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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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满满 117颗星:你卑鄙!

    倒也是不客气,拍了拍管家肩头,示意他别害怕,便也不在意其他人不善的目光,拿起饭碗开始吃饭,两双筷子同样碰在一起两人看了一眼,顾驰笑笑夹了一块**丁放进嘴里。

    “嗯,这不赖,这才做的挺棒的。”

    “那你就多吃点,有好久没吃言叔做的菜了吧,这是我家心出自做的。”

    “是吗,久的我都忘记言叔做菜的味儿了。”

    一块红烧小排放进顾驰碗中,战左笑嘻嘻的瞟着他,“小顾,多吃点一会上阵打仗少不了你的份儿,有困难就跟哥哥提,咱想办法克服困难,不过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来帮忙?”

    抿唇,嘴角挑动,“哥哥的意思,我如果不是来帮忙就不能吃饭喽?”顾驰背着巨大风险来到这里当然不仅是为了吃一顿饭那么简单,看着关黎轩与古清夜对他的的戒备不较之前那么高了,索性吃的更开了。

    战左不说话,一个劲儿憨憨傻笑,脑子转的的快,虽战云空没说电话是谁打来的,但猜一猜十有八九就是着小子,小子隐藏够深的啊,他连续深挖了他自失踪后的行踪都没找到,想必是投靠大人物了,现在情形不适合许久聊天,这件事情结束后一定亲自好好问问。

    顾驰走后,也就是十分钟后,吃晚饭他便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说,仿佛就是来蹭饭的客人,战云空他们亦是只字不提。

    只是临时在出门前交给管家一张纸条。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钟,地点:中央大学。

    地点是一个小时前,白月莹改的,她说想要战云空的老妈妻子完好,那就必须按照她说的办,战首长无所谓答应了,她把地点选择央大,应该是想让事情闹得更大罢了。

    “老大,这一个人都没有,咱们不会是让那死娘们儿玩了吧?”

    嘴里嚼着口香糖,古清夜暴躁一锤方向盘,骂骂咧咧的,他家白妙说了,不把暖暖完好无缺带回来,这辈子都别想爬上她的龙床,特么的,哥哥的幸福就想定时炸弹一样被拴在了暖暖身上,小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哥哥‘性福’是小,你可最重要啊。

    战云空没说话,侧头,黑眸在周围扫视抬目看向主教学楼顶,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首长很是守时嘛,很着急是不是和想看到你的小暖暖?要不要我让你听一下她的声音?嗯?呵呵!”

    深吐气,男人低沉醉心的声音出头整个寂静的夜,“不需要,报告你现在的位置。”

    “央大顶层天台……。”

    呼啸怒吼的北风狰狞狂啸,如北极最寒冷冰刀,挂在脸上是火辣辣撕扯般的疼。

    战云空在前,古清夜与千里在后,手中抓着被蒙了眼的白子荀,三人脚步从容出现在白月莹面前时,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花,夜辰由墨黑色逐渐换成yīnyīn凄凉的红色,古清夜撤掉白子荀脸上的眼罩,天色虽暗,却也一晃有些不适的眨着眼,视线模糊。

    “子荀,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见到弟弟,白月莹很焦急的询问,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生怕战云空虐待了他,对战云空手段太了解了,他定是恨极了自己不整死白子荀都算他仁慈了。

    白子荀,没回答,眼神染墨玄寒的冷那是白月莹从没见过的疏远,心咯噔下沉了,战云空没有虐待他反而还撵他走,不需要他的帮忙,排斥情绪很明显,双方最后争执不下,最后战云空用上了吼的叫他滚,也不济于是,白子荀说这是他欠暖暖的一条命。

    从上楼还没进门口,鹰隼般的黑眸一下盯在了某一点上移不开,不远处,暖暖被绑在天台护栏上,比她在远一点一根铁柱上绑着慕青儿与蓝熙,白月莹手中筹码还真是比自己多太多,哪一个有什么闪失他都承担不起的,刀子般冷风刮起暖暖敞开的领口,昏晕灯光下颈上那抹红印子没逃过他的眸。

