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89-94(2/2)

主地往同一个方向想了过去,可又有几分顾虑觉得不是时候,便各自忍耐着,各守一方坐到了桌边。

    周习坤一时也没调整过状态来,他太久没有正常好好地说过话了,以至于现在都快要真不会说了。一双眼里时而是喜悦时而又是焦虑。

    周习盛看着他那别扭的拘束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到底是在干什么?离这么远你是怕我揍你?再不过来,我可要去抓人了。”

    周习坤噗笑出声,反省自己这模样是够矫情的,姿势一换爬到了大哥的身边。周习盛双臂一搂,就把他掬到了胸前,轻叹一声:“这才对。”

    大哥这个语气让他想起了从前,不禁一笑。放软了紧张的背,贴向了周习盛的胸膛,扭过头抬起了下巴。周习盛立即覆吻了下来,嘬着他的嘴唇和舌头,恨不能把整个人都吸到肚子里去,放进肚子里就安全了,也不会害自己替他紧张,替他着急。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只能等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只是那根舌头总是滑溜溜,无法让自己一吃到底,于是手臂上不由得加大了力气,紧紧把人卡在怀抱。

    “大哥,再亲下去可不行了……。”周习坤在人迫不及待的时候,故意转回了脑袋,分离开,忍笑道。

    周习盛用腰往前拱了拱,问道:“怎么个不行了?”

    周习坤呼出了一口气,侧头目光一挑:“知道你还问?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你朋友和你老婆都在。”

    周习盛表面上点头,手却覆着周习坤的手背,带着他的手一齐揉到了周习坤胯中,一边点头道:“说的是。”

    周习坤咬闭了紧了嘴,用另外一只手肘去抵他的小腹。可越抵周习盛的手就揉得越大力,最后逼得他缩紧了脖子和小腹,脸颊上也蒸腾起了热,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脸红得肯定堪比寿桃了。

    “你到底有没有找到你那儿子,再找不到,我可不管了。我安排好了,要在上海你可以先躲在何晋宥那,他有兵在上海,保你周全还是没问题。然后去日本,李济廷可以在那边准备。怎么样?”周习盛手拢着他的五指,饶有兴致地抓揉那西装裤下的一根,嘴上却说得一本正经。

    周习坤的脚趾都蜷到了一起,心思完全无法集中在他说的话上,只能嘴上嗯唔地答应,对这人咬牙切齿却又欲罢不能:“我,我知道他在哪了…。你再给我点时间……。”

    “多久?”周习盛掐住了那根,拇指往上推着直到头下小凹槽附近,然后使劲往里挤碾。

    周习坤浑身哆嗦起来,呼吸早已经紊乱无序,哪里还能思考如何回答,含含糊糊地说:“很快……。”

    “多快恩?你等着,你每天欠我的账,我可都记着!”周习盛手心一抓那下面胀鼓鼓的一包,周习坤忽然就叫出了声音,紧扭着脖子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激动颤栗着,是穿着裤子就这么射了。

    “还真挺快。”周习盛低着头看着他道。

    周习坤气得哆嗦,目光可以杀人。

    “怎么不服气?”周习盛见他那表情,忍了笑道。

    周习坤虽然没回答他,可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习盛轻顶了下他:“那来比比。”

    周习坤明知道这就是个坏透顶的激将法,可还是相当愿意配合。他把人一推,转过了身去爬在了周习盛两腿之间,屁股拱到了暖烘烘的桌子下头。他三下两下掏出了周习盛已经硬邦邦了的家伙,卖力地用虎口卡住撸了起来,另外一手还在揉着下面鼓囊囊的两袋。周习坤一边使劲,还不忘了一边抬头看看周习盛的表情。见他横蹙着眉,微有忍耐,却也没有太大波澜。便还真不服气地低头干脆叼住了绷直的东西。

