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汀觉得一阵昏厥，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对它来说可谓是一种不小的惊吓。

    脑子里迅速回忆起当日它在公会里看到人类图样的那天，那是在德高望重的汉费诺在交接权利给接班人明威的时候。当然，这样的隆重盛大的交接仪式是当着几乎所有的智鼠来进行的，仪式的最后步骤是交接这个世界的全部秘密，也是普通智鼠绝对不能掌握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放在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只要由汉费诺亲手交给明威，仪式就圆满完成了。

    作为智鼠世界里唯一的权威、永远正确的汉费诺，如果不是它已经时日无多的话，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它颤抖的爪子居然捧不稳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滑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一张古老的皮质图纸飘落在站在前排的戴汀脚下，戴汀刚拿起来就被卫兵抢了过去，但是眼尖的戴汀已经记住了图纸上画着的图样，那是一种生物。

    当天晚上，戴汀询问自己的母亲（那时它敬爱的老母亲还身手灵活，整天为全家的吃食操劳不已、东奔西走。愿她在天国安息。）就自己看到的图样做出了形容，她告诉它，图样上描述的，应该就是“人”。实际上，“人”在查尔城虽然是一种禁忌，从来没有任何一只老鼠愿意提起，也从来没有听说有见过的，但是，不管是智鼠公会的统治者理事会，还是最平常的庸庸碌碌的耗子，都十分肯定这种生物的存在。不过，除了理事会的极少数老鼠看过那些描述人类的图样以外，在属于平民阶层的耗子中间，“人类”的概念是通过相互的谣言和幻想来构筑的。

    戴汀作为有幸看过人类图样的耗子，在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的生物，目瞪口呆。

    骑在棍子上的人类等了一会，又发出声音来：“请问……您是一只智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