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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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两家的门牌号和男主人手机号也记下了。

    跟班长谈话过后,丁骥决定去梁鹏飞家里看看。上车把手枪装在身上,他没有拿笔记本,而是带上了录音笔。

    按了梁鹏飞家的门铃之后,很快有人来开门。看到丁骥站在门口,梁鹏飞显然有些惊讶,“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市局的刑警丁骥,这是我的警官证,您现在方便的话,我有些事想请您配合做个调查。”丁骥从容的把警官证从口袋里掏出来给梁鹏飞看。

    跟女生们日记里描述的差不多,梁鹏飞仪表不俗,很有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哪怕丁骥是从男性的角度看,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相当出众。

    梁鹏飞没想到眼前这个帅气的青年居然是市局的刑警,扫了证件一眼,让路给他进门,招呼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到厨房倒咖啡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丁骥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跟这里的主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室内装修既大气又有品位,墙上挂的画大概是梁鹏飞自己画的,色彩对比明显,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梁鹏飞端着两杯咖啡出来,放到丁骥面前的茶几上。丁骥道:“您这房子装修的很不错,是您自己设计的吧?”

    梁鹏飞点了点头,“装修图我自己画的,其他的都是包给装修公司。”像是急于知道警察到访的目的,他又加了一句,“丁警官,不知道您找我是想询问哪方面的事情?”

    丁骥转入正题,告诉梁鹏飞,他们学校生物系有个叫严絮的女孩儿失踪了,而警方经过调查发现,严絮在个人空间里提到过他。

    对此,梁鹏飞并没有表现的太意外,“哦,是她,我听说过她的事,说是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怎么样,你们警方有线索吗?”

    丁骥道:“目前还在排查,因为您和严絮有过交往,所以我才会来找您问问,您觉得这个女孩儿怎么样,或者说,您跟她的关系……”

    “她听过我几次课,挺文静的女孩子,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的手机号和QQ号,经常在网上找我聊天,还给我打电话,我倒是跟她聊过几次,但我跟她也仅限于师生关系,每天通过各种途径跟我搭讪的女孩儿太多,我实在是没工夫应付她们。”梁鹏飞无奈的笑笑。

    说也奇怪,若是别人说这话,丁骥或许会觉得对方是在卖弄自己的异性缘,可不知为什么,从梁鹏飞眼中,丁骥看到的的确是无奈,是帅哥老师被女学生缠烦了的那种无奈。

    丁骥笑笑,“看来您在学校太受欢迎了。对了,在您跟严絮的接触中,有没有发现她有精神方面的困扰?”

    “应该没有吧,我在分析青春期女孩子思想这方面没什么心得,但是严絮给我的感觉是,她挺喜欢思考的,也比较敏感,属于那种有一定思想深度的女孩儿。”梁鹏飞极有分寸的回答。

    丁骥没有从他的态度中看出任何破绽,只得转入下一话题,“上个月十九号,也就是严絮最后一次露面那一天,您在什么地方?”

    “十九号……过去十多天了,我一下子想不起来,等我看一下课表。”梁鹏飞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电以后开始查阅自己近期的课表和日程表。

    而这时候,丁骥的目光再次落在沙发后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这回他看清了,画中画的花是红色雏菊,浓艳的花朵,色调很是特别,可一下子他又想不出,特别在什么地方。

    查看了课表以后,梁鹏飞道:“十九号上午我有课,在阶梯教室给我带的研究生们指导论文,下午我去了事务所,我上个月刚接了一个项目,当时还在画草图阶段。”

    丁骥道:“在事务所,有别人看到吗?”“有,我的员工都可以作证。”梁鹏飞把自己的名片给了丁骥一张,上面有他事务所的地址,丁骥看了一眼,把名片放到口袋里。

    喝了一口咖啡,丁骥感觉口味不错,又喝了第二口,“正宗苏门答腊黄金曼特宁,香味醇厚口感微酸,看来您也喜欢用虹吸壶。”

    听到丁骥这句话,梁鹏飞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刑警竟然能品出咖啡的味道,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您也喜欢喝曼特宁?”

