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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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来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爱护著她,梁萦柔现在才发现他有多隐忍。

    在她做了那件事後,曾尧逸虽然说恨著她,更强行与她交合,可是都没真正去伤害她,梁萦柔觉得自己的这点伤痛比起他来讲,实在是太微小了。

    在得知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又是因为她的不当行为导致没了,曾尧逸冲她发火再理所当然,结果呢……他还是轻易就原谅了她。

    梁萦柔已经放弃过他一次,这次说什麽都不能再放手了,她必须紧紧抓住曾尧逸。

    曾尧逸虽然说了会改善与梁萦柔之间的相处方式,但是梁萦柔知道一时半会儿两个人的关系是不会转变的,她也不敢Cāo之过急。

    吃过午饭不久,曾尧逸就要求梁萦柔去午睡,很多习惯都是靠慢慢养成的,孕妇的身体必须要有充足的休息,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她养成这样习惯。

    梁萦柔并不是很困,得到了曾尧逸的保证,她精神著呢,不过在曾尧逸那强大的气场下,她没有说半个不字,连刚喜欢上的电视剧没看完也不惋惜,乖乖地上楼睡觉,当然前提是要曾尧逸陪她一起。

    重新住进这幢屋子的第一晚,梁萦柔是独自睡的,曾尧逸有著自己的坚持,他会陪在梁萦柔身旁,就算期间会有可怕的沈默,他也没有离开,可是等到梁萦柔睡著以後,他就会回到原本属於梁萦柔的房间安睡。

    在跟曾尧逸一起的几年,梁萦柔已经习惯性将床空出一半,而她自己只躺一侧,就算睡觉途中如何翻滚,她也不会越到另一侧去,在离开曾尧逸的三年里,她也戒不掉这个习惯。

    梁萦柔上床後,就微笑地面对著另一侧,看著曾尧逸躺上来,她就主动地挪动身体,与曾尧逸距离很近,又不会让他产生厌烦。

    “干嘛这麽开心?”

    梁萦柔笑著摇了摇头,曾尧逸不由地说了一句:“傻气。”

    梁萦柔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姿势,微笑地闭上眼睛,她在这三年里一直想念这个拥抱,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都希望他能躺在自己的身旁,给她安慰和鼓励,可是那都是痴人说梦,那个男人被她亲手送入了监狱,在那铁窗牢笼里的他肯定在记恨著自己,梁萦柔总会因为这个痛彻心扉。

    现在不同了,曾尧逸回来了,而且就真的躺在她的身旁,暂时放下了两个人过去的纠葛,可以平和地相处一阵子。

    梁萦柔知道这都要感谢肚子的这条小生命,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曾尧逸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他是打定主意离开她的世界。

    思及此,梁萦柔就忍不住往曾尧逸的怀里靠近,後者担心地问道:“怎麽了?”

    “对不起……以前让你那麽伤心……”梁萦柔轻声回道,“谢谢你回来了。”

    曾尧逸的动作忽然停止,梁萦柔钻进他的怀里,听著强劲的心跳音,很庆幸他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曾尧逸其实心里更矛盾,只要想到过去他就差没掏出自己的心脏去证明对她的爱了,可梁萦柔还是可以狠心说断就断,毫不珍惜两个人的感情,对他的情随意踩踏,他就恨得牙痒痒,就算做了三年牢,他还是主动找她,试图去挽回,但是梁萦柔依旧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说根本没爱过他,以後也不会爱他……这将他置於何地,曾尧逸是个从来不认输的人,豁出命也要拼到底,但是在梁萦柔的问题上,他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可是现在看著这个小女人躺在自己怀里,心底就会忍不住发软,想要去呵护她,去疼爱她,曾尧逸骂自己犯贱骂了多少次,但是只要梁萦柔向他哀求,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这应该就是他的劫数了吧。

    梁萦柔躺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她怯弱地问道:“尧逸,你能不能抱著我睡啊?”

