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41-50(2/2)

么起劲?

    自从[海上幽会]之后,两人每次的做爱都不够尽兴,因为地域原因,不同的风俗习惯,人文观念让蒙深知这里人对这种感情的厌恶与唾弃。

    为了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蒙总是小心翼翼的,爱尔也能理解,自从来到这里,他几乎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和蒙有过亲密动作,这对爱尔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挑战。

    自然,爱尔在私下里就也更为热情,总是缠的蒙停不下来,直动到深夜。这样偷偷的对蒙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再等等吧,等到了长安。」蒙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总归是会好好补偿爱尔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整装待发,早早的上了路。爱尔穿了件薄衣,躺在蒙的怀里,他还没睡醒哩。

    老威廉和埃里坐在车头驾马,这样的活儿对老威廉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因为汉人的马和西方的马差别不大,埃里倒是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他还没坐过马车咧。

    周围是十匹壮马保驾护航,这其实本算不得什么,少有钱财的大户人家出行哪个不是丫鬟小厮前赴后继,场面大的多有人在,又是走的官道,这就更是屡见不鲜了。因此,爱尔一行人还算是低调的。

    虽然蒙已经让马车走慢点了,但路上摇摇晃晃还是弄醒了爱尔,他揉揉眼睛,「嗯?」

    蒙一直抱着爱尔,见他醒了便问,「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他伸手想去拿糕点。

    蒙是横卧在车里,脑袋一边往前一些就是车窗,爱尔懒懒的伸手,外面的阳光进来,好热,竟然还不及车里凉爽,于是他赶忙放下帘布。

    蒙手里的绿色糕点已经送到眼前,爱尔居然只是埋头,舌头一伸就卷进了嘴里,可爱的样子让蒙真想狠狠亲他一口。

    嚼一嚼吞下,「还要。」爱尔用侧脸蹭着蒙已经空了的手掌,蒙赶忙又捻了一小块。

    他是故意的吗?爱尔歪着头,看着蒙满脸痴迷状,再次低头舔干净,弄得蒙的手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下面更是痒痒的。

    爱尔鼓着腮帮子蠕动,突然凑上前,咬住蒙的嘴唇,蒙当然的慢慢张开,一条舌头带着绿茶味的糕点伸了过来。

    舌头与舌头之间粘连着糊状的糕点、唾,爱尔干脆张开腿,整个人全部骑在了蒙的腰上。

    「可以么?」虽然车门从外面打不开,但车窗可是只有一层布啊,蒙可不希望爱尔被别人看了去。

    「怎么不可以?」爱尔纤腰一摆,开始在蒙的身上上下摩擦,我想要了,你就必须给。

    蒙直接退了爱尔的长裤,在薄衣外面又搭上一件黑色的长袍,透气的衣料倒不会很热,确定包裹好了,蒙才开始上下其手。

    「小气的男人。」爱尔轻笑,撩起向内的衣角,蒙自然很容易的看到了翘起的白臀,圆润娇嫩的两瓣吸引着蒙的眼球,手下的劲道就更是不饶人了。

    因为姿势的原因,蒙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探到小,在外面了,蒙又把手指放进了爱尔嘴里,「下面不够湿,就用上面来润一下吧。」

    咀头一样吸着蒙的手指,爱尔抬眼看蒙,湛蓝的眼眸像海洋一样,让人深溺其中,蒙一下子深了三手指,填的爱尔的口腔满满的。

    迂出的口水顺着嘴角和蒙的手指流出来,靡的粘了蒙一手。而另一只手则不停在口巡回,柔软周围的肌,既要紧紧抱住蒙,又要放松下面,爱尔技巧的寻找平衡点。

    蒙抽出手指,迫不及待的伸到下面的小嘴,爱尔挺着腰抬起屁股,若无其事的展现自己漂亮的曲线,这是最好的诱惑。

    蒙进去了,虽然有了润滑的但还是有些紧。蒙多希望现在埋进去的是自己的啊!

