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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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奢爱 99.赤色绝恋8-因为缠绵,所以不舍

    “亚夫。”

    轻悠抱着小宝儿,心下紧张得很,但面上却依然力持镇定。

    织田亚夫回身握了握儿子的小手,对妻子说,“不用担心,很快就没事儿了。你先安抚爹娘他们,进内院去。等我回来,咱们就开席。”

    这一听,轻悠低叫,“开席?这,这都打进城了,咱们还能开席?你不是发烧了吧?”

    她支手去探男人的额头,不想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

    “宝宝,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

    她眼底还是很怀疑,“你不会骗我,刚才那几声炮响,其实是你故意吓大家,那是为了给小宝儿庆生,故意给放的礼炮吧?”

    织田亚夫不由眼眸一亮,揪了下妻子的小脸,和此时仰起小脸也一副不满表情的儿子,几乎如出一辙,“嗯,你们也可以把那当成礼炮!那是我送给小宝儿一周岁的大礼,还有送给整个北平城,那些……曾经因为疫病无辜死掉的人。”

    “亚夫!”

    “乖,帮我去安抚爹娘他们。我很快回来!”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脸,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再唤他,凭着夫妻间的默契,她知道自己不用太担心,他即敢把父母和兄姐们都接来北平给小宝庆生,必是有万全之策保大家平安。

    只是身为妻子,还是会对丈夫的好意隐瞒而担忧不安。

    “爬,爬……”

    突然,怀里的小家伙一蹬小腿,嚷出一声。

    “小宝儿,你刚才叫什么?你会叫爸爸啦!”

    轻悠大喜,发现儿子盯着爸爸离开的地方,酷酷的表情上,有了一丝明显的不舍,这就是开窍了嘛!

    “小宝儿,你再叫一声,叫爸爸,给妈妈听听,来来。别害羞啦,快叫。不是要等爸爸回来你才叫吧?臭小子,真狡猾。那你叫声妈妈来听听?叫,妈妈——”

    哪知道这一声惊人的叫唤,成了一出绝唱。

    之后不管轻悠怎么逗小宝儿,小家伙都不买帐了,逗得急了,就皱眉头直哼哼,拿屁屁跟妈妈做对,让刚才还给炮声吓到的众人,也逗笑了起来。

    轻悠安慰众人,说敌军还在很远的地方,刚才不过是几个游窜而来的小兵在捣乱,已经被丈夫派人给解决了。

    接下来,也没有再听到那样的响动,随着时间转移,小孩子们又被屋里的一大堆新玩具,以及华南的那些大腕干爹们送给小宝的新奇礼物给吸引了,没有初时那么紧张害怕了。

    锦业悄悄将轻悠拉到了一边,问,“亚夫真的没问题?”

    轻悠说,“四哥,你有什么内幕吗?”

    锦业纠结了一下。

    轻悠苦着脸跟哥哥埋怨自己是闺中怨妇,丈夫的事根本一概不知。

    锦业更纠结了,吱唔着不知该说不该说。

    就在两人都纠结矛盾时,织田亚夫就回来了。

    算算时间,他离开也不过一个小时。

    轩辕瑞德先上前询问,“亚夫,这,没事儿吧?”

    织田亚夫一笑,“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不过,有一位刚到的客人,大家会很想见见。”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与轻悠相会。

    不知为何,轻悠直觉那必然不是一般普通的客人。

    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几个可能的人,是自己和家人们都熟悉,且渴望看到的人。

    但不管她怎么猜想,也没想到,那个最不可能的人竟然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叔!”

    一连数声叫声,轻悠抱着小宝儿冲出了人群,就看到从游廊上走来的中年男子,当那温煦如暖阳般的笑容投来时,一下湿了眼眶。

    ……

    当轩辕清华的到来,为轩辕小宝的周岁宴创造了巨大的惊喜时。

    远在北平城五百里外,正疯狂突进的武田大军遭遇到了一场惨烈的埋伏战。

    本以为已经被先锋部队扫荡一空的前行大道上,突然从草皮掩皮下,伸出一根根黑色炮筒,瞬间齐放数百枚炸弹,宛如古时的万箭齐发,那极致的威赫力瞬间遮天蔽日,令前行的武田大军等一众士兵军官瞬间瞪大了眼,以为看到了外星生物。

    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还击,或者做任何自保的动作,雨点般砸下的炮弹,遍地开花,巨大的炸弹当量摇天撼地,所过之处,就像菜刀垛肉丸似的,一排排,一列列,直接地毯式大扫荡,无一幸免。

    这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了!

    接下来的厮杀,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

    就像是大象的一只脚落下,地上焉有小蚂蚁的活路,更别提反抗的机会了。

    那一架架埋在战壕里的装甲战车一齐从地下开出,长达五十公里的战线上,疯速朝前方挺进的敌人冲杀而去,已经被连续三轮炮击打得四处溃逃的部队,哪里经得起陆战之王——坦克师的冲杀,不需要眨眼的功夫,全数败下阵来。

    武田大军,已成历史。

    武田钢惊慌失措,就要往回撤逃。

    还没跑出一公里,就被后方的哨兵传来了消息称:

    “将军,不好了,友村治也逃出来了,他带着他的人和高丽兵追上来了,退路都被他们堵住,我们已经……”

    无路可逃!

    武田钢脑子一懵,无法置信,在一个小时前,他明明已经站在胜利的巅峰了,怎么会突然从天堂掉进阿鼻地狱,再无法翻身。

    “大将,快跑,啊……”

    一声惨叫从身边响起,武田钢猛然回神,却看到自己最亲信的副官竟然举起了武士刀,刚才的通讯兵已经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武田钢大喝,“你……”

    副官冷笑着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手上的武士刀一挥就解掉了武田钢身上的武装带,刀剑纷纷落地,再无一利器护身。

    “武田将军,奉亲王殿下之命,割下你的头颅,为我东晁帝国为疫病致死的数十万士兵致歉赎罪吧!”

    “不,等等,我还有话……”

    可惜,真正的伊贺派上忍杀手只听从主人的命令,绝不会理睬狙杀对话的废话。

    长刃一亮,雪光乍闪,一泼浓血跌落在黄土地上。

    武田钢涂满灰尘血痕的脸皮上,那些不敢置信、不甘心、憎恨、悲恸等种种表情,终于定格了。

    上忍杀手收刀回鞘,动作无比地干净利落。

    他上前一步,抓起武田钢的断头,放进了一块破布里包好,跳上了已经开来的越野车,车子调头开向了北平城的方向。

    不得不说,武田钢死得很冤,但他也有几分幸运,没有受什么太大的折磨就挂掉了。

    这也都要归功于,他好巧不巧,偏要把攻城时间定在织田小宝的周岁生日这天。

    织田小宝他爸也没料到敌人会跑得这么快,本来计划是在小宝生日完后,他会亲自到战场,狠狠收拾武田钢一顿,让他品尝一番曾经的妻儿所受的痛楚,再下地狱。

    无奈碰上时间不对,织田亚夫下令速战速决。

    于是,才会有做了伪装的忍者杀手上战场,直接擒贼先擒王,杀了武田钢,这场大仗就不用再打了,且还能省下不少子弹和俘虏资源。

    武田钢死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的最佳同盟荣泽英杰,给他的进攻意见竟然是送他入虎口,做待宰羔羊。

    龙村治也借妻儿妥协献策,也不过是一出苦肉计,让投降显得更真实可靠一些。

    织田亚夫故意诱敌深入,再一举包围夹击,将武田大军吃掉,也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这里四方全是自己的人马,除非武田钢真练了什么土行孙的土遁之术,否则就是插翅也别想再像当初那样,遁逃离开,再图东山起。

    龙村治也杀到计划的预定地点时,只看到了武田钢的尸身,头首已经不见。

    他立即猜到了这大概是谁的手笔,心下一叹,便准备收拢队伍,清点人数,打扫战场了。

    正在这时,哨兵又跑赶来报告。

    “报告,西南方发现小股逃窜士兵,追是不追?”

    龙村治也奇怪,“追!让八营和十营跟上,本将要亲自扫除残余部队。”

    在定下这个诱敌深入的计谋时,织田亚夫就说过,不能让武田钢的任何一个重要将领活着,必须全部狙杀干净。

    龙村治也挥旗直追时,通讯兵突然送上了荣泽英杰的急电。

    “龙村,你不用追了,我已经把这伙人都解决掉了。”

    “你说的是往西南方逃跑,想要入渤海湾离港的那队人马?”

