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一夜长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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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我和何砚说起被摸胸这事,何砚笑说,“幸好不是男生,不然我非把他猪蹄全剁了。”

    我叹气,“哎,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

    “程述结婚了。”

    何砚噗嗤笑了,拍桌道,“担心什么,我娶你!”

    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娶我?”

    何砚大方道,“等你三十岁,倦鸟归巢,我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我哽咽,一种莫可名状的悲伤笼罩在心头,类似的话程述也许诺过,其他人再重新说起,我便是绝不肯再相信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边习惯性的撕掉日历边计算着日趋渐进的婚礼日期。

    过了九月底,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我没有盛装出席,素颜扎了个马尾一身运动服出现在婚礼上,淹没在众多妍丽鬓影的红粉中,容铮笔挺的西装站在我身畔,接受众多异性的注目礼。我和容铮说,“你太扎眼了,和你在一起很有压力。”容铮笑说,“观察一圈,没有其他异性注意你,这像把你放在我口袋里,我非常有安全感,不必担心我会失去你。”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真的很坏,完全以调*戏良民为乐。

    婚礼的宾客很多,也有电视台的人拿着摄像机捕捉画面,当镜头偶然间对准我时,我立刻将容铮推出来,挡住摄像镜头,因为我不想在属于他们的纪念影像里留下任何身影。

    幸好这个婚礼和我梦中的婚礼截然不同,新娘一身大红旗袍,新郎黑色西服,两人前襟胸口处各自别着一朵红花。

    容铮问我,“他们很配,对么?”

    我点头,“是啊,很配,非常搭配。”说完便叹气,抬头看湛蓝的天,只觉阳光刺眼,眼圈酸涨得厉害。

    容铮眼神哀伤地望着我,“没事,结衣,细水长流,我们慢慢忘记他。”

    程述敬酒终于轮到我们这一桌,我和其他人一样起身执起酒杯等待他说话。

    程述伸手拍容铮肩膀道,“恭喜你,多年夙愿付诸现实。”

    容铮执杯道,“多谢你成全,也祝你们白首偕老。”

    我即使不用靠近,也能清楚看到程述面颊上的红晕,也能嗅到他身上的酒香,可惜这喜庆的一切都不是我给的。

    我凑到程述面前,恭恭敬敬道,“祝你们早生贵子,全家幸福。”

    程述笑道,“我当初真没想到你会做幼师,我记得小时候你可顽皮了。”

    我挠头傻笑,“我也没想到,和你能同学九年。”

    “你别这么说,容铮会吃醋。”

    “哈哈,不会,他这人很宽容。”

    容铮真的很宽容,程述走后,那种绝望感又再次袭上我心头,容铮便压低声说,“要么大大方方去抢亲,要么化悲愤为食欲,我支持你把全部礼钱双倍吃回来,别怕丢面子,我豁出去陪你一起吃。”

    我低下头,伸手将离我最近的一盘干切牛肉全部划拉到自己碗里,拼命的嚼着牛肉,想起程述在苏丹维和时说,“部队里顿顿吃牛肉,吃得我快恶心了。”牛肉哪里恶心?明明很美味,我很生气,程述原来是个伪君子,他骗我说牛肉难吃。

    容铮也顺手划拉一盘虾仁到盘子里,举起筷子猛吃,吃相却是异常斯文好看,不像我大口地吃,不断发出声音,显得非常粗鲁。

    我嫉妒他,抬手将满是牛油的手往他西服袖子上一抹。

    他没有躲开,伸出另一手轻抚我额发,低声说,“如果我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我停下来,瞪圆眼看他,“你不要骗我,这世间没有如果,很多事我们都掌控不住。”

    我这人相貌平凡学业平凡工作平凡,没有毅力也没有耐性,不勇敢也不果断,唯独在程述这件事上坚持得最长久,也最失败。所以说这世间没有如果,如果你到三十岁还单身,我便来娶你。不可能,不过是付诸于口的玩笑罢了,我却傻瓜似的当做是一生允诺。这世间也不是所有的努力定然能换来回报,譬如我,整整九年的同学时光和五年的默默等待,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我自己都没脸细说……

    容铮将果汁递到我面前,看着我笑,“吃噎着了?别忘了补充水分。”

    我拽住他的袖子,狠狠醒鼻涕。真奇怪,别人伤心时流泪,我流鼻涕,这身体一如既往地给我长面子。

    宾客被我们俩这样的猛吃相震住了,纷纷七手八脚的划拉面前的盘子,埋头大啃特啃。

    我和容铮是真的做到了扶墙而出,饱腹得走不动路,两个年轻侍者架着我们进车厢,看我们的眼神别提多怪异,就像我们是刚走出非洲难民营。

    容铮将我送到家,最后才驱车回去,我步履艰难地爬上楼,打开门听到小杂毛汪汪的犬吠声。

    我走到阳台,指着小杂毛说,“我知道你不服,但是没办法,你爸抛弃了我们,现在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在居民区休息时段乱吠这就是不忠不义不孝,现在亲妈正式通知你,这顿饭没有,下顿饭也没有,下下顿饭更没指望,你和亲妈一起绝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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