    马车走走摆摆,爱尔挂在蒙的身上摇摇晃晃,扭扭动动,他坐到大腿部,把蒙的从裤子里掏出来,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它已经蓄势待发。

    爱尔只是撸了两下,就抬起屁股往自己下面戳弄。「啊哦,蒙,快帮忙。」

    搂住爱尔摇晃的腰,蒙扶住自己的朝滴着水儿的入口挺进,慢慢滑入,路过的内壁被碾得绷直,紧紧贴着,一圈一圈的箍紧,蒙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

    爱尔总是这么销魂,让人欲罢不能。蒙甚至不需要过多的动作,马车自然会提供外力,不轻不重的搔弄让爱尔夹紧蒙的腰。

    蒙现在终于有时间逗弄爱尔娇翘的头,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时间。外袍遮住了蒙的脑袋,只有爱尔前突起,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坐在外面的埃里脸红耳赤,他偷偷看看老威廉,完全的面不改色,想必他已经很习惯了吧,自己可不能太大惊小怪了。埃里故作镇定,干咳两声,专心驾车。

    爱尔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已经是尽量压低声音了,「快点。」爱尔催促,蒙都不动,自己的腰都酸了,爱尔不解气的揪了一把蒙的屁股,蒙浑身一颤,果然奋力顶了一下。

    爱尔哼哼唧唧的不够尽兴,蒙太不配合了!抓住蒙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脸坏笑。「你想造反么?」爱尔语气冲冲的。

    蒙最近发现爱尔似乎很喜欢演戏,总是不自觉就进入到某种情境当中,当然,他也是乐意奉陪的。

    --------------48

    蒙抚爱尔光滑的后背,「当然不,我以为您比较喜欢自己动手。」

    爱尔瞪一眼蒙,下口狠狠夹住,蒙喘着气,忍耐住狂躁欲动的冲动,最多就是慢慢抽出再缓缓入。

    爱尔低头咬蒙的嘴唇,扯他的头发,揪他深色的头,效果却还是不是很好,「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撇撇嘴,半撒娇到。

    「说出来,说出你的想法,你想我怎么做呢?」蒙循循善诱,爱尔在床上虽然大胆,但很多时候是不多话的,他希望从他呻吟的小嘴里听到一些其他的声音。

    爱尔扭扭小腰,嘟着嘴,「你想听什么?」

    蒙狠狠一动,爱尔再次呻吟,好好,就是这样动。爱尔眼睛发红,好难受。

    「说你心里想的。」蒙抓住大腿外侧的两条长腿,紧紧相连的下半身容不得半点刺激。

    「那你快点动。」爱尔脱口而出。

    「什么快动?」蒙还是不满意,他需要爱尔更直白一些。

    「那里,快一点嘛。」爱尔凑上去亲吻蒙。

    「哪里?」蒙挑眉。

    「下面的,嗯,,你快一点啦。」爱尔闭上眼睛,有点恼羞成怒。

    蒙觉得爱尔真是稀有,诱人而青涩,妖娆又害羞。挺腰颤动,爱尔手指紧缩,骨节都泛白了,但是终于舒服了。

    「以后,想要什么都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蒙一边抽,一边说,溃不成军的爱尔听着绕口令一样的嘱咐,哀叫声一片。

    马车缓慢前行,山青水绿,晃晃悠悠。车里,爱尔下身泥泞,在大腿上横流,蒙俯身,舔舐搜刮着,引来爱尔一阵小泣。

    把小周围舔干净,蒙顺势而上,舌尖滑过会,吸住囊袋,「啊哈!不要,我不要来了!」爱尔哀叫,他没有力气了。

    蒙唑了两口,「您真色,谁说我要了,现在没有清水,我只能这样为您清理了。」还演呢,蒙理直气壮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然后是,没舔两口,小爱尔就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蒙戏谑的看了眼爱尔,整个的包住。

