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5-28(1/2)

    第二十五章

    三天前,北京。国防部一个秘密会议室里。

    这次会议是绝密的,由国家安全部、国家公安部、国防部三家联合召开的,出人意料的是,还有一个文化部的官员也出席了。

    会议由叶信瑞将军主持。

    “刚刚接到美国的一个外交照会,强烈抗议我们的一个特工在美国暗杀了他们的一个情报工作人员,并要求我们做出解释。我想召开这次会议是必要的,咱们几家在这儿碰碰头,免得发生误会和磨擦,都是为了咱们的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嘛。中央对此非常重视,责成军委负责了解这件事,我奉命主持这次碰头会,希望大家不要有隐瞒。”叶信瑞环视四周,有如鹰隼一般的目光扫了一遍,看着与会的众人,”闻于斯是属于哪一方面的?怎么能目无纪律,擅自跑到美国去杀人!”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与会诸人面面相觑,都是莫明其妙的摇着头,否认有这个人。

    安全部的孙明远司长开口了,”关于闻于斯这个人,我想是华盛顿误会了,不要把某些中国人的个人行为都当成国家行为嘛,美国情报机构的思维我看是有问题。”

    “我看没这么简单,美国人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还是调查一下这个人吧。”

    接口的是公安部的余之司长,他一向老成持重,”我马上叫人把这个人的档案调过来,大家看一下就知道了。”

    叶信瑞点点头,”对,大家来分析一下这个人,档案马上就会调来。关于这个案子,中央已有指示,一切从大局出发,不要公开挑衅美国。当前我们与美国关系正是紧张阶段,美国总统布什对我国不怀好意,公开把我国称为战略竞争对手,声称要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卫台湾。同志们呀,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危机四伏,咱们一切要多加小心才是。”

    他指着那个文化部官员,”这位大家可能不认识,文化部蒋成俊副司长,他手头有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一些国家博物馆发来的抗议信,声称中国公民闻于斯多次从他们那儿盗窃名画古董,目前可能已经流入我国,要求我国配合,追回这些不法之物。大家看看吧。”

    蒋成俊把信件的复印件分发给众人,一时间群相哗然。

    孙明远叫喊得最是大声,”这些古董名画不都是八国联军那会儿从我国抢走的吗?现在更应该物归原主才是,凭什么来要?光凭这一点,我看那闻于斯有意思,嘿嘿,是条汉子。”

    “孙司长,这个你可不对了,咱们还是要讲原则的。虽然是我们的,总要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怎么能用偷盗的方式?这不是有损国家的脸面嘛。我不赞成这种行为!不过这个闻于斯身手很好嘛,竟然能从戒备森严的英国皇家博物馆、卢浮宫和罗马博物馆偷到这么多东西,而毫无失手,高明!高明呀!”国防部的郭风大校忍不住发言了,饶有兴趣的看着。

    “哎呀,有唐太宗的手摹《兰亭序》、梁楷的《泼墨仙人图》、元朝吴镇的《渔父图》,嗯,古董也不少,汉朝《牛虎形祭盘》、明朝《白玉螭龙杯》……

    哎哟,还把法国席里瓦的《梅杜萨之筏》、德拉克洛瓦的《七月英雄》也偷了,嘿嘿,还说这是利息,哈哈哈,有趣呀有趣……”

    蒋成俊忍俊不禁,笑着说道:”郭风大校,看起来你也挺内行的嘛。”

    郭风哈哈大笑道:”我不内行,闻于斯这小子内行,唉,我说这小子到底是学什么的呀?”

