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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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只觉逗过头了。

    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

    “说了有礼物就一定要,不要也不行。”

    “我们,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这是大少这辈子说过的最恶心的话了!这话最初浮现在脑海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真的到了嘴边,却发现没有丝毫难度。

    这回轮到季棠摇头了。

    “死也不分开!”小时候听过一个古希腊神话故事,讲的什么早就忘记了,可一直记得其中一段。妻子因太过思念去世的丈夫,便将他的骨头磨成粉末喝进肚子里。为爱成痴,相思成狂。可,季棠却觉得这是完全可以理解行为。

    大少像对待孩子那样轻轻摸摸她的发,点了点头。

    这时候应该以吻盟誓。

    可,大少的电话响了。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跟我来。”大少把季棠带到阳台。

    很大的阳台,季棠第一次来看到这阳台就琢磨着想在这里办烧烤派对。环顾四周,同样没鲜花没灯光没礼物。

    季棠被大少面对面抱在怀里,她眨巴着眼睛干瞪了许久。小区里很安静,不远处的大马路上灯火通明。帝都的光害严重,基本看不到星星。深夜,马路上偶尔经过的汽车引擎声尤其清晰。

    还有……

    还有,

    季棠鼻头一凉,倏地抬头。

    “啊!”她惊呼了一声。

    七月的北京,酷热的夏天,可此刻天空中却飘着细细碎碎的小雪。

    “你什么都有,我就想送你一样特殊一点的。问了小五,他跟我说了你最喜欢的歌。”于是他特地去听了那首歌。后来甚至他还抱着她站在人群中去听这位天后的爱情。

    还没好好得感受,雪花儿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才会明白什么是温柔……

    季棠是个敏感的人,对文字和声音尤其。

    “我查过,南半球近期也没下雪的天气,总不能真的去南极……”大少适合耍酷,这时候想要情话绵绵反而嘴笨了。

    “天气太热了,只能下这么大的雪。”

    “大少!”

    “大少!”

    季棠抱着大少的腰,此刻除了叫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她的第一反映是“六月飞霜”,而后才觉得不可思议。浪不浪漫先不说,大少,他竟花着心思搞这些!

    浪漫更重要的是一个男人想要讨好你的那份心思。

    季棠很感动,她觉得这已经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还没完。

    “虫子有时候做事儿挺不靠谱的。”那是,结婚戒指用他准备?他一不是大少的家长,二不是季棠的家长,他凑啥子热闹!“那对戒指,放着增值好了。”

    季棠一时无法完全会意大少话里的意思,只是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眼眶开始泛红,开始猛掉眼泪。

    果然,大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素戒,缓缓单膝跪了下来。

    “我知道你才十六岁,似乎有些早了。”

    “不早不早!”

    季棠毫无矜持的抢白逗笑了大少,把他适才的小紧张赶得无影无踪。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不是。

    “好,不早。”他深吸了一口气。“季小棠,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季棠此时已经失了方寸。她一只手被大少牵着,另一只手捂着嘴巴。

    “大少你这是在求婚吗?”

    “不是。”大少摇头。“这是在求爱,求承诺。”

    季棠使劲点头,不住地点头。“愿意,我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傻姑娘,要矜持一些。”大少失笑。

    大少并没给季棠套上戒指,而是站起来,取下她脖子上的小飞象项链,将戒指套入项链,再重新给季棠戴上。“等你二十岁,我再给你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好不好?”

    季棠使劲点头。

    大少握着季棠的手,将另一枚戒指,缓缓戴在自己左手中指上。只听说结婚戴无名指,季棠的说法是,中指代表订婚了。大少无所谓,她高兴就好。

    “现在,你可以吻你的爱人了。”

    大少话音刚落,季棠就猴急地吻了上来,差点没把彼此的嘴唇给撞破。

    (此处局部人工降雪,全无科学依据,完全意*yín,请勿深究较真儿。谢谢。)

    第二天一群兄弟约了消遣,方晏儒拉着大少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直到大家过来抓人。内容无非就是取笑兼佩服。

    “大少,我听说昨儿你家那边局部降雪啊,暑假啊,还真六月飞霜哪。”

    大少点点头。嗯,不错,中文有进步。

    “大少,你太酷了!棠棠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大少皱眉。用你放心作甚?

