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白泪涌了出来。

    如果一个人能弱化他的存在，他一定也有强化自己存在在别人感觉中的力量。

    整间客厅似乎一瞬间消失了其余一切景物的存在，只有石小白眼眶中泪珠无声滑落，晶莹剔透像一颗颗钻石。庄敬明和杨光两个人同时被石小白全身迸射出的巨大悲怆感染，久久都没有说话，几乎停住了鼻端的呼吸。

    只是短短三五秒钟，感觉却又像过了很久。

    似乎有风穿过阳台的窗子无声吹动了石小白乱蓬蓬的头发，一转眼间，重重刺痛了两个人心底的莫名悲伤凭空消失，庄敬明和杨光视线中的石小白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石小白微微勾动的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明媚得几乎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幕又是个错觉。

    人力可以控制的情绪不是真正流露，石小白脸上的泪痕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抹去，却擦不净滴落在地板上的淡淡水迹。

    庄敬明从地板上收回了目光，发现石小白正目光清澈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庄敬明温和地冲他笑笑，示意绝不会开口去问诸如他为什么会哭这类愚蠢问题。

    石小白却已经全不在意地说：“我爸去世很多年了，刚才突然想起他发现我考试全靠抄袭别人的答案重重打我的那一顿，真疼！”

    这小子实在是个十足的异类，从最初对他隐约的担心变成巨大的好奇，庄敬明忍不住问：“小白，杨大医生夸你是个天才，我也觉得你真的很聪明，为什么不肯用心读书？”

    石小白嘿嘿一笑，“如果我说实话，你们信不信？”杨光脸上也笑意盎然起来，“说来听听，看你找什么正当的理由。”

    “因为读书太容易了，一本书我随便看看就能轻松全背下来，为什么还要用心去读？”石小白夸张地冲着杨光抽了抽鼻子，搞怪的神情怎么看都像在说着一个笑话。

    杨光却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人的脑电波强度达到峰值时，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发挥是平常的几十倍，你玩游戏时峰值能够保持在２０％左右，所以我才奇怪你为什么没能考取一所一流大学——那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出来不许笑！”

    庄敬明聚精会神盯着石小白，他真的很想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可笑。一个人高考落榜只是因为某件很可笑的事？

    石小白咳嗽了一声，“考试时有两张试卷出的太容易了，限制考生出场的时间没到已经全部做完。实在是觉得无聊，同场考生中有个漂亮女生又刚好跟我同班，我忍不住使出自己的弱化存在感大法，骗过了监考老师的眼睛过去帮她检查了一下试卷，没想到被监视器全给拍了下来。”

    没有人笑。杨光和庄敬明面面相歔，半天说不出话来。

    庄敬明语气尽量轻描淡写地问：“为什么今年不继续考？考试如果象你说得这么简单不是轻松就能过关？”

    石小白笑了，“作弊被抓禁考一年，庄老大，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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