    这简直就是给曾尧逸找罪受,尤其是梁萦柔还眨著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仿佛不照做就是十恶不赦一样,曾尧逸又一次感觉到挫败,他张开双臂搂住她,梁萦柔的脸上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

    曾尧逸能感觉得到梁萦柔的歉意和示弱,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赔礼道歉,换做以前她才不会这麽客气,翘著脚丫子让她剪脚趾甲,又或者看连续剧时对他呼来喝去是常有的事情,俨然一副太後的模样。

    说实话曾尧逸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健气满满的梁萦柔,不像现在这麽孱弱卑微,梁萦柔刚到这个家时,连抬头都不怎麽敢,是曾尧逸不断给她灌输思想,让她把自己当做主人,她才渐渐有了生气,曾尧逸不想她重新变回那个胆小怯懦的梁萦柔。

    “以後跟我说话就别那麽客气了,我心里是有记恨你,但是我们暂时都忘了那些事情,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吧?”

    梁萦柔忍著眼泪,重重地点头答应。

    ☆、(13鲜币)037

    两个人说开了以後,相处起来就没那麽拘束了,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甜蜜的日子。

    经过梁萦柔的软磨硬泡,曾尧逸晚上留了下来,重新开始同床共枕的日子,让两个人都有说不出的紧张,即使只是靠在一起,过去无数个夜晚发生在这张床上的那些缱绻旖旎一一浮现。

    刚开始曾尧逸都不敢睡得太深,一是担心梁萦柔的肚子被他压到,二是因为闻著梁萦柔身上的味道,他根本无法安睡。

    曾尧逸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这麽拥著梁萦柔睡觉,他们过去的纠葛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最好的结果就是分开,不再互相伤害,而他也确实那麽做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

    少了伤害彼此的话语,他们两个好像成为了当初恩爱的伴侣,擦除了中间几年的不愉快,可是他跟梁萦柔都知道,他们能如此和平相处,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流淌著他们两个血液的小东西。

    梁萦柔的胃口很好,比她任何时期都要好,曾尧逸很高兴看见梁萦柔能有那麽好的胃口,几乎什麽都吃,他吩咐厨房一定要做到营养均衡,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

    曾尧逸还没著手办公司的事情,程庭若就碰到了大麻烦,上次因为有梁萦柔在场,他不敢跟曾尧逸说实话,实际上是他们旗下的一间夜总会闹出了人命,一位未成年的女孩被一位政府官员玩到休克,送医已经不治。

    那位女孩是他们夜总会的人,程庭若严厉惩治了管事的人,他们有明文规定绝对不能聘请未成年人,结果还明知故犯,而那位政府官员是本市的一把手,是程庭若正在极力巴结的对象。

    现如今女孩的家属不肯罢休,程庭若与他们谈判过,会支付一笔大额赔偿金,可是他们不肯,而那位政府官员不仅是本市的一把手,他的哥哥还是上面响当当的人物,对付他根本是以卵击石,这个社会就是这麽现实,有些人你可以动,但是有些人你根本动不得。

    给赔偿金已经是对女孩家属最好的补偿,如果他们非要跟那位政府官员对抗,只会落得更惨烈的下场,程庭若觉得他处理这件事的方式虽然不人道,可是已经尽了全力,只是现在谈不拢,让他很头疼,再这麽下去,只能关掉夜总会,而且还会对曾义帮形成很大的打击。

    那位政府官员自知理亏,愿意赔偿女孩的家属,程庭若也知道那是他的极限了,只是如今寸步难行,只好求救於曾尧逸。

    曾尧逸已经不干涉帮派的事情,而且现在梁萦柔有了身孕,他更是一心一意扑在这件事情上,程庭若知道他为难,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麻烦他。

    曾尧逸陪著梁萦柔做完产检後,先把她送回了家,然後告诉她要去跟程庭若见一面,商量一些事情,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让她好好吃饭。

