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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悬崖惊魂(一)

    戴辛妮骂完后,眼睛猛眨,似乎强忍住笑意又怕被我发现。她赶紧转身背对我,重新把香喷喷的体靠在我身上。这次我双手齐出,同时握住两团大房,左右盘旋、极尽鲁。戴辛妮一声娇呼:“叫你捏脖子,怎么捏到部了?”

    我坏笑,猛搓两颗娇艳的头:“部捏舒服了,脖子的酸痛自然减轻。你看,头硬了喔!”

    “我要回办公室了。”

    戴辛妮抓起衣服欲站起。

    我哈哈大笑,把戴辛妮搂在怀里:“别装了,我敢打赌娘子的内裤一定湿透了。”

    戴辛妮咬了咬红唇:“如果没有湿呢?赌什么?”

    我又是一番猛揉,直把两团雪白的大房揉得粉红:“我输了,娘子在上面。娘子输了,我在下面。”

    原以为输赢我都赚到的赌注会引来戴辛妮大骂,没想到她却羞涩地点点头:“赌就赌。”

    戴辛妮轻解短裙,露出透明吊带黑丝袜。我的上帝啊!黑丝袜配长腿,我快窒息了,竟然忘记揉搓大房。戴辛妮突然盈盈浅笑,伸了伸小舌头,在我痴迷的目光注视下屈起一条美腿,双腿间的黑色蕾丝小内裤里毛草清晰可见。她用一葱白的手指轻探禁地,隔着丝袜在三角地带轻轻磨了两下递到我眼前:“也不是很湿啦,只有一点而已。”

    我抓住尖尖手指长叹:“隔着丝袜和小内裤都能出水,你还能说只有一点点而已?唉,我真佩服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敢肯定小内裤一定能拧出水来。”

    “是吗?我不相信。”

    戴辛妮一边吃吃娇笑,一边在我贪婪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将小内裤脱下,连同黑色丝袜一起递给我。我翻开内裤,那片包裹禁区的地方湿得一塌糊涂,我得意地看向戴辛妮,看她怎样说。

    戴辛妮脸一红,狡辩道:“那是汗水。”

    我吃惊地看戴辛妮问:“难道你只有那地方出汗?”

    戴辛妮撇撇嘴:“这有什么奇怪。”

    见我拿起小内裤欲嗅个明白,她恼羞地想夺回来。我反应神速,避开她的抢夺,她不愿意善罢干休,整具美妙的体扑了上来。

    我再也无法得知小内裤上到底是不是汗水,我只知道发疯似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静待美妙的体缠绕我的灵魂,热力喷、**纵横,我的一柱擎天。

    “坐好点,嗯……嗯,其实奴家也想在上面。夫君脸色不佳,昨晚一定没休息好,夫君就……就不需太耗体力了。嗯,好胀。”

    吞没我的大,戴辛妮居然自称“奴家”,如此卑贱的自称从骄傲的红唇里说出来,绝对真令人惊叹。

    我扶住戴辛妮的小蛮腰,纵容她放肆摇动,吞吐的“滋滋”声荡人心魄,我关切地问:“每次都这么深,会不会顶到肠子?”

    戴辛妮轻甩臀,放慢摇动的速度:“你懂不懂?肠子连着屁股,不是。”

    我又问:“那什么时候给我顶顶肠子?”

    戴辛妮猛摇臀部:“新婚之夜。”

    我一阵哆嗦,赶紧收束心神,沉着应战:“据说女子在新婚之夜才献上最宝贵的贞,莫非娘子的贞是肠子?”

    “不错,有大肠、小肠、盲肠、十二指肠,夫君要哪种?”

    戴辛妮越摇越快、越摇越自如,这招“地动山摇”,戴辛妮从无师自通到运用自如只需要短短一分钟。

    我大赞戴辛妮闷骚,双手重新攀上两团把我晃得眼花缭乱的大房:“我要娘子的好心肠。”

    戴辛妮夹了夹双腿,渐渐加速:“我的心肠一直好好的,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我笑答:“都要。”

    “要了我的好心肠,你也要给我好心肠。”

    戴辛妮有些累了,她俯身趴在我怀里,唯独小还在吞吐。

    我爱怜不已,轻轻为她擦拭肌肤上的香汗:“你夫君的心肠一直不错啦!”

    戴辛妮幽幽道:“那……你不能对言言太过分。欺负了人家,你就……就要赔礼道歉。”

    我豁然明白戴辛妮的心思,一定是章言言见杜大维锒铛入狱,威胁已经解除,就想通过戴辛妮把指令卡还给我。戴辛妮一定觉得奇怪,询问后知道那晚章言言已经与我有过亲密接触,不过她见我对章言言不冷不热,以为我嫌弃章言言。

    一心撮合章言言做我的小老婆的戴辛妮对章言言心怀愧疚,希望我善待她,演了一出恶人先告状的好戏。既把指令卡还给我,又把章言言偷窃之举粉饰一番,说成是我的过失。她用心良苦令我动容,虽然让我受到一点小委屈,但我心甘情愿。

    “放心,我会赔礼也会道歉,眼下要先好好地跟娘子爱爱。舒服吗?要不要夫君用力点?”

    我目光温柔,挺动也温柔。

    戴辛妮见一切水到渠成,芳心大喜,问骚味跃然脸上:“都是妾身在用力。喔,要来了、要来了,夫君,我爱你。”

    “娘子,我也爱你。”

    最后关键时刻我当然不能温柔,大如蛟龙出海,声势惊人,配合着戴辛妮的摇动密集出击,让她在震颤中娇啼。

    一段时间没见张思勤,他变胖了,头上不该秃的地方全秃了。拖了他一个多小时,他依然沉稳、语气平静,一点都不焦急。而郭泳娴与部门经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研究讨论,也没查出张思勤每栋三亿的报价有任何可疑之处。可以说,这笔生意已是势在必行,或许这也是张思勤淡定的原因。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又说不出原因,只是凭直觉。

    我的直觉一直很敏锐,做金融期货的人都有异乎寻常的直觉。

    “小君还好吗?怎不见她来公司?”