    “正是。殿下说过,不能让任何一个大将跑掉,否则让他们逃回去,咱们这一战又要引起闲言碎语了。”

    龙村治也沉默。

    无线电话机那方的荣泽英杰却笑了,“怎么,连您也不相信我这个埋伏在敌人身边的卧底了?”

    “英杰,我不想事情再出纰漏。你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彼方,荣泽英杰正站在一座丘岭之上,望远镜里看着一群残兵败将,纷纷跳上那里早由人准备好的冲锋艇,拉起发动栓,逃进了茫茫大海。

    他裂开唇角,“今天是织田小宝满一周岁的生日。我想,他应该会喜欢咱们送给他的这份大礼。”

    还有那个已经厌他到底的女子,今天,一定很开心吧!

    ……

    小宝的周岁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落幕了。

    “呵呵呵,小宝儿长得可真像爸爸,瞧这大眼睛小鼻子,嗯,就小嘴儿最像妈妈。”

    轩辕清华抱着小孙儿看个不停,直舍不得松手。

    轻悠在旁边哄儿子叫“爷爷”,周人也没有感到奇怪,反正已经有了外公,再认个爷爷也没差。

    可小家伙被这个突然出来的爷爷抱了半天,也不能好好玩,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开始皱眉头,翘鼻子了。

    要不是妈妈在旁边陪着,恐怕早就闹了起来。

    “爬……”

    当织田亚夫跟锦业说完话,走过来时,小宝儿一蹬小腿儿,就朝爸爸方向叫了一声,大眼直闪,俨然一副渴望救助的模样。

    估计这心里也明白,当下抱着自个儿的人身份特殊,不能乱闹,只能向一家之主求救最靠谱儿。

    亚夫看着儿子那明显期待的小眼神儿,心里暗笑着,却伸手先拉过了轻悠。

    看着轩辕清华高兴的模样,说,“小叔喜欢小宝儿的话,那就让小宝跟着小叔去美国。以小叔的学识,教导小宝,我和轻悠都能放心。”

    这话一落,周围正在闲聊的人都息了声,看了过来,显然都有几分不解。

    轻悠却是最惊讶的,转头看着亚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问了。

    轩辕清华也被织田亚夫这话给怔了下,扬笑就要拒绝。

    哪知小宝儿的耐心零界点终于破点了,哇啦一声叫嚷了起来,小身子激烈地挣动着要朝妈妈爸爸方向跳。

    轻悠急忙回身将小家伙接住,低斥了一声。

    小宝儿抱着妈妈的脖子,直哼叫,就是不撒手了,连看着亚夫的眼神也有些怨怼起来。

    三娘忙说小宝已经玩了一天,该休息了,就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众人也立即插话,要把刚才的一段给揭过去。

    心下都不由感叹,不会小宝也感觉出爸爸的意思着急了,竟然挑了这么准的时机闹腾,把那个敏感的话题都岔跑掉了。

    “亚夫,我进去看看小宝儿。”

    轻悠也像是逃似地跑掉了。

    织田亚夫看着妻儿消失的背影,俯身拣起了儿子掉在地上的小小三字经,托在掌间,看得出了神。

    锦业一巴掌拍上来,问,“亚夫,你不是的吧?孩子才一岁,你就要送他背景离乡?”

    织田亚夫拧压着眉,脸色稍显凝重。

    锦业叹息,“小七肯定舍不得的,要是她愿意走,早在应天那事儿后就走了。你瞧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这突然就……”

    轩辕瑞德也上前劝说,“亚夫,我们能体谅你对轻悠和小宝的心。你把清华接回来,是早就打算好了吧?”

    织田亚夫叫了一声“爹”时,轩辕清华走了过来。

    “瑞德,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他们。”

    轩辕瑞德很清楚这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再多说,便留下一句“你们聊聊”,拉着儿子离开了。

    轩辕清化朝儿子点了点头,两人进到侧屋书房中。

    轩辕清华先开口,面上有一丝苦笑,“亚夫,他们都是你的妻儿,你真放心交给爸,带他们去美国?你要想清楚啊!怕只怕,只此一别,就变成了爸当年的那个万一,后悔……”

    轩辕清华沉沉一叹,转眸看向了窗外。

    那里,迎春正翘,粉樱娇娇。

    只是盛景美色,独独缺了一人陪伴共赏,再美再好,都褪了色。

    ……

    夜里,当客人们都安置休息下了,轻悠从父母院里回来,刚好碰到亚夫也抱着小宝儿从轩辕清华屋里回来。

    夫妻俩站在游廊两头的月洞门前,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即走上前。

    他看着她,目光穿过一片淡淡烛光,仿佛一眼万年,穿越了重重时空,那里站着的俏丽女子,仍似当年初遇时,古灵精怪,迷人不矣。

    只是,此时的人儿眼眸有微波轻荡,含怨似嗔,不禁让人心中生怜。

    她也看着他。

    夜色凄凄,他穿着一身黯色和服,更衬得那满头白发,刺眼得很。

    他怀里的小娃娃早已黑发葱葱,灯光映照下的小脸光滑新嫩,也更衬得他英年早衰,可这都不是为了战争,不是为了这个天下,全都因为她呵!

    她垂下眼,不敢再直接那双眼眸中的温柔如水,情深似海,举世无双。

    每一次看到那白发,鬓角愈见明显的皱纹,心里的担忧害怕就像一个正在无限扩大的黑洞,让她寝食难安。

    她很怕,很怕,很怕……

    即使今天碰到那几声炮响时,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要害怕,她也没有惊慌,像个女主人一样慎定地安慰所有人。

    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比谁都怕,怕他这一去就再见不到面。

    不知道是不是爱得愈深,就愈害怕失去呢?

    “宝宝,发什么呆?回房了。”

    亚夫只愣了一下,就上前唤轻悠,单手将小家伙换了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妻子。

    不想轻悠被他温柔一唤,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

    他扬起的手,轻轻放下,落在她一耸一耸的肩头,轻轻逸出一丝叹息。

    “宝宝,别哭……”

    他叫她宝宝啊,他把她当宝宝一样珍爱着,保护着,怕她惊,舍不得她苦。

    于她来说,他也是她这一生寻到的最大珍宝,最名贵的字画,最漂亮的碑拓,最美的风景,她怎么舍得他总是为自己受惊,吃苦,流泪又流血。

    “亚夫,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

    他的声音总是如此宠溺,纵容成了他对她唯一的爱的表达。

    “人家不是说那个啦!”

    “好,你说,我听。”

    他就是哄小宝儿也从没这样的耐心,他把一切都给了她。

    “你要让我跟轩辕清华去旧金山,我去就是了,我带小宝儿去。”

    “好。”

    “那你呢?”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口一片潮湿。

    “我很快就来陪你们。”

    “你骗人。”

    他露出的笑容,看起来那么无奈。

    她很清楚,在他心里,自己和小宝是最重要的。可是,他的祖国和人民,也同样紧要不可放弃。

    “宝宝,只要再三年,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我怕,我怕三年后,万一你没有来,就像清木他……”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震,显是还以为所有事都被他瞒得极好,却不知,爱人之间总有一双特别敏感的眼睛,和一颗纤毫毕露的心灵,可以发现你根本想像不到的秘密。

    “宝宝,我不是清木,我有自保的能力。”

    他扣紧了她的肩头,口气强硬。

    “亚夫,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小宝没有那么强的自保能力?万一我们……”

    “不可能!我可以派出我的所有亲卫队护送你们去旧金山,甚至我可以立即向美国方面发出外交照会,让你们过去政治避难。”

    “可是美国一直跟你不对盘,你还打沉人家几艘战舰呢!”

    “那不一样,一码归一码。”

    “亚夫,我不想离开你!”

    她口气颤抖而沉重,执着他的大手,泪眼相凝。

    那目光太亮也太揪人心,他立即避了开,就被她的小手扳回了脸。

    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亚夫,刚才在爹娘那里,我就想了很多很多。爹和娘也劝我,要让你放心在这里打仗,完成你对祖国和人民的承诺,完成你对你皇兄的誓言,完成你的事业和梦想。我不应该总是当你的绊脚石,应该给你更多更广阔的空间。”

    “亚夫,我是个惹祸精,你说的对,大家都说得对。”

    “我坏了你很多事,让你把打下的江山都拱手让给了别人,这是不忠。”

    “我害你成了东晁全国仇视的人,可明明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却毫不谅解你,我好生气。”

    “我想,我为亚国做了那些事,难道他们就不能容下一个你吗?”

