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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4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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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邬可成继娶小桂姐

    诗曰:

    结下冤家必聚头,

    聚头谁不惹风流;

    从来怨遂思中起,

    不染相思直炯。

    俚言提过。话说江南镇江府城内,出了一件故事。这人姓邬名可成,是这一府的第一家财主。年方叁十一岁

    ,气相浑厚,体态丰俊。这年来,因元配张氏病故,那媒人议来与他议亲的,一个不了一个,每日来往不断

    。真来世上人,眼皮子是薄的,凡家有中有大闺女的,恐怕一时送不上门去。邬可成只与媒人说:「须一个

    天姿国色的女子,方可成就。却不论家中穷富,陪送多少。」媒人叩头去了。一路上想着,止有城外凤凰楼

    前,盖官人之女,姿色绝世,风雅不凡,堪作匹配。不免到他家一说,为是如何?

    原来这盖官人,名叫盖明,祖居河南,彰德府人氏。因贸易至此下户,欠了家下,虽不甚富,也颇有些过活

    。听得媒人与他提亲事,再叁说道:「邬人若果续往,只管使的;若娶为妾,决不应承!」媒人道:「委实

    要娶一位夫人,休得见乱。」盖明与妇人周氏商议妥当,可下允了。媒人告辞,出得门来,即时走到邬家,

    见了可成,将盖家亲事禀上。可成满心欢喜,择定日期,打点缎疋、钗环,聘金叁百两,送到盖家。盖明厚

    办装奁。堪堪到了吉期,周氏妇人将女儿齐齐正正,打扮得十分娇滴。这女儿因是八月十五生辰,取名桂姐

    ,方年二九。

    是夜,又兼夜朦昧,衬的艳治之态,就如那月里嫦娥一般。真正是:

    明月照 美裙钗,

    行来引佩下理台。

    门外 前懒款步,

    娇声融冶下台阶。

    云环彷佛金钗堕,

    不肯抬起脸儿来。

    是夜,漏下叁更,忽听门外鼓乐齐鸣,邬可成前,还拥拥挤挤,引着桂姐上了花轿,登时要过门去了。不免

    礼生唱礼,交拜天地,诸亲六眷,前来贺酒筵,一天至晚,方才散了。可成与新人除冠脱衣,把新人一看。

    正是: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可成与桂姐就枕,即捧过脸儿亲嘴,便自分其两股,见那牝户紧紧一道立缝,又兼香乳、纤腰、粉颈、朱唇

    ,红绣弓鞋,尖小可爱,一时魂荡魄迷,尽情而弄。二人娇声低唤,十分兴趣。事完,及至鸡呜,方才睡醒

    。阳台重赴,愈觉情浓,更曲尽一番恩爱。自此夫妻如鱼得水,欢乐极矣!

    怎奈光阴似箭,不觉已经叁年。这邬可成原来捐得是个知县,七品正印。这年叁月间,有京报下来,分发浙

    江,候补县正堂。可成喜不自胜,请客来友, 扫焚香,追封叁代;把前妻埋葬,追封诰命夫人。又陈盖氏

    诰命。一面收拾车辆,去到浙江省城候缺。择日,带着妇人桂姐而去。一路晓行夜宿,来到浙江住下。可巧

    半年有馀,就补到秀水县知县。可成因夫人盖氏不服水土,复将盖氏送回家去,另娶了一个妾房上任不题。

    且说盖氏不服,好生闷倦,随向使女秋芳说道:「闻听城外大兴寺,香火大会,十分热闹。明日去闲耍闲耍

    ,也散散我这闷怀才好。」秋芳记在心中。次日,果然唤下轿子,与妇人说知。夫人即时打扮起来,与往日

    梳洗,更加十分俏俪。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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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大兴寺和尚装道姑

    且说夫人打扮的比往日更加十分俏俪。正是:

    诗曰:

    使女会俯就, 点素娆娇;

    轻轻匀粉面,浅浅点绛 。

    花点疏星堕,螺痕淡月描;

    影入凌花镜,另一种窈窕。

    夫人 动金莲,出了绣房上轿,一直来在大兴寺内。只见那寺,委实可观,有诗为证:

    钟鼓直耸在青霄,

    殿角金铃风送摇;

    炉内氤氲虫瑞霭,

    叁尊实相紫金销。

    又见那些烧香的女子,来往不断,夫人朝了佛相,拜了四拜。随往後殿,各处胜迹看了一遍。出得後门来,

    在一所花园,只见百花密开,红白相称,粉绿相映,夸不尽的娇姿嫩色。有请为证:

    春光无处不飞悬,景色明媚又一天。

    片片落红点水上,飘飘败絮舞风前。

    海棠睡足迎春笑,垂柳随风弄偏翻。

    衔泥乳燕飞故故,织柳新莺语关关。

    年年怕见在开落,今岁又到落花天。

    夫人吟毕,又见红日西堕,出的寺来,上轿回去。

    却说这大兴寺中,有四五个和尚,掌教的名叫净海,见这夫人那一种风流美色,在寺内各处游玩,早已饱看

    了一顿,惊得魂飞天外,恨不能一口吞他到肚内。便随着轿子,竟至邬宅门首。见夫人走到院里,他用心打

    听,邬官人不在,家下只有几个奴仆相伴。回到寺中,一夜痴想,道:「我往日偷上了许多妇女,从来没一

    个这般雅致佳人,怎生一条妙计,进他院去,再见一面,便也甘心。」想了一会,暗道:「好计!好计!必

    须 做尼姑模样,假以化灯油为名,竟入内房,如此,如此,或可成就。」随往典中,买了一件青绢衫子,

    穿了一双尺口鞋儿。这净海本来生的乖巧,年纪轻,只二十多岁,打扮起来,真真像个小道姑一般,端端正正。

    走出门来,竟到邬家门前。管门的见是一个女僧,并不阻挡。他一步步走到内宅,只见那夫人在天井内,观

    看金鱼戏水。净海打一文星,叫声:「奶奶万福。」夫人回拜,忙叫使女让他房中坐了。净海进了香房,上

    下一看,真个洞天福地。使女取茶与他用了,净海就将化灯油之事与夫人说了。这夫人心极慈善,便取二两

    白银上了布施。净海故意拉起长谈,说了些吃斋的、念佛的外套子话。直至过午,才要动身。只见西北角下

    狂风忽起,飞沙走石,四面而来。霎时间,天黑地暗,正是:

    伸手不见拳,对面不见人。

    夫人道:「天已晚了,这风不曾住的。小师父,你就在此住了罢。明日再回庵去,有何不可?」净海听得留

    他过宿,他喜从天降,随说道:「怎好在此打搅夫人?」夫人道:「这是人不留人,天留人,你若走出,迷

    糊了路,往往倘然被老和尚持里去,那时忘了?」净海故意面红道:「奶奶取笑了。奶奶在家,藏的掩饰,

    再不能叫和尚背了去的!」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只见夫人叫使女秋芳打点酒肴。

    须臾,点上灯烛,摆下晚饭,夫人与净海对面坐了,秋芳在旁斟酒。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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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叁回 留淫僧半夜图欢会

    且说秋芳在旁斟酒,夫人说:「你可将酒壶放在此,吃过了饭,临睡时,进房来罢!」秋芳应了一声,竟出

    去了。夫人劝道:「师父,请一杯。」净海道:「奶奶也请一杯。」夫人道:「你这般青春标致,何不反俗

    ,嫁个丈夫,以了终身?」净海道:「奶奶,说起『丈夫』二字,头脑也疼。倒是在这清净法门里快活。」

    夫人道:「这是怎麽说着了?有了丈夫,知疼知热,生男育女,以接宗枝,免得被人欺侮。」净海道:「奶

    奶有所不知。嫁个丈夫,若是撞着知趣的,不用说朝欢暮乐,同衾共枕,是一生受用;倘若嫁着这村夫俗子

    ,性气粗暴,浑身臭秽,动不动拳头、巴掌,那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岂不悔之晚矣!」夫人道:「据你

