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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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八章

    番外(二)

    他带她回了基地,飞机停到操场,队员们全跑出来,然后小狼认出她了,仅凭那双眼睛,就认出她了。

    步轻风有些意外,没想到小狼也对她的眼睛印象如此深刻。

    小狼哭丧着脸喊:“队长,她竟然是个女的,我栽在一女的手里?”

    步轻风笑了,小狼无时不刻念着要找到那个叫易安的小子打回来,要找回场子,如今是个女的,这仇只把报不了,这场子只怕也难以找回了。而且,他回忆起她的动作,特别是那件辛辣狠毒的武器,似鞭非鞭,似刺非刺,一旦刺中,非死即伤,若是两人拼命,小狼不一定是对手。

    不过显然步轻风低估了小狼报仇的心切和对武术的痴狂,放弃好男不跟女斗的格言,跟她下了战书。

    “我要和她决斗!输了我拜她为师!”

    随即是起哄声,随即是下注声。步轻风懒得理这帮赌徒们,牵着她的手回宿舍,后面又传来另一桩的下注声,赌的是他对她动心了,她对他动心了。

    步轻风又快乐又无奈,兄弟们,收敛一点行不行?人家美女第一次来,不要摆出一付赌徒嘴脸来,咱们好歹也是英明神武的苍龙特别行动队啊。

    说到这个队员爱赌成性,步轻风作为队长,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谁让他在没来部队之前就染赌习在身呢?可是,也不能全怪步轻风,这种恶习要追溯到步家那位老爷子步长空,他自己爱赌,一个人赌不舒服,还来了个全家总动员,芝麻蒜皮的事都可以拿来下注。当然,上封顶,下不封顶。步轻风到了基地,也闷得无聊,那些队员们也闷得无聊,于是队长同志拿出了家传游戏,提倡博彩。

    博彩,哪个无聊的男人不喜欢啊,袖子一挽,一个个趋之若鹜,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兴趣一个比一个浓。从此,苍龙大队多了一门娱乐,博彩,人人轮流做庄。

    步轻风带她回到他住的地方,让她洗澡休息,他去医院。“乖女孩,去吧。”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很浅,难怪小狼一直把她当男生。她自己是不是也想假装成男生?她点头,那模样,又乖巧,又温顺,像只兔子,小乖兔。

    他去了医院,医生剪开他小腿上的布,笑了:“哟,苍龙大队真是万能啊,还懂草药了。”

    “我不懂,不过这是什么草呢?我觉得功效不错啊。”是不错,后来血真的没流了。

    “这是胆红蓟,它的功能是祛风清热、止痛、止血、排石。”医生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说。

    步轻风笑了,这个女孩,她身上还有多少惊奇值得他去挖掘。小腿重新上药包扎,又吊了两瓶点滴,他看着那一滴一滴地药水,像时间一秒一秒地走,太慢了,他把管子上的轮子打到最大,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她了。好不容易点滴打完,又给她拿了药,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当他轻轻打开门,他看到她已经睡了,睡容恬静美好,像个小小的孩子,没有平时的清冷和沉静。她身上穿着他长长的T恤,下面穿着他的休闲短裤,露出一截白嫩的腿,他想去抚摸她的脸,手在半空停止了,又收回来。

    不要急,不要急,不能吓坏了她。步轻风对自己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乖女孩,终于把你找回来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努力将目光收回,轻轻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了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心从来没过的甜蜜和欢畅。

    她醒来是已是早上八点,梦中的恬静没有了,神情有点慌。步轻风扶着她坐下,给她上药,她听话地仰起脸,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扇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早上的阳光从窗口跑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明媚得像一块宝石,当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步轻风有些失神,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它一定很甜蜜很柔软。他托起她的头,用棉签沾着药水在伤口上轻轻蘸着。

    “要是留疤了,我负责。”后面的潜台词很无赖,很霸气---不留疤,也负责。

    步轻风去谈头那儿请假,谈头看了他半天,鼻子哼哼:“请假?你那点伤需要请假回家?”

    他讨好地笑:“这回回家是为了媳妇的事。我带回来的那个,几年前烈阳枪下的那个人质,我跟你讲过吧,就是她。身手相当好,来真的小狼未必是对手,我得赶紧地订下来,先下手为强。”

    谈头来兴趣了:“真的这么厉害?”