    “也许我的想法太幼稚,太可笑。姜阿姨要不是因为我救了她两个儿子,十郎还是她长孙的娘,也不会总是对我另眼相看,各种方便。”

    “我都知道!”

    “我只是想,这样能在一起的日子,能多过一天就多过一天,能快乐一日就快乐一日,能天天看到你和小宝在一起,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亚夫,我爱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沉沉一叹,扶起她的小脸心疼地吻去泪水涟涟。

    “宝宝,别哭了,求你,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她捧住他的脸,直求,“亚夫,我也求求你,如果可以不分开的话,那就不要分开,好不好?以后你不要我出宫,我就一直待在这宫里,安安全全的。”

    “明天开始,我就把武功拣起来,我也小宝一起习武,我们都有自何的能力了。”

    “如果还是不行,我就把屠师兄骗过来,让他当你的大将军,把他的军队也都弄过来,让姜啸霖和姜少言他们都没办法!”

    他苦笑,看着她急得都开始异想天开了,“那你的恺之哥哥呢?”

    她却很笃定地说,“他是小宝的干爹,我也把他拉到咱们阵营来。”

    他笑骂,“傻瓜!”

    她目光突然变得极亮极凶悍,“我才不傻!要是当初你愿意,你不仅可以把应天府给破了,江陵也根本不在话下。他们的那些土枪土炮和过时坦克,根本打不赢你。”

    “亚夫,只要咱们愿意,咱们把亚国夺过来,称王称帝好了!反正民众都是好忽悠的,你送他们米粮面油,他们不也向你挥旗帜了么?”

    “宝宝……”

    “亚夫,我不要跟你分开。等咱们夺了天下,也可以公开你的身份了,你不仅是东晁人,你也有亚国血统,你也是贵族之后。那些亚国人就迷信这个,以前小叔就跟我讲过。那个汉高祖刘邦也不过就是个小混混,他的出身身份还没有你高泥,他也成咱汉族的皇帝,创造了一个汉民族出来。他算什么?他哪能跟你比啊!”

    织田亚夫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小妻子也极有当政客的潜质,瞧她把“历史的真相”点评得多么一针见血啊!

    “亚夫,亚夫,亚夫……”

    她钻进他怀里,硬是跟儿子挤出了一个位置,抱着他不放手,又哭又撒娇。

    他揽着她慢慢走回了屋,将孩子放进了摇摇床里,她还腻在他身上,直抹眼泪,说着各种对祖国对人民“大逆不道”的设想和构思,完全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下的冲动,让他愈听愈觉得心酸。

    “宝宝,行了,够了,睡觉吧!别想了……”

    “你还没答应我。”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那拉勾!”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勾上吊,一万年也变不了。”

    她突然破啼为笑,翻身爬在他胸口上,柔柔媚媚地说了一声“我爱你”,湿咸的小嘴儿就压了下来,所有的热情在这一瞬点燃,直至天明。

    ……

    第二天,轩辕家众人都准备启程回江陵了。

    没想到又被轻悠的决定吓了一跳。

    “我决定,带着小宝去美国旧金山陪小叔一段时间。”

    这决定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宣布了好半天,轩辕家全家人都呆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轻悠却笑得很镇定,一副没啥大事地补充,“我被亚夫关在宫里都一年多了,快成闺中怨妇了。我就趁着这次机会,带着小宝儿周游列国,把这一年的怨气撒完了再回来。”

    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看看男主人,更被吓了一跳。

    织田亚夫只是淡淡笑着,给儿子挑肉肉吃,一副闲夫好爸的模样。

    明明窗外的太阳已经晒屁股了,还挺暖和的,众人却觉得怎么寒糁得厉害。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啊?”

    这会儿,好像她最正常,其他人都不正常了似的。

    轻悠也不管众人是什么脸色了,回过头,就哄小宝儿吃豆子。

    “唔——”

    小宝儿向来最讨厌吃豆子,一看到就打掉了。

    轻悠立马拿出教书先生的严厉,一边教导一边严令一定要吃。

    小宝就是不吃,一连打掉轻悠几筷子的豆豆,弄得小餐桌上一片狼籍。

    轻悠突然就火了,大骂儿子不听话。

    小宝儿一看妈妈火了,立即吃下了一颗豆子,可是大眼睛里很快就掬出一颗接一颗的水珠,都有豆子那么大。

    众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宝月立即拉着轻悠离坐去一边劝说。

    亚夫的目光变得清冷而淡漠。

    轩辕清华摇摇头,说了句大家慢慢吃,就离席了。

    当人都走得七七八八时,锦业这厮终于坐不住了,蹭到亚夫身边,“我说,你们夫妻两,在玩什么猫腻?昨晚床尾还没和好,今儿和着拿孩子出气了?”

    亚夫给儿子擦着小花脸,只扔了一句,“四哥,别人家的事儿少管。谢谢了!”

    锦业拿热脸帖了冷屁股,气得不轻,哼哼一声也走掉了。

    顿时,满桌清冷,一片寂寥。

    小宝儿看着爸爸黯淡的脸色,食欲直线下降中……

    终于到了要出行的时候,轻悠抱着小宝,跟着轩辕清华上了一辆汽车,甚至没跟织田亚夫说再见,也没有再多一句废话。

    众人看得背脊直发寒,纷纷跟这方道了一声再见,就摇头走下了长长的白玉石阶。

    织田亚夫站在宫殿大门前,远远完地看着小厮小婢将大包小包的行礼从殿里搬出来,送上大卡车,里面有很多都是妻儿常用的。

    也不知道这负责打包行礼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女主人的衣服没有装箱子里,是直接一件一件从殿里提了出来,花花绿绿一大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女人有多爱美。

    于是,这出发就给搬行礼的人耽搁了。

    最后竟然连守门的士兵和哨兵们都不得不帮忙,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件衣服一双鞋子拿着从男主人身边走过,在长长的汉白玉长梯上,形成一条绵绵不绝的运输队,远远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锦业爬在车窗口,似笑非笑地打趣,“得。照这样儿搬家,缠缠绵绵到何时,咱们才能出发呀!人家都说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我看落咱家就是小七儿夫妻打架,咱们全家人,哦不,全亚国人都跟着遭殃!啧啧……哎哟,爹,你怎么又敲我,难道我说错了嘛!”

    轩辕瑞德啐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闭嘴!”

    那方,搬家的蚂蚁们也十分忐忑不安哪,按照之前女主人吩咐的,那每样东西都得拿着从男主人眼前经过一道,才能得赏钱,这不啻是个大大的精神折磨,可是主子发话,小仆焉敢不从,况且还有赏钱收,那不干也得干了。

    织田亚夫的眼神抽搐频率,正在直线上升。

    直到一刻钟后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喝骂一声,“够了。其他没有的到了美国再买,把钱带够就行了。出发!”

    大主子一发令,再没人敢耽搁,立即踩油门儿走人。

    轻悠一见东西都没搬完,立马大声嚷嚷,“我的衣服,我最喜欢的裙子,我的鞋啦,你们没搬完就走,以后我穿什么呀,喂,停车,可恶,不准走……”

    “出发——”

    织田亚夫厉声一喝,司机们齐齐打转方向盘,直往宫道冲去。

    轻悠只看到男人黑色的身影在上方一晃,再回头时,就不见了人。

    “可恶,织田亚夫,你真狠!”

    轩辕清华叹息,“轻悠,亚夫他也是逼不得矣。”

    “他现在就说逼不得矣了,当初追人家追到亚国来的时候,怎么不说逼不得矣呀!他这根本就是始乱终弃!”

    虽这么说着,女人的脑袋一直扭着看车后。

    想,他不会就这么简单,送她们娘儿俩走了吧,只要还没出宫门,应该还有机会挽回才对。

    可是汽车行出了宫门,后面还是没出现其他车辆。

    然后汽车走出了城门,直往港口去,后面还是没有出现其他车辆。

    当汽车停在了飞机场上,家人们都纷纷上了自家飞机,跟她和轩辕清华说再见了,那个应该出现的人还是没出现。

    那时候,织田亚夫仍然站在宫门前,身着黑色军装,站得笔直,仿若一尊雕像。

    十一郎看了看主子,又低下了头。

    又过了不知多久,织田亚夫突然开口。

    “十一郎,我迫你跟妻儿分开,你讨厌我吗?”

