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呀，难道是？我得去找小和他们一趟，这件事情还有流氓摩托司机那一件事让我已经对小和他们在镇里的地位产生了疑问：他们还是统治本镇的老大么？

    骑上摩托，我到了小和和平伢子联手开的网吧。两人都不在，却看见其他几个以前认识的小混混在聊天。他们看见我立刻起身，跟我打招呼。“平伢子他们呢？”我问他们。“寒哥，平伢子去医院看小和去了！”他们告诉我的答案让我更有疑问，“小和怎么了？被谁砍了？”当混混被砍是很正常的，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砍伤小和的是谁，然而他们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

    “小和哥不是被人砍了，他生病了！”其中一个混混对我怯怯的说。“听说是肺癌！”另一个混混说话声音更小。“日，怎么回事！也不通知我一下！小和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从震惊中醒过来，开始发脾气。“小和哥现在在市医院……”不等混混说完，我三步并两步跨上摩托，直奔市医院！

    “平伢子！”我一眼就看到正在过道准备倒垃圾的平伢子。“老大！”他一震，眼中有东西在闪烁。

    “怎么了？这么狼狈！”我对平伢子这副软弱的样子很不满，这可不象混黑道的。

    “小和他得肺癌了！都怪我，让他吸烟！”平伢子的言语中充满悔恨。我知道他的意思：比小和先吸烟吸的狠的他没有得，小和这个只吸两三年的反倒得上肺癌。他和小和是过了命的好朋友，两个人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一起。如果说平伢子是狼，小和就是狈，没有小和平伢子的威力要减小90%。

    “别自责了，看看小和去！”我拍拍平伢子的肩膀，和他一起进入病房。

    病房里，小和正在睡着。他的眼圈是黑色的，看来情况有些严重。“我叫醒他！”阻止准备叫醒小和的平伢子我问：“发现多久了？严重吗？眼圈都是黑的！”“大概一个月吧，医生说是晚期。不过眼圈是昨天晚上去夜总会留下来的。”平伢子尴尬一笑，看着我有些不悦的脸又痛苦的解释道：“小和说反正也是死，怎么也要死的少些遗憾。这几天晚上我都带他偷偷溜出去，陪他在市里面疯。”我无语，对一个将死的人我能责备他什么呢。狠狠的看了一会小和，再跟平伢子一起坐在另一张空病床上，东一句西一句聊着。

    “镇里面叫王家的是什么人？”我记起今天找他们的原因，开始问平伢子。“操！老大，你说他们呀！王家和我们镇中是对头！他们本来是镇旁边一个村的村霸，后来不知道是发展不下去还是怎么回事开始向镇里发展！王家开始的时候只是靠他们的十二个兄弟，不过他们打架够狠，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钱，我们的势力慢慢被他们吞掉。要不是开始小和不让我贸然出手，等准备要开打小和又出了事，我早准备要灭他们！”平伢子咬牙切齿，看来和王家的确有很多疙瘩。我知道，以小和的个性，只有对那些拳头够硬势力够大打起来没有把握的流氓忍让。这样想来，王家的确已经危及小和和平伢子的地位。

    “对了，老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么？”平伢子也知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个性。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看小和？”我实在不想让平伢子这个时候帮我做事。

    “小和出了事，我连于杰都没有告诉！以老大的个性，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平伢子分析道。“恩，没错！我是有些事情！”接着我把老爸工地上出的乱子告诉平伢子。

    “恩！是这样呀！老大你放心，这个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平伢子咬牙切齿的向我保证。继续和平伢子聊了一会，小和还没有醒过来，我跟平伢子讲好大后天再过来看小和。离开医院的时候，一丝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

    事情办成，回家之后就是我的快乐聊天时间。跟叶子磨了好一会电话，直到看见老妈做完饭进我的房间门才装做没事人一样挂掉。“春寒，听说你谈朋友啦？”老妈不动声色，开始套我的话。

    “哈，老妈！谁告诉你这种事情的！”我开始打哈哈。

    “听你四姐说的！到底是不是呀？”老妈很有信心的问我，也不知道真是四姐告诉了她还是她诓我。

    本着坦白从宽的想法，我如实的告诉老妈：有了！

    “恩，她人是哪的？人品还好吧？长的怎么样那？”一通问题问的我很后悔，看来不是四姐告诉老妈的，要不怎么老妈什么都不知道！无奈中把钱包中的照片给老妈看，顺带粗略介绍一下叶子的情况，然后看老妈的脸色。