    小狼出身武术世家,三岁就开始蹲马步,整个苍龙大队论格斗,没人打得过他。当初为了挖小狼,谈头也是散去了大批的好烟好酒,现在听说连小狼都吃亏,这个爱才心切的老头动心了。有人才要挖,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挖,比如,娶亲。

    “前年小狼他们去野战俱乐部玩,也是在她手下吃了大亏。头儿,这个智勇双全的人才,比你从基层挖来的苗子都要好!”

    谈头眼睛蹭蹭蹭发亮了,“真的?”沉吟了一下,“可队里不招女孩呀!”

    “队长,凡事有个破例。只要她挺得过去,我就收。”

    谈头把手一挥:“一个星期的假,没搞定,回来写三天三夜的检查!”

    步轻风喜滋滋地走了,带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回了B城。

    原来她竟然是B大的学生,他要了她的电话号码,也把他的号码留给了她,这下,她应该不会跑了吧?他看得出她信任他。他去B大校门口等人,却发现校门两边停了长长一排的名车,他的心扑地一跳,这么多等人的车里应该没有等她的吧?要是有怎么办?那就打到他不能来等为止!

    步家掌门人说过,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她终于出来了,气质冷清,亭亭玉立,如一朵莲花浮在水中间,于人群里格外显目,他发现许多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危机重重!步轻风决定,就在这几天把她拿下。

    他带她去了四哥的农家乐,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老四步闲庭。老四对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有怒,有恨,还借舞女之名来侮辱,他们认识?

    步轻风充满疑惑,老四在玩什么名堂,这小子一向yīn阳怪气,没个正经,是个一天不打上梁揭瓦的主。回头好好教训他一顿,敢明里暗里嘲讽他喜欢的女孩!

    他给她切肉片,她的吃相真好,自然,大方。他记得从前跟他相亲的那些女孩,吃两筷子就说饱了,是乌龟变的吗?两口就饱了?宁愿饿肚子,也要当淑女,受不了。他的女孩,不但吃得多,还说很好吃,要带一份给弟弟。步轻风相信,这种吃了还要兜着走行为只有她才做得出来,大概没有人在和别的男人第一次约会吃饭时还想着打包的,真是纯真得可爱。他忍不住笑起来,不知不觉间心中全是宠溺.

    第二天,他接到队里传来的消息,原来在黄花山的另两名追赶她的杀手竟然是郁卫国手下的人。郁家早年走的是黑道,后来漂白,但地下黑势力依然存在,只是苦于找不到俱体证据。他担忧了,她是怎么惹到郁家的,敌暗我明,难以对付。他把这些给她说了,然后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心有硬硬的茧,步轻风知道,练枪的人手心都会有茧,这是个刻苦的女孩,“跟我走好不好?”他要保护她,也能够保护她。

    她没有答应,眼睛里明显有牵绊,她不是一个人。步轻风不能强迫她,一个碰到好吃的东西打包给弟弟的姐姐,肯定不会把危险留给他。

    “好,不走,我帮你一起面对。”步轻风说。

    晚上,步轻风带她去看电影.

    据狐狸说,恋爱最好的地方就是电影院,最好是看恐怖片,女孩害怕,直往你怀里钻,那时,影院里黑乎乎,想怎么抱怎么亲都行。当时一伙人还在鄙视狐狸,现在步轻风一想,挺有道理,当然,恐怖片,他相信绝对吓不到她,不过,那黑乎乎的环境,两个人紧挨一起,多么浪漫。他不知道那晚电影里讲了什么,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然后,他搂着她的腰一带,让她靠近了他的怀里,她身上有浅浅的香味,不是来自香水,而是她身上自然散出的体香。她的身子真柔软,他想一辈子就这么搂着不放开。

    按照进度,该带她回家了,谈头只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且,他的女孩太出色,学校里更是豺狼出没的地方,虽然他相信她不会被豺狼吃掉,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全面确立关系。至于全面,当然首先从家庭开始。步轻风牵着她的手回了步家,然后,他看到全家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表情,绝不只是吃惊两字可以形容。几句话之后,他立即明白了,他闹了个大大的乌龙,原来他爱的女孩竟然就是爷爷给他订下的未婚妻!他明明记得爷爷说过是木家的女孩,B大状元。那么,她以前的名字和年龄都是假的!他,步轻风,步长空中将的长孙,苍龙大队的队长,又一次栽了!

    步轻风拉着她的手朝他房间跑去,无视他老妈在后面大喊,门呯的一声关上,上锁,他一翻身,将她抵在门上,脸凑近她的脸:“你是木家的女儿?”

