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1-35(2/2)

轻风乖一回。

    “我能碰见安之是福气。”步轻风正色道,“第一次遇到她,我干掉了逃匿多年的烈阳。第二次遇到她,她的身手让我惊讶。第三次遇到她,她救了我的命。前几天的黄花山,我被人围截,就是她救了我。”

    我汗颜,应该是他救了我才对。没有他,那一夜,我的背后将一直有两把枪追杀。

    “没想到安之竟然深藏不露,更没想到老爷子一眼就发现了这块璞玉,还把这块玉挖了过来。”步千潮笑道。

    “不是人都说爸眼光毒吗?”步云海也笑。

    步轻风说:“那天在黄花山,安之也被人追杀,我查出来是郁家原来的那些黑势力。爷爷,你要给你孙媳妇讨个公道。”

    “郁家?郁雪?”步远山眼光一闪。

    我点头。

    “你知道是谁?”步轻风问我。

    “你说是郁家,我就猜出是雪姨,只有她有可能知道我会去黄花山,也只有她知道我有些功夫。”但是杀我的原因我不知道,另外,木伯恩的意图我也不知道。

    “郁卫国这些年确实太猖狂了,很多案子牵涉到他,偏偏又证据不足。”步长空沉吟道。

    “光涉黑这条,够他喝一壶,证据我会找到的。”步轻风说。

    “这事你不要乱来,我们会处理。”步长空警告孙子,“露出破绽倒添了麻烦,也打草惊蛇了,只是有点意外,为什么不是杀木伯恩的孙子,为什么反而要杀安之,安之的存在影响了什么?”

    “是啊,按说继承人才是郁雪的威胁,她自己的孩子还没长大吧?安之,你爷爷要你继承木家?”步远山问我。

    “爷爷让我熟悉木家事务,但我没答应他。”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步远山深思地点点头。

    步轻风贴近我说:“幸好没有答应,以后也不能答应,宝贝,你是我的。”

    随着门外一声激烈的刹车声,跑进来步明月和步闲庭。

    步明月一见我,立即喊“嫂子”,步闲庭不看我,站一边对着他哥笑。

    “过来。”步轻风斜睨着他。

    “不过去。”步闲庭很硬气,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我说过来。”

    “我说不过去。”

    大厅人全笑起来,估计这种训练的场面见多了。

    步轻风就是一腿扫过去,步闲庭赶紧退,没退好,撞到了一把单沙发,自己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急得连忙喊:“哥脚下留情!我过去,我过去还不成吗?”哪有半点毒舌发作时的豪情和潇洒,整个一只纸老虎。

    “过来,给你嫂子道歉。”

    “嫂子?”步闲庭愣了,“哥,叫嫂子也是结婚后的事,结了婚我一定叫嫂子!再说了,我没做坏事,干嘛要道歉?”

    “我还不了解你?就你那条毒舌,还能放过这损人的机会?快点道歉!”

    “就是,你那毒舌,还能放过这损人的机会?快点道歉!”步明月指着他的亲哥哥,严肃地喊。

    “步明月,你这只鹦鹉!谁让你落井下石的,一边去!”步闲庭急得跳。

    “鹦鹉总比毒舌好!哼。”步明月得意地笑。

    “少打岔,道歉!”步轻风说。

    步闲庭眼见这么多长辈,没一人帮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走到我跟前,耷拉着头:“嫂子,对不起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让我哥打我。”

    步云海一脚踢在步闲庭屁股上,笑:“瞧你那出息!以后再看见你八卦,小心你的舌头!”

    步闲庭捂着屁股跳开,敢怒不敢言。

    步明月唯恐打击得不够,作伤心状,“哥,我听见了你的人格与魅力哗哗地碎了一地!”

