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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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虽然是霍以翎先对他不规矩,但好歹霍以翎是大老板,被他扇了耳光后,现在还如此对他示好。

    「你这样不上我的车才是耽搁我。就让我送你一程。」霍以翎拉他上了车。

    上了车后,萧溱坐在了窗边,极力隔霍以翎很远的位置。整个人都露出对霍以翎很防备的样子。

    那让霍以翎很想沉重地抬手扶额,他这么帅这么优雅的男人,在萧溱眼里真的会像个色魔吗。

    记得自己只是有一次贪新鲜,接受别人主动在办公室为他表演的SM游戏,被萧溱撞见了而已,后来他就那么惧怕起霍以翎来。

    真的算起来,霍以翎并没有那种性虐待倾向。每个真正上过霍以翎床的人都晓得,做那种事的时候,霍以翎有多温柔多情。

    车行一半,萧溱的手机响了。一个日本老乐团的经典曲目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萧溱紧张地看了霍以翎一眼,不太敢去接。

    霍以翎朝他点头一笑,示意他接好了,之后就自顾自地埋头翻起身边的古典音乐杂志来。

    萧溱这才极力压低声音应道:「喂?爸爸现在在车上,马上就到家了。嗯……唯唯今天放学后有认真写作业吗?」

    「外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还咳嗽吗?」

    「不准一直待在电视前面。不为什么啊……就只因为你还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如果一直待在电视前面,迷恋电视里的世界,就会永远长不大。」

    「爸爸怎么会骗你呢?你是不是连爸爸都不相信?」

    安静的房车里,霍以翎清楚地听见了萧溱的细声说话,有几秒的时间,忍不住抬起了头,借着车窗外的微弱霓虹灯光,抬眼细看正在跟儿子讲电话的男人的清瘦侧脸,惊喜地发现他脸上有种好温婉的美。

    「爸爸马上就回来做饭。你不可以多吃零食。就这样,待会儿见吧。」挂掉电话后,萧溱尴尬地跟霍以翎赔笑,脸上有「抱歉,让您听这种低等人家的家庭对话了」的歉疚表情。

    「是要赶回去做饭吗?」但霍以翎其实并不那么认为,反而因为这通电话对这位男秘书产生了浓厚好感。「你拎的便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开始主动跟萧溱搭话。

    「……」萧溱捏住便当袋子,紧张得指关节发白。过了很久,才说,「炸、炸鱼排。」

    「你喜欢吃这种东西?是很好吃吗?」霍以翎似乎没有吃过。

    「还、还好……家里有个小孩子喜、喜欢……」说话的人唇在发抖。

    见霍以翎似乎很想吃的样子,只好故作热情地主动邀请说:「您要吃吃看吗?」

    「不用了。」虽然在幽闭车厢中,那鱼排的味道闻起来还满香的。但霍以翎没有兴趣去抢买给小孩子的东西。

    「你儿子是叫唯唯吧?」霍以翎依稀有印象他家里的是个男孩子。

    「嗯。」极为小心翼翼的回答。「七岁了。比较调皮,一定要管才听话。」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要您听我跟他之间的没营养的对话。」

    「还好。」

    二人的谈话很快结束了。

    萧溱在一家便利店门口要求下车,说自己家的公寓那边停不下霍以翎的宽大房车。下车的时候,弯腰对霍以翎恭敬地鞠了一躬。

    并且在那之后,很有下属礼貌地一直站在那里保持鞠躬的姿势,等霍以翎的车子离开。

    夜色中,霍以翎转头去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他,心里有些奇怪感觉。

    「他妻子真的是自杀吗……」霍以翎喃喃道。

    根本不像吧,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人,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霍以翎看得出来,萧溱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了巨大的感情创伤,至今都没有康复。他那传闻自杀辞世的妻子,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离开会对他造成伤害吗。

    「不晓得。」司机回应。「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拿到那笔赔偿金,家里还有一老一小,等着供养。」