    张思勤居然关心起小君。

    我笑道:“来了,来了之后跟一个员工去玩了。”

    与我一起回到公司后,小君马上找到樊约。两个小美女臭味相投,找了个借口,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就去玩了。

    “呵呵,我家亭男总是惦记着小君,哪天让他们两个小孩子相处一下。”

    张思勤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他的宝贝儿子能泡上小君,我内心一阵冷笑,快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对对对,改天、改天。”

    我简单敷衍一下,然后把话题一转:“今天请张先生来就是要谈谈出售那五栋碧云山庄别墅的事宜。公司经过磋商,同意张先生的出价,合约已拟好,张先生看过后没什么异议,我们就签合约吧。”

    张思勤淡淡地点头:“合约我已经看过,没任何异议。”

    我暗暗欣喜,如此顺利地赚上一笔就能完全解决筹钱之事,这个张思勤可真是及时雨!当然,表面上我还要装出一丝无奈:“没什么异议我们就签约了。虽然那五栋别墅我没去看过,但听说风水、环境俱佳,本想留一栋自己居住,不过张先生出手不凡,我也只好忍痛割爱,只是可惜了那些装修。”

    我刚叹气,张思勤突然脸色大变:“装修?”

    我点点头,有些纳闷:“是啊,有一栋本想自己住,所以就安排人去装修了,只装修了一半左右。”

    张思勤焦急道:“怎么装修的?有没有大规模翻土?有没有动地基?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我更觉得奇怪了,看了看身旁同样疑惑的郭泳娴,我干笑两声:“应该没有大规模改造吧,只是装修房子而已,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吗?”

    “没什么,我们现在能不能去看房子?”

    张思勤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又很担心。

    我向郭泳娴递了个眼色:“当然能,十多亿的生意当然要看。泳娴姐,备车。”

    张思勤有些迫不及待:“坐我的车吧。”

    郭泳娴也向我递了个眼色:“总裁,我就不去了,等会有位姓秋的客户来洽谈业务。”

    想起秋烟晚要来,我早就安排郭泳娴接待,于是爽快同意:“好,那我就陪张先生去看看。”

    碧云山庄地处上宁市城北,三山环水、风光秀美、林木茂盛,有两条源自山上的小溪汇成一条叫娘娘江的小河,河水清澈甘甜、干净无污染,碧云山庄恰好就建在娘娘江上游的一片开阔地上。如此绝佳的地理环境本应是居住的圣地,只可惜这里道路崎岖,往来的人不多。

    前不久,市政府修建一条途经这里的高速公路,这里的地价才一夜千里,碧云山庄的身价也因此水涨船高。即便如此,碧云山庄也远远达不到每栋三亿。

    “为什么只建造五栋?”

    车子刚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人住在这里,至少能多活几年。

    “这些别墅我也是从别人那里买下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曾经听一位建筑师说这一片地表面上平坦,实际上并不平坦,有些土质要嘛过硬,要嘛过于松散,本不适合建造,所以刚才听说你们装修我就很紧张。”

    “哦,原来这样。”

    踏在草地青青的土坡上,我遥望五栋呈正反品字形的别墅。别墅已建好,配套设施基本完成,有一条蜿蜒崭新的柏油路通往每栋别墅。

    “路刚修好,上面还有沥青味呢!呵呵。”

    张思勤对碧云山庄异乎寻常地熟悉,我不禁暗暗纳闷,当初张思勤为什么要卖掉这五栋别墅呢?

    “哇,河水很清,有鱼。”

    眺望那条清澈的娘娘江,我不时看到有鱼跃出水面又落回河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大感惊喜。据说这是鱼跃龙门之相,乃上上大吉的好风水。

    “呵呵,是啊,我小时候就曾经在娘娘江的下游钓鱼。那鱼特别鲜美,是江鱼中的极品。”

    我好奇问:“叫什么鱼?”

    张思勤大笑:“就叫娘娘鱼。”

    “呵呵,真羡慕啊!以后张先生嘴馋,就来这河里钓上几条娘娘鱼,清蒸或者红烧后,再配上一壶好酒,那绝对是神仙过的日子。”

    我夸赞的全是实话。

    如果不是要筹集资金,这五栋别墅刚好容下我的女人们,姨妈又是烹鱼高手,这神仙般的日子本来是我来享受。可惜房子要卖了,真可惜啊!

    张思勤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中翰想解馋随时来我家做客。万一我们有缘,做上亲家,那中翰爱怎么解馋就怎么解馋。”

    “哈哈。”

    我也大笑,张思勤把话挑明,可我只当他在放屁。小君能救我、给我带来荣耀和好运,又美丽可爱,这世上也只有我有资格拥有她,其他人滚一边去。

    当然我不能因此和张思勤翻脸,该忍耐还是要忍耐,我尴尬笑了笑:“张先生都看完了,这几栋别墅既没有翻土也没有动地基,现在该放心了吧?不如我们回去签合约?”

    张思勤鼓掌附和:“对对对,我们回去吧。”

    刚要钻进张思勤的宾士S320,我忽然发现不远的一片竹林里冒出袅袅青烟,张思勤也够眼尖,竟先我一步看见:“咦,那边是雾还是烟?”

