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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1/2)

    我应了一声“是”後,端下身子,先拿了放置在柜子底下三个隔层里的亵衣、齐膝大袖衣还有肥管裤,再起身取了挂在右边的第一件袍裳後关上柜门,转身走向他。

    他蹙眉看向我手中的袍裳,淡淡道,“今儿我不喜欢穿这个颜色的袍子。”

    “那妾身去换一件来。”我不气不恼地说道,把手中的亵衣、齐膝大袖衣还有肥管裤挂在了炕边立著的一根挂衣杆上,转身向衣柜走去,换了一个颜色的袍裳来。

    “颜色太扎眼了。”傅雁竹只瞪了一眼,就瞥开了眼。

    我和颜悦色地笑问:“今儿夫君喜欢怎麽颜色的?”

    “随便。”他的两根手指摆摆被褥,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冷样儿。

    “是。”我温婉勾唇,低眉敛目,不气不恼地转身为他继续换袍裳。──我算是看清楚了,傅雁竹分明是在耍我玩的!

    “夫君,这一件怎麽样?”我笑著拿著衣服在柜子前问他。

    “看不清楚。”

    我恨得咬牙切齿,就算是再迷糊的人也知道今儿他是摆明的在整我。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近视眼,他绝对是故意、特意、有意的让我来回忙活的。

    我走了过去,把袍裳捧在他的面前。

    他只瞟了一眼,淡漠道,“太素了。”

    我毫无怨言的转身去继续换……

    只到我把大柜里的袍裳几乎都捧出来让他看了一遍後,他才选中了一件满意的。

    服侍他穿好衣物、梳好头发後,我站定在他离他一米处,垂著头,咬著唇,怯怯叫唤:“夫君。”

    “嗯。”傅雁竹抬眼漫不经心地瞥向我。

    “该去给祖母和母亲敬茶了。”我可怜巴巴地回望著他。

    他转眸望向屋子别处,淡淡点点头,道,“嗯。你去吧。”

    我心下一沈,他的意思分明是他不想陪我去……

    怎麽办?

    我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我要怎麽做才能让傅雁竹陪我一起去给太夫人和大夫人敬茶?

    在这个年代是以男人为尊的时代,女人没有了男人的庇护生活都会很凄惨的。第一次给太夫人和大夫人进茶,若没有傅雁竹的陪同,我想我今後在侯府中将寸步难行。

    我越想心越急,真真是快急哭了。

    等等!

    哭?我眨眨眼。

    我一咬牙,心下一狠,决定赌上一把。行或不行端看天意了,若行了就是我赚了,不行我也没损失。── 就要哭给他看!

    哭是女人最常用来对付男人的武器。只不过,哭也有窍门的,这不,有些女人的哭泣很让男人特怜惜,有些女人的哭泣却让男人很厌烦,端看的是怎麽哭了。女人的哭声不可以太大,太大了显得吵,也不可以太娇了,太娇了就显得假。要哭的自自然然,要哭的楚楚可怜,更要哭出对他的无限的依赖来。

    可是我毕竟不是个演员,不是想哭就能哭出来的,所以酝酿哭的情绪在此时就显得极为重要。我低垂著头,想著如果自己没能通过游戏,灵魂就会永远困在这个游戏里,像空气一样的飘啊飘……

    想著想著,我的身子不由得开始抖动起来,哭的感觉来了!我不压抑,任双眸雾霭层层。以袖掩面,耸动著肩膀,抽抽噎噎的哭的好生委屈。

    “这是怎麽了?”傅雁竹见我哭了,一掌扫去我掩面的衣袖,捏起我的下巴,双眸定定望著我泪朦朦的双眼,冷哼道,“哼,还真是娇气。”他话虽然这麽说,但眼睛里却流露出柔软了的光亮。

    我心中一雪亮:有门,继续,加油!!