    之言,立志修行是不嫁的了。只怕你听不得雨 寒窗,禁不得风吹冷被,那时还想丈夫哩!」净海道:「奶

    奶,别人说不得硬话,若在我,极守得住。奶奶苦不嫌絮烦,我告禀奶奶一番:我那庵中,住着一个寡女,

    是朝内出来的一个宫人。他在宫中时,那得个男人如此?因此内宫中都受用着一件东西来,名唤『叁十六宫

    都受春』,比男人之物加倍之趣。各宫人每每更番上下,夜夜轮流,妙不可当。他与我同床共住,到晚同眠

    ,各各取乐。所以要那男人何用?小僧常到人家化缘,有那青年寡妇,我把他救命急他,好生快活哩!」夫

    人笑道:「难道你带来的?」净海道:「奶奶,此女僧带得几件而来,我想常有相厚的寡居,偶然留歇,若

    是不曾带在身边,便扫了他的高兴,所以紧紧带定。」夫人道:「无人在此,借我一看,怎生模样一件东西

    ,能会作怪?」净海道:「此物古怪,有两不可看:白天里不可看,灯火之下不可看。」夫人笑道:「如此

    说,终不能入人之眼了。」净海亦笑道:「贯能入人之眼。」夫人道:「我说的是眼目之眼。」净海道:「

    我晓得也!故意逗着作耍。」又道:「今晚打搅着夫人,心下不安,可惜女僧是个贱质,不敢与夫人并体。

    若是奶奶不弃,略略一试,也可报答奶奶盛情。」夫人道:「此不过取一时之乐,有甚贵贱。你既有美意,

    便试试果是如何?不然还道你说的是谎。」

    净海见他动心允了,忙斟酒,劝他多吃几杯。夫人说得高兴,不觉一时醉了,坐立不定,道:「我先睡也,

    你就在我被中睡着罢。」净海应了一声,暗地里喜得无穷。他见夫人睡稳,方去解衣,脱得赤条条的,潜潜

    悄悄,拉起香被儿,将那阳物夹得紧紧的,朝着夫人,动也不动。那夫人被他说的心下痒极,只见小姑姑不

    动,想道:「莫非他是哄我?」随问道:「师父睡着麽?」小姑姑道:「我怎敢睡?我不曾问过夫人,不敢

    大胆。若还如此,要如男人一般行事,未免摸摸索索,方见有意兴。」夫人道:「你照常例做着便是,何必

    这般拘束。」夫人把他一摸,不见一些动静,道:「你将他藏在何处?」小姑姑道:「此物藏在我这里边,

    小小一物,极有人性的。若是高兴,便从里边照出,故与男子无二。」夫人笑道:「委实奇怪!」净海即把

    夫人之物,将中指进内,轻轻拨着花心,动了几下,淫水淋淋流出。他便上身,凑着卵眼一耸,插将进去,

    着实抽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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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後花园月下待情郎

    若恋多娇容貌,阴谋巧取欢娱。

    诗曰:

    上天不错半毫丝,害彼还应害自己。

    柱着藏头露着尾,计然雪化还露 。

    冤冤相报岂因迟,且待时辰还未至。

    且说净海着实将夫人抽将起来,夫人那知真假,紧紧搂住,柳腰轻摆,凤眼乜斜,道:「可惜你是妇人,若

    是男子,我便叫得你亲热。」净海道:「何妨叫我认作男人。」夫人道:「若你变做男人,我便留在房中,

    再不放你出去了。」净海道:「老爷回来知道,恐是性命难逃。」夫人道:「待得他回,还有叁载。若得叁

    年夜夜如此,便死也甘心。」净海见他如此心热,道:「奶奶,你把此物摸摸,看还似生就麽?」夫人急用

    手摸了一摸,并无痕迹,粗大异常,如铁似火,吃了一惊。随问道:「这等你果是男子?子是何若之人,委

    实怎生乔 到此?」净海急忙跪在床上,道:「奶奶,恕小僧之罪,方敢直言。」夫人道:「肓至此,有何

    罪?汝但实对我说,待我放心。」净海道:「我乃大兴寺掌教和尚,名叫净海。昨日奶奶进殿游观,小僧见

    了,十分思慕,欲会无由,思想得这个念头,买了衣於暗处装束而来。幸遇奶奶留宿,这也是姻缘了。」夫

    人叹了一口气,道:「千金躯,一旦失守,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二人又做巫山之梦,弄至两个时辰,方

    才云收雨散。

    正说话间,只听秋芳推门进房,来寻道姑。四围不见,吃了一惊,不敢做声,暗暗一头想着,一头困了。

    且说他二人见秋芳推门,双双搂定睡了。直到五更,夫人催净海早早起来束 。夫人叫秋芳道:「肓至此,

    料难瞒你。切不可说与外人知道,我自另眼看你。」秋芳伏着床沿上回道:「夫人不吩咐,也不敢坏夫人名

    节,何用夫人嘱咐?」这夫人一骨碌抽身起来,取了几样点心与净海充饥。净海道:「足感夫人用心。」说

    罢,告辞而出。夫人说:「出门一路向北,看了後门,黄昏早来。」净海应了一声,恰是个女道姑模样。秋

    芳送出大门,一路竟至後花园,门外上有叁个字的一面牌额,写着「四时春」,左右贴着珠红对联。上写:

    园日涉以成佳趣,门虽设而常关闲。

    他便记在心里,仍回到寺中,淙衣服,与聚僧道:「你们好好看守寺院,我今晚一去,不知几时才回,且勿

    与别人 漏。」说罢,设下酒肴,那些和尚大家痛饮一番。不觉金乌西堕,玉兔东升,约有初更,来至花园

    门首。将门一推,却是开的,竟进园中,只见露台下,夫人与秋芳迎着前来,秋芳忙去锁门。二人就在月下

    坐着,秋芳取了酒肴,摆列桌上,夫人着秋芳坐在桌横饮酒,月下花前,十分有趣。从此朝藏夕出,只他叁

    个人知,馀外家人皆不知道。这且不表。

    再说这寺中,自净海去後,又属着虚空掌教。素有戒行,开口便阿弥陀佛,闭门只是烧香诵经。那知这都是

    和尚哄人。

    一日,有个财主,携一艳妓水秀容来寺闲耍,那秀容走出色的名妓,娇姿绝伦。虚空久闻其名,那日走进,

    虚空不知。劈面一撞,秀容忽然便自一笑。虚空见他一笑,动情起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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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74

    ●风流和尚

    ●风流和尚

    ●风流和尚

    第五回 贼虚空痴心嫖 妓

    且说虚空见秀容照他一笑,便自动心。想道:「人家良妇,实是难图,红楼妓女,这有何难?」须臾,见秀

    容去了,他把眼远远送他,到夜来,好似没饭吃的饿鬼,鬼钱无一开到手。自此,无心念佛、烧香。一日一

    日,害起想思,非病非醉,不疼不痒,暗说:「今夜换了道袍,包上幅巾,竟到他家一宿,有何不可?」堪

    堪日落黄昏,里房中取出五两银子,竟往水家而来。

    这和尚该是凑巧姻缘,却好这一晚还不曾接过客,秀容见了,叁两下打起神,走出接进房来。坐下,问道:

    「贵府居处?法号大名?」虚空道:「敝居大兴寺,小字虚空。」秀容道:「尊字好相法儿。」虚空笑道:

    「小僧法门弟子,因慕芳姿,特来求宿。」秀容心下想道:「我正要尝那和尚滋味,今造化。只恐妓 往来

    人多,有人知道,迳累师父,必须议一净处,方好。」虚空道:「且过今夜,明日再取。」连忙摸出五两银

    子,送与秀容。秀容说:「为何赐这许多银子?」虚空道:「正要相取,休得见怪!」须臾,灯下摆出酒肴

    ,二人闭门对饮。和尚抱秀容於怀中,亲亲摸摸,十分高兴。吃得醉醉的,收拾脱衣就寝。那虚空见了妇人

    雪白仰在那里,恨不得一口水吞下去,便一把搂住,道:「我的心肝!」便急脑的乱搠。秀容笑道:「莫非

    仗着你这和尚结实不成?就是练了头功来的,也是撞不进去的,必须有个门路。」随把手扶着阳物,到了花

    门:「小师父请进去罢!」虚空就如吃蜜呔糖瓜子的一般,抽顶起来。自然与俗人不同,分外有兴。但只见:

    大光头,小光头,一齐都动;

    上花心,下花心,两处齐亲。

    一口气抽送千徐,直至叁更,方才完事。睡至五更,方才重赴,又弄到鸡鸣,方才罢手。这也按下不表。

    再说大兴寺中,还有叁个和尚:一个老年的名叫净心,两个年少的,一名绿林,一名红林。他叁人谨慎为为

    守守院。这一日,有一位妇人,姓经名花娘,丈夫经典,适从娘家回来,刚刚走到寺前,一声响处,那雨倾

    将下来。花娘一时无从躲避,连忙走入寺中山门里,他凳上坐着。心下想到:「欲待转回娘家不得,欲回到

    夫家,路途尚远。」心下十分忧闷,如何是好?初时,还指败晴再走,不想那雨到黑不住,平地水深叁尺。

    花娘无计可使,便悄悄避在墙角之下,过了今夜,明日再走。竟自就地而卧。

    须臾,只见两个和尚,在伞下挑着一个灯笼出来。道个万福,道:「妾乃前村经典之妻,因从娘家而回,偶

    值大雨,进退不能,求借此间收留一夜,峥位师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