    「那我一个月支多少薪水给他?」

    「三万。并且,三天前,您又要人事部炒掉他。说你用不到他,不满他明明是你的下属,却总是跑去帮二少爷做事。」

    「这样吗……」霍以翎很惊奇。不明白之前自己为何没有留意起陪伴在自己身边多日的这个男人。

    今日,这样巧遇,竟然可以晓得有关他的这么多事情。更重要的是,适才他站在马路上,秀美脸庞上那惊恐无助的神情,真的叫人好心疼……

    第二章

    在闹市区偶遇霍以翎的事情,萧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日,他之所以出现在那一区,是因为他特地在下班后绕道去为七岁的儿子买炸鱼排。

    而他一开始也不知道霍以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繁华混乱的平民带。后来是看见多本娱乐杂志的封面头条才明白:

    『浪荡富家子霍以翎在闹市区幽会英俊青年男提琴家,一同流连市井男公关夜店,大玩同性禁忌爱恋。』

    这样的杂志头条已经屡见不鲜。公司内的职员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霍以翎可算得上是凯沃高层拿出来在时尚圈搞宣传的一块活招牌。

    只要他一有任何风流举止,各路媒体就都浮花恋蝶般地将镁光灯投向他。

    在他回国来继承凯沃的三年中,他的绯闻对象五花八门,但不论出自何方,个个都是颇具气质的香艳美人。传说他们都依靠在床上伺候霍以翎舒服而取得好处。

    一开始,作为无关的旁观者,萧溱很好奇,很想弄明白霍以翎怎么可以滥交到这种程度。虽说通常情况下,同性恋者对于性爱的事情就是无节制的。但被霍以翎做到这种程度,是真的太过肉欲了。

    没有爱的性交不就是等同于低等野兽了。

    那日,霍以翎大概又是赶着跟谁去床上纵欲,碰巧被他遇上了。

    只是他不晓得为什么霍以翎要花时间绕路送他。那不是会让本来的美人约会对象苦等吗?

    萧溱一直在心里沉思这件事。直到,「萧秘书……你这个计划书存在很大问题!」礼拜三的公司例会上,凯沃会社董事长霍以翔,也就是霍以翎的弟弟,严厉地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说。「到底你做的时候有没有在用心?」

    「……」萧溱眼神发愣地对着会议桌前霍以翎的空席位,没有说话。霍以翎今日又缺席了公司的高层例会。

    许久得不到回应,「萧秘书,你有在听吗?」霍以翔回头问走神的男人,年轻贵气的脸上填满极度不爽的困扰表情。「你在开什么小差?」

    霍以翔把春夏的秀展案子交给他来做,不是让另外的什么行销部或者公关策划部的人来管,是因为赏识他的能力。

    霍以翔一向是用人唯能。只要有能耐的,霍以翔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手下,来自哪个部门,霍以翔都会委以重任。萧溱之前很得霍以翔赏识,办事能力也从未让霍以翔失望。霍以翔不知道最近他是怎么了。

    「我在听啊,计划书,本来是……」萧溱想解释什么,但是觉得很无力。因为最近他真的办事能力下降很多。

    他近乎六十岁的岳母病重住院,家里剩下一个七岁小孩子等着他照顾,他在凯沃的工作还这般摇摆不定。奔波于霍氏两个继承人之间的他,根本不晓得具体哪些是他的工作权责范围。

    「没有本来。给我拿回去改!傍晚我就要看到新的点子。不然人事部解雇你的事情就真的会实现……」年轻董事的火气很大。

    「是。」萧溱苦不堪言。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所有可以笼络的成衣商跟能够使用的展会场点都考虑了,Model也是挑的最亮眼的,不晓得霍以翔为什么还是不满意。大概是没有创意这一点。

    那一整日,萧溱不仅跟那份春夏秀展计划书疲劳纠缠,还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接到了保险公司业务员打来的电话。「萧先生吗?关于萧太太的那起交通意外,我们的调查员再次经过查证确认后,还是觉得并不在我们保险公司理赔的范畴内。十分抱歉。这份保单我们不能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一个年轻男子的清冽声线通过电话传来。

