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6-20(2/2)

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一踢腿把我踹了出去。

    那一脚的爆发力非常大,我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腹部被踹地生疼,暗自用手摸了一下,感觉肋骨没断,才有底气抬起头,准备呵斥赵磊。

    当时我一瞬间想法是:大概真地把他逼急了,竟然使用这种不人道的方式反抗,不怕我今后都不举吗?

    然而抬头之后,入目地却是姓区的站在身边,赵磊已经从引擎盖上下来,一手向后扶在引擎盖上,一手紧紧地握着姓区的举着扳手的右手手腕。

    原来小白脸趁着我们情动,不声不响地绕到了我的背后准备偷袭,被赵磊及时发现并阻止。

    我猜他大概是车上什么零件松了,拿着扳手下楼准备搞一下,不想被我和赵磊亲密的画面刺激到了。

    姓区的见赵磊钳制住了他的手腕,羞愤交加,厉声道:“放手!”

    赵磊没松手,只是放柔了脸部表情,温言道:“你不继续动手,我就放开。”

    姓区的闻言,低头鄙视地撇了我一眼,答道:“他现在给你多少钱一晚?我出双倍,你今晚起就搬到我那儿。”

    赵磊耳根子一红,放开了手,垂下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简单地说道:“你走吧。”

    姓区的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揉着手腕,似乎有些怒其不争地训斥赵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自甘堕落,做了两年男妓就变得如此下贱?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赵磊听了,头埋得更低,因我坐在地上,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双眼。

    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下身,从下往上地扫视着他穿着女士丝袜的双腿,毫无遮拦垂在外面的阳具,以及仍然滴落着精液的耻毛和腿间。

    可以说,这是一个人最没有防备、最下贱的样子——特别是一个壮硕的成年男子,全身上下,除了上半身穿着被揉皱的白T恤和下半身的丝袜,其他的一切,包括情事后性器,都暴露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我胸中一痛,来不及多想就从地上窜起来,照着小白脸的后脑就是一拳。

    由于我平时经常锻炼,虽然不及赵磊对身体的掌控力,手上的握力和击打力还是很强的,只一下就把小白脸打地扑倒在地上,撑了几下都撑不起身体,他手里的扳手和脸上的眼镜都飞出老远,其中眼镜还摔碎在了途锐的轮胎下。

    说实话,即使在脑充血的状态下,我看到小白脸爬不起来的样子还是有些犯怵——想到前世糊里糊涂地搞出了人命,有点担心小白脸不经揍,万一在如今局势动荡的时期被弄死就麻烦了,那可是后脑。

    不过还是那句话,幸好我装B的功夫深,打了一拳脑子清醒了,情绪也下去了,绷着脸硬是没理会仍然在地上爬的“区姓男子”,从脚边捡起赵磊的牛仔裤,并让赵磊靠坐在引擎盖上帮他把裤子和鞋穿好,又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件备用的外套,给他披在T恤外面。

    整个过程,赵磊都是茫然地任凭我动作,黑漆漆的瞳孔没有什么焦距。

    19

    19.1

    赵磊是在听到姓区的因难受而呻吟出声后,眼里才有了焦距,回过了神来。

    我看他一副想过去搀扶却又顾虑重重的模样,心中小叹了一口气,主动走上去把姓区的扶起来,并架着他单手打开车门,把他扔到车后座上,准备送他去就近的医院检查——反正本就有些担心打得不巧伤及人命。

    赵磊见我动作,便套上我披在他肩头的外套,默默跟着,还细致地捡起了小白脸的眼镜框,放入他的衣兜里,然后上车把小白脸往里推了推坐到他的身边。

    姓区的当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很不老实,不过他体格太弱,又受了击打反应迟钝,在我和赵磊手里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随便我们摆弄。

    我一边开车一边把几个后视镜调整来调整去,偷偷观察赵磊。

    他已经恢复到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要么在“安抚”边上不配合的小白脸,要么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座椅的靠枕,要么像是能够感受到我窥伺的视线似的,“刷”地一下调转视角,与我在后视镜中打量他的眼神对个正着,把我抓个现行。

    那时,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伸手再把后视镜调整回去。

    医院很快就到了,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路看着赵磊“扶着”姓区的,带他办手续,带他就诊。