    “好了,别哭。你真吵。”他蹙眉道。

    “嗯。” 我一面点点头,样子很乖巧;一面继续不急不躁的声声抽泣;一面用双手拉扯著绢帕死命的扭,做出一副很不安的样子来。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顺带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待他走到门口时见我没跟来,不由侧回头,勾了勾唇,慵懒道,“走吧。”

    “啊?”我装傻带充愣的瞪大了眼睛,随後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

    傅雁竹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我则是十四岁的未成年小姑娘,他走一步的距离,我必须走上两步。所以他走的虽不快,但是我还是与他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夫君,您别走那麽快。”我气喘吁吁地跑上去,双手伸出去抓住了傅雁竹左手的几根长指。

    傅雁竹垂眸瞟了他的左手一眼,我立即像触电一样的放开了他的手指。

    傅雁竹见我放开,又径直往前走去。

    “夫君……”我又软软的叫唤他。

    “叫我侯爷。”他拧起眉头,对我称他为夫君很是不喜。

    “是,侯爷。”相对与‘夫君’这个称呼,‘侯爷’的叫法的离的他较远些。

    接下来,他特意的放慢了脚步,我很自然的走在他身後一点点的位置上。

    “……”

    “……”

    一时间,我们之间谁也没说话。

    “说话。”他突然间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呃?”我傻傻愣住,瞪大眼睛看他。

    “刚才你要跟我说什麽?”

    “我,我没想说什麽……我只想这麽的叫著而已……”我的声音低若蚊呐。

    “哼……”他用鼻子哼出了一口气,随後冷冷道,“无聊。”

    我佯装害羞地低垂下眼眸,心下默默念道:不要看他,不要理他,不要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

    “啊──”脚下一跌,我差点摔倒。

    这时迟那时快,一只手从腰间把我的身子捞起。

    傅雁竹挑了挑眉,冷笑道,“你都把眼睛粘到地上去了,怎麽还会被门槛绊倒,难不成这就是就睁眼瞎子的由来?”

    我忍。深呼吸,再深呼吸,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发火。

    “怎麽?这麽一绊,你连站都不会站了吗?”

    听他一说,我立即从他身上站直了身子,对他微微一福身,道,“谢夫……侯爷出手相扶。”若是刚才他恶劣的任我被门槛绊倒,那麽我的脸就丢大了。这麽逆向一思考,我顿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胸口也不再堵的慌了。

    傅雁竹皱了皱眉,抿紧了唇,像是对我的这句话很不满意但却又怎麽也挑不出刺来。他阴沈著一张脸,跨过院门门槛,径直走在前头。我也立马跨过门槛,追在他的背後。

    不过这次,他又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又落了他一大段的距离。

    我跑的气喘吁吁,这个男人真真是阴晴不定啊。前一刻还嘴毒的嘲笑我,下一刻却冷著一张脸再一次不管我跟不跟的上的径直快步往前走。

    可我左思又想,就是想不明白我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哪一个字或者是哪几个字得罪了他?我用手指数了数数:“谢、夫、侯、爷、出、手、相、扶。”就八个字,我眨眨眼,这八个字究竟是哪一个字或者是哪几个字得罪了他了?

    “快一点,你再这麽磨蹭下去,只怕到天黑,你还未能走到祖母的院落去。”走在前面远远处的傅雁竹停下了脚步,回头冷淡地看我。

    我连忙气喘嘘嘘地回答道,“侯爷,我、我走不快。”这个病秧子,那日他被人用肩舆抬,还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今儿的他的身子骨怎麽这麽好?不仅是走的快,还走的久。数一数我们俩走的时间大概有十几分锺了吧。

    他眯著眼,冷哼道,“真没用。”

    我立马垂下头,不让他看见此刻我愤怒的眼,我在心底拼命地默念道:眼不见,心不乱。11。6。2

    15刁难

    自从我的脚踏进了太夫人的居住院子就开始怦怦直跳了起来。没把处子之血落到白绢上和翡翠叫我为“姑娘”这件事,都可以让我被太夫人和大夫人看低了去。唉!也不知道今早上会不会挨骂……

    站在檐下的丫头、婆子见我和傅雁竹来了,便向我们曲膝请安。

    一个看起来很有体面的婆子撩了帘子,傅雁竹和我相续入了屋内。

    **

    入屋後,抬眼只见太夫人和大夫人隔著一张小几同坐在临窗的榻子上。

    丫头拿了两个蒲团放置在我和傅雁竹的跟前,我们下跪磕头。

    起身後,又有一丫头用托盘托著两杯茶过来,我接了茶一杯端给太夫人,一杯端给大夫人。

    太夫人和大夫人接茶的时候,嘴角都是含著笑的,一副对我这个孙媳妇很满意的样子。我看著有点懵了,有点傻了。这……

    敬茶後,太夫人又拉著我的手说了一会儿话後方才让我好和傅雁竹离开。

    **

    回到竹院後,我还是一副怔怔的样子,我想不明白太夫人和大夫人对我的喜欢到底来自哪里?有什麽重要东西被我给忽略掉了吗?

