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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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所谓人妻(上)

    “主人,您到底在哪里?”

    自从得到允许可以使用电脑後,一连半个月,同样的内容,君玘每天存一封邮件的行为从没有间断过。

    在键盘上敲下最後一个问号,保存了今天这封只有标题没有内容的空白邮件,君玘看看时间,退出邮箱,把电脑关机。

    果然,他刚关上电脑床边的传唤铃声就响了起来。

    无声的轻叹口气,收拾好自己纷乱复杂的心情,他先是起身到台灯旁边关了传唤铃,又到卫生间照著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出了房门往隔壁走去。

    隔壁就是苏南的房间,为了方便苏南的使用,君玘一来就被安排住到了这里。

    苏南的房门没锁,君玘却扔是依足了规矩礼节在那欠著一条缝隙的红木房门上轻而稳地敲了三下,然後放下手,低眉敛目地低低唤了一声:“少爷?”

    君玘的声音内敛而温和。

    “进来。”

    得到允许的君玘无声的推门而入,房间的小客厅里,茶几上地毯上到处都是打著报表印著数据写著方案的A4纸,再度无声地叹著气,一语不发地走上前弯腰把地上和茶几上散乱的打印纸一张张拾起来,叠好。

    苏南交叠著双腿搭大咧咧地搭在茶几上,合上放在腿上的笔记本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著这白衣黑裤,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喉结下面、长裤笔挺一丝褶皱也找不到的老男人,盯著收拾残局的他不断重复半蹲与起身的动作挑挑眉,抱臂偏头玩味儿勾著嘴角,“不亏是欢场出来的人。这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束倒硬是被你穿出了禁欲的味道来。”

    苏大少爷其实真的没有故意羞辱君玘的意思。他只是比较自我,心里想什麽嘴里就说了什麽,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已。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於苏南来说只是一句仿佛吃饭喝水问天气一样的闲话家常。

    然而君玘的动作却是结结实实的一僵,虽然脸上仍旧维持著那种清冷而温厚的神色,但一不留神修剪圆润的指甲却在苏南的文件资料上留下了好几道明显的指甲抓痕……

    苏南显然没有察觉到进去的难堪──就算是察觉到了,他也未必会往心里去。

    从小到大,身为家里独子的他自私又自我,即便偶尔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也是从自身作为出发点去做事的。对於从俱乐部买回来的君玘,在他的观念里,不会跟男人更不会跟MB上床的他只是买回来了一个很好玩的玩具用品,只要他得到快乐就足够了,至於提供快乐的工具会不会因为使用过度而导致无法负荷,那不是他的考虑范围。

    君玘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深吸口气压下中翻腾不断的负面情绪,保持著他那种沈静的气场理好了散乱的纸张,然後才重新站起身来微微弯腰,平和的声音轻声问道:“少爷您叫我来,请问什麽吩咐?”

    “你手里那一叠企划案页脚都是有编号的,回头儿帮我把页码捋顺之後跟之前的那些放在一起。我待会儿要到书房去处理个总公司发过来的急件,可能要一直做到晚上,所以帮我准备下午茶。”

    君玘没什麽脾气地点点头,“那我这就准备。”

    他把那本乱了顺序的企划拿回到自己房间,然後轻车熟路地下楼往厨房走去。一路上遇到两个家里的帮佣,都笑著跟他点头打招呼,样子竟是有些恭敬的。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这栋房子是苏家的老宅,但苏南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回国居住的时间少之又少,这里的管家因此而跟随在苏先生和太太身边照顾,老宅这边管事儿的人一直是打小照顾苏南长大的刘姨。而现在刘姨走了。按照苏南的安排,君玘接下了照顾苏南起居的工作,同时也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里做了一个相当於管家但又不是管家的尴尬角色。

    好在这宅子虽大,帮佣的人却并不多。而君玘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跟在萧九离身边做著管家的角色,自身给人的气场又是温厚而内敛的,所以做起这些来倒也不算吃力。

