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9-10(1/2)

    ☆、(7鲜币)9-1,逃脱

    苏云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隐约觉得有什麽声音呼唤他。

    被范汉钦带到她家後,他就像个任人摆布的魁儡,范汉卿顶着范筱米的外貌,做着她所自以为的贤妻良母,煮了一桌丰盛的晚饭,一口一口的喂着不得动弹的他,苏云皱着眉,本想有骨气的不吃,再如何饥肠辘辘也硬是将她喂到嘴里的饭菜吐到地上。

    不料范汉卿却倏地发火,暴虐的赏了他一巴掌,下一秒范汉卿则愣住了,盯着他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可怜兮兮的跪在他面前乞求他的原谅,求他不要不爱她。

    苏云自觉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哪来的「别不爱她」,但苏云确实被吓到了,这个曾经是男人的变人,杀了他的妹妹取而代之,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现在更是连情绪都掌控不了似的颠三倒四,苏云不敢再刺激她,他怕范汉卿一个控制不住也毁了他。

    苏云只能对他言听计从,张开嘴任她喂食饭菜,她心满意足的笑了,一脸的幸福洋溢,问他好不好吃,苏云都只能硬着头皮乖乖的应答,她喂完了饭,拿起纸巾帮他擦嘴,终於解开了束缚他全身的绳子,抱起他使不出力的身体──就像之前那样,整个人抱了起来,抱到浴室替他洗澡。

    自从和学长在一起之後,他再也没有和人坦承相见过,这麽被脱得一丝不挂,浸在浴缸中上下搓洗着,他以为自己应该会本能的有些反应,但或许是出自於对眼前人的厌恶,或者更该解释成恶心感,在范汉卿略为刻意的抚触下,他并没有任何的冲动。

    幸好范汉卿也不是真心想和他发生什麽,於是点到为止的亲腻动作後,她专注於替他沐浴的幸福感,并无多做其他,拿了浴巾替他擦乾了水珠,换上一套衣服,送到了双人床上同床共枕,苏云被动的被她抱在怀里,度过了使人恐慌不安的一晚。

    被害怕他逃跑的四肢紧紧纠缠着,还有心理因素,苏云几乎彻夜无眠,等到天蒙蒙亮,才两眼酸涩的阖上了眸,再然後,他很是痛苦的在神衰微的时候被范汉卿叫醒,又绑到了椅子上,

    他浑浑噩噩地吃了早餐,几乎睁不开的眼堵,由那道缝隙中看见范汉卿的嘴开阖着,温柔地说些什麽,却半个字都传不进他耳里,然後,他又几乎昏迷的在椅子上睡着了。

    「苏云……苏云!」

    好像,有人在叫他……

    苏云不断的听见遥远的呼唤,强撑着意识睁开了眼,赫然发现眼前紧紧抓着他双臂的人另有其人。

    「学……学长!」

    苏云以为自己做梦了,还茫然的望着面前的脸发傻,倒是关亦襄迅速的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一脸担忧的上下检查端详,心急如焚全写在脸上,看了半天才确认道:「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苏云还有点迷茫,无法置信,於是伸出手眼前的人,发现他不但活生生会动还有温度,立刻从疲惫中醒来,一脸紧张的环住他不放。

    「学长?真的是你吗?」

    「嗯,」关亦襄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苏云在怀抱中获得了安全感,或许是因为学长和蛇族的渊源,他身上的体温略低,但是现在他却只觉得很温暖、很可靠,抱了会才问:「你怎麽会在这?」

    「查了一整晚才找到的,那个该死的绑匪变态呢?」说到这关亦襄的神情很冷,眼底的恨意像是能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将他撕裂,苏云看得都有些发寒,但是范汉卿固然可恨,他现在最大的念头并不是让他尝到恶果遭受报应,他只想逃离这囹圄之地,逃开这短短一日,却教他恐惧惊慌的牢笼。

    「要、要找他也不急,到时候我们再报警吧,回、回去我就和我哥说……学长……求你,我现在只想走,只想回家……」

    苏云六神无主的脆弱模样刺痛了他,关亦襄立刻不再多说,带着苏云便离开这可恨而使人作恶的屋子。

    等苏云的情绪平复点,他才将来龙去脉都说给关亦襄听,後者听得眉头深锁,指尖敲着方向盘,显然相当烦燥。

    ☆、(10鲜币)9-2,躲回家中却...

