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传承者 > 第52回 七宗

第52回 七宗(1/2)

    见岳清不语,屠九笑道,“如果老弟闲来无事,不如就跟我一块去瞧瞧。”屠九并不想马上与这位刚刚交上的朋友分开,发出邀请。

    “我自然要去。”岳清笑的意味深长。

    “我看的出,老弟不像是练家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弄不好会出危险!”屠九一脸担心,谆谆告诫着岳清。

    岳清眨眨眼,“我是少林的,功夫学的不好。”

    屠九一愣,“你学过功夫?还是是少林派的!”他脸上表情又惊又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功夫有多深,他无不一眼立断,绝无差池。此时竟然看不出眼前这位新交朋友深浅。“难道我这位小兄弟在吹牛?不像啊,难道……对啦,他一定是学艺不精,师门的功夫半也没学到,或者天生无法习武,嗯,一定是这样……”屠九越想觉得自己想的对头,心中油然升腾起一股同情,叹道,“你也不用担心,武功学不成可以做其它的,况且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兴许日后会有进展啊!”

    岳清肚里好笑,强装着正经神气,“屠兄说的大有理,兄弟记住啦!”

    既然岳清要参与这次事情,就与屠九在客栈住了一晚,一夜无话,待第二日时,随众人赶往乌老大所住的古树山庄。

    古树山庄在天津府西面,倒也不远,不过半天的功夫,群雄就到了地面,只是并未露面,全都分散开,各自整顿休息,要在养足气力后大干一场。天星门的人马也在同一天赶到,并与诸雄约好第二天在距古树山庄三里远的风火庙碰头,当然,这当中有天星门主胜雄。

    岳清仍是与屠九住在一起,与神色紧张的诸人相比,二人一副轻松神气,时而饮酒畅谈,时而摆奕搏拳。惹得众人时常投来微怒的目光,自个儿都这般上心焦急,这两个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莫非打算半跑逃跑,所以才这样一脸无事的表情?这般想的都露出一副不屑的目光扫视岳清与屠九,但二人仍然一脸不在意,竟然找些走狗放鹰之辈在店里放起了赌局,让余人又惊又怒,复又好笑,原来是两个活宝!

    第二日时,众人一早就赶到风火庙与胜雄一行聚伙,身才高长的胜雄亲自迎出风火庙,先对来人长长一躬,大声道,“能得诸位好友相助,胜某人感激不尽!胜某不再多说,来人,拿酒!”立有十几名童子提着酒水大碗,一一的为来人送上美酒,胜雄接过一杯,绕了一个圈儿,“这一杯我敬诸位,本人亲子受人残害,此次胜雄必报苦仇!”说罢一饮而尽。

    岳清拿眼一瞅,见胜雄四十左右年纪,生的一脸恶相,黑须满面,酒水顺着他嘴角流下,洒了一胸,他毫不在意,“啪”的一声将碗摔碎,瞪着眼喝道,“是我胜雄的朋友就跟我去踏平古树山庄!”

    来人听后心中一跳,呀!胜老大竟然要来狠的,踏平古树山庄?我岂非是去送死?多数人都生了先去看看,见机不妙,立时退走的念头。

    古树山庄因为门前有三棵古槐树而出名,众人赶到时,早有一队锦衣绣服,面色英俊的少年人等在庄前,其中一位略大的少年走到胜雄面前,清声道,“胜门主贵安!咱们庄主有请!”胜雄等暗吃一惊,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屠九朝岳清一笑,自然是他在路上放出了信号。

    众人虽然惊疑,但也不好退走,这样岂不是明摆着怕了对方?一个个硬着头皮随着门童步入山庄。山庄极大,但里面菜田四布,只有砖房几间,如农家绝无二致,众人无不惊奇,不明白武林中堂堂的古树山庄怎么是这样的装扮?

    逶逶迤迤的走了一段,就来到了一片空地,四周全是兵器架,放着十八般兵器,原来是一个演武场。众人心情一紧,看来对方要在此间处理。果然,一阵苍劲的大笑突然从正面房中传出,随即走出一个中年人。这人龙行虎步,威风凛凛,极有气势,那是乌老大无疑了。乌老大对来人拱手一礼,“各位远道而来,请坐下。”说着拍了拍手,后面房中顿时走出数十个童子,每人手中拿着一个竹椅、竹桌,并将其恭敬的放在每一位来人身后。然后又有十几位女童一一的给众人上了香茶。

    众人暗暗惊奇,这乌老大好大的气派啊!单这些童子童女就极难寻到,他竟有这样多,官宦也无这等气派!