    「嗯~」抓住蒙的黑发,爱尔挺着屁股又缓缓动了起来。

    蒙用嘴让爱尔又泄了一次,舔干净之后,抱着爱尔半坐起来,头发,搂搂腰,两人在情事过后静静的温存着。

    接下来的好几天爱尔和蒙有时骑着棕策马飞驰,有时停下来,走走山路,在路边的茶摊歇歇脚,看看路上的风景,累了就呆在马车里纠缠一番,大汗淋漓之后腻在一起。

    「这是什么?」蒙眯着眼,看着爱尔手中的草草。

    「唔,让我想想,」爱尔把玩了一会儿,「六角英,别名路边青,九头狮子草。」

    「具有清热,凉血,利湿,解毒,生津,利尿之功效。」爱尔说完,肯定的点点头。

    「那这个呢?」蒙抓起旁边的一丛草。

    「呵呵,这是鸭扩草,味甘寒,清热解毒,利尿。」爱尔骄傲的仰头,等着蒙的夸奖。

    蒙笑笑,「是鸭拓草。」纠正爱尔偶尔的发音错误,蒙就是不如他的愿。

    爱尔站起来,拍拍手掌的土灰,「没想到你也知道药草啊。」

    「这都是一些路边常见清热解毒的草药,家里没有多余银钱请大夫,谁家有个小病都是到山上自采草药回家熬着喝,大家对这些比较普通的药材还是识得的。」

    爱尔点头,原来如此,他又看看四周,眼前一亮,「等我一下。」跑到前面土堆旁蹲下,爱尔掏出一块小帕子,附在手上似乎在采摘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又回到蒙身边。

    「什么东西?」蒙好奇。

    「不告诉你,呵呵。」爱尔心情很好,拉着蒙向前方停靠的马车走去。

    郭城是东都洛阳的组成部分,这里坊市密集,大街小陌,纵横相对,热闹非凡,是离皇城最近的一个城郭。

    一行人进了郭城,蒙选中了一家尚云客栈歇脚,还没等他收拾好,麻烦事就来了,因为爱尔失踪了!

    蒙面色沉静,「怎么回事。」十个侍卫还剩了七个,至少还有三个跟着,而且埃里也不见了,这倒是稍稍安定了蒙的心,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能找到。

    当时刚停好车,蒙率先进去打理,爱尔坐在车里也正准备起身,这两天被蒙折腾的浑身都懒得动,不然他一定会跟着蒙一起走的。

    之后的变故都发生在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黑影扫过,埃里正在拉爱尔,两人似乎是一起失踪的,一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离爱尔最近的三个侍卫最先回神,追着黑影就不见了踪影。

    「再去看看。」通过他们的描述,蒙也有点找不到头绪了,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目的是什么?难道这里有人认识爱尔?这种可能很小,而唯一有问题也说得通的,就只剩下埃里了。

    蒙走出去,检查马车周围,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那些黑影,应该是一些有权势的人暗中培养的内侍,来无影去无踪。

    正当蒙陷入沉思的时候,马车的滴答声引得他抬头,只见一辆马车驶进来停在一边,蒙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个乌龙也太大了吧!两辆马车外形相似,刚进来的这辆要更为华丽一些。蒙走近,马车上的男人顿时叫嚷起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蒙疑惑,但现在时间紧急,到顾不得其他的了,「在下田蒙,想请里面这位出来一叙。」

    男人紧张的神色一变,脸上带了些轻蔑,「哼,蓝儿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蒙皱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男人长的柔,脂粉气浓厚,阳怪气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渗人。

    「是谁?」蓝儿不想多惹麻烦,遂让身边的小厮拉开车帘子,车头的男人瘪瘪嘴,让开了道儿,蓝儿见到面前的男人魁梧高大,一袭深色长袍,眉眼刚毅,自有一番气势,不禁小脸微红。

    蒙抬头,看看这个叫蓝儿的人,微卷的金发,蓝色的眼睛。哎,果然如此,恐怕劫走爱尔的人真的是搞错了。

    蓝儿虽然也是异域人,金发碧眼的其实比爱尔漂亮不少,但还是那句话,气质是永远改变不了的,看他衣着虽算不上暴露,但样式也不是寻常人会穿的,再看旁边男人的怪样,蒙已经可以猜到他的出身了。

    这让他更加焦急,爱尔现在恐怕并不安全了。「不知阁下是否有空?在下实是有事想请教一二。」

    蒙有礼有数,到让蓝儿不好意思起来,旁边的男人鼻子轻哼,对蒙的这些举动不屑一顾,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这些个骚男人不就是想一亲芳泽么,总找些借口,听都听烦了。

