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quot;郑彦是怎么样的人?"
周辰全身一震,木质的杯子停在半空,"我早该猜到你此行的目的。只不过我以为你修行了这么久,定力应该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没想到还和当年一样。"
青年低下头,曾经他以为找到了内心那片永恒的平静,可是那天当哮天犬满身伤痕与血污一头栽倒在他面前,那片平静就不存在了。
"我本不想趟混水。"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突然显现出一种强烈的情绪,到后来他几乎是吼叫着说出下面的话,"看他们不顺眼,杀了就行了,为什么要折磨他们?"在他看来虐待俘虏就是对战败者的巨大侮辱,不可原谅。
"他还是个孩子。况且,你小时候也嘲弄过手下败将。"出于忠厚天性,周辰为郑彦分辩着。
青年又吼起来,"他嘲弄的是神仙。"
"原来是这样。"周辰神色黯然,原来是为了这个,原来神仙是不可以被人类和其他生灵嘲弄的。
"这个麻烦师叔拿给郑彦。"青年随手递过一封书简。
周辰看到鲜红的封皮上两个大大的黑字——"战书",没有去接。
"我说过,你们之间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
青年的手和战书僵住。
"既然这样就直接给我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突兀地说。
周辰匆忙起身,脸色已然变了,"你怎么又来了?"
左传雄径直走进屋里,"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我刚好来找你帮忙。"
"什么事?"周辰眼角瞥见青年剑拔弩张的神情,语气有些不自然。
"也没什么大事。借你家房子寄存一件东西。"说着,他把张笑一放坐在周辰的椅子上。
"你要寄存的是个人?"
"对呀。人不能称为东西吗?"说完,不等周辰回答,转脸向青年笑道:"你好啊?三太子。怎么有空儿回中国老家玩儿呀?"
"哼。"被戳破行藏的李哪吒将大眼睛一瞪,"啪",战书扔在桌上,"给你的。"大踏步走了,竟然不屑与他多说一句话。
"他是哪吒?"冰晶半天张着大嘴说不出话,印象中其实就是动画片《哪吒闹海》里的哪吒是个小孩子呀。
"我终于明白《封神演义》记载的‘身高六尺‘是什么概念了?"红绢说。动画与神话还是有区别的呀,就算他只有七岁,可是以身高和体魄来看,他不是孩子,而是神人。
"天界我不了解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一个,他在唐朝末期就到天竺去修行了。"左传雄在记忆里搜寻哪吒这个名字,可用的资源实在不多。
"你们为什么偏偏去而复返?莫非天意如此。"周辰这么叹息着,又到瀑布边去了。
见大家都很沮丧,冰晶心中不服,"管他是谁?他要为杨戬出头,我们就打爆他的头。"
左传雄苦笑,"不知者无畏。"
冰晶火了,"莫非你怕乾坤圈、风火轮?"
他摆摆手,"那些东西算什么。"
听他这样说,冰晶心里也有些慌了,"难道没有胜他的法子?"
红刺找到他们的时候,冰晶还在缠着左传雄要解决方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去探探那家伙的虚实。"红刺弄明白后,做出自己的决定,而且马上就要动身。
"你走之前先跟红绢道个别吧。"左传雄突然说。
红刺顿住身形,诧异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冰晶大声问。
"红绢今天,不,一会儿就要离开我们了。"
红绢吃惊地张大眼睛。
冰晶看看她又看看左传雄,"你不能赶她走。"
"为什么?"
"因为她那么爱你。"
"荀草妖也爱我。"
"那不一样。"
红刺别过头去,"你们决定吧。我先走了。"
"啊?红刺你不够哥们儿,不帮红绢说话。"
红刺反常的没有反驳,他的身影闪了几闪,消失了。
"投票决定师父的去留,投票最公平。"
"师父,咱们两个人,他一个,输的肯定是他。"
"唉——!"左传雄长叹一声,"朱冰晶,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作为恶人,我们杀生太多,血债太多,死也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拖上无辜的人?"
冰晶愣住。
"你现在还要投票吗?"
红绢哭出声来,"我也要做恶人。"
"你根本就不想做,否则你早就是了。"
"为什么只有恶人才能留下?我明明可以帮你们的。"
"我不需要你为我涉险,尤其是这场没把握的战争。"
"我不走!"她哭得像个泪人。
左传雄狠狠心,"这里没人希望你留下,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谁说没人希望她留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说,余音隆隆,回荡在肺腑之间。
左传雄脸色微变,"为什么?"只因这声音来自心灵深处,是剑魂发出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才为你留住她,第三次转世她喝了孟婆汤,几乎忘掉你了,我支持着破碎的灵魂千里迢迢赶去把护身符改成乌钢剑的模样,她才记得你。"
"你…多管闲事。"
"我就是觉得她适合你?她对你很好呀。她是个好女孩儿。"
"够了。"
"她让我想起蝶儿。你知道吗?我心里有一个梦,一定要成全一个姻缘。我希望就是你们俩个。"
左传雄的头突然很疼,"即使这样,也不能作无谓的牺牲。"在恶人的头脑里,爱情和生命,总是生命重一些。
[注解]
帝屋:叶状如椒,反伤赤实,可以御凶。
2005年7月5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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