    那家伙已经淌出了液体,充满着雄性刺激性的味道。这气味越发激发着周习坤,嘴唇和舌头一块并用去伺候。这仿佛不是一场情事,倒像是真的比拼了起来。毕竟他可是自认情场老手,不过此刻以前那套细拨慢拢的章法却没用上,而是纯粹拼命三郎一样瞎使力。可不知怎么他觉得自己身上又是起了燥热,裤裆子里湿湿黏黏有点凉,可身体却热烘烘的。这本是低贱的行为,却怎么反而让自己有了感觉。

    他心虚着抬头看了看周习盛,是两个腮帮子都酸了,透明的涎水也不小心流出了嘴角的模样。周习盛这时倒是真的猛然一震,一把将人拉了起来,抓住他屁股两瓣道:“你个傻子。”

    周习坤眼神飘飘忽忽,还有些赌气了。周习盛憋笑地解开他裤子,露出圆弧型的屁股和前面又半扬着要站起来的小鸟,盯着看了会道:“你输了,要罚。罚你自己坐下去。”

    周习坤浑身烧腾着,一把抱住了周习盛的头,使劲抓着他头发贴在自己身上,恨道:“你个老臭兵油子!”

    “嘿,我不老,也不臭,你刚不是闻过了么。兵油子嘛倒还勉强算是吧,应该说我是兵油子的头儿啊。”周习盛乐道,故意动着家伙,往那屁股里戳。屁股肉是软而富有弹性的,他倒是玩出了些乐子。

    周习坤摁住他肩膀,倒还不乐意给他干了,有提裤子走人的冲动。可他一想起这几一段时间,又不忍心了。大哥信任自己,又帮着自己准备好了一切,怎么说也是自己亏欠了他的。就算拿身体还债也还不了吧。他抓住了那根乱戳的,看了大哥一眼又吞了口唾沫就要往下将这棒槌塞进自己身体里去。周习盛却先止住了他:“嗳,你等等。”说着他将两指插进了酒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沾了还是温热的清酒。他慢涂慢拱开始向周习坤臀肉间的闭缩着的小入口里使劲。周习坤急喘了口气,紧抱住了周习盛。

    周习盛觉得自己肚皮上有个东西硬邦邦地正抵着自己。他心里欢喜,可不声张,而是仔细地用两根手指撬开了关窍。里面,热而紧,仿佛是活的,吸引着手指往更里面。完全没入了以后,又开始曲弯指尖,去摸去撑去顶。周习坤是真的已经“不行了”。垂头覆在周习盛的肩膀上,急切切地喘气,后背是麻过一阵又一阵。感觉那手指搅得本是无知无觉的内里隐痒不止,可又完全不够。

    “快进去吧。”他忍不住揪着周习盛的衣服道。

    周习盛果真就把手指抽了出来,凉风沿着缝隙钻了进去,让周习坤小腿肚都开始抽搐起来。他急咻咻地将自己堵在了柱物之上,借着方才的开拓和酒液的润滑深坐了下去。高温的摩擦感让两个人都为之叹出气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刺激的作用,那里辣的,连深里都被烫得发疼。周习坤腿缠着周习盛,手也搂着他脑袋,两个人保持着交缠契合的姿势,都没有动。

    “会不会有人进来?”周习坤靠在他肩膀上,喘着气笑道。

    “管他谁进来,都当着他面干你好不好?”周习盛用嘴摩挲在这周习坤的后颈道。

    周习坤但笑不语,用手指梳络着大哥的短发,腰腹绷紧了微微使了一把力气。

    周习盛揉捏着他的臀,向两边摆开,用手指沿着结合之处抚弄,道:“要夹死你哥么?”说着那根手指的指尖也给顶了进去,将那处绷拉到了极限。

    周习坤一口气一口气地倒抽着,直恨得牙痒痒,心里又产生了要报复的念头,侧过脸问道:“大哥,你爱不爱我?”

    周习盛忍笑不俊,还以为他是在撒娇,一点一点挤动着手指,简洁地吐了一个字:“爱。”

    “那你为我做什么都愿意咯?”周习坤又道。

    周习盛没想太多,在这个情况下,那自然他要什么都先得答应了,便重重“嗯”了一声。

    周习坤立刻道:“那让我也干干你!”