    十郎将儿子托给了姜家,自己跟着去保护轻悠母子了。

    十一郎怔了一下,说,“殿下都是为了夫人好,十郎跟着夫人出国,很安全。”

    “你就放心?”

    “属下相信十郎能自保。”

    “呵,十一郎,你这点儿就不如姜少言好。女人,总是希望男人越在乎她越好。”

    十一郎尴尬了一下,面上也露出犹豫不定的神色,可是他早已经学会在这种取舍之间,绝不透露自己的弱点。

    “哎呀,夫人呢?不会走了吧?她让我给她拿水晶花,这是她最喜欢的摆设。还有小少爷穿惯了的一双娃娃鞋和小枕头也没带上……”

    男人们四双眼光直直射向了小婢手上的东西。

    小婢被那过于亵亮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呐呐失了声。

    ……

    机场

    大风吹得人快要睁不开眼,天上云涌如涛,变幻不定,已经看不到那飞远的飞机了。

    “轻悠,我们走吧!”

    “我,我想再等等。”

    轩辕清华无奈地一笑,最终又由着孩子他妈等了下去。

    可是等了又等,还是杳无音讯,机长和调度都越来越紧张起来。

    最后,轩辕清华体贴旁人,说,“唉,人老了,持不住,要不你再等等,我先上飞机去坐坐。”

    他给旁人打了个眼色,就由看护扶着上了机。

    轻悠想要上前扶,正在打瞌睡的小宝儿突然醒了过来。

    “小宝儿,你说爸爸会不会来接我们回去呢?”

    “卟……”吐泡儿。

    “小宝儿,你爸明明最舍不得我们,他就会装!”

    “咿……”磨牙。

    “小宝儿,你爸太可恶了,昨晚折腾人家到天亮,也不让人再休息一天,就要赶人走。”

    “唔……”吃手。

    突然,小宝儿发现下雨了,雨点儿打在他脸上,他尝到竟然是咸的,皱起了小脸。

    要告诉妈妈小心别淋湿了,却发现原来是妈妈在下雨,就像他跟爸爸生气的时候,两个眼睛里的水珠珠直往下掉。

    来路,茫茫一片,几无人烟。

    轻悠咬着唇,终于哭出声,“小宝儿,怎么办?你爸不要我们了。”

    哇啦一声大哭,妈妈和儿子一起张大了嘴,哭得昏天黑地,一片日月无光。

    吓得一行人等全部垂下了头,心底默默叹气。

    其实,大家都一样。

    一个小时后,轩辕清华的飞机开走了也有半个小时了。

    织田亚夫赶到机场,早已经空空如野。

    他手里还握着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们往返应沪两地,偷偷幽会时,他送给她的那朵水晶玫瑰花。

    还有小宝儿的小鞋子,他记得昨晚抱他睡觉时,这是他亲手给他脱下来的。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的主人们,都已经在天的那边,山的那头,海的另一岸,再不得见。

    他蓦然失神,脸上一片茫然落魄。

    大风忽过,一缕凉意从脸上传来。

    他喉头咕哝了一下,却没能发出一声。

    久久的……

    男人就像一尊已经化石的黑色雕像,呆呆地站在机场上,一动不动了。

    久久的……

    久到好像过了一千年一万年,他突然震声大吼:

    “轻悠小宝——”

    声音却迅速淹没在了风中。

    再也没人回应他了。

    他们都离开他了啊!

    他无力地垂下肩膀,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那晚,父亲说,“亚夫,只要你不后悔,就不要回头。”

    什么叫不后悔,怎么能不回头?!

    自从遇上他们母子,他还后悔得少了吗,他还回头得少了吗?!

    男人突然仰天长笑,惊得周人一片惊慌劝慰,却都无济于是。

    突然,一声啼哭从众人身后响起,让那疯狂而苍凉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回头了。

    看到那个总是被他骂“傻瓜笨蛋”的女人,正抱着儿子站在那里,眼泪鼻涕一大把。

    小宝儿朝爸爸伸出了小爪子,边哭边叫出了声。

    “爬爬……哇呜……爬爬……”

    这一次,再没有人怀疑那叫的不是“爸爸”了。

    “轻悠,小宝儿——”

    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自发地做出选择,将一大一小两团肉狠狠抱进了怀里。

    他用力地亲吻妻子和儿子,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再也不会送他们走了。

    空旷的天地下,他们紧紧相拥。

    因为相爱,所以缠绵。

    因为缠绵,所以不舍。

    因为不舍,所以深爱。

    因为深爱,不离不弃。

    ……

    这一年,是轻悠和亚夫相识的第八年,结婚两周年,小宝儿满一岁。

    ……

    这个三月,轻悠的小家又经历了一次磨难考验,总算风平浪静,一切圆满。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晁,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武田钢出兵大败于高丽,立即被之前的那些支持者抛弃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荣泽英杰,这位由默默无闻的小兵,而一步步攀上东晁帝军统率高峰的俊秀男子。

    高丽一战虽败,可是荣泽英杰却以出色的政治手腕,从这一战中捞到了大笔的好处。

    高丽的女皇要同东晁修好,并奉明仁帝为君主,主动称臣,献上了大笔的财富,让皇室贵族们十分满意。

    这即可以奴役他人,又有好吃好喝好玩的拿,当然满意了。

    那些失去了武田钢依附的士族子弟和低下出身的军人们,开始非常迷茫,但之后也在荣泽英杰的巧妙手腕下,慢慢聚扰来,转而都向荣泽英杰效忠。

    此时,国内对于织田亚夫的反对声浪已经没有初时那么强烈。

    荣泽英杰深悉皇帝心思,允诺将迅速为亲王殿下平反,挽回声誉。

    经过几个月的素清整顿,朝野上下终于一片清宁,再无倒光党的声影。

    明仁帝虽然没有得到亚夫的回音,但总算放下一片心,对荣泽英杰也更信任了几分,毕竟此人也是由皇弟提拔上来的,便慢慢委以重任。

    盛夏时节

    出云之前中的毒,似乎已经完全见好。

    明仁帝见到妹妹气色如初,又知这亦是荣泽英杰的功劳,大感快慰,又给荣泽英杰封了个小爵位,在朝中的地位也与日俱升。

    深夜,公主殿中总是不乏欢淫之声。

    出云沉浸在男人的恭维和卖力的冲撞快感中,丝毫不觉,更大的阴谋正在朝她撒下。

    “啊,这就要走了?”

    “乖,有紧急军务,下次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哼!”

    “听话,女人要温柔才够可爱。”

    “那你告诉我,你跟织田亚夫那么久,那个轩辕轻悠就很温柔很招人喜欢,很可爱?”

    “傻瓜,你怎么能拿自己能她比。”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脸,起身着衣便离开了。

    在男人心中,冷冷地哼了一声。

    像你这样的荡妇,根本没有资格跟女神相题并论,那只会污了轻悠的名。

    男人一走出殿阶,便有心腹上前附耳低语。

    “哦,又有新东西了?去看看。”

    男人上了辆汽车,很快车子开到码头,那里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油轮,且戒备森严。

    “将军,我们所长等您多时了。”

    荣泽英杰咪了下眼,看到来迎接的男人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蝴蝶斑。

    随即,他被带进了甲板下底层,把守最为严密的实验室。

    正在主持一场罪恶实验的男人,正是早已经离开亚洲大陆的东堂雅矢。

    “雅矢君,你的油轮可真够漂亮的。”

    “好说。那也都要感谢英杰君你的慷慨资助,否则,我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宝贝。”

    无菌实验室里,一个浑身花纹斑的女人,正被几个发疯的尸男团团围住,那一个个男人全部兴奋异常,凶器黑亮无比地直往女人身上戳去。

    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那极至的罪恶,腐朽的坠落,变态的欢愉,都让人不堪入目。

    “你就让我来看这东西?”

    “这东西怎么了?你不也刚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吗?”

    “雅矢君,我很忙。”

    “我让你来见证我伟大的新人类计划最关键的一幕,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见到的。”

    荣泽英杰默然无语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找了个话题,“你给我的药,很有效。出云已经全部好了,但是,我想要的还不仅是这些,你该明白。”

    东堂雅矢目光一亮,“真的好全了?”

    “你拿我们做实验?!”荣泽英杰突然低吼一声,抓起东堂雅矢的领子低吼,那种失去自我控制的感觉非常糟糕,让他恨不能立即杀了眼前这个狡诈至极的医学变态。

    “哎哎,别生气。我只是有一点儿意外,我给你的解药,我只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过既然你说都成了,说明那百分之十的临床实验是已经没问题了。”

    “哼!”