    「我就知道那个男的没安什麽好心,他看着你的眼神都像要把你给吃了,就你和小米两个笨蛋傻傻的不晓得,被卖了还帮忙数钞票。」

    苏云垂下眸很难过,半晌才厌厌地道:「别、别这麽骂小米了,她都死了,而且我也亲眼目睹过她的尸体,那简直……而且还被保存在那个变态的整形诊所里,不能入土为安就算,不晓得以後还会不会被那个怪医师继续折磨尸体。」

    关亦襄把苏云搂过来些,看他为了逝去的人而柔肠寸断,也就不再提起那些落井下石的敏感字眼,但还是老实的说:「可能会吧,毕竟虽然可能没有其他人想和她哥一样完全变成小米,但是那间整型医院的噱头不就是让你拥有他人所有的?可能会有人想要有小米的腰、她那样的部,或者脸上任何一个部位……」

    苏云光想就一阵作恶,「有可能是移植吗?那一个鼻子也只够一个人用吧。」

    「谁知道呢,你都说他是怪物了,应该不是什麽正常手段。」

    「……怎麽办?我要告诉我哥吗?」苏云很苦恼,他的人生从功能障碍起就是一个转捩点,明明原本活在正常人世界的他,突然接触到了很多非人事件,然後呢?这并不是他能解决的,而他哥,虽然看样子对这些事情有了一定的经验与历练,但总归来说还是一平凡人不是吗?

    他有小小的私心不想让他犯险。

    「你先别想那麽多,给我去休息,你不晓得你脸色有多差吗?光顾着担心别人,到时候第一个倒的是你信不信?」关亦襄板着脸疾言厉色,轻轻一带就将沙发上的苏云搬到房间里的床上,被打横抱起的人觉得有点丢脸,直嚷:「学长你不要这样抱啦,我连一点男尊严都没有了!」

    「哦,顶着两颗熊猫眼就有尊严了吗?」

    「有吗?」苏云从床上跳起,冲到镜子前看,差点惊悚的尖叫出声,那个两眼发黑的阿飘是谁!不是他吧!事实上,他也明白现在的神状况很差,他明明一晚神经紧绷,现在脑中疲惫的警讯直传,眼睛酸涩,脑子发晕,一阖眼就能昏迷的睡去,但是或许是才刚获救,他想告诉自己现在安稳呆在家中,还有学长陪在身边的场景才是现实,逼着自己亲眼确认。

    还不等他确认镜中那个恐怖片会出现的两眼无神男鬼是不是他,他就被拖回床上,外衣被强硬的剥掉,然後盖上了被子,关亦襄双手撑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俯望他,影造成的压迫感让那张英俊的脸庞多了些胁迫的气势,苏云盯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脸,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你……给我乖乖睡觉,其他的我会处理。」

    苏云咽了咽口水,情况很暧昧,学长的气息几乎是喷在他面上的,然而对方满意於他的安份,缓缓的退开了,苏云瞅着他半晌,又接着补了句:「那个……学长你去从冰箱拿小黄瓜,切个两片给我。」

    关亦襄又额角抽动了,这天兵又有什麽突发奇想。

    「你要干麻?」

    「敷眼睛啊,要不那麽大两个黑眼圈不消的话,搞不好你就嫌我丑不要我了,现在的男人都很外貌协会的,唉,未免落得悲惨下场,我要开始养颜美容了。」

    「……你想太多了,而且你确定敷小黄瓜有用?」关亦襄有点手痒,真想一拳揍晕苏云让他直接睡着,免得废话一堆,还让他也跟着被传染似的神经耗弱。

    「电视上的不都这样保养?哎呀──你去拿来就对了啦,除非……你现在就想抛弃我了吗?你这个负心汉──」

    苏云越说越像那麽一回事,瞪着关亦襄的眼神满是指控,後者翻了个白眼,认命的去切了两片黄瓜片,拿来冰敷苏云的眼皮,看他终於心满意足不再闹,又替他理了理被子,这才出门。

    睡眠说起来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闭着双眼,为何就是睡着了呢?有时强撑着意识,却会摇头晃脑的打瞌睡,眼皮怎地也睁不开,有时躺在床上,两眼紧闭,却怎麽也入不了梦乡,翻来覆去的熬了大半夜,明明就觉得疲惫与困倦,却得来恐怖的二字──失眠。

    庆幸的是苏云并没有失眠,事实上在冰冰凉凉的瓜片贴上眼皮时,他已经舒服的睡着了,一宿无眠,当熟悉的床铺、熟悉的棉被还有熟悉的人在身旁,他几乎是沾了枕头就进入梦中,并且进入了相当深层的睡眠中,天摇地动也不见得唤得醒。