    真正让君玘觉得疲於应付的,反倒是苏南这位反复无常霸道任的大少爷对他的态度。

    通常的情况下,君玘觉得苏南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活玩具。那样的目光君玘长这麽大见的多了,对他而言其实是非常习以为常的。真正让他觉得害怕的,是这苏大少爷偶尔凝视著他的时候眼底偶尔透露出的一些恻隐的、类似於怜惜的情绪──

    有的时候君玘走近他,甚至能看清他隐含著强烈占有欲的神色……可是当君玘以为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压下来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偏偏又清明的连一丝情欲都没有。

    真是……让人无法安心。

    君玘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把做好的茶点放进托盘里,没有在去苏南的房间,而是直接敲门进了二楼的书房。

    茶点送进书房摆在苏南面前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半。

    懒洋洋的金色阳光暖暖地从窗外透进来,打在上好的白色骨瓷餐具上,映得剔透餐具上面英式茶点越发的勾动人的味蕾……

    咸味的三文鱼蛋饼和传统的甜点红莓烤饼,配上一杯烹煮的恰到好处的顶级罗纳菲特红茶,从颜色到形状再到味道,无一不是致美好,地地道道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可是苏南还没等享受几口,就被突然想起的电话打断了美好的下午茶休息时间……

    电话是苏南的一个朋友打来的,说是罗二被家里逼著跟一个不爱的女人政治联姻了,压抑的要命,找他们出去喝酒,那货情绪很不好,所以恐怕他们得尽快赶过去以免那头暴龙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惹来麻烦。

    苏南跟罗二哥们儿感情很不错,听了这事儿当下再没有享受下午茶的心情。甚至连做了大半的公司急件都放下了,脸色紧绷的挂断电话起身就往衣帽间走。

    君玘花了大下午的时间站在厨房里累得半死忙活出来的劳动结晶就被这麽扔在了桌上,瞄著金漆的茶杯里,极品的红茶还在冒著嫋娜的热气……

    但是没有时间惋惜自己劳动成果。负责跟苏南有关的一切琐碎事务的君玘在苏南走出书房就快步跟了过去。他刚追上来,苏南就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用短促的声音和语气简短而明确的吩咐,“电脑里剩下的那部分文件你帮我看完整理好打印出来,另外帮我准备醒酒汤,我想我回来的时候应该用得到。”

    全部的命令,那样的理所当然。

    他甚至都不问君玘一句,那些记载著各项数据的密密麻麻的文档君玘会不会看。

    君玘紧跟在他身後往衣帽间走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麽,可是苏南完全没有给他机会。他已经推开了衣帽间的房门,君玘再不跟上去,保不准这因这一通电话而情绪紧绷的男人会借题发挥……

    他叹了口气,忍著因站立太久又行走太快而越发酸痛的膝盖隐疾,疾走几步跟上去,站在苏南身後无声地轻叹口气,而後敛了气息语气平静地温顺回应他,“……是。”

    第十一章 所谓人妻(下)

    他说着就到衣柜里去帮苏南挑衣服,动作纯熟地服侍苏南穿好。然后又半蹲下来,沉默无声地帮他理平裤脚。

    苏南在整个过程中一直看着他。他却至始至终都是那副淡漠而驯顺的样子,低眉顺目的,整个人给人一种深沉如水一般的感觉,但是偏偏服侍他穿衣服的手动作快而稳妥,让对此事一向挑剔的苏南在第一次体会到的时候也忍不住称赞。

    和君玘接触的越久越深,苏南越是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子就像个百宝箱,他似乎什么都懂一点儿,虽然涉猎都不深,但却非常实用。这让他找到了又一种新的乐趣──找一些完全不同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丢给君玘,看他是不是仍旧可以完成。

    这种单人游戏起初的时候苏南只是怀了一种猎奇的心情,但是慢慢的,当他发现君玘全部都可以完成的非常漂亮的时候,原本猎奇的心情就转变成了一种年少的执拗──非要找到一种他不会的东西来不可。