    周习盛响亮地在周习坤的屁股上甩下了一巴掌:“好小子,在这等着你哥呢?行,老子先干死你再说。”

    “你不能……。”周习坤话还没说完却说不下去了。周习盛发了狠,托起了他的屁股,满根地往里猛撞了一下。顿时麻痹过电的感觉,翻着浪似的沿着脊柱扩散,刚才说话的尾音结果变成了一声吟颤。

    周习盛说到做到,翻身压了人在身下,完全拿出了将人往死里干的姿态,一下一下把周习坤当做了木头桩子,直往地下钉。皮肉声声脆响,交合处都发出了黏腻腻的声响。周习坤扭侧着脑袋,贴在地面上,眉头像是受了委屈蹙皱着,下唇全被咬进了嘴里,分明是舒服得不行了,却还坚持地绷着一张脸,可眼角泫然欲泣,水晕晕地要落下泪。

    周习盛停住了动作,压住他的膝盖,俯□吻那汗涔涔的额头。谁知道得了一个空档周习坤就开始扯着中气不足的嗓门开始谩骂起来:“臭无赖,死不要脸的,我,我要干,干你!”

    “干吧,干吧。”周习盛将整根水汪红彤的家伙退了来,再整根地没入到底。就这么慢慢地大幅度动作着,一边咬着周习坤血丝涨红的耳朵道:“干得大哥好爽啊你。”

    周习坤气得胸膛跌跌起伏可又奈何不了他。那处又是痒麻难当,麻痹感一层层往上翻连指尖脚趾都不放过。他放软了妥协了,别的都是次要,先喘好了气要紧。意识开始消退,身体的感觉却还清晰,是在白云里一起一伏,飞上了天又往下落,可是到不了地面,又飞了上去。

    等清醒的时候,他发现周习盛已经退了出来,正用块手帕给他擦脸。原来他没有射在里面,都弄到了自己的脸上。他一动嘴,居然就染上了些那东西的味道。舌头在口腔里滚卷着,吞咽了一下。那刺激性的味道又让他浑身一凛,随着余波的扩散发出细弱的哼声。然后竟然嘴一抿,将白乎乎的东西都吃了进去。周习盛看着这一幕,立马又能提枪再战。他闻住了周习坤的唇,热喷喷地吐气道:“你刚都被**射了。”

    周习坤似乎很是不削地哼了一声,歪了头。周习盛低沉地笑起来:“下次还干不干我?”

    “干!”周习坤眼皮一翻道。不过他知道这纯粹是找死,可是嘴巴上却输不了这口气。

    周习盛抹了点沾在自己身上的,涂到了周习坤的脸上道:“嗯,干,干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还算甜?^^

    ☆、第93章 一计生

    周习坤这个年过得挺快乐。虽然隐忧重重,但是未来毕竟豁然开朗起来,是可以去构想的。他整着周习盛的大腿,以仰视的角度看着他哥的下巴,心里盘算起计划。这计划必须越快越好,严秉煜那个心堪比针眼的,就算做到滴水不漏,也能被他找到破绽,还不如速战速决得好。总之大哥都安排好了,自己只要能把孩子弄出来带走就行了。出了国,隐姓埋名,便是逍遥快活的日子。

    周习盛正低头看他,只见那双眼睛还有些氤氲,就像泡在泉水里的黑石头,除去那些水雾又是透亮透亮的。眼下的脸颊,白里透红是桃粉色,嘴儿一笑露出了些白牙。周习盛也忍不住想笑,可还是忍了住,说道:“小子,傻笑什么呢?”

