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十七节(1/2)

    云南一年四季如春,即使是初冬,依然会下雨。

    白歌回到麻粟坡中队时天正好下雨。今天恰巧是老兵退伍的第二天,大部分老兵在第一天已经离队了。

    阴雨连绵,给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悲怆之感。

    中队门口,警犬班的三个老兵已经登上了解放运兵车,他们穿着摘去帽徽和领花的军装,挥手和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告别。

    毕业才半年的白歌对这三个老兵并不熟悉,由于不在一个排,平时见面只是平时打个招呼而已,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此时他也被这种气氛吸引,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到送行的人群中,对老兵们挥手。

    老兵们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中队长段辉和指导员徐跃国站在人群的前面。

    “回去好好干!”、“别给部队丢脸!”、“找个漂亮嫂子,给爸妈问好!”人群中响起各种各样的祝福声。

    忽然,后面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白歌抱着装战歌的盒子,被其他战士们挤了一下,他踮着脚尖,用力向前面看去。

    段辉和徐跃国同时转身向后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路。

    三只飞奔的黑影穿过层层人群,跑到距离解放车三米的地方,猛地腾空跃起。

    白歌终于看清楚了,在空中飞行的,是三只眼含热泪、口带鲜血的警犬。

    白歌想起来了,这三只警犬是被三个警犬班的老兵一手带大的。正在值班的莫少华带着人从后面匆匆赶来了。

    “中队长,指导员,几条犬互相咬断了铁链子,把它们的牙都崩断了……”莫少华气喘吁吁地报告,手里握着两枚长长的断齿,“它们跑得像疯了一样,怎么叫也不听。”

    段辉头都没回,徐跃国摆摆手,示意莫少华保持安静。

    “扑通”、“扑通”、“扑通”三声。车厢上,三位老兵几乎是同时跪下了。

    刚才他们流泪,只是默默的哭泣;而现在,三个人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眼泪汹涌而出。

    三个汉子紧紧拉着三只犬的前肢,大哭,哭得车厢嗡嗡作响。

    三只犬玩命地扒住车厢的铁护栏,爪子在生铁上挠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血沫从它们的口边冒出,蹭在老兵们的手上和胳膊上。

    一个老兵终于忍不住了。纵身跳下已经缓缓启动的汽车,跪在地上,和自己的爱犬紧紧抱在一起。

    解放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剩下的两只警犬猛蹬后腿,窜上了车,哀鸣着扑到自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