    一次次的尝试,再看着君玘一次次的完美完成。这种对一个人不断挖掘其底线的执着让很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这么久的苏大少爷觉得新奇又好玩儿。

    但是在他的游戏中,苏南从未考虑过君玘的感受。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样的。

    就好像君玘住进苏家之后,吃穿用度上的标准把君玘和老宅的管家放在了同一个级别。物质上他一样也不曾亏待过这个老男人。只不过他能想到的这一切也就仅止于物质上。神上的关心照顾,别说这个从小被人照顾着长大的大少爷考虑不到,即便是想到了,自我的个摆在那里,他也未必会去做。

    就像现在,他看着镜子里衣着搭配既符合场合看起来又非常顺眼的自己非常满意,然后便毫无预兆地抬手轻佻的勾起一缕君玘头顶柔顺乌黑的发丝,微微往上拽了拽,示意正半蹲在他身前为他系鞋带的男人抬起头来看着他。

    君玘并不抵抗,顺着的他些微的力道抬起头,保持着半蹲在地上的姿势,柔柔顺顺的样子,仰着头,淡茶色的眼睛仰视着苏南的目光轻浅如水。

    虽然不喜欢君玘动不动就下跪的动作,但是苏南不得不承认,这种高度的差距带来的俯视与仰望,完全掌控和全然驯服的感觉,的确令人感觉到仿佛每一个汗毛孔都舒张开了一般的美妙。

    苏南随手拨弄着他柔软的发丝,低头垂眼看着他,微微的笑:“那些资料,我回来的时候整理好交给我,你做得到么?”

    君玘此刻的姿势有点儿像是单膝跪地的样子。他闻言轻轻扫了眼苏南的眼睛,然后淡淡的垂下眼,静默半晌,微微苦笑着回答:“我会尽力而为,少爷。”

    苏南挑挑眉,脸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但是却隐隐含着那种上位者玩弄附庸品的恶劣,“醒酒汤,我要你亲自煮的。”

    这话其实苏南也没有故意的为难君玘──他煮饭的手艺很好。从他某天给深夜回来的苏南煮了一碗海鲜面之后,只要苏南在家吃饭,就都是他亲自下厨去做──正餐午茶和夜宵,无一例外。

    但是这种命令和先前的吩咐糅杂在一起,对君玘而言却着实吃力了些。

    ──苏南处理那份文件的时候他站在边儿上扫了两眼,其实并不是很棘手的事情。苏南的话,如果一直做下去,至多晚饭之前就能搞定。但是放在君玘这种完全不熟悉苏家公司运作的人手上,资料所涉及的前前后后的信息都要了解一番,才能把这资料做下去。

    因为完全不了解,所以整份资料都要重新再看一遍。苏南之前批注出来的东西对他而言,起不到任何帮助。

    如果要赶在苏南回来的时候把整理好的东西交个他并且还要煮一碗醒酒汤的话……那么他必须在苏南刚一离开家里的时候就马不停蹄的赶工才行。

    君玘轻叹口气,嘴角苦笑的弧度加深了些,垂着眼沉默片刻,却没有解释和讨价还价。仍旧是那样沉静的点点头,素淡的声音,应了下来,“……好的,少爷。”

    第十二章 正人君子与衣冠禽兽

    君玘轻叹口气,嘴角苦笑的弧度加深了些,垂着眼沉默片刻,却没有解释和讨价还价。仍旧是那样沉静的点点头,素淡的声音,应了下来,“……好的,少爷。”

    ──

    送苏南出门目送他的车子离开,君玘自返身回房之后就再没闲着。或者可以更确切的说──晚饭过后把醒酒汤放炉子上小火煨着,除了偶尔下楼去看看火候外,他就没离开过苏南的书房。

    初次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公司运作模式,所要了解的东西太多,庞大信息量把君玘折腾得脑仁疼,可他越是对苏家的公司了解,看着这份资料就越是心惊。这里面记载描述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普通工作邮件的范围,多项资料几乎直指公司众多商业秘密,可是苏南却好像对他完全不防备一样,就这么大咧咧地把这些丢给他,甚至明确地告诉他,帮他做完,并且打印。