    “这个女孩还不错咯！”老妈看来赞成这门恋爱了，我立刻把刚才的无奈丢到一边，兴奋起来。

    “就是年龄有些大！”老妈又说一句，把燃烧的我扑的湿湿的。老妈也真是的，不就是比我大一岁吗？这么挑剔！

    “不过看台历上说男小女大婚姻比较美满，就象我和你爸一样！”听完这句话，我跳过去一把抱住老妈的肩膀！老妈真应该去做戏剧编剧，嫁给老爸当家庭主妇真是浪费了！

    “呵呵，停！我的腰！别太高兴了，今天你爸会回来，呆会要通过你爸那关才算呢！”老妈继续打击我，不过在我看来，只要通过老妈这关老爸那关肯定是过了，老爸在这种事情上可从来是让我自己做主的。啊！终于可以不当地下党了。

    吃完晚饭，等老爸等到11点都没有回来。“怎么回事？不是说8点就回来吗？”老妈有些担心。“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四姐安慰老妈。“恩，也是的。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告诉一声！”老妈用抱怨掩盖她的担心。又跟老妈聊天聊了一个来小时，“要不你们先去睡吧！我再等等！”老妈对我们两个说。我看也不可能劝老妈先睡，只好答应着进房，独自在房中练练功夫。昏昏到一点，才听见外面的车响，老爸终于回来了。什么事情耽搁到现在呢？明天去问问吧，我带着疑问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是9点多了，立刻出门问问还没有见过几个面的老爸昨天出了什么事情。出来才发现老爸已经走了。“妈，昨天老爸那出什么事情了？”我只好转移目标，开始问老妈。“哎，还不是小流氓闹事！前几天有派出所的人在他们不敢闹，昨天工地没人，结果闹了一晚上！”老妈唉声叹气，看来祸患的确很严重。我沉默不语，只有看平伢子的了。

    吃完午饭，百无聊赖中坐在电视面前看新闻。我从没有泡电视的习惯，除非极端无聊才看更无聊的电视。调到市电视台，看下本市新闻吧。“今天上午11时，XX工地发生大型流氓械斗事件。到警方介入为止，共有2人死亡12人受伤。其中一人伤势严重……”忽然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正被送上救护车：平伢子！

    我疯狂的开着摩托赶往市医院，本来要开2个小时的路程我只用40分钟。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平伢子怎么会被搞成这样？“前面的摩托停下来！”摩托开进市区，被巡逻的警车发现。真是郁闷！我不想和警车多纠缠，等他快追上我的时候猛然一个掉头，从另一条路逃走。JEEP毕竟太笨，只是这么一下就被甩掉，等他掉过头来，只能看着驶进小巷的我生干气了。

    在小巷里七拐八拐到市医院门口，下了摩托快步来到医院查询台。问清平伢子正在急诊室之后，我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直奔急诊室！“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急诊室外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便衣警察，在我准备闯入的时候很职业的拦住了我。“我是他朋友，想去看看情况！”虽然看着人家级别不高，但怎么也要尊重人家一下。“先坐下，里面还在急救！”他显得神闲气定，一点都不急。我无奈，只能硬生生的坐在他旁边。“小伙子，你怎么认识一个流氓老大的哟？”他开始跟我聊天，也不知道算不算套口供。“他是我初中同学，非常好的交情！”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隐瞒，虽然平伢子是流氓头。“啊，这样啊！跟这种人搭在一起恐怕对你不太好！”他开始对我说教。“还没有问同学你什么名字呢？”虽然他有些让人讨厌，不过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看人就是准。“林春寒！”现在的我稀字如金。“怎么你这个名字还挺熟？”他眼睛朝天，思索一会。“应该是吧！”我想，凭自己省理科状元还有落魄在一个小林院的事迹，怎么也该在市里小有名气吧。他依然是眼朝天，下颚现在开始有节奏的左右移动，手指还开始划着圈……忽然，一个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我再懒得理那个落魄警察，站起来问医生里面病人现在的情况。满怀着希望的我被医生的两句话弄得死死的：“他现在只是在等死，你再去和他见上一面吧！”我实在不甘心，又接着问了第二个第三个从急诊室出来的医生—……看着都摇头远走的医生，我悔恨的冲我坐的凳子踢了一脚！