    我仔细一看:“应该是烟,怕是有人生火。不好,秋高气爽的时节,万一失火毁了这片竹林就大煞风景了!我去劝劝,叫人把火给灭了,请张先生稍等。”

    张思勤连连点头:“呵呵,中翰真有爱心。好,快去快回,我等你。”

    “好的。”

    我几个箭步,跨过多处高低不平的草地,直向竹林跑去。越靠近竹林,那青烟越浓,鼻子都闻到焦呛的气味。心中有些气恼,不知道谁人如此没规矩,竟然在这片宁静优美的地方烧东西。

    进入竹林、穿过小径,我赫然发现这片竹林延绵至一处陡峭的悬崖边,袅袅青烟从悬崖边飘来。快到悬崖时,我愣住了。前面三十公尺外,有一个蓝影随风而动,看身材、衣着,显然是一位女人,矗立在悬崖边的土坡上。这里靠近江边,四处空旷,一阵山风吹来,把漫天的青烟吹得四处飘散,一些灰烬残屑随风飘到我脸上。我抓起一闻、一看,断定那蓝衣女人在烧纸钱,心中不禁嘀咕:人家在祭拜逝者,我去打扰人家多不好,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想到这,我转身正准备走人。

    突然耳朵传来一声厉喝:“谁?”

    咦?声音很熟悉耶!我的心怦怦直跳,极目向那蓝衣女人看去,越看越像某人。我心中大惊,迈开脚步向蓝衣女人走去,那蓝衣女人也向我走来。眨眼间,我们就看清楚了对方。

    沉默,难以形容的沉默。片刻后,我哆嗦着呼喊:“妈,怎么是你?”

    “你又跟踪我?”

    姨妈咬牙切齿,却不失妩媚。

    我苦着脸:“天地良心,我哪有这般能耐?我是随朋友来看别墅,准备变卖后筹集资金给赵红玉。”

    姨妈一愣,忙问:“你说的别墅就是外面的五栋房子?”

    我木然地点点头。

    姨妈发出幽幽的长叹:“唉,这么巧,在这荒山野地里也能碰见你,真是天意。”

    我连忙附和:“是是是,是很巧,这证明我与妈永不分离。对了,妈在祭奠谁?”

    见我话中有话,姨妈的脸微微发红,也不好发作,只能避开我的眼神:“一位朋友,也是你的前辈。你来得正好,过来给你前辈磕头。”

    我不太情愿,但姨妈既然说出口,我只好随她来到土坡上的一座坟茔前。意外的是,竟然没有墓碑,只有坟头上的白纸在招摇,坟前有四散的灰烬。我不禁疑窦重重,忙问:“妈,鞠躬就好了,还用磕头这么大礼?”

    姨妈劈口斥骂:“住嘴,我叫你磕头就磕头。”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是是是,那我应该怎么称呼这位前辈?”

    姨妈没想到我有此一问,略为想了想说:“就叫老师吧。”

    “老师?”

    我瞪大了眼。

    “对。”

    姨妈翻了翻眼,那神态十足像极小君。

    我小声问:“老师也有个名吧,叫张老师、黄老师等也顺口些。”

    姨妈沉吟一会告诉我:“老师姓李。”

    我一听,马上整理衣服,恭敬地跪下,嘴上嘀咕着:“原来是本家前辈,那这一跪可值得了。”

    姨妈又是一声呵斥:“虔诚点。”

    我赶紧在坟茔前连磕三个响头:“李老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来得匆忙,没带钱币、果品,还望老师多多体谅,改天一定带上大鱼大前来补偿。”

    姨妈在我耳边提醒:“李老师不爱吃。”

    我瞄了瞄姨妈,发现她在抿嘴咬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已略有明白,嘴上继续虔诚地对着坟茔念念有词:“那就多烧一些纸钱给李老师,老师有钱了爱买什么就买什么。要不然,我给老师多烧几个美女,也让老师风流风流……”

    话还没说完,姨妈已勃然大怒:“你给我闭嘴!李老师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懂得珍惜爱情、懂得专一,哪像你这般风流。”

    我把心一横,很直接地问:“李老师不会是李靖涛吧?”

    姨妈顿时浑身剧颤,呆了呆,竟然目光迷离,轻皱鼻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与昨晚何其相似,完全就是一位受过创伤的女人,丝毫没有霸气强悍的本色。

    我大惊,闪电般从草地上跳起,来到姨妈跟前安慰:“妈,我不问了,你别哭。”

    姨妈一抹眼泪,背过身去:“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

    “我陪妈。”

    姨妈大声怒吼:“我叫你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

    我哪敢再劝,犹豫了一会,郁闷地向竹林走去。刚想穿过竹林与张思勤会合,心里总觉得闷得慌。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偷偷地观察姨妈。这一回头,猛然发现姨妈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把我吓得半死。不容思考,我一边大声呼喊姨妈别跳,一边发疯般朝她狂奔。

    “鬼叫什么?”

    姨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气喘吁吁,盯着姨妈脚下的悬崖发愣:“妈,你站在悬崖边干嘛?后退一点。”

    姨妈眨眨眼,一副惊诧的表情:“你担心妈想不开?”