    这是一项可以直接接触到第一手准确而完备的资料的动作。如果他有心,这些东西,虽然不至于让苏南掉一块儿,却也可以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

    但是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君玘完全没有兴趣。

    君玘无法确定那年轻的男人这样做是在试探他还是其他的什么,但若说那样的男人会在朝夕之间就这样全然的相信一个人……他是不信的。

    苏南留下的工作让他一直熬夜到了半夜快十二点。然而附件中Excel表格还剩最后一页,看完整理好就可以去打印的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忽然打断了他。

    叹口气起身,他揉揉因对着电脑时间太久而酸涩胀痛的眼睛过去打开门,外面的小菲佣还系着围裙,用简单的汉语微带惶恐地表达她的意思,“少爷电话,但他们说的我听不懂。”

    君玘按了按太阳,点点头,一声不响的往楼下走。

    电话是用苏南的手机打回来的,然而讲电话的人却不是他。

    电话那边嘈杂的很,君玘隐约听得出正对着话筒讲话的人是重景牌桌上给他让位置的那个卓云松,大概是喝了不少,吐字含糊不清的,难怪小菲佣听不懂。

    “……卓少?”

    “啊,摇钱树啊,是你吧?”

    君玘愣了一下,这话问得他答是也不妥,说不是也不对。他握着话筒放在耳边,抿唇皱了皱眉,却没有接话。

    好在这人没有苏南那么专横霸道,他顿了顿没等到君玘应声也不埋怨,在那边自顾自地把原本想表达的话说完整,“摇钱树,苏南喝醉了,你过来开车把他接回去吧。”

    君玘一向淡定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额角的青筋因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而暴起,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的老男人必须深吸口气才能尽力维持着平稳而妥帖的声音,用一个管家该有的语气回应:“好的,我这就让司机过去。在此之前,就先麻烦您照顾少爷了。”

    那边儿卓云松的声音也颇感无奈,“这边儿有司机,但是司机一个人弄不了他……你开车过来跑一趟吧。”

    君玘听的满头雾水,“可是我没有驾照这种东西……”

    “车总会开吧?”

    “这个倒是……”

    君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卓云松忽然的一声惨叫打断,未完的话哽在喉咙里,拿着电话的手指僵了一僵……

    “──哎呦**!苏南你他妈老实点别往老子身上扒啊啊!”斯斯文文的男人声音终于开始充满愤慨情绪的在那里跟君玘咆哮,“──会开就行了!在北部地区我还没听说过哪个交警敢烂苏家的车子!你赶紧过来!”

    卓云松在最后说了一个地址,说完就气急败坏的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君玘在那边儿满头雾水,但终究不能耽搁,到书房里去拿了把车钥匙,到了车库打开车门就轻车熟路地打开导航输入卓云松说的那个地点。

    ──他懂得很多东西。曾经跟在萧九离身边的时候,因为他主人孤僻得不喜欢他人近身,为了更好地服侍主人,他几乎接触到了日常生活中可以用得到的任何东西和理论知识。

    只是当初学习这些的时候却不成想,他的全部所学,有一天,竟然会为萧九离之外的男人服务……

    无声的轻叹口气,这看似温文尔雅毫无攻击力的老男人却在那一瞬间把脚下油门一踩到底,泄愤一般的把车子飙了出去!……

    君玘赶到他们聚会的那间PUB的时间是在那通电话的半小时之后。找到他们那间包厢用了十分钟,然后当他推开包房门,看见里面情景的时候,他站在原地愕然地愣了十几秒。

    尽管开着空调,但屋子里面还是烟雾浓重的。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大多喝的高了。坐在中间的罗二显然是今天的主角,已经醉的一塌糊涂,手里拿着还剩下大半瓶的白兰地直接往在他身边坐着不敢反抗的小姑娘嘴里灌。

