她道歉,她很是意外,意外之于她不想去思考究竟是小丫头自己要道歉,还是有人曾经对她说过什么。

    “啪”的一声,兮蕾用力关上抽屉,将所有烦躁的心情一并锁在黑暗里。

    从柜子里捞出了自己的运动服和运动鞋,擦了擦上面那一层浮尘,她不是个怎么爱运动的人,除了开运动会或是出去游玩的时候,她这些休闲装备才难得派上用场。

    国庆节前夕,兮蕾回了一次叔叔家,不出意外地在书房里叔叔问她对陈启明这个人怎么看,她坐在窗户下的阴影里,很利落干脆地答道:“很不错啊。”

    叔叔盯着她沉默了半晌,似是想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大概是她伪装的太成功,或是不怎么明朗的视线掩盖了她闪烁的眼神,她听到叔叔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就好,启明着孩子不错,当老师的和你也有共同话题。”

    她临出去的时候,叔叔又问:“国庆节有什么安排没有?”

    放在门柄上的手握紧,叔叔的意思她懂,她低着头回道:“约好了去九环山玩。”

    耳边竟传来叔叔低回的笑声,大概以为她是害羞来着。

    国庆节这一天,天气不错,一改往日的阴沉,天空如一块上好的碧玺,阳光虽然没有夏日里那般猛烈,却格外的温暖,他们把车开到九环山的山脚下,寄放在一户果农家里,然后徒步登山去。

    站在山脚下就能看见红叶满山,层林尽染,进去山道上,鼻端是带着成熟果子的香甜气味,吸进肺腑,就连血液都似被润洗过一般,之前的烦躁好像也都被一并怯除。

    “来这里的人不怎么多啊。”兮蕾看着满山红叶,却无人欣赏很是诧异。

    在山脚下的时候,还能偶尔看到几个和他们一样来游玩的人,越往上,人就越少。

    “嗯,因为这里并不是开放的旅游地,来这里游玩的也都是经朋友介绍的。”陈启明解释道。

    一路上都是陈启明为她拍照,到了山顶才遇见一位果农,陈启明拦住果农给他们拍一张合照,兮蕾看着启明一步步走进自己,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幸好他只是站在她身体一侧,只有垂下来的衣袖一角紧挨着她。

    她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为他没有趁机纠缠上自己而安心。

    拍完照,他们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攀上和九环山连着的另一座山峰然后沿山道下去。

    下了雨的地面还未干透,有点湿滑,兮蕾一脚没踩好滑坐在地上,脚踝处钻心的疼让她眼泪都冒了出来,尖叫声溢出口时都带了颤音,陈启明立刻转身蹲下查看捂着脚踝的兮蕾,还未看出个所以然,旁边的密林里就钻出三四个人,他们一个个身穿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漆,手上端着一架步枪,枪口正对着他们,一双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也像探照灯一样,让他们无所遁形。

    刚才的疼痛此刻全转化为了惊吓,兮蕾还未回神,就听到其中的一个士兵厉声呼喝地问道:“干什么的!”

    “来游玩的。”陈启明略显镇定解释道,不等他们再问,他就率先地说道:“我朋友崴到了脚,能不能帮下忙。”

    那几个士兵对视了几眼,刚才那个说话的士兵又开口问道:“做什么工作的,把工作正掏出来。”

    陈启明立刻把自己的工作证掏了出来递给他们,那几个士兵看了看最后说道:“这里已经划为军事演习基地,不能随便越入,你赶紧带着你朋友离开。”

    兮蕾试着站起来,却只能单脚挨地,另一只脚一挨地就疼得她满头大汗,陈启明扶着她再次陈恳的请求,“我朋友崴到脚了,估计走不了了,能不能帮帮忙?”