    “加班的时候喝咖啡提提神。”丁骥笑了笑,职业习惯,他从不跟陌生人谈及他的个人生活,想起什么,他又问:“墙上这幅画是您自己画的吗,我不懂画,可我能感觉到,您画这幅画挺用心的。”

    丁骥有意扭头看着背后墙上的画,并且隐瞒了自己有美术功底的事,事实上他在上警官大学之前,就学过人物素描,进大学之后,特意选修过相关专业。

    梁鹏飞的视线也落在那幅画上,似乎对有人欣赏他的画很有点得意,嘴上却还是谦虚,“是我画的,画的不好,见笑了。”

    丁骥又看了看,那幅画里的红色雏菊共有四朵,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联想。“我能拍个照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您这幅画。”

    梁鹏飞微微一怔,随即道:“可以,拍吧。”丁骥拿出手机,从不同角度对着画拍了几张。拍完之后,他也没再继续问话,起身告辞。梁鹏飞客气的送他到门口。

    开车回家的路上,丁骥打了个电话给堂哥丁骁的好朋友钟奕铭,寒暄过后,问他:“钟哥,下班以后方不方便请你女朋友出来坐坐,我有些事儿想请教她。”

    “什么事儿?”钟奕铭好奇的问,想不通身为刑警的丁骥会找他女朋友问些什么。丁骥告诉他,想向他女朋友梅朵请教一些美术方面的事情,钟奕铭这才答应了。

    ☆、第54章

    回到局里,丁骥把手机里拍的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准备带着笔记本电脑去赴约,临去之前,他给唐小湛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他晚上去找她。

    餐厅里,钟奕铭和女朋友梅朵并肩坐着,看到丁骥进来,举手跟他打招呼。

    三人聊了一会儿,丁骥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开在梁鹏飞家拍的几张照片,让毕业于雁大美院油画专业的梅朵帮他看看那幅画有什么玄机。

    梅朵只看了一眼,就道:“这是谁画的,表达这么强烈的情绪?”丁骥往前凑凑,“强烈的情绪?嫂子,你说清楚一点,怎么能从这幅画中看出情绪?”

    梅朵道:“你看这画面中色彩的运用,天空是灰色,而雏菊却用了鲜艳的红色,没有根jīng,这些花仿佛飘在风里,说明画这幅画的人当时心境很绝望。”

    “红色雏菊?我从来没见过雏菊是红的。”钟奕铭在一旁插话。梅朵跟他笑:“你不认识了吧,这叫米迦勒雏菊,是教会在祭祀时献给炽天使米迦勒的花,只是这种花,怎么会有红色的呢?”

    米迦勒雏菊……在《圣经》里米迦勒被称为死亡天使,是在人死后进行最后审判,并且引导灵魂走到冥界的神,丁骥思索着,视线再次落在屏幕上的那幅画。

    梅朵道:“这种红颜色我好像从来没看过,我画油画也喜欢用亮色,但是红色是最难驾驭的色彩之一,我从来不会轻易用红色。”

    “你觉得它像什么?”丁骥问梅朵。梅朵道:“像血。”

    丁骥嗯了一声,他和梅朵的想法不谋而合。之前在梁鹏飞家看到这幅画时,他心中隐隐不安,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梅朵一说,他豁然开朗。

    梅朵仔细看了看画中的花,又道:“这幅画好像不是一次完成的,几朵花的色彩有点差别,我以前画过一幅人像,前前后后画了半年。”

    “画谁画了半年?”钟奕铭好奇的伸脑袋过来问。之前他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得低头吃东西,等他俩聊的差不多了,他也吃饱了。

    “画你啊,就是我们去西藏时我替你画的那幅肖像。”梅朵笑了笑。

    丁骥却没注意他们的对话,看着画中的米迦勒雏菊出神,为什么偏偏是四朵,又不是同一个时期完成的,难道有什么启示?

