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6-30(2/2)

紧浴袍的领口警戒的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声“嗨”。

    唐笠安片刻沉默凝视她后,竟微微翘起嘴角,那是笑么?她不能确定。他站起身缓缓向她走过来。在她戒备的眼神中倏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拿过她的棉袜一只一只给她穿好。大掌把玩似地握着她小巧的脚丫,指腹在脚心上轻轻摩挲。她有些痒,想将脚收回却被他攥住。

    “不要赤脚踩在地板上,女孩子要注意保暖,尤其是脚。”他说中文,声音好听而低沉。

    游月茹眼睛眨啊眨,不知怎么就忘了害怕。“你是谁?”

    唐笠安抬起双眸,嘴角扬起一抹动人的弧度,眼底仿佛缀着点点星辰。

    “我叫唐笠安,是你的……圣诞礼物。”他分明一副戏谑的样子,游月茹却在那一刻忽然想到一句话。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

    这个看上去安静而带点冷漠的清隽男人就这样闯入她的生活,他会的东西很多,几乎可以帮她解决所有问题。游月茹觉得最有趣的地方是这个大男人竟酷爱花花草草。在她院中种满了她不知名的植物精心栽培,每一片叶子都会细心擦拭。

    他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但是掌心有薄茧。游月茹有时会轻触着他掌心说,这应该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唐笠安淡淡的笑,轻执她的下颚。“你就是我的艺术品。”

    他们离的很近,呼吸相闻,他一双墨黑而深沉的眸子里仿佛一双手伸出来牢牢的抓住她,拉近,再拉近。然后她的唇印上一个温软的东西,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竟主动去吻了他,羞得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唐笠安沉默了片刻然后就这么离开,只字未留。游月茹那晚在床上翻腾了一夜未眠,咬着指尖羞愧又气愤。过几天再见到他时转身就走。

    可她忘了唐笠安有她家的钥匙,她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忽然醒来又把自己骂了一顿,有些懊悔跑出去,看见客厅一片黑暗,心也跟着沉下去。绞着手指蹲在地板上叹气。

    “怎么总是不记得穿鞋呢?”

    黑暗中忽然传来唐笠安的声音。游月茹倏地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口,还有火星在他指间明灭。他掐了烟,走过来将她抱进卧室。

    游月茹圈着他的颈子没松开,唐笠安轻轻拉下她的手为她盖好被子。“睡吧。”

    他这样说可身子却没动,游月茹钻出被窝跪在床上仰头看他。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沉默的让她逐渐难以自制,心中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游月茹咬咬牙,屏气靠近他。

    离他的唇只差一寸时,唐笠安终于开口。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

    “……”

    “……”

    “不后悔?”

    “不后悔。”

    她没看见唐笠安唇边高深莫测的笑纹,只觉得扑面而来那属于一个成熟男人的气息几乎将她淹没。他的唇很烫,手更烫,力道很大,肩膀很宽,胸膛很硬。

    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包括萌动的感情。

    最后的关头,唐笠安停下来,在她耳边轻喘。“你还太小,不行。”

    “几岁可以?”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微微颤抖。

    她被陌生的冲昏了头,可他是有自制力的。“十八岁。”

    “好,我等,十八岁,唐笠安,我要你。”她在他怀中满足的睡过去,唐笠安只有失笑。

    那年,她仅仅十五岁。

    初恋,初吻都给了他。还把初夜与自己的心一并预定给他。

    二九、我喜欢你、

    施夜焰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呢?游月茹越来越搞不懂他。自小成长的环境决定了他高于常人的戒心,可偏偏凡事都爱将她带在身边。连施家内部的聚会都不例外。

    游月茹不愿参与这些,知道的越多以后越难脱身。施夜焰不在乎这些,霸道的让人欲哭无泪。施家人对此并无她预期中的反应,淡定的仿佛她原本就是他们其中一分子。

    而每个人在看见她腕上的链子时,也只不过是表情微诧,而后悄悄挺直腰背,头微垂,语气之中多了分恭敬。施拓辰则是意味深长的翘起嘴角,对她嘘寒问暖,礼貌的无可挑剔。

    游月茹深深觉得施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最佳演员,她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怎会看不出他们眼中的质疑甚至不屑。施夜焰把她带进来陪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这个犯罪率极低的城市竟然是施家的根基所在,真是有趣。施家很大,迷宫一般,当然也很漂亮,多伦多特有的气息,宛如一个天堂,连她都被迷住,不知不觉远离了主宅来到院深处。