    卓云松坐在沙发的最旁边把已然喝醉且正手脚不老实的试图继续去拿桌上酒杯的苏南勉强禁锢在自己怀里,看见君玘开门的瞬间就露出解脱的笑容,然后连拖带拽的把苏南从包房里弄出来,也不管这老男人单薄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苏南这样的重量就架起他胳膊搭到君玘肩膀上,转头面对君玘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心有余悸,“──带回去带回去。就你家少爷这酒品,实在是太招人嫌弃了。”

    卓云松说话的语气满是嫌弃。君玘微微侧头扫了一眼头靠着他肩膀、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但是却格外安静的苏大少爷,然后一语不发地转过目光来盯了卓云松一眼。

    那一眼冷冷淡淡的,带着无声的讥诮味道。让人觉得,他虽然对眼前这个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年轻男人不甚在意,但目前作为他的少爷的苏南被别人腹诽,他却也是容不得的。

    君玘的反应让卓云松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无辜的摊摊手对表情仍旧素淡而冷然的君玘模棱两可的解释,“苏南这个人呢~酒量差,酒品也不好。清醒时还勉强算是个正人君子,不过等他醉了之后么……那可就真的是衣冠禽兽了。”他顿了顿,、微醺的眉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君玘,挑挑眉,笑容竟是有些怜悯:“──也许很快你就会赞同我的意思了。”

    第十三章 酒后乱(1)【强制H】

    君玘的反应让卓云松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无辜的摊摊手对表情仍旧素淡而冷然的君玘模棱两可的解释,“苏南这个人呢~酒量差,酒品也不好。清醒时还勉强算是个正人君子,不过等他醉了之后么……那可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他顿了顿,、微醺的眉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君玘,挑挑眉,笑容竟是有些怜悯:“──也许很快你就会赞同我的意思了。”

    ──

    在北部城市,他们这个官二代富二代的小圈子里,苏南为人处世算是很成熟老道的了。但是熟悉他的人,无论是身边的朋友还是跟着他时间久了的下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苏大少酒量不好,而且喝高了之后,这酒品实在是不怎么样。

    苏南平时是个自控力极强的男人,而喝醉了之后,却狂躁的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让他逮到机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载苏南过来的司机直到君玘找上包厢之前,都一直远远的守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这边的情况而不敢走近。直到体弱的单薄男人吃力地架着他家少爷往外走的时候,才敢动作小心翼翼地上来帮忙。

    君玘不知道实情,他也懒得知道。因此对司机讳莫如深的神情视而不见,只借着司机的力气半抱半拽的把苏南小心塞进车后座,刚想抽身离开,转头的瞬间却不成想竟然被苏南一把勾住脖子猛的带进车里来!君玘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脚下失去平衡猛然倒进车里,下颚更是直接磕到了坐在车里的苏南大腿上!

    大腿本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被硌到的地方既痛又痒,苏南身体倏的一震,再看向扑倒在座上的君玘的时候,那双染着浓烈醉意的幽黑眸子已经燃起了一把躁动而狂热的火苗来……

    原本勾着君玘脖子的动作转变成从背后反扣的样子,苏南这样的禁锢逼得君玘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没法起身,可下半身却还在车外,同样被车身金属硌得生疼。

    君玘身体因为无法找到接力点而控制不住的轻颤,他想说话,挣扎着试图张开口,却被苏南从后面扣得更紧。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低低的、有些莫名的危险萦绕其中,“──谁让你走的?”

    君玘试图转头说话,然而却被禁锢得连动也动不了。他的手脚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但是他不能把拳头挥向他名义上的新主人。可是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尴尬又危险,他的脸离男人的下腹太近,几乎每一次呼吸都可以喷到那个器官上面……

    君玘有些发冷,他余光偷偷瞄着那个目前看起来还很平静的危险部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不经意间刺激到这个男人,给自己招惹来大麻烦。

    但是他不能反抗。

    哪怕是他的少爷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事情,他也只能咬紧牙关的承受……因为现在,他是完全属于苏南的。可以是他的管家、保姆、助理、男宠甚至只是一个不需要有思想的物件。