    她点头。

    “为什么叫易安?”木家的孩子应该是姓木吧。

    “在成为木家女儿之前,我叫易安之。后来为了打工方便,弄了一个□。”

    “你今年多大?”他记得那年查她的资料,上面写着二十一岁,那么现在应该是二十四岁。

    “二十一。”

    “连年龄也是假的?”

    “打工时未成年,不收。”

    “学历也是假的?”

    “现在B大大二。”

    “你早就认出了我?”绝对早就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妻,她竟然不动声色,一点消息也没有透漏,比他还要沉得住气。

    点头。

    “为什么不认我?”

    “怕你抓。”

    “后来不是说不抓你吗?”

    “他们说你是同性恋,我不敢认。”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同性恋?”天啊,他挖了一个什么样的陷阱,倒头来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摇头。

    “你现在认不认?”

    点头。

    “这么说,我和你是未婚夫妻?”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念起来真动听,步轻风的血液都在沸腾。

    “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亲你?”不需要她的回答了,他朝她那张渴望已久的小嘴唇吻了下去。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惊到了,眼睛睁着,牙齿咬得紧紧的,他的舌头勾了几下没有勾进。

    “眼睛闭上。”她终于闭上了眼睛,两片睫毛还在轻轻颤动,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狂澜。

    差点就丢了她啊,难怪爷爷这么坚决,他的眼光怎么会错呢?这是一块美好纯朴的璞玉浑金,只有有眼光的人才识得出来!

    他真的庆幸,没有错过她!如果可以,就结婚吧,这样,她就真正属于他了,没有谁敢觊觎了。一天没有彻底定下,一天不放心。

    他终于知道老四为什么看她不顺眼她了,敢污蔑他宝贝,看他怎么收拾他!

    步闲庭在他面前求饶了,“哥,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早就认识,也不知道你们早相爱,哥你想啊,名门贵族哪有好女孩,我不是想帮你拒绝嘛。”

    步轻风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为了将功补过,交给你一个任务。我走之后,两件事要注意,第一,不许男人接近她。第二,她的安全你负责,如有问题,唯你是问。这两点,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一直有效。”当然,这个任务不止对步闲庭下了,还对爷爷步长空下了,他一眼就看中的孙媳妇有危险,他怎么能撒手不管?

    “哥,为什么我要看着她啊?她若被男人勾走,说明不值得爱,至于她的安全,她又不是什么神女下凡,美到有人向她下□?”

    步轻风又抬起了腿,步闲庭赶紧退开,“我答应,我答应,不过哥也答应我一件事。明天晚上去参加赛车,现在赛车里出了一个高手,至今没人超越,就快要打破你的纪录了!哥,你去会一会他吧。”

    步轻风好奇了,自十年前他以疾风之名创下22分46秒的赛车纪录,至今无人打破,被誉为赛车界的神话,现在,有人要打破了?

    十四年前,他暗中开创了B城地下赛车道,赛道的开辟,为他带了刺激,更带来了财富,后来为了逃避无休止的唠叨和相亲,他去了部队。赛车场请人打理,知道幕后老板是他步轻风的人不超过五个,知道他是疾风的人,不超过十个。

    他答应了步闲庭的要求,能打破他的纪录,是应该会一会,虽然他的腿还没有好,不过,影响不会太大,毕竟距离不远。要是车上坐着他的女孩,多拉风,步轻风快乐地笑了。第二天见面时,他告诉她,晚上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可是她摇头了,他不敢强求,只是抱着她亲了又亲,啃了又啃,才放开。

    ☆、第八九章

    番外(三)

    晚上,他开出了久违了的蓝白炫金跑车。真亲切啊,他想起了他从前意气风发的青葱岁月,速度,啤酒,吉它,多么恣意,多么豪迈。他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她们身上那股脂粉味,他对脂粉味过敏,若让他和那些些脂粉过一生呢,那绝对比水深火热更难受。

    于是,他造了一个同性恋的谣言,很快得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相信。到了部队,他发现了生命的另一种意义,另一种形式的恣意、放纵和豪迈,还有眼泪和伤痛,饱满而充实,他坚定地留下了。

    两声枪响,他的车如破空的箭急射而出。最后一个大拐弯处,他将车闪到外围,他注意到旁边剩余的位置不足以穿越另一辆车,让他惊讶的,竟然真的有一辆车企图从外围插过去,一边的轮子抬起,车身呈30度倾斜,仅以两个轮子以比他还快的速度插过去了!多么利索地大拐弯!步轻风哪肯服输,脚踩到底,蓝白金三色在灯光下划出三道绚丽的线条,如一条彩虹飘在车道上。车到点,他看了一下车上的电子牌,22分23秒,和刚才那玩险招的赛车时间一模一样。

