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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1/2)

    明天,我就要嫁人了,没有至亲之人的祝福,我注定是个孤寂的新娘。

    于府上下张灯结彩,红色铺天盖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似乎已经淡忘了这个院落里刚刚发生的不幸与悲伤。

    夏氏留给我的嫁衣挂在床头,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我轻轻走过去,手指抚过细密的纹理,将脸深深埋在衣服上绣着的大片大片的花团里,似乎还嗅得到那种属于母亲的特有馨香。

    “你到底在哪里?”我自言自语,心头的忧伤渐渐堆积。

    “洛儿。”一道陌生而和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忙抬起头,看见阮天恒的母亲走了进来。

    “伯母,您来了。”我连忙起身,扶着她坐下,慢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明天就是你和恒儿大喜的日子了,我特地来看看你。”她慈祥地笑着,眼角堆起细细的纹路。

    “多谢伯母记挂洛儿。”我起身行了个礼。

    “不用多礼,明天开始,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她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她旁边,“只是难为你了,偏遇上于府遭了这么多的难!”一边说着,眼眶已微微有些湿润。

    我心中一黯,忙岔开话题:“伯母这几日住的可习惯?洛儿忙着婚礼的事情,有些照顾不周,您不要怪罪。”

    “都好,都好,呵呵。”阮母满意地点点头,“窈娘常来看我的,安排这安排那的,很体贴呢!”

    窈娘?我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对了,伯母,窈娘也是青州人氏吧?”

    “是呀,她没嫁给你爹的时候,府里若有个什么重要的宴会,都会请她去跳舞,虽说出身不好,但也算得上知书达理,模样又好,在青州也是出名的美人儿呢!”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阮母又寒暄了几句,叮嘱了一些明天婚礼上要注意的事情,踱着步子缓缓离开。

    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正要回房,却见阳臻犹犹豫豫地在外面徘徊。

    “阳臻,有什么事?”我狐疑地叫住他。

    “小姐……”他脸色有些踟蹰。

    “到底什么事?”我皱起眉,看着他。

    “那个……拓跋璟又来了!”

    “什么!”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说清楚些!”

    “拓跋璟带兵在城外三十里外扎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但是——”阳臻看了看我,“他既不出阵,也不挑战,不知道要干什么?”

    是啊,拓跋璟,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在我要嫁人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一种酸楚,又掺杂了些不明所以的疑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目光一凛,直直地看向他。

    “阮参军怕您太担心,吩咐大家暂时先不要告诉您。”阳臻小心地瞟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但在下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

    “唉!”我烦恼地叹了口气,“阮参军呢?”

    “在议事厅。”

    “好。”我甩甩衣袖,直接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天恒。”我推门进去,见除了阮天恒外,其余几名主要的将领也在,“拓跋璟在城外扎营屯兵了,是吗?”

    “洛儿,你知道了。”他脸色微变。

    “本就不该瞒着我。”我轻轻走过去,转身环视一周,“上次不是退兵了么,怎么又来了?”

    “小姐。”说话的是郭义,“上次拓跋璟只是退到了两百里以外的乔城,估计是后续补给已经到达,所以又卷土重来。”

    “我还会来攻打合州的。”我突然想起拓跋璟那天说过的话。原来他早有计划。

    “可有对策?”我看了阮天恒一眼,问道。

    “拓跋璟驻兵不动,我们也不能贸然出击。”阮天恒的声音坚定有力,看向众人,“明天就是我和洛儿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节外生枝,所以要拜托各位严守城门,谨防敌人!”

    “参军放心,在下一定密切注意敌军动向!”众人颔首领命。

    “有劳各位,洛儿谢过众位将军!”我突然俯下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们,说点什么吧!!

    火火写文也不容易啊,这周一直出差,从福建到江西在飞回北京,文章大部分都是在飞机和酒店完成的。

    四点钟要去机场,后面的更新可能要晚些,亲们谅解!

    71、前夜

    过了今日,便将嫁为人妇,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日子,都是漫长而不安的吧。

    从议事厅出来,我更加忧心忡忡,拓跋璟的突然出现,将我努力保持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

    回到房间时,小多正在兴高采烈地整理明日穿戴的衣物首饰,见我进来,兴奋地喊道:“小姐,您看,这是三夫人为您准备的凤冠!”

