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了,该来的终于来了。”有人叹了一口气。
左传雄的衣角被一股寒气吹动,寻声望去却是那尊泥像。
“怎么,你的原身不在这里?”
“我正在西北平乱,难以分身。”泥像继续说,嘴巴不动,神色凄苦疲惫。
左传雄冷笑,“你自作自受。”
“是呀,那时我如果不杀你,你还可以帮我。我实在太累了!”
左传雄斜瞟结满蛛网的大殿,“神州大地只剩下这一座庙了吗?香火也不旺。”
“近百年来,人们的信仰发生了巨变,能剩下这座庙已经不错了。”二郎神想起文化大革命,破四旧声中倒塌焚毁的几十座庙宇。
“他们比恶人还可怕?”
“不是。恶人没有信仰也可以生存,普通人就不行,虽然他们初时的疯狂有排山倒海之势,他们摧毁了神像,也摧毁了自己的信仰,没有信仰的人会失去目标,变得更加麻木愚昧,到头来只剩空壳,还是要把信仰捡回来。”
“人们捡回来的信仰中不包括二郎神君?”嘲讽的微笑挂在左传雄脸上,那是带有几分可憎的美丽。
神像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是神与人的私生子,一向为天庭所不屑。神不尊,则人不敬。”
“一千年,你的骄傲减弱很多呢。”
“一千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左传雄环视四周,“这点儿香火钱不够你在众神中摆阔吧。”
觉出他语气不对,二郎神急忙说:“留下这座庙,看在啸天的面上。他毕竟是哮天犬下界与凡间母狗所生。他帮了你很多。”
左传雄仰天大笑,“你让我为了一条狗放过杀身仇人。别忘了当年你千方百计想杀了他,害得我家珠珠绝食而亡,哮天犬为了救儿子发誓永不回人间,你才放了手。此事,啸天还不知道,你猜他会感谢你吗?”
“没有这座庙,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