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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贼难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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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哭呢,陈锦好像受到天大委屈似的,趴到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哭得我满心歉疚。

    我爸常把“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外敌易御,内贼难防。”这话挂在口头上教育我,说,凡事多长个心眼,谁让你不高兴,你就躲得远远的。

    此时看眼前哭红眼圈的陈锦,我疑心我做得确实太过分。

    陈锦抽抽噎噎道,“我拿你当朋友,从来没想过害你。”

    我心念一动,忍不住说,“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陈锦说,“你骗人。”

    我信誓旦旦保证道,“我要是骗你,我就天打五雷轰。”

    何砚笑道,“算了吧,一帮娘儿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紧坐下来吃饭。”

    程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也看到了,结衣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没缺胳膊断腿,精神头旺着。”

    他这话一说完,陈锦又哭出声来,冲程述道,“可她现在瘦得跟火柴棒一样,一点儿都不像以前那样珠圆玉润双下巴,以前多可爱,肉呼呼的,摸起来好有手感。”

    我晕。我说,“我故意减肥呢。”

    何砚连连点头,“是啊,减肥药的钱还是我贡献的。”

    我厌恶地瞪他一眼,“滚一边去。”

    我和何砚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以前有我爸作靠山,我花钱一贯大手大脚,何砚说几句好听话哄哄我,再向我哭哭穷,我可怜他自小父母离异便发善心,借钱给他,但他从来不还。我爸走后,我生活质量下滑,节衣缩食,周围亲戚对我避之不及,我只好变成何砚的跟屁虫,成天跟在他身后讨债。

    陈锦破涕而笑,“你们俩关系还是那么铁。”

    我点头说,“对,我天天念叨他,对他牵肠挂肚,做梦都梦到他。”我转头问何砚,“帅哥,上次借的十块钱啥时候还啊?”

    何砚皱眉,“小气鬼,斤斤计较,十块钱还惦记着。”

    我说,“十块钱也是钱啊,十块钱能买二十个羊肉串,五串骨肉相连,五串臭豆腐,一罐老干妈辣酱还能找零三块!”

    何砚冲我贱笑道,“来,来,来,再跟我贫嘴,再靠近一点,贴我脸上和我讲话啊闺女,看你男朋友会不会吃醋!”

    我问容铮,“你吃醋么?”

    容铮淡笑着摇头。

    我冲何砚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看到没?他不吃醋,因为他知道,在我眼里,何砚就是个吃饱了没事做的老娘儿们!”

    何砚气得结巴,磕磕绊绊连说两遍“你!你!你!”之后愣是憋不出一个字狠狠挖苦我。

    菜上桌后,何砚便果断转移目标,想尽办法灌我白酒。一是摸牌猜点数,谁点数小,轮到谁喝酒。可今天我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轮下来,其他人都喝趴下了,只有我因手持四个十,惊煞全桌人。第二是真心话大冒险,谁抽到牌,谁说真话。何砚的问题又直接又暴露,对方是个女人,便问“有没有被破处。”对方是男人,便故意羞人家,“是不是秒*射啊?”,事先还特地放话诅咒说,“谁TM说谎谁这辈子就没有性*高*潮。”几轮下来一桌人对何砚怨声载道。

    可内贼难防,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我看何砚俏生生小白脸因醉酒变成一拓红布,心里别提多舒畅,正自哈皮呢,这时陈锦端盘醉虾过来让我尝尝鲜。

    所谓醉虾,其实挺恶心,小虾米清洗后不多做加工,直接泡到白酒里面,端上桌给客人品尝,我是第一次吃这种菜,陈锦也没给我介绍,我夹一筷子便迫不及待往嘴里塞,呛人的白酒味充斥鼻腔,辣得我包子似的苦着一张脸,眼泪鼻涕一把抓。

    何砚见了便放开怀,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容铮递来纸巾让我擦鼻涕,好心道,“你们俩别斗了,看这一桌子人全被你们放趴下了。”

    真的,这一桌三十五人,除了程述、何砚、容铮和我保持神志清醒外,其他人都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一副笑到面瘫的脸,好似等待天神解救的晕乎模样,实在是一个比一个傻×。

    何砚拍桌冲我奸笑道,“颤抖吧,凡人!给我乖乖喝完这半瓶白酒,爷就不计较你不懂事!!”

    我说,“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除非你到女澡堂裸*奔三圈,小娘我就奉陪到底!”

    容铮为了结束这场无妄之战,二话不说,执杯替我喝干半瓶白酒,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两位该回家洗洗睡了。”

    看得我们目瞪口呆,顿时对容铮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最后,还是容铮善后,将半醉的何砚扛到出租车上,和司机打招呼送何砚回家。

    程述走过来和我说,“结衣,上我的车吧,正好我顺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