    上到二楼小间,蒙才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透露了爱尔的遭遇,没办法,想要套些话就必须提供相应的信息,不然别人凭什么相信你,他看这个蓝儿不像是心眼坏的,据实相告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蓝儿听完脸色煞白,不复之前的柔美之态,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别人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顿时有些眼泪汪汪的。

    「咳咳,你先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消息,最近有什么人对你,呃」蒙没有说完,他知道蓝儿懂的。

    想到爱尔虽然抹了芝麻油头发黑了,但那天然的卷曲骗不了人,遮盖效果并不大,再加上那双美丽的眼睛,蒙不相信那些抓错人的混蛋会好心的放爱尔回来。

    这个蓝儿真是的,哭哭啼啼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蒙不耐烦的皱眉,当然掩饰得很好没让别人看出来。

    蓝儿擦擦眼泪,「我本是杨柳阁的小倌,平日里也是本本分分的迎来送去,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位公子往来频繁,他多次骚扰,我也有些不堪应付,妈妈竟也想让我委身与他,昨夜里他……没有得逞,说是今天会再来。」

    「我不想见他,就早早出来,我也知道逃不过,但躲得了一时是一时,本想着一会儿就回去,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人蓝儿就忍不住想倾诉,情不自禁的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的倒出来。

    蒙耐心的听完,见这个蓝儿说话娴熟,看来应该是自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倒排除了他说谎下套的可能。

    「那这位公子姓甚名谁?看来我必须去拜访拜访了。」蒙镇定自若,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焦急。

    「他是礼部尚书杨尚君的小儿子,杨言杨公子。」蓝儿随之想起那个风流不羁,手段不堪的人,吓得抖了一抖。

    「您,您还是不要去了,他家室雄厚,而且……听说他会很多整人的法子,阁里的倌儿都害怕的不得了。」蓝儿言辞隐晦。

    蒙埋在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有权有势,在这里就不能硬碰硬了,只有暗里接近,看能不能找到爱尔。

    事不宜迟,蒙起身,「在下先谢过阁下了,就此告辞。」

    蓝儿还来不及出声,就只看到了一个远去的背影,几多惆怅。

    ------------49

    这是一座处于府邸深处的别院,曲径通幽,静若无人,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黑影把爱尔放在这里就消失了,这时间普通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摆设装饰,很像一般的客房,爱尔知道黑影们肯定没有离开。

    敲门声传来,爱尔没有回应,他坐在桌边,看门被打开,来人身材高大,低着头走到爱尔面前,「干得不错。」爱尔朝他点点头。

    这个穿着普通下人仆装的沉稳男子是十个随从中的带头队长雷欧,掳走爱尔的人影速度太快了,对于擅长近身格斗而不擅长追踪的雷欧来说能找到爱尔已是万幸。

    雷欧简洁的描述了周围的环境状况,守卫较为森严,强力突破也不是不行,只是后续可能会比较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爱尔手指轻敲桌面,一阵沉吟,「先出去吧,找机会回去报信。」

    看样子他们是抓错人了,为绝后患,只有等这屋子的主人来了。

    蒙经过多方打听,了解到礼部尚书杨尚君虽然左右逢源,极会处事,但为人正直讲道理,十分看重自己的声誉,最见不得龌龊的勾当。而他的小儿子杨言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作威作福,让杨尚君很是头疼,为此没少教育他,这在郭城是人尽皆知。

    如此看来,光明正大的上门拜会倒成了最佳办法了,只要能见到这位礼部尚书就好办了。可是怎样才能顺利进去而不被挡在门外?蒙扭头看看老威廉,联想到杨尚君的官职,有办法了。

    门仆应声开门,只见门外一行人衣着轩昂,为首的洋夷扫了眼门仆没有开口,神情高傲,旁边是一位衣着汗衫的中原人拱手道,「我们是从遥远西方渡船而来的法兰克人,希望能见见杨大人,有要事相商。」