    心口缩了又缩,疼得战云空大脑一时空白一片,捏紧手中的枪看着母亲朝他眨了眨眼,叫他不要冲动,他现在最担心是暖暖对蓝熙生母身份的接受,龙鳞与他见面是把所有的事情已经跟他大致说了,战云空到是不意外,就算他不说他心中已有眉目,王灵拿到的资料里已经很清楚记录暖暖的DNA分析以及三人关系判定。

    多了一个丈母娘自己自然是无所谓的,不是不是世间真的太小,蓝姨竟然会是暖暖的生母,龙鳞金三角大毒枭的身份他是很早就知道的,这关系倒也复杂,转头看向白月莹,冷声说道。

    “把人放了,我做你的人质,罗海会很高兴地。”

    白雪莹一愣,“你怎么会知道罗海在这里,你就不怕我们安排突袭把你们都杀死。”再运筹帷幄,她不信他不会有疏忽的漏洞,罗海心狠手辣,想要一个人死不会个人留一条后路,前后堵死才是困也要困死你。

    “一条腿就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他的算盘搭错了。”手拽过白子荀,挡在自己身前,“想开枪,想暗杀,要好好掂量一下你能不能牺牲得起。”

    “你卑鄙!”咬牙,咬破嘴唇腥味窜进喉咙。

    “我卑鄙,那你就是不要脸喽,我三个最亲的家人在你手上,好像还有……被虐打痕迹,你说我应该怎么还?”

    不敢看暖暖又被折磨的忍不住起看她好不好,小丫头虽是笑着但最了解她的他知道,她一定很痛苦,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心脏又难受了,距离暖暖上次吃药已经是四天前的事,药效早就过了。病症复发是一定的了。

    不要脸?勾起的嘴角笑的是又苦又涩,明知道自己贱却还想要在他一面,哪怕无情嘲讽她都觉得是幸福的,她疯她狂她痴她癫……都是爱他的证明却要永远被践踏在他脚下。

    “没错,我是打她了还狠狠揣在她身上,每一脚都带着对你的恨,我想打死她我想让你永远恨我,这样你就会永远记住我,我还要你亲眼看着她在你面前跌倒然后,血蔓染整个血雪地莫过你的脚掌,我毁不掉你我就毁掉她。”

    邪恶,狰狞,浸透她白皙精美的脸庞,举起手中的枪对上暖暖眉心,一分一毫不偏差,只要勾勾手指星小暖必死无疑。

    暖暖抬起头,避开灯光的照射,顿时眼睛瞪大了,那个……不是上次被她撞到的男生白子荀吗,有想起苏青昨天说过的话,原来他是白月莹的弟弟,那他是不是也是坏人呢?这个想法被小丫头换脑袋给否定了,笑起来干净,眼光的男孩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你想要钱,我给你,你想要名利我们战家也给得起,我就请你放过暖暖,好吗月莹?”

    慕青儿真是怕她不理智一枪打死暖暖,那后果她不敢想象,战云空会是怎么样的濒临疯狂,

    毁掉全世界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儿子喜欢暖暖到什么程度她当妈的一眼便看穿所有,有了暖暖他的心便是活着的,现在唯有先稳住白月莹。

    “慕阿姨,你应该最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只要战云空,我不求他能爱我一生一世,就只要爱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奢侈,我只想被爱一次有错吗,我为战云空死过,星小暖为他又做过什么?你凭什么跟我争,凭什么?”

    怒吼夹着漫天飘零的血花,凄厉如午夜森林中孤寂悲鸣的野兽,暖暖看见,她眼角含泪的哀怨,强烈得震颤着她,为爱不息付出生命的女人,她爱的有多炙热,有多浓烈有多疯狂扭曲到不惜牺牲全部就只为换一个爱人的微笑一个眼神,一分钟的爱对她来说就是天堂咫尺彼端的幸福花。

    是啊,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为他去死?她也可以,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事件更不对,怪谁?怪她没有更早与他相见相识相知相爱,可她能做的最想做的就是在从此的生活中她能陪他相携到老……三生三世。

    战云空见暖暖低垂小脑袋呼出的白气像两团白朵,心说不好,终究还是被白月莹的话干扰了她的心吗?