    然而半梦半醒间,他却觉得疼痛。

    苏云皱着眉,细微的冷汗自额上冒出,他……他这是做恶梦了吗?为什麽会觉得痛?他的意识努力的做着拉扯,累到极点的神经多麽想继续沉浸於觉中,却偏偏有外力强行刺激他,逼迫他醒来。

    最後真是受不了了,他的两只手臂痛到不行,简直疼得都要麻痹,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醒了。

    然而一睁开眼,一张狰狞的脸近距离的出现在他面前。

    苏云惊吓得连喊叫都出不了喉咙,他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扭曲脸蛋,这不是范汉卿是谁?苏云浑身上下窜过了一阵寒意,那种寒毛倒竖并不止是生理的冷汗,还有心理的恐惧。

    他……在这一刻真是恨透了他奇差无比的记忆力,他怎麽就忘了范汉卿打了一把钥匙,在他家能来去自如?

    「你……你为什麽要离开我?你说!你说啊!」范汉卿顶着妹妹的脸咬牙切齿的质问着,全身都因强烈的愤怒而颤抖着,而十指正紧紧捉着苏云的双臂,力道之大竟有隔着衣料陷入里的迹象。

    ☆、(10鲜币)9-3,血池与死

    「我……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你醒醒吧。」苏云无力的说着,双眸涣散地望着他,很是绝望,眼前的人已经疯了,再如何多费唇舌也没有用。

    果不其然他更用力的掐着苏云,气急败坏的吼叫着:「那你是谁的?你说啊!我知道了……是你那个学长对不对?是他把你从我的家夺走的对不对?该死!该死!我决不允许──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是我的……」

    范汉卿到了最後疯疯癫癫的语无伦次,一次也没有望向苏云,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双目失焦地自言自语着:「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夺走你……苏云、苏云是我的,我要……我要把你牢牢的锁在身边,哪儿也去不了,但是要锁在哪?四处都有妄想夺走你的垃圾,这样不行,我一定要……啊!死吧,我们一起死吧,到那个世界去,就再也没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你了,我深爱的……」

    苏云震惊的看着她,眼底尽是不可思议,他知道她病入膏肓,药石罔顾,但再怎麽样也没料到能疯到这个程度,他怔愣着,全身的温度都在看见范汉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微笑後逐渐降低,冷得犹如跌入冰窖之中,血一点一滴的冰冻。

    陷入疯狂得范汉卿力气奇大,噙着温和的笑就抓起苏云,将怔愣过後不断挣扎的苏云强行扭送到浴室,但苏云毕竟是男人,用尽气力的挣动自然有效果,然而那举动却惹恼了范汉卿,她先是好声好气哄着,最後则又暴躁的对苏云挥了几巴掌,苏云脸颊火辣辣的疼,施虐者用力过大,他自唇角流出了殷红色的鲜血,被打得脑袋发晕的苏云停止了挣扎。

    范汉卿激烈的喘息着,将苏云拖进了浴室,放进浴缸中开始放出热水,顿时氤氲的雾气充满了空间,在温和的水温中,苏云昏昏欲睡,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范汉卿也踏进水中,望着水慢慢累积,浸湿二人的衣服,逐渐升高的水位像是温暖的怀抱包裹二人,对,她们将会这样幸福的厮守在一块,没有任何人能拆散她们……陷入美好梦想的范汉卿一脸梦幻,抱着苏云满足的喃喃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有人打扰了,苏云,你也很开心对不对?」

    苏云的脑子嗡嗡作响,沉重得难以作业,所有的声音都那样遥远而飘邈……

    啄了苏云的唇一记,范汉卿起身踏出了即将满水的浴缸,不顾湿漉的衣料在地面滴出的水迹,走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再度回到浴室,捉起苏云漂亮的手,近乎痴迷的欣赏修长温润的十指以及纤细的腕部,接着小心翼翼,近乎神圣的将利刃搁上雪白的手腕,缓缓地……缓缓地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顿时血流如注。

    松开了手,苏云无力的手垂入温水底,原本嘶哑的细微哀号,在温水的浸泡下,舒缓了疼痛,迷迷茫茫,浑然不觉地让赤色染红了透明的水。

    那大片的血花纷散的模样,真美,范汉卿望着那炫目的红十分沉醉。

    接着她也踏入浴缸里,抱起苏云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然後如法制的在自己手腕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涓涓流出,与心爱之人的血溶为一体。

    「我们终於可以在一起了,苏云,你是我的……是我的……」

    * * *

    当关亦襄抵达范汉卿屋子,里头还是空无一人,他认为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大约是去忙或者工作了,环顾屋内,家具都十分新颖,看上去花了不少钱,总不可能钱从天上掉,至少推断范汉卿有在挣钱支付这些开销,原因麽……大概是因为用了新身分就想来个新开始──和苏云一起。

    他冷笑了下,开始寻找能联系上他工作场所的方法,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名片,烫金的字样写着业务员范筱米,有她的手机也有公司电话,在避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自然是拨通公司电话,然而询问对方却听到意外的答案,今天范汉卿无故缺席,他们也很困惑的询问她是否有事缠身忙不过来?