    胜雄不耐,猛然喝道:“小儿被你宝贝女儿所伤,如今尚未复原,你乌老大总得给个说法!”浓眉怒挑,呲牙嗔目。

    乌老大打量了一下来人,目光落在胜雄身上,“小女做事是鲁莽了点,可是你家公子戏侮小女,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那女儿向来暴烈,贵公子有此下场,那是咎由自取,不过乌某深感不幸!”他证语气平平淡淡,毫无火气。

    但胜雄一听大怒,心想,好啊!你果然护起短来啦,对身后众人叫道:“大家都听见啦,他女儿伤了人是身不由己,我儿子受了伤,就是命脉中注定,咎由自取,这天下还有会理了没有!”一把胡须随风舞动,他已怒到了极点。

    许多帮手连声附议,“是极,你乌老大又不是皇帝老儿,凭什么这样的霸道?”

    “哼,武功高就了不起,咱们江湖人可也得讲道理!”

    “唉呀,这还不明白?姓乌的分明是护短,不想交出女儿,咱们要为江湖主持公道!”

    一时间大义凛然者有之;乘机挑拨者有之;夸夸其谈者有之;随波逐流者更不在少数。

    乌老大越听越是烦怒,电目一闪,就要反驳,从他身后闪出一名红衣少女。少女红唇俏面,生的如画中人儿一般无二,不少年轻人一见之下便目光呆滞,嘴角流涎。

    少女秀眉一轩,“那畜牲是活该,哪个不服,到姑奶奶这里找场子!”语言泼辣,一时将全场人震的哑口无言,良久才有数人低语道,“乖乖!这样俏的娘儿,怪不得那败家子会上火。”声音虽小,却被乌老大听得一清二楚,他电目中精光一闪,扫向说话人,那人顿觉寒芒在背,潜意识的将目光迎向乌老大,眼神一触间,就如遭电击,冷汗泠泠而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旁边的听客大感奇怪,咦?李八怎么傻啦?

    轻哼一声,乌老大移开了目光,看向少女的脸色顿时转为怜爱,轻声问,“缚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让我来应付吗?”

    少女一噘嘴,“这些人不讲理,我听着生气!”

    乌老大正要劝她回去,屠九领着岳清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乌老大,“大师兄!”

    乌老大转脸一看,顿时大喜,用力的一把抱住屠九,大笑道,“是三弟!你不在关西快活,怎么想起找我了?这些年我可想的你要命!”屠九眼角湿润,叫道:“我倒是想来着,就是怕你管不起我酒喝。”

    “哈哈,你这小三!你放心,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要管够你!”二人师兄弟重逢,欣喜不已,竟把身外事忘的一干二净。

    胜雄一伙暗道不好,天呀!这两人原来是一个师父的,这下可又多了一个强敌,一来一去,自己实力大减。

    乌老大把女儿拉到身边,指着屠九笑道:“这是你三师叔,快快行礼。你师叔一高兴,说不定就传你几手功夫!”说着朝她眨眨眼。少女焉能不领会?对屠九微微一福,轻启朱唇,“师叔寿安!”屠九扶她,她也不起身。

    屠九先是一愣,后又笑道:“好啊!我一来你父女俩儿就惦记上我的老底啦!”却对那少女说,“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哩,你那时才三岁,老是拉我胡子,你怕已不记得了。”

    乌灵缚这才起身,微笑道:“师叔好久不来了,一会儿我娘定做上一桌好菜款待师叔。”

    屠九心中欢喜,师嫂的菜绝不下于皇宫御厨,高兴之下,抚着乌灵缚头发,笑道,“这回师叔没带什么礼物,一会儿就将我那降龙手传你几式。”灵缚大喜,降龙手是师叔看家绝技,威力无比,自己这回得了天在原好处,心中欢喜无限,本来因气愤抑郁的神色一扫而尽,转而换上一付笑颜,仿如娇花初绽,蜡月梅开,说不尽的娇媚妖娆。

    屠九看的一呆,心道,我这侄女儿天生丽质,以后不知又要惹下多少祸端,果然是红颜多磨难!

    见三人又是你一语我一言的说个没完;又是旁若无人的欢欣而笑,众人无不大怒,俱喝道,“你们完了没有,咱们可不是看戏来的!“乌老大面色不变,对众人笑道:“不好意思,没想到我久违的师弟会来,我一高兴,忘了大家,见谅,见谅!”

    胜雄一听,气歪了鼻子,这是什么话!忘了?

    乌老大对屠九道:“师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师父也出山了,就在我家中,他老人家方才还念叨你呢!”