    “夫人。”琥珀轻叫了我一声,我连忙回过神来看她。

    琥珀问我是否要把陪嫁过来的家具和衣服都搬进这个屋里来。

    我看了看屋里六个大柜子,这六个柜子很霸气,很显眼的占据了屋子的空间。我那些陪嫁的精致家具若是搬进来,这个屋子的空间格局不仅会显得有些怪,还会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起了身,打开了第三个柜子,见里面装的也是他的衣服,我不由摇头叹息,这傅雁竹还真是只孔雀,一个大男人,冬日穿的衣服就有两个柜子。随後我遂一打开了後面的三个大柜子,却是空的。

    我伸手摸了摸柜身,柜子上的黑漆都是新的,看来这些个柜子很有可能是在成亲前才弄进来的。

    我回头看向琥珀,道,“先不要搬进来,等侯爷回来後,问过他了,再说。”

    以我现今对他浅薄的了解,要是没有问他就把我陪嫁的衣服弄进去,指不定他回来後会说那些柜子是要用来装他的东西的,又要我把我的衣服全数拿出来。那时候闹个我没脸不算,我还会相当的难堪。

    **

    下午,傅雁竹回到院子里来,我问他可否把我的衣服放进余下的大柜子里。

    他抬眼,问我:“你把你的物事放进去了吗?”

    我在心底冷冷一笑,果然是被我猜中了,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折腾我的机会。

    我低眉敛目,一脸温婉,“没问侯爷意见,妾身不敢擅自决定。”

    傅雁竹听後,眯起眼,眼神变幻莫测地盯著我看,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把背脊挺的直直的,很自然任他把我盯个够。

    须臾,傅雁竹冷笑了一声後,才冷冷说道,“柜子空著就是用来放物事的,这点小事你也都不敢自己拿主意。今後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儿指不定会有多少,难道你都要留著让我替你去处理麽?”傅雁竹垂眼把玩了他的肥大衣袖,声音更冷:“娶个没用的主母,我倒不如直接娶个懂事的大丫头更来得省事!”

    我心间堵了一口气,憋地我心口痛。我总算是知道了,敢情我无论怎麽做,都是不会让他满意的。

    我也算见过世面的,老板考验员工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见过,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这麽考验人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著刁难我!这麽做他觉得很有意思吗?!

    肝火大起,濒临崩溃边缘。

    我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要自己务必冷静。

    淡淡吸了口气,我做出更温顺的表情,温婉道,“侯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住了。”

    “教训?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教训你?”傅雁竹眉头蹙起,一脸阴沈。

    我背脊流出冷汗,作孽的!活该他是个病秧子!

    “妾身嘴笨了。”我连忙认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和立场。

    见我太乖顺,他又不满意了,“还真是个没主见的!”

    我抿抿嘴,心下别无他念头,只觉得憋屈。11。06。02

    16用身子为他暖床

    午後,窗外日光融融。屋内,傅雁竹优雅的翘著二郎腿,坐在临窗的榻子上静静看书。珍珠、玛瑙、翡翠、琥珀站在一旁端茶递水的伺候著。

    我则跪坐在绣花架前,一针一线的绣著木槿花。

    “过来给我捶捶腿。”

    “……”我以为他是跟丫头说话,所以并未抬头,也没应声。

    “耳朵聋了吗?”这句话声调很轻,却充满了危险。

    我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抬起头向他望去,只见他正眯著眼,一脸不耐的盯著我看。

    我不由得肝火又起,真是个大混球,大恶霸,大人渣。一屋子的丫头不叫,偏生叫我这个做妻子的给他捶腿。

    “是。”我温婉垂眸,乖巧应声。

    琥珀拿了美人捶正要递给我,傅雁竹又开口了,“我习惯用手捶的。”

    我攥了攥放置在膝盖上的拳头,心下恨紧了他,可表情上却丝毫未敢有半分表露。

    “是。”我极淡极轻的应声,十足十的温顺乖巧。

    **

    我站起身去,跪坐在他身旁。他见我跪过来了,便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垂眸直直盯著我的莹白软嫩的手儿看,道,“还愣著做甚?”