    不管君玘承不承认,苏南的名字已经在月光岛的资料库里跟他建立了主从关系,苏南的的确确就是他现在唯一的主人。跟在重景声色反抗客人不一样,反抗主人这种事,从小跟调教师一起长大的君玘连想都不敢想。

    大脑空白了半晌之后,他慢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缓缓的吸了口气,然后在苏南允许的范围内微微转头,一双清澈的淡茶色眸子染着一点儿柔柔的哀求,用一种驯顺的角度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座椅上这个小他好几岁,却掌握着他的一切的年轻男人……

    那带着些哀求的眼神映在这过气儿的奴隶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沧桑感。

    苏南慢慢松了手,却不肯放过他。喝醉了的年轻男人用一种放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流露出脆弱神情却反而让他更想蹂躏的漂亮男人,半晌眼神淡淡一瞟他还留在车外面的两条腿,理所当然地下命令,“进来。”

    他的语气跟以往说话的时候不同,那是一种冷凝而且不容置喙的语气。毫无起伏,听起来却莫名的感觉到压迫和危险。

    君玘认得苏南眼底那燃烧着的隐晦欲望,带着混沌的、不清醒的执拗狂热,让他害怕得想要远离。

    苏南放开对他桎梏的一瞬间,君玘本能地违抗苏南的命令,向后缩着身子试图从车里退出去。

    ──只要能从这车里面出去,后面还有自己开过来的那辆车子,他可以开那辆回去,避过今晚,等苏南酒醒,或许一切都有转机……

    他这么想着,却越发的紧张,向后退的时候,身体抖得停不下来。

    可是他那把老骨头,又哪里能逃得过眼前这年轻男人的速度力量和手段?

    眼看着他后退,苏南却只高高在上的嘲讽看着兀自冷笑,他一直等到这个男人的身子即将弯出车外,才冷笑着出手,速度极快地一把抓住还来不及抬头出车门的君玘柔顺的黑发,用毫不保留的力道,极其暴的方式,猛然把君玘整个人都拖了进来!

    被拖拽的过程中,车身的金属把君玘长裤下面的小腿皮肤擦破了,只苏南一个动作,就让君玘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刚才木讷的司机这会儿倒是识相,连忙从驾驶席出来绕到君玘那边,帮苏南关上了君玘那边的车门……

    ──就好像一种长久以来形成的惯默契一般,车门关上之后就被苏南上了锁,那中年司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升起前后座之间的挡板,然后一声不响地发动了车子。

    四周的空间完全封闭后,被禁锢在这个只有苏南和自己的小空间中的君玘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逼仄可怕气场紧紧包围住!车厢的空气瞬间被压缩到极限,其间弥漫着丝丝的危险气息和按耐住的情色味道猛烈地相互碰撞,那可怕的威胁感逼得君玘不得不放弃挣扎抵抗,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个此刻明显反常的男人……

    这样僵持半晌后,苏南终于松开手放开了他被揪得头皮发麻的发丝,还没等君玘对此做出反应,旁边已然再度安静下来的苏大少爷便随随便便地指了指铺着厚厚羊毛脚垫的座位下面,嘴角勾着残酷的玩弄笑容,一反常态地无声下着命令,示意这个在自己面前竟然妄图逃跑的瘦削男人在自己脚边跪下……

    第十三章 酒后乱(2)【强制H】

    这样僵持半晌後,苏南终於松开手放开了他被揪得头皮发麻的发丝,还没等君!对此做出反应,旁边已然再度安静下来的苏大少爷便随随便便地指了指铺著厚厚羊毛脚垫的座位下面,嘴角勾著残酷的玩弄笑容,一反常态地无声下著命令,示意这个在自己面前竟然妄图逃跑的瘦削男人在自己脚边跪下……

    ──

    君玘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努力压下心里的抗拒,静默半晌,终於勉强平静下来,深吸口气,漠然照做。