    步闲庭抬起手作势要打,步明月不逃反上,将头昂得高高,一付你敢打试试的孔雀样,步闲庭眼睛环视一圈,手无力的放下,憋屈地缩到一边暗自疗伤去了。

    吃饭时,步轻风牵着我坐在他身边,给我舀汤,给我剥虾,给我挟菜,殷勤得像个仆人。看得一桌人眼睛都直了,步明月眼睛里冒粉色泡泡,饭也不吃了,趴在桌上看得津津有味,羡慕地说:“轻风哥哥好有爱哦,和安之姐姐好相配哦,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

    “花痴!马屁精”想必步闲庭的伤自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立即朝她冷讽。

    我看见步轻风朝他瞥了一眼,他激淋了一下,立即蔫了,埋着头一个劲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步闲庭就是个调味品,有他不少,多他更好。大家有这感觉木?

    感谢绝世妖娆,拖长尾音,荻荻的地雷,虎躯一震,顿觉舒爽。

    ☆、第三四章

    34

    晚饭过后,步轻风带我去参观他的房间,房间很大,蓝白两色为主,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白色的柜子,蓝色的床单和被套,蓝色的地毯,蓝色的窗台。墙上贴了几张画,全是F1赛车图。

    步轻风从背后圈住我,将我的脸扭过来,亲吻我的唇。“宝贝儿,我不想回基地了,怎么办?”

    “在部队多年,从来无牵无挂,现在有了你,一想要分开,我就舍不得。我的女孩,你就是专门来收我的。”

    我回应着他的亲吻,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产生安全感,在他的怀里,我知道自己被另一个人保护着,我可以软弱,可以娇小,甚至可以流泪。我不必做个无敌女金刚,不必咬紧牙关硬撑,不必强制自己不喊痛。

    步轻风拿出一张卡,“以后不要去打工了,我有能力养活你和你爱的人。我要把你以前失去的全找回来给你。”

    我相信他的话,不过没接他的卡:“我有钱,很多钱。我不需要经常去打工了。”赛车最多一个月一次,有时是二个月三个月一次。

    “你也拿着,你用我的钱,我很有成就感,给个面子,宝贝儿。”他亲我。

    我收下了,但我不打算用,收下让我有种和他一起的感觉。

    “以后我们就在这房子里结婚好不好?可是,宝贝,你才大二,等你毕业我都老了。”他亲着我的鼻子,“我现在快三十二了,将近大你一轮,你会不会嫌我年龄大?”

    我摇头,三十二,算老么?

    “我们可不可以不必等你毕业就结婚?宝贝儿,太久了,我会度日如年的。”亲我的嘴唇。

    “退学?”我问。

    “结了婚也是可以读书的。傻女孩,你不看报纸新闻的?”亲我的下巴。

    “哦。”

    “答应我好不好?”咬我的舌头。

    “唔。”有点痛,我发出声音。

    “宝贝儿,你答应了?”步轻风惊喜地说,双手捧着我的脸,“你答应了?”

    面对着他明亮、喜悦、渴望的眼睛,我没有办法拒绝,无声地点头。

    “乖女孩,我的宝贝儿。”步轻风将我紧紧贴到他胸前。

    在步轻风的强烈要求下,步长空答应等我大二毕业,就去木家提出结婚要求。然后这位老家长悔恨不已地说,“早知道轻风这么喜欢安之,我干嘛要下这么多功夫死拽硬拉的,早该让他来求我!求少了我还不答应,非得杀杀他的嚣张气焰!”

    步远山说:“爸,你这不是马后炮吗?”

    步闲庭鼻子打哼哼:“对我就会当场强硬,对哥就会事后强硬!太不公平了!现在你也可以让他求你,保证你让他下跪磕头他也会做!”

    步轻风眸光一闪,步闲庭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步长空说:“怎么,不服气?去,在你哥手下走三招再说。”

    这下步闲庭退得更远了,不甘心地喊:“只有野蛮人才会跟人拼身手!我是文明人!”

    步明月嫌打击他亲哥不够狠,火上烧油:“那就跟哥拼智慧呗,大哥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你二十岁的时候才大二,成绩倒数第三。”

    “臭丫头,这是谁告诉你的!我的成绩我从来没拿回来过!”步闲庭被亲妹妹揭了伤痕,手指步明月,暴跳如雷。

    “你老师是我同学。你以为你藏着掖着我就不知道?头埋进沙子里屁股还露在外面!”步云海瞪了他一眼,狠铁不成钢。

    所有人笑了,步闲庭耷拉着脑袋不喊不公平了。

    我小声对步轻风说:“你真厉害。”

    “我的女孩才厉害,B大状元一般B城人拿不到,你可给B城人长脸了。”步轻风悄悄在我耳边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得像你一样,聪明勇敢。”

    我脸发烧,我们的孩子?扯得太远了!