    啊?我误会了,也糗死了。不过知道姨妈本没有轻生的念头,我心头安慰,眯着眼睛傻笑起来:“我……我是担心这里风大,万一不小心……”

    “噗哧。”

    姨妈笑了,忽如一夜春风来,怎么看怎么美,慈祥的目光尽是醉人的温柔:“傻孩子,妈如果经不起风浪还怎么混国安?早回乡下种红薯了。你看看你,鞋子都跑没了。”

    我这才注意右脚的皮鞋掉了,姨妈越笑越美丽:“难得你这么关心妈,值得表扬。快回去吧,别告诉小君你在这里见到我,什么都别说。”

    我立正答道:“是,什么都不说。”

    姨妈轻甩她的波浪长发:“走吧。”

    我依然站得笔直:“是。”

    姨妈等了一会,见我依然纹丝不动,脸色又不好看了:“别傻站着,走啊。”

    我柔声道:“妈,你退后一点。”

    姨妈的大眼睛弯成了月亮:“好,妈退回来了。你别担心,这山崖吓不着我。”

    见姨妈迈开脚步离开悬崖边,我猛点头夸赞:“嗯,妈武功盖世,三千人都比不上你。我多虑了,晚上见。”

    姨妈颔首:“晚上弄红烧鱼给你们吃。”

    我一听眉飞色舞,右脚一跺,想敬姨妈一个标准的军礼。没想右脚的鞋已弄丢,我这一跺正跺在尖凸的岩石上,脚掌顿时剧痛,“哎哟”一声痛呼,我的右腿本能地缩起,身体往左边倾斜。此时,我呈金****的姿势,倾斜的身体难以控制重心,整个身体竟然向左侧倒下。恐怖的是,左侧就是高高的悬崖,我大惊失色,极度惊慌中更是笨手笨脚。电光石火间,什么也没抓住,身体滑向了悬崖。

    耳朵听到一声惊叫:“小心,中翰!”

    “啊!”

    我睁大恐惧的眼睛,凄厉地嚎叫,身体急剧向山崖掉下去,看来我的好运气到头了。

    突然,一个人影扑来,我的衣领一紧,下坠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一下,但也只有半秒钟,我的身体还是继续下坠,而这一次下坠的速度更快。我的双腿被人紧紧抱住,我已来不及去看是谁抱我的双腿,在空中停顿的半秒里,我求生的本能爆发,双手往悬座壁乱舞。终于,我抓到一碗口的松枝。

    稳住身体,我赫然发现抱住我双腿的人竟然是姨妈。我豁然明白,姨妈是舍身救我。虽然她抓住了我的衣领,但我的体重与下坠的力量远远超过她的臂力,她不但救不了我,反而搭上自己的命。天啊,多么伟大的姨妈,只要我不死,我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姨妈、好好孝顺她。我在绝望中歇斯底里地吼叫:“妈,抓住我、抓紧我!救命啊!张思勤快来、张思勤快来。”

    “你先别喊,手抓紧。”

    姨妈把手进我的裤腰,紧攥我的皮带。我们的身体在无助飘荡,随时都会掉下山崖。

    一阵山风过,我与姨妈摇晃得更厉害,裤子有滑脱的迹象。更可怕的是,手上的松枝咯吱作响,部的泥土纷纷脱落,眼看连松树也要连拔起,哪还能支撑超过一百公斤的重量?我再一次嚎叫:“妈,树枝快断了。”

    姨妈大声喊:“别乱,镇定点!现在听妈的,等会我荡你的身体,像荡秋千一样尽量往你身后荡,我叫你松手你马上松手。”

    我一时不明白:“松手?那不是掉下去吗?”

    姨妈冷静道:“别怕,你身后有树林,很茂盛的树林,一定是大树,我们掉到树林里还有生机。勇敢点,像你爸一样勇敢。”

    “好,我全听妈的。”

    不知为何,姨妈的鼓励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热血上涌、视死如归,心想: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二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到这,我胆气暴增,跟随着姨妈摆动身体。

    姨妈尖叫:“现在开始荡,一、二、三,再来,一、二、三。”

    小时候孩子都爱玩荡秋千,那是多么愉快欢乐的游戏。只是眼下这种荡秋千,绝对是荡魂魄。两个来回后,我手上的松树已快连拔起,心中惊恐,又大叫道:“妈,树枝要断了啦!”

    姨妈怒骂:“别看树枝,一起喊,掉下去时拼命抓住任何东西。”

    “一、二、三。”

    “松手。”

    姨妈喊了,我松手了,腿也轻了,估计与姨妈分开了。感觉如腾云驾雾,眨眼间,我的凄厉尖叫声与“劈啪”、“哗啦”声连成一片。手、腿、全身上下都在急剧坠落中产生刻骨铭心的剧痛,尤其左臂几欲折断。我双手紧紧抓住一不知长短细的树枝,稳住下坠的身体,在昏暗光线中,我艰难地撑起身体,把双腿交叉挂在树枝上。

    多亏年少好动、多亏我是在野外玩大的调皮小子。稳定好身体,我重现生存的渴望,渴望是如此强烈,牵挂更是扣人心弦。我极目搜索,在茫茫的树林中大声嘶吼:“妈、妈……”

    “中翰……”

    得到姨妈的回应,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妈,我抓住东西了,你在哪?”

    我大喊。

    “太好了,你有没有受伤?”

    姨妈的声音传来,我竟分得清楚她在哪个方向。渐渐地,我适应了树林的昏暗。

    “手好象断了,妈有没有受伤?”

    我朝一处隐约晃动的地方诉苦。

    姨妈大骂:“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哪能不受伤?不过不碍事,你千万要挺住,就是手断了也要抓牢。你忍耐一会,妈来救你,别担心。”

    “我……我不……不担心。”

    话音刚落,突觉不远处的一片树叶有异动,喘息间,一个微蓝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笑了,深情地呼喊姨妈的名字:“林香君,我在这,我看见你了。”

    “闭嘴,林香君是你叫的吗?”

    “我叫香君总可以吧?”