    “就算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以为你为我挡了一枪我就会感激你就会愧疚,就应该用爱来填补对你的歉疚,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白月莹我在说一遍最后一遍,我永远不会爱你,就算你杀光我身边所有人最爱的人让我恨你,我也不会爱你,我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怔愣几秒,白月莹忽然笑了,仰天大笑,“哈哈哈,战云空,你说我不懂爱情,如果我不懂爱情,我没必要等到现在才杀掉星小暖,应为我知道你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我不忍心看见你伤心,你心疼我亦不好受,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自私的人是吗,那好啊索性我自私到底,咱们来个玉石俱焚……”

    枪再一次对上暖暖眉心,走到她身边顶在她额角,帖耳轻声说道,“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朝天空开了一枪,又像慕青儿与蓝熙身上开了两枪,手中匕首快速割开暖暖身上的绳子抱着她一跃而下……

    幸福满满 118颗星:等着她回来!

    从三十四层的楼顶纵身跳下去,对特种兵出身的白月莹就像普普通通一次训练一样轻松,暖暖却觉得真个地球都颠倒了,就像一只急速坠落的皮球,与风逆行刺耳刺眼刺痛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头顶回荡战云空野兽般的撕鸣,却越来声音越小,最后落地一瞬间,身子全部脱节似的有那么几秒是不能动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拽上的车,更不知道白玉英要带她去哪里,越野车横冲直撞的冲上了马路,车一路狂奔一直像西行,欲裂的脑袋晕晕沉沉头重重磕在车窗上,心底暗骂她是不是不爱不成疯啊,身子就像是被几辆大卡车碾过又碾过来来回回重复着,心脏脉搏跳得快到了她所不能承受的地步,不把抓山白月莹冰冷的手腕,呼吸困难说。

    “能不能开慢点,我真的是快不行了,咳咳咳……。”

    白月莹奇怪的看着她惨白如纸的小脸儿,冷笑。“你觉得可能吗,长路慢慢咱们聊聊吧。”

    吐血,真他们想一脚踹死他丫的以报后背之仇,自己都快屎了还聊天,用仅有的力气小丫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聊什么?”

    “就聊聊爱情吧,聊聊战云空和你的婚姻生活。”

    暖暖一怔,变态绝对的变态体,那是她与首长的个人隐私好吗,说给她听?寒冷穿过骨缝打了个寒颤,瞥了她一眼,收回手。

    “咱们聊点别的吧。”

    “怎么,不敢,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汉子吗,你不是战云空最宠爱的女人吗,怎么连聊天都不敢?战云空到底喜欢你哪里,还是只有你年轻的身体才是勾引他的本钱,原来男人都一样喜欢娇嫩的,玩几年后也就是被扔的一朵残枝而已,呵呵……”

    “那你觉得爱情是建立在上床基础上的吗?那你还是处女吗?”

    眸色暗沉下来白月莹转头恶狠狠瞪着她,“小贱人你什么意思?你以为爱是什么爱就是谈谈而已?不上床不用身体去取悦你还能指望拿什么留住男人的心,在深的爱时间久了都会是一道变淡疤,别蠢了,我连命都付出过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厌恶,讨厌,憎恨……哈哈,战云空你最好恨我是一辈子,哈哈哈……。”

    害怕的身体慢慢退后,紧紧靠在车门上,盯着她癫狂的嗤笑,猩红嘴唇在路灯恍耀下似一只凄厉的女鬼,今晚她还好死不死的穿了一件红色大衣,是要死了做鬼也不放过她是吗?手心的汗浸湿衣角,她是真疯了,白月莹所理解的爱难道就是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纠缠缠绵就是叫爱,还是她在抱怨她连献身爬上首长床的机会十几年来都没有。