    在需要的时候,我会上去主动付个款填个表格什么的。

    那家伙果然不经揍,医生说可能是轻微脑震荡,要求留院观察24小时。

    据说脑震荡会导致丧失受伤当时的记忆,我不知道小白脸丧失了多少时间的记忆,不过清醒过来后,对待赵磊的态度好多了,虽说不上配合,但也不再恶语相向。

    见赵磊为了姓区的忙近忙出,我甚觉无聊,便与他打了个招呼,站在病房门口吸烟——不清楚过道里是否禁烟,不管它,我现在只想抽根烟。

    正抽着,一个有些面善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向着病房走来,像是也感到我面熟似的,在门口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盯了我半天,才耐着性子,用犹疑不定的口吻与我打招呼。

    我听他自报姓名,马上想了起来,确实与这人曾有过几面之缘,他是Q大一名师兄的大哥——京城赵磊曾经“卖‘身”的那家会所的东家长子,梁立海。

    此人也是京城X二代中出名的怪人,不继承家业,不从仕,也不纨绔,从小就立志要悬壶济世当大夫,后来的确喝饱洋墨水回来从了医,几年前嫌京城家里关系太乱束缚太多而转战G城,不过也是风光无限。

    说起来,今年早些时候还见过他一次,他在老爷子就医的医院任副院长。

    19.2

    由于我亲眼看到梁立海来时的匆忙样子,相互寒暄后,便顺着他不时飘进病房的视线,夹着烟指向姓区的,问他道:“那小子是我邻居,现在这样是被我给打的,你认识他?”

    梁立海这才转头,真正开始把心思放到与我的对话上,皱着眉头防备地答到:“认识,他是我的人,你怎么就打了?”

    我冲他笑了笑说:“你先别紧张,他只是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见姓梁的闻言表情舒展开来放轻松了不少,我继续道,“恕我冒昧,能说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么?难不成是你儿子?”

    梁立海先是被我气笑了,刚要说什么,就见赵磊拎着个热水壶从病房里出来,貌似要去给姓区的打热水。

    这使得他终于注意到了赵磊,只见他老脸一抽,显然是认得赵磊,也不着急了,掏出根烟点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也不着急,继续抽我的烟。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意识到,我们两个人门神似地面对面杵在病房门口抽烟,显得过于**,开口表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与我“聊聊”。

    我早想结束这尴尬的场面,也对于他和区向阳的事情有好奇心,是故欣然应允。

    离开前我和赵磊打了个招呼,说是买宵夜去,让他留下继续照顾姓区的,而梁立海则从头到尾忽视了赵磊,只默默看了看吃完药后睡着的区向阳,又摸了摸他的头顶才跟我一起离开。

    赵磊初见梁立海进病房有些警惕,可瞧见我与他似乎熟识,而他又对区向阳流露出爱护之情,便没有开口,保持着面无表情,任凭姓梁的对区向阳做出亲昵的举动。

    下楼后,我真是先去了医院对面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因为已经深夜,快餐店里没什么客人,所以很快就轮到了我,我打包了一份套餐准备带给赵磊,然后提着餐盒找了个靠近医院小花园的僻静角落站定,才示意梁立海说话。

    19.3

    与我预想的一样,梁立海果然是区向阳的现任情人。

    为了开诚布公,我先把自己与赵磊的一些情况交代了一遍——比如我们正处在同居阶段,比如我们的公寓正好与区向阳对门——也简单介绍了赵磊在京城的不堪遭遇,并跳过了我们在车库“丝‘袜PLAY”的那一段,把今晚区向阳对赵磊所说的言辞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意思是姓区的活该挨揍。

    梁立海听完只是摇头,没有要后续追究的意思,想来一是他感到姓区的确实有些理亏,二是他碍于现在身处G城,不好太岁头上动土。

    他表示赵磊和我的事情他听我的师兄,也就是他的弟弟讲过。

    他说区向阳并非如表面上所表现地那么绝情,当初遭遇到轮女干和丧亲之痛,精神一度抑郁,接连着便得知自己罹患重病,再见到赵磊的时候,爱恨情仇一起涌上,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为难赵磊,没想到那个二愣子真地跑去会所签约。

    说到这儿,姓梁的又点了根烟,表示幸好赵磊这么做了,让本来都有轻生想法的区向阳能够憋着一口气去接受治疗——那种病治疗过程很痛苦,恢复期漫长,无法根治,特别需要坚强的毅力和乐观开朗的个性,来正视病魔给予的折磨。①

    我在一边yīn阳怪气地附和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区向阳当然是好的。”

    梁立海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烟,挪揄道:“怎么,你看赵磊就不好了?你以为会所真地能把赵磊看得那么周全?保证不出人命是可以,但两年在里面,全年无休,任何人,包括有过节的,只要给钱都可以玩的前提下,能够没有残疾、没有得病、连个药都不嗑吗?”