    “如果我设法让你看到这幅画,你能从色彩上判断出来画是分几个时期完成的吗?”丁骥忽然问梅朵。梅朵点了点头,“应该能,不同时间段画的画,调色会有差别。”

    “好的,谢谢。”丁骥道,视线转向钟奕铭,“钟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想请嫂子帮我个忙。”

    “行,有需要就联系我。”钟奕铭不肯把梅朵的电话告诉丁骥。丁骥知道他心思,也不多问,只笑笑。

    夜晚,唐小湛坐在客厅沙发上,膝上放着丁骥的笔记本电脑,一张张的点开梁鹏飞的照片,试图将记忆中的某个背影和照片里的人重合,却始终不能如愿。

    “感觉不大像,看照片到底和看真人有差别。”唐小湛眉峰微蹙。“那胖瘦呢?能看出来吗?”丁骥问。

    唐小湛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书店那个人背影倒是有点儿像你,很高大,肩宽宽的,身材的比例很不错。”丁骥补充道:“梁鹏飞跟我差不多高。”

    “就算我在书店看到的是他,也不能判定什么呀,书店和地铁都是公众场所,谁都能去的。”唐小湛挑了挑眉毛。

    丁骥没有再跟唐小湛说话,查看炽天使米迦勒的资料,发现原来米迦勒代表的不仅是死亡天使,还被称为光明的守护者,是绝对正义的化身,也是唯一没有堕落的守护天使之一,当世界陷入混乱时,米迦勒代表神来引导世人走向光明,而红色十字架,则代表米迦勒的权威。

    然而,讽刺的是,罗马教廷后来把米迦勒当做警察的守护神,国际通行的刑警警徽上的剑就是来自于米迦勒手持的武器。

    那家伙,竟然把自己当成神一样的存在了……血一般的红色,丁骥沉思着,点开QQ,再次进入严絮的空间,查看她的日志。

    见过梁鹏飞以后再看日志中的描述,“他”的轮廓更加清晰了,可丁骥一向重证据,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他还不想下定论。

    唐小湛好奇道:“你怎么不看看严絮的QQ好友和聊天记录,或许会有证据也说不定。”

    丁骥摇头:“以梁鹏飞的谨慎,他不可能留下文字的证据,他就算跟严絮联系,也不会用网络这种方式,很多罪犯选择网络寻找下手的目标,却不会通过网络的方式和对方联系,因为他们知道,互联网上的任何信息在服务器上都是会留下线索的。”

    “那你怎么找证据啊,你不是说梁鹏飞掩饰的很好?”

    “要是能和梁鹏飞的前妻联系上就好了,可惜她在美国,联系起来有一定困难,我已经向局里递了报告,通过国际刑警联络她。”丁骥点开一篇日志,一点一点仔细的看。

    “唉,她这个空间背景挺好看的,清新的小雏菊。”唐小湛惬意的把头枕在丁骥肩背上,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雏菊!

    丁骥心中一动,严絮空间背景的白色小花仔细一看还真是白瓣黄芯的米迦勒雏菊,看起来小清新,实则有很深的含义,梁鹏飞最喜欢的不就是这种花么。丁骥对这个发现兴奋不已。到底女人细心,唐小湛总能发现他忽略的细节。

    眼见案情有了可喜的进展,丁骥一把将唐小湛搂过来猛亲几口。唐小湛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疯啦?”

    丁骥没解释,而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严絮的日志上,唐小湛对他的情绪化很是不解,却也不问他,怕打扰他思绪。

    指着日志上的某一句话,丁骥问:“小湛,你看这一段,有什么感觉?”

    唐小湛看过去,开始还念出来,可念着念着声音就听不见了,嘀咕道:“这还不明显啊,她肯定跟梁鹏飞上过床了,只是女孩子害羞,即便是写日志也是用了隐晦的词语。”

    丁骥看了看日期,这篇日志的发表时间距离严絮失踪有一个月,也就是说,梁鹏飞的确是撒谎了,他和严絮有性关系,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师生的接触。

    “其实你可以查查严絮的手机通话记录,我觉得吧,在现在这个年代,再谨慎的罪犯,选择通讯方式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落后,写信是不可能的,办两张话卡倒是有可能。”唐小湛道。

    “查过了,严絮的电话和短信都不多,但有个常给她打电话的号码显示是外地手机,比较可疑。”丁骥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脑海中一直在回忆和梁鹏飞见面的细节。

    唐小湛见他半天不说话,像睡着了似地,爬到他身上,摸他脸:“你睡着了?”“没有。”丁骥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

    “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唐小湛心疼的轻抚他脸颊。

    丁骥张开胳膊把她抱紧了,亲亲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你说一个男人长期单身,身边没有女人,会怎么样?”