    “我笑了么?”周习坤回过神,立刻收拢了嘴唇。

    “我看你真是傻了。”周习盛掐了他脸拧了一拧,感觉自己是在掐豆腐,使大了力气就会掐破了。

    周习坤也不反驳他,只道:“傻就傻吧。”

    “也对,长了脑子就知道干坏事。”周习盛道。说出口才觉得自己不该旧事重提。不过周习坤也没啥脾气,只是笑着闭了眼,道:“那我就傻着,大哥你得养我这个傻子。”

    “你能吃得了几口粮?”周习盛不削一顾道。

    “吃不了多的,你也得用鲍参翅肚来喂我。”周习坤笑嘻嘻。

    “行啊,不补脑也补点力气。”周习盛瞅着他笑得挺坏道:“攒足了力气好天天床上伺候你大哥。”

    周习坤磨了磨牙根道:“当心我阉了你,切成片下酒。”

    “宝贝儿,你能舍得?”周习盛道。

    “你当你那家伙是金子做的?我为啥舍不得?”周习坤道。

    周习盛忍笑,手掐捏他的屁股,又摸到了那软热的地方,轻易就把手指戳了进去,浅浅戳刺着道:“看来是没干饱?那我得多加把劲,干到你舍不得为止!”

    这下周习坤表情无法再自如了,还未完全消退的,潜伏在身体里的情|欲又被那蛇一般的手指勾惹了上来,是小猫的爪子在他心窝里挠。虽然他极力想骂几句挽回些颜面,可是又压不住那感觉。身体说着我要我要,嘴里叫不要不要,实在是更丢人,还是算了吧。

    周习盛见他扭曲着腰,斜歪脑袋半蹙眉,一口一口喘气是个发了情的模样,便使坏地把手指抽了出来,又在他脸上蹭了两蹭,道:“你瞧你这饿的,嗷呜嗷呜地要吃人肉啊。”

    周习坤睁开了一线眼睛,看着得意洋洋那人,竟然露出丝笑:“你不就想让我吃你么?我宁愿饿着也不吃。”

    “你说真的?”周习盛抬了眉毛,手指头快速往里一顶,楔死了就不出来了。非但如此,还专记着往他爽处刮戳。让那人拧成了一股绳子,前面的那一根都往外冒水了。湿哒哒地染了亮透的卷曲毛发。他低了头往下逼问:“到底吃不吃?”

    周习坤急得要命,双手要去握自己的家伙来个爽快。无奈双手都被周习盛搂得死死的。手指是细长的,只负责撩拨不负责解馋,可就戳着那么一点,就像点中了能操控全身的开关似的。就连他的嘴唇到喉咙都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干涸起来。

    “吃……吃……。”周习坤用腿蹬着席面道。

    “吃什么?”周习盛不把罢休。

    “吃,吃大蘑菇。”周习坤叫了出来

    周习盛哈哈笑了,松开那人,道:“那来吃!”

    周习坤刚松了一口气,正是要准备在战,可他还没翻过身,安静的和室里却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歪眼看向他大哥。周习盛却已经大笑出了声音,在他肚皮上拍了一下:“看来得先喂饱这儿。”

    周习坤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起来今天一天啥都没吃,刚才还干了一番“力气活”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要闹造反了。桌上正好有酒菜,周习坤也不客气更不在乎形象,大口大口开吃。他真是很久没吃这么痛快过了,这一桌简单的日本菜吃得比满汉全席还过瘾。周习盛看着他直乐:“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周习坤刚想说话可是嘴里塞满了饭,丝毫没有了说话的余地,看着周习盛脸鼓成了包子,嘟嘟囔囔了半天也没让人听明白一个字。

    周习盛夹着一块牛肉放进了他的碗里:“好生吃你的,吃完了再说话。”

    周习坤忍笑大口嚼着终于把嘴里的咽进了肚子,一段时间都吃得少,现在猛吃了几口也就觉得饱了。可是周习盛在,他总得表现得能多吃点,抬了碗把牛肉和饭都扒拉扒拉全赶进了嘴里。一碗饭吃完,他都感觉已经快坐不住了。周习盛一摸他胃,乐道:“这么快就怀上了?”