    步轻风笑,“乖,不要害羞,我很期待我们的孩子,不像你,我不要!”

    我嘀咕:“不要?你丢了?”

    “给他爷爷奶奶曾爷爷曾奶奶带,他们想抱孙子想死了!”

    才说好结婚的事,又说到了孩子的事,如果再说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说到孩子生孩子的事,眼前的步轻风形象完全和基地上他那些队员们的八卦和赌徒形象重合,却更加可亲迷人,让我自然地想亲近,想依靠,想爱恋。他以前像神一样,威严,冷峻,镇定,神勇,让我敬仰,却高不可攀。

    星期五,阮重阳给我打电话来,说明天有一场车赛,一定要参加。

    他如今已接手了阮家的生意,在他父亲手下当经理,行为举止比从前稳重了好多,此刻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激动很兴奋。

    我奇怪,按照日期,明天不是比赛日子。

    阮重阳说:“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赛车记录离车神的记录只差十来秒了吗?大概是有人传出去了,明天疾风会出现在赛场,他是专门来挑战你的!打败他,你一战成名,输了,你也光荣,疾风可是没有挑战过谁!总之,安之,你要好好表现!明天赌家们绝对会全部下注疾风,你若赢了,安之啊,你就发财了!”

    原来是那个传说中的疾风出现了。这个人在那些赛车手心中如神话一般存在,如果打败他,我的名气将会提高,随之而来的,收入提高,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大大赚一笔,暑假带舒生回一趟青山村,可以将爸爸妈妈接到B城来了。不,还不行,我身边的安全警报没有解除,舒生的愿意暂时还实现不了,不如就在津县给他们买套房子,让他们好好过几天舒适的生活。也给夏婆婆买套房子,不过,妈妈说夏婆婆没在家很久了,房门上挂了一把锁,她去哪了呢?她年事已高,身边又无人照顾,我担忧。

    星期六,我和木北去了木家老宅,我悄悄观察雪姨,她脸色和平时没有异样,笑眯眯的,又温柔又和蔼,是一位美丽而慈祥的母亲。木川越来越沉稳,十四岁的男孩眉目之间却有一股大人般的老成。举手投足大气,进退有度,比十四岁时的木北要强到不止千里万里。我发现陈香和蒋玉珠看我的眼光有种明显的怨恨,一惊,这种怨气从何而来?又看木林和木桑,他们不看我,偶尔眼光对上,又匆匆移开,显明目光躲闪,木森谁也不看,自顾自玩手机。木回岸和木听雨神色和平时一样,严肃,苛言少笑,倒是木随云脸部肌肉比平时要柔和得多,隐约之间还能看见一闪而逝的笑。这些人的表情很诡异,我不得不提防。

    饭桌上,木伯恩问我:“安之,那本书有没有好好看过?”

    我摇头,那本书舒生拿到学校看去了,青山村不找出来,他不甘心,我回答:“还没看。”

    “哦,好好看一看,津县是个好地方。”木伯恩说。

    津县是不是好地方我不知道,我从没去过,当时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青山镇,一条三米宽的长街,街上两边摆满了农家养的**、鸭、鹅,**蛋、鸭蛋、鹅蛋、青菜、萝卜、竹篾编的箩筐篮子,街上很脏,随处可见一堆堆黑黄黑黄的牛屎,街道多处坑坑洼洼,到处是烂菜叶和坑洼中的积水,偶尔有车子如蜗牛驶过,溅起坑洼中的积水,过路的人或者卖买的人身上溅一身,于是传来一阵阵倒霉蛋的骂声:“个炮子打的!个恶鬼缠的!”车子照样开,一路骂声丝毫不影响人家赶路。那地方有什么好呢?木随云的改革是什么样的改革呢?修条好路办不到?给乡下多通几天电办不到?多修几条渠道办不到?我发现我一点也不懂政治和政客。

    “我没去过津县,不知道好不好。”我说。

    “以后去看看,你家离津县远不远?”木伯恩问。

    “远,要步行到镇上才有车坐,听说坐车要二三小时。”

    “等你大学毕业,要是我还活着,我们一起去津县看看。”

    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两年的时间,在青山村可能一成不变,但在B城,可能千变万化,谁能说得定。但我还是点头,津县,我肯定会去。

    我和木北回五元,车上,木北问我:“姐,最近学校有传闻,你听到没有?”