    他看到那辆车跳下一个年轻的男孩,仰天大笑。当然值得大笑,能和疾风并驾其驱,造就了B城一个神话,特别是今天之后,这个男孩就是真正的车王。他欣赏地看着他,答应了他的邀请,去酒吧喝一杯,好久没过过这种日子了,偶尔玩一下,算是重温旧梦。

    夜孤酒吧是步轻风离开B城后才建起的酒吧,步轻风这是第一次来,他随众人走进一个包间,突然发现,那些赛车手每个人手臂上都吊着一个女孩,他皱眉,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个叫阮重阳的车王还没有来,他想,和他喝一杯就走吧,太久没来这灯红酒绿之地,他有些不适应了。门开了,阮重阳带着一个人进来,在包间的烟蒙雾嶂中,步轻风竟然发现,跟在阮重阳旁边的竟然是安之,他的女孩!怎么回事?他看见一众人起哄要她敬酒,不禁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动,他耐心地等她过来,给她一个惊喜。

    事情急转直下,她接了一个电话,立即就要离开,却被人拦住,她二话不说,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瓶直接砸下去,另一个冲上去,又是一下,当连续倒下三人时,她声音平静,头微微低着,谁也不看,冷声问道:“还有谁想留下我?”她头微微低下,手里持酒瓶,咋一看上去样子像是很随意,可那气场一下子镇住了一包间的人,满房子的烟味酒味脂粉味和她格格不入,她是那烟蒙雾阵里唯一的清醒和淡定,只有那血腥才合符她身上的凛然和冷冽,此时她被人团团围住,却无一人敢冲上去。

    步轻风听到旁边有人小声地呼了一声“好酷!”步轻风知道,必定有事发生了!他懂她。他站起来,连续搁到几个跃跃欲上的人,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出去。

    当她开着车子在路上飞奔时,步轻风明白了,真正的车王是她,刚才那个大拐弯处,以两个轮子从他车边越过去的就是她,而不是阮重阳,她只是借用了阮重阳的名字。在三元的一栋房子里,步轻风第一次看到舒生,伤痕累累的舒生,精疲力竭的舒生,被玷污被折磨的舒生,他有着干净清澈的眼睛,清秀端正的面容,那是她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她心疼,他跟她一样心疼。

    她终于拿出了那把枪,烈阳的那把92式5.8毫米战斗手枪。

    “我的女孩要开杀戒了!”他又宠溺又心痛。

    凶手竟然是她的亲姐姐,纵容行凶的竟然是她的继母,不闻不问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步轻风震撼了,愤怒了,从她的语言里,终于知道他的女孩多年前为什么穿得那么陈旧,知道了她为什么要去打工,也知道了她为什么要赛车,更知道了她为什么不怕死人,因为死人不怕害她,不会抛弃她,不会栽赃她,不会要挟她。他可怜的女孩,这么多年,她带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弟弟,是怎么过来的?

    当她手掐住木兰的脖子时,当她拨出枪对准木随云时,陶哥有点紧张,用眼睛对他询问:不会下死手吧?

    他有些担心,毕竟她有足够的理由下死手。随后他安心了,她放开了他们,转身离开,眼睛里除了悲伤和痛,还有厌恶,仿佛再多看那些所谓的亲人一眼就会吐出来。

    她被卷进了一场yīn谋,上次是追杀,这次是舒生受伤,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步轻风将姐弟两人带回了步家。他对爷爷说了郁家的yīn谋,舒生的事他只字未提,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那是一个让人痛彻心扉的伤。

    他的假期一延再延,谈头在对话那头大发雷霆,他要走了,郑重地把她们的安危拜托给陶哥和步闲庭。

    陶哥说:“不如让她来刑警队,凭她的身手,一定让黑道闻风丧胆。”

    步轻风笑了:“她是我的人,你别想抢。”

    陶哥曾是苍龙大队一员,只因家里父母年老体迈,无人照顾,忠孝难两全,他在基地呆了八年后,选择回到B城,回到父母身边。

    走的那天晚上,他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戴到她脖子上,那是苍龙大队的联络牌,身处何地一查坐标就能得知,他要把她紧紧地牵在手里。那晚,他舍不得睡去,看着她在他怀里安然入睡,面容舒展,他忍不住亲了上去,摩挲着她的唇,他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听到了欲望膨胀发出的呼喊声。他得多大的毅力才忍得住不去碰她!他离去时,她还在梦里,嘴角微翘,一付浅笑的模样。

