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2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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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那个女记者赶出去?

    这道世纪难题,已经牢牢嵌在巩天翼脑海中,用红色惊叹号标注为「特急件」,即使只早一分一秒处理掉,他也会觉得头痛减轻许多。

    当然,他可以封杀她的通行卡权限,让她除了一楼大厅与厕所外,哪里也去不成……可是,他硬是想弄清楚她那厚彼薄此的态度究竟是为哪桩?

    他从资讯工程部门搭电梯上楼,瞪着楼层显示板,一想到回办公室就会见到陶日绮,心里就一阵烦乱。

    严格说来,那个女人不丑,只要她不牙尖嘴利,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的。

    他将身体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再从右脚换到左脚。

    不知道是电梯爬得慢,还是他的记忆力太好,她的模样迅速浮现在眼前。

    她有一头俐落的短发,贴合头型,看起来既不失女人味,又充满活力。那双嵌在粉脸上的眼眸太有神也太机灵,泄漏出喜怒哀乐,表现力十足,他往往可以从那双眼神与表情看出她对他及其他人落差极大的反应。

    既然她一口咬定这半年吃定了他的「头路」,凶她也不走,那为什么不上前来对他巴结一番、狗腿一番?

    「叮!」电梯门打开,目的地到了。

    他思索着走出去。

    「赫!」下一秒,「狗腿」没看到,倒看到一双「玉腿」晾在半空中。

    搞什么?

    他忽地回过神,踏出去的步伐收不回,矫健有力的长腿已经踹向铝梯底盘。

    一颗电灯泡倏地飞越半个办公室,直接粉碎在米白色的墙上。

    「啊!」惊慌的俏颜突然闪进他的视线朝地面摔去。

    陶日绮,她在做什么?!

    他想也没想,一手将铝梯往反方向推去,同时使出美式足球的擒抱功夫扑上去箍住她的娇躯,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转半个圈,下坠!

    「砰!」那厢,铝梯先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惊人的声响。

    接着是他们。

    触地前的一瞬间,他紧紧将她护在胸前,脸孔埋进她的颈侧,亲身当她的垫背,用整个背部的痛觉神经去确认地毡下的大理石地板有多硬。

    「妈的!」痛死人了,当初选那么棒的建材简直是自己找死!

    他瘫在地上,后脑勺颓然地往后倒,两眼疲惫地阖起。

    生死一瞬间的感官,强烈得不可思议!

    他清楚闻到了她的发香,带着体温的香气急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亲昵感油然而生,而她惊喘起伏的酥胸,还大大造福了他胸前空虚已久的性感带。

    没想到看起来窈窕的她,在精致套装下竟藏了如此玲珑、如此「有料」的身段,为此他决定暂时忘记她讨人厌的一面。

    日绮闭紧眼睛缩在他的臂弯里,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阿弥陀佛救救她!她只是来写人家的传记,偶尔……好吧!是「很常」玩把戏,让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商业金童分她一点与众不同的注意力。

    可是,她又没真的害人,有严重到要「以死忏侮」的地步吗?

    「总裁、总裁,你有没有怎么样?」

    「日绮、日绮,你不会是吓昏了吧?」

    整个办公区的人马从震惊中清醒,立刻跑过来围成一圈。

    好吵!不要扰乱他搂着女人躺下来享受男人福利的好时光。

    日绮徐徐地睁开眼睛。

    耶!不痛?

    重重摔那一下,真的不痛耶!

    莫非这「地毡」厚度够,让她逃过一劫?

    「感谢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她在心里小声念,决定仿效非洲土人俯地亲吻,感谢大地赐予粮食的习俗,偷偷亲吻「地毡」。感谢「它」的软硬适中,又弹性十足,让她全身上下一点都不疼,更不怕一张轮廓分明的俏脸儿硬被摔成山东大饼的招牌脸。

    不过,被人家看到这种动作,肯定会被笑死,幸好她脸部朝下,只要别「啾」得太大声,应该没关系吧?

    她闭上眼睛,很有诚意地印下一吻,在触感温润的「地毡」上。

    「啾~~」

    「地毡」突然震了一下。

    她愕然地抬起眼,落入一双同样愕然的男性眼眸。

    难道那个「啾~~」,啾到了……他?

    这下糗了!