    “我以为你很讨厌那女人,才急着让我救。”

    “我只喜欢她背后的权势。”

    “嗯,这一点你跟亚夫真是好哥们儿。”

    “不过她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了。”

    “切,没用处你还让我等了这么久才从她屋里出来。”

    “雅矢,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类。”

    “我也觉得我根本不适合做人类,应该是一种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临架于地球的所有物种之上。”

    “少废话,你到底找我来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我的经费已经不够了。哦,另外,你要是把那女人玩够了,就把她给我。她即能抗住之前的那个病毒那么久不死,还能全愈,这巫女的基因是不是跟别的人不一样,我想研究看看……”

    东堂雅矢的目光又投入玻璃隔离室内,那里同时三个男人狠狠压着女人,喘息不迭,白色的浆汁射得满墙满壁,即坠落又华艳。

    ------题外话------

    为了方便大家看文,俺先发啦!不过没修文,里面有错别字和错别词,嗯,等俺修完了再改上来。嗯,力求完美滴秋,今儿先懒一下了。哦哦,冲了近一个月,咱总得休息喘口气嘛!谢谢大家支持到大结局哟!

    帝国奢爱 100.赤色绝恋9-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十月,港城。

    和轻悠记忆中一样,北平这时候已经下第一场早雪了,港城依然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秋季的气候十分适人,简直就是渡假旅游的好地方。

    “麻,麻,**,冰冰,瓜瓜……”

    “哎哟,好漂亮的小伙子,想吃叔叔的**爪,来,送你一个。呵呵,再来一串鱼丸子,叔叔这个可是绝对正宗的鱼丸,小伙子吃了能迷死一群小丫头。”

    “先生,谢谢了,他吃不了那么多的。”

    轻悠赶紧让十郎给了钱,抱着儿子跑掉。

    “小宝儿,你不是才刚吃了蛋糕,怎么又跟叔叔要吃的。回头给爸爸知道,要打你屁股,妈妈可不帮你。”

    “麻,麻,小宝热……”

    小家伙通红着一张小脸,额头还挂着小汗滴,就往妈妈身上蹭。

    其实轻悠也很热,一看路边的冰镇西瓜,也直吞口水,可是丈夫出门前已经叮嘱过他们不能乱吃冰的东西,会坏了肠胃,眼下……

    “咳,那个,只能吃一小块,回头不能让爸爸知道。”

    “嗯,爸爸不知道。”

    轻悠心里嘀咕,怎么叫爸爸叫得那么字正腔圆的,叫自己就成了“麻花”啦!

    此次港城之行,却是亚夫突然决定的。

    说是要弥补轻悠之前从养胎坐月子到带孩子的遗憾,补她一个蜜月旅行,他们才微服出游,只带了暗卫,装成一大户人家。

    第一站,他们先去了江陵城附近的那座已经建为大城市的淮凤城,跟家人们过了一个中秋节,便到了港城。

    眼下男人正跟驻地将军秘会,她这个女人也不便参加,就带着儿子出来溜达瞧瞧当年的生活地,顺便给儿子进行一下生活教育。哪知道这教育没成,又“犯错误”了。

    “待会儿见了杨爷爷杨奶奶,要好好叫人,知道吗?不准老要吃的,你怎么那么好吃呢!”

    小宝儿一边乖乖点头,一边又吃下刚刚叔叔送的鱼丸,感觉味道真是棒极了,还想吃。

    坐上洋包车后,轻悠边走边给儿子讲当年的事迹,可儿子似乎听而不闻,十郎倒成了她忠实的听众。

    由于是临时决定前来拜访,杨家夫妇没在家。

    轻悠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决定先打个电话,约个更好的拜访日子。

    但看到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东晁式小院落,里面伸出的花朵儿绿竹,像她离开时一样,挺拨玉立,不禁有些感慨。

    “真没想到,当初我偷偷跑掉,再来这里,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呢!”

    “是呀,夫人,世事难料。”

    两个女人感慨着,又聊起了往事。

    小宝儿松开了妈妈的手,去追蝴蝶,跑到了园子门口,他一探手,院子里突然冲出一道棕红色的身影。

    “少爷,快退回来。”

    十郎眼角余光一直挂着孩子,这一见吓得大叫。

    棕红色的动物一下撞上了门栏,小宝儿直直撞倒在地。

    门栏里晃过的雪白大獠牙一闪而过,幸好小宝儿的动作也够快,不然那只粉嫩嫩的小瓜子就没了。

    “小八!”

    原来,这突然跑出来的护院犬就是轻悠当年离开时,留下的叫“小八”的土佐斗犬。

    如今早已经长成了健壮的小伙儿,高高的背脊几乎与儿子差不多高。

    轻悠抱起儿子后,有些激动地叫出了犬名。

    小八的脖子上,依然挂着她做给它的那个木质小名牌儿,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瞪过来,真有几分骇人。然而小八仍然紧张地对着他们呲牙裂嘴,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小八,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轻悠啊。”

    轻悠叫了半晌,小八没有再叫,似乎见他们没有再进院子的倾向,就跑回了自己的窝,正在大门前,也是她当年给他做的狗屋。

    “麻麻,坏狗,小宝怕!”

    小宝儿有些不满被忽略了,刚才自己差点儿受伤,妈妈都不问他摔得疼不疼,当即瘪起小脸求关注。

    轻悠有些失望,不过儿子都叫了,也只有打道回府,下次再来。

    之后得到消息说,杨家夫妇刚好出门去采办货物去了,至少要一周后才会回来。

    轻悠觉得很遗憾,便决定带儿子先去拜访宋家夫妇。

    宋夫人见到小宝儿后,小宝儿叫了一声奶奶,就喜欢得不得了,立马拿出一堆港式小吃,可把小宝给乐坏了。

    “小子,回头闹肚子疼,妈妈可不会给你打掩护哦!”

    “麻,麻,不说,爸爸不知道。”

    “那你把妈妈叫清楚了,妈妈就不告诉爸爸!”

    “麻,麻,嗯嗯,麻,麻……”

    母子两的趣味儿对话惹得宋家夫妇乐不可支,直说小宝儿除了模样像爸爸,其他都更像妈妈。

    轻悠在心里苦笑,那是他想要讨吃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要是面对外人和家里那帮小鬼,那可是跟亚夫一模一样,又霸道又狡猾得很呢!

    之后,宋先生突然问起轻悠,“你们突然来这里,不是决定将窝从北平挪到港城来吧?”

    对于织田亚夫的身份,宋先生始终难于释怀,不过老先生也没有为难轻悠。

    轻悠摇头,“应该不会。其实,这次来,他说是给我补蜜月的。咳,怕您不高兴,所以他不敢来登门……就让小宝做个代表,这幅王曦之的真迹,是我们对当年的事跟你表示歉意,希望您别放心上了。”

    宋先生哼一声,显然是不怎么满意的。

    不过事后,还是留了母子两在家中吃饭,还教小宝儿写字画画,显然对于小娃娃的谄媚,很受用。

    事后,轻悠才知道,这小子今天拜访时表现得那么乖巧听话,完全是被他老爸以吃冰西瓜不挨打而做交换,答应下来帮爸爸在宋家夫妇面前找面子的。

    临别时,宋先生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家伙,眼底都是心疼说,“木已成舟,我也不废话。前不久我去广州武馆,碰到你师傅,你这一溜就是四年,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他,顺便,让他瞧瞧这孩子的骨骼,适合练个什么来强强身?”

    这可真是一席话惊醒了梦中人。

    轻悠立马安排了去广州的行程,而亚夫却还要留在港城继续审查军务。

    在去广州的路上,轻悠意外地救了一个叫青璃的女孩。青璃说是听说广州有一位不世出的陶艺大师,想要来拜师学艺。

    轻悠很奇怪,说她认识的宋夫人就是陶艺大师,不过并不在广州。

    两人交谈起来,才知青璃找的正是宋夫人。

    轻悠有感于青璃之前也是为了自己儿子,才差点儿被小流氓欺负,便写了一封介绍信,交给青璃去找宋夫人。

    青璃十分感激,送了自己做的一套很有特色的瓷艺小饰品给轻悠母子,便告辞离开了。

    轻悠也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举,为自己又结交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见了师傅,叙了旧后,轻悠为儿子找到了一套不错的武功法门,打算以后每日都带着儿子练习,以实践自己对丈夫的承诺:自保。

    港城之行很快告一段落,由于被妻子埋怨根本没有花多少时间陪他们母子旧地重游,见故人叙旧,亚夫带着妻子,坐着东晁掌握的过江轮,到澳门岛大赌了一把。

    小宝儿超火的手气,简直无网不利,赢了个盆满钵满。

    相对而说,妈妈就输了个一塌糊涂。

    “太过份了,为什么就你们两父子赢,我都是输啊!”