    “这小子是杂家,好像都会一点点,首先,他是钢琴家!”接过口的是手上拿着传真的赵一唐,现任总参政治部副主任,”大家看看这张照片,周总理接见过他。”

    会议室里突然间一片沉寂,哑然无声,大家默默的传看着闻于斯的档案,穹顶的橙色灯光流泻下来,显得他们的脸色愈发的凝重。

    ***    ***    ***    ***

    “小凤,三叔实在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个漩涡里来,你知道,闻于斯现在可是风暴的中心!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这颗脑袋,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姬飞鹏仍苦口婆心的劝着姬晓凤,此行原是奉上级命令,务必抓住闻于斯,上头为了维护中美关系,打算配合美国的要求,所以闻于斯凶多吉少,可亲侄女却跟他关系非同寻常。

    “现在你爸妈都还不知道这回事,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多么的伤心。”

    姬晓凤淡淡的笑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三叔,情之一物,最是伤人,小凤已经身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了。你就让小凤走自己的路吧。”她猛然推开了紧闭的窗户,寒风嗖嗖的刮了进来,满室皆冰。

    “我爱他,爱他胜过爱我自己。三叔,你不用再说了。”

    姬晓凤的脸色坚定执着,目光凝视茫茫远方……他现在平安么?

    ***    ***    ***    ***

    闻于斯走进凯撒大帝赌场时,忍不住要站立片刻。铃声、哨声、充满希望和绝望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噪音,伴随着阵阵气味——汗水、香水、威士忌酒,以及香烟的味道扑鼻而来,眼前一片令人晕眩的场景。

    这是一个排他的世界,人人沉溺于这个世界而不可自拔……右面是四千台老虎机,人头攒动蔓延着直到模糊一片,左边是一桌接一桌的二十一点、轮盘赌、比九点的纸牌赌局。

    闻于斯皱了皱眉头,在这样的天气里,泽多竟然挥汗如雨。

    “罗伯特,要不要来玩一局。”泽多早已失去平时的冷静和从容,脸红耳赤的盯着对面的对手。

    闻于斯微微的笑了笑,坐在泽多旁边,刚一坐下,坐在泽多对面的那人正好把头抬起来,霎时,闻于斯全身的神经突然绷了起来,是他!

    几乎是同时,对面的那人也把枪拔了出来,乌黑的枪管彼此对着,都是一言不发,眼睛一眨也不眨,均知自己只要稍一闪失,立刻没命。旁边人也没闲着,泽多双手双枪,与那人的同伙对峙着……

    与此同时,赌场的录像监视室里,尼古拉斯马上站了起来……

    ***    ***    ***    ***

    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庭院了,占地大约也就只有半亩左右。除了西南角落植了几树青枫外,满院子都是丛丛簇簇参差错落的竹子,竹影深深的重重叠叠,覆盖了整座小院。

    一条青砖小道曲径通幽,蜿蜒直通庭院深处,正所谓”庭院深深深几许”。

    这里离江城不远,却不见严冬的凛冽,也算是江城的异数奇景。地质学家分析说这是因为背后的天都峰太过巍峨,挡住了西伯得亚南下的寒流所致。

    关化津津津有味的把玩着一件系着红绳的圆雕辟邪,青玉色的玉料,昂首前视,啮齿狼牙,头顶独角,颌有长须,尾巴拖地,前足长翅,挺胸站着,巍巍然神气非凡。

    “常常听说,古玉通灵。前不久一个马来西亚华侨到北京投资,高价拍卖这个辟邪,我是知道你喜欢这种玩意儿,就狠下心买了。”关昭雄坐在他的大腿上,风情万种,美目含春。

    关化放下手中的圆雕辟邪,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呀,当年我的古文老师袁润窗喜爱收藏中国玉器,常常说这些古代文物中,附着不灭的魂魄,给我们讲课时,到了动情处,我们大伙儿都感到有些yīn气森森,不寒而栗。”

    关昭雄微微笑了笑,自己的弟弟身上还留着童年的质朴和天真。

    “来吧,别再怀旧了。姐姐要你。”她伸手在他健壮的胸前揉捏着,体味着他强健的心跳和浓浓的男子汉气味。她兴奋之下一张粉脸晕红,显得更是娇艳欲滴,杏眼里秋波流转,勾人魂魄。