    我一笑,知道,怎么不知道呢?宿舍里三位女同学,看见我就嚷,“木安之,什么时候泡上了个高富帅,行啊,要请我们吃糖!”我当时一愣,另一个给我解释:“校网上都贴了你上帅哥豪车的相片,排行榜第一啊,比校花王茵茵炫耀的男友帅多了,真给咱宿舍长脸!”我才知道我成了学校名人,不是因为成绩,也极少人知道我家世,一个步轻风跑出来,我上了校网,并且是榜首。还有一张贴子说得很难听,说我被富豪包养,连一个月多少万都清楚报道,我学的是电子,电脑必修,凭我的水平要黑一张贴子不是难事,不过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我懒得去做,可谁知道那张贴子在校网上如昙花一现就没了,看见者甚少。

    “那人是谁?我开始以为是阮重阳呢。”

    “步轻风。”我说。

    车子立即一声急刹,停到路边,“步轻风?”木北的声音惊得近乎颤抖。

    我笑着点头。

    “他不是同性恋吗?”

    “不是。”

    “你们怎么到一起的?”

    “黄花山那次,是他救了我,那两人也是他们的人杀掉的,对了,木北,那两人是郁家派来的,你千万要小心雪姨。”

    “姐,你喜欢他吗?”

    想起步轻风,心里如和风掠过,如三月花开,舒适,温暖。我微笑点头。

    “那就好,姐能幸福,我终于放心了!郁家我会小心的,你不要太担心。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保护我。”

    我看着他没接话,等他下文。木北重新开动了车子。

    “有一天晚上,大约十一点,我从俱乐部回来,发现被另一辆车跟上了,怎么都甩不掉,眼看就要追上,突然斜里飞插过来一辆车,直接撞在那辆车上,那车翻了,主动撞击的车却跑了。此事无声无息,新闻媒体上没有一点消息。我认为两辆车都是有备而来。有人要害我,有人要保护我。”

    我了然,要害他的人应该是郁家人,要保护他的人,除了木家还有谁,木伯恩还是木随云?或者两人都是。那么,上次去黄花山木伯恩突然叫走木北,也是保护他了。木伯恩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态呢?明里对我很好,暗中却不救我,甚至木北要打电话叫我回来时,他还制止了,他想我死?!如果真这样,以他木家家长身份,用得着表面对我这么好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车王争霸!求收藏。

    ☆、第三五章

    35

    星期天,步轻风要我晚上陪他去个地方,我想起晚上的车赛,摇头,我说晚上有事。任步轻风抱着我又哄又骗,我暗中抱歉,以后我好好陪他。步轻风见我态度坚决,只得作罢,但他耍流氓,要求一个香吻补偿,我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他抱着我又是亲又是咬,好一阵才停下。

    晚上家里木北和舒生都在,我放心离开。阮重阳比平时早多了,我一上车,他就巴啦巴啦开始说,主要说的是疾风,如果我这次能打败疾风,我将成为B城赛车界的神话,他以后就跟我混了,特拉风。又安慰我,不要紧张,不要害怕,这次没赢下次再来,我比疾风要年轻多了。我懒得理他,比起我,他既害怕又紧张又激动。

    车到赛场,发现观众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大概都是闻疾风之名而来。我们的车子进场时引起一阵欢呼,冠军进场都能享此殊荣,紧接着更大的欢呼响起来,一辆蓝白炫金色的车又轻又稳地停到我的一边。阮重阳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疾风进场了!蓝白是他车的标志,没想到事隔多年,蓝白炫金车又出道了!安之,我们将和疾风一见高低!这条赛道将见证另一个奇迹,那就是,我们的安之,要和疾风并驾齐驱!安之你太棒了,才玩车多久啊,竟然逼出了疾风!”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今天很奇怪,我心里居然有些不安,难道是疾风给我造成的心理yīn影?不太可能,这场比赛我一点也不紧张,赢最好,输了也没事。可为什么不安?

