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八章 启蒙(1/2)

    杜老师才把放学两个字说出口,叮当第一个冲出教室,嘴里嚷着“馗馗跑快点”。李胜馗慌忙把课本胡乱塞进书包,心中恶毒的猜想她是不是拉肚子。

    雨一直下,叮当从停车棚边推自行车边穿雨衣,还不等弟弟坐稳车子飞快的飚了出去。

    “慢,你慢点,天雨路滑。”李胜馗钻进叮当的雨衣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要送你去教育局吗?”叮当冒雨大声的问道。

    “不去了。”李胜馗瓮声瓮气地回答。

    叮当没有象往日一样先把弟弟送回家,看着她一路风风火火又更风风火火的进门,雨衣也不脱跑进自己的房间,李胜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叮当拉开抽屉摸索一阵,还好,硬皮抄原模原样躺在原地。她长出一口气,回头看见李胜馗一脸奸笑地盯着他。

    “你,你怎么进来了?”叮当又羞又急地叫着。

    “嘿嘿,老实交代看了几遍?”李胜馗大摇大摆坐在她床上,“趁姥爷舅妈他们不在快贿赂我哦,要不然。”

    “你去死~~~”叮当用雨衣蒙住他的头劈头盖脸一阵猛捶,打得李胜馗乱叫乱跳。两个人闹了一会,换了湿衣服的叮当给弟弟找来他的干净衣服命令他换上。

    “宝宝陪我坐一会再回家哦。”

    这就是商人的难处,以前姥爷家随时有人,但自从江月投身经商的革命洪流附带着姥爷姥姥也去星魁楼帮忙,家里的人气迅速下降。李胜馗把硬皮抄放进自己的书包,叮当依依不舍看看手抄本心说还没看完呢。

    雨敲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响声,李胜馗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刷出的道道水痕勾勒出别样的天空,屋外的世界朦胧中变得神秘。

    叮当心不在焉地拿出作业,她被屋里突如其来的异样搞得有些心神不宁,手抄本中的文字模模糊糊在眼前跳动,带动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呀,你怎么了?”转身的李胜馗瞪着满脸通红的叮当,他把手放在她的额头,“生病了?感冒了?”

    叮当觉得弟弟的手很柔软并且带着使人不能呼吸的细腻,他触摸的地方变得火热,然后快速传到全身。感官在弹指间敏锐无比,她甚至听见自己心跳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桌上白色的台光成了妖媚的粉红色,房间开始旋转,她喃喃自语:“看来是生病了。”

    李胜馗急忙把叮当抱上床,软成一团泥的姐姐柔弱无骨,完全没有平日英姿飒爽的丰采。他跑进跑出拿药端水,忙中偷闲问了一句:“莫不是你想看手抄本故意装病?”

    “病好了和你算帐。”圈在被子里的叮当有气没力的说道。眼前的景物恍惚,她看见两个前后追逐的粉笔小人越变越大,朝她扑了过来。李胜馗抓住叮当的手,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他一跳。

    “宝宝别走。”叮当满脸通红的呢喃,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外面的天暗下来,雨在宁静中敲窗的声音逐渐清脆。李胜馗看着昏睡的叮当仔细打量发育中的女孩,原来她很美丽。长长的眼睫毛象两把西湖的绸扇,灯光下安详地在主人面容中投射出妩媚的曲线。光洁的额头微微上凸,配合挺拔的鼻子与鲜红的嘴唇。若不是稚气未脱,李胜馗险些以为是世界小姐级的美女躺在面前。

    只有干净的水世界才能孕育这样脱俗的女孩,只有这个尚未被污染的世纪才能拥有这样的女孩。李胜馗轻轻拿出叮当紧握自己的手,更轻轻的把细白的小手放进被子。

    药性发作了,叮当扭动着身体脸颊赤红,小巧的鼻子尖冒出一滴汗水。李胜馗急忙拧了湿毛巾为她擦汗,一边不断帮她腋紧掀开的被子。迷迷糊糊中的叮当看见李胜馗关心凝视的眼眸,她顿时觉得急速跳动的心找到了安全的港湾而慢慢平和。

    姥爷姥姥回家的时候叮当基本退烧,他怕小惠妈妈过于担心起身离开,床上的叮当隐隐约约看见宝宝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失落,想喊却喊不出声。

    这场雨下了两天,第三天的白天停了,晶莹的水滴挂在翠绿的枝头,格外清新的空气撒发着泥土的味道使每个人如吃了人参果,每个毛孔都快快乐乐的舒张开来。但一中的彭校长却在办公室生闷气,他没想到李胜馗基本不去参加培训班,弄得教育局再三传来不满,这下好了,现在成了最后通牒式的警告。

    该死的雨怎么停了?彭老头捧着大茶杯楞楞发呆。天雨路滑不利行走的谎言看来扯不过去,找什么借口呢?

    这孩子就不能走走过场?彭老头摸着秃顶的头心中明白,基本算无害动物的李胜馗对走过场的事情极其反感,反感到了一定限度便是毫无回转的抵抗。所以他的设想中根本没有说服神馗的准备。

    神馗才不在乎教育局的所谓最后通牒,大不了不参加什么比赛就是。他眼下感兴趣的是向杨快感学习吉他,极少恒心做事的他一旦专心其进步的神速令自己都吃惊。

    “今天我教你和弦的弹法。”杨快感满意地望着弟子,还有什么比旷一节正课听他教音乐还使人高兴的事情?那就是旷一天的课。

    “我现在弹的是我自己写的歌曲。”杨快感闭上了眼睛,手指灵巧的划动琴弦:

    “我放一只船儿在河上,

    它载不了我的情感就溢出留进冬日的河床,

    手指敲击吉他没准春的温柔在胸中爬满。

    昨日好想舞蹈却找不到熟悉的小调,

    只好守着黑夜对着星星苦笑,

    烟圈在我眼前袅袅,

    象一个问号。”

    李胜馗听出这是类似校园民谣的曲调,他没有怀疑校园民谣没有流行的88年怎么有人编出一样的调门,中国之大神州浩瀚,小小的一个岛子都有写“童年”的天才,怎么会没有人在市井间作一首歌呢?

    “问题在不在于我们之间怎么,

    其实从头就是一个错,

    问题在不在于世间传说太多,

    其实是经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