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8章 横祸(2/2)

文静坐在那里,每次我回头看她,看到的都是一脸羞涩的笑,左腮还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我记得貌似她还大我一岁,后来多年以后,我还常自记得她的音容笑貌,反倒是1班那最美的妞长什么模样最后都彻底忘干净。

    可惜我坐前面一排,没法回头用纸团打那羞涩高妞,要那样跟正面决战有什么区别,要打只有从背后从侧面瞄准才行。

    其实我可以改一种方式,可那时脑子就是一根筋,除了打纸团想不到别的办法,最后只能叹气着放弃。

    说到我爱用纸团打美女也是有其历史渊源的。

    刚升初二的时候,初一新生有个很粉嫩的圆脸女生被我发现了。

    每次课间休息我都凑到她们教室窗口去看,只见那小妞静静坐在第一排座位上,低头叠手绢玩,从来不见她走出教室过。

    我看得有趣,经常捏纸团打她,无论怎么打,她总是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打多了我自己也甚感没趣。

    到了下学期我忽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心里甚是怅然,心想大概被我打纸团骚扰多了怕了转学了。

    也不是没有老师愿意理睬4班,有个叫黄华的化学老师还是常常有机会就痛斥这群艹蛋的家伙。

    黄华老师普通话口音有些怪异,比如他自我介绍时就说我名字叫“娃娃”,说到“什么”这俩字的发音就发成了“喜妈”。

    班上的捣蛋鬼最喜欢重复的就是学说“喜妈叫娃娃”这几个字,有时学说得过于大声,难免被刚下课离开教室的黄华老师偶尔侧耳听到。

    黄老师五短身材,速度惊人,闻言一个瞬移回到教室,喝道:“谁说喜妈叫娃娃?咹!谁敢说喜妈叫娃娃,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你?你?还是你?”

    他不知道谁说的,谁说的也不可能站出来给“喜妈叫娃娃”老师当出头鸟打。

    就这样在4班笑笑闹闹日子好过极了,可就是想把各门功课学而时习之跟上老师教学大纲的进度根本不可能。

    高一年级整一年时间过去,我除了过得挺快活,大家打打闹闹很开心,其余一无所获,如何拿纸团打我背后那个白净羞涩高妞的法子也始终想不出来。

    深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高一结束后,无奈之下我只好在高二分文理班时,放弃自己坚守了很多年的理科阵营,忍痛申请分到文科班。

    离开了经常暴跳如雷站在4班讲台痛骂不已的“喜妈叫娃娃”老师,往后真的是再也没有见过,据说他过不久也调走到了别的学校任教。

    也离开了高挑白净羞涩漂亮妞,后来听说她高考后什么学校都没有考上,回她家所在的那个国营工厂顶替她老妈当了女工。

    我的理转文,不仅仅是复习考试内容的简单改变,在高考升学才有出路的当时,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最终将会彻底改变自己人生轨迹和将来的择业出路。

    我从小爱好电子无线电技术,初一时候曾经自己腐蚀电路板用一个香皂盒焊装过单管收音机,也曾经梦想过做物理学家,天文学家,蓦地转了文科一下子所有的理想全然幻灭。

    从学理科为主转到文科班,等于人生全翻了个个,熟悉的东西不再,面对着陌生的抉择,我分分钟感到了前途迷惘,将来该何去何从,我们那时候的中学生,每人都有一个明确的梦想,如今以前属于我的梦想一下子被打得粉碎。

    到了开学后进文科班就是高二6班,文科班一共有5班6班两个班,6班分量稍重,算是文科重点班。

    这回班上环视之下没有发现美女,就算有我也没有兴趣用纸团打了,自己还为理想和前途迷惘着呢。

    我到文科班开始时很不知所措,每次测验摸底、模拟考试成绩平平,不知道怎么提高,复习也没有办法下苦功,没事就东写西写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聊做消遣。

    直到高考那年的春节,老妈的一席话才让我结束了迷惘状态,正视了现实,还有针对我那些习作我姑姑给我寄回来的点评,让我有了放弃杂念回归现实的决心,起码重新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奋斗目标和努力方向。

    有目标才能有动力,有动力才能出硕果,古人诚不欺我矣。

    咋看起来中学阶段的经历很多,可是在心里不过是一刹那的回忆,史无前例时期要狠批“私字一闪念”,果然很有道理,一闪念便能游遍千山万水,蒸腾起这许多往事的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