    她突然神力大增,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尖。

    「巩、巩、巩……」

    「巩什么巩?拱猪啊你?」他瞪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

    若换个气氛,转个场景,他非但会对这样的姿势感到满意,还会放任欲望滋长,但……现在不然!

    「你你你、你……」

    看到他领口上方黝黑肌肤上的唇印,日绮突然失去伶牙俐齿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

    按照计画,她应该要继续维持比「适当」更多一点点的距离,然后以「皮笑肉不笑」的伎俩,继续钓他的好奇心,直到他气不过,前来寻她晦气。

    但是,坐在他身上,距离急速缩短,这种感觉该死的……暧昧。还有,她屁股下方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一直顶着她,颠颠的,坐起来不舒服极了。

    她挪了挪小屁股,怎么坐都不舒眼,而后看到他的眸光变得深浓……

    啊!完了,她坐到他的「引爆装置」,而且还是进入「倒数读秒」的「引爆装置」 。

    这个认知炸红了她的脸,她忙不迭地想起身,却被他严厉的眼神制止。

    「你现在起来,场面会很难看。」他咬着牙低声说道。

    她恍然大悟。

    不只是场面难看,他俩都会很尴尬。因为……呃,根据她的「亲臀体验」,他的「尺寸」涨起来还满惊人的,若没有稍加遮掩,一定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当然纯属男性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就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

    可她也不能一直坐在他身上,等待「引爆装置」解除「发射设定」啊!

    「难道你不能用『反性幻想』来解除『引爆装置』吗?」她嘘声问。

    「你就坐在我身上,我要怎么『反性幻想』?」他嘘声答,还理直气壮的咧!

    日绮蓦地脸一红。讨厌,听他说的,她真有那么sexy吗?

    大伙儿见两人都睁开眼睛,眼色还透着古怪,紧张的询问声不断。

    「你们是不是摔傻啦?」

    「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没事。」巩天翼默默闭上眼。「让我躺一下就好。」

    「那怎么行?」邰秘书毕竟是妈妈级的人物,此时更像拍着翅膀的老母鸡。

    「要躺也到办公室的沙发去躺,好歹舒服点啊!」

    他怎么会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我不想起……」

    一双玉荑扯紧了他的西装下摆。

    她递了个眼色给他,希望他懂,但如果不懂,她也没办法啦!她可不想一直坐在「引爆装置」上,这个位置又没有特别舒服。

    她起身,他则眯着眼瞪她,见她不着痕迹地把他的西装下摆往下扯,堪堪遮盖了他腿间的隆起。

    想不到这女人反应还不差嘛!

    他看了她一眼,极有默契的回了个眼色,然后技巧性地起身,顺势扣好西装扣。

    搞定!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那个,救护车还要不要……」旁边一个家伙忧心忡忡地问。

    「我没事,把这里整理一下。」巩天翼挺直背脊往办公室走去,打算用一拖拉库公事灭掉一身的欲火。

    举步前,他与日绮的眼神在半空中交会了一秒。

    一秒的时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长到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步。

    那一秒,背景嘈杂,有走路声,有关怀声,有电话声,有传真机启动声,有吆喝声,有扫玻璃、清环境的声音。

    在如此环境、人众之间,一些私密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之间。

    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变出一个「唯有两心知」的秘密,远比私下交锋,擦枪走火出一个意外更让人亲密得几乎要战栗。

    巩天翼从这一刻起,隐约意会到,她不再只是个普通的女记者。

    日绮也从这一刻起,约莫了解到,他绝不同于以前交手过的受访者。

    在他眼里,「女记者」变成了「女人」。

    在她眼里,「大总裁」变成了「男人」。

    春风暖暖,吹向女人与男人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

    终于,皱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樱桃《踢总裁下床!》

    第三章   晚上十点钟,陶家独栋的四楼透天厝成了巨大的黑影。

    「我回来了。」日绮踏进玄关,把鞋子整齐排好在旁边。一楼是唯一打亮了灯的地方。「怎么这么静?老爹呢?」

    「跟两个小外孙玩到体力不支,老早就回房去睡了。」月仪坐在沙发上,一针一线在缝拼布抱枕。

    日绮把包包甩到沙发上,到厨房倒冷泡绿茶喝。

    她走出来,重重倒在沙发上喘气。

    「真感谢大姊、二姊肚皮争气,生出两个小外孙来转移老爹的注意。」

    月仪笑而不答,其实心里也很乐。

    虽然那两个小家伙一来就会把口水泡泡吐得到处都是,但他们成功地让老爹忘了一件事,而那件事恰好绝顶重要。

    话说他们陶家,不知从第几代起,就有桃花运的诅咒。

    因为老祖宗曾经干过缺德事,陶家子孙无论男女,凡是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人,保证孤寡一生,并附上「长命百岁」当赠品,让他们彻底尝透孤枕难眠的滋味。