    蒙不卑不亢,虽然是扮作老威廉的随行翻译,举手投足间也有遮不住的气焰。善于察言观色的门仆毕恭毕敬,「请随我进来。」

    蒙有些疑惑,一般不是应该先进去通报获得准许然后才进入的吗?这样主人家才会有时间做好迎客准备的吧,,难道说这位杨大人知道我们要来?不可能的,也没道理啊。

    蒙也有些不确定了,但还是跟着进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吧。

    「蒙大人?!」这声英文呼唤让蒙一愣,转身后看,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表情微惊,他身着最高礼仪的欧洲礼服,卷曲的褐色头发用一绿色丝带系住,模样有些眼熟。

    蒙从老威廉背后走出来,「啊,您是……卢克子爵。」蒙也换用英语交流,他走过去「您怎么在这里?」

    卢克子爵是蒙在约尔亲王那里认识的一位贵族,虽然爵位不高,但深受陛下赏识,为人热情,人缘很好。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尚书府房前屋后,小道环绕,两人故意放慢了速度,蒙低声用英文和卢克交流,明白了原来他是作为法兰克王国的使者前来觐见的,正是礼部尚书杨大人接待,今天是受邀来尚书府做客,怪得不刚才自己等人进来完全没有受到阻挠,可能是门仆误以为自己等人就是使者了吧。

    蒙简单的和卢克说明了情况,有他在,估计很快就能见到爱尔了。当卢克听到爱尔大人居然被这家的公子扣留,惊得张大嘴巴,这人太放肆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自己自然是要对蒙鼎力相助的。

    杨尚君出来迎接,却见到旁边还站了个汉人,不由皱眉,此人怎的如此不懂礼数,居然站在了子爵的前面,正想出声阻止,却见卢克张嘴说话。

    「杨大人好,这位是我们法兰克王国的蒙?帝特伯爵大人,我也很惊奇,没想到会在您这里遇见故人。」这是随行的翻译官译出的汉语,卢克表情洋溢,似乎在惊讶之余感到十分高兴。

    杨尚君确实是被镇住了,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唐朝人啊,怎么还成了使者口中的伯爵?

    「怎么?您在质疑我的话么?我们法兰克人从不对朋友说谎!」卢克知道杨大人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他也不敢冒着不提蒙身份的风险,毕竟人家爵位摆在那里的,也做不得假。

    杨尚君抹抹额头的汗,「如此说来二位还不是一起来的了?咳咳,不知蒙大人前来有何寓意?」总感觉怪怪的,自己身为礼部尚书,居然还要给一个看似平民一样的人物卑躬屈膝,他还是很不习惯。

    蒙坐在一旁微笑着没有说话,倒是卢克子爵说明了其来意,当听到自己儿子又闯祸了,还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杨尚君气得怒发冲冠。

    圣上曾下旨说过要极力款待远来的使者,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才没几天这个败家子就又惹祸上身,完全是不叫老夫称心!

    「您请随我而来。」杨尚君朝蒙拱拱手,于是蒙起身,朝本来打算一起跟来的卢克摇摇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蒙可不打算闹大。

    身后跟着一群人,杨尚君浩浩荡荡来到了杨言的住所,志轩园。蒙抬头看着这几个字,真是可惜了这牌匾。

    「杨言呢?把他给我叫出来!」杨尚君是真气着了,居然对着下人直接叫出了儿子的名讳。

    丫鬟战战兢兢,浑身发颤的抖出几个字,「少,少爷不在,可能……可能是出去了。」

    「你还反了你了!连老夫都敢骗!」杨尚君满脸通红,一把扯开丫鬟,就朝里面大步走去,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知道,可不要这闹出了丢脸的事才好,不然,自己的脑袋都可要保不住了!

