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闲闲仍坐着不动,两手紧紧攥住袖口,周氏以为她害怕,也只能低声催请:“,吉时已到,该上车了。”
马闲闲觉得胸口越跳越快,指尖越来越凉,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猛提了口气站起来,由周氏搀扶着走出房门,下了绣楼,一路上喜乐喧天,闹得她耳中乱哄哄,脑袋昏沉沉,好几回险些踩到裙角。
步下阶梯后,马闲闲又从盖头下方,看见红毯子的边上,出现一幅绛红色的衣摆,和穿着厚底官靴的双脚,知道是父亲。
她正犹豫是否要在临行前,对他说些什么,突然听见马如风大声说话:“卫纯钧,你给我听好,若是胆敢有一丝欺负我女儿,叫她不痛快,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这声叱咤,吓得一旁的喇叭唢呐全都停了,马闲闲固然吃惊,但更多的是感动。在这样喜庆的场合,爹爹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却表明了他终究还是疼爱自己的。
马闲闲正鼻腔泛酸,不远处又传来一个略低沉而不失清朗的声音,“岳父大人宽心,我必定善待令嫒。”
听卫纯钧称父亲为“岳父大人”,马闲闲心中又是一阵鹿撞。他说要善待自己,哼含傻瓜才会相信!
“,喜车在那边。”周氏搀着马闲闲继续前行。
沿着红毯子走了十余步,马闲闲又在盖头下方,看见一张红漆矮凳,同时傧相扬声唱礼:“新妇登车——”
“,当心些儿。”周氏提醒。
“这位妈妈,这是喜车,是新娘子乘坐的,您和各位姑娘乘坐的车子在后边。”又一个说话响亮麻利的,想来是新郎家带来的喜娘。
想到这里,马闲闲忍不住扯下盖头,掀起车帘一角,果然看见马如风站在道爆朝车子这边挥手,神情凄怆。
在他身后,披红挂绿的高头骏马上,端坐着一身大红喜服,纱帽簪花的新郎,正好转过身去。匆匆一瞥,马闲闲没有看清他是否英俊非凡,是否春风得意,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