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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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生意动·交颈眠

    蓝远铮低下头来,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警告与训诫的神情,“金璃汐,希望你言出必行——否则——”

    蓝远铮慢慢收紧了在金璃汐颈项上的手劲,“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痛苦——”

    金璃汐的喉咙被蓝远铮猛地掐住,差点窒息,她睁开眼睛望着蓝远铮,挣扎着迸出话来:“我,我不会——食,食言——”

    金璃汐呼吸困难,脸色惨白,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被蓝远铮卡死的时候,蓝远铮蓦地移开了胳膊肘,金璃汐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她伏在床榻上不住咳嗽,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蓝远铮看着金璃汐,手又抚摩上了她的脊背,徐徐道:“只要你不欺瞒我,我保证会让你在我身边过上快乐的好日子——”

    金璃汐低着头,手掩着干涩疼痛的咽喉,她的眼眸黯淡,憔悴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苦笑,“快乐的好日子?!”不,她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了。

    “别辜负了我对你的心——”蓝远铮低低说道,将金璃汐抱在了怀里,“小汐儿,别负我——”醉酒的他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喃喃说道。

    金璃汐柔滑的肌肤与优美的曲线又激起了蓝远铮对她的渴望,他带着热度的大手依旧在她身上游走,爱抚……

    金璃汐蜷缩在蓝远铮强有力的怀抱里,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幸好蓝远铮抚摩了片刻,稍稍控制住了自己,他低低吻了吻她的脸颊,恋恋不舍地道:“好好休息吧——”说完,也不放开金璃汐,而是将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直接匍匐在金璃汐的身上,而后沉沉睡去……

    金璃汐一动都不敢动。

    半晌,她听到蓝远铮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响起,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有几案上垂泪的红烛光在不停跳动,在白壁上印下班驳的影子,屋子里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金璃汐借着淡淡的烛光,偷偷打量着睡在床榻上,正紧紧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侧脸。

    黑浓的剑眉下,一双平日里总是冷酷无情的眼眸,此刻却安静地合着;他的睫毛也很长,在眼窝处留下了暗影;他有一个高挺俊秀的鼻子,这让他的轮廓更加完美而深刻。

    他鼻子下那张唇紧紧闭着。

    人都说薄唇的人最是无情,金璃汐屏息看着蓝远铮的嘴,他的唇并不薄,是丰厚的,而且唇线分明。

    蓝远铮确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即使再恨他,金璃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但是,有一副好皮相不代表有一副好心肠。

    金璃汐的视线顺着蓝远铮强壮的身体,一直落在了他腰间的皮鞘上,她知道蓝远铮的皮鞘里有一把锋利的匕首,金璃汐曾看见蓝远铮擦拭过它,似乎很是珍惜的样子。

    眼下,蓝远铮醉了酒,又在沉睡之中,也许,这是个好机会!

    她可以趁着他不备,杀了他,然后再逃脱!

    金璃汐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她先试探着呼唤了蓝远铮两声,“苗王,苗王——”回应她的是蓝远铮那平稳而呼吸声,他没有醒。

    金璃汐的纤手有些颤抖,半晌,她的手从床榻上慢慢地朝蓝远铮的腰间探去。

    她咬着唇,心跳得几乎蹦出口,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向那把匕首接近。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那皮鞘时,蓝远铮突然转动了一下身体!

    金璃汐惊吓地连忙把手缩回,佯装也已经睡熟的样子,蓝远铮动了动身子,嘴里发出了几声不知所云的呓语,又昏睡着。

    此刻的蓝远铮,没有了平日里冰冷狠冽的神情,他的脸因为放松了下来,显得年轻而孩子气。

    金璃汐咬着下唇,内心掠过了一丝犹豫,但,很快地,便被急于想逃脱的念头一扫而净。

    沉寂了许久,见着蓝远铮没有发现她的举动,老老实实了半晌的金璃汐又开始小心行事了。

    这次,她屏住了呼吸,在经过一番提心吊胆的索与探究,她纤细的手,终于碰到了他腰间的皮鞘!