    那个士兵犹豫了一下,另一个士兵小声提议道:“要不问问孟团吧。”

    那个士兵掏出对讲机拨到一个频道,“报告孟团,报告孟团。。。。。。”

    “什么事?”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不怎么清晰,加上那边的环境嘈杂,若不是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旁人根本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了什么。

    士兵把这得情况说了一遍,等候团长的指示。

    “先带他们回营地。”

    “是。”士兵关掉对讲机,对身后的一个士兵说道,“背她回营地。”

    到了他们的营地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营地里嘹亮的歌声响彻整个山谷,兮蕾趴在士兵的身上,看着训练场上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黝黑的皮肤,爽朗的笑声,以及都来不及擦拭得满脸汗液,她不了解军人的生活,却对军人从内心敬佩。

    当然除了那个人。

    士兵把她一直背到了医务室,放下人就离开了,兮蕾都没来得及道谢。

    医务室的卫生员小赵一边为兮蕾处理脚伤,一边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兮蕾被她看得有些窘,忍着脚痛问她怎么样。

    小赵笑的时候露出一对虎牙,“没多大事,脱臼了,你忍着点,我给你接上。”

    话刚落她就手上一使劲,“卡塔”一声,吓得一旁的陈启明倒出了一身冷汗,兮蕾在骨头接上那一瞬间也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嘴唇,待小赵说可以了,她才松口,下唇一排清晰的牙印,几乎渗出血来。

    小赵起身又拿了些膏药给她敷上,“不过还不能下地,得养两天。”

    ****

    从演习基地回来的孟兆勋刚到办公室,勤务兵小刘就在门外喊报告。

    “进来。”

    “报告孟团,张排长想问问你他带回来的两个人留不留在营地过夜。”

    孟兆勋摘下帽子甩在桌上,似乎是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狠狠瞪了一眼小刘,“处理完就赶紧送下山滚蛋,过什么夜!”

    小刘一哆嗦赶紧答:“是。”

    然后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就滚出孟团办公室,最近他们团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脾气上升指数那叫一个快,惹得手下的人只敢私低下抱怨连连,当面的时候只能更加谨慎,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错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张排长得到指示后立刻前往医务室,他赶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吃着卫生员小赵给他们打得饭菜,他只好在一边等着他们吃完。

    小刘出去后,孟兆勋简单冲了个澡,然后拿起自己的饭盒往食堂走去,路过停车场时,眼角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往回走了两步,确定那个身影就是这些天让他心情败坏却又无处可发的那个人时,他居然咧着嘴笑了。

    走近了,才发现背着她的男人是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陌生男人,他刚刚转晴的脸霎时又乌云密布起来,他抿着嘴脸绷紧地看着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车上,然后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样啊!他都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怎么能对那个男人笑的这么温柔!他们才认识几天啊!

    他忍下想要一掌拍死的怒气,一张口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在停车场上,“张排长。”

    张排长立刻回身敬礼,“报告孟团,我正要送他们下山。”

    孟兆勋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个人,没有理会那个女人惊讶错愕的表情,仿佛不认识一样只是对张排长发话,“病人留下直到康复,另一个立刻送走。”

    刚才的惊讶此时尽数被不解,怨愤代替,兮蕾直视他的眼睛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明摆的是欺负人,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我现在就下山。”

    “你这是拒绝战士们的好意?”孟兆勋不怒反笑,却越发显得冷峻。“你可以不接受,但是我们必须保证从这里出去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张排长,还不快点。”

    张排长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两个人,不明白孟团又吃错什么药了,刚才不是还说不让留下来过夜的么,怎么又突然改口直到康复?可是他总不能把人家姑娘硬生生的给捞下来吧。

    兮蕾打定主意不下车,她就不信他还能拖着她下来不成。

    孟兆勋见没人动,心里的火烧得更旺,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再松开,然后慢慢踱步到兮蕾考进的那边车门口,打开车门对着车里戴眼镜的那个男人慢悠悠的说道:“这里不许外人留营,除了伤员,所以。。。”

    话未说完,他就一展双臂把正怒视他的女人从座位上抱了下来,然后不顾怀里的人拳打脚踢,径直往自己的驻地走去。

    他就不信他办不了她。

    第22章

    张排长惊愕地看着他们团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把人抱走了,车上的陈启明先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后知后觉地从车上下来时,人已经走了老远了。

    “你们团长什么意思?”他满脸怒气地质问张排长。

    张排长挠了挠头,他要是能弄清楚他们团长的意思,他也就不用每天被训的找不着爹妈了。

    陈启明见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脸茫然,他立刻大步跑向兮蕾离去的方向,张排长也紧随其后,他可没敢忘团长说过要送他离开的。

    “你放开我,孟兆勋,你有病是吧。”兮蕾抡起拳头不客气砸向他。

    孟兆勋停下脚步,看着怀里张牙舞爪的人,对她挠痒痒似的捶打毫不放在心上,“你有两条路可选,一,你告诉身后的蠢蛋赶紧离开,然后在这养好脚伤;二,我不介意把身后的那个蠢蛋打到你不认识为止,然后丢到山下,而你还是在这养好脚伤。说吧,选那个,恩?”