    我假装没听见,不理他。

    他见我没反应,继续絮絮叨叨,说当初他见区向阳挣扎在对赵磊的爱恨之间痛苦万分,曾想过帮区向阳化解死结,动过找本家协商解除赵磊卖‘身合同的念头,想让双方互不相欠,可对于会所的管理他实在插不上嘴,本家在表示不能坏规矩解约的同时,承诺了在合同期间对赵磊多加照护。

    他这是话里有话,很明显,让我看在他曾暗中帮助过赵磊的份上,不要去动区向阳。

    梁立海还说,区向阳只是嘴坏,心不坏,几年前带着他离开京城,就是因为那个地方让他充满各种负面情绪,想让他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赵磊从会所出来的遭遇,京城方面有人告诉过梁立海,但是他想着已经与区向阳在G城有了新开始,不想让姓区的被过去束缚,就什么都没有告诉姓区的。

    总之,梁立海句句话都是在为区向阳开脱。

    我能理解区向阳在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加上生理上的病痛,心态走向极端不接受赵磊的示好,也能理解他在治疗期间无暇他顾放任赵磊堕向深渊,甚至对于他完全弃赵磊于不顾远走G城的行为表示理解。

    可我仍然无法对区向阳产生任何好感,只要我一想起赵磊茫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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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谢谢“穆穆”在18章的评论里详细解释了尿毒症的病症和治疗方法,本来整个19章和20章目的就是更深入的剖析区向阳的性格(大白话讲就是想“洗白”区向阳),所以根据“穆穆”的评论特地加入了标记的这一段,为的是让大家更容易地去理解,一个生病的人因生理痛苦而产生极端心态的必然。

    谢谢穆穆专业并及时地给予楼猪意见!^-^

    20.1。  我与梁立海的谈话,最终达成一个口头协议,就是他“照顾”好区向阳,我“照顾”好赵磊,互不追究。

    及至结束谈话,要上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手里的快餐已经凉了,吃了恐怕比不吃更不好,便顺手扔在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又懒得折回去再买一份,上楼后假如赵磊问起来,只得说自己吃完忘记带他的份(我猜他想不到问)。

    梁立海走在我前面,到了病房门口却没进去,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近,与他一样顺着门缝往里看,只见区向阳已经醒了,正表情平静地与赵磊聊着什么……

    大概我和梁立海在楼下的那段时间,姓区的与赵磊也交涉了不少,解除了一些心结。

    隐约可以听到他们零碎的对话。

    区向阳问道:“那你以后准备就这么跟着他?他可不像什么正经人

    背对着我们的赵磊简短地回答道:“是”。

    区向阳说:“你怎么还是与以前一样  我转头看看幸灾乐祸的梁立海,用口型问他说:“我哪里不正经?”  梁立海嬉皮笑脸地也用口型回答道:“与我对比一下,就能看出你不正经。”

    我没再回答他,伸手推开了病房虚掩的房门。

    正说话的两人听到开门声,一起回头看过来,赵磊的脸貌似有些涩红,但因肤色深,看不太真切,而姓区的则没好气地给了我两个白眼球闭口不言,直到发现梁立海跟在后面,才有了笑模样,开口道:“我没事,又打断你工作让你担心了吧?”

    我更是目不斜视,只当他是空气。

    梁立海像是习惯性地抬手摸摸姓区的头顶,疼爱地答道:“没关系,本来就没什么要紧事,不过以后打电话说清楚些,接你电话的时候,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让人白着急。”

    姓区的有些撒娇意味地说道:“当时被按在医院急诊室里,又生气、脑子又难过、还被看着不能离开,当然口气不好。”

    听着他们对话,我内心抖落一地**皮疙瘩,暗想梁立海果然不负他“京城一怪”的称号——方才看到了姓梁的急匆匆而来的样子,又听区向阳那么说,猜测他必然是从医院赶过来,而需要医院副院长通宵达旦的情况叫“没什么要紧事”?

    见梁区两人亲昵,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顺势拉着坐在一边显得尴尬的赵磊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赵磊坐在副驾驶座,表情显得疲惫而麻木。

    我觉得气压太低,便没话找话地问赵磊道:“姓区的怎么又对你和颜悦色起来?你们说了些什么?”