    “大少,你胆子忒大的啊,这事儿要是被有心人士利用,你非得被处理不可!”

    大少笑了笑,完全无所谓的模样。

    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不用她要求,什么也为她设想周全了。他爱以江山换得美人一笑,奈何?

    大少是季棠的大少,两人之间的感情从幼时绵延至今,甚至找不到开头。季棠爱这个男人,同样找不到源头。她的大少,若生在古代,一定是个绝世大英雄,她的大英雄,对她却有以天下相赠亦不皱眉的疏豪。

    如此绚烂美妙的开头,怎能再去相信接受所谓的命中注定?

    你不能怪这双痴儿,后来的执念,是之前一年又一年的累加。情到浓时,死亡也分不开,更论生离?

    这一生一代一双人,独一无二。

    Chapter 14

    某日莫家几兄弟的聚会上,三少百般无赖地跟着哥儿几个打麻将。

    “这四九城,安静太久了。”夹着烟的手扔出一张筒子。

    “安静不好吗?”四少,兄弟六个里最正儿八经最有人品的一位。根红苗正的典型代表。小时候常被老师弄上台唱《红星闪闪》之类的红*歌,长得太正气凛然,太革*命了!

    兄弟们兴趣也泾渭分明,四个年纪比较长的拼了一桌玩国粹游戏,两个小的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打电动游戏。

    “安静没不好,就是忒无聊了。”三少笑道。“没大事儿给咱们闹,那得煽煽小的们,让他们攒着劲儿给闹一闹。”

    三少看了二少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诡异,算计。

    “你们家棠棠,能闹。”

    这话是对着大少说的。

    大少眉毛挑了一挑。

    “怎么说?”

    “你让二少给你说。”

    “嗯?”大少眼看着还在算计牌,看似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

    “季棠让六子过来找的我撒,让我给她查个人。你猜是谁?”

    “谁?”

    “四叔小公馆里头养的那个。”二少一说,那给乐的!“这事儿之前咱不懒得管嘛,季棠个狗拿耗子的,上回东子商场那事儿不是闹挺大的嘛,还真给她管出个名堂来了。那女人,一查,嘿,我算知了啥叫不吠的狗才咬人哪。”

    大少把身前的牌一推。“自摸。”

    “操!”

    “哪个狗娘养的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

    “这人啥来头啊?”就四少还记得重点哪。

    哥儿几个往椅背一靠,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怎么说这懒得管的事儿也算个正事,之前懒得管了,现在既然上手了,那得管好。

    “小五!过来。”三少转头叫弟弟。

    “也过来听着,这事儿全给季棠个小土匪办我不放心。大方向怎么做哥哥教你,你在旁偶尔给提点提点,搞太大了到时候四叔揪出咱哥儿几个那也不好收拾。”

    “嗯嗯!”五少忙点头。小六拉来两张椅子也挨旁边听着。

    “这女的,跟四叔勾搭上的时候还没跟她家那赌鬼丈夫离婚来着,说起来也挺可怜的,长期被家*暴,听她老邻居说最惨的那次,六个月大的孩子被活活打到胎死腹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饶是最公正的四少吧,遇上跟自家人有关的事儿,也护短。

    “再可怜也不能来破坏人家家庭撒。乌龟配王八,丈夫这样,这女人哪是什么好鸟!那……四叔外头那小丫头,会不会不是四叔的?”六子怒了。

    “谁知道。”三少将打火机扔到麻将桌上,靠着椅背冷笑。

    “没完呢。后来那男人还抽上了白*面儿,这钱不够了,就回家抢,最后还把主意打到他婆娘身上了,想拉她去卖哪。不从,就揍,这女人也狠,逼急了就把男人给捅死了。不过因为四叔的关系,给判了个‘正当防卫’。他妈屁的正当防卫!尸检报告说那男人是先给喂了安眠药的,给捅了四十几刀,刀刀致命,得多大的恨啊。还正当防卫!”