    梁萦柔对曾尧逸的态度没再那麽讨好,而是有些肆无忌惮,听到他把她当成小孩子那麽嘱咐,不满地翘著嘴唇,让他自己小心点。

    曾尧逸脸上笑容多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听到医生说母婴平安,也可能是因为跟梁萦柔的相处日渐融洽,总之他心情很好。

    在临出门的时候,曾尧逸忍不住吻在梁萦柔的额头上,这让梁萦柔心跳加速,脸颊也情不自禁地变得通红。

    曾尧逸用麽指摩挲著梁萦柔柔嫩的嘴唇,深邃的眼眸里闪烁著熟悉的光芒,只是最终他没有再做什麽,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出门了。

    梁萦柔捂著胡乱跳动的小心脏,一会儿用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一会儿又去摸自己的嘴唇,她就差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曾尧逸现在不再那麽抗拒她了,就算有时候两个人的举动稍显亲昵,曾尧逸也只是笑笑,不会推开她,梁萦柔就像不断在试探他的底线,每次都会得寸进尺,到现在越来越放肆,曾尧逸都只是无奈地叹息。

    根据时间推算,这个孩子是在她生日那天晚上有的,梁萦柔不禁想要感谢上苍,让她的愿望实现,现在有曾尧逸陪著她,不仅心情开朗,而且身体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她相信一定会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

    梁萦柔觉得很神奇,因为男女双方的交合,就能产生一条小生命,她跟曾尧逸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麽样子?比较像她还是比较像他……

    另一方面,曾尧逸达到曾义帮的总部时,所有人都表现了无比的尊重,能在总部做事的,以前都是跟过曾尧逸的,他们知道这个昔日的老大有多威风,就算现在退下来,那强大的气场还是不容忽视。

    几个为首的堂主聚集在会议室,主位还是程庭若坐,他是如今的老大,是没人可以撼动的地步,这是曾尧逸强烈要求的,只有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下面的人才会服。

    “现在什麽情况了?”

    “女孩的家属不依不挠,非要让胡纪委付出代价。”

    “赔偿数额是多少?”

    “无论我们说多少都不肯。”

    曾尧逸冷笑,“那就别再跟他们废话,告诉他们要钱就拿著,否则一个子都别想要了,如果真那麽在乎他们的女儿,当初就不会让她未成年就出来做小姐了,还有手下那些人都怎麽做事的,成年未成年都不查清楚?”

    曾尧逸一讲话就让人有不怒自威的感觉,所有人鸦雀无声,连坐在上位的程庭若也没讲话,曾尧逸对程庭若讲道:“怎麽会闹出这麽大的事情?”

    “是那个女孩知道胡纪委来头不小,对他用药了,结果没有分寸,就闹出这麽大动静。”

    “我看经过这事,上头那位也会教训他,你就先静观其变吧。”

    “嗯……我知道,只是关於女孩家属那边,会不会太狠了?”

    “吓一吓就会收钱闭嘴了,他们没那麽在乎他们女儿的性命,只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多捞点而已,越是忍让,他们只会更得寸进尺,关於数额方面,你们自己斟酌吧。”

    “好,我吩咐人去办。”

    “那没事我先走了。”

    曾尧逸发现曾经那麽在乎的东西现在可以看得那麽淡,他以前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发号施令,可是现在只想早点回家陪家里的那位小孕妇。

    程庭若趁机叫住曾尧逸,让其他人先离开,“老大,我这麽做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行啦,其实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处理好的。”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曾尧逸不禁莞尔,拍了拍程庭若的肩膀,“你的实力我知道,我当初退下来就想让你接位的,不过当年你还太年轻,不够沈著,这三年你成长得很快,我都不得不服老了。”

    “老大,你可别愚弄我啊。”

    “阿若,你现在才是老大,这个位置就是你的,我已经不留恋了,所以不必想方设法拉我回来,我以後也不会踏足这里了。”