    丫鬟摔在地上,吓得眼泪直流,还不停的朝杨尚君离开的方向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呐!」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鬼祟的躲在角落,看到杨老爷怒气冲冲的样子,正准备转身去通风报信,被蒙身后的随从闪身抓住扔到面前。

    「阿九?你偷偷的干什么!还不快带老夫去找那个败家子!」阿九装傻充愣,也学丫鬟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很好!这府里的人都当老夫不存在是不是?老夫会叫你们知道谁才是这一家之主!」杨老爷气急,不仅是儿子下人不听话,更重要的是在蒙的面前落了面子,向来以合孝之家的杨尚君此番不吝于被活生生的扇了耳刮子。

    阿九也着实吓着了,他何时见过总是笑嘻嘻的老爷如此愤怒,「小人,小人马上带路!」不敢再触逆鳞。

    来到一间屋前房门紧闭,里头似有挣扎声传出,杨老爷脸色由红专青,一脚踢开房门,「孽子!」

    蒙第一个进去,看到一男子衣衫凌乱,身下有一人看不清面目,他一脚踢开杨言,俯身看床上之人。

    身材瘦小,此时还在不停挣扎,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蒙松了口气,这是埃里。随即又神紧绷,爱尔现在还没找到,不知道……

    杨言在地上滚了一圈,正要抬头怒斥,发现面前是一双眼熟的靴子,「爹?」

    杨尚君什么都没说,啪啪两个大耳光打过来,打得杨言两眼冒金花,顿时鼻血横流。「你真的是要气死老夫才甘心那!」

    蒙用床单抱好埃里,回头看向杨尚君,「还有一个,爱尔伯爵不在这里。」

    杨尚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狠狠瞪向杨言,「还有的人呢?」

    「爹,您,您在说什」不等杨言说完,杨尚君就是一脚,「你还敢学那些下作的下人来骗老夫!」

    蒙转身,看到门口的雷欧,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此甚好。他走到门口,雷欧朝他点点头,蒙终于松了口气。

    把还在发抖的埃里递过去,「抱好。」雷欧接过来,埃里的脸颊,紧紧抱住。

    「杨大人,方便我自己找找么?」蒙询问着,但语气肯定。

    杨尚君讪讪的点头,抓着杨言的衣领拎了起来跟在蒙的身后。

    有了雷欧带路,蒙很快又来到一个房间面前,这里离埃里所在的那间并不远。

    打开房间,爱尔果然好好的坐在里边,蒙一个箭步上前拥住爱尔,倒是爱尔拍拍蒙的肩,示意他不要紧张。

    「这位是法兰克王国的爱尔?帝特伯爵大人。」蒙朝后脚跟来的杨尚君介绍着。

    杨大人赶忙过来见礼,爱尔笑笑,回以一个廷礼仪,「你好。」

    惊悚于会说汉语的爱尔,杨尚君连连拱手。

    「咦?美人你会说话啊?」杨言不识时务的脱口而出,笑脸相迎的杨尚君立马变了脸色,要笑不笑又想发怒的样子看起来异常怪异。

    爱尔扫视杨言,突然跌入蒙的怀里,「啧,好疼。」蒙赶忙扶住爱尔,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些突起的小颗粒,红肿异常,掀起他的衣袖,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肤上全是这种红疹子。

    蒙一下子变了脸色,横眼看着杨言,眼神冰冷。

    「说!你都干了什么!」杨尚君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哎哟!轻,轻点,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的兴致全都被这些个恶心的东西破坏了!」杨言好似还有理了,他忿忿不平道。

    杨尚君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我打死你这个孽子!」

    -------------50

    天名,全草入药,止血、利尿、清热解毒、破血、生肌。全草水浸可做农药,其毒为全草有小毒,对人皮肤能引起过敏皮炎、疮疹,对动物有中枢麻痹的作用。

    爱尔以防万一,把天名抹到身上,屋外还有雷欧守着,倒是不怕什么。杨言果然不久就进来了,爱尔看他步履轻浮,看到自己后并没有说认错了人而放掉自己,只是一闪神又轻佻的伸手来,虽然没有蓝儿漂亮,但总归是异域情调。

    爱尔完全可以制服他以要挟出去,又想到自己人单力薄,最重要的是人生地不熟,还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吧。于是露出脖子手臂,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疹子,把杨言吓了一跳,高昂的兴致立马偃旗息鼓。

    「真扫兴。」杨言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转眼一想便甩门而去。爱尔一直微微笑着,放下衣袖,静等蒙找来。