    “那能翻案吗?”六子问。

    “哎哟我们天真的老六啊,四叔办的事儿,咱好意思明着反嘛?咱们这种家庭,最忌窝里斗,为了斗死一个女人反目,你爷爷不打断你狗腿!”三少讪笑。

    “别急啊。”二少也笑。年纪小,真单纯啊。不然哥哥们怎么都喜欢疼小六哪。

    “这回还找着她那死鬼男人的一个姘头,做**的,听到有人打听这陈年往事,主动找过来了。说是想给老姘头讨个公道。管她啥意图,能闹起来就好。这种事儿一传开,爷爷能容忍?”

    “你们都安排好了,那还有棠棠什么事儿?”小五听了这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三少噗哧一声就笑了。

    “还真没她什么事儿。不过咱在四叔面前不是得有个人做靶子嘛。不过这丫头不是能闹嘛,出招也奇,指不定搞出什么事儿,多刺激。”这是二少的说法。

    得!敢情季棠都成靶子了。

    一直没吭声的大少动了动脖子。

    “让她耍着玩儿,反正闲着。万一出事儿,你机灵点儿。”

    小五点点头。

    “我就想不通了!四婶多好!漂亮又贤惠,我将来要是找老婆就找四婶这么温柔的。老婆贤惠女儿可爱,家庭多美满啊,这四叔怎么就那么不满足,世上最好的已经在身边了!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小六替叶静娴和小米心疼哪。

    “呵……”闻言三少笑了,那叫邪笑,笑容里包含的内容太多了。“六儿,那是你不知道,有些时候,女人的好,脱了衣服上了床才知道。四叔这给迷的,那女人,敢情身下那副吃饭的家伙别有洞天哪。”

    “牛‘逼’!”二少总结,相似的笑容。

    “继续!”大少将抽屉里的筹码全拿出来扔跟前,示意兄弟们继续国粹。“有本事就赶紧赢起来!让哥情场更得意些!”

    “艹!”

    “靠!”

    ********

    佘清韵,就是莫柏军小公馆里那小太太,挺漂亮的,很典型的江南美女,沉静温婉时真的跟画里走出来一样。这些年莫柏军养得好,更出韵味了。

    这和小米妈妈是完全不同的美。

    光论外貌,叶静娴比起佘清韵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止漂亮,女人,再美丽的外表也有凋零的一天,叶静娴周身最出彩的是那种即使将来年老色衰了依旧典雅的气质。属于豪门世家,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叶静娴年轻时在法兰西留的学,艺术读得很好,所以在她身上不止有东方古典气质,还兼具了西方的优雅风度。

    可这辈子,这么一个绝代佳人,可惜所托非人了。她生在一个干系王朝国祚的显赫家族里,她的前半生异常顺遂,她身在福中不知祸,她以为男人都会像书里描写得那么深情,却未曾接触人性斑斓的一面。

    归根,只能叹一声,遇人不淑。

    叶静娴,其实不弱啊,美貌才智兼具,却输在从小养成的拘谨,她太规矩,她不知夫妻之间轻浮是情趣,她没有那么轻盈的娇气和妩媚的妖娆。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何尝不是。你太乖,男人嫌你无趣,你不乖,男人更嫌弃你。你得,人前淑女,床上浪*女。

    叶静娴这样的女子,兴许丈夫不爱。可长辈晚辈的心里,她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这边大家骂莫柏军身在福中不知福,那边莫柏军大叹男人的苦。

    可叶静娴有错吗?她才无辜吧!

    谁说得清呢?