    接着又听白月莹说更像是喃喃自语,“我十六岁就不是处女了,还是在军营被一个无耻恶心的老首长强暴失了身,我也想是完璧之身把自己交给战云空,可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是脏的,我恨那个强上我的该死的老畜生弄脏了我的身体,于是我在三天后主动找上他的家,勾引他上了床然后一枪打爆了他的头,我做的是不是很对,哈哈哈,至今也没有查出是谁干的可是战云空却知道了,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绝不能手软……。”

    脖子缩了缩,却是像那个野蛮霸道首长的台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段经历,但是战云空绝不是应为她被那个了才不爱她的,绝对不是。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会不经意间降落,在你的心底落地生根发芽然后开出枝桠,一丝唇春风拂过枝壳,摆动摇晃触及到你内心最深处某一根神经线,再然后,这种强烈的感觉会愈演愈烈,以至于心间最后开出叫爱的花瓣,在身体各处中飘悬……

    “我与首长的爱情不是你想象那般美好,不经历过风与是看不见彩虹的,为什么不原地转身看看身后那条来时的路,想想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也许他们会在下一站等你,或许已经等了很久只是你是没有看到还没有发现。”

    一辆车从他们车边奔驰而过,喇叭摁的震天响,暖暖惊讶看清他们现在是逆行,天呐,她是真打算要死在国道高速上吗!咽了咽口水想去抢白月莹手中的方向盘,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呵,怕了?”

    “我觉得吧,咱们可以选择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的去死,出车祸这种办法不好太好看!”

    暖暖是真词穷了好吧,对白老师固执像头牛似的她不敢惊动啊,哪句话说不好了刺激她了都会命丧当场。

    “我连弟弟都不要了,拉你一起死你应该觉得很荣幸……”

    ‘砰——’车子在空中翻滚最后大头朝下重重摔了下来,只觉一阵天玄地转,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眼睛,暖暖再也支撑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全身撕裂般的疼刺穿骨髓,两眼一黑,便陷入了黑暗……。

    “老大,二十分钟前国道高速发生交通意外,一辆超载货车撞翻了……。”

    手指紧握在掌心,医院加湿器吐出的湿气朦朦胧胧让关黎轩看不清他的样子,也能感受到此时的感受,应该是肝胆俱裂的痛心吧。

    “说!”一个字,冷幽森寒,并没有太多情绪,余光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蓝熙,眼波在眼中嶙峋闪动,白月莹两枪击中的是蓝熙,慕青儿毫发无损,但也受到了些许惊吓,两枪分别打中了她的右臂与左腿膝盖骨上,虽不致命但也需要时间去静心疗养,如果恢复不好残疾的几率非常大。

    迟疑了一秒,深吸口气关黎轩沉声中喉结带着哽咽的滚动说道,“超载货车撞飞了一辆越野,据现场勘测来看是白月莹开的那辆,车内有两具……两具烧焦的尸体……法医鉴定其中一个是……。”

    “行了,带我去看看。”敛眉,战云空打断他的话,“有话上车说。”

    自己真实糊涂了,怎么能当着蓝姨面说这些,看了一眼床角,匆匆跟着战云空出了病房。

    事故现场已被特警封闭了,潮涌般的记者们被禁止在200米开外不得靠近,超载货车撞毁了防护带护栏满地是滚落出来汽油罐,滴滴答答一流蔓延到斜对面的越野车底,大火燃烧着越野车,看不出轮廓来了已,油罐很可能随时随地爆炸的危险。

    脚下,碎玻璃发出咯吱咯吱崩裂的声音,高架桥下望去,是深渊不见底地深谷,风自谷底袭来是刀割般刺眼,冷冽如刀子般在脸上割着,额前碎发在烈风中狂猛吹拂,心中撕裂的伤口比这万丈深渊还要沉重几万倍。