    但还未等她打开皮鞘抽出匕首时,蓝远铮的手突然一动,将金璃汐更紧地抱在了怀抱里。

    似乎在无意中,他的肩膀压住了她的胳膊,而他的大腿又跨上了金璃汐修长而结实的玉腿,这样,金璃汐整个人便被蓝远铮牢牢桎梏在他的身下,再也动弹不得一分,更别提再搞任何小动作了。

    金璃汐又羞又急又恨,连忙小幅度摆动着身体,想挣脱出蓝远铮的怀抱,但又怕吵醒他。

    正当金璃汐惶惶然没了个主意的时候,蓝远铮转过颈项,将头埋进了金璃汐的肩窝里,嘴里还发着呓语:“好香——”

    金璃汐哭笑不得,她全身僵直,本不能动弹,更别提去盗取匕首刺杀蓝远铮了。

    金璃汐一双如水的眼眸里有着失望,遗憾与恼恨,但却无可奈何。

    蓝远铮温热的呼吸就吹拂着金璃汐的耳朵,他的气息带动着风,轻轻骚动着金璃汐耳旁的秀发,让她的耳朵痒麻麻的,她缩起脖子,可是他的身子太沉重,连他的头也是沉重的。

    蓝远铮睡得沉,浑然不觉金璃汐在他身下,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只求能让他稍微松开她一点,她快被他压背过气去了。

    但蓝远铮纹丝不动,他如一座大山,遮住了她上方的视线,也让她无法翻身去抗拒。

    金璃汐不停地用纤手推着蓝远铮,但本不能推动他的身体半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筋疲力尽,无计可施的金璃汐也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袭,她在蓝远铮的身下,如同盖着厚暖的被子,也随着他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他呼吸着她的气息,而她则呼吸着他的呼吸。

    他们谁也分不开谁,即使心中充满了仇恨。

    此时此刻,除了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更还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金璃汐与蓝远铮,交颈而眠。

    ……

    金璃汐从睡梦中惊醒时,天色已是大亮。

    上官璞在屋子里收拾着物什,等候着金璃汐的醒来。

    “阿璞——”金璃汐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衣冠不整,便连忙拥着锦被围住自己,随后垂下头来,微微红了脸颊,

    上官璞看着披散着一头秀发,酡红着俏脸,明艳照人的金璃汐,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却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唯恐又惹金璃汐伤心。

    上官璞强作欢颜,“小姐,你醒了?”说着,趋前为金璃汐更衣,侍候她洗漱。

    金璃汐环顾四周,低声问着上官璞,“阿璞,他呢?”

    上官璞撇撇嘴,“他带着手下的人去采购新茶去了——” 上官璞四下张望,突然凑近了上官璞,压低嗓子道:“小姐,咱们还是找个机会逃走吧——”

    金璃汐蓦地抬眼,问着上官璞,“阿璞,即使我们想逃,可是如今蓝远铮派了这么多人囚禁我们,估计想逃脱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了——”

    上官璞一听,便有点着急了,“那小姐,咱们难道真的要被那个恶人钳制住,毫无脱身的可能么?不,阿璞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在这个火坑里由着他糟蹋——”

    说着,上官璞忍不住掉了泪,“若是大夫人还在世,知道了小姐们的遭遇,怕是要伤心成什么样儿呢——”

    “娘亲要是还在世?” 金璃汐秋水剪眸里蒙上了一层泪雾,“娘亲要是还在世,爹爹看在娘亲的份上,对我和灵汐也不至于那么绝情——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凄惨的地步——”

    “要怪都怪那个二夫人!”上官璞咬牙切齿,“都是她挑唆离间,让金老爷日渐疏离你和二小姐,最后还将你和二小姐赶到小院落里自生自灭——”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提——” 金璃汐垂下眼帘,叹息了一声,“二娘为爹爹生了个男孩儿,受宠也是在情理之内的,何必再去责怪谁?况且,此次爹爹遭遇不测,二娘和弟弟估计也难逃厄运,就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