    “无耻,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他霸道地宣布。

    “你!”兮蕾气结。

    夕阳惨淡的余晖铺洒在这个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最后沿及到她的脸上,而他得意的脸在阴影里,唯有一双如星月的眼眸亮的惊人,里面清晰地印着自己满是怒气的脸,幼稚又无可奈何。

    孟兆勋向上颠了颠她,兮蕾吓得反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引来他更得意的笑声,“你知道我说到做到,还是你认为后面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眼镜男打得过我?”

    “野蛮!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没素质!”虽是气愤到胸腔都要炸开,可是她绝对相信他就是那种说的到就会做得到的人,她深有体会。

    所以等深厚的陈启明赶上来的时候,她只好压下所有的情绪,尽量平和地对陈启明说:“启明,那个你先回去吧,这个是。。。我朋友,我们以前就认识。”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几不可闻,更可气的是她的脸也很不争气地如山上的枫叶一般红霞染醉。

    陈启明微怔,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卦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现在兮蕾被另一个刚刚冒出来的什么团长抱在怀里,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没确定,可是她心里还是无端生出许多闷气来。

    天空逐渐暗淡下来,陈启明沉着脸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再次问道:“你们真的认识?”

    兮蕾点了点头,用极轻的声音说:“认识的,你。。。先回去吧,我回去再给你电话。”

    大腿被某人无耻地捏了一下,兮蕾也手上用力的掐着某人的肩胛,结果某人背脊挺直,脖颈绷紧,她用了几次力都是徒劳,掐不到一点肉。

    陈启明眼神暗了下去,再开口已经带着些许懊恼,“那你好好养伤。”说完就转身迎着天空中最后一束光离去。

    赶上来的张排长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们的团长,又看了看离去的陈启明,犹自弄不明白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在收到他们团长一个眼色后立刻返身去送陈启明。

    孟兆勋抱着兮蕾直接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一路上惹来不少吹口哨声和起哄声,兮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越是羞愤难当,某人似乎就越心满意足。

    孟兆勋避开她的伤脚把她扔进床铺里,硬板小木床硌的兮蕾的背脊一阵发麻。

    “啪”的一声墙上的开关被打开,随着声响过后,室内亮如白昼,头顶上洒下一片暖黄的光芒,还未等她起身,眼前就被一方阴影给笼罩住了,紧锁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孟兆勋在她面前站了好一会,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闪烁着眼神,心里霎时软了下去,刚才他真有一掌拍死她的冲动。

    曲腿坐在了所剩空隙不多的小床上,兮蕾连忙向另一边挪了挪,情急之下碰到了崴伤的那只脚,倒吸冷气之余,心里对他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躲色狼呢!”孟兆勋口气不满,凶神恶煞下掩饰不住心疼,“疼得厉害?”他抓起兮蕾那只受伤的脚问。

    兮蕾缩了缩脚,却还是被他坚固地抓在手里,她板着脸硬撑,“不疼。”

    “我看看。”说这就要脱她的鞋子。

    “哎哎—”兮蕾制止他,“我都说了。。。”不疼了。

    最后几个字夭折在他粗糙的大掌抚上她脚踝的那一瞬间,她心跟着微颤,孟兆勋认真查看了一下,有点红肿,好在没伤到骨头,放下她脚的同时,他的责备也紧随其后。

    “没事上什么山,市里哪处不能玩,偏偏来这找罪受!你叔叔就放心?孤男寡女的!”话是这么说,可内心深处又为能遇到她而情不自禁的欢喜。

    兮蕾本就觉得委屈万分,被他这样一吼更是心里酸涩,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撇了撇嘴忍着没吭声,两只手无意识地抠弄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看他。

    孟兆勋见她不似先前一样梗着脖子和他顶嘴,发出去的火犹如遇见一座冰窟,悄无声息地便灭了下去,缓了缓,他说:“在这坐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走走。。。”窗户底下一群士兵做鸟散状。

    还未走远,孟兆勋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又大又明。”其中一个士兵不知死活的说道,其他士兵听了也都配合地附和着。

    孟兆勋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那隐在树梢后的半个月亮没什么表情,只是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中气十足的吼道:“改干嘛干嘛去,是不是向来个二十公里越野?”