    我吸了吸空气,攥了拳头,一下接一下地交替著拳头捶在他的大腿上。

    “太轻了。”他很不满意地蹙了蹙眉。

    “是。”我轻应一声,加重了力道。

    “太重了。”

    “是。”

    “嗯,这般的力道才刚刚好……”

    **

    “你的丫头都叫什麽名字?”他忽如其来的发问。

    “呃?”我诧异,微微抬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浅浅勾唇,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淡淡垂眸,态度很是恭敬地回答道,“珍珠,翡翠,琥珀,玛瑙。”

    不想下一刻傅雁竹却鄙视道,“商人家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连丫头的名字都俗气的很。”

    我心下不愤,不由腹诽道:上不了台面你还娶?有道是绿豆配芝麻,青蛙配蛤蟆,乌龟配王八,你娶了个俗气的妻子,你也不就是个俗气的东西了!

    见我垂眉敛目的没吭声,十足十受气包的样子,傅雁竹不由又哼了一声,“嗤!真是个没血性的!”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太有血性了,估计你会更加不喜欢。

    这些日子来,我发现太夫人和大夫人倒是挺和善的人,对待我不仅没有诸多刁难还嘘寒问暖处处照顾。只可惜世事难两全,她们没有刁难我,傅雁竹却时时事事都在刁难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对,嫌东嫌西,仿佛对我有一万个一亿个的不满意。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尖酸刻薄的男人。

    **

    为傅雁竹捶了一个下午的腿,他不叫我停,我也不敢停。我怕我一停下来,他以後会变本加利的折磨我、虐待我。

    到了傍晚,吃了晚膳,我例行公事的和他出竹院散步。

    到了稍晚十分回到院子里。

    珍珠铺了炕,翡翠挑亮了油灯,我服侍他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脱履,玛瑙端来了脚盆,琥珀拿著一条白布正要端下身为他洗脚,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他的眼眸倏地眯起,声音冰冷:“没规矩的东西,这件事平时是你做的吗?”

    我气得心口堵得慌,闷闷的,像憋了一股焰火。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琥珀手中的白布,蹲下身去为他洗脚。

    **

    为他洗脚,那不算什麽。心想:既然这个大时代里每个女人都要为男人洗脚,我也只能认了。最是可恶的就是他只准珍珠她们打一盆洗脚水,他洗过後让我伸脚进去洗。

    虽然他的脚长的很好看,也没有丝毫脚气,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的脚很丑陋,很不干净。

    每天晚上,我的脚洗过他的洗脚水後,我心里总是特别的难受,睡到半夜里都会觉得两只脚在暗暗发痒。

    一切收拾妥当後,打发了珍珠、玛瑙、翡翠、琥珀出去休息。然後我乖乖地掀了被褥,用身子为他暖床。他则坐在临窗的榻上,就著小几上的油灯看著书。

    时间一分一分的跳转,他估摸著炕已经被我的体温弄暖了後,他才缓缓从榻上下来,双脚趿了木屐,吧嗒吧嗒的踱步到炕边,用冰冷的眼睛盯著我看。不用他多说一句话,我乖乖地立马起身下炕,服侍他上了炕後,我再从衣柜里取了好几件貂皮斗篷,吹了灯,回到临窗的榻子上,闭上眼准备睡觉。貂皮斗篷虽然暖和,但根本比不上被褥带给人的舒服感觉。但我别无他法,只能含泪接受。

    躺在榻子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著,脑袋闲著也是闲著,我不由开始细细回想这半个月来我究竟是过的日子,越想不由得就越委屈了起来。新婚初期,媳妇当属新鲜俏人儿,我现在的样貌虽然不能媲美妲己褒姒,但好歹也是一个十四岁粉嫩可口的小姑娘。本该是夜夜缱绻缠绵,可傅雁竹对待我却冷淡的像块冰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不解风情还是根本不行!11。06。02

    17他的那个如甘蔗

    是夜,我又躺在大炕上为傅雁竹的暖床。

    松松软软的被褥实在是太舒服了,我眷恋地用脸磨了磨被褥,把身子更深地往被褥里面缩去。在我躺的昏昏沈沈快要睡著之际,“吧嗒吧嗒”的木屐声响起了。我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不等他用“冰”眼瞪我,我就撩起被褥想要下炕。

    “躺下。”

    “呃?”我愣了愣,眨巴眨巴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躺进去。”

    “啊……”我彻底懵住了,傅雁竹的意思不会是要我、要我和他睡一张炕吧?我再次眨眼,傅雁竹今晚精神错乱了吗?

    他就眯起眼睛,道,“我要你躺进去,你就躺进去。别不识抬举了。”

    听了他这句话,我憋了一肚子的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