    “还是嫂子厉害啊……”程庭若由衷地感叹道。

    曾尧逸用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程庭若的xiōng膛,“我走了啊,免得她趁著我不在,借口诸多,不听劝阻。”

    “好吧,如果那才是你要的生活,我自然不会勉强你,不过我还是习惯叫你老大,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程庭若,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你就准备好大红包送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吧,而且我们家不久後应该很需要尿不湿和奶粉,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就靠你这位曾义帮的老大多多捐赠了啊。”曾尧逸开玩笑道。

    “没问题,我可是干爹啊,一定说到做到。”

    “那你好好处理这事,我走了。”

    曾尧逸挥了挥手就走出了这间曾经代表他辉煌的办公室。

    ☆、(10鲜币)038

    曾尧逸出了曾义帮的总部,他看著这幢不再光鲜和雄伟的建筑物,心里颇为感慨,眼前的建筑物就跟他的年纪和心态一样,逐渐老化。

    跟梁萦柔的关系虽然有所好转,可是他们的问题依然存在,曾尧逸无法欺骗自己,说不想跟她走下去,可是过去就像一根刺,始终卡在他的喉咙口,平时可能没事,不过一旦触到它,就会极度地不舒服。

    或者说曾尧逸无法再那麽相信梁萦柔了,他不能肯定将来某一天梁萦柔会不会再次选择离他而去,一次就够他痛不欲生了,再来一次他绝对无法容忍。

    今天这件事也让曾尧逸感触很深,梁萦柔肚子的孩子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既然选择生下这个他,他们就有义务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只是照目前他跟梁萦柔的情况,恐怕很难做到这点。

    曾尧逸开著车四处游荡,他时常会回想过去跟梁萦柔生活的片刻,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终日提心吊胆,忙著应付对手,忙著防备警察,他把一切扛上身,只有在梁萦柔的身边,才不用那麽神经紧绷,曾尧逸很怀念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切还有可能吗?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调转方向,往家驶去,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他脑子里装的还是梁萦柔,曾尧逸不禁叹气,他始终逃不过这道劫啊。

    曾尧逸给梁萦柔设定了作息时间,当他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楼下已经安安静静,家仆和梁萦柔都不在,就算到这个点了,曾尧逸也不觉得肚子饿,他轻轻地走上楼梯,其实楼梯上都扑了地毯,就算正常走路也不会发出多大的声响,只是他还是习惯性放轻了脚步。

    房间的门是虚掩著,里面透露著微弱的灯光,曾尧逸缓缓推进去,电视上正放著不知名的连续剧,梁萦柔窝在沙发上睡著了,毛毯只盖到大腿处,这让曾尧逸不高兴地皱眉,他走上前,柔声喊道:“小柔……醒醒。”

    梁萦柔睡得很沈,曾尧逸叫了几次都没醒,他将毛毯掀开,小心地横抱起她,就算怀孕了,梁萦柔的体重也没有增加,这让想尽办法给她补身的曾尧逸颇为头疼。

    被熟悉的怀抱给拥住,梁萦柔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著上方满是柔情的男人,慵懒地说道:“你终於回来了……”

    “下次别躺在沙发上睡了。”

    “我等你等睡著了。”梁萦柔的语气里带著微微的控诉。

    曾尧逸顿时有些内疚,他是故意在外面逗留的,因为看见梁萦柔,他就会变得情难自禁,那是他暂时接受不了的事情。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我等你。”梁萦柔笑著应道。

    曾尧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然後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转进浴室里。

    梁萦柔为了保持清醒,她重新坐起来,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现在很容易疲乏,只要躺著一会儿,就可以睡得很熟,不过梁萦柔很满意目前的状态,比之前无法入眠或者不断做噩梦好多了。