    关亦襄一听到这里,心里不安的感觉扩大,甩上电话就驱车奔驰回苏云家,当他风驰掣电的冲进苏云家中,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蔓延地面的水,由厕所不断的流出,还带着诡异的混浊色泽,他鞋也不脱,风风火火的进了浴室,就看见两人紧紧依偎着,浸泡於血池之中。

    他望见苏云双眼紧闭,奄奄一息的模样,心跳几乎停摆,冲上前轻拍着他的脸,不断呼唤他的名字:「苏云……苏云……你醒醒,别吓我……」

    任谁也没有见过明干练的关总经理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像是世界在他眼前分崩离析一般,他的手细微的颤抖着,抚着苏云冰冷的肌肤,察觉不到一丝生气,缓缓地将指放到他鼻前,然而却无吐息。

    空间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关亦襄慌了片刻,才在自己的喘息中找回了理智,一手拨打电话给他的损友,一方面立即到苏云房内翻箱倒柜,杂乱无章的翻找迅速地找到了上锁抽屉中的枪枝,那专属於苏云的枪。

    他马上让浴池中失去意识的苏云握住枪,然而那手却一点也不听使唤,於是他控制着苏云的手与指,让他握住并按上扳机,枪枝在危急时刻有意识似的自动调节,在关亦襄按着苏云的指扣下时,发出的是昏黄温暖的光晕。

    关亦襄看着治疗光芒发出,便毫不间断的不断按着扳机,光晕一回又一回的亮起并进入苏云的伤口与体内,那橙色光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後几乎发不出来了。

    关亦襄丢了枪,再次将颤抖不止的手指凑近苏云鼻尖,心跳如擂鼓的屏息以待……

    细微的……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鼻息开始规律。

    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太、太好了……只要还有一丝生命迹象,那个家伙就绝对能让他起死回生。

    ☆、(6鲜币)9-4,饱受其害

    关亦襄紧紧的抱着苏云,像要将他揉到与自己合为一体一般的力道,将他嵌在自己怀里,闻着他颈间的气息久久没有放开,半晌,他才松开了手,转向一边的「小米」。

    范汉卿一双美目已然阖上,像是睡着的天使,褐色长发在混浊的水中飘散,姣好身段被湿透的衣服勾勒出来,丰肥臀,腰如细柳,腕上的血流出的速度十分缓慢,明显看得出来口还有起伏。

    伤口虽深,但因个人体质缘故,可能没有那样准确的割上动脉,就算在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当苏云获得救援的同时,她也能死里逃生。

    关亦襄瞅着她,眸底金光乍现,一闪即逝,这回却不是兽或欲望,而是寒彻骨的冷光,他盯着范汉卿的眼神毫无温度,就像看着死物,事实上,他也即将如此。

    关亦襄以毛巾包裹住把柄,拿起残留二人血迹的刀刃,准的对准范汉卿腕上尚未愈合的伤痕,再度深深的割了下去,原本减缓出血的伤口又汩汩流出鲜红色的水,他将刀子又放回它原本掉落的地方,冷眼旁观范汉卿生命的最後一刻。

    什麽都还好说,但只要动到他最珍惜的宝贝,他会不计一切的毁了他的地位、家产,哪怕是命,也绝不会心软。

    伤了苏云,就要有拿命来抵的觉悟。

    他焦躁的看了看表,慢死了,不是说马上到吗?

    这时突然有人闯进屋来,「云哥,你在吗?」

    然後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那人就冲往浴室来,关亦襄皱了皱眉,他刚才急忙跑进屋里,玄关的门没关上,是谁这麽没礼貌,没询问主人就自个儿登堂入室?头一转,对上一张心急火燎的脸,而那张脸在看见浴室怵目惊心的状况时转为惊愕。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关亦襄的神情缓和下来,原来是隔壁徵信社的年轻小夥子,叫威哥的那个,他回答:「就是你看见的……他女朋友听到分手气疯了就杀了苏云,再自杀,不过好险我急忙赶来了,刚刚给他急救之後吊回一口气。」