    屠九欣喜若狂,“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了,”乌老大一脸笑意,“就在后院。”

    屠九不再说话,抢步向里面就走。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对岳清道:“老弟,你与我一起来。”

    岳清一笑,跟了过去。

    乌老大才对外周众人沉声道:“不好意思,今日家中有喜事,不能相陪了,如果有事,咱们明日再说不迟。”

    胜雄怒道:“你怎么说怎么算,还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乌老大一声冷哼,直震的场中诸人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不由全都变色,好深的功力!

    屠九在前,二人飞快的步入一间草房,房后开了一个后门,通向后园,经过一段曲廊,眼俺鱿忠桓很大的木屋,门口站着几个年经人,岳清眼光一扫,这几人的功力不弱,在武林的同龄人中属于佼佼者。心说乌老大果然如众人所说,极其有实力,就连看门童儿都这样的水平?年轻人见了屠九,先是惊讶,既而惊喜,齐声唤了一声师叔,欢天喜地的将两人让了进去。进门是一个大屏风,上绣山水,极为苍劲。绕过屏风,一个巨大的睡榻出现在眼前,上面盘腿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老者面色如童子,光泽红润,双眼半眯着。而他四周或坐或立的围着十几个人,这当中有五个中年人,十个年轻人,都功力不浅,是江湖中的一流甚至超一流的高手。

    屠九一进房,那老者半眯的猛然眼睛张开,笑道:“我就知你要来,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屠九跪下磕了几个头,笑说,“小三想死师父啦!”

    老者故意板起脸,“放屁,想我怎不来看我?”但任谁都看的出他脸上隐藏的笑意。

    屠九嘻嘻一笑,“师父不是在闭关吗?我是怕扰了师父清修,不然,就算十万八千里,三儿也早跑来看望你老人家啦!”

    老者脸上笑意渐浓,又骂屠九,“你脸相虽憨,但数你最会说话。”

    岳清跟在屠九身后,此时才施施然的迈步入房。那老者一见岳清身影,陡然一惊,这是何人,怎么来的无声无息?但当看到岳清面容时,老者立时呆在当场,动也不动,像是中了定身术,嘴角开始微微的抖动,像是在喃喃自语。

    屋中无人注意老人的变化,都把惊奇的眼光投向岳清,又看了看屠九,像是在问,这人是谁?屠九一拍脑袋,笑道,“这是俺在半路交的一个朋友,十分投机,一起带来拜见师父。”

    岳清向场中诸人微微一笑,最后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脸上笑意更浓。

    屋中一位年轻人见来人竟然无理的直视心中神圣无比的师祖,心想,你这人好大胆子,见我师祖也不参拜,轻声喝道:“来者何人?见老祖宗还不下拜!”

    而岳清仍是微笑如故,还轻轻的一叹,这一叹竟然满是苍桑之态,那年轻人大怒,大喝声中,飞身扑向岳清,岳清笑道:“好暴烈的娃儿!”

    屠九一惊,这个师侄是二师兄的大弟子,脾气向来如此,他怕岳清受伤,叫声“师侄不可!”人已抢到岳清身前,要帮他接下攻势。不料一阵疾风猛然扑来,自己胸口一闷,竟被震出老远,进攻的少年更是“呼”的一声飞出,“砰”的砸烂窗户,飞鸟一般的投出了屋外,不知死活如何。

    众人不由大惊,屠九定睛看去,自己师父竟已站在岳清身前,老眼中满是泪水,表情激动到了极点,口中喃喃有声,“老师!是……是你吗?”像是呓语。

    这一来,场中诸人大奇,不知老祖宗何故如此,莫不是人老糊涂,怎地叫这年轻人老师!而那被震出房间的弟子也一捌一捌的走进房间,神情好不狼狈,苦着脸对老者叫道,“师爷爷,这人会妖法!”他尚不知自己实是被老人震飞,还以为是岳清所为。

    老者看也不看他一眼,狂喝道:“一边去!”说完紧盯着岳清,似在等他回答,那表情像极了等待父亲归来的孩童,看来有些滑稽怪异,但场中诸人却都一脸震惊,他们隐隐明白老祖宗的疑惑,都把惊疑交集的目光投向岳清,他竟真如画中人一般无二!

    岳清微微仰首,语调苍凉,“赵旭,你竟老了!”众人心神巨震,这人怎知师祖名号?屠九脸色激动,心中汹涌难平,难道他真的是师父口中所说的那人!

    “咦,这,这人竟像极了画相上的太师祖!”一个尚未明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