    曾尧逸的洗澡速度很快,在梁萦柔频繁地换了几个频道後,他就出来了,沐浴後的他看上去更为性感,腰带松垮地系著,xiōng前一小部分展露出来,还滴著水珠,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梁萦柔在这三年里没有过任何性行为,只有在梦境里才会跟曾尧逸有著一番激烈的纠缠,那天曾尧逸突然出现在她的小屋里,两人的交合让她总算有了活力,就像一片干涸的土地久逢甘露,她既唾弃自己又忍不住高潮。

    梁萦柔是曾尧逸逃不过的结束,曾尧逸何尝不是梁萦柔戒不掉的毒瘾。

    曾尧逸在梁萦柔的身边躺下後,梁萦柔就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她枕在他的xiōng前,问道:“今天阿若让你去是因为什麽事情啊?”

    “夜总会有个小姐被客人弄出了人命,现在家属不依不饶。”

    “怎麽会这样?”

    “别管那些糟心的事情,我跟阿若说好了,以後这些事情就别过问我了,让他自己处理,我不想再接触那些了。”

    梁萦柔沈默了良久,终於把埋藏在心里好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尧逸,如果当初没有我,你还会那麽早退下来吗?”

    曾尧逸低头看了看认真的梁萦柔,嘴角有些苦涩的笑容,不过他还是诚实地作答了,“不会。”

    梁萦柔情不自禁地揪住曾尧逸的睡衣,心里著实难受,“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曾尧逸放开梁萦柔,他又习惯性想找根烟抽一下,不过很快想起来在这个家里是完全杜绝有香烟有个东西的,他掀开被子走下床,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他怕距离近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伤害到梁萦柔。

    曾尧逸用眼神犀利地盯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犯贱。”

    “你别这麽说……”

    “我跟人耍心眼,想方设法地算计别人,这可能就是我的报应,最终栽在你的手上,我在牢里时想著这辈子最好不要出去了,因为我怕一出来就想杀了你啊,可是那麽做了後,我绝对後悔终身,你知道我有多矛盾吗?”曾尧逸痛苦地按著额头,一千多个日子,他受尽煎熬,并不是在牢里的生活有多麽痛不欲生,而是他的内心每天都做著争斗。

    梁萦柔的眼睛酸涩,她忍不住也迈下床,跪在曾尧逸的脚边,双眼朦胧地仰望著上方的曾尧逸,不断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说什麽也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很後悔的,尧逸,你想怎麽罚我都没关系,但是别这麽远离我……”

    曾尧逸伸出手抚摸著梁萦柔的脸颊,就算三年过去了,这还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尤其现在这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忍不住就软下来。

    梁萦柔大著胆子,起身吻住曾尧逸的双唇,这让他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10鲜币)039

    ?曾尧逸想要拉开梁萦柔,可是不敢用力,她现在有孕在身,万一稍微用力,动了胎气,就足够他後悔终身了。

    梁萦柔闭著眼睛,感觉极度羞耻,曾尧逸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瓦解。

    梁萦柔很颓废地松开对曾尧逸的束缚,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曾尧逸忍不住叹气,他弯腰抱起她,无奈地说道:“都要做妈妈的人了,还这麽不会照顾自己。”

    曾尧逸总是这样,前一刻还愤怒得像要杀人,後一刻就露出腻死人的温柔,梁萦柔很挫败无力,就算曾尧逸做了保证,两个人始终不能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

    梁萦柔被放到床上後,就蜷缩在一角,她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改善跟曾尧逸的关系,而且她越来越没信心了。

    曾尧逸有很多苦楚一直憋在心里,他觉得一个男人就该有著担当,跟人抱怨并不是他的作风。

    曾尧逸没有勉强梁萦柔挨著他睡觉,反而是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导致两个人都睡不著。

    黑暗中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可是又相隔甚远,梁萦柔觉得身体很冷,她蜷缩得更了厉害,不知道是在跟曾尧逸做著无声的反抗还是在跟自己的渴望做斗争。