    “会憋成变态。”唐小湛瞪圆了眼睛。

    丁骥笑笑:“变态不是憋出来的,是后天诱因引发了性格中的缺陷造成的。比方说,如果一个男人在婚姻中遭遇坎坷,他就会对女性产生恐惧和厌恶心理。”

    “如果你是那个罪犯,你会把那些女孩儿藏在哪里?”唐小湛问丁骥。丁骥眼珠转了转,“那肯定得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车库挖个洞啦,或者肢解给埋了。”

    “你好可怕。”

    “我只是说出罪犯通常会有的行为。”

    “你这是常人能想到的,如果是个变态呢,变态的人会怎么处理?”

    “剪女孩儿的头发做成毯子,剁手指头做成标本,或者用她们的血……”丁骥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想到了,加上严絮,失踪的女孩儿共有四个。

    “用她们的血干嘛?喝血变吸血鬼啊?”唐小湛浑身一颤。

    丁骥没有答话,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孙岩交换一下意见,看看他调查了其他几个女孩儿之后有没有什么发现。

    “亲爱的,你去洗个澡,一会儿我给你做背部精油刮痧,我刚跟别人学的手艺,你加班的时候三餐不规律,经常熬夜休息不足,时间长了身体会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唐小湛推丁骥去洗澡。

    等他洗好了趴在床上,唐小湛在他后背涂上一层精油,为他推骨按摩。

    “好舒服啊,再用点力就更舒服了。”丁骥惬意的闭着眼睛,心说这老婆可真好,居然自学成才,连按摩刮痧也会。

    拿出玉石刮痧板,唐小湛轻轻的在丁骥宽阔的后背上顺着肌肉的纹路刮痧,虽然不是很熟练,却刮的很仔细,因为经常在电脑前工作,他的肩膀有点硬,她就在那里多刮一会儿。

    “宝贝儿,你以后可以挂牌营业了,咖啡馆兼刮痧按摩。”丁骥闭着眼睛,非常享受。这段时间他的确比较累,她的抚慰有效缓解了疲劳。

    唐小湛掐他圆溜溜的屁股,没好气道:“我才不给别人服务呢,给多少钱都不干。”丁骥听到这话可真高兴,翘着脑袋看她:“这话我爱听。”唐小湛拍他一下,让他老实点躺着。

    ☆、第55章

    渐渐地,丁骥像是睡着了,唐小湛悄悄的下床,洗完澡以后穿着睡衣回到床上,把台灯调亮一点,她靠在床边看剧本,既然接了配音的活儿,就得认真负责,熟读剧本是必须的。

    丁骥翻了个身,从被子里往她怀里爬,脸贴在她心口,软滑的绣花真丝睡衣摸起来很舒服,可更舒服的是她丝般轻柔光滑的肌肤,他把手伸到她睡衣里抚摸她,嘴也凑上去啃。

    “痒死了,别这样。”唐小湛推他脑袋,他这样在她身上又吸又舔,闹得她没法专心看剧本。可他一点儿也不听她的抗议,只顾把脸埋在她在身上,享受温柔乡的艳福。

    “小湛,念一段给我听听。”丁骥闹够了,赖在唐小湛怀里睡着,想听着她的声音入睡。

    于是唐小湛用梦一般的声音把剧本上的台词念出来,婉转娇嫩的清音,让丁骥沉醉不已,他太爱她的声音了,哪怕是叹息声,也如春风拂面。

    这个剧本的台词写得很有功底,加上唐小湛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当真字字余韵绕梁,丁骥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半睁着眼睛爬起来压在唐小湛身上,捧着她的脸一阵粗鲁的狂吻,他什么都不说,行动就是他无声的语言。

    唐小湛手里的剧本落在地上,来不及反应就被卷进他强大的小宇宙里,他激动地肆虐,像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一样,用力的吮吻她每一寸肌肤,摆弄她的身体成他想要的姿势,让他的爱意火一样燃烧。

    “啊……疼……丁骥……你弄疼我了……”唐小湛惊叫,在丁骥听来更像是呻`吟,幸好他还残存着理智,吻她的动作轻柔下来,手上的力气也减了下去,等她慢慢的适应了,他再继续。