    千里抹着鼻子,抽泣的来到战云空身边耳语了些什么。

    两块白布,被风吹起,下面是黑乎乎的焦烂,蹲下身掀开一个身形较小的,眼帘是面目全非似一快黑炭般的狰狞什么都看不清楚,心中是有万般准备也还是被震到了心碎,头皮到脚趾都是冰冷的麻木,颤抖着双指抚摸着那被烧焦的身体,模糊他眸的是灼眼的滚烫,他的小暖暖就这样离开了他,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

    一个人坐在冰凉水泥地上,呼啸刺骨的风和飘落的雪是他孤寂悲伤的协奏曲,耳边无声身后忙碌的影子是他的背景,就像一粒尘埃只身一个人在浩瀚星球里沉浮渺小如却闪耀。

    眼前全是她的影子,或是笑或是大叫或是哭说是发疯,或是搂住他的脖子跳上他的被撒娇的说,“老公首长,我希望你能背着我走在每晚回家的路上,因为有你我不会孤单害……”

    对不起,对不起暖暖,我该怎么办你告诉这不是你这不是,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替你受尽折磨痛苦你回来好不好……。

    手紧握,猛然顿住,静默的闭上双眼手指在焦尸左手腕上摩挲,然后起身站了起来。

    远处不敢打扰的关黎轩与千里,两人互看了一眼,怕首长悲伤过度影响了判断力,应为罗海他们还没有抓住。事情就还没有结束。

    “千里,查古城全部的医院,诊所的诊治记录,关黎轩你查所有港口码头航空车站记录。”

    两人一愣,随即在同声大喊,“是!”

    一个月后。

    古城政府领导班子全部大换血,一股暗势力突然把调查搬上了台面,大肆整治各种看不见的死角,不见光的商政勾结,一时间媒体铺天盖地的报到像雪片似得踏风而来。

    所有人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深度调查,战云空则是这次调查事件的中负责人。

    两个月后,罗海在一次空难中丧生,三天后尸体被打捞上来,同一天李祥被星墨开枪打残了双腿,下半生会在牢中度过,经法医验证白月莹在那成车祸中当场丧命。

    白子荀领走白雪莹骨灰那天,天空灰蒙蒙一片下着不大不小的棉棉细雪,仰头一团哈气遮住了他的视线,罕见的乌云背后一粟光滑进了天空,肩膀一沉,是战云空站在了他身旁,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越来越亮的光,照满整个云层。

    “对不起,云空哥,我们白家欠暖暖的这辈子可能也还不上了,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希望来世我们能还给你们这份宽容厚重的恩情……。”

    又过了两个月。

    蓝熙身体恢复很好,出乎所有人预料,半年后她重返大荧幕,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大获成功的温馨治愈系电影,这部电影,战云空反反复复看了上千遍,陪伴他度过了最空寂的时光。

    星子鹏仍然是古城市长,中央想给他升职却被他一口拒绝了,他说什么都不想改变,只希望暖暖回家的时候一切是原来的样子,他们都在等着她,等着她回来……。

    幸福满满 119颗星:时光流年间!(大结局倒计时)

    摘掉呼吸机的那一刻,龙鳞与冷苍简直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好像自己都不会呼吸了一样紧张,看见暖暖可以自主呼吸了,悬着四年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是好兆头对不对,暖暖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你是我龙鳞的女儿最坚强最勇敢的孩子,这一关你定会闯过去的。”

    “爸爸,你放心吧,医生不是说了吗暖暖能自主呼吸就是说明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自我愈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到了我要去接蓝姨了,你……不跟我一起去!”

    掖好皱起的被子一角,龙鳞瑶瑶头,“不了,先别告诉她暖暖现在的状况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你们回来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叫人准备晚餐。”

    在去曼谷国际机场的路上,冷苍疲惫的高大身躯陷进车椅里,九月秋风像是赶集的过客匆匆略过微敞的车窗身边偶尔有几缕飞进车里撞在他脸上,凉凉的湿湿的如是四年前在央大见过的那个小女孩,阳光下她美好似一株盛开的是百合,绽放所有娇艳,耀眼的他晃神如昨日。