    第一次看见惊悚的情杀画面,血与自来水水交融在一块的画面原来是这样的可怖,一向爱摆酷脸的威哥也不由得惊惶无措,结巴了会才问:「那、那……云哥没事了吗?有叫救护车了?」

    「嗯,救护车等等就来了。」

    「喔。」威哥点点头,然後有些局促,毕竟他和关总也不算熟,於是原本要说的话拘谨地不大敢开口。

    倒是关亦襄挺有自信苏云会安然无恙,平静的一面将苏云抱出了水温渐低的浴池,裹上了两层浴巾,一面问他:「你刚刚有什麽事?」

    被他问起,原本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的威哥就直接说了:「那个,我是来问云哥有没有办法联络他哥的,刚才我朋友看到An被压上了一辆车,然後他坐计程车去追,发现他被带去的地方……是一间整型诊所,我朋友不敢进去,所以打电话通知我。」

    威哥说着,一脸的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冲过去了,但他明白就这麽莽撞的去了也於事无补。

    「又是那里。」关亦襄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了,我等等联系他,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威哥欲言又止,最後嗯的一声,离开了苏云家,但他并不是往家里或者店里,而是不愿啥都不做的乾等待,直接前往该诊所,他想,总能先打探消息,或者做些什麽。

    第一次,有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重要。

    ☆、(10鲜币)10-1,怪医非人

    「你想变成他?」

    「没错,你……真的可以办到吧?」那个声音显然有些半信半疑的。

    「呵,你要不信,大可以直接离开,不过我相信你刚才看见走出去得那位女士改头换面一番了吧?」沙哑到像刮在金属上一样刺耳的难听嗓音缓慢的说着,一句话说得更是有些荒腔走板,必须再三咀嚼才能听懂那发音怪异的中文。

    「……」那人不说话了。

    An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有人在他的身边交谈着,他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是什麽意思,也觉得两人的声音十分陌生,他想睁开眼看看究竟是谁,却怎麽也睁不开。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道:「那,开始吧。」

    「桀桀……我能知道你为什麽想成为这个人吗?唔,虽然他长得挺好看,不过比他英俊的人类依旧不少吧?」破铜烂铁一样的声线过於尖锐,听得An耳朵极不舒服,他不禁微微蹙起眉,还好交谈中的二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你做就是了,不必侵犯顾客的隐私吧。」那人有些不悦。

    「那当然……不过,手术之前必须要先做些准备,能麻烦你过一周再来吗?」

    「是这样吗?」他狐疑地问着:「之前花花说她当天就弄好了……」

    「微部手术和全身改造有很大的区别,这是大工程呢,更何况,你将这个人研究透彻了吗?你以後可是要扮演他喔,万一被认出是假货的话,岂不是自找麻烦?」

    「嗤,到那时正牌早就死了,他们还能怎麽样?就算验DNA到时最麻烦的是你们吧。」

    「是的,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能营业到今日,自然有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先生,我看你有点势力,可是和我这『不是人』的又怎麽比呢?」一身白袍的医师拉下了口罩,绿色皮肤上一颗颗凸起的小瘤,还有裂到颊上的大嘴,吓得那人骂娘,惊悚的跳开一步,医师才又戴上口罩,诡异地笑了几声,继续道:「到时您得小心因杀人罪嫌被抓到牢里关呢……你别这表情啊,我不是威胁你,我这是提醒你。」

    「知道了,啧。」那人悻悻的离去。

    听着脚步声离开,An这才松了口气,他想起自己是突然被人绑架,硬是拖上车载走,然後在车上又被敲晕的,这里是哪?他没敢睁眼看,但从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可以推断这里有医疗器材,还有一些教人不舒服的化学味道……

    突然那个沙哑嗓音就附在他耳边吐气道:「醒了是麽?」

    An吓得险些叫了出声,瞪大了眼,就发现那张可怖的脸近在咫尺,尽管遮掩了大半,绿色的疙瘩肌肤还是相当骇人,他立刻向後挪一些,战战兢兢的面对那个不知名的医生,而对方却饶富兴味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那种秤斤论两的目光看得An一阵不舒服。

    「不错,真不错……你长得很合我的胃口,我一直想找一个人类伴侣,而你是我难得中意的人选。」他笑吟吟的说着,An却如遭五雷轰顶,他刚刚听见了什麽?他这是幻听或是做梦了吧?一个怪物说要他当伴侣?

    An震惊得傻在那,竟是说不出话。

    那怪异医生看着他愣神的模样,越看越满意,这人类是挺漂亮,外貌介於少年的青涩与青年的成熟间,虽然不是啥颠倒众生的帅气,却相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