    隐约有声音从那一片灌木后面传来,待她走近才意识到那是有人在打斗故转身欲走。她好奇心不重,更没兴趣探究有关施家的一切。

    “我说过让你别去动她,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别告诉我你是想替我报仇才这么做!”一道冷酷男声忽然传进她的耳朵,听得出来里面隐含怒意。

    她认得那是施夜朝的声音。印象中施夜朝是个善于隐藏自己内心的男人,永远是那副阴沉而高深莫测的样子,几乎没见他激动过。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又是几下重拳撞击身体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然后她听到施夜焰更加森冷的嘲笑。

    “看不出来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让你这么上心,别以为我愿意趟这浑水,是爸爸太疼你,施家不追求不代表他个人不追究!”

    作为一个父亲,施拓辰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险些让他爱子送命的人。

    “你应该感谢褚家并不好惹,高手云集,将那个小丫头保护的滴水不漏,我的人根本没机会下手,否则你现在得到的消息将是她的死讯!”

    施夜焰这句话让游月茹大惊。褚家?高手云集的褚家,连施夜焰都一筹莫展的褚家,她知道的只有一个。他口中所指的小丫头……不会是那个从小爱粘着太子的褚妤汐吧?

    她心中蓦地一紧,虽然不知具体所为何事,但她能听出施夜焰要对褚妤汐不利。

    “我警告你,再轻举妄动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你——”施夜朝显然动了怒,话说得极狠,而后忽然打住,打斗声也骤然停止。

    她疑惑着想靠近听得清楚些,哪知刚走近几步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从后擒住了颈部,然后剧痛传来,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扭断她的骨头。

    施夜朝及时看清手里的人是谁,却没放手,阴沉的勾勾嘴角。“游小姐,好巧啊。”

    游月茹蹙着眉,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让她觉得更为恐怖的是手臂上一阵凉意缓缓滑动。

    她对施夜朝别的不了解,对他异于常人的喜好却是一清二楚。他极爱蛇这种冷血动物。那么此刻缠在她手臂上冰凉的条状生物还会是其他的东西吗……

    几乎所有女人都会害怕的东西她也不例外,惧意从心底涌起,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快停滞。

    施夜焰就在距离他们几米之外,他万万没想到偷听的人是游月茹。而让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的是他几乎立即就看到由施夜朝袖口爬出的一条白色小蛇。

    他粗鲁的抹了把嘴角在打斗中留下的血迹,双眸迸射出骇人的寒冷。“把她放了。”

    施夜朝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看着施夜焰。施夜焰哪会不懂他的意思,双拳攥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说了那是爸爸的意思,与我无关!”

    “把你的人叫回来,爸爸那里我去说!”施夜朝眸中杀意再明显不过,他很少这么直接暴露真实情绪。游月茹早已无心再探听他们的对话,那条小蛇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上,在肩头盘绕,钻进她衣领中,爬了一圈又爬出来,更立起一截身体对着她的颈与唇吐出芯子,并越发向前,甚至不时碰着她的唇瓣。

    “施夜朝!把你那恶心的东西给我从她身上拿开!她若有一点事,我亲自去把那丫头的尸体给你带回来!不信你就试试看!”施夜焰话说给施夜朝,眼睛却一直看着游月茹。

    游月茹平日里再怎样强悍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此刻她大眼中被恐惧充满,从未离死亡这么近过。她艰难的把视线从蛇的身上移开,紧紧盯着施夜焰。

    似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她不知自己求救的眼神让施夜焰的心瞬间就乱了。他甚至听得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从一旁的草地中拾起手机,快速按下一个号码。

    “全都回来,任务取消。”

    施夜焰冲他扬扬手机,“你听到了,还不放人!”