    「可是那真的是意外不是吗?」为了避人耳目,电话是萧溱在公司底座的花园边接听的。

    他妻子是不是自杀这件事已经被很多人议论过了。他们都说,萧溱的妻子因为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而内疚自杀。

    「玮琳那晚只是说开车去看望朋友的。她都是笑着出门去的。绝不可能是自杀。」

    沉默片刻,不等保险业务员说话,萧溱又说,「而且那款车子的性能本来就被厂家证实了有问题,是这样才会发生意外的。」

    「萧先生,是有这个说法没错,但是我们的调查员有对车子做详细检查报告书,事实证明车子是性能完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

    「怎么会呢?」萧溱打断对方,干巴巴地说:「你们有查得很仔细吗?」

    「而且,萧先生知道萧太太所说的要去见的是什么朋友吗?」保险公司的调查进行得很彻底。基本上是将萧溱这家人的底细都摸清了。

    他们知道,萧溱只是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死于自杀这件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们纠缠索赔。但是据他们目前调查所得到的证据表示,那个女人真的是自杀的。自己开车去撞向别的车子。他们推测她是与情人私奔不成功的原因,算是殉情吧。

    而萧溱似乎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懂得为什么自己的妻子要在深夜开车去见朋友。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那款有问题的车子……都是我不好,不该买那辆车子给她的。」跟妻子谢玮琳结婚后,萧溱曾买一辆国产牌子的小跑车送给自己心爱的妻子。

    当时,那轻型跑车设计时尚,驾驶方便,很适合女性,在国内掀起不小的购买风潮。

    年轻的萧溱即使手头不太宽裕,也肯花钱为爱妻买下一辆。本来是丈夫体贴妻子的珍贵礼物,最后却变成了杀人凶器。就是那辆车让女人去到死亡之地的。

    继谢玮琳的意外后,许多车主也都在那个车型的车子上发生意外。

    不到一年,那款车子就被厂家大批量地召回,制造商公开出来道歉说是此款车设计不当。

    那让萧溱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妻子才会死去的。五年多了,夜里一直没有睡好过觉,总觉得是自己杀死自己的妻子的。

    「这个……」业务员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只好轻轻说。「萧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出来当面谈比较好。」

    周末的晚上,萧溱去了那家很著名的豪华『阿尔法城』酒店。

    一座具有巴罗克风格的几十层美丽高楼建筑,这个城市的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纵情声色。

    而他,一个普通男人,不再年轻了,没钱没地位,断然不是去那里寻欢,去那里只是为了跟负责处理他妻子那份车祸意外保险的业务员会面。

    对方告诉他说这个周末刚好在阿尔法城与客户谈买卖,晚上八点以后有空。

    如果他也方便的话,他们可以晚上八点在阿尔法城底座的酒吧会面,一同交涉这份保单的事情。

    萧溱点头答应了,按照约定时间前去。他已经不晓得这是五年来,保险公司安排来与他做交涉的第几个保险员了。之前每个保险员接到他这样情况的客户,都会觉得很棘手,来往几次后就不愿跟进。

    这次的是个例外。比较亲切跟有耐性,主动跟他发展到了会面的地步。

    倒不是说他的人难相处,或者穷凶极恶地一定要保险公司给赔偿来。

    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在贪那笔意外保险赔偿的钱。他只是真的很想证明给他身边每一个人看,他的妻子不是自杀的。他跟妻子那么相爱,婚后他们生活那般美满,妻子怎么会自杀呢。

    都五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直没有停止怀念与谢玮琳结婚后,每天穿戴整齐出门去上班前,家中的玄关处,谢玮琳踮脚印在他额头亲吻的温度。