    “爱叫你就叫,别对我叫。”

    “香君。”

    “别对我叫。”

    “我对树林叫、对苍天叫。香君、香君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时候,我才真正领略到姨妈的真本事。她虽不至于能飞箭走壁,但身体的柔轫与弹跳本领绝对是我生平仅见,她像只猴子似的,几个敏捷的扑腾纵跃,离我几乎已伸手可及。

    第九十三章悬崖惊魂(二)

    “小心点,这里应该还是半山腰,掉下去的话还是很危险。但我们还要继续跳,怕不怕?”

    姨妈找到一处结实的树杈,身体一跃,整个人挂在树杈上。树杈摇晃不已,姨妈看起来就像八仙中的何仙姑。

    我抱着树枝嘻笑:“乌王八蛋才怕,这话是另外一位香君最爱说的。”

    “噗哧。”

    姨妈忍俊不禁,四下看了看,开始脱衣服:“这小君一点都不斯文,整天说这些俗的口头禅,叫她改也不改,真拿她没办法。”

    咦,姨妈脱衣服干嘛?我正大感疑惑,姨妈已开始撕咬脱下的上衣,不一会就撕出一片片布条。她把布条打结,连成一条长长的绳索。

    “不够结实。唉,总比没有好。”

    抖了抖手中的布条,姨妈微微叹气。

    “妈,不如我们打电话求救?”

    我哆嗦着想用断臂掏口袋,可一动,钻心的剧痛简直要人命,只好做罢。而那条没受伤的手必须抓紧树枝无法腾出来,真是无奈。姨妈眼睛一亮:“废话,有电话就马上打呀!还用问?”

    我看了看破烂不堪的裤子,苦叹道:“哎哟,身上的东西都……都掉光了。妈,你的手机呢?”

    姨妈撇撇嘴:“妈的手机在身上的话还用你来提醒?”

    我难过地问:“现在怎么办?”

    姨妈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我们先爬下去,离地面越近越好。”

    我心想也只能如此,耗在树上困意越来越浓,也不能睡。何况这里是山野,一入夜,什么野兽毒蛇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就更悲惨。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挪动身体。不小心触动断臂,顿时痛得眼冒金星、惨叫连连:“哎哟、哎哟。”

    姨妈怒骂:“叫什么叫?手断了更好,让女人都讨厌你,看你还风流?”

    我没好气,嘟哝道:“我什么女人都不要了,以后就伺候妈。”

    姨妈一声冷笑,猛甩手中的布条,甩得啪啪作响:“这句话是你说的。以后见到你与别的女人勾搭,我就见一次打一次,吊起来打。”

    沉默,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就是想被姨妈鞭打的冲动。虽然我不是受虐狂,姨妈也不是虐待狂,但我眼前居然有一幅暧昧的受辱图。图片里我被高高吊起在潮湿的地下室,身上挂满镣铐、锁链,而姨妈则身穿感黑皮衣、脚蹬黑长靴、手执长皮鞭在我面前咆哮挥舞。每挥舞一次,皮鞭都准确击中我的身体,或肩膀、或膛、成人腿、成脚踝,我受尽折磨。

    “哼,说啊、继续说啊!整天油嘴滑舌,怎么不吭声了?”

    姨妈恶狠狠的目光充满野。以前总觉得葛玲玲够野蛮,如今看来,她与姨妈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姨妈才是真正的女王。

    “妈,你真美。”

    我淡淡地说。

    “混账。”

    姨妈把头一转,口急剧起伏。我刚想笑,姨妈却立身而起,“飕飕飕”几个起落,竟然不见踪影。我目瞪口呆、后悔不已,大骂自己胡言乱语。

    “家里的孩儿饿啰,想吃饭呐,家里孩儿冷啰,想穿衣。母亲来啰抱孩儿呐,饼子带米糊。妈妈来啰抱孩儿,棉袄带热泪。山再高啊,没有妈妈的情高,水再深啊,没有母亲的情深……”

    我想起一曲小调,脑筋急转弯,马上就编上词唱起来。声音高亢凄凉,相信能在茫茫的树林里传很远,我一边唱一边笑,就不知我的歌声能不能把姨妈骗回来。

    一曲完,我听到“飕飕飕”声,心中大乐。刚想呼喊姨妈,却猛然发现左上方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条一公尺多的大蛇,蛇身红绿色,蛇头呈三角,吐着蛇信,瞪着恐怖的眼珠子。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小时候听捕蛇人说过,蛇身越艳丽就越毒,蛇头圆鼓无毒,蛇头菱形则小毒,蛇头是三角,百分百是剧毒。眼前这条色彩斑斓、目带凶光的三角蛇头正朝我发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它想干嘛?

    我后悔了,歌声没把姨妈唤回来,却激怒了一条大毒蛇。此时,我敢肯定眼前这条恐怖的毒蛇不是要逃跑,因为它正朝着我的方向迅速爬来。

    它想干嘛?我浑身起满**皮搭疮。

    “别说话,别动,爬到你身上也别动。”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有些激动,身体一抖,反而引起毒蛇的警觉,它把身体盘起,这是即将攻击的讯号。我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聚集脚部的力量,准备先下脚为强,把毒蛇踢下树枝。

    “冷静点,别冲动,你不动蛇就不会动。”

    身后的姨妈急了,她也不敢轻举乱动,因为毒蛇距离我不到两公尺的距离。

    我听从姨妈的忠告,稳定身子、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毒蛇一动不动。那条毒蛇也狡猾异常,没再向我靠近,盘起的蛇身上下左右晃动,仿佛拳击手的虚晃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与毒蛇僵持着。如果是平常,这种僵持不成问题,可如今我身受重伤,还悬在空中,这已不是考验毅力,而是煎熬。