    错就错在,这男人,这命运。

    小米年纪比小六小了两岁,可为了让她上学都有人照应着,她一直是被六子带在身边的。同年级的孩子还在初中部折腾,她已经跟着六哥哥读高一了。好在小七也聪明,功课也不吃力。

    今儿小七是哭着回来的。司机就接到她一人,六子又逃课了。

    你说,要是让爷爷知道他不止逃课,还让妹妹在学校里受了委屈,这六少爷又要皮疼了。

    “怎么了这是?”叶静娴问司机,可司机摇头。

    “小米啊,你怎么了啊?别吓妈妈啊!”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儿身后。

    “妈妈我没事儿。”小七最心疼的还是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口安抚。

    “这还叫没事儿啊?都哭了。”妈妈也急了。这不女儿大了,好多事儿都不跟妈妈说了。有时叶静娴会有一种被女儿抛弃的感觉。可想想又觉得,这不就是成长嘛,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便也稍稍释怀。

    “妈我真没事儿!”呜嘤了一声,把自己关房里去了。

    叶静娴想了想,还是转身打电话给小六。

    这不打还好,六子一知道,哥儿几个都知道了,还闹出给不小的事情来。

    其实事儿也挺不大的,就是同学之间小女孩之间斗气撒。可错就错在,那人不对,说的话也不对。

    第二天小七就没去上学了,搁家里头玩儿哪,妈妈守着爷爷逗着。学校里那点儿破事,其实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之所以说人不对,说的话不对,那得是了解背后缘由的人才嗅得出些些门道。这不给紧张的嘛,万一小七起了疑心,那还得了!

    跟小七闹的是他们同年级隔壁二班的学生,这女孩子叫佘良玉,是佘清韵哥哥的女儿。瞧!啥叫一人得道**犬升天!这就是!佘清韵给人家做小妾哪,这佘家整个就被提拔了,外甥女还被送来帝都读这重点高中了。

    人大附中,您自个儿琢磨吧。

    这女孩儿,也是典型的江南风格,可那性子,比江南的柔软呛辣多了。也不知莫柏军在那个家里究竟是怎么表现的,以至于这个不长眼的直接惹到小米头上来了。

    Chapter 15

    早自修哪,季棠特意来迟了些,放下书包人就往高一部跑了。到高一二班班门口,发现小五和小六正靠在人家教室门口嘀咕着什么呢。

    家这两位少爷绝对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主要是,莫家前面几位少爷都是从人大附中毕业的,这家子人全是光荣校友。那四位哥哥的战绩太辉煌了,至今还为人大附中的老师学生所津津乐道。

    五少六少往那儿一站,教室里头的女孩子哪里还有心思早读啊。

    季棠使了个眼色,两位少爷点点头,往里走了几步,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

    然后季棠,大步走上人家二班的讲台,拾掇起老师的教鞭使劲儿敲了两下。原本还熙熙攘攘的教室霎时就安静了。

    “谁是佘良玉?”

    同学们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得,就是找麻烦报仇来了。小米后来总说,我们莫家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我们当场就报了。这话,原来是季棠告诉她的。她说:女孩儿,娇养富养,哪里能让自己受委屈吃亏。人家当自己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更要当自己人生父母养的。搞的赢是咱本事,搞输了就再搞回来。季老爹的教育是,宁愿被告状,搞输了那心里怎么还舒服!吃大便都不能吃亏!

    教室前排一个女生慢慢悠悠的站起来。

    季棠皱了皱眉头。

    那女孩儿,娇小,光看五官觉得挺斯文一人。可那站的姿势,歪头斜眼的,就知道会耍狠有混过。

    “咱们附中什么时候这样的档次也能进来了?”

    “有奶就是娘,有钱姐想进啥学校都成。”这话说得真露骨。

    小六听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会儿他真想点根烟跟他家老五边看热闹边抽着。

    季棠倒又轻松了。要是这姑娘跟看着外表一样乖乖的,她还真不好意思下太狠的手。你说就是有些人,这脑子完全处于搞不拎清的状态。

    “哟!钱?钱哪儿来的?”