    士兵们听了立刻闭嘴散的更快,只有他的勤务兵小刘停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去,孟兆勋没理他往前走去。

    “团长。”小刘急忙出声叫住要离去的团长。

    “有事?”孟兆勋回身问。

    小刘憨憨地笑了笑,“屋子那个是嫂子不?”

    孟兆勋听到“嫂子”两个字也忍不住嘴角弯起,随即又绷起脸,“你说呢!”

    “嫂子挺漂亮的,但是—”小刘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后面的话。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跟个姑娘似的。”

    “是,团长。”小刘被训了一顿再不敢藏着掖着,“团长,对待嫂子不能像你这么凶的,女人就是要哄着点,我说完了,团长再见。”

    小刘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孟兆勋一挑眉头,臭小子,用你教我!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盆热水,兮蕾一听见门声响动就立刻打起精神,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

    “晚上山上湿气重,你。。。洗澡不方便,过来泡泡脚驱寒。”说着就蹲下身体伸出手毫无芥蒂抓过她的脚脱鞋脱袜子。

    “哎—”兮蕾再是不想理会他也禁不住脸燥热地火烧,“我自己来就行了。”

    孟兆勋抬头看了她一眼,兮蕾没来由地心一紧,嘴唇蠕动了几下,反对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他先用沾过冷水的毛巾敷上那只扭伤的脚,惹来兮蕾不满,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扭伤不能用热水只能冷敷。”

    她撇撇嘴没说话。

    洗另一只脚时,他轻柔地往脚上轻撩着热水,走了一天山路的兮蕾原本还不觉得累,此刻被温热的水滋润着,每个毛孔似乎都舒展看了,忍不住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声。

    孟兆勋看到她恣意,满足的表情,心里也像有股热流滑过,暖暖的。

    孟兆勋将她的裤管卷到了小腿处,手中的脚趾圆润小巧,瓷白的皮肤泛着水光,顺着光裸的脚踝向上是她白皙的小腿,消失在松松塌塌的裤管处。

    小腹下面一紧,血气方刚的孟兆勋深吸了两口气方才压制下体内乱窜的欲火。

    上次他的强吻就让他吃了很大一次瘪,他也不是鲁莽之人,犯过的错事是绝技不容再犯第二次。

    洗好了脚,孟兆勋拿过一旁准备的好的毛巾一点点擦拭,嘱托她早点休息后就端着水出去了,兮蕾盯着吞没了他背影的那扇门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呆。

    出来后的孟兆勋又去冲了个冷水澡才回隔壁的休息室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兮蕾被嘹亮的号角声给叫醒的,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和响亮的口号声,兮蕾刚穿好衣服,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兮蕾同志,我是昨天的卫生员小赵。”

    兮蕾一瘸一拐地下地给她开了门,门外的小赵立刻进屋扶她重新坐下。

    军营的女人不多,照顾兮蕾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小赵头上,某人一大早就千嘱托万叮咛她一定要照顾好了他屋里的那个人,小赵当时抿着嘴作了很大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原来盟团长这百炼钢也有温柔的时候啊!

    小赵帮她打了洗脸水,又给她换了一次药。

    “怎么样,还疼吗?”小赵一边捏一边询问。

    “不怎么疼了。”兮蕾感谢地答道,“辛苦你了,赵医生。”

    过了一夜,脚上的浮肿消了不少,疼痛也减轻许多,快的话她今天就可以走了吧。

    小赵抬眸一笑,“我这也是受人所托。”

    兮蕾可以忽略掉她那隐有所指的话语和饱含深意的眼神,“那我今天就可以下山了吧。”

    “这我说了可不算。”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不算”

    小赵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要是让你走了,我就得等着被扒皮了。”

    兮蕾饶是再想忽视也被她话里所含的暧昧意思说的面红耳赤,再不敢提离开的要求。

    结果她一整天都待在孟兆勋的屋子里没怎么出来,耳边一直被各种呐喊声充斥着耳膜,兮蕾透过低矮的窗户看着训练场上那些训练的士兵,几个小时都不能动弹的训练有素的军姿,刚劲迅猛的摔跤,集中力要求极高的打靶,混合着汗水和泥土的每一掌刚毅的脸庞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这就是军人的生活。