    “去你的,要再笑我,就不和你好了。”周习坤推开他手,又打了个饱嗝。

    周习盛笑了,这句话听着怪耳熟的,似乎他以前也这么说过。饶了一大个圈子,两个人又回到了原点的感觉。可是此原点,又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以后安安分分呆哥身边,好不好?”周习盛捏了他耳朵道。

    周习坤点头“嗯”了一声,又抬头看向门,道:“我是不是该走了。”

    周习盛不想让他走,可是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周习坤。周习坤冲他笑了笑:“大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嗯,你要多当心。”周习盛心里滋味复杂。

    忽然周习坤摸了一把自己裤子,为难地转脸朝向了大哥道:“不行,大哥,你得帮我把裤子洗了,弄干了再让我走。不然我就这么回去,姓严的不怀疑才怪。”

    “操。我还得为了他,当你的佣人?”周习盛还有些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一听这话顿时一扫全无,火也腾了上来。

    “那怎么办呢?叫个人来,让其他人去洗?”周习坤眼里带笑道。

    “算了算了,你把裤子脱了。”周习盛无奈妥协,这事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他这辈子自己衣服都没洗过,现在居然还要帮这个臭小子洗裤子!

    周习坤脱了裤子,露出光两条腿,正正经经递了过去。周习盛做贼心虚地一接,了立刻将那一小块布团成了个球塞进了裤子口袋。

    “大哥,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瞧见了。”周习坤谨慎兮兮地道。

    “操,这还用你说?”周习盛捏拳都想揍人了,不过这“祸”也算自己惹出来的,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他脱了自己自己的衣服,往周习坤身上一扔:“盖上盖上,像什么话。”

    周习坤喜滋滋一笑:“大哥快去。”

    等周习坤穿好干爽一身干爽衣裤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时间耽误不得,好不容易得了严秉煜信任,如果再引起怀疑实在是得不偿失。反复来反复去地检查好自己一身,他才走到了门边,回头对周习盛道:“大哥,我走啦。”

    周习盛坐在桌边正在给自己倒酒,眼也不抬一下地道:“滚你的吧。”

    周习坤笑了:“你还真生气?以后我给你洗,洗十回,怎么样?”

    “去。”周习盛不削笑了。

    “不要就算了,我真走了。”周习坤假装转过了身。

    “嗳,你等等。”周习盛这时候放下了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纸袋来扔到了桌上。“拿去。”

    周习坤脸上是笑的,可不知道怎么眼角却有些泛酸起来。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红包,打开了封口抽出来一看,里面一张是十万的支票另一张是写了地址的纸条。他知道这钱不是真的压岁钱,而是用来给自己救急的。十万块,什么急都能救得上了。

    “大哥,你真有钱。”周习坤笑把支票重新塞了进去,单拿出了那张纸条。

    “少给我胡扯,地址你记下,随时都能过来。”周习盛道。

    “嗯。”周习坤默念了几遍,便把纸条撕了揉成了团。纸条不能让人发现,这钱也是,可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又怎么藏得过严秉煜?

    “你要记得随时给我个信,我总不能瞎等下去。”周习盛道。

    周习坤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其实刚才我想了一个立刻就能摆脱严秉煜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你怎么不早说?”周习盛拧了眉毛道。

    “我是怕你不答应。”周习坤心里有些没底,面对严秉煜他不敢贸然做出什么举动。可是现在孩子在严家,过了年就不知道在不在了,无论如何也得把握机会。他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出来的东西不断在改情节,我已经受不了我的脑子了= =

    如果哪天突然断更- -肯定是我还在纠结纠结纠结不过一定可以纠结出来的!

    尼玛咋那么龟毛啊

    ☆、第94章 风满楼

    雪早已经停了,屋檐下头都垂了一条一条的冰柱子。周习坤趁系鞋带的功夫,把刚才周习盛给他的支票塞进了门口立的一尊矮石狮下面的缝隙里了。带回去肯定是拿不到的,严秉煜不会允许他身上有这么多钱,再说“疯子”也用不上。放在这里,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话,兴许有一天还能备个急用。