    我看见了她手中拿着的东西。中间是盛颜怒放的金色牡丹,两侧是展翅纷飞的蝴蝶,前面垂下长长的珠串,轻轻摇摆。

    “很漂亮。”这是由衷的赞叹。

    “还有呢,您看!”小多又托起一只铺着红锦的盘子,里面盛满了金步摇、花钗、耳坠、项链之类。

    “放着吧。”我有些眼花缭乱,心里也跟着一份烦乱,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夏氏留下的那副扇形耳坠儿。

    “以后,我就得戴着它了。”我自言自语着,坐在铜镜前,轻轻将耳坠挂在长久不曾佩戴饰物的耳朵上。

    看着镜中摇曳的两只金色的小扇子,心中猛地一动,回头对小多说:“明日就要成亲了,我到府里四下转转,你不用跟来,继续收拾东西吧。”

    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走进兰莹住过的院子,遣退守护的侍卫,站在书房外,我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书房内依然保持于呈在世时的样子,只是桌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很快,这里便会有新主人了。我暗暗地想,感慨万千。

    我拿起掸子,轻轻掸去桌上和书架上的浮尘,然后又用抹布细细擦拭每一个角落。靠角落的墙上,有个很小的方形壁橱,里面放了些于呈的书信札记,有些散乱,我将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下,阖上橱门,用布仔细拭过门板上的铜拉环。

    习惯性地,我用食指裹了布,逆时针方向转圈擦过用来固定拉环的圆形底座,指下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我狐疑地停下来,手指勾住拉环,试探地左右转了转。

    “嘎吱——嘎吱——”随着门环的向右转动,壁橱竟从原来的位置渐渐下移,逐渐露出原本遮挡着的墙壁。

    我吓了一跳,愣愣地向墙上看去,心突地怦怦跳起来,平滑的墙壁上,赫然露出一个扇形的凹处!

    原来如此。看来夏老将军为了保护太极鱼,还真的费了不少心思,这本是个连环机关,只有打开门环那一道,才会露出扇形耳坠所对应的机关。而夏老将军只是将耳坠传了下来,却并没有告诉开启的位置与方法,以致后人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扇形耳坠上,却从未想到先前的机关。

    我对自己这个无意中的发现汗津不已,有些紧张地取下右耳上的耳坠,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将小小的金扇嵌进墙上的凹陷处。严丝合缝!

    只听“轰隆”一声,彷佛是壁橱里面发出的声音,我忙拉开橱门,只见一叠叠的书信后面,露出一个方形的洞!

    我惊异不已,连忙将书信取出放到旁边的书架上,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心里一阵忐忑。

    洞口不是很大,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且悬在半墙上,我想了想,终于咬咬牙,搬过来一只矮凳,将桌上的油灯点着拿在手中,胆战心惊地踩着凳子,从洞口爬了进去。

    爬进去后,里面豁然开阔,足可以站起身来。我回头望望仍然敞开的洞口,低头想了一下,走回去将壁橱的门从里面关上,又举着灯在洞内墙壁上仔细照了照,看见一处凸起的石块,轻轻一推,石块进了墙里,“轰”第一声,原本出现的洞口又被封起,变成了一处完整的墙壁。

    我举着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心跳愈来愈快。四周的岩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越往前走,越有一种熟悉感,彷佛曾经来过这里。

    难道真像夏氏说的,于心洛五岁的时候到过这里?但我不是那时的于心洛,怎么会留下记忆?到底……对了,我猛地惊醒,梦里!那个被拓跋璟偷吻的夜晚,曾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就是身在这样一个岩洞里!

    冥冥中,似乎真的是命运的牵连。

    胸口突然一阵温热,我下意识地低头,发现那颗黑色的千泪珠竟渐渐发出微弱的光芒!

    作者题外话:今日还有两更!