    金璃汐说着,瞧着上官璞还撅着嘴为她鸣不平,便伸手,握住上官璞的纤手,道:“傻姑娘,别再想什么了,我知道你一直都那么真心对我,我,我都记在心里的——只是,怕,怕将来没有机会报答——”

    “大小姐,你快别这么说了——”上官璞眼圈一红,哽咽地说不下去。

    “你别为我担心,我会想出对策应付苗王的,他的警觉很高,我们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真要走,也要想好后路了再走,否则还是会如现在一般,重蹈覆辙。”

    “我知道了小姐——”上官璞低声道,“只是看着大小姐受苦,阿璞却无能为力——”

    金璃汐合紧了上官璞的手,道:“别想太多,会好起来的——”

    上官璞含泪颔首,道:“但愿如此——”

    金璃汐苦涩地一笑。

    屋门被轻轻叩响了,金璃汐与上官璞面面相觑,上官璞以为是蓝礼央,便出声道:“请进——”

    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人未近前先闻到了一股馥郁的芳香。

    进来的却不是蓝礼央,而是娇媚动人的飘香客栈主人万萌萌。

    情生意动·普洱茶

    巧笑嫣然,和颜悦色。

    万萌萌身姿婀娜地进了屋子,朝金璃汐施了一礼,未语先笑道:“万萌萌给妹妹问个好!这么早就来打扰妹妹,请莫见怪!”

    上官璞那日在进飘香客栈的时候见过万萌萌,连忙对金璃汐说道:“大小姐,这是飘香客栈的万老板——”

    金璃汐赶忙站起,回礼道:“万老板见外了,多谢万老板如此关心——”

    万萌萌只笑不语,上下打量金璃汐,一双飞扬的眼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妹妹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苗王视为心头之宝,谁也不让见呢——”

    万萌萌说着话,有点嗔怪地一拂衣袖,道:“不过苗王也不用这么紧张吧,门口站着那么多守卫的,估计连只飞虫都跑不出去呢!”

    金璃汐不懂万萌萌此来用意,因此低头含笑,并不接话。

    万萌萌婀娜地走上前,殷勤地问道:“妹妹可住得习惯?”

    “当然,万老板体贴细致,处处用心,很是周到,真是多谢了——”金璃汐微笑答道。

    “你可跟我客气了,我一见妹妹就喜欢,你不用多礼,否则我还浑身不自在呢——”万萌萌说道,掩袖而笑。

    “坐吧,”万萌萌一指红木座椅,招呼金璃汐坐下。待得两人坐定,万萌萌笑道:“妹妹是苗王的心爱之人,敢问妹妹芳名?”

    金璃汐闻言,微微变了容色,她犹豫了一下,低声回道:“敝姓金。”

    “金?”万萌萌一愣,随即笑道:“这个姓在我们滇西南还真是不多见,妹妹可是汉族人?”

    金璃汐颔首。万萌萌又道,“据我所认识的汉人中,姓金的惟有见过布政使司金锦,可惜他丧生于一场暴乱之中——唉,可惜了,金大人虽然被人抨击说是鱼百姓,荒无道,但对萌萌来说,他却是个故友——那日匆匆一别,竟是天人永隔了——”

    金璃汐咬着唇,低头不语。

    万萌萌的眼波在金璃汐身上流转,拍着掌道:“哎呀,你看我,问个名字就扯到海天湖地去了——该打!”

    万萌萌笑着要转移话题,一旁的上官璞看了看金璃汐,又沉吟片刻,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倾身上前,轻声说了一句,“万老板,我家小姐便是,是金大人的大小姐——”

    万萌萌惊讶地站了起来,“真的么?!”

    金璃汐见上官璞道出实情,便也不相隐瞒,站起身来,朝万萌萌盈盈一拜,道:“金锦之女金璃汐见过万家姐姐——”

    万萌萌连忙扶住了金璃汐,掉下两颗泪来,道:“妹妹福大命大,幸存了一条命下来。不过,你可受苦了——”

    万萌萌拭去脸上的泪珠,执了金璃汐的纤手,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才困惑道:“妹妹别见怪,萌萌想问你,金府是被苗王蓝远铮率军攻破的,可你如今,却如何成了蓝远铮的宠妾?”