    他本来也没想怎么样,打算就此揭过不提,但看到蒙身后雷欧怀中衣衫不整的埃里时才惊觉到自己的失误,眼神骤冷,就自然而然的在一干人面前露出了手臂。

    蒙搂着爱尔心疼的不得了,「那现在要不要看大夫?」用英文低语,蒙担心那草药对爱尔会有什么伤害。

    爱尔摇头,「放心,回去用药膏抹抹就消了。」不过,这个杨言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杨老爷随手起桌边的凳子就砸到了杨言的背上,「哎哟!爹!您发什么疯啊?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您要是想要我白送!」反正也是看得到吃不着。

    还不在状态的杨言好似完全没看到杨老爷发黑的脸色,愈加无法无天。

    「反了反了!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长生!」杨老爷叫来管家,「上家法!让这个孽子清醒清醒,好好长长记!」

    长生不敢再迟疑,不然就是对一家之主的藐视,下人拿着木板子,把杨言架到了宽敞的院子里。他这时才感觉到不对劲,脑筋反应终于变快,「爹,他是谁?竟然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

    「哼!就是你这逆子气得我这样做的!」杨老爷自然不会说出爱尔的身份,要是让外人都知道了,不仅是丢了自己的脸面,更是落了爱尔的面子,要是人家一不高兴,只消对使者一言,自己就怕是有横祸飞来了。

    大木板打在杨言身上,「啊!不要打了!好痛啊!」杨言夸张的叫唤着。

    「还有力气喊痛,说明打得还不够重!你们一个个没吃饱是怎么的?再不用力就全部给我滚出杨府!」杨老爷拿出了家主的威严,下人终于知道杨老爷这次是真发火了,手下这才开始实打实的下手。

    杨言这次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余下震天的呻吟。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急急走来,「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言儿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重罚?我可怜的儿啊!」

    来人正是杨夫人,她哭哭啼啼拉着杨老爷的衣袖,模样好不可怜。

    「慈母多败儿!他就是被你宠出来的!会有今天全是他自作自受!」杨老爷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蒙冷眼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这戏演得还真好,不过,不管怎样,这杨言总算是得到了教训,看那裤子上也见了红,又打了十多个板子,杨言已经完全没了声音。

    「好了杨大人,令郎这次已经得到了教训,应该会收敛不少。你也别打了,毕竟虎毒还不食子,以后严加管教便是。」蒙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令杨尚君敢怒不敢言,只得忙不停点头。

    杨夫人在一旁看到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加言语,只能跟着自家老爷点头称是。总算是给埃里出了口气。

    战战兢兢地送走了蒙和爱尔一行人,卢克子爵也和其一起离开。蒙会这么快离开,一方面是不想在这里多呆,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被上面的人知晓子爵等人的到来,觐见什么的十分费事,爱尔只是来玩,蒙不希望他们被这些繁文缛节耽误其他时间。

    因此,蒙出来以后没多久就和卢克告别了,要相聚以后回到欧洲有的是时间,并不急于一时。虽然知道自己一行人现在肯定是被监视着了,又是见尚书又是会使者的,在皇城下很难不被察觉吧。

    其实无所谓,大家只是游山玩水,也没有其他企图,这种监视又未尝不是一种保护,现在先回客栈为爱尔上药要紧。

    清凉的薄荷膏抹在肌肤上,蒙用手掌化开,小心翼翼的就怕引起爱尔的不适。

    「休息一会儿吧?」上好药,蒙把怀中的爱尔放好。

    爱尔乖乖趴好,揽住蒙的腰,那就睡一会儿吧。

    晚上,蒙借了厨房,为爱尔和埃里做了三菜一汤两份甜点。埃里跟着雷欧走进来,神看上还去不错。

    「坐吧。」爱尔拿着筷子很想夹菜,埃里看看站在一旁的雷欧,随后坐在了爱尔的左边。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爱尔言简意赅,提点埃里做大事要不拘小节。虽然爱尔十分严肃,但他手拿竹筷说着东方谚语,画面很是怪异,埃里被逗笑了,虽然他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洋人。