    美丽的她总是优雅笑着说:「今天也请萧溱在公司好好工作,我会留在家里用心等萧溱回来喔。」

    那样的温情绝对不是假的吧……他们那么相爱,她怎么会背着他跟人偷情、内疚自杀呢。

    等他刚走入酒吧的旋转门,就有人朝他招手示意。

    「萧溱先生,这里。」靠近吧台的地方坐了一个很年轻的男青年,着深色西装。长相是大眼、挺鼻、薄唇。

    「你好。我是平生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我姓杨。叫杨斌。」

    这是萧溱第一次与这位杨姓业务保险员见面。之前他们一直是通过电话联络的。萧溱对他的印象是他声音很好听,人很有耐性。现在见到他本人,算是萧溱跟他第一次会面。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还不过二十五岁,穿戴整齐,栗色短碎头发光亮,脸上一直漾着甜甜微笑,给人浓重亲近感,很适合在保险业工作,但是又不会给人那种保险业务员都具有的虚情假意。

    「你好。」萧溱在杨斌侧边的座位坐下。

    杨斌礼貌地跟他赔不是,「不好意思,要你将就我来这里见面,刚好今天在这里有一个大客户。」

    「没关系……约在哪里见面都可以。」萧溱点头笑。

    「要喝什么?我请你好了。」杨斌热情地问。

    萧溱看了看青年面前摆着的威士卡。轻声道:「我……喝水好了。」

    「水?」杨斌扬声问。「还是喝酒好一点吧,这里是个酒吧,来这里只喝水的话,老板会拉长脸赶你走的。」说完,杨斌抬手示意Bartender,为他点了一杯龙舌兰。

    两人客套寒暄几句后,杨斌就很技巧性地开启关于他妻子那份索赔保险单的话题。「萧先生,是这样的,我们的保险公司第六次检查事故车辆后,发现还是那个结果。这里有报告书,你可以看看。如果还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陪你去车厂当场做车检。」

    「……」萧溱抿了一口酒,发现酒很烈,灼得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痛。还要再检查什么呢。五年了,警察局、交通局跟保险公司都这么说。难道人家都搞错了不成吗。

    「这样的事情过往在城市里发生过很多。萧先生不是第一个。」年轻的保险业务员很懂得安慰人。

    「嗯。」萧溱从来没有抱怨过为何倒楣的是他,心里面只是万般不甘心爱人从他身边离去,并且还被人乱说她在背着萧溱跟人偷情。

    一直这样追究下去,也只是想还她一个清白罢了。明明是那么温柔美丽的人,不该被别人说得那么不堪入耳的。

    「恕我多话,但是我还是想告诉萧先生一声,其实……萧太太那晚去见的人是个男人。我想萧先生也认识他,他是大作家薛悠。」也就是萧溱的大学同窗好友。那个在推理小说畅销榜总是排第一的大作家。自薛悠出道伊始,萧溱的妻子谢玮琳便一直在替他画插画。

    薛悠时常到萧家做客,每次都买许多礼物送给他的儿子萧唯盛。萧溱从来没有发现这其中另有隐情。

    良久,「真的……吗?」萧溱才滚动喉头,挤出这三个字。

    「嗯。」杨斌一口干掉面前的威士卡,恻然地劝慰萧溱道,「再这样执着下去是根本不值得的。」算起来,人类真的就只是不甘寂寞的生物而已吧……总是那般贪得无厌。

    好比这个男人的妻子,明明这样被男人深爱着,却还是要背着他跟他们的儿子出去跟别人偷情。这是杨斌愿意承担这份业务的主要原因,像萧溱这样痴情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萧溱哑口无言,不知道回应些什么好。杨斌是第一个跟他戳破真相的人,在以前,那些人都只是暗示或者在背后议论而已。

    此刻,杨斌虽然说得很委婉,但还是说出了那赤裸得不能让人面对的真实。五年了,萧溱从来都不敢去求证妻子那晚去见的人是谁。

    今日,终于晓得了。就是那才华横溢的大作家薛悠。

    「劳驾,我买单,然后他今晚喝的都算我的。」交代做完后,杨斌拿起公事包要走。离开前,朝侍应示意,扔下了一些酒钱,最后将手落在萧溱的肩膀。「不是世界末日,不必太较真。」

    萧溱不晓得那天杨斌走后,自己在阿尔法城底座的酒吧喝了多少杯。他进来的时候有留意『阿尔法城』这个名字,不知道店主是不是真的就是在借用那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法国文艺片的寓意???人类未来的世界叫做阿尔法城。

