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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就是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势上要唬住对方,形式上要压倒对方,看到那变态来不及擦鼻血提着裤子一路狂奔,我认为偶尔变身泼妇发泄心中愤懑,别提多爽歪歪。
可当我看到那个小年轻人的正面以后,我立刻又羞又气悔恨交加,用韦小宝的话来说“那可真是糟了,大大的糟了。老子大大的糟了以后,下一步又是如何糟法?”
天气晴朗,微风轻拂。容铮穿着白色T恤站在树旁看我,那种温柔又宽容的笑容就这样在他脸上无端端荡漾开来,让我手足无措,在他面前,一时之间我竟为适才类似于泼妇骂街的行为感到可耻。
容铮走过来说,“你没伤到哪儿吧?”
我摇头,心虚的呵呵笑起来。心里万分尴尬,刚刚就是在这个地方,一时被激得露出彪悍本性,把一个四十多岁老爷儿们打得鼻青脸肿,真让人汗颜。
刘老师说,“结衣,刚刚你不是挺纯娘们的嘛?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我低头,继续装乖巧扮淑女。
刚才和现在存在着大大的不同。
平时咱扮泼妇往前冲那是因为没有男人给咱撑腰,现在有男人给咱撑腰了咱要乖乖当淑女赚取好形象。
容铮说,“附近有家烤鱼店,我们先去坐坐吧。”
刘老师立刻同意,这厮喜欢吃烤鱼,口味超辣,却生痔疮,每次吃完超辣烤鱼都是上面爽完下面痛苦不堪,然后有本事毫不避讳把自身经历绘声绘色讲给单位其他幼师听,搞得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幼师脸红脖子粗,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阻止她。
我和刘老师并肩而行,压低声,“你不能再吃辣了,不然小心烂菊花。”
刘老师撇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我晕。我说,“容铮找你做什么?”
“呵呵,吃醋啦?”
我哼一声,表示她异想天开。随即抬头看面前的容铮,今天他没穿军装,一身休闲服,学生装扮,浓浓书卷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气质儒雅。我不由的叹气一声。
刘老师说,“放心,他找我目的特地了解你。“
我瞪圆眼,诧异道,“听着像调查户口簿,一准没好事,问你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有空,有空时一般有什么活动,玩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听什么歌,喜欢哪个明星,一堆乱七八糟的。”
我忍不住用胳膊肘撞她,“你都说了?”
“嗯。”刘老师躲开我撞击,小声道,“死小孩,没大没小。你抽个时间和他约个会,安慰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受伤心灵,他就不会来骚扰我了。”
我“切”一声道,“美得你。”
刘老师冷眼看我,笑而不语。
容铮转身冲我们笑,“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我连连退两步,做贼心虚地呵呵笑起来,“没什么,没什么。”
我想容铮一定听到我们适才的对话,因为他耳垂上又染了红晕,含羞带怯,欲言又止,整个人像
朵娇花似的让人有蹂*躏的欲望。
我们吃完烤鱼回到幼儿园,刘老师拉住我衣袖,嘲笑道,“哎,容铮见到你像待嫁小姑娘似的,看起来真娘哈。”
我竖起拳头,咬牙道,“滚远点!”
刘老师转身就跑,我看着她背影便有些怔忪:以前我和同事关系不咸不淡,上班打个招呼继续上课,下班回家便是陌路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毫无隔阂的说笑聊天。
这些无形中的微妙转变是谁潜移默化影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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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前,园长让我去办公室,一路上我都胆战心惊并暗自检讨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到了办公室园长介绍个新来的幼师,让我带她给小朋友们上课。
新幼师二十四岁,名字叫“刘青青”。我想起刘老师,因为我带大班,刘老师带中班,隔了大半个院子,食堂吃饭见面时我从未打听过她名字,只听园长总是唤她“老刘”。
眼前的女孩子和刘老师是老本家,我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我说,“你遇到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刘青青笑着点头,“谢谢姐姐。”
可惜我们班上的小朋友们不肯接受新来的幼师,看到刘青青坐在后面,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冯硕举手说,“老师,她是新来的小朋友吗?她年纪这么大怎么才上幼儿园不会是智障吧?”
辰菁菁道,“老师,她咪咪没你大,不好玩呐。”
我狂汗,这小女流氓整天脑子里装满黄色思想。
忽然赵晋大哭,指着刘青青道,“她抢我板凳。”
我皮笑肉不笑搬个板凳给赵晋,哄他坐好了,再去看刘青青,她整个人面红耳赤呆在那儿,冲我尴尬的咧嘴笑。
我拍她肩膀,小声安慰说,“没事,他们就是调皮,我刚来时给他们讲课紧张得直抖,还被他们气哭过好几次,你以后当他们是木头就成,他们讲的难听话你就当作是个屁直接放了。”
刘青青破颜而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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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很少做坏事,因为报应总是来得很快。
课间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郑彤彤号码,我想起寄出去的树皮画,顿时有种做贼被抓个现形的感觉,一时吓得我满手心全是汗。
我避开刘青青,跑到一边,接起来问,“有事吗?”
郑彤彤笑盈盈道,“结衣,树皮画很好看,我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我惊愕,随后很快笑起来,“喜欢就好,补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让你破费,不太好吧?”
“没事。”
“这是珍藏品,出自名家之手,市场价两万多,很难找到,早知道你本事大我便托你去找,我爸爱好收藏树皮画,正巧送他。”
那么个破旧的一张树皮两万多?比黄金还贵,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