    施夜朝没松手,只是把小蛇收起。“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在我放了她之后重新派人出去。”

    “施夜朝你别得寸进尺!我话说出去了就一定会做到!我没你那么阴险!”施夜焰的外套早在先前动手之前脱掉,衬衫扣子开了三颗,胸膛大喇喇的露着,可以看得出他身上的肌肉因为怒意紧绷着。

    施夜朝不以为意的轻笑,掌终于松开绕到游月茹下颚处虚虚的扼住,“如果我听到任何她出事的消息,那么——”他眼神瞬间放狠,大手倏地用力将她的颈与头一拧。

    游月茹尖锐的吸气,尖叫卡在喉咙里。她还以为自己会被他拧断脖子死在施夜朝手上,还好施夜朝只是吓唬她,没真下毒手。而施夜焰因为他这一个暗含挑衅的动作怒意蹦至最高点,脸色反倒平静下来。

    Part56

    直到从施宅回到家好久,游月茹都没说过一句话。施夜焰从来没做过安抚女人的事,只会抱着她,大掌顺着她僵硬的后背,来来回回全是笨拙的那几句话。

    “没事了小茹,都过去了。”

    游月茹确实吓坏了,全身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唇瓣失血,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双目还是涣散的。那种阴嗖嗖毛骨悚然的触感依然盘旋在她脑海里,她双臂紧紧圈着施夜焰的颈子,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她张着唇始终唤不出他的名字,施夜焰心疼的捧着她的脸落下点点轻吻。“我在呢,别怕。”

    或许是由他身上散出的暖意与热力终于令她缓过来,游月茹的视线在他俊脸上慢慢恢复焦距,眼中霎时盈满泪水。“施……夜焰……?”

    她唇中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他的名字,施夜焰心中划过一丝满足。“是我,是我,你没事了,别——”

    施夜焰以为她要哭,却不想下一刻她扬起手用足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甚至扇得他眼前有片刻发黑,耳里嗡嗡作响。“你——”

    他没想到第一个敢掌框他的竟然是这个女人!他浓眉拧起,脸色沉下去,咒骂的话已经涌至嘴边,游月茹却比他更生气的揪着他衣襟大吼。

    “我说过你们两人怎么争怎么斗都别扯上我!你是脑子有问题吗?竟然还让他那么对我!让他放蛇在我身上爬!施夜焰你——你混蛋!你没用!你就是个废物!”

    施夜焰怒火噌的一下窜得老高。“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怎么知道偷听的人是你!你不好好在里面呆着跑出来做什么!活该你被吓着!”

    “啪——”

    游月茹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眼泪终于留下来。“我活该!?不是你非要强占我留下来我能遇到这种事?你没本事保护我就别学人家强取豪夺!”

    连着被甩了两巴掌施夜焰都怔了,谁给她的胆子竟然让她这么无法无天?谁!?

    “没有我你早被施夜朝扔到蛇窝喂他那些小宠物去了!还能在这活蹦乱跳的?”

    “你的枪呢枪呢!为什么不开枪!你女人重要还是你没人性的哥哥重要!”游月茹疯了似的捶打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谁***能带着枪进施宅!我要是有枪早他妈把他崩了!”施夜焰也气疯了,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后一扯,动作却徒然顿住。

    ……

    他是不是……差点漏掉了什么?

    施夜焰擭住她的下颚抬起,眯起眸子,“你刚刚说什么?”

    游月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表情一下子不自在起来。“我说你废物!你没用!”

    施夜焰看她,不怒反笑。“我有用没用你应该最清楚,不要口是心非。”他逼近她的脸,邪恶的挑眉。“那句谁更重要,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承认。”游月茹一脸恶嫌道。

    施夜焰当机立断,不由分说低头吻上她。游月茹当然不肯配合,拼命挣扎,只是她的挣扎在他的强势下毫无意义。他卷着她的舌,使劲的吮,那架势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他的气息满满的涌入她的肺里,口腔里。她似乎在这一吻中感受到他内心要传达过来的类似恐惧的情绪。一吻过后,他抵着她的唇瓣,啄吻轻舔,嗓音带着浓浓的歉意与眷恋,疼惜与自责。