    不过,这个诅咒对她俩来说,没什么大不了。月仪至今不曾心动过,又是居家型的女人,只要眼前日子过得顺当,有没有男人都无所谓。

    至于她,不嫁、命又长更好!她乐得一辈子与工作为伍,当个女强人!

    「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没元气的样子。」月仪偏过头。「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也在咖啡厅消磨了一个晚上。「今天在『鹰翼集团』……」

    「采访不顺利?」

    「那已经不是新闻了。」她叹了口气。「我今天发生了一件蠢事。」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坐姿,小屁屁仿佛还留有那炽热如烙铁的记忆。

    天哪!她到现在都还难以置信,她居然「亲臀」碰见了他的……她用力甩甩头,粉脸嫣红。

    月仪奇怪地看着她。「然后呢?」

    「我担心这件蠢事发生过后,我就算出尽百宝也拉不回一点胜算了。」

    「你以前不是会说这种丧气话的人。」

    是呀!她一边翻着三姊放在桌上的拼布专书,一边回想。

    以前,她个性横霸霸,像一辆压路机,心有不平,直接碾过去就是,至于树不树敌、占不占便宜,她根本不在意。

    直到有一天,她闲着无聊陪三姊跟随「千岁奶奶团」去参观「玻璃艺术馆」,才终于开了眼界……不是对「玻璃之美」大开眼界,而是对三姊大开眼界。

    她带足了纸、笔、卡镁拉,想寓参观于工作,回头写一篇玻璃艺术的专文。

    她从头到尾,沉静冷肃,悉心讨教,还下海体验高温吹玻璃,又自掏腰包买了纪念品,认真的程度足以让每个走马看花的参观者感到羞愧。

    反观她三姊呢?

    她一派逛大街的模样,偶尔停下来问几个问题,从头到尾软语轻笑。

    但是,当他们回到游览车,准备打道回府时,一个害羞的小师傅用软纸包了好几样私人作品冲上车来,务必要三姊收下,那股傻劲儿让她看得呆住了。

    那些作品,可比她花钱买的纪念品更精致啊!

    于是,她偷偷觉得,三姊看似平凡,其实有着「魔女」的体质。几次随她出门,她更加肯定这一点,三姊只是深藏不露,骨子里可是个狠角色啊!

    看那些男人为了博她一笑,恨不得把家当统统搬出来的模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台风天,叶菜类涨价的时候,他们家不但有新鲜蔬菜上桌,甚至问三姊需不需要补交家用津贴时,她会微笑的说「不」了。

    那微笑,寓含着深意。真真正正的高人,其实是她那看似无害的三姊月仪啊!

    她开始偷学,学她末语先笑、学她姿态柔软、学她漫不经心、学她「不是故意」把男人的心挠得痒痒的。

    从那之后,她的工作变得一帆风顺。只要她多放送一点笑容,能顺手帮忙的就帮,整个人变得圆融,到哪里都吃得开。

    靠着这一套,她收服了不少成功企业家,为他们写书立传、无往不利。她巧用美人计,如她意的家伙,奉送笑靥如花;不如她意的,理都不理,搞得那些商场健将晕陶陶又不得不就范。

    可是,巩天翼不一样!

    他没有飞快来质问她「厚彼薄此」的理由,他没有为此试图讨好她,他比花岗岩还坚硬,他甚至让她以为她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

    只除了下午,那根戳在她小屁屁上,硬得像铁棍的「那个」以外。

    他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她并没有生气,也不觉得被冒犯,相反的,一股从未有过的女人虚荣心还悄悄浮了上来,心里也有一点点……羞涩。

    他想要她吗?

    日绮用力甩甩头。不对、不对!