    在阿尔法城里,人们是不可以流泪跟动真感情的,但是却允许欲望性交的发生,真爱根本不存在。

    吧台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夜很深了,但是萧溱却还是在狂饮。

    角落里有个打扮妖艳的男公关眼神寂寥地盯住他看了很久,早将他当成了今晚自己物色上的理想猎物。算起来,这样买醉的城市上班族男人是最好骗的了,因为不开心的事醉得一塌糊涂,等一下钓上他,说几句挑逗话,也许不用去到开房那一步,他身上所有的贵重东西就都可以唾手可得。

    这么想着,男公关拧熄手里的烟,装作轻盈地走了上去。站在萧溱身边,低下头轻咬住萧溱的耳朵,用勾引的媚声问,「大哥,怎么了,不开心?那我来陪你……」然而,还未将手搭到萧溱肩膀,就被人制止了。

    「他不需要。谢谢。」酒吧充足暖气内,黑短发整齐分开、面孔贵气、只穿湖蓝色衬衫跟牛仔裤的霍以翎仍然是最帅最抢眼的那个。

    这间酒店是霍以翎的一个好朋友开的,霍以翎经常来,但是通常都会去高雅的酒吧包间位置或者顶层的豪华套房。今晚正在里面包间跟一群朋友欢乐,无意间惊讶地发现坐在吧台前那个喝掉十二杯龙舌兰的男人有些面熟。现在真的上前来求证,有些不肯相信怎么会就是他。

    「霍以……翎……」男公关也认识这位豪门贵公子。他在时尚交际圈的闪亮程度好比大明星。夜店里很多牛郎公关生都将他视为这辈子最想勾搭上的英俊金主。

    「他是我的人,不要打扰他。他不需要你的安慰。」霍以翎轻轻说。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打发不适合出现在萧溱身边的牛郎离开,然后回望肩线松垮的男人。「你怎么了?」他看起来连背影都在哭泣般地忧伤。

    「我……」萧溱嗫嚅着樱唇,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此刻的自己怎么了。「我……我大概是醉了。」叮当!玻璃杯发出清脆敲击声。萧溱面前的酒杯又多了一只。他真的醉了。

    「欸……先生,先生,要打烊啰,再这样喝下去是不行的喔。」正在调酒的吧台侍应生对醉得不省人事的萧溱道:「帮你叫计程车好不好?家住在哪里?先生?」

    「呃~」萧溱不但不回应,整个人还醉得扑倒在吧台上,哗哗打翻了几只玻璃酒杯。

    「先生,先生,醒一醒……」侍应摇不醒他。

    「交给我吧。」霍以翎见到这种情况,只能这么说。真是个只会照顾别人却不会照顾自己的男人。要装作视而不见地把如此情绪低落的他一个人扔下,霍以翎真的办不到。

    「霍先生,你朋友?」

    「算是……吧。」

    「他今晚好像很不开心,很少有人这样买醉。而且还连喝这么烈的酒。不晓得遇到什么样不开心的事了,希望他明早会好一点。」侍应生对霍以翎笑。

    「谢谢你。他很快就会好的。」霍以翎将醉死的男人拉了起来,搭在肩膀上,走出了酒吧,坐电梯上了『阿尔法城』的顶楼。

    「唔……好热……好难受。」萧溱睁开眼睛来的时候视线很模糊,看不清楚东西,只看见天花板在转。还有,为什么家里的天花板竟然会有那样一盏富丽堂皇的巨型水晶吊灯。

    四周空间都极为宽敞,空气中溢满了馥郁花香,所有装修跟摆设都那么富丽堂皇。

    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自家卧室怎么会变这样,透过明亮落地窗,竟然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繁华之绚。