    “你重要,当然是你重要,小茹,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不让你害怕,不让你哭,有什么事我替你挡着。

    记住你是我女人,以后你的生命里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就是我,只有我。

    就像这次一样,我喜欢你向我求救的眼神,喜欢你受到惊吓后会叫着我的名字……

    我……喜欢你。”

    三〇、你爱我吗

    施夜焰忽如其来的表白让游月茹瞬间不知所措。也许是见她眼里太过明显的惶恐,施夜焰只是皱了下眉,没再多说什么。

    那晚两人各怀心事,出奇的安静。没像往常一样拌嘴吵架,也没亲热。

    游月茹从恶梦中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之前恐惧的感觉还在,周围越黑越让人发毛。她咬着被角忍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脑中一直是施夜朝那怖人的小宠物在她身上爬的画面在盘旋。

    她拉了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直到被捂的喘不上气才拽下被子大口呼吸几下。施夜焰平躺在她边上,看似睡的很熟。游月茹借着浅淡的月光看见他硬挺的侧脸。

    「不让你害怕,不让你哭,有什么事我替你挡着。记住你是我女人,以后你的生命里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就是我,只有我。」

    此刻回想他的话,游月茹心里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复杂。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被保护被疼爱的那个。她也不例外,唐笠安也曾将她捧在手心,倍加呵护。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做公主。只不过不是谁都有那份幸运可以成为公主。她妹妹以柔是个幸运儿,名副其实的公主。太子那个渣实则都在宠着她,让她远离一切黑暗与危险,皇甫家所有的丑陋与肮脏都与她无关。

    游月茹羡慕她,她那些求而不得以柔却全部拥有。那份纯真美好是连她不忍去破坏更愿意尽心去保护。

    那么谁又能来保护她呢?如果不是唐笠安,那会是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吗?

    游月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么怕他。原来觉得呆在施夜焰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带着毁灭气场的男人身边,不知哪天就会送了命。可细细回想,他对自己的许多举止都透着一份他独有的宠溺。

    他粗暴凶狠野蛮霸道,脾气阴晴不定,尤其在床上总是极尽所能的折腾她,下手不知轻重留下她一身的伤痕累累,腿间那娇弱的地方时常被他做的红肿到需要擦药的地步。

    还总是一副下一刻就会弄死她的样子,不管她惹他多不高兴,他似乎从未真正伤害过她。

    唐笠安要带她走的那一次,她受不了心中的压抑爆发,当时盛怒中没注意,那时施夜焰一声不吭将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发疯的举动全都容忍下来。

    他将她困在身边这么久,虽然多次想要她却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未遂。如果他真的想怎样她,那是她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的。只是她从未想过那是全是他的手下留情。

    她抚着手腕上的链子,心中无限感慨。

    他喜欢她。可是喜欢她什么呢?她不信怎么会有男人喜欢她这种纵情于声色间的女人?他应该早知道她混乱的私生活与情史,为何还会对她如此纵容宠溺。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敢给了他两巴掌,不得不承认在他面前她越发放肆了。或许在她心底早已认为他不会伤害自己,才这么肆无忌惮。而这种肆无忌惮是她面对任何男人都不曾有过的。

    Part58

    夜很深很静,一直在心中隐匿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怅然在此时偷偷冒出来。游月茹想到当初和唐笠安相处时,即使那般爱慕,她也从不敢像对施夜焰似的对待唐笠安。

    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总是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尤其当他沉默时散发出的清绝让人很难靠近,更或者是不敢靠近。可越是这样越吸引她,越是抓不住她便越去主动取悦他。

    她那时的想法很天真,以为取悦了他,便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哪知道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唐笠安的狡猾她远远不是对手,到头来才明白他在以自己做示范,教会她如何可以令人爱的欲罢不能。

    她真是傻的可以,他布下的每个圈套她都勇敢的往下跳。而她的勇敢换来的竟是他与郁小池的暗度陈仓。

    不过是在学校里封闭受训两个月,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第一次看见他和郁小池在床上翻滚,惊愕的久久失语。他没关门,她看见他精壮的腰身在郁小池白嫩的大腿间大力撞击。