    关化瞧得竟是呆了,他捧着她娇柔白腻的脸,嘴对嘴的吮吸着那馨香,和着晚冬的风和青翠的竹叶气息,叫人魂消。他慢慢的把手下移,抚摸着那滑如绸缎的肌肤,这嫩乳酥胸,这妩媚曲线,直叫他欲火飞腾,阳jīng高举。

    关昭雄呢喃着,“弟,操我……”只这一声唤,就能令人全身骨头酥软了。

    关化脸红耳赤之下,强忍着,“姐,我要吸你,吸你的yín水儿……”

    “弟,好坏……”

    关昭雄娇姿轻软地倒在床上,双手掰开自己的yīn牝,露出粉红的俳色,层林雨染,滑腻腻湿答答黏稠稠,透出一种yín靡的美丽。

    关化大叫一声,俯下身子,在那牝口舔舐起来,这儿有寒梅吐蕊,有姹紫嫣红,有故乡妹江水的潺湲,濡湿着他每每子夜梦回的惊靥。

    他轻轻掰开她的两片花瓣,鲜红肥厚,弥漫着些许的腥臊味,常常能激发着他蓬勃的性欲。这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女人,他的姐姐,他的孪生姐姐!

    他的长舌在yīn牝内慢慢地游走,时吸时吐,嗫弄着那颗红艳艳颤巍巍的小肉滴,只听见关昭雄”啊”一声,全身颤抖着,yín兴炽热,已流出了一股粘稠白腻的液体,脂泽肥腻丝丝缕缕,关化却不迟疑,尽数把那些涎水吞了下去。

    “弟,姐要飞起来了……”

    关昭雄轻呼着,身子娇软浑若无骨,两条细长玉腿儿轻搭在关化的双肩上,颤颤巍巍轻哦着,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关化埋伏在她双股间乌黑的发丝,肥臀慢耸,迎合着他长舌的拨弄和吸咂。

    关化牙齿轻叩慢咬着关昭雄那颗粼粼闪光的yīn蒂儿,越舔越大,紫红得可爱,他轻轻地含在嘴里,氤氲着,陶然于那份娇柔的吟喟。

    “弟弟,我也要吸你的……”

    关昭雄媚眼如丝,嘴里喃喃着如梦呓一般,她比往日更加渴盼这份巨大,她的纤手素素,热情如炽,早已擒住了它,双手轻捻慢拢,感受着它从微小到庞大,从小到大,她就常常舔着它,伴随着它的长大,纵岁月流逝,仍痴迷不已。

    关化的神经绷直成一线,他能慢慢感觉到包皮正一寸寸地褪下,露出它的殷红和硕大。接着一张小嘴儿紧紧地吸住它,从龟头马眼处舔着,直到它的根部,他能感到龟头已顶入了关昭雄的喉咙里,而她的呼吸吐纳就如小儿咂乳,正吸引着他一步步地下沉,他感到身心俱醉……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吸一咂之间,他的思绪已回到了故乡的青山绿水,养父酝酿的奶酒仍是那样的浓郁香醇,而醉酒的滋味是母乳的滋味,是姐姐yīn牝内潺湲的溪流,暖暖地化解了他的饥渴。

    关昭雄如饥如渴地吸饮着弟弟马眼处的涓涓爱液,贝齿啮咬时,鼻翼里有青草的味儿,眼前似乎有淡淡的炊烟,还有父亲烟斗焚烧的烟叶芳香,她兴奋地流下了眼泪,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脸颊落了下来,滴在了关化杂草丛生的秘处,这交杂着的岂只是精液和泪水,还有她满腹的爱怜和疼惜。

    关化怒吼了,他炽热的眼里不再有了斯文和从容,而身下的她早已没有了娴静和淡雅,只有着激情的呻吟和喘唱。

    关昭雄双腿盘在关化的腰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叫喊着,“再用力些,再狠些,插死姐吧……插烂它!啊……姐,姐……那里面好酸……”