    渐渐地,我开始崩溃,身上的剧痛加上内心的恐惧彻底把我击垮。我动了一下,想把发麻的腿换个姿势,可这一动马上引起毒蛇的激烈反应。它闪电般地扑来,我抬起左腿回击,不料一脚踢空,胯下露出空档。那条狡猾的毒蛇竟然长驱直入,从我的双腿穿过,狠狠地在我的屁股上咬了一口。我一阵剧痛,刚想再踢,不料树枝晃动,我怕掉下去,只好搂紧树枝。那毒蛇似乎察觉我顾此失彼,又张开獠牙大嘴闪电般向我扑来,我暗叫不妙,又无反击之力,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遭受毒口。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由布条系成的绳索从我身后飞来,迎向那条毒蛇。毒蛇反应奇快,居然能躲开绳索的攻击,可是绳索的变化更快,一击不中,抖了抖,又来一击。这次毒蛇没这么幸运了,“啪”的一声脆响,绳索准确击中蛇头。毒蛇纵身一跳,随即荒落而逃。

    “妈,你应该早点出手。”

    我不停大叫,不知是欣喜还是痛苦。

    姨妈道:“还用你教吗?有把握我早就出手了,你以为我们在平地吗?”

    我感觉屁股有钻心的刺疼:“这不是成功了吗?”

    姨妈哼了一声:“那是运气好。”

    我没心思责怪姨妈了,屁股的刺疼很快就消失了,代替而来的是麻木,半边屁股都麻木了:“妈,我……我屁股发麻、心跳加速、头晕眼花。”

    “中翰!”

    姨妈大惊,把绳子向我甩来:“你接住绳子,把绳子绑在你身上,然后往下跳。”

    我依言把并不结实的布条绑在裤腰的皮带上,嘴上嘀咕:“跳下去会死吗?”

    姨妈猛摇头:“我刚才下去查看了一下,大树下是一个大水潭,潭里的水很深,你别怕。”

    我欲哭无泪:“怕也没用。妈,如果我死了,你可别告诉小君,就说我出国去找爸了。”

    姨妈怒道:“胡说什么,没事的,这里离地面已不远,只要不直接掉到地上,绝对死不了。再说有妈在,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被姨妈这么一说,我的胆气陡增:“那我跳啰。”

    “嗯。”

    姨妈又用力地点点头。

    我咬咬牙,闭上眼睛,身体笔直地落了下去。

    “啊……”

    我呼喊着,耳边是扫过树枝、树叶的哗啦响,感觉身体被绑在身上的绳子扯了一下,我顿时四脚朝天,坠落的方向也有所改变。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我落入冰冷的水中,紧接着又一声“扑通”巨响,应该是姨妈也随我坠入水中。

    水潭并不大,潭里的水也不深。我体重比较重,下落的速度够快,一下子就冲到水潭底,膝盖重重地磕到潭底的硬石上,疼得我连呛了七、八口水。浮出水面时,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

    “中翰。”

    我转过身,发现姨妈就在我身边。鼻子一酸,我扑了过去,将姨妈紧紧抱住:“妈,我没死,我还活着。”

    姨妈同样用力拥抱我,但她小心地避开我垂下的断臂,她没有询问我的伤势,就是希望我再坚持,只是她的眼里流出了眼泪。是啊,从险象环生到死里逃生,我们能不激动吗?

    潭水冰冷刺骨,我与姨妈都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开。姨妈关切问:“能走吗?”

    “应该能。”

    我动了动水中的双腿,没觉得有异样。

    “那我们快走,顺着小溪的流水走,尽量赶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姨妈首先跃出水面,那瞬间,我又见到两座高耸饱满的峰。

    “好。”

    我全身突然充满力量。

    小溪流淌的方向自然是河流,姨妈不但能避开溪流的弯曲路程而直接走直线距离,还能轻易地避开崎岖荆棘的地方。走了约莫两小时,我们走出小溪,看到蜿蜒的娘娘江,我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整个人虚脱地跪趴在江边的草地上。

    “妈,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会。”

    真是累不堪言,全身上下都痛,特别是屁股痛得要命,我只能趴着。

    姨妈环顾一下四周,一把将我从草地上揪起:“快走,这里还不是可以休息的地方。天黑之前,我们必须爬回山上。”

    我转头遥望上百米的山顶大吐苦水:“啊?这么高怎么爬?在这里过一夜吧。”

    姨妈厉声道:“不能在这里过夜,这里到晚上十二点水位就会上升,虽然淹不死人,但我们总不能一整晚待在水里。别啰嗦了,快走。”

    我怔怔地看着姨妈:“妈,你好象对这里挺熟悉的。”

    “认识点路。走吧,我知道有一条山路,很快就能到山顶。”

    姨妈背过身,尽量不将湿透的上身面对我,她是不是发现我的眼神很不老实?

    姨妈果然没有吹牛,她找到一条通往山顶的盘山小径,一小时后,我们回到山顶。尽管天色已暗,我依稀还能看到蜿蜒的柏油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张思勤的影子?我只希望张思勤能及早与郭泳娴联系,连夜开车来接我。

    “泳娴聪明,听到消息后一定会来找你,我们先到房子里休息。”

    姨妈一边搀扶我,一边指向那几栋别墅。由于要变卖,所有装修工人都已撤离,那五栋别墅四周,一片空空荡荡,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妈,这几栋别墅本来就是我的。我买来要自己住,其中一栋是孝敬你的。这下全都要卖了。”

    走进唯一一栋已装饰外墙的别墅,我欣喜地发现满是尘土的房子已通上水电。打开灯,找到水龙头,我第一次觉得自来水是如此味美甘甜。

    姨妈随意环顾一下颇为华丽的房子问:“这么大的房子,一栋至少能住上十个人,就算小戴帮你生五个孩子也能容得下,你买五栋做什么?”