    亚夫捏捏妻子不快的脸蛋,笑道,“你还没明白?我们男人的义务就是赚钱给女人花,你们女人的责任就是为咱们男人花钱。”

    轻悠直翻白眼。

    小宝儿也学着爸爸捏妈妈的脸,还说了一句话让妈妈差点翻地上去。

    “麻,麻,好笨,爸爸,小宝,最聪明!”

    “好你个臭小子,没有我,能有你的聪明嘛!不行,改口改口!”

    “爸爸,小宝,最聪明。麻麻,笨!”

    “啊,亚夫,你看看你儿子,欺负人啊!”

    彼时,父子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儿,表示,欺负心爱的女人,这也是男人的责任和义务。

    ……

    泸城。

    一下飞机,看到前来接人的南云卫,轻悠嘀咕了。

    “还说什么陪人家来度蜜月的,瞧,你的活计来了!”

    亚夫苦笑。

    “爸爸,拜拜。麻,麻,小宝饿了,要吃饭。”

    小家伙都习以为常似的,一边跟爸爸挥手,一边向妈妈拍小肚子。

    这情形,惹得一票军容严整的男人们直咳嗽喷气儿。

    亚夫不得不安抚了妻儿一番,陪着一起用了顿海鲜大餐,便离开了。

    轻悠看着丈夫凝重的神色,也有心无力。

    回头,她抱着儿子亲了一口说,“宝贝儿,这回妈妈给你介绍一个国际级的大美人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稍后,百乐门的豪华包厢。

    小宝儿嚎嚎大叫,“呜呜,臭臭……臭女人,走开走开……麻麻,她的球球,挤痛小宝的脸……”

    瑟琳娜一脸石化,脑经胞很纠结地辩别着“球球”二字的含意,深受打击到无法动弹。

    轻悠一边安抚好友,说童言无忌,一边把儿子交给十郎,回头和好友拉起近况。

    “我失恋了。”

    瑟琳娜神色十分落寞,轻悠瞧出她瘦了一大截,遂慢慢开导,顺便挖挖八卦。

    “你不会懂的,你又没失恋过。从东晁到亚国的男人都追着你跑……”

    “呃,瑟琳娜,其实……”

    “哼!你是不是又要说,叫我矜持一些,男人才喜欢的那种屁话。”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啦!”难道不是嘛?

    “你根本就是那意思,哼!”

    呃,以前听说失恋的女人喜欢无理取闹,轻悠信了。

    听了半天抱怨,轻悠终于知道,还是那位德国公爵大人伤了英国公爵夫人的心。

    “轻悠,你说,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亚国女人有什么好的,小胸小屁股,大饼脸,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为什么他偏偏就看上你们这种女人啊!”

    瑟琳娜激动地抓着轻悠直摇晃,几近歇斯底里,吓得十郎立马上前要拉开两人,给轻悠以眼神制止。

    “咳,瑟琳娜,你先冷静一下。咳咳,原来你都是这样看我的呀,真让我这个朋友伤心。到了泸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你,唉,看来……”

    “轻悠……呜呜呜……早知道我就听你的,装矜持啦!弗雷德就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跑了,他竟然和亚夫一样,不管自己的领地和军队,跑到亚国来追亚国女人,呜呜呜……”

    呀?

    不是吧!

    真的?

    又一超级痴情汉诞生了么?

    弗雷德公爵,也是亚夫的朋友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正在这时,侍者进来报告,瑟琳娜一听,立即跳了起来,冲到落地窗边朝一楼大厅望去,尖叫起来。

    “天,是他,弗雷德来了。我,我……轻悠快帮我看看,我的妆是不是花了?我要补妆,快把包拿给我,哦,老天,眼睛好肿,我怎么见人啊!丑死了,太丢脸了……轻悠,快帮我看看,他走了没?我要去追他……”

    “瑟琳娜,等等,你的……”

    一半假睫毛掉了,不装上的话,那才是真的丢脸啊!

    无奈,轻悠只得去追那个见到心上人就故态复萌忘乎所以一团乱麻的好友。

    没想到,当那位高大的金发男士转过身时,见惯了织田亚夫的帅脸的轻悠,也被怔在当场。

    老天,竟然还有跟亚夫一样帅得让人忘掉呼吸的男人!

    西方人典型的高大身材,包裹在一袭合身的黑色西装里。

    不说那身材有多好,五官有多么漂亮,金发有多么的灿烂迷人,只要他看你一眼,你就会被瞬间冰冻的感觉,要么就被融化成水蒸气消失掉。

    男人拥有一双比世界上任何宝石都要清澈美丽的蓝眼睛,冷得似冰,烈得像火。

    配上那出身高贵的骄傲气质,真是又一个赤果果的女性杀手啊!

    周围的惊叹声和低呼声,轻悠已经没空去琢磨了,而是急忙上前去帮好友遮丑。

    无奈瑟琳娜太激动,拉着人家大帅哥就不放手,左右纠缠不停,又委屈,又哭叙,真是丢尽了女人的脸啊!

    轻悠只觉得在那男人冰冷无温的蓝眼睛里,好友已经毫无存在价值了。

    果然,弗雷德先生一把甩开了瑟琳娜的手臂,让她跌进了旁边的男士怀里。

    声音低沉到让人痴迷,却也冷漠得让人心伤,说,“公爵夫人,请保持您应有的礼仪,即使现在我们是在这个蛮夷之邦!”

    说完,转身走人。

    轻悠瞬间就从那迷人的声音里抽身出来,恨恨地骂“你才是蛮夷,你全家都是蛮夷”,哼,你家祖上也是被东方民族征服过的阶下囚,拽个鸟啊!

    弗雷德心情极不好地甩开了扰人的苍蝇,在百乐门的包厢里坐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直到下属又接到了一个新的消息,“织田亚夫现在这里?很好,带我去见他。”

    很快,弗雷德在轻悠下榻的那家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与织田亚夫见面,拥抱,互道问好。

    “亚夫,我这次来亚国,是为了找一个人。”

    “男人?”

    “不,女人。”

    “你老婆?”

    “不,情妇。”

    “那这名情妇应该对你非常重要。”

    “不,她偷了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希望不是你的种。”

    弗雷德公爵大人的冰块脸,明显抽搐了一下,夹起的眉心,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位东方友人的调侃。

    拧了拧眉,公爵大人说,“她叫青璃。青花瓷的青,琉璃的璃。”

    ……

    弗雷德将青璃的详细资料交给了织田亚夫,织田亚夫看过后,只抽了一张照片出来。

    说,“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她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弗雷德的眉间褶子又深了两分,直觉这位印象中的东方友人,几年不见,性子是越见“讨厌”了。

    织田亚夫看出友人的不耐,又补充,“你来亚国也有些时间,应该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在这匿大的亚国,超过你们德意志帝国七八倍的领土面积上,找一个女人。呵,弗雷德,你该知道有多麻烦?

    这两年你也没帮我弄到一些更新的武器,送来的货里面居然还参了假,要么都是些已经被你们淘汰掉的二货。当然,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这些小毛病我都可以忽略掉。”

    弗雷德嘴角抽了下,沉声道,“你要什么代价,说!”

    织田亚夫摇摇手指,伸手拿起了桌上花瓶里插着的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弗雷德,可爱的女人就像这朵花儿一样,必须细心呵护。别生气,这只是我成亲以来的一点儿为人丈夫的心得。

    我想知道这位青小姐对你的重要程度,在寻人的时候,你知道难免会有些嗑嗑绊绊的发生,底下的人都是些粗手粗脚的汉子,要是不提前通知他们,恐怕这花儿就会被弄残了,带到你面前的时候,能不能留着一口气儿,也未可知。”

    弗雷德在心里暗骂了句:该死的狡猾的东洋人!

    面上却不得不妥协似地承认了青璃的重要性,要求必须完璧归赵,不能有丁点儿损失。

    “离开多久了?”

    “三个月。”

    “从德国到亚国,这个时间是久了点儿。”

    “……”

    “你确定中标了没?”

    “中标?”