    刚才几番商讨,终于定下了他的那个办法。只是周习盛是一直不大赞同,他开始极力反对,在周习坤给他前因后果地分析后,才逐渐松了口。可心里肯定到最后一只是不同意的。

    临别时人多,他没能跟大哥单独说上几句话,周习盛眼里的担心很明显。周习坤怎么能不知道。他也怕,因为若是出了差错就很难弥补挽回,但是总归是要冒一次险的。

    大年夜的晚上,充斥着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间隙里是孩子们的笑闹声。白雪地上覆了一层泥烂的红。被车一碾,更是红白嵌到了一起。李济廷在和司机聊天,周习坤听不到心里去,他思绪万千早已经乱成了麻。其实兴奋与紧张大过于不安。他并不担心自己,只是一想到若是事成的以后,就不自觉地有些乱了阵脚。同时又有些恍惚,觉得那些都遥远得像是自己的假想,成不了真的。

    到严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饭的时候。天色灰暗,不过幸好有雪可以反光,世界是在明暗之间的色调。下车,严秉煜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人多,一吃饭就吃得慢了,所以这个时候才送七弟回来。”李济廷在对严秉煜说。

    “不要紧,过年就是这样。我只是担心习坤他身体。”严秉煜是笑着的,可是周习坤总觉得那张笑脸背后是比这满地白雪还冷的冰。他任由那人握着自己手嘘寒问暖,反正也用不上回答,这场独角戏,这人一直一个人演得自得其乐。以前这一幕倒是挺平常的,然而周习坤现在心里有了波动,他虽然强制自己保持着镇定,可紧张毕竟还在。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可身体里的筋肉脏器都紧绷扭曲。

    晚上,严家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周习坤的胃就绞痛了起来。大概是下午吃得太多,太急,再加上紧张,所以一看到满桌油汪汪的菜,胃便有些受不了了。忍了一时半会,可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最后没有来得急,吐在了严家的走廊上。他听到了严秉林和他那个小女朋友的叫声,这下严家人的年夜饭一定让自己倒足了胃口。

    严秉煜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对于他来说这些是常有的事。很有经验地把他扶进卧房的浴室,在他吐干净以后,接了水让他漱口,又拿了软帕子在周习坤下巴上擦了一圈。最后抱着人,将他安顿在了床上。周习坤也习惯了这些算是伺候也好摆布也好动作,一直听话而又顺从。

    没几天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进入倒数了。所有的事,不过一报还一报。现在也轮到自己算账的时候了。

    “宝贝儿,你到底出去胡乱吃了多少东西?”严秉煜坐在床边满怀关切又略带责备地道。他是温和的,在人前永远是谦谦君子的派头,也只有周习坤知道当扒下这张笑脸背后的是什么。这几个月里的种种翻涌上心头,那些比蝼蚁更为卑贱的偷生,深陷在泥沼里永远看不见光。现在他等着那一天终于要来。

    在惊涛骇浪之下,周习坤却用平静的目光与那人直直对视着。“疯”是他最好的屏障,将他的内心隐蔽而堂而皇之的藏好。

    那人随即又笑道:“好,好,不怪你。可这遭罪的总是你自己。舒服点了没有?不行,我看还是得吃点药,今天那么冷,肯定吹着冷风了。”他看到周习坤皱了一下眉头,便又笑道:“药又不苦,哎,不然你先睡会。我陪他们吃了饭再过来。如果还难受,就一定要吃药了。”

    严秉煜打开了一盏台灯,又把吊灯给关了,让房间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柔和。这样以后他才出了去,轻轻把门关了上。

    这一夜的时间,流逝得实太缓慢。就像大雾漂浮笼罩在黑暗里,笼罩停留,迟迟不肯挪步。周习坤不舒服的时候,严秉煜不会折磨他。却偏还埋了那根东西在他身体里,让人趴在自己身上,维持这个姿势睡觉。

    这个人就是这样,无时无刻都要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属于他的,恨不能把这根植到他脑子里,身体里。让自己成为任由他摆布,一招手变回摇尾发情的狗!忍吧,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钟声响了起来。“当,当,当……”地用低沉而宏广的声音传入城市的每一栋建筑,每一个房间。无论是在富人的楼阁,还是穷人的棚屋,每个人都在等待新年的到来,新的东西,总是会给人带来或多或少的希望。