    她轻轻地抚摸著自己的小腹,隔著衣服可能还完全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不过除去衣服後,小腹已经微微地隆起了,她身材纤细,原本小腹很扁平,现在有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凸起。

    梁萦柔的孕吐反应并不厉害,而且对食物的气味也不敏感,除了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外,其实她的生活变化不大。

    梁萦柔每天都劝诫著自己必须保持好心情,可是在曾尧逸的问题上不解决,她知道自己是无法真正敞开心扉的,发自内心地开心。

    两个人就这麽平静地躺了许久,曾尧逸突然迈下床,说道:“我去隔壁睡吧。”

    梁萦柔保持著原有的姿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房门被拉开,又轻轻地合上後,她才动了动身体,眼神空洞地望著紧闭的房门。

    梁萦柔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残留的温度也在慢慢流逝,为了保留住曾尧逸的气息,梁萦柔挪到了他躺过的位置,用力地汲取著属於他的气味。

    这种自欺欺人似的方式让梁萦柔不禁抽泣,她忍受不了曾尧逸的冷漠和远离,他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爱的人。

    梁萦柔起身批了件大衣,穿上曾尧逸特地为她准备的妥协,紧接著走出房间。

    隔壁的房门没有关上,漆黑的房间里有著一点星光,以及呛人的烟味,曾尧逸正倚在窗边抽烟。

    梁萦柔找到房门的电灯开关,当房间的灯光亮起来以後,他熄灭手上的烟头,紧蹙著眉头说道:“怎麽起来了?”

    “没有你,我睡不著。”

    上一次曾尧逸倚在窗边抽烟时,梁萦柔也是让他回到床上来,可是他冷漠地回绝了,并且毫不留恋地离开。

    而这次梁萦柔说了这话以後,曾尧逸挥了挥手,赶走身上的烟味,就上前搂住梁萦柔,“回房吧。”

    梁萦柔紧紧地抱住曾尧逸的腰身,就像抓住自己的幸福般,“你有什麽话,不妨对我直说。”

    曾尧逸微微一愣,脚下的步伐也有所停滞,不过很快他就收拾了心情,说道:“没什麽。”

    “我知道你心里有话。”梁萦柔坚定地讲道。

    “以後再说吧。”

    梁萦柔知道曾尧逸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说的,没人能让他开口,她也只好作罢。

    这次回到床上,曾尧逸直接拥住了梁萦柔,在这段关系里,如今都是梁萦柔主动,他不想让她太难受。

    梁萦柔始终睡不著,想要翻身,又怕惊动曾尧逸,其实曾尧逸也一直睁著眼睛没睡,两个人各怀心事。

    “睡不著吗?”曾尧逸轻声问道。

    “想一些事情。”

    “想什麽?”

    “以前我睡不著的时候,你会想尽办法哄我入睡,有一次我突发奇想,让你扮时锺,说我可能被催眠就可以睡著了,你还真的扮了,结果扮得更像不倒翁,我都笑疯了,导致精神越来越好。”

    梁萦柔没再继续讲下去,因为她嘲笑曾尧逸嘲笑得太过分,结果被他狠狠地惩罚了,两个人在那张沙发上缠绵了许久,又转战地上,曾尧逸有著惊人的体力,把她Cāo得四肢绵软,有气无力的。

    性爱才是最好的催眠物,之後她很快就睡著了,曾尧逸将床上的被子拉下来,两个人就在地上睡了一夜。

    曾尧逸也想起了那时的情况,梁萦柔是个鬼灵精,她有著千奇百怪的想法,不过遭殃的总是他,曾尧逸对那些事情是甘之如饴的。

    比起现在两人既陌生又熟悉,肯定更怀念过去那些时光,梁萦柔试探性地问道:“你可以再扮一次时锺或者不倒翁吗?”