    “女人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我儿子已经一岁半,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虽然你经常解剖人体,尤其是女人和孕妇的身体。”

    “……”

    织田亚夫似乎很喜欢惹这位德国中将变脸,欣赏其不时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实在很有成就感。

    要知道,弗雷德可是那位小胡子元首的秘密警察部队,最聪明能干,最俊美完美的情报局局长,其审讯手段一流,集美学、解剖学、心理学于一身,集恐怖、变态于一体。

    要让这样一个对人类没有丝毫好感的家伙变色,可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儿。

    “没问题,我会把人完璧归赵地送到你面前。只要你把这份购货协议签下就好。”

    没用上半小时,织田亚夫已经令人拟好了一纸合约。

    弗雷德看过后,眉头深深地夹了起来。

    心底再次狠咒了一句:该死的狡猾的东洋人!

    纵然是过份地要地要求购买自己研究所里最新最好的武器,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武器型号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他所能供给的极限。

    甚至,这价格简直就是要杀人的低,刚刚只够支付成本费。虽然,是合约签定后一次性付清这样少见的优越条件。

    最过份的是,“弗雷德,要是万一这人找回来了还多出一个,买一送一这笔生意可是你大赚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弗雷德深深地领悟到了,曾经青璃在他面前谑称的那句古老的东言谚语的深刻含意: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

    这里不是德国,不是他的秘密警察可以一手掌握的世界,不是他的子弹和大炮可以解决的敌人。

    该死的!他绝不承认他是龙,他可是普鲁士皇室贵族硕果仅纯的纯血统亚利安人公爵大人。

    唰唰唰几下,弗雷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笔一扔,他哼声道,“你堂堂一国亲王,还需要这么连哄带骗地让外国人卖你武器。我记得你国内的工厂,不是一直都有山寨我的最新式武器吗?”

    织田亚夫讪笑回讽,“你也知道,亚国领土是几个欧洲大小,当然有些不够用。”

    弗雷德过于良好的教养,才让他克制下了翻白眼儿的冲动。

    这可恶的男人有必要在他面前一再炫耀自己征服的领地更庞大吗!

    狡猾的东洋人喜欢阴损挤兑人的性子,一直没变,更变本加厉了。

    合约上,织田亚夫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交给好友,一人一份。

    随即高兴地伸手邀请,“弗雷德,如果有空的话,明晚我做东,凯悦大酒店,认识一下我的东方小美人和我儿子吧?”

    明明只是一个非常友谊式的邀请。

    弗雷德看着织田亚夫淡淡的笑容,没有立即伸手。

    织田亚夫又说,“弗雷德,我相信亚国之行不会让你失望的。”

    最终,弗雷德在狡猾的东洋人面前又败下阵来,伸出了高贵的手。

    “我也很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收服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弗雷德,我也很想尽快找到这位青小姐,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才不会害怕跟一个喜欢解剖女人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而不会半夜被惊醒。”

    东洋男人依然笑容不变。

    而德国公爵的冰块脸已经有开裂的趋势。

    弗雷德自然也没想到,见到轻悠后,他又领悟了一句亚国古老而智慧的谚语的真谛。

    ……

    这晚

    轻悠听说丈夫要邀请一位身份尊贵的外国友人,需要她做女主人。

    为此,她一早到预订好的酒店餐厅,跟厨师商量菜肴的配置。接着又到发廊做了新发式,回屋后就悉心打扮起来。

    临到晚餐时,终于把自己和儿子收拾得妥妥帖帖,挽着英俊无比的丈夫,沿途兜了不少人的艳慕眼光。

    竟然有看出神的侍者撞到客人身上的,让轻悠有些羞涩。

    问丈夫,“老公,咱们以后别弄得这么正式了,你瞧你多惹祸啊。”

    织田亚夫不动声色道,“不是我,是你今晚打扮得太漂亮,没发现男人的回头率比女人还多么。”

    “真的,他们真的都在看我?不是在看你和小宝儿么?”

    女人一听可乐了,仰头看着丈夫求证。

    “我有点后悔让你穿这身青花瓷旗袍,太特别了。万一被弗雷德瞧上就麻烦了,要知道他可是行遍欧洲无敌手的超级美男子,我看你还是最好回去换掉……”

    “嘻嘻,第一次看你这么不自信呢,我真想看看你那朋友有多了不起。”她没说早前就见过人了,还得丈夫和那个自大公爵留面子的不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在港城找到天锦坊的分处,定的这套旗袍,和青璃送我的这套青花瓷手饰好搭,人家才不要换。”

    男人脚步突然一定,转头深深看着女人手腕的别致饰品,问,“青璃?”

    轻悠很高兴丈夫终于正视到自己衣饰上的特别之处了,便将之前到广州帮助了一个新朋友的事说了出来。

    恰时,拥有极度强迫症的弗雷德公爵大人已经早早到了约定地点,当他看到织田亚夫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一手挽着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子走来,立即上前相迎。

    德国人都是非常守时的,尤其是深受贵族教育的公爵大人,在公开场合更是绅士得让人心跳失速。

    “咦,你是……”

    “轻悠,这位就是弗雷德里希。冯。奥德公爵,咱们今晚尊贵的客人。”

    没想到丈夫竟然这么快就跟这位朋友联络上了,还邀请对方吃饭。轻悠想到之前在瑟琳娜面前,大肆埋汰这位“冰块脸”公爵,不禁红了脸。

    “很高兴认识您,美丽的夫人。”

    弗雷德十分绅士地托起轻悠的手,微微躬身,行了个最优雅的吻手礼。

    这样的礼仪在西方来说,是对女士表示的极高的敬意和奉承了。

    然而,弗雷德的唇还未碰到轻悠的手时,半掩的眼睑突然一睁,目光即直直粘在了轻悠握着小手包的左手腕上,那个漂亮的青花瓷手链。

    他记得上一次看到这个样式和花样,是在那个女人的绘画手稿里。他听她说过,那是她自己的原创,亚国绝无仅有,只此一个。

    如今这只世界唯一的设计戴在了好友妻子的手上,不能不说这其中没有一点联系。

    立马,公爵大人第一次当众失态了。

    他扔掉了轻悠的右手,一把抓起轻悠的左手,低声喝问,“这个手链你从哪里得来的?快告诉我!”

    公爵大人倏变的脸色,让轻悠一惊,一时没反应回应。

    旁边坐在爸爸手臂上的小宝儿见状,立马就不乐意了,小身子一挣,竟然朝公爵大人扑了过去,叫着,“放开我麻麻,坏蛋!”

    小嘴儿一张,已经长全的一圈儿小米牙正正咬中弗雷德的大手。

    哗啦一声,旁边的送菜员遭了池鱼之灾,一盘子菜肴被这群“失礼”的男人女人小孩子给弄打了地。

    整个餐厅的人都朝他们这方看了过来。

    “弗雷德,请你放开我妻子。”

    织田亚夫用德语斥了一句,抱着儿子身子却没拉回儿子的嘴。

    弗雷德暗咒一声,该死的阴险的东洋人,立即松开了轻悠的手,道了声歉,把手从小家伙的嘴里拨了出来,一排红红的小牙印儿,让他拧起了眉尖,也只能忍气吞声,先回了坐位,再打探消息。

    “……嗯,我会通知港城的部属接应你。弗雷德,先预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一坐下,织田亚夫便将之前妻子说的事,以德文告诉了好友,并且适当隐瞒了部分消息。

    毕竟,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惜,适当制造点儿困难,才能体现他这个帮手够份量的不是。

    弗雷德没想到这一顿晚餐,竟然真像织田亚夫所说有了个意外收获。

    “好像亚国人有句古谚语说,穿破了铁鞋子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结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织田亚夫念出了汉语。

    弗雷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怪异,“我看不懂他们那些方块字,不过,必须承认他们的文化有点意思。”

    织田亚夫与之碰杯,“弗雷德,不要小看我们东方民族,不然,你还会吃大亏的。这一次也许能顺利找到人,要是下一次,恐怕就是面目全非了。”

    弗雷德暗哼一声,继续诅咒该死的狡猾的阴险的东洋人,心里仍然对这句警告不以为然,却不知几年后,自己真为此吃尽了苦头,差点儿去见上帝。

    “麻麻,小宝饱了,要睡觉。”

    恰时,坐在娃娃椅里,一直板着小脸吃东西的小宝儿,将碗一撒,就朝轻悠伸手了。

    轻悠抱过儿子,擦小脸说,“小宝,你最喜欢的玉米海浓汤都没喝完呢,你不舒服么?”