    有一天半夜,谈头叫醒了他,她出事了!据说是为了引开杀手,她单人只影出了步家,车毁在三华码头,人不知去向。他立即查收她的具体位置,坐标在移动,还活着!他立即赶往三华山赶去。谢天谢地,他终于找到了她。消灭了最后一名杀手,她从死里逃生中醒过来,急切迎响他的亲吻。他理解这种迫切,需要用一种疼痛而快乐的方式来证明。

    如果除去那些人和蛇的尸体,那将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夜晚。月色如水,照得她肌肤胜雪,她的腰肢刚好够他两手掌握,柔软、嫩滑。他觉得小腹处的那团火已烧成赤焰,在最后的关头,他轻轻地问,好像怕惊动那一弯明月,“可以吗?”

    她没有说话,却用行动鼓励着他,向他伸出了两手只。

    后来带她回到基地,住进了他的房间,他像一只食髓知味的豹子,只想围着她转。

    尽快结婚吧,他不要偷偷摸摸了,他要光明正大的亲她,在众人羡慕妒嫉的目光中叫她“老婆”。当两个红本本实实在揣到他口袋里,他安心了。宝贝儿,你终于是我的老婆了。

    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和麻烦,步轻风支持她入伍,进入部队,天高皇帝远,木家不会再管制到她了。私心里,他也想和她快点在一起,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她分开,这一点,连爷爷都打趣他,“不是宁愿打光棍也不要吗?老子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看你以后怎么谢我!”

    他嘻嘻地对爷爷说,“是我媳妇,也是你孙媳妇。不过,爷爷,你怎么就一眼看上她了呢?”这点让他百思不解,据说,爷爷仅在木家的欢庆会上见过她一面,回来就着人准备礼物,上门提亲。

    爷爷沉吟片刻,说:“看人吧,看眼睛。什么都可能假,唯一眼睛不能说谎。那孩子,眼神干净清澈,行为沉着冷静,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身上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我一眼觉得,这就是一块未经雕饰的璞玉。所以呀,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参加不参加订婚礼,这个孙媳妇我要定了!你不要,我打算让金阳金星来跟她相亲。”

    “你敢!”步轻风跳起来,瞪着爷爷。

    爷爷冷哼一声,“有本事别要,看老子敢不敢!”

    他突然觉得好笑,这争有什么意义啊,安之都是他老婆了!当然,为了杜绝某些有心人的挑拨和打扰,他带着她去登记结婚了,两个红本本拿到手,往怀里一惴,谁敢来?老子军婚,军婚!谁来谁坐牢!家里人真给力啊,他带着她回家,就看见步家一团喜庆,到处红金闪闪,特别是那个大大的金红色“喆”字,闪得他心花怒放。

    在所有人面前,他不再掩饰他对她的爱和宠,眼睛深情地不离她左右,手不离她的手。他给她唱《最浪漫的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他想,写这歌词的人,一定像他一样深深的爱着,天底下的爱情其实都是一样的,既眷恋,又深情。

    他回基地之前,去见了他的老同学萧萧。

    “收个弟子吧。”他对萧萧说。

    萧萧斜着眼睛看她,也不怕有损她音乐家的形象,“你想拜我为师?”

    “我想学,早没你的份了。”他嘻皮笑脸地说。

    “你让我收易舒生,对吧。”果然是聪明的美女,一点就通。

    “对,我的小舅子。他很有音乐天份。”

    萧萧转着他转了两个圈,然后笑了:“以前吧,他们都说你是GAY,我不信,我知道你不爱男人,不过,也相信你不爱女人,没想到啊,步大公子,你也有栽的一天。你真的很爱她?”

    步轻风也笑了:“这不是缘分未到吗?刚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爱了,很爱。”

    “啧啧,这个爱字由你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恐怖呢?”萧萧打趣他。

    他想到他和她恩恩爱爱的情景,心想,爱本来就不是说的,爱,是做的。

    “易舒生这孩子我很欣赏他,你不说,我也会考虑,这年头,收个好弟子不容易。不过,步大公子,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萧萧笑眯眯地说。

    步轻风见愿望达成,满口答应:“赞助你一场钢琴演凑会。”

    安排好舒生的事,他和她回了基地,她以特招生名义加入考核队伍,这个名义谈头颇伤了脑筋。开始时想让她去部队,然后他亲自去招人,可这样一来太特殊,反正他是有名的“弹头”,明说了就是看中她好身手,直接从学校特招吧,经过部队,纯属多此一举。谈头要挖人,没有挖不来的,只看那个刺头队长收不收。每次看见他亲手挖来的人又被那个刺头踢走,他心肝肉痛死了。