    曾尧逸顿时有些窘迫,那时候的境况与现在完全不同,梁萦柔笑话他,他可以随意地惩罚她,可是现在呢……他知道自己对她有著强烈的冲动,只是不可能再那麽肆无忌惮了。

    等了良久,曾尧逸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梁萦柔失望地苦笑,“是我太任性了,让你为难了。”

    曾尧逸并不喜欢梁萦柔终於的口气,仿佛像对外人一样,他就像个矛盾体,一方面希望梁萦柔对他毫不保留,一方面又不想她太亲近。

    曾尧逸打开床头灯,脸上有著不自然,严肃地讲道:“看完就乖乖地睡觉,睡眠对於孕妇来说很重要。”

    “好。”梁萦柔开心地应道,她坐起来期待地望著不自在的曾尧逸。

    曾尧逸觉得浑身别扭,不过看见梁萦柔那麽期盼的眼神,干脆豁出去扮起了不倒翁,他一会儿慢慢地侧身向右倒去,一会儿又往左倒去,本来就模仿时针的走动,可是不伦不类地像个不倒翁,梁萦柔终於忍不住大笑出来。

    ☆、(11鲜币)040

    梁萦柔的开怀大笑多少也感染到了曾尧逸,他没像上一次那样扑倒梁萦柔,而是就那麽盯著她看,脸上的神情很柔和,完全没了刚才的怒气。

    梁萦柔被曾尧逸看得有些羞涩,她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曾尧逸回来。

    闹了一顿後,曾尧逸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既然说了会改善跟梁萦柔的相处模式,就不该轻易生气,这肯定让她难受。

    对於过去的事情他再介意,也抵不上目前两个人的相处重要,梁萦柔认错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他们要孕育一个孩子,不能老是心存芥蒂,这对孩子的将来发展不好。

    曾尧逸迅速地爬回床上,很知趣地示软道:“对不起,我刚才语气又重了。”

    梁萦柔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後很酸涩地讲道:“没事的,是我不好。”

    曾尧逸伸出手臂,将梁萦柔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梁萦柔喜欢的方式,他想要让她能开心起来,温柔地问道:“上次提到孩子的名字,还没有结果呢,”

    可能为人父母都是这样,一提到孩子的话题,梁萦柔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附和道:“名字的问题还是你做主好了。”

    “如果是女孩就叫曾宝宝,是男孩就叫曾贝贝怎麽样?”

    “这麽俗……”梁萦柔一脸嫌弃地说道。

    曾尧逸故作发火,回道:“刚才可是你让我做主的啊。”

    “如果知道你只会取这些恶俗的名字,我就不让你做主了。”梁萦柔轻声说道。

    曾尧逸哭笑不得地捏住梁萦柔的脸颊,逼问道:“那还要不要我取名字了啊?”

    梁萦柔抓著曾尧逸的手,拼命求饶:“哎呀……疼呢……放开……”

    曾尧逸心情更好了,梁萦柔老说他是纸老虎,其实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纸老虎,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结果他稍微一惩罚她,马上又求饶又讨好的,活脱脱一个马屁精。

    即使过了那麽多年,梁萦柔的个性变了不少,可是本质还是那个他爱惨的人。

    曾尧逸好心地松开手指,梁萦柔捂著脸颊,眼里满是楚楚可怜的控诉,自暴自弃道:“算了算了,你做主就做主了,反正以後别人说起来,我就说是孩子的爸爸取的名字,别人就知道没文化的人是你,不是我了。”

    曾尧逸不禁莞尔,语气中带著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宠溺,回道:“我花那麽多钱培养你读书,现在用没文化来揶揄我了啊?”

    梁萦柔无比贪恋著此刻的温馨,他们太久太久没这麽肆无忌惮地相处了,她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氛围,打趣道:“那我之前教你学英文,你又不肯学。”

    “好好的学洋鬼子的语言干嘛,我又不跟洋鬼子打交道。”曾尧逸我行我素道,他就恨崇洋媚外那一套,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自己国家的文化都要消失了。

    梁萦柔磨著牙齿,回道:“你就是蛮不讲理,现在什麽都推崇国际化,学习别人优点的同时,也可以改进自己的缺点,何乐而不为?很多老外也来学习我们的文化啊。”

    “洋鬼子学我们的文化,简直不伦不类。”

    梁萦柔气呼呼地嘟著嘴巴,“跟你讲不通,老古董。”

    曾尧逸气极反笑,捏著梁萦柔的下巴,“又欠揍了是不是?”