    我皱眉,对阮重阳说:“能不能不要说话?”

    阮重阳满脸是笑:“好,好,不说,不说,我安静。”真的安静了。

    我倒向椅子,努力让内心平稳。十点正式开始,一声枪响,我没动,阮重阳正襟危坐,眼睛连连瞟我。我知道他的意思,双手搭上方向盘。二声枪响,我眼睛一眯,脚一踩,车子直驶而出,快速换档,脚踩到底,车子带着无与伦比的野性,狂野飞奔。大拐弯,我的左右边两车紧紧咬着我,最外道被蓝白炫金车占据,只剩旁边不到一车的位置,另一边紧挨我车毫不退让,我的心突然没来由的一痛,仿佛有一把刀正刺中我的心脏,竟然在此刻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我痛不住地大喝一声“坐好了!”,牙齿一咬,将身子重心全部移到我一侧,车右边的轮胎抬起,左边的两个轮胎从最外围的位置侧斜斜急驶而过,在蓝白炫金车与外道的缝隙间,我的车如一条游鱼,疯狂而过!大拐弯处,我身子前倾,重点倒向车前,车尾腾空一摆,完成拐弯!整个动作连贯,利落,狂野,彪悍,没有一点凝滞的感觉。但我意外的是,旁边的蓝白炫金车竟然没有落后我,如影随形一般!最后一段直线车程,我抵制不住心上的痛,眼睛一闭,脚踩到底!然后我听到了阮重阳的尖叫:“安之!安之!我们赢了!我们赢了!22分23秒!天啊,我们赢了,新一代车王产生了!”车子开出好远好远,我才停上来,没有一点激动与兴奋,心里的痛如刺直扎,拔都拔不掉,才发现,我竟然满头大汗,我瘫在坐椅上。

    “安之,你是不是激动得傻了呆了?车王的感觉好不好?快告诉我,我可是车王的师傅!”阮重阳声音兴奋得变调了,抱着我的肩膀猛摇。

    “重阳,疾风也是22分23秒。”我知道他是太激动了,肯定没有看车子上的电子牌自动显示的排名情况,只看到我们车冲在前头了。

    “啊!也是22分23秒?”阮重阳傻了,一会儿又乐了,“他也没赢我们!我们就是车王!也好啊,两车王,不寂寞!疾风当年退隐,绝对就是因为高手寂寞才退出的,一个人总第一,没个意思嘛!现在看到你的成绩这么好,所以回来了!安之,我们是赢家!今晚你的进帐绝对翻几番!不行,今晚你一定得请客!满请!两车王惺惺相惜,我们正好借机会认识疾风,你得满足我们的心愿啊!”他激动得几乎趴到我身上来了。

    我疲惫地推开他,心上的痛不肯退去,有种心力憔悴的无力感:“一定要去吗?”

    “当然要去,以前你总逃脱,很多人都骂我,连个妞都抓不住,今天我们打败了疾风,更要去了!多拉风啊!再说,疾风你就不想认识?”

    我懒懒地说:“那就去吧。”或者喝杯酒会没那么痛。

    远远的我听到有人在喊:“重阳,夜狐,满请!不然我们全部打扁你!太令人妒嫉了!”