    每次训练,步轻风总是跟在她的后面悄悄看她,她比任何人都拼命,跌倒了爬起来,沉下去了又浮上来,痛了咬紧牙关,流血了,用布一包扎又开始。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她迫切想留下,她怕老队员对她下不了手,怕他狠不了心。所以,她对自己下手,狠心。

    有一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四米高的墙上掉下来,躺在地上近一分钟没有动,石头和小狼看着眼睛都红了,想上去又不敢,他曾对老队员说过,谁敢对她区别对待,谁就滚蛋!她痛,他更痛。可他心里在狂喊,站起来,站起来!旁边有个队员想去扶她,他认出是那个常常在她面前转悠的38号,大吼一声:“不行就离开,别牵累其他队员!”她果然自己慢慢爬起来了,重新爬上了那垛墙。

    黑哥说,“每次训练,我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怕给她带来压力。”

    石头说:“我不忍心看。”

    匕首说:“靠,男人都没这么拼!这是不要命的拼啊!”

    小狼说:“我谁都不服,就服她!”小狼自从单独的格斗被安之打趴后,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全部用鄙视的不满的控诉的眼神看着步轻风。

    步轻风无视地转过身去,他不能跟他们说,他痛,真的很好痛,真的好想找个借口踢她出去,不要再看她如此受苦受累了。可一想到她坚定的眼神,倔强的脸,他又忍住了。他要成全她,她想达成的,他要帮她达成,也是成全自己。

    ☆、第九十章

    番外(四)

    有一天,小狼跑来跟他说,“队长,嫂子你要看着点啊,小心有人挖墙角!”

    敢!是谁!拖出来喂小狼!步轻风怒目圆瞪,他的人也有人抢?

    “那个38号啊,我多次看见他勾搭嫂子了!”小狼一付很八卦很娘们的表情。

    38号黄然,其实步轻风早就留意到这人了,训练中,只要有点点休息时间,他就上去跟她说话,而且,在训练中也很照顾她,那次她从墙上跌下来,想要去扶的就是他。

    他的宝贝很招人哪!而且,这里全是一群狼,一群公狼!不行,他得公开确定狼王地位。在考核没有结束之前,他一直隐瞒他们的关系,只等考核一结束,他第一件事就是公开他们夫妻关系,让不相干的人至少距离三米之外。

    他的兄弟们真不错啊,心照不宣,不论是射击还是越野还是泅渡,不让38号跟她一组,要杜绝后患啊,他队长老婆要是被人挖了,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城门失火了,池鱼还有一条好生路?于是,38号和97号,连说话的机会都难,更别说眉目传情。

    这句话是小狼说的,一说完,被步轻风踢了一脚,他的老婆,除了和他眉目传情,怎么可能与别人眉目传情,分明是那些不长眼的自作多情。

    小狼捂着屁股苦着脸:“队长啊,我说的是更别说眉目传情,就是没有啊。”

    词语能乱用么?步轻风一瞪,小狼不敢说话了,哭丧着脸找黑哥寻求安慰去了。

    在最后一次考核中,她衣衫被扯破,面临被强.暴的危机。他在屏幕前看得心如刀绞。这仅仅只是一个测试,将来,这种场面有可能会成为现实,比这更残忍,更恐怖。他又一次犹豫了,无数次地问自己,让她进入苍龙真的正确吗?将来有一天,有可能她会亲眼看着自己死去,或者他亲眼看见被□和杀害,为了目标和任务,她、他,只能选择沉默,选择隐藏。而且甚至无仇可报。他们没有自己的私敌,有的是国家的敌人,公敌。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把决定权交给她。不出他所料,她决绝地点头。他紧紧抱住了她,就让他们一起吧,生生死死,做两只相依相伴的狼。

    他看到了她写给他的遗书,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从认识她开始,步轻风就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内敛稳重的女孩,从不说甜言蜜语,他在她耳边甜蜜几句,她就脸红,眼神躲闪,不敢看他。那模样,哪是又冷又恨的杀手,分明就是一娇羞纯朴的邻家小女孩儿,现在,她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对他说,我爱你。

    步轻风心里比喝了蜜还甜,那种自豪感,成就感,愉悦感,幸福感,尤然而生,遍布全身,每个细胞都沉醉在甜蜜之中,此刻,她软在他怀里,他却精神正好,像匹刚刚喂饱的狼,露出慵懒满足的神情。