    赵磊把头转向我,认真地回答道:“他与我道歉了,你以后不要再为难他。”

    我本来挺平静的,闻言,肚子里的火“腾”地就冒了上来,拉长脸说到:“之前‘为难’他还不是因为他对你出言不逊,你倒真是关心那个小白脸。”。

    赵磊保持着认真的神色继续说道:“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倒是我说好要照顾他一生,却还让他受了许多苦,现在见到有人能接替我和他父母继续照顾他,心里轻快不少。”

    听完,没来及反应赵磊这是在告诉我他心底的真实想法,试图与我交流,先气得一脚油门踩下去,让车速从80公里飙升到120公里——即使君子重诺,也不是他这种做法。

    赵磊这才发现似乎我并不爱听他聊区向阳的种种,有些惆怅地继续道:“以前总觉得自己较向阳是强者,也理所当然要承受更多痛苦,后来才知道,真实世界的强弱之分,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这点我倒是同意,重生前有一段时间,我也给了自己错误的强者定位,身边聚集了一群吸血蚊蝇,所谓的酒肉朋友么,有无辜柔弱的,有任性固执的,有傻气执着的,都喜欢以弱者的身份向我倾诉向我索取,直到东窗事发,那些蚊蝇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的我。

    并不是认为赵磊就像重生前的我,也不是说区向阳类似我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只是对赵磊当时的心态有了感性的理解。

    他出身部队,后又有特种兵的经历,肯定遇到很多人,包括他的师长和长官,会要求他约束自身的力量,就像所有美式超级英雄的电影一样,强调强大的力量不能用来恃强凌弱,而是需要承担责任,用来除暴安良拯救弱者。

    心里的火气,经过那么一想,下去了一些,我开始后悔自己起的话头不好,就试着转换话题问他道:“姓区的怎么想通与你道歉了?他道歉什么?”

    赵磊感觉到我的神色有所缓和,苦笑着说道:“他就是小孩儿的心性,做事情从来不计后果,那么多年一点都没变,你不喜欢听,我们就不要再说他了。”

    我脸又绿了,凝视着正前方的路,僵着脖子问道:“你这是要旧情复燃?”

    我的问题再次使赵磊陷入了沉默,之后的路程,谁也没再说话。

    深夜的道路上只有来往车辆路过的尖啸声传来,除此之外一片寂静,车窗外闪过一排排路灯,路灯之外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回到家里,我洗完澡就靠坐在床上开着一盏床头灯看杂志,赵磊洗了很久才出来,大概在清理之前留在身体里又夹了一路的**。

    他在我的影响下,已经习惯从浴室出来不穿衣服,直接掀开被子,散发着水汽肉香的身体,背对着我睡下。

    就在我准备关灯并放空大脑休息的时候,赵磊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回答车上他保持沉默,我没有追问的问题,说道:“我和向阳再也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发生”。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于是没好气地“哦”了一声,不打算搭腔。

    赵磊没在意我的yīn阳怪气,继续说道:“在车上没回答,是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准确地表达——我从进会所过了第一夜开始,就没想过和向阳会再见面,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向阳陪我一路走来,连我的父亲都做不到,在我几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中,除了想到父亲,还都会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虽然与我毫无血缘关系,但却苦等着我回去的人,于是就有了求生的意志。”

    说到这儿,他翻了个身,面对我,继续道:“然而,之前在房门口再次见到他,就好像已经隔了一世,那些激烈的情绪一去不返,除了意外之情,就像看一个曾经认识但又不熟识的人,今天照顾他的举动,也仅仅是出于道义,你不要多想——就算是看到一个陌生人痛苦地倒在路边呻吟,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他去医院并安顿好他。”

    听赵磊慢慢说完,我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被他的解释哄得气顺了不少,就笑嘻嘻地问他:“那你在停车场被他骂时,怎么还那个表情?”

    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手搂上他的腰,并用膝盖顶擦他两条腿之间的缝隙,很明显地“敲门”动作。

    赵磊收到我的暗示后放松身体,挺胸仰起头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向阳说得没错,你和我的关系确实一直是嫖客和男女支的关系,难道我不是正被你包养着?而且我竟然那么地趋之若鹜”。

    他说这话的时候,索性踢掉了被子,双手环抱着我翻身,然后起身跨坐到我身上,用乘骑的姿势,张开腿向下坐到我的小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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