    阮重阳下车,仰天狂笑:“请,请,所有人都去!”我没动,手按心口,坐在车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良久,阮重阳走过来:“安之,我们走,都去了,疾风也去了,他说很佩服我的车技,说有机会再比一场。哇,疾风真酷,墨镜,风衣,那谈吐,那亲和力,真正的车神!让我们佩服死!小六出洋相,竟然当场要拜他为师呢!”小六是他的堂弟,也是个赛车狂热者,可惜入不了第一级,总在第三级转悠。

    我坐到副驾驶室,“去吧,你来开车,我不想动。”

    阮重阳立即开车飞到夜狐酒吧。一边开一边还在喋喋不休,我微笑,我能理解他的激动,我每取得一个好成绩,他比他自己取得还要开心。

    夜狐酒吧我还是第一次来,一走进,里面的奢靡味直向我扑来,那溢彩的流光,那绚丽的美酒,那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那妖娆的舞步,那魅惑的眼睛,那性感的歌声……每一样都让我压抑,我感觉我的心更痛了。阮重阳冲到台上大喊:“兄弟姐妹们,好好喝,好好玩,今晚我全部买单!与兄弟姐妹们同乐!”整个酒巴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我倚着墙壁,看他一身大气,一身豪情,浅浅的笑。

    阮重阳下来,拖着我的手去他们的专用包厢,推开门,一股酒气和胭脂味向我冲来,我鼻子被刺激到了,想打喷嚏,赶紧捂住,没让它打出来。立即里面有人喊:“重阳,终于将你的马子带出来了!妈的,不打破记录你是舍不得带出来是吧!今天非要你马子给我们敬酒不可!当了车王,多少要牺牲一点!”

    随即很多声音起哄:“就是,一定要你马子给我们敬酒!特别是给我们偶像疾风大神敬酒!”

    “敬酒!敬酒!敬酒!”全部起哄了。

    我被吵得头晕晕的,低着头站在门口没动,阮重阳笑着说:“这是我妹,敬酒我接了,我妹不会喝酒,兄弟多多包涵!来,上酒!我先给我的偶像疾风敬酒!”

    “***阮重阳,每次让你带出来,你说不行,现在带出来,连酒都不敬,没规矩了啊!”

    “重阳舍不得哦,看那身材,那长相,盘正条顺,极是正点!来来来,喝酒,你妹也就是我妹了,我会罩着点的!”

    眼见有人拿着酒杯向我走来,我皱眉,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我心突地一跳,如刺洞穿,连忙接起。

    “姐,我想你了。”是舒生的声音,很轻,很柔,很乖,也很弱,只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轻轻地呼唤。

    那一瞬间,我很想掉泪,“舒生,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姐了。”舒生在那边轻轻地笑。

    “姐就来,你等我。”我挂了电话,跟阮重阳交换一下眼神,立即往外走。

    “哟,妹妹这么不给面子?看见我来了就想走?不行,今天怎么着也要喝一杯。”来人拉住我的衣袖。

    阮重阳急忙跑过来,拉住那只手,“我妹家里有事,要回去了,兄弟,我自罚三杯算是陪罪!”

    “***阮重阳,不就是让你马子喝杯酒吗?又不是要上了她?装什么贞节烈女!”

    旁边人起哄:“对,不能走!一人陪三杯!”

    我没看任何人,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酒瓶朝那人头砸去!

    包厢里静止三秒,随即几个朝我扑来:“哟,小□真辣呀,老子喜欢!今晚不上了你,老子名字倒挂!”

    我手一扬,那个名字要倒挂的头开了瓢,我站着没动,低着头不看任何人,冷冷说道:“下一个。”

    又一个抡着酒瓶从我后背冲来,我闻风,一个旋转,手起酒瓶落。吓得一群女子尖叫连连,有的夺门而出。

    “还有谁想留下我?”

    一连三人倒下,再没人作声。但旁边围着我的人都没退下,好几人手里刀光亮亮。阮重阳挡我在面前,悄声:“安之快走,他们人多,会下死手的!”

    我没动。耳边响着舒生的声音,姐,我想你了!

    “都退下。”一个声音清浅地说,不大,但很威严,不容抗拒。我抬起头,看见了步轻风。

    “这种货色不能放过!我们要留下她趴在地上给疾风前辈陪酒!”

    只听一声响,又一人倒下,步轻风出手了!又一声响,又一人倒下。

    “还不退?”那些人眼睛里露出恐惧,缓缓退开,手里的武器都没放下。

    步轻风牵着我的手,从容走出去。后面竟没一人敢追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