    晚饭过后,爱尔又要跑到街上去逛,「我还是留下来陪埃里吧。」雷欧第一次对爱尔提出要求,埃里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一边,到没有出声阻止。

    拉着蒙,爱尔不经思考就同意了,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他在马车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着实需要透透气。

    「他们两个……没问题么?」蒙出来以后,想到埃里的身份。

    爱尔斜眼看着自寻烦恼的蒙,「我们两个……没问题么?」学着蒙的语气,爱尔调笑着。

    蒙一怔,暗笑自己过于迂腐,倒是旁观者迷,自己是咸吃萝卜淡心了。

    完全没有被今天的事情打扰,爱尔兴致勃勃,逛到很晚,直到街上人影渐少,才回到客栈,沾床就睡。

    埃里一直和雷欧呆在一起,「对不起。」雷欧很抱歉,他没有保护好埃里,为了爱尔的安全他几乎没有抽时间查看埃里。

    埃里埋在雷欧的怀里,脸红红的,摇摇头。「没事了,爱尔大人说得对,这算不得什么。」埃里的英文有了很大进步,这其中除了爱尔的教授,雷欧也起了很大作用。

    「唔……」埃里被雷欧捉住了嘴,舌头就这样伸了过来,他有些惊慌,这还是第一次和雷欧有如此近的接触。

    雷欧他的腰,还好那个杨言没得逞,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绝不会心慈手软。

    埃里脸红心跳,好羞人呐。他推着雷欧的肩膀不让他靠近,结果愈拒还羞,雷欧的怀抱火热,难受非常。

    「别乱动。」耳边呢喃,身体更加贴近,埃里很不好意思,听话的没有再扳动。雷欧亲亲他的头发,「睡吧。」

    一夜好梦。

    第二天,蒙和爱尔下楼吃早饭,才坐下没多久,一袭兰花青衣飘然而来,翩翩细步,纤纤柳腰,眼波盈盈,眉黛弯弯,一看就是心打扮,他看到蒙,「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蒙看到来人,才想起来,这不是昨天的那人么,碍于礼节,他还是回以一礼,坐下为爱尔添置菜肴。

    青菜稀粥,萝卜小菜,白面馒头,爱尔就喜欢吃些清淡的,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他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

    蓝儿偷偷打量爱尔,第一个感觉就是,身材高挑,很是恬淡,但却没有自己好看。不过他既然能得到蒙的欢心,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自己还是要小心观察才是。

    不怪爱尔老是被人误会成男宠,他自己基本上都没有摆什么大人物该的姿态,应该说只要他不愿意显露,别人就不会看出来蛛丝马迹。

    「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蓝儿巧笑灵兮,梨涡挂在嘴角很是招人眼球。

    「区区在下,不过尔尔。无名无姓,何须挂齿。」蒙也打起了太极拳,文绉绉的说着,引得爱尔抬头,他还真没听过蒙这样说话,甚是好玩。

    蓝儿笑容僵住,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见蒙忙着给爱尔布菜,专心看着他进食,蓝儿心下微微刺痛,嫉妒感横生。

    尴尬的沉默中,爱尔用好早餐,优雅的擦嘴,起身。蒙自然是跟上,对于这突然出现的蓝儿他也很惊奇,自己什么时候惹祸上身的?

    「公子!」蓝儿唤出名字,还是不死心,「我愿……我愿与之同侍,望公子抬爱。」蓝儿咬着嘴唇,看看爱尔,他是真心想要跟了他,即使是共同服侍,也比在阁里好,他能看出来,这位公子是个疼人的。

    「咳咳,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还有事,后会……有期。」蒙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匆匆拒绝了蓝儿,本来想说后会无期,又怕对方下不来台,只好先拉着爱尔上马车,也不再多听蓝儿解释。

    蓝儿望着远去的身影,终不是自己能奢求的么?

    爱尔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蒙知道爱尔肯定是有点小生气,因为他都不让蒙亲热了。

    接下来,爱尔也没有在郭城多逛,直接进了皇城,他在酒楼间听说到一个好地方,十分想要见识见识,至于是不是被那个蓝儿刺激到了就未可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