    “小湛,我爱你……我爱你……”他不停的呓语,意识完全跟不上行动,词汇也极其匮乏,不像平常那样妙语连珠油腔滑调,反复诉说的就只有三个字。

    真正爱到极点的时候,反而说不出任何像样的情话了,丁骥此时受了情`欲催使,只想彻底的占有怀里的这个女孩儿,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这种程度。

    唐小湛一向喜欢他的热情和活力,他就像一道清新的阳光,洋溢着温暖的守护,当初的邂逅,他狂热的爱着她,百般追求,渐渐融化了她原本冰冷的心扉,报以同样的爱给他。一路走来,两人也有磕磕绊绊和矛盾,可他们都知道,对方是最契合自己的另一半。

    轻抚着丁骥后颈,唐小湛柔声道:“乖,睡吧,留点精神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跟她一起经历了两次巅峰,他还不肯放开她,她却怕他白天上班会没有精神,他的职业本来就劳心费神,床上再耗费过多体力,会伤身体。

    丁骥吻她,低喘着跟她耳语:“还不够,再来一次……宝贝,我要让你永远记得今晚。”他喜欢这种疲惫后愉悦的满足感,一夜缠绵后精神放松,再好好睡上一觉,身体便宛若新生。

    唐小湛妩媚一笑,红唇娇艳欲滴,在他怀里轻扭纤细的腰肢,“小坏蛋,你哪次不是这么说,整天让我记住你,难道我记性这么差,失忆忘了你?”

    他俩之间,大事情上是他宠着她,小事情上却是她宠着他,他就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的满腹柔情和爱都只给他;同样,对他来说,她也是唯一,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为人处世一向淡定,是个活得简单而且纯粹的人,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牵挂。

    对梁鹏飞前妻的调查进行的不算顺利,国际刑警组织通过美国警方联系到她以后,她明确的表示,不愿意跟警方谈起任何关于她前夫的事,好在美国警方也算负责,又帮忙联络了梁鹏飞以前在美国工作时的一个同事,辗转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梁鹏飞夫妇的真相。

    梁鹏飞夫妇之所以离婚,是因为梁鹏飞无意中发现妻子跟当地一个中年白人男子有婚外情,恼羞成怒的质问妻子,两人争执间惊动了邻居,邻居以为梁鹏飞殴打妻子,就报了警,为此,梁鹏飞夫妻俩都被带到警察局问话,两人前前后后闹了小半年,最后还是离婚收场。

    这位同事因为跟梁鹏飞关系不错,在梁鹏飞涉嫌殴打妻子被警方传讯的时候,他替梁鹏飞代交了保释金,所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通过协调,丁骥设法联系上了梁鹏飞的这位同事,也从他口中证实了之前的证词,对此,丁骥心中对这个案子的推论已经渐渐成形,下一步就是寻找证据。

    可证据在哪里呢?警方不能无缘无故就对民宅下搜查令,还是得有进一步的线索。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丁骥带唐小湛到雁大来认认人,结果唐小湛看过梁鹏飞的背影以后笃定的说,他就是在书店和地铁出现过的那个人,这个说法让丁骥多少增加了点信心。

    和孙岩交换了意见之后,两人一致决定向局里申请增派人手,对梁鹏飞的家和工作地点布控。

    然而,自从丁骥登门调查过后,梁鹏飞似乎变得格外谨慎,每天的作息时间都很正常,上班的时候不是在大学里教书,就是在自己的事务所里,下班以后通常都是回家,只有一晚是八点半以后回家的,可也没超过十点。

    这天下午,丁骥再次到建筑系办公室找梁鹏飞谈话,向他问起失踪那几个女生的情况。

    梁鹏飞显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脸上淡淡的奇怪的笑意,“丁警官,我想我上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几个女孩儿除了严絮我有点印象,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其他几个我根本就不认识,就算认识,顶多也就是说过几句话,实在想不起来对你们警方有用的细节。”

    丁骥早就猜到他不会痛快承认,幸好他已经把某个女生的博客日志打印出来,证明女生们认识梁鹏飞,“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女生在日志中提到你,并且只要通读前后文就能看出来,你俩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梁鹏飞拿起那份打印稿,认真看了一遍,脸色平静如常:“警官,您这是有罪推论吧,心里认定了是我,怎么看都像我。事实上,这女孩的日志里根本没提到我名字,哪怕从描述看,也不能认定她提到的男人就是我。”