    “反正不是你家偷的。”

    也得你敢进中南海偷啊。

    “那就偷别人家了?”

    又道。

    “我知道你小姨,也知道你小姨的姘头是谁。是有点儿牛,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这是四九城!你个不长眼的在四九城都敢乱得罪人啊?”

    “什么姘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当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季棠就那么站在讲台上,那可是老师授课的位置。底下的学生都安静地听这两人唇枪舌战呢,老师没来,谁管你一节早自修,能看热闹谁不看?

    季棠看了小姑娘几眼。“你知道buttock怎么拼吗?”

    突然整到英语了。

    “你去翻翻百科全书,你家有伐?没有姐送你一套。百科全书上buttock的图示就是你的脸。”

    六少又喷了。

    佘良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学校给光顾着玩儿了,buttock是啥意思还不知道呢。

    “姐咱不能说浅点儿吗?说浅点儿……”六子搭腔。

    季棠“切”了一声,让他一边儿凉快去。

    转回头,小样儿叉着腰大吐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乱没意思的。还没开骂撒!来学校的路上想了几多台词,都还没派上用场。

    太有文化也是一种困扰撒。

    “好!咱说白话文,说普通话!”

    “小姑娘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那么说莫小米?”

    家里那位脆弱的小主儿,好说歹说总算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小米穿着妈妈新买的小皮鞋去上学,下课一群女孩儿围在走廊上透气儿,自然有人开口夸小米的小皮鞋了。

    可你一个二班的这时候插什么嘴!

    有时间回家呆着多好,家庭不温暖的人还来显摆这!丑人多做怪!

    小七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谁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我们脆弱的小七!还没学会勇敢的小七!一句话,就被说哭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丑人?那萌翻中南海的小LOLI叫丑人?

    说话的人才诠释地好!丑人多作怪!

    “我高兴!”

    你高兴?

    季棠一听立刻怒发冲冠了。

    “你他妈不就仗着你小姨给人做小三儿吗?不就一卖逼的嘛,你以为别人不动你们了?那是懒得理,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哪?上回你小姨被送进局子,那是耍着你们玩儿哪,谁让小姑奶奶那天心情不好,下回再遇上,直接送殡仪馆!!我们不找你们麻烦,你倒自己往枪口上撞是吧?你!哪儿来的给我滚哪儿去!不把你赶出北京城、搞不死你我还不姓季了我!人小七大闹怀仁堂丰泽园的时候你丫的还不知道在哪疙瘩窝着呢!”

    “气死我了!”一口气儿骂完,插着腰在那儿喘气哪。

    毕竟还是不懂事儿的小女孩呢,家里也是宠着爱着的,意气用事,可也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一顿骂过。当下也委屈极了,眼眶红了。

    不过佘良玉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委屈过后立马想反扑。骂不过还打不过了?可那脚才刚踏出一步,教师门口的莫五就清了下嗓子,那目光多利多毒!

    “你别轻举妄动,她从小跟解放军练搏击的。”六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可拳头在啪啪作响哪。你要真轻举妄动,他铁定出手。

    佘良玉半吊子的泼辣,对付老实人还行,真遇上个凶狠的,哪里还老得起来。

    “不就个姓莫的嘛,你知道老莫家有几个男人嘛你?你也先问问啊,老莫家她小七那就是小慈禧!你知道小七他妈妈姓什么伐?姓叶!叶*剑*英的叶!你敢给这小姑奶奶气受哪?”(叶帅,俺YY过头了。有怪模怪!!!!!大家别较真儿啊!别较真儿!)

    转头看了眼门口两位少爷。“这俩货不打女人来着,可三教九流的手段你就当你家里的人会耍?要是真把你办了你看看四九城里有谁敢给你出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婊*子,这儿也有你撒野的份儿?你家小姨,这回我搞不死她!”