    感到喉头的干涩,萧溱轻喊:「水。我要喝水。」手在床单上漫无目的地摸索着,想站起身来去倒杯水喝,却怎么也起不来了。他躺在柔软的Kingsize床上,浑身无力。

    「水……好渴……」他喃喃地呻吟着。过了几秒。床边有个身影走了过来,轻轻伏到他身上。接着,他的嘴巴就真的尝到了水,还是带着冰块的水。有人将一口冰水用嘴吐给了他。

    「呜呜……」伴随着那股冰凉,他的唇齿被人入侵。对方用手叩住他的下巴,吻他吻了个正着。他想起身,下体却无力地被那个人压住。

    「哈……」衣服在被人揭下,虽然很热,虽然很想脱掉身上那已经沾满呕吐物的衣服,虽然醉得头脑不清楚,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似乎真的看见了霍以翎那张漂亮得无以复加的脸。霍以翎出现了,就是近在他眼皮底下的亲近距离内。

    这……是真的吗?是那个任由欲望放纵的色魔在脱他的衣服。

    「不要,唔……」他立刻抵触起来,吐出了那块冰块,但是却逃不脱霍以翎的舌头。实际上,冰块离开他的口腔后,反而令霍以翎对他的热吻吻得更彻底了。

    柔软的口腔粘膜被霍以翎的舌头邪恶地蹂躏,他出于恐慌跟抗拒而表现得不太灵巧的舌根也在被来回勾缠。头脑发胀的他被霍以翎越吻越紧,唇舌忘情纠缠的吱吱羞耻声音刺激他的耳膜。

    不出一会儿,厚厚的唾液就开始顺着两人缠合在一起的唇缝边上落下。那足以证明他们吻得多么用力。

    萧溱品尝着朝自己入侵来的那些唾液的味道,那般具有阳刚气息。这是接吻吧。他在跟霍以翎接吻,可是男人跟男人又怎么能接吻呢。

    萧溱抬手,作势要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精壮身体,但那样的抬手动作只是更方便霍以翎褪光他的上身,不止是他的西装外套、衬衫、甚至最后一件贴身而穿的紧身棉背心都被剥下了。

    削瘦的xiōng随即被爱抚,小小的rǔ头滑过了霍以翎瘦突的大掌。

    霍以翎拈住那两颗俏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拧捻。

    「唔……」萧溱闷声喘息,rǔ首有了麻痒难耐的快感享受。自妻子去世后,再也没有被任何人碰触过的禁欲身体一瞬间像是被电击了般痉挛起来,兴奋异常。

    伴随着唇被啃咬,舌尖也被啃噬的酥麻感觉,就算是因为醉酒而迷糊的萧溱也意识到他在被霍以翎趁人之危地做性侵犯,立刻慌乱挣扎起来,想要逃脱霍以翎的怀抱。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是动弹不得,浑身无力。那份无力不仅是因为酒精,还因为他感到了快乐。难以言说的快感像藤蔓一样紧紧捆绑住了他的身体。

    霍以翎接触他的每个动作都犹如在他身体每一处点燃火苗,全身肌肤如火般灼烫,渐渐烫得要融化一般。

    「啊……那里,你怎么可以?」当那双将萧溱的rǔ头拧搓得又红又硬的大掌顺着下腹,滑入萧溱的西装裤子时,萧溱呼吸一窒,从喉头闷出惊喘。

    「唔嗯……住手,你在做什么,放开我……」萧溱挣开了热吻自己的那张唇,难受地大喊。喊声沙哑,且有气无力。

    「帮你。」霍以翎望着身下颓丧却又美丽的男人,一颗心隐隐为他所牵动。

    「帮我什么?」

    「帮你哭出来……」

    谁要哭出来,萧溱在心里反驳,下意识地吸了吸酸酸的鼻子。谁需要哭出来都好,绝对不是他就是了。

    「反正都觉得自己是被毁坏得支离破碎了不是吗?」霍以翎不知道他到底在难过什么,但是难过的时候,只有这样才会开心起来的吧。「那就让我把你更加地弄坏掉。」

    霍以翎伸手拉开了男人的裤子拉链,从他的内裤缝隙掏出他那硕长的蔷薇色根体,轻晃着套弄,施以巧妙手yín,让男人蓦地弓起脊背,发出舒服得要升天的沙哑呻吟。「不、不要……哈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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