    她蓬乱的发丝零乱的披散,朱唇微启,挤出丝丝缕缕的吟叫,而腰肢酸软,只好将螓首低埋在弟弟的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男子体味。

    关化半跪在床上,双手托在姐姐的肥臀下,一起一落的向上顶插着关昭雄的yīn牝,阳物穿插其间的快乐仿如五味杂陈,他的鼻间有关昭雄的发香和汗味,他轻轻的用嘴咬着她敏感的耳垂,舌头伸了进去,细细地舔着耳朵。

    他再次听见了关昭雄的娇吟,那是天使的唱咏,是桂花飘落的声音,“姐,你好美,我要插死你……”

    关昭雄的身子全部如雪一般融化了,冰雪岂能碰见阳光?她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闪动着,在微光下,竟然好像有露珠闪耀,而下体的yīn牝也酥了,麻了,醉了……

    “快来,快来,姐姐要!”她深不可测的洞穴吸纳了他全部的精华和热量,每一次的交合就好似凤凰涅磐,而自己的身心就好像经历了一次温泉的沐浴。

    “姐,我要去美国几天,也不知要几时回来,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关化缓缓的躺了下来,上半身靠在床栏上,任关昭雄软软的躺伏在他的胸膛上,如果不是不得已,真想就这么永远,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体味着这种销魂。

    关昭雄抬头望着他,心底有了伤感的低回,每次总是这么相聚片刻,这一别又是怎样漫长的夜露风霜?!

    “弟,都要过春节了,你去美国干什么呀?你跟你姐夫一样坏,都是这样神秘兮兮的,都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幽幽的叹息和埋怨重重的击在了关化的心头,他一阵的愧疚和难过,姐姐知道他们都在江城,千里迢迢请假来相会,可相聚日短,亲热未温,就要分离,任谁也要相怪。

    可又能如何?

    三天前的一个重大会议决定,鉴于江城局势的失控和案子的重大,中央决定把数案合并办理,委派他去美国配合捉捕闻于斯。

    关化深知案件的重要性和身份的特殊性,又怎么能告诉她,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算是嫡亲的姐姐,不跟她说,也是为她好。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怕姐姐眼眸里的那种无言的凝视,有着一种凄凉和无助,能叫人心碎。

    “姐,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好跟你说,人家美国人可不过什么春节,我争取早日办完事赶回来。姐,我会想你的,放心,我一到美国,天天跟你打电话聊天,好不好?”

    关昭雄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这笑里有着些许的无奈,”也只好这样,可电话里怎么做爱呀…”她的美目乜斜着,媚中带着娇羞,带着迷情,带着放荡的诱惑。

    关化看得痴了……

    第二十六章

    空气异常的凝重。

    闻于斯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里面蕴藏着深深的仇恨,他知道今日不会善罢甘休。

    “有什么话好说,奉劝各位不要在我的场子闹事,否则就是跟我们为敌。”

    尼古拉斯出来架在了两伙人当中,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能在拉斯维加斯站稳脚跟,是靠实力说话的。

    “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请去外面解决,嘿嘿,凯撒大帝赌场可也不是善男信女。”

    尼古拉斯见闻于斯和泽多的对手人数众多,相貌极似中东人,心想只有先稳住了他们,不然开起火来自己人只怕要伤几个。

    对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对不起了,先生,我们无意在此闹事,我这个兄弟跟这人有些过节,情急之下有些欠考虑了。这样吧,我们先走。”

    他首先放下了枪,接着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赌场,那个跟闻于斯对枪的人虽然也跟在后面,但在临出门时,仍是回过头来,仇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在他的眼睛里消失过。

    “多谢兄弟及时出来,要不然开了火,只怕胜算不大。”闻于斯对着尼古拉斯点了点头,顺手把枪纳入怀里。

    泽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罗伯特,那些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嚣张呀。”他一生就是枪林弹雨的滚过来的,可说是九死一生,像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咱们人少了点,要不要我调些人过来?”