    在看到夕阳下那道挺拔的身姿时,她才意识到这也是他的生活。

    心突然就乱了,不知所措,她想她必须要回去了。

    结束了一天的军事演习,满身疲惫的孟兆勋在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时,心里就满足了。

    “我有话说。”他一进门她就急不可待的宣布。

    “等我洗澡回来。”孟兆勋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往澡堂走去。

    快速将身上的灰尘冲洗掉,恢复清爽的他又去食堂打了两份饭回来。

    “部队里的饭菜简单,凑合着吃吧。”说着将手里的**蛋剥了壳递给她。

    吃了饭,兮蕾趁着他难得心情好的样子说出了自己要求,孟兆勋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过了好一会确定自己一开口不会将她下到,他才开口说道:“都这个时候,没人送你。”

    兮蕾气噎,昨天陈启明走的时候比这还晚呢!

    孟兆勋直接屏蔽掉她哀怨的眼神,抱起她朝小木床走去。

    兮蕾手脚乱挥,“我自己会走!”

    孟兆勋把她放在床上后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去,而是就势压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总能挑起他的火气,兮蕾被她压的有点喘不过来气,身体来回地扭动。

    “别动了。”低沉的声音瞬间暗哑下去,灯光下他的眼眸深处犹如正进行一场龙卷风,幽深的看不到底。

    兮蕾眼睛看过去就好似被吸了进去,乱了呼吸,再不敢乱动。

    孟兆勋从上而下看着她水润光亮的眼睛,浮光掠影间,他的心也跟着呼吸一样乱的再也找不到头绪,恍惚间他听见他那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语,“你这个木头,不知道我真的喜欢你吗?”

    话落就再也忍不住地附上了自己的嘴唇,软软的唇瓣一如第一次他尝到的一样,甘甜,清香,他慢慢地吸允着,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一样。

    身下的兮蕾也好似被他眼里的深情给蛊惑了一般,纳纳地不知反抗,似乎还有点回应。

    他将舌头伸进她嘴里,在口腔内横扫了一圈,卷走了不少空气,接着似乎又渡了不少气进来,兮蕾渐渐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摸不着方向,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骨一直延伸下去,一声模糊破碎的呻吟不自觉地从口中溢出。

    孟兆勋本就意乱情迷,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耳边心跳如雷,体内激荡的血液似是要冲出脉搏,他再不满足只亲吻她的嘴唇,而是顺着她的唇角向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兮蕾的额头,眼睛,脖颈上,脸上是带着他气味的浓重呼吸,兮蕾手脚无措,心里明明是紧张不愿的,可是浑身却是不出一点力,他炙热的胸怀好似一块烙铁紧紧依偎着她,直到小腹出传来滚烫灼硬的触感,她心一惊,张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孟兆勋吃痛,恢复了一丝清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低头赶紧查看身下人的脸色,还好不是想象中的鄙夷或是怨恨,他才稍微安了心,深吸一口气将脑袋深深埋在了她的脖颈中。

    23、第23章 ...

    兮蕾脸燥热的很,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使劲推了推压在她身上那具装死的尸体,奈何一动不动。

    “你快给我起来!”呼吸不顺畅直接导致她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毫无威力可言。

    “你总得等它软下去吧。”某人继续蹭啊蹭的。

    “什么软下去?”

    “你说呢......”孟兆勋终于把头抬起来,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兮蕾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从他意有所指的眼神里,兮蕾就知道他是狗嘴里出不出象牙,不舒服地扭了扭,刚一动小腹处的抵触感就她让瞬间领悟过来他刚才所指的。

    原本就红的发烫的脸更是滴出血来,她恨恨地啐道:“无耻、下流!”

    孟兆勋见她终于明白过来,先是双肩发颤地闷笑,最后变成得意的哈哈大笑。

    笑完他双手撑起上身从上往下看着她,口气一改刚才的嘻哈,眼睛也不再充满戏谑,“你不讨厌我的是不是?”他口气笃定地说。

    “谁说的,你讨厌的很!我最讨厌你!”兮蕾反驳,她不知道他那份自信从何而来,但是让她就此称了他的心,想得美!

    “真的?”说着他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扬起更加坚定的神色,“那你刚才怎么会回应我?”

    “你脑袋抽了吧,我哪有,明明是你不知廉耻地硬往上凑。”兮蕾白了他一眼,然后又用手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接着说:“便宜你也沾了,没事赶紧出去,我要休息了。”

    “你不介意我占你便宜?”孟兆勋厚着脸皮问,故意把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

    兮蕾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里溜出来,“我、我就当被我家努努给亲了。”

    “努努?”