    这俨然就是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季棠破戒了,粗口了。她越说越来气儿,义愤填膺,这不想起小米母女俩就心疼嘛!你个小三儿能低调就该塞哪角落躲得好好的,侵门踏户惹这边儿来了!还有天理嘛!

    莫五看了看手表。

    “得下课了,走吧。”

    “我还没骂完哪!”

    “要我把你拿德行拍下来给大少看?”挑眉。

    “呃……”

    “有点儿过了。”这话讲得很诚恳。

    “我这不生气嘛!”

    “咱不气。”拉了人往外走。

    高一二班的班主任这时候刚好过来,看这三位从自己班拐出来也愣了一愣。

    “啊!李老师,我们小七今儿请假,刚才没找着您。跟您请个假哈。”六子个油掸的狐狸性子。

    “诶诶!好!”李老师点头。再看自己的班里的同学,难得这么安静撒。

    六子垫后,莫五拉了季棠回高二的楼层。

    季棠这会儿缓过气来了,她想着刚才两位少爷握拳头的模样。别说她自己能搞定,就算他们俩真上来了,她还真不信他们会出手打女人了。顶多……

    顶多表演胸口碎大石咯!

    一想到两位少爷在教室讲台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画面,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五看了季棠一眼。莫名其妙。

    “我给四叔去了电话了,这事儿他第一个不同意,他会处理的。”这家,莫柏军目前还是要的,小米,人前人后毕竟还是他最爱的女儿。饶是这姑娘是小妾的外甥女,可这别人家的人那是能跟亲闺女比的?这事儿差点没露底儿,小米这小祖宗要闹起来,天都要捅破咯!莫柏军首先不干了。

    “那莫五你不早说!你是看我在上头小丑似的蹦跶你高兴是吧?”季棠凌乱了。

    “你也知道像小丑哪?你想过小丑的感受吗?你那是泼妇,流氓。”

    某人又炸毛了。

    “挺像女土匪,配得上我们大少。”

    “那是!你爷爷说了,做你们家儿媳妇儿首先得有范儿,得镇得住人!”小样儿得意的!

    “哟!都跟我家老头说到这个了啊!”莫五笑道。“后天期末考了,你准备了吗?”

    “我有把握!”说得神气活现。

    “你期中考数学成绩是倒数第三吧?”皱皱眉。

    “你怎么不说我语文儿全阶段第一啊!这回数学我一定要考到倒数第五!”

    “真有志气!”

    “那是!不过我爸让我别这么累。考试嘛,重在参与。”

    别误会,其实季棠成绩不错,真不错!就是有点偏科,数学成绩不好。她的总成绩,在班里还是能上前十的。对于这个成绩,季老爹很满意,完全满意。他也不希望女儿死读书的,太累,青春就要有青春的样子和乐趣嘛。

    “哎呀姐!季老爹的思想觉悟太高了!你让他去劝劝我娘啊!我也想考倒数第五撒!”莫六多羡慕。

    “对了。二少那事儿查好了,考完试后我给你好好说说。”莫五想了想,说道。这跟季棠说这件事儿,得有技巧,暗示于无形,不然这货比狐狸还贼,专跟你反着干。本来让大少说最好了,可这种小事儿大少懒得管。

    “好啊。”点点头。“六子,咱下午别上课了,反正考试前一天无非就是自习,咱去国防大吧!”

    “干啥去?”

    “我昨儿听我爸说的,大少上次演习的野战作战指挥成绩出来了,说是国防大的新记录哪,险胜凌首长以前的记录。”季棠说得与有荣焉。

    “哇塞!用不用这么优秀啊!我这个做弟弟的压力很大的!”莫六哇哇大叫。

    莫五直笑。

    “去嘛去嘛!说今天还有射击表演哪。神枪手都在那儿了,你赶紧去膜拜膜拜沾沾神气啊!”

    “好嘞!”

    三人走到教学楼前,说定了,各自分散回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