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那还真不是一只狼。”
“别提溜着了,先放到灶间吧。”女人说着,转过身,把灯放到了炕前的坎台上。
“不了,这就去拾掇干净了。”男人说。
“都深更半夜的了,你鼓捣啥呀?赶明儿再拾掇吧。”女人说着,偏腿爬上了炕。
男人说:“趁着热乎劲儿,赶紧把毛褪了。”
“怎么,你说那鸡身上还……还热乎着?”女人伏在炕上,扭过头来问。
“是啊,像是刚刚弄死的。”
“咋弄死的?”
男人把鸡提到眼前,细细瞅了瞅,见鸡脖子下边有一个血糊糊的小洞,就说:“像是用刀杀的。”
“你啥呀,看看那是刀口吗?”
“那是啥?”
“你自己看吧。”女人恹恹应一句,躺倒在了炕上,掫过被子,严严实实把自己蒙了起来。
男人到了灶间,先褪毛,再剖腹……忙活了好大一阵子,才把山鸡拾掇净了,再拿到眼下一看,这才知道,鸡脖子上那还真不是刀口,看上去是直接被撕咬下一块肉来。
一股带着夜露的寒气从门外漫过来,一直渗进了龙五常的心底,使得他寒噤不止。
把鸡放到了铁锅里,盛了水,只等着天亮时开火就行了。
收拾停当,男人举着灯进了屋,直奔着上了炕,对着仍蒙在被子的女人说:“你说的没错,那鸡脖子还真不是用刀抹的。”
女人身上一抖,没说话。
“咋了?睡着了?”龙五常撩开她脸上的被子,吃惊地看到,那张白森森的脸上竟然蒙了一层明晃晃的水汽。
男人心里一揪,知道那全都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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