    回忆倒退在时光流逝间,司机提醒他到了,下了车,蓝熙正好从出口出来,四年日复一日,一个人一只旅行箱,她的腿看上去已经完全好了,她笑着朝冷苍摆手。

    走过去,亲手接过她的箱子放进后备箱。

    “蓝姨,这回打算呆多久。”

    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冷苍手中,笑说,“可能会很久吧。”

    “这是……。”冷苍手一僵。

    “这个邮包是一年前我收到的,地址是你的没错但是你已经不住在古城很久了所以管家就转给了我,那时太忙就忘记跟你提起了,打开看看吧,也许会是惊喜也说不定哦。”

    盒子他在熟悉不过了,这是四年前他开口像暖暖要的生日礼物,那时暖暖还嫌弃的说他们又不熟干嘛要自己送他礼物,冷苍说,“相识就是一种缘分别那么小气嘛送我一个啦。”

    “滚开,真恶心。”

    可她还是送了不是吗,却迟到了整整三年,盒子里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以为能送给他盒子就已经很知足了不是吗。

    四年前,冷苍悄悄跟在白月莹车后一路尾随,亲眼目睹车祸发生全过程,就在越野车着地一瞬间,就在爆炸前几秒钟他把暖暖拖出了车外爆炸随之响起,再后来龙鳞的直升飞机带走两人直接飞往泰国,这一住便是四年,四年过去了她是一直没有醒过来,星战两家发疯了似得翻遍世界各个角落,也多次找上龙鳞探问,一无所获。

    每年,蓝熙都会来看暖暖,她不担心会被战云空的人发现,因为有龙鳞在,一切都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不是不想告诉战云空暖暖在哪里,看见战云空惆怅孤独伫立在窗前眺望,那一站就是一下午,慕青儿哭到晕倒住院将近一年之久,现在的战云空就如一头疯癫的野兽,四年时间他把自己投放到世界各地战场上,一场场战斗是用鲜血注浇而成麻痹自己,然后,却带着一具空壳的身体回家,回到暖暖最喜欢的老宅,那里有她所有地东西所有地欢声笑语和所有美好的印记。

    蓝熙心疼战云空,他亦是自己的孩子,不告诉她暖暖在哪里,因为……这是暖暖的意思,在仓库的时候,暖暖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请不要告诉战云空,无论将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以最好的状态亲自去见他……。”

    生命仪上的线在平稳跳动,眼光很温和,夕阳下的余晖直射进屋内的地板上,橙光中暖暖的小脸很安详的睡着。

    “暖暖,不要睡了好不好快点醒过来,妈妈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对你说,妈妈以后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醒来好不好……。”

    身后的龙鳞实在不愿看,按住了蓝熙的肩头,柔声说,“蓝熙,咱们出去走走吧!”

    犹记当年,二十岁的蓝熙最喜欢看的就是夕阳,染红的天一角,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一眨眼二十三年便如飞梭流逝般而过,他们两人却还在原地打转,四年时间他们接触的时间说短也不短,她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导演,富商,上流政客,居然还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富三代,直呼说蓝熙就是她的女神站在她家楼下三天三夜不走,怎么轰都不轰不走,最后还是报了警被警察强行押走了。

    这些他都知道,她在国内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如果时间是最好的保护壳,那他感谢时光带离了她远离自己那段最黑暗的世界,儿现在,他们的距离遥远及于地球与太阳的一万光年。

    沙滩上,两行脚印一深一浅,浪卷着花冲刷岸边他们走过的痕迹。

    “看着我现在这张脸是不是很不习惯。”蓝熙首先打破沉寂,轻软的声音还似乎带着年轻时的甜美。那是龙鳞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生命中最美的音符。

    后厝一小步,龙鳞笑了,“我爱的永远是你的人与心跟脸毫无无关系。”

    “是吗,可是我怕,你会忘记过去的那个秋歌。”驻足在余晖中,任凭华光打湿脚尖,好想回到过去像从前那样,用沾满沙粒的脚站在上他的脚,然后就这样搂着他的脖子回家。

    凝视着她陌生又熟悉精致的侧脸,龙鳞痴了,遇见她是上天的安排,与她相识是自己的选择而爱上她却是一场最美丽的意外,以为她会与自己永远不分离,却不想相思离苦二十载。

    “你觉的一辈子很长吗?我却嫌它太短,短得在你最美好的流光年华我丢了你,现在我想弥补欠下的时光债还有机会吗?”