    “平伢子！感觉怎么样？”看着在病床上挂着三个点滴，吸着氧气的平伢子，我按下不安的心神，要跟他好好的聊天。“哦！老大来了呀！”他颤颤的对我来了个微笑。“靠，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早知道你是去带人和他们对砍你也该叫上我去呀！

    你瞧你现在搞的！”他的善意的微笑实让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脱落。“哈！

    怎么可以这样呢！好说歹说老大你现在也算是走正道的人那！其他兄弟走正道我们都是一百个喜欢的送走他们，怎么可能为个打架又把老大给牵扯进来？”他猛得吸一口氧气，继续说：“不过我恨那！没有早灭那群王八羔子，今天一砍起来才发现，他们现在人已经比我们多了好些！也算他妈我倒霉是吧？老大！”他总喜欢把一切归于运气，连快死的时候也不例外。“平伢子，运气不会总那么坏的！不是吗？”我开始安慰他。“哈哈，也是呀！”他的精神气色忽然变的很好，我发现他的精神力一下升高到正常人的水准……燃烧最后的生命换取一刻的永恒，回光返照……“你看，你现在的气色不是好了很多！”我撒着善意的谎。“老大，别以为我不喜欢读书就什么都不懂哟！我自家人知道自己的事，也好！小和以前跟我说在地底下一个人寂寞，这回好了，我去陪他！而且我还比他早去嘞！”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差点从病床上立起来。

    我连忙扶好他，让他安安心心躺在病床上。“老大，我生平最佩服两个人！最喜欢的也是两个人！第一个佩服的就是你！说实话，我从来还没有看谁能象你这样又会打架还会学习。老大你太厉害，所以我连嫉妒都不曾有；第二个佩服的就是于杰，初三时他从没有打过架的人敢替我和其他混混谈判！这个胆量我没有。”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和小和是打小孩时就认识的好朋友，我和他就性格不一样，连爸妈都一样！

    我叫他爸妈叫干爸妈，他也是。另一个我喜欢的就是……老大！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我那么急急忙忙还没有召集全人马就跟他们干上了吗？”他在这个时候还卖关子，我实在是想不通，摇摇头。“老大，我一直在追你三姐的！她就是另一个我最喜欢的人。

    本来还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番，结果……”他苦笑。“我姐知道你为了她去工地砍人么？”我恢复一丝冷静，我想知道三姐是不是喜欢平伢子。“她怎么知道？她说过不喜欢我的，所以什么事情都不来找我……”平伢子又是苦笑，不过依三姐事业型女性的个性，我想这也是正常的。“不说这个啦，老大，我想睡觉了……”他迷迷糊糊的想入睡。我知道睡觉之后的结果就是永远的醒不过来，连忙打他的脸，让他清醒些。

    “平伢子，再说些什么吧！”我实在着急。“哦，你看，我就在小和病房的下面两层！他还不知道……”他又要睡去，我赶快将真气灌入，然而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接着说……”……“地下和这里一样？还是不……”他的话语越来越短。“恩，还要你说！快！”我不知道我这算什么，即使是多让他说几句他最后的结局还是死去，可是我就是不愿意这样就让他离开。“西门那群家伙现在该没有人顶他们了吧？王家兄弟那帮羔子被我们砍死两个呢……也算是不亏本，还替小和赚一个……老大，我实在是太困……睡了……”他终于没能多活多久，头一偏，静静的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茫然中醒来。思索在这个时候是很无聊也是最有效的。一个我创造的神话被无情的砍刀砍灭了。是否奇迹总是那么容易被颠覆呢？平伢子和小和是我亲手扶持起来的小流氓小混混，甚至可以说是我实现黑道梦想的代言人，然而今天……破灭？仰或其实都没有发生？我不知道，不想知道。

    缓缓走出急诊室，旁边多了几个落魄便衣警察的同事。有人朝我走过来，看来是想问我问题，却被那个靠在墙边的落魄便衣给拦住了。我管不了那么多，直直往小和的病房走去。三楼，真难爬呀！

    “周组，为什么不让我问问他！”看着我远远走开的身影，有警察疑惑的问那个落魄便衣。

    “还有那个镇中老大死之前，怎么不让我们在他面前问话？让那个小子耽误时间，这可是好多有用的情报呀！”另一个警察也有很大的不满。

    “别吵！周组肯定有他的用意！是吧？周组？”有人开始和场。

    “恩，你们知道镇中老大去豁出命去挣地盘的地方是谁的产业吗？你们知道刚才那个南门老大叫那个不起眼的小子叫什么他是谁吗？你们听说过以前的南门帮是怎么覆灭的吗？你们知道市里黑道里面最怕的人是谁吗？”那个落魄警察一番问题，搞得那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

