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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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得蜷起脚趾。

    看出她极欲掩藏的娇羞之色,他低低的笑出声,yīn柔的俊颜如暖春一般,眉眼俊丽如画。

    她力图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微恼地道:“你没听见崔元沛在殿外喊吗?左相有要事找你。”

    “是吗?怎么朕没听见?”他垂下凤目,睨着她娇羞的模样。

    “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还要上朝?”

    “一日不上朝,又有谁能拿朕怎么样?”

    “昏君。”她轻声骂道,红潮漫上娇容。

    严隽大笑,长指抚上她的颊,才想俯身吻上她的眼睫,殿外忽又响起崔元沛万般敬畏的唤声:“陛下,左相大人是要上禀彭太尉意图谋反一事。”

    严隽笑容霎时一撤,翻身坐起,眼底的笑谵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肃杀之气。

    “彭宗辉意图谋反?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也不避讳她这个暗敌就在一旁,严隽扬嗓,冷沉地问道。

    “禀陛下,左相大人没向奴才透露太多,天一亮便进宫在书房候着。”

    “告诉左相,朕等会儿便过去。”。

    发号施令的同时,严隽已下了榻,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那宽闇的肩头,厚实的背部,耸立如松的立姿,在晨曦偏照之下,宛若一尊凿砌的鎏金雕像。洛琼英静静望着他的背影,心口不禁微微一拧。

    看来,丞尧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出手……只不过这彭宗辉未免太沉不住气,竟然在这重要时刻走漏风声。

    “景丞尧想扰乱金梁的内政,逼朕退兵?”忽地,严隽侧过英朗的面庞,凤目斜睨着榻上的她。

    如今两国交战,局势敏感,偏偏在此时碰上掌揽军权的高官意谋造反,他自然有此怀疑。

    “我不清楚。”洛琼英扬睫,面无表情的回道。

    “彭宗辉已跟随朕数年,不可能说反就反,莫不是你献了什么计,让景丞尧对彭宗辉下了功夫?”

    “我只是一个被迫待在后宫的傻子皇后,什么也不清楚。”

    “这一点你倒是说中了我的心思。”严隽扬起一抹笑,眼神却是刺骨的冰冷。“朕要你待在玉宁宫,好好当朕的皇后,其他的事,你最好什么也不清楚,聆月军师这名字也最好别再出现。”

    洛琼英一怔,目送他冷然离去的背影,心跳骤然加快。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假装不知道她便是聆月,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连她屡屡向敌国献计一事也充作若无其事?

    他居然想把一个通敌叛国的女人留在身边,当真是色令智昏?

    洛琼英转眸,怔怔望着华美的榻顶,双手拢紧了身上的被褥,思绪紊乱。

    不,即便此刻他想要她,心中有她,那也不过是贪着一时新鲜,帝王之

    爱,短暂如云烟,一吹便散。

    她万不能因为一夜沉沦,就此葬了自己的一世。

    吟风聆月,山高海阔,无拘无束的任自逍遥,那才是她的归所。

    她不要活在日争夜斗的后宫,被冰凉的红墙囚禁,更不要有一天沦落到和母妃一样的下场。

    冷宫的生活有多苦闷,又有多么冷寂,她自小便已尝遍,宁愿漂泊天涯,也不愿被囚。

    况且,纵然她对昔日的家国并无太多眷恋,但到底,他都是灭了她家国,害她母妃被贬为官奴,至今仍不知沦落何处的元凶。

    一想起母妃,她的心阵阵刺痛,羞耻感随之涌上。

    是啊,都什么时候了,她不能再被严隽这个妖孽迷惑,她和景丞尧早有约定,为了母妃,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乱了心思。

    闭上有些灼疼的眼,洛琼英咬紧下唇,将烙印在脑中的那双凤目用力抹去,不让昨夜羞人的种种再动摇她的心志。

    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这座皇城,这尊贵无比的后位,谁爱便让谁坐,她不稀罕。

    太尉高踞武官之首,掌揽军权,金印紫绶,位居正一品。当初严隽之所以会任命彭宗辉接掌太尉一职,无非是看上他的忠心与正直,焉知今日,他登基为皇之后的头一件造反之事,便是出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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