    去食堂吃饭时,他牵着她的手,向新老队员骄傲的,大声地宣布:“这是我老婆,拿了本子的老婆,不带一点假的!”公布之下,还有人对他的宝贝儿虎视眈眈,那就,统统灭啰。

    正式进入队伍,她也开始出任务,她头脑冷静,动作迅速无情,又狠又准,特别是那根鞭刺,一刺之下无活人,小狼说她跟他一样,是天生的杀手,相当有气场,给她取名雪狼,步轻风一想,不错,总比叫兔子强,他怎么能忍受别人叫她叫得那么可爱亲热,狼好啊,冷气一划,三米之内无人能尽。

    她问他,你怎么能近?

    步轻风邪邪一笑:我们,不是一体的吗?既是一体,哪分彼此。

    在B城执行任务那次,他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心跳起来。他知道她的车会拦截那辆紧追不舍的悍马,凭她的车技,一定会拦下,但他没有把握她能逃出来,距离太短了!时间太少了!可是他不能停下来奔向她,他要稳稳地开着着车,把炸弹送到安全区,她的个人安全是他最关心最挂念的,可还有更比个人生命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他的眼睛红了,牙齿紧咬。

    黑哥的话从耳机里传出来,平时稳重的黑哥,语气激动:“队长,嫂子没事,真没想到,她的车技竟然这么好!回去给她请功吧!”

    他一颗悬着心放下来,笑了,B城黑市车王,谁能想到!和她拼车玩命的,至今有去无回,第一次,在三华码头,她直接把对手引进了运河,第二回,还是在三华码头,毁了对方四辆车,这一回,两车直接碰撞,在一瞬间自己逃出生天。不服不行!

    有一次,爷爷把他和他爸爸叫到书房,脸色很凝重。他手上拿着一本比较陈旧的书,步轻风看了一眼,《津县志》,咦,这本书怎么到了爷爷手上,他清楚地知道,木家为了这本书设了多少yīn谋,他老婆为了这本书,受了多少磨难!

    爷爷让他们坐下,将手中的书郑重地交到了他爸步远山手上。

    “远山,安之把这张藏宝图献给国家,因为不敢相信别人,所以交到我手上,现在,我把它交到你手上,你负责把这笔宝藏取出来,全部上交。安之没有别的要求,希望能改善她老家的基本环境设施。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地方确实很封闭,很落后。这两件事都交给你,好好办,不要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片希望。”

    步轻风和步远山都怔住了,多少人为之付出生命的宝藏,就这么交出来了?条件只有一个,却不是为了她自己,也不是为了她养父母,而是为了那一大片人。步轻风不由想起以前,舒生为学校捐钱捐物的事,后来又投资给青山村修建学校的事。这一对受伤的姐弟,心中有慈悲,有大爱。

    “轻风,你要对安之好,这孩子,不可多得!有大节大义之气,大事大非之观,我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一眼相中了她!轻风,能娶到她,是你的福份,要珍惜!”

    步轻风站起来,以从来没有过的郑重,对爷爷说:“爷爷,我会的,您放心。”

    步远山也站起来,郑重地说:“爸爸,你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办好。”顿了顿,又笑起来,“安之这孩子,我和他妈妈都很满意,连老二老三都赞叹,说要是以后金阳金星闲庭也能娶到这般媳妇就好了。”

    步轻风说:“绝对不可能!有安之漂亮的,没安之能打,有安之能打的,没安之素质,有安之素质的,没安之学问,B大状元啊,有安之学问的,没安之漂亮。他们,就死心吧!”

    一席吹老婆的臭屁话逗乐了步长空和步远山。转而一想,是啊,步轻风全说得对,安之人漂亮,功夫高,车技好,思想素质高,学问好。这样的孙媳妇,只怕以后真的难找到了,不怪老二老三遗憾啊!

    “老二那时抱怨,轻风都不来参加订婚了,可以让金阳来啊。”步长空事情一交代,脸上又轻松下来。

    步轻风睁大了眼睛,里面还有这心思!