    他在跪下的时候眼角不经意间扫过苏大少爷此刻的脸,那表情与往日不同,夹杂了浓烈酒温度的脸上,冰冷凉薄中看著他的目光竟是陌生而侵略的……

    过气儿的奴隶一声不响的双膝跪在厚厚的软垫上,是那种内敛温顺且全无攻击的姿势。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著,一声不响地抿著唇,低眉顺目的。

    “你想走到哪儿去?我没让你走,你就化成灰,也得给我留在这里。”苏南说出的话冷定得简直不像出自一个醉酒之人的嘴里。那高高在上的年轻男人凉凉地勾起一边嘴角,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滑过君玘冰凉的光滑侧脸,轻佻的指尖勾挠著敏感的脖颈,然後来到喉结下方那个足以致命的要害上停下来,他迫使跪在地上的颀长男人仰头跟他对视,看进那双此刻澄净得半分波澜也没有了的茶色眸子,他漆黑的瞳仁逐渐被狂热的征服欲填满!──

    “刚才不是想跑麽?这会儿怎麽这麽听话,不怕我了?”

    君玘垂著的睫毛轻颤,他垂著眼,平静的声音诚实地回答:“怕。”

    苏南捏著他的下颚审视著他,玩味儿的表情,一语不发。

    君玘知道他是在等他继续回答。苏南刚才问了他三个问题,而他才只回答了一个而已。

    他曲了曲手指,不敢扭头离开苏南的桎梏,只能被迫地接受男人形若有质的危险目光,微带叹息的回答:“只是因为明白了自己跑不了,所以认命罢了。”

    君玘在心里奚落著自己方才那一瞬间想逃的冲动。不管是当初重回月光岛还是後来被带到重景声色,抑或是现在落在苏南手里成为他的所有物……他的命运,什麽时候由自己做主过呢?就算当初萧九离辞职带著他一起离开月光岛,虽是那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结果,他也因此而喜不自胜,但这一切决定亦是由萧九离做主,又哪有人问过他的意思?再然後……又说出那番伤人的话,诡秘地丢下他闹失踪……

    说白了不过是被玩弄的人偶,被纵的傀儡罢了。何况他都已经是这个讨不到好处的年纪了,不认命,还能怎麽样?

    “认命?”苏南放开钳制著君玘的手指,坐在上面夹杂著酒气的目光带著朦胧而露骨的情绪玩味儿地看著他,凉凉地笑著,“──那你就做点儿认命的事,证明给我看。”

    苏南松开手的一瞬间君玘立即垂下头去,听到对方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已然因为认命而淡定的男人瘦削的身体猛的一抖,他接著刘海的遮挡在苏南看不见的地方使劲儿的闭了下眼睛,下唇内侧的嫩被他咬破了,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中逐渐扩散开来,下一刻,他却最终还是抬起颤抖得停不下来的双手,动作滞涩地解开了男人腰带,拉开长裤拉链,病态苍白到几乎透明的修长手指颤动著伸向那最後的一件黑色内裤的时候,冰凉的指尖却被年轻男人干燥温热的手掌抓住了……

    苏南皱眉盯著他,明显的不满:“你不是做了很多年MB?怎麽技术还这麽烂?!”简直连他圈养在高山别墅里的学生妹还不如……

    苏南从没看过君玘的那份档案。所以他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做了很多年MB”的老男人,曾经有著怎样的身价,怎样的身份,以及……怎样的过往。

    而君玘却只当他是在故意奚落自己。

    手被苏南抓住了,君玘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卑微姿势仰头抬眼看他,却只是说不清意味儿的一眼,然後便重新垂头微微俯身,在头靠近苏南下腹的时候偷偷地深吸口气,然後用牙齿轻轻咬住棉质内裤的边儿上,慢慢俯下身去,将内裤一点点地帮男人褪了下来……

    君玘虽然不知道苏南在事上有洁癖,但是确实是存了一个试探的心思的。苏南平时对他态度不明,虽然偏执的独占欲很强,但是他却从没有在那双眸子里看见过欲色。所以他想赌一把,赌苏南如果骨子里不好男色只是对他一时起意,那麽这种方式,足够让他推开自己。

    其实他这算盘如果是打在清醒时的苏南身上,是一定有效的。但是面对喝醉的人,尤其是喝醉了就跟衣冠禽兽似的一切遵循本能没有丝毫道理也毫无章法可循的苏南,他这算盘,却是真真正正的打错了……

    棉质的内裤被他用牙齿拉开的时候,君玘偷偷的抬眼用余光瞟了眼苏南的反应,看见对方冷淡的脸色终於稍稍缓和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却是猛的一沈!