    72、前夜

    千泪珠愈来愈热,光芒也愈来愈强,竟像颗夜明珠一般将洞内照的如同白昼。

    这光亮也带给我一丝鼓励,我的心渐渐归于平静,脚步也由慌乱恢复沉稳。

    前面似乎传来了潺潺的水声,我加快脚步,循着水声走过去,眼前的景象令我不禁又是一惊:前面一个圆形的水潭,潭中有水汩汩流动,水面上露出几个石台,上面长满斑斑驳驳的青苔,石台接连着通向潭中央一个巨大的石头雕成的莲花。

    胸口的千泪珠突地发出一道白光,直指石莲。

    我走到水潭边,伸出右腿探了探最近的石台,稳若磐石,这才放心地踏上去,小心地从有些湿滑的石台上,一路向石莲走过去。

    巨大的石莲中央,放这一个黄灿灿的锦盒,我轻轻爬上去,双手抱起锦盒,有些颤抖地打开,一只如墨般的太极鱼静静地躺在锦缎上,周身发着奇异的光芒。

    “呵!你果真在这里!”我惊呼一声,慢慢伸出手指,抚过光滑而冰凉的墨玉,心中波涛起伏:这就是夏季几代人一心守护着的秘密啊,但是,这真的是保佑天下安定的神器,还是另一段杀戮与征战的开始?

    我凝视那枚太极鱼许久,轻轻叹了口气,将盒盖盖上,放回原处。

    就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寂在这里吧。

    胸口的千泪珠骤然变暗,我擎着油灯,爬下石莲,由原路返回。适才进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洞有些深长,走了许久,才渐渐接近暂时封闭的入口。

    我正要拔出墙上的机关,耳边突然听见几句人声,原来封住洞口的墙壁并不厚,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便清晰入耳。

    “你怎么又来了?”故意压低的男声,却熟悉得很。

    “如果我在明天之前找到那东西,你是不是就可以……”娇媚而幽怨的声音,让我心底一凉,窈娘!

    我按住胸口,几乎将耳朵都贴到了墙壁上,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就算你找到东西,我也会娶她!”

    我突然像被钉住了一般,连眼睛都呆愣着不能眨一下,心仿佛掉进了千年冰窟里,耳边重复着一个声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你,阮天恒?

    身体瞬间冰冷,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天恒——”窈娘较弱无力的喊着。

    “哼!你几次要置洛儿于死地,我还没跟你算账!没被韩文护杀死算你命大,上次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胡来,若不是我及时带走你,怕早就被兰莹擒住了!”阮天恒声音冷冷地传来。

    我心里一惊,那个黑衣人,是他?

    “哼!”窈娘轻哼一声,声音有些不屑,“我被抓住了有什么好?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当年可是你把我派到于呈身边的,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阮天恒的声音彷佛是从地层深处冒出来的。

    “于呈的死,你敢说跟你无关?你……”窈娘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是被扼住了喉咙。

    “你敢向外透漏半个字,可别怪我手下无情!”阴森森地,让墙壁里的我都打了个寒战,脑袋更是“嗡”地一声炸开,窈娘的话……难道,向于呈射出冷箭的人,竟是阮天恒?

    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胸口无比胀痛。

    “咳咳……”窈娘的声音继续传来,似乎带了哭腔,“为什么,你答应过我,事情成功以后就会娶我,为什么还要娶那个于心洛?你要合州印,直接抢来就好,为什么还要娶她?……”

    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脑海一片混乱。

    为什么,为什么?我忍住呼之欲出的哭喊,捂着嘴,慢慢蹲下来,紧紧蜷成一团。许久,才勉强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太极鱼的方向返。

    心底除了莫大的悲哀,再盛不下其他,我宁愿自己没有听见那些话,我宁愿自己仍然生活在阴谋与谎言中。我不爱阮天恒,但我也从未怀疑过他,我甚至想把自己和合州托付给他,长久以来,我一直都感到愧疚,觉得自己在利用着他,亏欠着他,可是现在……心痛得几乎麻木,彷佛是被突如其来的冰雪侵袭的夏花,花瓣瞬间死黑、片片凋落。

    73、前夜

    我呆坐了半晌,渐渐恢复清明,猛地意识到应该尽快回去,以免让阮天恒和窈娘起疑,但又担心他们没有离开书房,不敢贸然出去,心下一阵焦急。

    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夏氏曾提到的五岁时的那次失踪,找到我的时候是在护城河边,脑中灵光一现:那个水潭是活水,潭下或许会有另外的出口!