    回头,蓝熙看着身后的两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唇角的笑意一闪即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晚饭,冷苍惊讶得惊掉了下巴,不敢相信一桌子的菜全是出自龙鳞的手,原来说的惊喜就是这个,跟在龙鳞身边十几年年还是头一次吃他做的饭,踟蹰着要不要当试菜的那一个,总不能让蓝姨笑话了不成。

    蓝熙轻笑看着他,两个大男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要不是龙鳞的财富,她真怀疑冷苍是怎么长成现在一表人才的,“冷苍,你应该先尝尝这道黑椒牛柳。”

    看看面沉似水的龙鳞,一咬牙冷苍心一横,能难吃到哪去啊,一叉子扎下去肉如口中,鲜嫩多汁,味道浓郁,冷苍头顶忽觉亮了,好幸福的感觉,“爸,这味道不敢相信呢!”

    龙鳞鼻哼哼,一本正经示意蓝熙也尝尝,十几年不做,担心自己手艺一下退回了解放前,冷苍的表情让他把心放下了,还好把这小子吃得眼睛都亮了那就说明,做得还不赖。

    一桌子中国菜,龙鳞做得道道精致,蓝熙看在眼里心里是暖洋洋的,做得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这些年她做的是空中飞人,环境好了自然在吃上就讲究了,却也不敢触碰那些个最家常最普通的饭菜,一个人吃真得很容易想到孤独两字。

    没在说什么,整顿饭吃下来气氛很和谐,两个男人错觉有家的感觉,要是暖暖醒来坐在这里,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吧。

    蓝熙说她这次会呆很久,就真得住了很久,每天她早早起床,就在暖暖房间隔壁,被她擦脸换衣服,照顾她,坐在床边握住她的小手说话,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转眼,时间载着秋凉的风来带了不似古城寒冷的12月,泰国是热带气候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冬天可言,温度上却还是稍凉了一些。

    这一天,冷苍没什么事情起床比较晚,正好蓝熙要下楼去厨房看看她熬的汤,就叫他陪暖暖待会儿。

    刚钻出被窝,冷苍还没适应房间外的微凉,打了个哆嗦,四年来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不管多忙或回家多晚都要去暖暖房间看一眼才会放心,仿佛一天疲惫在见到她安静睡颜那一刻便会消散无踪,还是老样子,生命体平稳,这双他见过最美的眸子依旧紧闭着。

    拉过椅子坐下身,调整一下加湿器的按钮,虽在泰国生活十几年,冷苍还是不习惯一年无四季,记得小丫头曾说过,她最喜欢是冬天,不知道她醒来后发现这里的冬天就像春天一样她会不会不高兴的发小脾气嚷着要回家呢。

    “暖暖,你四年前许过我的大礼包呢?生日礼物我收到了,钢笔很漂亮,我在想要不要等你醒来的时候,帮我提个字好不好呢大艺术家,肯定会大赚一笔的。你的画都卖光光了,市场现在你的一副旧作被炒到翻了天价,要不是安安帮你守着那些是你不卖的画,现在一定被偷光了,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千安安与战左终于在一起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但婚礼迟迟不办,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啊小笨蛋,还睡……你再睡我就……我就……“

    说着,冷苍就站起了身,弯腰,凑近暖暖的淡粉色的唇瓣,她的呼吸很浅很淡还有一股子百合的香味儿,最终还是没能吻下去,嗤笑的摇头,心底在说,冷苍啊冷苍你终究是在替战云空守护着她。额头抵上她的,轻呢喃着,暖暖……。

    晚上,龙鳞打电话说陪客户吃饭要晚点回来,蓝熙叮嘱了他几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