    丁骥道:“严絮日志里提到的那家书店,我们去调查过,也调出了相关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你不止一次去过那里。”

    梁鹏飞略一思忖,就觉得丁骥这番话带有诱供性质,他完全可以不当回事,淡淡一笑:“怎么,您认为我去书店就是为了跟女孩约会?要约会的话,我找个僻静地方不是更好,在书店那种环境,连说话都不方便。”

    狡猾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

    丁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他已经察觉出梁鹏飞的语气中很有些嘲弄的意思,越发认定了他不可能清白。

    可他的确是聪明,他在网上寻找目标,约了女生们出来,在书店观察谁是可以下手的对象,自己却不现身,目标选定之后,书店却不是他下手的地方,因此书店的监控录像只能表明他去过书店,却不能作为他犯罪的证据。

    他真正跟女孩儿们搭讪的地方应该是在地铁里,因为地铁不仅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可以保证搭讪和聊天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地铁车厢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思忖片刻,丁骥决定换一个角度来提问,对付梁鹏飞这样的人,想窥探到他内心,就必须打破他建立起来的层层气场。

    “能跟我谈谈,你和前妻离婚的原因吗?”丁骥望着梁鹏飞的白皙俊朗的脸。

    这个发问有几重目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试探一下离婚这件事究竟是不是梁鹏飞一系列行为的导火索。

    面对丁骥出其不意的提问,梁鹏飞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声调却和缓下来,“警官,这件事是我回国以前的私事,我不想谈太多,如果您非要知道,那我只能简单说一句,我跟她是因为价值观发生了分歧而分手,她的某些行为我不认同,我的某些观点她也嗤之以鼻,由此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说的还真是隐晦,到底是做学问的人,简单的一件事儿他偏偏能用文绉绉的词汇来描述,丁骥心中暗想,难怪那些年轻女孩子为他着迷,这人身上不仅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的魅力,还有从容不迫的态度,尤其对涉世不深的女孩儿,杀伤力相当大。

    就在丁骥想进一步提问的时候,梁鹏飞接到一个电话,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是急着要外出,于是丁骥也没有再逗留,适时的提出告辞。

    走在校园里,丁骥一直在想,梁鹏飞是怎么做到让那些女孩儿在日志中不约而同的不提到他名字的呢?他又是怎么和那些女孩儿联系约会的呢?总不见得是像电影里的特务接头,在某地某处放一张纸条,想到这里,丁骥脸上有了一丝困惑。

    “借过借过,不让开可就撞上了。”

    一个女孩儿脆嫩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丁骥刚一回头,女孩儿的自行车毫不客气的撞到他身上,等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她正是宋雨萱。

    “你故意的吧,路那么宽,你非要撞我。”丁骥有点生气的问,倒不是气她撞了自己,而是气她打断自己的思路。

    “我只是想跟你打个让你意想不到的招呼,怎么样,我的目的达到了吧,你现在心里肯定特恨我。”宋雨萱把车往前一点,立在丁骥身侧,余光却在悄悄打量他身材,身高比例恰到好处,臀部紧而翘,看起来真是性感。

    丁骥摇头否认:“我没那么多工夫跟你玩儿,还有正经事要做。”

    宋雨萱见他急着要走,故意慢条斯理道:“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既然你这么忙,我看也不必了。”

    “什么重大发现,说来听听。”丁骥过分关注案情,以至于没发现宋雨萱的语气带着戏谑。

    “傻瓜……哈哈,你呆呆的样子真是挺萌的。”宋雨萱为自己的小伎俩得逞而得意不已。丁骥这才知道她是捉弄自己,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宋雨萱推着车追上他,“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别生气啊,我是真的有发现,就在昨天,我跟踪了梁教授。”

    丁骥果然停下脚步,“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宋雨萱环顾四周,“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安静一点。”她推着车在前面走,丁骥只得跟在她后面。

    走了大约五分钟,两人在校园深处某个湖边停下,丁骥打量一下环境,这里风景不错,湖边柳丝低垂、桃花吐艳,碧绿的草坪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小山坡。

    他哪里会知道,这是雁大有名的恋爱角,一对对的学生情人们最常约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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