    “我养的狗。”

    “......”

    孟兆勋颓败地起身,兮蕾松了一口气,哪知他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兮蕾全身戒备没好气问:“又干嘛?别以为在你的地盘,你就能随便为所欲为。”

    “明天我就找人送你回去,今天晚上早点休息。”话落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这样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里居然没有解脱的快感,懊恼地坐起来,盯着外面被朦胧月色浸染过的夜空,说不清是惆怅还是虚妄。

    一晚上翻来覆去的都没怎么睡好,直到清晨她才少有困意,眼睛还没合实,却又被嘹亮的号角声给惊醒了。

    吃过早饭后没一会,就有自称是他们团长的勤务兵过来告诉她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下山。

    上了车兮蕾犹豫地问道:“孟兆勋呢?”

    “团长一早就去了演习基地。”说完小刘颇有些遗憾地问:“嫂子怎么不多住两天?”

    兮蕾窘着一张脸,心里是又气又好笑,才两天她居然都成了别人的“嫂子”了,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和你们团长只是——”

    “嘿,那不是团长吗。”小刘眼尖,透过车窗一眼就看见驶进部队大院的那辆军用车,车上坐的正是孟兆勋。

    车停好,孟兆勋利落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径直往他们这边走,兮蕾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每一步都似踏在了她心上,他不是反悔了吧?

    “小刘快开车,我回去还有事情。”兮蕾急色地催促道。

    不差这几分钟吧,小刘在心里嘀咕,有意拖延时间,直到某人走到了驾驶位这边敲了敲车窗,小刘立刻下了车听候指示。

    “这没你什么事了,人我亲自送。”话是对小刘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兮蕾。

    小刘身板一挺,利落地答道:“是,团长。”走了两步又回头冲着他们这边憨憨地笑。

    孟兆勋上了车,并没有立刻开动,而是静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坐前面来。”

    兮蕾冲着他的背影嘶哑咧嘴,谁要坐前面啊,她才没那么傻呢!

    孟兆勋也不说第二遍,就一直坐着,兮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憋着气问:“什么时候走啊?”

    孟兆勋散漫地背靠着椅座,头也不回地答道:“你什么时候坐到前面来,车什么时候开,不强求。”

    这还不强求?!很好,她对他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了!

    不仅无耻,还是个十足的无赖!

    挪到前面后,车子才不急不躁地驶出军营,朝山下开去。

    原本她是想让他送她到市区有公交站牌的地方就行了,结果换来他一句“坐公交车有比使唤他这团长级的司机更愉悦吗?”的讥讽,她就彻底闭了嘴,打算在下车之前都不再开口讲一个字。

    国庆期间,道路上的车辆比以往都要拥挤,到了市区更是走走停停,到了陇溪小区已经接近中午了。

    车还没停好,兮蕾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开车门,手刚碰上车门,就听到“啪嗒”落锁的声音,任是她怎么拧也打不开。

    她气急败坏地锤了一下车门,松开紧咬的嘴唇,“我要下车!”

    “可以,但我有些话说。”他顿了顿,眉头因心里的不畅纠结在一起,“你别再和那个眼镜男联系了——”

    “不可能。”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倒不是她多想和陈启明有过多的接触,她就是看不惯他的霸道,反驳他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动作,为了达到打击他的效果,她梗着脖子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比起他,我们才是两条平行线,所以是我们不要再联系才对!”

    孟兆勋嘴唇抿紧,脸色因她之前快速的拒绝和后面的话变得更加阴沉,一双眼眸也犹如浸了寒霜,车内气氛瞬间冷至极点,过了好一会他阴翳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他真有那么好?”

    兮蕾这次沉默着没答话,老虎的胡须她没胆量再拔第二次,收回目光眼睛低垂无焦距地看着一本杂志封面,长羽睫毛也跟着垂了下来,敛去了她所有的情绪。

    孟兆勋脸色这才略微缓和了一下,口气也温和了不少,“还有,花溪的房子,我记得当初说的是三个月,如今才过去一个多月,剩下的一个多月你不是打算忽略不计了吧?”

    “做人要有信誉。”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生怕她再说一个“不”字。

    “恩,我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想有过多的纠缠,既然她当初答应了的,那接着做完就好,她也不想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