    周习坤听到了,周习盛也听到了。

    周习盛亦是无法睡眠,甚至一反常态地喝起了咖啡。他是向来不喜这洋玩意,觉得难喝如马尿。可此刻倒是逐渐喝出了些滋味。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蔓延在齿颊不散,让他更加的清醒。

    感觉像是大战在即,可是真正的战场也未能带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曾经许诺小弟带他去海外远走高飞,甚至所有的路线和安排都做好了,似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总还是有没办完的,没彻底放下的。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急,他大可以安顿好了周习坤以后再回国来了结。南京那边,不用去说,自己大可以做出一个受伤生病出国治疗的假象。但这一切为什么让他觉得是一场“背叛”?而出去以后,未必就真能每天养猫逗狗地过到老?

    事到临头,杂念也就多了。可无论如何,他是不能负了小弟。现在没啥好想的,只有一条路,只能孤注一掷。

    姚宛宁推门走了进来,有些歉意地站在门口,局促地道:“我看到门缝还透着光,知道你没睡所以进来看看。”

    “嗯。你进来吧。”周习盛放下白瓷镶了一圈金的杯子,和磁碟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嗯?”姚宛宁微微一楞。她原本也不期待周习盛像个丈夫一样对自己温情软语,就连这么一句也让她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姚宛宁轻轻地关上门,一步一步走得很是慎重,最后在离周习坤还有一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身上是穿的是绸料的紫罗兰色睡衣,滑溜溜地不宽不窄地勾勒她的腰身,而领口简直太低了,露出若隐若现的一道yīn影。姚宛宁开始是不敢这么穿的,还是身边的丫头劝她说上海的太太小姐都这样穿,又悄悄说先生们都喜欢得很呢。可穿来还是有些不自在,也许这么几番周折,让她对自己已经失去了自信。她隐约察觉到自己是不可能吸引丈夫的。而此刻周习盛在看着她,看得几乎让她不好意思,这不好意思不是娇羞而是委屈。眼角的泪,一不小心就要淌出来。

    “我委屈你了。”周习盛先开口道。他说话直,像来不会说软话,这么一句话憋了很久才说出来。

    姚宛宁摇了摇头,用手指揩过眼睛,笑了一下:“哪有委屈。”

    “反正我对不起你就对了。”周习盛道,今晚他从来没影的罪恶感忽然就冒了头,看到女人哭了更加觉得自己简直有点罪孽深重。半天才想起该递块手帕过去,可是摸了半天也没在自己身上找到这样东西,也就只好作罢了。

    姚宛宁笑里有泪,哽咽道:“其实…不用说这些。”

    “那你不要哭了。你做过来,我想和你说会话。”周习盛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

    姚宛宁兀地有些紧张,表情克制而矜持地在周习盛身边坐下,眼睛却不再敢看他一眼。男人的心不该是石头做的,就是算是石头,也会有缝隙也能长出花草。难道自己这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周习盛再说话。她忍不住悄悄用余光去偷看了一眼,见周习盛是个要说不说的样子,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像揣了小鹿,紧紧张张地道:“不然,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都要喝一晚上了。哎,我就想说,男人天下有的是,你大可以不必在我这耽误了。虽然我不好,可是也算认识许多人,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选一个。”周习盛本是想说得委婉一点,但是琢磨半天他怕不但对方没听明白,自己也给绕进去了,干脆就这么直接说了。

    “这……女不嫁二夫,你这样说……是,是在羞辱我么?”姚宛宁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这样的一句,一时也无法再控制住,真生了气道。

    周习盛一看她这样,知道自己是说坏事了。虽想补救安慰几句,可是这话已经说得清楚了。再谈其他也没用。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我是为你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当然我也不逼你。”

    姚宛宁用手帕捂了嘴,眼转向身后的窗户。

    此时的夜空又下起了雪莱,飞飞絮絮迎接着新年的第一天。世界上也唯有时间是对每个人都公平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三十万字了,我会说开始预计是二十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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