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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之一 莫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1/2)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您做过调查吗?您是不是犯了主观主义错误,您是不是只凭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就把《金瓶梅》这种第一等的盖世奇书打入“淫书”这个十八层地狱了呢?只要你用正确的方法来看它,它的社会价值绝对超过《红楼梦》,是该为它解禁的时候了,是该为它正名的时候了,是该为它申诉冤情的时候了,是该让它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取一席之地的时候了,是该抛弃虚伪和偏见,是该堂而皇之品评它研读它的时候了。我在此大声疾呼:《金瓶梅》为世情小说之冠,无与伦比,几个诺贝尔文学奖相加都未必比得了它的雄风伟力。我尽量用一种客观、全面的人性批判观点来为大家展现这个独一无二的“金瓶梅世界”。

    孔夫子有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种思维深刻地影响着中国人,所以在这个道德治国的国度里,一本有些色情描写的古典巨著成了背人耳目的艳情小说。所以我们还是要先辨明《金瓶梅》实际的文学和社会价值,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叙述的开展。在此之前,就一定要把它属不属于淫书这个命题提出来,加以辩证分析。

    《金瓶梅》是淫书吗?这是一个不易回答却又无法回避的问题。《金瓶梅》卷首开宗明义:“读此书,生慈悲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禽兽也。”想要做哪一种人,请君自便。笔者没有这种深邃的笔法,但是以前曾经形象地说过:“从头至尾一字不漏地通读,这就是一部伟大的、前不见古人的、也难有后来居上者的现实主义古典名著。假如您跳着读,像苍蝇嗜血一样只盯着床第之间的那点事儿,那就如同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硬生生地把一部名著看成了淫书。”原作者兰陵笑笑生若泉下有知,当会是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的。想要怎样看,请君自便。毛主席说《金瓶梅》是《红楼梦》的老祖宗,就是说,没有前者惊世骇俗的先驱作用,很难有《红楼梦》的后来居上和出类拔萃。从社会学和文学继承的角度来看它,会得到更大的普世价值。我会试着把二者进行比较来读,以此来印证二者的血脉相连。是想停留于表面文章,还是想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同样,请君自便。

    笔者看的第一个版本是198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洁本”,虽然删减了近两万字,但全书的思想内容和深刻笔触依然入木三分,这说明作者不是以宣扬色情为主要目的,而删减的部分只占全书1—2%,况且除了有个别地方存在庸俗的描写之外,好多的性关系描写是在推动情节发展和表现深刻人性的,因为这种描写背后透射出赤裸裸的人际之间的商品交换关系和经济社会及私有制经济固有的丑恶,不是单纯的为描写而描写。如果要是看不出这些差别来,那么这本书还是不要读得好。要说纯粹宣扬色情文化的小说是存在,比如《如意君传》、《痴婆子传》、《绣榻野史》、《杏花天》、《灯草和尚》、《肉蒲团》等,确实好些描写不堪入目,比如说《肉蒲团》中床第描写占了五分之四左右,除了能看出“淫人妻子,妻子淫人”的因果报应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能把它还能上升到怎样的理论高度。而《金瓶梅》虽然带点色情描写,但是它所表现出来的社会意义与其他书籍相比,实有天渊之别。

    而且,一般能够让人失去原则的因素有两条:名与利——我们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姑且把《金瓶梅》加入一点性描写是有其卑鄙目的的话——这两种东西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威力无穷。那么作者创作它首先不是为了名,因为当时创作这些稗官野史、市井小说是不入流的,难登大雅之堂,尤其是包含有一定“猥亵”的内容,很难得到主流价值观的认可和尊重,只有学术著作才是真正的“立言”,而且作者把自己的实际身份掩藏得密不透风,以至于后人只知一个“兰陵笑笑生”的笔名,把研究他的真名实姓成为一个非常热点的学术问题了,我想追求名声的人不会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吧?汲汲于名利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演自己的机会,哪能讲什么清静无为呢?当然那些沽名钓誉的所谓隐士除外,“隐居”只是出山的手段。所以我们基本可以认定这不是为了出名。

    那他是不是为了利益呢?确实,人们在利益的驱动下可以丧尽天良,别说加入一点性描写了。我们要知道,当时没有出版市场,更没有版税一说,作者根本不会为了市场为了吸引人的眼球来故弄玄虚。当然,有人说了,也不能排除作者是为了某个人创作,有这种可能。当时有种解释甚嚣尘上,认为此书是明末大学士王世贞所作,因为他的父亲王杼之死,间接上有严嵩一党的隔岸观火和落井下石,于是王世贞为了报仇,深知严嵩之子严世蕃喜读小说,这才创作此书,并把毒药浸染书角,以至于严世蕃在蘸唾液翻书时,沾染毒药而死,但实际情况则是,严世蕃是被就地正法的,关于这个情况,吴晗先生在其《的创作时代及其社会背景》一文中有详尽叙述,驳斥了这种为了报仇为了某人,才创作此书的虚妄。

    所以说,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如果说,目的如此简单,只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的迎合某个人的龌龊心理,作者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洋洋洒洒写了百万字之多,以他笔力之雄健、知识之渊博,轻而易举地就可写些类似于《肉蒲团》的作品,然后在大量的床第描写之后,冠以因果轮回来掩人耳目即可。这样就又有一个问题,既然它不是为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