    于是匆匆赶到水潭边,稍一犹豫,深吸一口气,猛地跳进水中,几次潜浮寻找,终于找发现了一条水下通道。我奋力向前游出水面,气息奄奄地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才看清自己是在一座桥下,而夜幕已经初降大地。

    我湿漉漉地爬上岸,抖抖头上的水滴,连忙往于府的方向疾走,迎面正碰见出来寻我的小多,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去河边走走,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啊?”小多忙扶住我,“瞧您浑身都湿透了,赶紧回府吧,小心受了凉。”

    “帮我准备一盆热水,再让厨房弄碗姜汤。”一进屋,我一边脱下裹在身上的湿衣,一边对小多说。

    “都要嫁人了,瞧您……”小多嘟囔着走开。

    嫁人?我心里一阵苦笑,我要嫁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喝了一碗姜汤,仍是浑身颤抖不已,小多备好热水,我立刻急不可耐地跳了进去。

    “小姐,加些花瓣吧?”小多在旁边轻声问。

    我闭着眼睛摇摇头,复又睁开眼,喊住准备转身的她:“加一点吧。”

    红色、粉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而来,迷离了眼前的世界,然后轻轻落在水面上,成浮动着的绚烂斑斓。

    良久,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叩窗。

    “洛儿。”阮天恒此时温柔的声音带给我的仍是心惊肉跳。

    “洛儿,听说你落水了,我不放心你……”

    “我很好,不用担心。”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缓缓地对着窗外说。

    “我……”门外的阮天恒还想说什么,被小多的声音打断,“哎呀,公子,小姐没事的,按规矩,新人成亲前不能见面说话的,公子快回去吧。”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说:“好吧,我回了,洛儿,你多注意身体!”

    “恩。”我应了一声,带了些闷闷的鼻音。

    我掬起一碰水,高高地擎过头顶,汩汩清凉从指间滑落,又沿着手臂淌下来,往事随着挡不住的流水一幕幕地在脑海中荡漾开来,依稀记起初见阮天恒的时候,那一抹阳光般的微笑,再也带不来任何温暖。

    跨出浴桶,穿好衣物,我在镜子前坐下来,慢慢擦拭滴水的头发。

    “小姐,您晚上还没有吃东西,喝点粥早些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早更妆呢!”小多端了些小菜进来。

    “好。”我点点头,看向镜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每个即将出嫁的女子,此刻都应该是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倾诉的时候吧,而我呢……原来,即使换了一个世界,仍然是孑然孤独,仍然需要承载伤痛……

    我偏过脸,垂下有些颤抖的眼睑,转身吩咐小多:“你去叫阳臻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74、婚礼

    我在一个红彤彤的黎明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小多正拿了大红的盖头在我眼前晃动,喜笑颜开。

    我轻轻皱了皱眉,揉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懒懒地看了看她说:“这么早啊。”

    “已经不早了,小姐,喜娘都来了!”她嗔怪地看我一眼,嘟起嘴。

    “好了,好了,是我嫁人,你怎么比我还急!”我轻笑着,从她手中接过衣物,仔细穿戴起来。

    里外都是全新的行头,绣着大朵牡丹的红色兜肚,金丝镶边的丝绸内袍,还有那件夏氏留下的鲜艳夺目的大红喜袍,耀眼得有些刺目。

    小多招呼门外的女孩儿们进来,一起帮我梳洗打扮,窈娘带了喜娘,笑盈盈地站在旁边指导。我像个木偶娃娃一样,坐在凳子上不能动弹,任凭无数只手在头上、脸上、身上不停地忙碌。

    古代的婚礼讲究颇多,礼仪也很是繁琐,但因是在于府办喜,而我也特地嘱咐过一切从简,所以倒也简化了不少程序。即使这样,光是基础的准备工作也做了足足个把个时辰,我正有些不耐烦,见笑逐颜开的喜娘打开旁边的盒子,取出两道绞合的双线,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我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洛儿,喜娘要给你开面了!”窈娘在身后插嘴进来,一脸娇笑,眼底却阴郁冰冷。

    “可不可以省略了?”我犹豫地看着喜娘手中的“凶器”,“会很疼吧?”

    “小姐,女人一生只开一次面,开了面,就意味着您要嫁人了!”喜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来。

    突然心底一涩,忍不住看向窈娘,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