    “这……”

    我的眼珠子猛转,也想不出如何回答。

    姨妈顿时脸色铁青:“你是不是打算把小琳、小樊、美琪她们都接来住?”

    我嗫嚅了半天:“那……那是妈的想法,我可没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你……姨妈,你想什么我难道不清楚?”

    姨妈柳眉一挑,手臂又向我的耳朵伸来。不过见我衣衫褴褛、手臂下垂,一副可怜的模样,她于心不忍,硬生生地将手臂停在空中。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姨妈湿透的衣服干了七七八八,那饱满的部位有所收敛,唯有她生气的时候,我才又看到峰毕露。

    我暗想,姨妈就是姨妈,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反正意图已被察觉,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于是我战战兢兢地问:“妈,如果、如果,我说如果那几个女人都愿意跟我呢?我应该怎么办?”

    “别问我。”

    姨妈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转身要离开。

    我情急之下伸手要拉姨妈,不料触动到断臂,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我大吼一声,晕厥过去。

    悠悠醒来,我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脑袋却枕着温暖柔软的地方。我转了转脖子,马上明白枕头是的大腿。

    “妈,泳娴姐怎么还没有来?”

    “我哪知道,或许没有接到你朋友的告知。幸亏你手没断,只是脱臼而已,我帮你接回去了,你转转手臂。”

    “哦。”

    我轻轻地转动脑袋,挥动手臂。记忆中,我还是第一次头枕姨妈的大腿,那感觉如枕母亲的大腿一样温馨惬意。

    姨妈淡淡警告我:“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手没断,但蛇毒比较严重。等会我帮你排毒血,会有点痛,你忍着。”

    鼻子闻到一些刺激气味和草药味,我侧了侧身,发现姨妈在烧东西,我好奇地问:“烧什么?”

    姨妈说:“发夹。”

    我又问:“为什么烧发夹?”

    姨妈回答:“消毒。”

    我打了一激灵:“妈打算用发夹当手术刀了?”

    姨妈敲了我一爆栗:“不错,反应挺快的。估计蛇毒没进脑,还有救。”

    “怎么会有打火机?”

    小时候发烧,打针就令我害怕,一想到是用比针头恐怖一百倍的发夹扎屁股,我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到打火机上。

    “可能是装修工人留下的吧,我找到了好几个。”

    姨妈把发夹烧得通红,为免被烫,聪明的姨妈剖开一小竹筒,夹住发夹。

    我无可奈何,为了保住命只能接受手术:“妈可要小心点,那部位……那部位至关重要。”

    “知道啦。”

    见烧得差不多了,姨妈吹了吹发夹冷却一下,同时瞄了瞄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一阵胆寒,脱口而出:“屁股毛很多。”

    姨妈眉头急皱,怒声道:“你恶不恶心?”

    “我是在提醒妈,免得你吓一跳,不小心把发夹戳进屁眼里,给人家留下个心理影,将来把影遗传给后代。孩子们生出来个个都跟像我一样没屁眼,你做姨婆的也脸上无光。”

    说完,我干笑两声。

    姨妈猛推开我站起来,挥舞着小竹筒大骂:“我戳、我戳死你!看你还嘴贱。”

    屁股传来一阵刺痛,估计是被发夹戳了又戳。

    我悲叹道:“唉,爱戳就戳个够吧。反正我不是妈的对手,只能逆来顺受,任人**。”

    姨妈冷冷问:“意思说,如果你能打赢我,就轮到我逆来顺受,任你**了?”

    说完,姨妈忽然觉得拗口,想了想:“嗯?应该是任人鱼才对。”

    “哈哈,妈果然知识渊博、学富五车。”

    我忍不住大笑,姨妈明似鬼,可傻起来也是可爱至极,与小君没什么两样。

    姨妈娇嗔:“转过去,趴着。”

    “妈千万要小心喔。”

    我老老实实趴好,也顾不上地上都是灰了。

    “知道了,再啰嗉我真戳你的屁眼。”

    说完,姨妈“噗哧”一声笑出来,我扭头看去,姨妈笑得花枝乱颤,还有翻滚的浪。

    “撕……”

    裤子被扯烂,但我不心疼,反正都破了。

    “把屁股抬高点。”

    姨妈命令。

    “为什么?”

    我疑惑不解。

    姨妈笑了笑:“那伤口的位置很怪。”

    我更纳闷:“如何怪?”

    沉默一会,姨妈怒骂:“问什么,叫你做就做,惹急了我就真戳你屁眼!”

    我坏笑:“妈,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屁眼可不能随便看的。”

    姨妈笑道:“我是你……姨妈。”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除了父母和老婆外,别人都不能随便看。”

    姨妈哼了哼:“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我就是你妈。”

    “所以,我现在给你看了。”

    我嘻笑点头。这话里有话,很隐晦地调戏了一下姨妈,暗示姨妈虽然不是我亲妈,我也愿意把屁眼给她看,心想:就算姨妈听出端倪也拿我没办法。

    果然,心细的姨妈语气不善:“你又想气我?你以为这脏地方人人争着看?”

    我叹了叹:“人人说不上,不过,确实有不少人想看。”

    这话够损,果然,屁股马上招来“啪”的一声巨响。

    “哎哟,妈……”

    屁股被猛拍了一掌,痛得我眼冒金星,赶紧撒娇求救。姨妈哼了哼后,继续观察我的伤口。凭感觉推测,那伤口应该在臀与之间,怪不得姨妈说伤口的位置很怪,原来如此。我暗暗发笑,脑子里尽是胡思乱想。

    “不行,要把内裤也脱了。”

    姨妈终于下了结论。

    “妈来脱吧。”

    我把屁股撅起。

    “啪”的又是一掌,力量更大。

    “我脱、我脱。”

    我赶紧扯下内裤,露出屁股也露出下体,那狂妄的“青龙”凌空弹起、不可一世。

    “呼,可以……可以把屁股放低一些。”

    姨妈的声音突然低了很多,我不用看也能明显感受到她有过一次深呼吸,心想是不是巨大的“青龙”把姨妈吓坏了?