    他的头埋在郁小池的颈间,大手扣着她的腰。声声娇吟自郁小池口中溢出,夹杂他压抑而粗重的呼吸。她甚至能看见他不断进出于郁小池身体的狰狞。

    她掩着唇,眼睛想眨不敢眨。

    郁小池难耐的叫他的名字,“笠安……笠安……我不想走……”而唐笠安轻吻着她的额头,声音柔而带着宠溺。“乖,不要任性,我会想你,会去看你。”他轻轻的笑,重重的顶她。“你的身体不要忘了我,这里更要记得。”

    他指着郁小池心脏的位置,指尖在上面画了一个心形,唇印上去。“这儿要记得我,知道吗?”

    游月茹静静的从门口退出去,为他们关好门之前,她听见郁小池高`潮时满足而欢愉的声音。她觉得错的是自己,她不应该拒绝导师的邀请,应该继续留在学校里做课题。还有三个月便她十八岁的生日……

    后来唐笠安找到她时,他眼中的焦急与关怀那么真切。游月茹在附近的酒吧喝的很多,专挑昂贵的烈酒喝到最后竟付不起酒钱,险些被以身抵债。她强睁着朦胧醉眼看唐笠安身手凌厉狠绝的把那几个试图染指她的男人打倒在地。

    背着她回家的路上,唐笠安的责备仅有一句话。“没有买醉的资本,别学人家借酒消愁。”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游月茹安静的趴在他背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的眼泪晕湿了他的衬衫,渗透进他的皮肤纹路。

    “我看见了。”

    “我知道。”

    “你爱她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

    “什么是我该问的?”

    “问你自己,你爱我吗?”

    游月茹泪流得更凶,她的答案甚至不用浪费一秒时间去思考。那时的唐笠安还会微微翘起嘴角,因她爱他而自得。“要我走吗?你说,我就离开。”

    她没回答。

    第二天一早没有发现他的人影,她环着自己蹲在地板上哭。唐笠安买早点回来就看见她宛如一只无人认养的小狗似的可怜模样。她来不及收起眼泪,冲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生怕他再消失。

    “你别走。”

    三个字,她将自己变成最卑微的那一个。唐笠安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刺入一把利刃,他执起她的下巴,指腹拭掉她脸上的泪。“不要哭。”

    不要哭,否则你以后将会流下更多的眼泪。

    她听话的让他无力,那是在逼他日后更为残忍的对待她。唐笠安甚至希望她说出是个“滚”字,而不是“别走”。

    他说不让她问有关他和郁小池的事,她便真的不再问。仿佛她亲眼看到的那些都只是幻觉,从未曾存在过。她收拾心情,又变回原来的自己,会笑,偶尔会撒娇,还会说喜欢他,更对他偶尔的失踪视而不见,假装不知道他其实是去见郁小池。

    三个月很快过去,她跳进他怀里,双腿圈住他的腰。俏丽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期待。“我今天十八岁了,唐笠安!”

    他弯起的眉眼染上她唇边的笑意。“我知道,我记得你的年龄。”

    多美丽的十八岁,女人最为灿烂的年纪,生命怒放的绚烂都在此时……当然,也是最适合摧毁的时机。

    他兑现承诺,在她十八岁生日这天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用她的话说,这一刻才是她拆礼物的时刻。

    在他心爱的男人面前袒露身体,她和所有女孩子一样担心自己不够美丽,同时却又大胆的用自己青涩的技巧取悦他。唐笠安用了很久的时间让她的身体舒展,做足了准备依然不能减轻进入时候带给她的疼痛。

    她蹙眉,眼底湿漉漉一瞬不瞬的看他。他每前进一寸她的疼痛加剧一分。她疼,他知道。他无法做到抽身而出,只有不断安抚她,“过会儿就好,忍着点。”

    整个过程是疼痛夹杂欢愉。她不知如何缓解这种疼,只能抱着他,或是抓着床单。

    她被爱情冲昏了头,分不清痛苦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他教她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体制造快感,她那么聪明一学就会,慢慢的连他都快承受不住她这个的小女人。