    他瞪眼:“少想些没用的!那时我和安之已两情相悦了,哪知道有这一出。若知道易安和木安之是同一人,我能不来订婚?再说了,我和安之根本就是自由恋爱,不是你们弄的什么联姻。”他想了她多少年,找了她多久,到头来让爷爷一眼就相回步家了,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他和她没等年过就回了基地,临走之前,他去见了她的师傅,夏婆婆。那是一个刚毅执着的老人,看着安之时,严肃中带着慈爱,像个母亲。步轻风认为,她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培养出了安之这样的一个徒弟。他不介意以后他的孩子也交到婆婆手里。

    让他伤脑筋的是方跃,凭什么对他老婆这么热情?他想起了阮重阳,想起了基地的38号,到处都是狼。好吧,他们都比他年轻,他是比他老婆大了个十岁,可大点好哇,大男人才会疼老婆。眼前这个人又不比他年轻,不比他帅,而且还是他老婆最不喜欢的长马尾,凭什么老是有意无意的挑拨他和他老婆的关系,嫌骨头太硬了吗?他一点也不介意陪他玩两把,问题是,他能抵得住他两把么?

    可那小子不识相,他们回基地后,还总给她写信,见鬼,他怎么跟他老婆攀亲戚了?不过,好像是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她是婆婆的弟子,方跃是他爸的儿子,他爸跟婆婆结了个晚年婚。可是,他老婆捧着那死方跃的信不要笑得那么好看好不好?他承认,他吃醋了,他步轻风囧囧地吃醋了!

    步轻风抱着老婆,咬着她的小耳朵,连哄带撒娇,也不怕他身上的某人恶寒,说,“他比我?没一点优势嘛,没我年轻,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能打,老婆,你不要再和他通信了,我虽然样样比他强,可还是会吃醋的。”

    突然有一天,安之吃着饭突然间冲向了厕所,把步轻风吓一大跳,赶紧碗一丢也跟着冲进去,只见她呕得好不可怜,他一把扶住她,手轻轻拍向她的背,“老婆,怎么了?”

    安之好一会才直起腰,皱着眉,没有说话。

    步轻风仿佛福至心灵,像突然看到春天时的嫩芽吐出了,“老婆,你不会是?”怀孕两字他小心翼翼地不敢说出来,毕竟,他们已等了几年了。

    哪知安之点点头,“检查一下吧,我觉得像。”

    步轻风大喜,扶着安之的腰,扶着九个月的孕妇似的,“就去,就去,我等不及了。”

    安之白了他一眼,“生孩子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啊?”

    步轻风眼睛一瞪,正色道:“柜员机里有没钱,取钱人不急着想知道?”

    什么破比喻,钱是持卡人的,跟柜员机没关系,可孩子有没有,跟她关系天大!

    从医院检查一回来,步轻风狂喜得围着操场跑圈,双手张开,仰天高呼:“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

    众队员蜂拥而上,将他举起来向上抛,然后纷纷散开。在如此的惊喜下,应该可以摸下老虎屁股吧?他们没猜错,在如此惊喜下,老虎屁股不但可以摸,还可以摔。步轻风趴在满是黄尘的操场里,笑得像个傻瓜。拿出两个月的工资,连请了三天客,三天后,将请假书雄纠纠地往谈头桌子上一拍,无比自豪地喊:“我老婆要生孩子了,请假!”口气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谈头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你老婆生孩子你老婆请假。你激动什么?你陪着请假?”步轻风傻眼了,是啊,老婆生孩子只有老婆有假,他能陪着请假吗?可是不能陪着请假还不许他激动?他要当爸爸了好不好,当爸爸了啊!

    步轻风高涨的气焰立即降下去了,化藏骜为小京巴,围着谈头打转转,“头儿,多给几天假,老婆还没适应呢。”

    “那你认为可以请多少天?”谈头一付好商量的口气。

    “二个月?要不,五十天也行?”步轻风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谈头将桌子一拍:“滚!”

    “四十天。”小京巴不滚,继续讨价还价。

    “滚!”

    “三十天。”

    “十天,不要就算了!”谈头见这种戏码多了去,没耐心陪他演,直接拍板。

    于是,步轻风带着老婆和才一个小芽胚的孩子,浩浩荡荡回家了。

    一回去,步轻风站在偌大的客厅间,又来了一场二百五式的高呼:“我要当爸爸了!”这一消息一发布,举家欢庆,安之从媳妇一跃为金贵的娘娘。进有步奶奶陪着,出有步妈妈扶着,安之黑脸,还是胚胎啊,胚胎好不好,要不要这么小心?

    步妈妈手一挥,拍板,要,当然要,特别是前几个月,容易流产,格外要小心。她想当奶奶,想了多少年了,头发都想白了,可不敢说出来,怕给儿子媳妇压力。现在,终于盼来了喜报,从喜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要行使***权利了!什么权?侍候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西西的地雷。很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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