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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荣广海,是骁骑营的都尉,你们说我该不该去见他呢?"

    兰轩道:"看你的样子,一定还想着他,去,干吗不去?"

    景珍心里仍是没底,又问西林春的意思。西林春一笑:"我同意兰轩的说法,即使要做个了断,也该让彼此都清清楚楚,不是吗?"景珍这才痛下决心,就见他一面吧,哪怕是诀别,也要当面说清楚啊。

    约定的时间到了,西林春打开窗户,目送景珍离开,眼角余光一闪,却见乌苏嬷嬷紧随其后。她心下一惊,略微思索后便一把抓起桌上的披风往外跑去。

    景珍提着灯笼慢慢往前走,御花园里晚黑影斑驳,说不出的恐惧。忽然一个黑影从假山后面闪出来,将她拉进怀中。原来是广海。他在她耳边喃喃道:"景珍,我想得你好苦,告诉我,你也想我吗?"

    景珍狠着心说:"不,我不想,从来都不想。"说着,一滴泪慢慢地淌了下来。广海抚摸着那泪水:"那么,这眼泪算什么?"景珍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是我欠你的情。"

    广海心里激荡着:"为什么要欠我?我就站在这儿,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马上带你走,哪怕要我为此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景珍的泪水仍是无声地滑下,她不想面对这么多,多得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广海认真地握着她的双肩:"我不是逼你,我只要你遵从你的心。"

    景珍认真地说道:"我的心告诉我,不能,不可以,不要。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让我阿玛获罪,我不可以毁掉你大好的前途,我不要我们亡命天涯过着朝不保昔的日子,你——明白吗?"

    广海落寞地松开握在她肩膀的手:"真的无可挽回了?"景珍点了点头,诀别的是多年来心中最深的一处,恐怕今后,都难以再有心了。

    广海仍是不可置信:"那我们之前的感情呢?"他不信她能将那多年的感情悉数抛却,从此不复记忆。

    景珍的眼泪已经汹涌而出:"我珍藏着,我保留着,从过去,到现在,到永远,珍重——"话刚一说完,已经坚持不住,转身欲走,却被广海上前抱住,两个人同时流下了眼泪。

    紧跟在后面的乌苏嬷嬷正好见着这般情景,于是迅速离开,往景仁宫方向去了。

    祥嫔歪在炕上,拿着铜镜慢慢揭去脸上的玫瑰花瓣。整个景仁宫的暖阁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玫瑰香气,乌苏嬷嬷站在一边,面沉如水,一动也不动。

    祥嫔看了眼乌苏嬷嬷:"你说的是那个叫兰轩的,还是那个叫西林春的?"

    乌苏嬷嬷回道:"都不是,是景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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