    尼古拉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还不至于吧,他们也不过十来人,就凭我手底下这百来号人,还不干得他们屁滚尿流。”

    闻于斯微微点着头,说道:”那个跟我对枪的年轻人叫阿不都卡德尔。亚甫泉,隶属一个叫‘东土耳其斯坦民族团结联盟’的组织,三年前,也就是1998年,他们从哈萨克斯坦走私军火到中国,打算在新疆从事恐怖活动。我接到消息,原本不想亲自动手,只是通知当地的警察,没想到他们内外勾结,还是运了进来,我迫不得已之下,只好露面,在中哈边境的阿尔泰白哈巴与他们交手,我干掉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人的亲弟弟。”

    泽多手上端了一杯白兰地递给闻于斯,说道:”你不是恨共产党吗?怎么又替他们干事?”

    闻于斯笑了笑,一口喝干了那杯白兰地,”是呀,可我是中国人,我虽然对共产党没有好感,但那伙人干的是分裂中国的事儿,说白点就是想搞新疆独立,1997年2月在新疆乌鲁木齐制造了公共汽车爆炸案,炸死了九个人,有70多人受伤,你们说他们干的是什么,不就是搞恐怖?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尼古拉斯和泽多相视点了点头,说道:”我看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来找你,干脆咱们先下手为强,端了这些人。”

    闻于斯摇了摇头,道:”你们最好不要出面,就我所知,他们的背景很深。

    他们这些人在阿富汗接受过军事培训,和塔利班关系很深,你是做生意的,就不要明着跟他们干。这样吧,你派些人跟踪一下,有什么消息知会我,也好有个准备。”

    泽多点头说道:”他不好出面,我可以呀,这样吧,我从迈阿密调些人手过来。”

    闻于斯还是摇头,道:”先不要急,我只是奇怪,他们这样大兵团的到美国来干什么?听那个络腮胡子的讲话,倒有些像沙特阿拉伯人。”

    这时,一个身着皮夹克的黑人壮汉走了进来,”老板,那些人留下了两个人蹲在对面的汉尼拔饭店,其他的人都坐车走了,拉姆带人跟了去。”

    尼古拉斯点头,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罗伯特,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是要等着你出门。嘿嘿,泽多,怎么样?”

    泽多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和尼古拉斯目光相对,迸出了兴奋的火花。

    ***    ***    ***    ***

    晚冬的周末下午,江城的天空飘着雨加雪,显得异常的寒冷。此刻,正是下午六点钟,距江城畅春园爆炸案整整四天,牟融默默坐在江城公安局局长室的一张绿色塑料椅上,坐在对面的是江城新任公安局长单立夫。

    硕大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张江城日报,上面报道,江城市中心的畅春园发生煤气泄露,引发爆炸,死三人,伤五人,有关部门正在处理当中。

    “有线索了吗?”牟融的心情非常沉重,甄庸牺牲了,龚开受了重伤,而自己做为负责人却安然无恙,心头的这份难过实在是难以表达,”这次爆炸没有内部人员参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畅春园是严密布控的,而爆炸明显就是针对犯罪嫌疑人,对方想要杀人灭口,目的也达到了。唉,总是我工作疏忽……”

    “牟融同志,保安工作是由我们公安局来做的,出了这种事件,公安局难辞其咎。”单立夫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几天没有休息了,我看你还是去躺一下吧,听说你爱人来了,我看你就搬到公安招待所来住,这样也安全。现在看来,江城局势已经严重恶化,我担心有人趁机捣乱,要安排安排,有线索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也只好这样了,你把车子给我用吧,我到医院一趟,我爱人还在那儿。”

    牟融抬起身来,几天下来,他原本白皙的脸上胡子拉碴,显得老了几岁。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单立夫拿起话机,”什么,找到了,太好了。”他抬头望着牟融,”找到元凶了。”

    “是谁?”