    金璃汐红了脸,怔怔发愣,眼中已经落下了千行泪。

    万萌萌连忙用手中的帕子拭着金璃汐的泪珠儿,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被他强行霸占了去,是么?那个男人可真是个野人,他要是想得到什么,是谁也反抗不得的——”

    万萌萌正说着话,却见上官璞突然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万萌萌脚下,低泣道:“万老板所言即是,还请万老板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如今生不如死——”

    万萌萌愣了愣,连忙将上官璞拉起,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行此大礼?”

    “请万老板发发善心,早日解救我们大小姐脱离苦海,阿璞愿为万老板做牛做马,以报答万老板的恩情——”上官璞跪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

    “金家小姐难得有你这样衷心为主的婢女,萌萌真是羡慕啊,”万萌萌叹道,她转向金璃汐,凝望半晌,说道:“妹妹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们。不过至于能不能成,这还得看机缘了——”

    “多谢万姐姐,”金璃汐感激施礼,“有姐姐相助,即使事情不能成功,璃汐也是感激不尽的——只是,只是怕拖累了姐姐——”

    “拖累?你说这句话就见外了——”万萌萌笑着说道,“不知为何,我见了妹妹就喜欢得打紧,你不必担心,助你逃脱一事,我自有定夺,你们暂且忍耐几日,等我消息——”

    金璃汐与上官璞互视一眼,感激地朝着万萌萌深深施礼。

    真的能逃出樊笼么?金璃汐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天,让她早日离开蓝远铮的身边,永远再不见他。

    和蓝远铮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她永远都不想再提及的噩梦。

    ……

    蓝远铮这几日一直在普洱城的市集上巡视,准备购买一批春茶由马帮运往西藏。

    普洱城是滇藏茶马古道的源头。这里的居住者多数是外来的生意人,主要从事茶叶种植、采摘收集和运输交易的职业。

    这里人皆种茶,人皆制茶,人皆卖茶。

    每年三月正是春茶采摘的季节,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来自各地的商人正在大肆采购着春茶,街道上的茶店与马店生意兴隆,人满为患。

    蓝远铮几人连日来已将茶叶市场全走了一圈,了解所有行情与价格,以做比较。

    将整个普洱茶叶交易都熟了,蓝远铮才带着蓝翼鑫还有施梓去往普洱城最大的四海茶庄。

    四海茶庄的扈老板早得到消息,立刻出了店门前来迎接。

    一番寒暄之后,扈老板将蓝远铮引进内室,专门泡出好茶款待蓝远铮。

    蓝远铮落座,环顾四周,见茶庄墙壁上贴着各种形状的普洱茶,有形似南瓜的普洱金瓜茶,有圆形的普洱饼茶,还有各类沱茶,茶砖,形态各异,处处弥漫着浓厚的茶香。

    扈老板一边从陶罐中取出茶叶放入大腹的茶壶中开始泡茶,一边问着蓝远铮,“苗王,此次来普洱准备采购怎样的春茶?”

    蓝远铮含笑道:“蓝某对茶叶并不内行,还望扈老板多多指点——”

    扈文杰抬眼望着蓝远铮笑道:“苗王谦虚了,谁不知道苗王也是个品茶中人哪!”说话间已将茶泡好,倒入功夫杯中让蓝远铮几人品尝。

    蓝远铮端起茶杯,先闻其香,再看茶汤,品上一口,只觉茶香高扬、汤红柔和,茶叶的香气感饱满,两颊留香,便出口赞道:“好茶!扈老板,只有曼撒茶才有如此香气——”

    扈老板笑道:“苗王果然是行家——此茶正是曼撒。”

    蓝翼鑫在一旁好奇地问,“扈老板,闻说普洱茶以曼撒和易武二者为上,可否有什么讲究?”