    转回眼,待到看清了眼前茂密草丛中那依然微微抬头的器时,君玘简直能听到那一瞬间周身的血猛然冻住、头脑一下子轰然炸开的可怕声音!

    他竟然……对自己……真的……有……欲望!……

    第十三章 酒後乱(3)【强制H】

    他竟然……对自己……真的……有……欲望!……

    ──

    再没有退路,君玘慢慢地张开口,却在头向著那微微抬头的欲望压低的时候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男人的气息,不违和,却很陌生。

    君玘的脸色有点儿发白,但他还是将唇舌贴上去,忍下心底翻腾的挣扎抗拒,稍稍伸出温热的粉红色舌尖,试探著,在已经撑开的伞面上轻轻舔了一下,紧接著,轻启的唇瓣更大的张开,慢慢的、一点一点儿的将男人的欲望含进了三分之一……

    顶端被温热柔软的湿润口腔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君玘舌尖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和动作在那敏感的地方游走而带来的激烈快感令苏南微阖双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月光岛每个区域的首席调教师亲自带的奴隶从来都是奴隶市场的极品,挑逗男人这种事情,只有愿不愿意,没有成与不成。

    而苏南是一个在事上没有丝毫不良癖好的,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男人。

    所欲取悦苏南,对君玘而言其实并不困难。

    君玘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失去了萧九离的庇护,眼下的事情已经是退无可退,所以必须完成。

    唇齿的小心摩擦,舌头的灵巧侍弄,口腔的湿热包裹、轻轻吸吮──苏南的气息逐渐重凌乱,满足的叹息与想要得到更多的催促从口中溢出,苏南的手掌不由分说的霸道扣住君玘後脑,按著他的头强迫他更深地吞入自己……

    君玘也没有反抗。虽然有隐疾的膝盖此刻已经有些微微的刺痛,但他还是吃力地维持著自己的跪姿,弯著腰,俯著身,虽然眉头紧皱,却仍旧温顺地随著苏南的力道,忍受著坚硬滚烫的凶器紧紧压著自己的舌面摩擦过去,蹂躏著舌带动胃里阵阵翻腾,最後戳到喉咙口……

    窒息混杂著呛咳和干呕的欲望逼得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难受得额头渗出细密薄汗,但却生生压制著本能的想要将口内东西吐出来的欲望,为了能够早点儿结束这样无力的处境,只能握紧拳头按耐下痛苦,讨好地一次次将那已然昂扬怒挺的器官稍稍吐出,再整没入!……

    从小在月光岛长大的他,哪怕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年纪,面对痛苦仍旧可以忍耐可以习惯,但是那并不等同於感觉不到痛。

    相反,反而因为长年的调教和训练而变得异常敏感的身体对一切快感和疼痛,都比普通人的感觉更敏锐。

    重复的深喉动作让他的体力迅速消耗下去,他自虐一般地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著重重痛苦,但是因为苏南扣著他後脑的手一直没松开,所以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嗯……呃……”

    苏南被伺候的异乎寻常的舒服,他紧紧地扣著男人的脑袋,被情欲吞没的黑色眸子半眯著居高临下地打量著这个吃力地俯首自己双腿之间不断吞吐卑微服侍的老男人,他的样子明明是温驯而顺从的,可是苏南觉得这种驯顺没有到达男人的骨子里,这种表面服从而内里冷淡的感觉让苏南忍不住地生出一种想要完全征服和彻底蹂躏的可怕欲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