    “公安局陆大雄副局长,嘿嘿,想不到是他。怪不得毛杰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死了,我一直怀疑,以毛杰的身手,哪有轻易的就死了?他……他竟然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单立夫的眼中充满愤怒的神情,”我一直就认为,公安局内部有内奸,我调来了全局干警的电话手机的通话记录,在毛杰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他给小蔡打过电话,随后小蔡又打了电话给陆大雄,过了不久,他们就都死了。”

    “所以你一怀疑陆大雄,你就盯上了他,是吧。”

    “是的,我还调查到他的女儿在澳大利亚读书,一年没有十来万块是不可能在那里好好念书的,他哪来的钱?就凭这一条就足够定他的罪了。怎么样,一块去审他?”

    “那当然,他涉嫌炸死了我的同事,还有犯罪嫌疑人,就是通宵,也要拿下他。”

    公安医院座落在江城的西北处,占地三十公顷,也算得上是全国公安系统较大的医院了。

    此时暮色渐来,龚开躺在病床上,对着关昭雄说道:”嫂子,我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关昭雄点了点头,满头乌发飘散在肩上,递了一条手帕给他,让他擦手,”没事,等会儿牟融要来接我呢。要不要我通知曼丽,让她到江城来。”

    她心中一直对龚开甚为感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有着金子一般闪亮的品质,她为丈夫有这样一个好朋友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没什么,只是皮肉伤,就不要让她担心受怕了。嫂子,谢谢你了。”龚开咧开嘴傻笑着,他一向尊敬关昭雄,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尊高贵的女神,美丽圣洁,毫无暇疵。

    关昭雄把毛衣在身上裹了裹,明丽的眸子里流动着喜悦和关心,“我再把暖气调高些吧,你把遥控器递给我。”

    龚开嘴里嗳了一声,正想支起身子,关昭雄忙上来按住了他,“哎呀,瞧我真是的,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龚开这时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缕缕淡淡馨香,脸上不禁一红,微微侧开了身子。

    关昭雄嗔怪地看着他,“我会把你吃了啊?”

    龚开嘿嘿的笑着,“不是,不是,嫂子……”

    关昭雄索性坐在了他旁边,握着他粗糙厚实的手,“嫂子一直很想找机会感谢你,嫂子……”

    龚开急忙摇着头,盯着关昭雄那双闪烁着不安神情的大眼睛,”嫂子,你别说了,我早已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了,你就别再提了,嫂子。”

    关昭雄沉默一会,“好,那你告诉我,你和牟融究竟都在干什么,那天你打了邵工一拳后,他出门后不久就死了,你知道吗?”

    龚开避开她的目光,叹了一声,“嫂子,你放心,我和大哥没干坏事儿,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大哥呀。我承认,邵工其实是中了我的五行八卦掌,五脏六腑都已错位,不死才怪。可是……可是,我……我也是……”

    关昭雄用力握着他的手,“我知道,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才非常的感激你,那人不死,我永无宁日。我也了解你和牟融的为人,只是你们神秘兮兮的,把我蒙在鼓里,我很不开心。”

    龚开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了,“嫂子,我想关于工作上的事,大哥会跟你说清楚的,不跟你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呀。”

    关昭雄狠狠的在他的手上捏了一下,“哼,不说就不要说,讲什么大道理。”

    龚开心神一荡,关昭雄忽嗔忽喜的脸上娇腮欲晕,乜斜的凤目秋波流转,煞是诱人,心想,我的曼丽有她的一半风韵就好了。

    “嫂子好看吗?”