    “伤口严重吗?”

    我小声问。

    姨妈把我的破裤子扔了过来:“咬着衣服忍住了。”

    “嗯。”

    我赶紧把破裤子卷成长条,张嘴咬住,等待姨妈的手术。

    “哇!啊!救命啊!哇!痛死了!”

    咬住破裤子也没用,我仍然痛得猛敲水泥地,把整栋房子敲得砰砰作响。如果不是姨妈按住我,我早已经满地打滚。

    姨妈兴奋道:“别动、别动,血出来了,都是黑血。”

    “哇!”

    不能动,叫总可以吧?我拼命大喊,如受厉刑。

    “忍住!黑血很多,又腥又臭,不挤干净会有生命危险。”

    姨妈似乎用膝盖顶住我的腰椎。

    椎骨一阵乱响,我痛得眼泪狂飙:“哇啊!苦命的娃想妈妈啰……有妈疼的娃没蛇咬……”

    姨妈咯咯直笑:“嗓子不错,继续唱。”

    我当然理解姨妈的虚假鼓励,她是希望我用唱歌的方法分散注意力,减少疼痛感,这与关二爷刮骨疗伤时看书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我有更好的方法减轻剧痛感,方法很简单,就是拼命幻想姨妈的两座峰:“娃儿冷啰躲怀里,妈妈的脯暖又软。娃儿饿啰有吃,妈妈的大又圆。命好的娃啰天天妈妈的,妈妈的好结实啰……”

    姨妈一声娇斥:“你闭嘴,唱这什么破歌?我以前怎么没听过,怎么都是啊的?”

    “这是北方民谣,非常……好听。”

    我忍住笑,把“非常”两字说得特别卷舌。

    姨妈不懂北方民谣,也不跟我争论,而是突然跪在我身侧大声说:“把屁股抬高点。”

    “哦。”

    我依言撅起屁股,这会不只屁眼全暴露出来,就连大都落入姨妈的视线中。相信姨妈看到会有诸多感悟,至少证实了唐依琳的描述。

    “嘶……呸……”

    伤口突然发麻,我听到姨妈吐口水的声音。

    什么?姨妈在吸毒血?我的脑袋一阵轰鸣,深深地被震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妈,你这是干嘛?不要吸、不要吸,我就是被毒死,也不能让妈吸毒血。”

    姨妈轻拧了我一把:“啰嗦什么,你以为妈愿意啊?趴好,嘶……呸……”

    感动之余,我张开五音不全的破喉咙,大声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姨妈一声尖叫:“李中翰,你别吵!要是妈不小心吞下几口毒血你就开心了。”

    我不敢唱了,连话也不敢说。想想姨妈吮吸我屁股伤口的样子,我就亢奋不已,毕竟那伤口离屁眼不远,离更近。

    碧云山庄的房子虽然才装修一半,门窗却已俱全。

    可是即便姨妈离开时把房子的门窗都关紧了,秋夜的凉意依然令我难以忍受,何况我身无寸缕。

    一阵微风过,有人推开门,我知道是姨妈进来了。见我发抖,她悄悄靠过来,柔声问:“垫了块木板还冷?”

    “不冷。”

    我侧卧在一块八十公分长、六十公分宽的木板上,面朝着冰冷的墙壁,把光溜溜的屁股对着身后的姨妈。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裸睡。

    姨妈嗔道:“不冷你抖什么?”

    我嘟哝了一句:“抖抖更健康。”

    “啪!”

    屁股被拍了一掌,姨妈怒骂:“你不贫嘴更健康。”

    “妈,你也冷吗?”

    我关切问。

    “不冷。”

    姨妈回答得倒爽快。

    “我才不信,你把衣服、裤子拿去晾了,身上什么都没有,不冷才怪。”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知道我去洗衣服?”

    “妈爱干净,怎么能忍受全身都是污垢、泥土。出去这么久,不是去洗澡就是洗衣服,还能干什么?”

    我偷偷笑,总不能告诉姨妈我本就没睡着。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一处野外、一栋房子、一对男女相处一室会有什么奇情发生?我脑子想都不够想,怎能睡得着?何况女人光着身子,何况女人貌如天颜、雍容凤仪。

    姨妈冷冷道:“知道就好,不许把身子转过来。”

    “固定一个姿势睡觉多难受,妈怕我看,不如把灯关了。”

    我幽幽叹气,一个诡计闪上心头。

    见我凛然正气,姨妈似乎不好意思:“亮着灯能散发一些热量,暖和一点。你身上还有蛇毒,刚才敷了一些很普通的消炎草药,你会怕冷,会有些虚脱。”

    我淡淡问:“既然知道我冷,为什么不抱抱我?”

    “这……”

    姨妈没料到我会有这个要求。这个要求在能力之内,也在情理之中,姨妈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我叹得很忧伤:“如果换成是小君,妈一定会抱是不是?唉,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有区别的。我理解……理解啊。”

    姨妈“噗哧”一笑:“别酸了,妈抱你便是。”

    说完,姨妈在我身后缓缓躺下,温暖的体贴了上来。一条雪白的玉臂从我的肋骨穿过,温柔地抱住我的膛。我四肢僵硬、脑子缺氧,还没反应过来,姨妈的脸又温柔地靠在我的脑后。

    第九十四章取暖

    我抓住姨妈放在我膛上的手臂,一边品味她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