    梁萦柔顿时将双腿缩成一团,倔强地与曾尧逸对视,他这个人毛病特别多,而且总不听别人的意见,一惹毛他就喜欢用蛮力,虽然说要揍她,其实就是打她脚底板,打得又不重,又不像挠痒痒,总之让她很难受,每次他一那麽做,梁萦柔就要语气很甜地求饶,喊什麽哥哥别打我,或者叔叔你不疼人家了啊,偶尔还会喊老公疼。

    曾尧逸是个自控力很差的人,或者说对她完全没有自控力,梁萦柔只是那麽一喊,曾尧逸就冲动得失去了他该有的沈稳,像只发情期的野兽。

    梁萦柔没少因为这吃苦,曾尧逸还特别喜欢那些称呼,一遍凶狠地Cāo著她,一遍逼她继续叫,梁萦柔烦了就喊他老家夥老变态,结果她就被折腾得更惨了。

    事後曾尧逸总会露出後悔的表情,可是一旦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曾尧逸就会故态复萌,简直像吃了药一样,梁萦柔有时候都觉得她是年纪比较大,而曾尧逸才是年轻人吧,体力好得惊人。

    曾尧逸看见这个熟悉的表情,一时失神,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结果一触碰到柔软的嘴唇,他就一发不可自拔,按著梁萦柔的後脑勺,贪婪地吞噬和吸吮,大有将她吞入果腹的架势。

    梁萦柔起先有片刻的呆滞,等到她觉察到曾尧逸的确在吻她时,缓缓地闭上眼睛,开启牙关,让霸道的舌头长驱直入。

    曾尧逸的大脑就像停止运作一样,只知道遵照本能,吻她要她,让她沦陷在自己的臂弯里。

    梁萦柔伸手双手抱住曾尧逸,她微微仰著头,承受著曾尧逸如暴风雨般的热吻,他的吻粗暴激烈,牙齿啃噬她的唇肉,嘴巴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或许是浓烈的血腥味终於让曾尧逸回神,他困难地推开梁萦柔的身体,失神的眼睛慢慢地变得清明,等到他看见梁萦柔狼狈的样子後,挫败地抓著脑袋,“我刚才太冲动了。”

    梁萦柔抿著嘴摇了摇头,虽然曾尧逸中断了这个吻,可是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还是很在意她的。

    曾尧逸抽出纸巾,小心地擦拭著梁萦柔嘴唇上的血渍,懊恼道:“疼不疼啊?”

    “不疼。”梁萦柔微笑地回道。

    曾尧逸满脸疼惜,皱著眉头小心翼翼地处理著梁萦柔的伤口,这让梁萦柔情绪高涨,觉得双唇一点都不疼,虽然可能已经肿了。

    等到曾尧逸擦拭好血渍後,梁萦柔趁机要求道:“你亲我一下,这样就打平了。”

    曾尧逸只是看著梁萦柔的双唇,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梁萦柔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没有勉强他,她首先摁掉了床头灯的开关,没一会儿曾尧逸那边也暗了下来。

    当梁萦柔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感觉到嘴唇上被什麽东西轻轻一碰,然後听到曾尧逸的声音,说道:“好了,睡觉吧。”

    梁萦柔开心极了,她径自钻进曾尧逸的怀里,先是蹭了蹭他的xiōng膛,才微笑著说道:“晚安。”

    “晚安。”曾尧逸小声回道。

    梁萦柔觉得事情正在朝良好的方向发展,却怎麽也料不到熟悉的疼痛会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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