    “弄清这些东西对我们问的事情关系不大吧！”有人显然嘟囔了一下。

    “靠！你以为警察是不死之身那！不搞清这些东西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落魄警察来了真火。看着那几个人低下头，有些悔恨，他的语气开始放缓：“我们做为新成立的市反黑组的成员，要做的不是看见一个黑社会的就抓一个！这样我们就是人手再多一倍也完不成任务！”

    落魄警察顿了一下，接着对那些家伙进行教育：“这里除了张副组长是和我长年处理这种事物的老同志外，其他同志都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新手！你们以为自己在警校成绩好就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取得好成绩？这次你们跟着我们两是要去对付最险恶的黑社会！他们的很多东西你们连看都没有看过！以后你们做事要多调查，尽量少给我和你们自己惹麻烦！懂了吗？”落魄警察最后冲那几个年轻警察哄一声。“懂了！周组！”几个人来个立正敬礼，齐声答道。“这就好！”落魄警察显然很满意这种情况。“不过周组，您刚才说的和哪个小子有什么干系吗？”有个年轻警察还真是不耻下问那。

    “我来告诉你们些基本的吧。”那个叫张副的警察接过话头。“刚才走的那个人叫林春寒！十八岁！这次黑帮火拼的地点就是他父亲和一个外国公司合资建的工地。他父亲现在是人大委员，和咱们局长还是老战友。对了，他还是去年高考理科状元！”张副说到这里摇摇头，“背景不一般那！不过怎么会和黑道牵扯上呢？”

    “这就是我刚才在外面得到的情报！”周组在旁边得意的说，“一个天大的情报。”

    他又卖个关子。

    “我说老周呀，你别憋屈我了！说吧！”张副显然对他这个样子不满。

    “你记得两年前那次大案么？”周组说到这里有些慎重。“你是说……”张副显然有些怀疑。

    “黑道上传闻是现南门帮和镇中的老大干的！但是你我都清楚，这两个人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能活生生捏断一个人的喉骨还将那么多帮手打得落花流水的不可能是那两个人！我一直以为黑道的传闻有误，不过今天看来并不是传闻有误，而是我们理解有误。杂碎和平伢子并不是南门帮和镇中的共同老大，南门帮和镇中的老大可能另有其人！”说到这里周组更加慎重。

    “你说是那个公商局长的公子？”张副开始猜测。

    “不是，他也没有那么厉害！不过他肯定知道！那天我们录口供的时候我明显还能记得他言语中的躲闪，不过他老爸来的很是时候。而且现在他进了军校，更不可能再从他身上问到些什么！”周组回答。“对了，我不是说要告诉你听到些什么吗？”周组又开始吊人胃口。…………

    “我听到平伢子叫那个林春寒……老大！”

    一阵冷战！快过年了，天气变的格外的阴冷。我已经在小和的病房外站好久了，始终没有敢进去。是怕见小和吧？我看着走廊外面凄凉的风景苦笑。真实跟虚幻比起来，还的确缺乏些生气。进去吧，再不进去天都要黑了！

    “老大！”小和正在病床上枯坐，旁边是他的女朋友正为他修理着指甲。“恩，艳福不浅那！”我开些没有营养的笑话。“呵呵，前几天饭店太忙她都没有过来。这几天不是快过年了么，她才有时间过来陪陪我！平伢子还没有来HO！那天我听他说你来过，怎么不把我叫醒呀？”他一脸愉快，让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平伢子死了。我该怎么办呢？谁能告诉我？

    ……………………一通闲聊。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我有几句没几句的接着。始终不敢告诉他平伢子的事情，能让好兄弟无忧无虑的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虽然也许并不真实！

    …………从医院出来以后，我直接跑到于杰的舞厅，喝了一通烂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家。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市医院看望小和，我不敢……只是过年后的那几天听说小和死了，是死在他女人的怀里的。不过他直到最后还以为平伢子没有死，是我让平伢子去帮忙办事去了（我跟他女朋友说好要合力骗他的）只是因为太忙连过年都没有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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