    她模仿三姊的「魔女路线」,无非是想占点便宜。一直以来,她都把「尺度」拿捏得很好,让男人想入非非,又不至于付诸行动。

    但想到小屁屁下那硬邦邦的存在啊……粉脸又是一阵娇红。

    天啊!明天她要拿什么脸去见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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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早!」

    巩天翼揉着太阳穴,边向门口守卫点头,边定进「鹰翼集团」。

    头有点痛……那个他视为「速速处理的特急件」,一整晚盘旋在脑海中,早晨醒来,后脑勺重得很,直接撞击地面的背部更是剧痛,滋味比宿醉还难受。

    妈的,她凭什么到他梦中侵扰?她又不是唯一坐上「贵宾席」的女人,而且,在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在他身上种过草莓。

    可是那个蜜桃色的唇印,还有从体肤清晰传来的「啾~~」一声,就在他的梦境里一再重演,她银铃般的放肆笑声回荡在大脑深处。

    可恶!陶日绮就像一道关不掉的电脑程式,硬是占掉记忆体的空间,让他满脑子都是她、她、她。

    他走向高阶主管电梯。

    「总裁,早。」电梯管理员见他过来,忙帮他按住开门键。

    电梯里,一个俪影悄悄往角落站过去。

    根据莫非定律,你愈不想遇见的人,愈容易出其不意地在你面前出现。

    他一脚踏进电梯,立刻发现她的存在。

    怎么办怎么办?对上他的鹰眸,天不怕、地不怕的日绮,头一次心慌意乱。

    她以为左躲右闪,照子放亮点,至少还能顶上一阵子,没想到一太早就正面杠上尴尬的场面了。

    笑啊!陶日绮,用挤的也要挤出笑容,快点装作没事的样子!

    「早啊!大总裁。」她打招呼,轻快得很,只除了差点咬到舌头以外。

    他绷着脸,横她一眼,发现她换了一色唇膏。

    昨天以前,他对女人的唇色不曾在意过,但现在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爽。

    昨天那款蜜桃色的不好吗?干嘛换成银红色的?

    发现他目光如电,瞪着自己的唇,日绮莫名地一急。

    「这个是不沾染的!」急急解释完,她真想撞墙自尽。

    这根本不像是她!她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什么『不沾染』?」他扭着浓眉问。

    她硬着头皮答。「就是口红不会东沾西沾,像是……喝水不会沾到杯子。」

    他突然转过身来,偏着头,很仔细、很仔细地盯着她瞧。

    她的明眸下方,也有两个淡淡青晕。啊哈,这女人昨夜也没睡好!

    一种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调皮本性啵一声萌芽,他的心情豁然开朗。

    把对方搁在心里,想东想西、想到睡下好觉的人,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

    「也就是说,偷亲不会被抓到。」哈哈,小将她一军!

    他收回目光,转过身,悠然地面对紧闭的电梯门。

    电梯四方都是镜面,当然映出她整个脸儿都红了的模样。

    好可爱!不是天天都有假面美人半嗔半恼的模样可以看,看到她开始陷入慌乱,还强作镇定,他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想多逗她一下。

    「谁会去偷亲你?」啊啊,不打自招了!

    「我有说是『你』吗?」他头一偏,笑得很可恶。

    陶日绮,你干脆一头撞死在电梯里吧!你怎么蹩脚成这个样子?

    幸好,电梯及时「叮!」一声,挽救了危机。

    「我想起来了,昨天有人偷亲我。」

    他心情很好地转过头,拉下衣领,指了指她的「落款处」。昨晚沐浴时,本来还有点舍不得洗掉哩!

    「啊!不就是你亲的吗?哈哈。」

    他吹着口哨走进办公区,留下气变虚、体变弱的日绮。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可恶,她该不该到化妆室去多擦点粉,假装今天生病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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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陶日绮举起白旗,诚心诚意说句「我输了」——除非她爆肥五十公斤!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贝齿几乎咬碎的挣扎,她决定了,一切如旧。

    即使他不再对她横眉竖眼。

    即使他开始对她微笑,而且还是那种露出一口白牙的奸恶笑法。

    即使他老是有意无意扯下领带,露出领口一片黝黑平滑的男性肌肤。

    「日绮,你觉不觉得最近这几天总裁的心情特别好?」

    邰秘书踅到她身边,跟她咬耳朵。

    该报到的工读小妹不知道是安全部门还在身家调查,还是时间兜不拢,总之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有吗?」日绮一边影印,一边咽下怒气。

    「有喔!」邰秘书点点头。「我从来没有听过他吹那么多天的口哨。」

    「真奇怪,不知道他那张嘴酸不酸?」她刻薄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