    不待扈老板回答,施梓便道:“普洱茶素有北苦南涩、东柔西刚的特质,其中尤为以产自西双版纳勐腊地区的大叶种茶曼撒和易武闻名。此茶叶芽宽大、丰美,茶香浓郁——”

    蓝翼鑫闻言低头细品,赞道:“果然甘甜——”

    扈老板的眼里满是赞赏之意,对着蓝远铮夸道:“不仅苗王是行家,就连身边的弟兄也是行家——看来苗王此次采购春茶,是绝不怕被人欺蒙了——”

    “哪里,扈老板说笑了——”蓝远铮笑道:“蓝某的确不怕被人欺蒙,因为蓝某相信扈老板绝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商家。”

    “苗王的意思是?”扈老板惊喜地抬眼,望住蓝远铮。

    蓝远铮哈哈一笑,道:“蓝某这几日一直在茶叶市场上转悠,相信扈老板应该早就知道了?”

    扈老板颔首,老实说道:“是,普洱茶叶市场就那么大的地方,兄弟我自然是有耳闻的。不过苗王采购春茶数量大,而且又是长期生意,谨慎点也是应该的。”

    蓝远铮大笑,道:“扈老板果然爽直,那蓝某要是说,经过货比三家,发觉还是四海茶庄的规模口碑与信用都是首屈一指,让蓝某下定决心以后全由四海茶庄进货,扈老板可相信蓝某的话么?”

    扈老板大喜过望,连忙站起拱手作揖道:“多谢苗王信得过扈某,扈某做生意一向看重诚信二字,请苗王放心,若是和扈某合作,扈某是决不会让苗王有半点吃亏的——”

    蓝远铮站起身来,拍了拍扈某的肩膀,道:“多谢扈老板帮忙。”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扈老板,因为此次可能因为春茶采购的数量比较巨大,而且蓝某来得匆忙,可能未备下足够的银两,不过万萌萌老板说过,会鼎力支持蓝某——”

    一提到万萌萌,扈某就苦着脸,“爷,怎么又是那个女人?她可是要收你高利息的——”

    “无妨,扈老板,万老板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让她少算点我利息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请扈老板帮我们马帮储备足够的上好普洱茶——”蓝远铮郑重其事地交代道。

    “苗王放心,扈某一定鼎力相助!”扈老板连忙表态。

    蓝远铮这才颔首,放下心来。

    ……

    采购春茶的事宜终于稍微有点眉目了,蓝远铮出了四海茶庄,信步走在普洱城的街头。

    蓝翼鑫与施梓跟在蓝远铮的后面,对繁华的普洱街道充满了羡慕之情。“爷,将来咱们苗山也要成为像普洱这样热闹繁荣的地方——”

    蓝远铮站住了脚,微微一笑,道:“会的,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一定也会是——”

    施梓鼻子,道:“是呀,那我就好好等着吧——”蓝远铮笑着,依旧在前方走着。

    路过一个专卖玉石的摊子时,蓝远铮停下了脚步,目光被一块巧的玉佩吸引住。

    那玉佩通体碧绿,雕刻成一朵茶花的形状,圆润美丽。

    “爷,你也喜欢这玉啊?”施梓凑上前去问道。

    “没有,随便看看,”蓝远铮有点不太自然地说道,“不过,这玉确实不错——”

    “这位爷好眼光,这块玉佩是云南上等岫玉,做工也巧,爷可以买回去送给娘子——”商家立刻向蓝远铮招揽着生意。

    蓝远铮将玉拿在手中,正待开口再问,他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蓝翼鑫与施梓含笑的神情,便忙将手里的玉放下,道:“我,只是随便看看——”

    说着,蓝远铮一路走得飞快,好像怕被人发现了什么似的,唯有跟在后头的两位好兄弟在暗自窃笑。

    情生意动·沦落人

    推开门便看见了正靠在雕花木窗边,埋头绣着花的金璃汐。

    蓝远铮立在门口,远远望着在午后暖阳下似乎镀了一层金边的人儿,突然间没来由的,便有了一丝的踯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