    在他的调`教下她越发妩媚惑人,眉眼中的风情直钩人心。她的青涩已褪,纯真还在,那份为天长地久而保留的纯真,竟还在。

    唐笠安深深觉得游月茹没救了。即便知道他和郁小池依然没断,她仍然爱得越来越深。

    而是会吞噬人心的魔鬼。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些事命中注定无法逃脱。他每次与她做瑷都会觉得心中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的流失,那种感觉让他不安。

    于是终于有一天,游月茹看见他把院中盛开的花草连根拔起,他脸上带着再平静不过的表情,可她看的出来在那平静之下的冷酷决绝。连毁灭也可以有这般专注的神态,那男人眸中的光芒炫目的让她不敢直视。

    “月茹,我们分手吧。”

    说这话时他那双漂亮的手上还沾着泥土,泛着植物的清香。有花瓣在他脚下,那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人在满地凌乱破败中挺拔肃立,美好的唇形说出残忍的话,有种令人窒息的诱惑。

    他去了迈阿密,远离她的城市十万八千里。因为郁小池在那里。她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明明是属于她的礼物却抛弃了她,她有恨,无处发泄。

    她飞回国,在全家人吃惊错愕的表情下,她只对父亲说了一句话。“我要唐笠安,不惜一切代价。”

    皇甫胤垂下眸子将里面的高深莫测遮掩。“跟我来书房。”

    谁都不知道那个下午游月茹和皇甫胤在书房里谈了什么,期间只有东西破碎的声音传出来过。

    当游月茹从里面出来时,太子看到她双眼通红哭过的模样。那是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游月茹这副样子。而她赶到迈阿密时,唐笠安已经与郁小池完婚。

    游月茹得知这个消息眼中的恨意与灰败让人心悸。她揪着唐笠安的衣襟,一字一字说的阴鸷狠毒。“我要你现在就去和她离婚!”

    唐笠安低头看着这个只及他肩头的女人,唇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不可能,我不想伤害她。”

    不想伤害郁小池,所以选择伤害她?她那么努力的爱甚至情愿当他的情妇他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让她怎么甘心?

    她放开手后退几步。“你下不去手的话,那我来好了。”

    “你敢。”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似威胁,似嘲弄,更似挑衅。

    “你看我敢不敢!”游月茹决然的转身,杀气弥漫于周身。唐笠安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月茹,不要去,她怀孕了。”

    简单一句话令游月茹彻底失控,她停止挣扎,缓缓回头看他,眼泪死死的控在眼底没流出来,双眼腥红得可怕。

    那是游月茹为爱他做过最疯狂的事。“你是我爸爸的人,他把你送给我你就是我的!唐笠安,我以皇甫月茹的身份命令你离开她!否则她活不过明天早上。”

    唐笠安没有她预期的愤怒,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还不等说什么便接到皇甫胤的电话。

    待唐笠安挂断电话,私下里手握紧机身,骨节因用力而泛起可怕的青白。“你和你父亲做了什么交易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游月茹嘲讽的扬起唇。

    “那什么是我该问的?”唐笠安忽而轻笑。

    “你爱我吗?”

    “……”

    唐笠安久久的沉默,握着机身的手几乎要将它捏碎一般的用力,另一只手却抚上她的发,手指在上面卷啊卷的。

    “习惯而已,或许……什么都不代表,是任何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都会养成的东西,月茹,你对我,是习惯还是爱?”

    游月茹牙关紧咬,心仍旧无法抑制的疼起来。她几次深呼吸,试图把那份疼痛压下去,好让她有足够的力气与决心放下自尊与骄傲,承受他的不爱,他的所谓习惯。

    “爱。”她尽量让声音不去颤抖,却无法掩饰眼底巨大的悲凉。“我对你,是爱。”

    唐笠安微不可闻的叹息,显然他比她更有自制力,将心里的一切因她一个爱字汹涌而起情愫全部锁住,然后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你去哪?”游月茹拽住他的手问。

    唐笠安浅淡一笑,给了她想要而自己根本不想给出的答案。“去离婚。”

    月茹,你真的,没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