    “小宝饱了,要睡觉。”

    小家伙瞪了眼弗雷德,显然是不太喜欢跟这个一来就“攻击”妈妈的男人同桌,第一印象决定了一切,小家伙只想立马离开这个危险的大人。

    弗雷德听不太懂中文,对织田亚夫说,“你儿子很像你。”

    这可以说是恭维,也可以说是嘲讽吧!

    织田亚夫不以为然地接下了,“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弗雷德再一次隐忍了翻白眼的冲动,知道自己不被人待见了,很快结束了话题,表示客随主便。

    轻悠不得不表示歉意,带着儿子先离开了。

    织田亚夫送弗雷德离开时,弗雷德突然问,“亚夫,值得么?”

    织田亚夫反问,“弗雷德,你扔下一切跑来亚国,值得么?”

    两个一样出色的男人,同时沉默下去。

    ……

    马上要回北平了,轻悠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离开前见见瑟琳娜,道声别。

    知道了弗雷德喜欢的女子竟然是青璃时,轻悠有些矛盾,两个都是自己认识的好友,也不便多说什么。

    见面后,轻悠只说了亚夫邀请弗雷德和他们共进晚餐的事,瑟琳娜听到还埋怨了她一句怎么也不邀请她,好歹作朋友的也该互行方便。

    轻悠暗叹,要是让瑟琳娜知道自己还认识青璃,还把消息透给了弗雷德,不知道这女人大概又要掐她脖子哭叙嚎叫一番。

    其实,她也觉得瑟琳娜这样直率的性子,对朋友也是两肋插刀,配那个公爵也绰绰有余了。而青璃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多半会被那个公爵给欺负得没力还手呢!

    当然,这都是女人的八卦啦,她也就是顺便动动脑细胞。

    分手时,瑟琳娜却透露了一个轻悠一直不安的情况的背后真相。

    “轻悠,你家亚夫把明年的粮草辎重都准备齐了吗?你家也是做编织的,华中那片看得严不好弄,你也可以让家人在港城开厂,帮帮亚夫忙啊!他在曼彻斯特订购那里的衣料,不仅军服成本高,路费也要浪费好多。现在亚国的编织业这么发达,完全可以……”

    “瑟琳娜,你说亚夫到港城沪城,都是为了买物资?”

    瑟琳娜知道自己又说溜了嘴,本想唬弄过去,哪知被轻悠逮着,怎么也揭不过去,不得不又透露了更多关于东晁远征军被帝国苛扣粮草,切断供应的困境。

    轻悠终于知道,这趟突如其来的蜜月旅行背后,竟然藏着这样心酸的真相!

    她再忍不住,便急冲冲地去找男人。

    那时,织田亚夫刚刚安排好回北平的行程。

    南云卫看着物资表,说,“殿下,武器方面加上弗雷德公爵提供的量,基本已经够了。米粮方面还差三个月的量,另外,还有秋冬季的军服也必须换更新了。而英国的船最近频繁遇到海盗,损失惨重,到货率也受到极大影响……”

    织田亚夫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武器是大头,连命都没了还吃什么穿什么。阿康他们的战舰也已经该淘汰一批,目前欧洲的局势可能有变……”

    南云卫心头一跳,“那位公爵大人他……”

    弗雷德当然也跟织田亚夫透露了不少西方的情况,比起时下的洋人所办的报纸里的虚假信息,弗雷德的真实率绝对不用怀疑。同时,织田亚夫自己在欧洲方面也留有情报机构,双方对质之后,已经能更清楚地掌握全球的战事发展情况。

    两人正聊着时,勤务兵称“夫人来了”。

    两人立即结束了话题。

    轻悠进屋时,敏感地扫到了南云卫拿走的文件夹。

    直接上前对丈夫说,“亚夫,我刚收到娘的电报,说家里要在应天府开冬季服装展。我这里刚好有几个不错的构思,我想带小宝去应天几日。”

    从织田亚夫把应天府还给姜啸霖后,应天府的重建工作就成了国民政府的大头。

    新的应天府和小宝一个年纪,经过一年多的重建修整,渐渐恢复到了当初的繁华,有慢慢超越当年之势了。

    国民政府还宣称新年之前,就会将政府重新搬回应天。

    自然,轩辕家的天锦坊做为战时受灾最轻的编织厂,也早早在当地开动了生产机器,不仅博得了极好的名声,也获利不少。

    织田亚夫有些奇怪女人突然要改变行程,但轻悠撒娇又耍赖,直说好久没有帮家里的天锦坊做事儿了,小宝还拿了那么多股份,好歹也要帮帮忙。

    一番软磨硬泡,加上床上功夫,终于让男人首肯了。

    不过,小宝儿在最后却留在了父亲身边。

    妈妈离开时,小宝儿没有叫“麻麻”了,气得嘟嘴不喊人,回头跟爸爸撒了好几顿脾气。

    后来,不知道瑟琳娜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轻悠没有跟织田亚夫一起,立即想到自己之前说溜嘴儿坏了大事。

    又更想打探心上人的事儿,于是找上织田亚夫透了底。

    织田亚夫听说妻子竟然是为自己去买衣服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这时候,距离轻悠去应天府,已经好几日。

    ……

    话说轻悠想要帮丈夫的忙,跟家里讨要一条生产线生产军装。

    开始,轻悠想跟大哥宝仁商量。

    但宝仁刚好在为生产线不够用,国民军又增订了军装而发愁着,就不好意思提了。

    思来想去,她又去找宝月,宝月负责管财务,便跟她聊了聊坊子里活计太多,周围资金方面总是很紧张的困难,虽然只是纯职业性牢骚,也打消了轻悠求帮忙的念头。

    她思来想去,最后勉强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去找锦业帮忙。

    “订军服料子?!”

    锦业一听轻悠的要求,还惊了一跳,接着就嚷嚷起来,“我说小七,这事儿你直接找大哥和三姐,只要你开口,这谁的军服不能生产。反正样子也差不多,以咱家现在的声誉和门路,这点儿小忙根本不在话下。”

    轻悠却不以为然,“哥,就因为咱家的名誉得来不易,所以更应该珍惜。要是我让咱家生产了敌人的军服,万一被谁透露出去,大哥和三姐现在在国民政府的关系和脸面,做上一百件好事儿也会被这一件坏事儿给毁光了。”

    锦业愣了一下,心说也是哦!他的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早就习惯搞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儿了,被发现了也有的是办法抹平,反正他这位轩辕四爷不干不净的都好多年了,已经视面子为无物了。

    天锦坊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上百年的老品牌,某些东西是绝对不能沾的。

    “四哥,你就帮我去订个料子都不行嘛!

    ”行行行,你这办法倒是挺好的。只不过,就怕量太大的话,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不过这事儿交给你四哥我,一准没人敢怀疑。“

    ”太好了,四哥,谢谢你!我会帮你在爹娘面前说好话,让你再继续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

    ”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出几日,轩辕锦业就帮轻悠订好了所有的衣料和棉花。

    虽然订货的手法已经十分地道,但由于时间出现得有点儿密集,也引起了安全处的注意。

    如今安全处已经换了新人,刚刚上任的处长刘四舟接到下属的情报后,就开始特别关注这条线。

    那个时候,亚夫已经赶到了应天府,轩辕家。

    ”亚夫,你,你怎么来了?“

    刚好,轻悠在二娘院子里,翻看工厂刚出的成品样料的质量,跟锦业讨论。

    织田亚夫脸色阴沉,几大步上前,一看到石桌上的样品布料,气得拿起来就狠狠砸在了地上。

    ”跟我回家!小宝儿想妈妈了。“

    他拉起她就往回走,脚步又大又快,浑身紧绷着怒火,抓着她手的大掌都握得她发疼。

    ”亚夫,你,你别生气,你听人家解释嘛!“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是你的夫,更是你的天,你要做什么都得经过我的允许,现在我说回家就回家,不准跟我横。“

    轻悠心里一酸,没有再吭声儿,跟着上了车,汽车立即开往火车站。

    当两人坐上专列时,车厢门被重重关上。

    他把她摔在坐位上,回头就拿起一瓶酒,启了木塞就一阵猛灌。

    轻悠上前去抢瓶子,两人就争夺起来。

    他气怒难抑,一用力就把她掀摔在地,吓得十郎大叫一声。

    轻悠捂着被撞疼的手,看着男人眼底闪过的明显的后悔和心疼,却硬是攥着拳头僵硬在原地的模样,心疼不矣。

    她哽着声说,”亚夫,我只是想帮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