    龚开脸一红,只见关昭雄一身黑色的貂皮外套里衬着镶白色的高领内衣,洁白的颈脖上戴着一串蓝宝石项链,显得高雅美丽。

    “嫂子当然好看了,我认识的所有女人没有一个及得上嫂子了。”这是龚开的肺腑之言,今日能亲口说了出来,实是心头畅快之极。他感觉到她紧握着他的手纤巧滑腻,他的心头有些颤动。

    “那你闭上眼睛,不准乱动。”

    关昭雄嫣然一笑,她笑得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甜,这一笑让人心醉神迷,不用她说,龚开也急忙闭上了眼睛。他的鼻子里闻到了一缕浓浓的脂香,他的厚厚的嘴唇触到了一股温润细腻,他心里非常清楚,可不想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快乐,在这时,他是软弱的,他的身上似乎注入了一种新奇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心灵深处。

    “嫂子谢谢你,你想当嫂子的弟弟吗?”她的声音是温柔的低语,”你知道吗,嫂子的心里其实很苦,很苦……”

    “可是,嫂子……”龚开的目光中交织着痛苦与欢乐,他直起了身子,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别……别对我说对不起。”关昭雄喃喃地说,”我不愿意听……不想……”

    她微微的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你看着我,看着我……”

    龚开忍不住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同样痛苦和哀伤的神情。

    “可是……”龚开真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他不能!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生活中有什么吗?龚开,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什么也不是。我的生活就像是在荒芜的沙漠那样寂寞空虚。”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多少年了,我一直渴望着有人能来充实我孤独的灵魂。”

    龚开缓缓的伸出手擦拭她满脸的泪水,温存的握着她的手,”嫂子,我不知道,牟哥也是无奈……委屈你这么多年……牟哥等会儿要来,你别这样。”他有些手足无措,他能够看见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灿灿红唇。

    关昭雄忍住泪水,拿起手帕擦了擦,”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嫂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放心,这次工作完成后,我一定要牟哥多在家里陪陪你。”

    关昭雄破涕而笑,”傻兄弟,哪有这么简单,除非你牟哥换工作,多少年了,他哪有几天空闲。”

    龚开缄默了,特殊的工作决定了他们就必须有所牺牲,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关昭雄强忍住泪水,使自己恢复平静,然后站起来梳理着秀发,就着桌子上的小镜子,她巧妙地把头发高高地盘成一个发结,用一支长长的黑珊瑚发针卡紧,镜子里的关昭雄光彩夺目,浑身透着一种神韵,散发着无限的荣耀。

    “他怎么还不来,说好了要来接我。”她的胃有点疼,不禁用手按了一下腹部。

    龚开在一旁见她蹙眉痛苦的样子,”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出去看看,你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嫂子,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好了,外面那么冷,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了。”

    “不要紧的,我打的回去吧。”关昭雄素来爱洁,刚才一番情绪的发泄,她闻到了自己的味道,虽然出门时刚刚喷洒了些玫瑰香水,但已掩盖不了身体内分泌出的汗溽,”他没来,肯定是有了急事,不要紧的。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记得要叫护士。”

    关昭雄刚拉开门,门前正好走过一个女人,长发飘逸,面目姣好,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的羽绒风衣,仍掩不住她的窈窕婀娜。关昭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觉得眼熟,那份娴雅气质是天然的,不经意中散发出的。

    那女人也打量了她一下,忽然停下脚步,”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姐。”

    “是呀,你好,我叫关昭雄。”

    那女人笑了,”真巧,能在这儿碰见你,你好,我叫姬晓凤。”

    第二十七章

    2013室是帕拉察酒店最高级的一套套房,沙发和摇椅都用昂贵的红色皮革铺面,墙上的绘画都是真迹,灯饰是黄铜色的,精致的松木家具晶莹明亮,让萨拉米感到骄傲的是,地上铺的是中东的地毯,虽然这一切摆设都是按照美国人的传统布置的。

    “万能的真主。”萨拉米喃喃的念着,”你们都坐下吧。”

    这是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一头浓密的黑发从两耳直直地梳过去,浓浓的胡须每一根都生得恰到好处。和同屋子的其他人一样,他也是一身的西服,只是他身上的装束与他的气质和身材显得更加的般配。

    “知道来美国的目的吗?我的兄弟。”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