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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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纯属巧合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两天,秦妈和梁微已经回了C市,秦珩还有一周才能结束G市的交流考察。这两天余静没有主动给他电话,也很少回信息,秦珩莫名的不安。而他这两天实在是很忙,抽不开身去想工作之外的事情。

    终于挨到了不忙时,拨了余静的电话,响了几次没人接。三小时后她回过来,劈头就问:“你给我电话了?刚电话落在家里,你有事?”

    秦珩这两天精神不是很好,感情有点脆弱,他扶额:“我想你了。”

    余静心下一紧,像他这么冷清的人这类情话已经是极限了吧。她很不配合:“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很忙。”

    这两天她的确很忙,陪余爸在自家超市闲转,每天还要对付余妈身边各类热心阿姨级人物,那些人都是修炼了得,在他们强大火攻下只差没有溃不成军了,迫于形势所逼她找了条惨淡的退路,就是提出陪余爸看家业。余爸当然是乐意,其实余静是有私心地,她觉得和周子扬的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想在余爸这里透露口风,免得哪天事发突然,没一个帮手。

    “我最讨厌无乱挂电话。”他的声音不大,但余静足足心虚了下,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半晌也没有出声,以至于余静疑似他忽然停止了呼吸。

    “你还好吧?”

    “不好,一点也不好。”

    余静无语望苍天,最近她怎么觉得秦珩有点儿无理取闹?不知是不是她一个人生出了错觉,这冷清的男人一面强势的攻城掠地,一方像小孩一样无赖。但归根结底,无论什么场合掌控权都在他手里就是了。

    “那你继续你的不好吧,我忙去了。”

    “今晚等我。”

    “我知道你很忙,你就安心忙你的吧,我又不会跑掉。等你忙完了在谈,我今晚的航班回C市。”

    “嗯。”兴趣不高,看来精神真的很不好。余静犹豫了下忍不住关心:“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说真的,不要分心思在我这里。少喝点酒,别酒后驾车,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是承认了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任何困难了是吗?”

    “没有的事,无事找事的男人最讨厌了。”

    “妈好些了么?”

    “指标还好,只是不能受刺激。”她顺溜地接话,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暗暗咬牙生气:“那是我妈,还有你不要不分场合乱叫,你就不怕别人听了去?”

    “我在公寓里,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你大可放心。”

    “不说了,我爸喊我。”

    一通没有主题的对话她强行结束了,秦珩问了明天行程安排,没什么要紧事情,让秘书订当晚回C市的机票。秘书不忘职责:“秦总,明天和G市长已经约好了。”

    “给我订机票。”他不容置疑,“以后再约。”

    “但是……”

    “还有问题?”俨然已经不耐烦了,秘书只好从命:“好的,今晚最后一班是十二点十分起飞。”

    秦珩又坐了一会,靠着软椅休息了会,精神稍微好了些。

    而另一座城市的余静,正在拐弯抹角和余爸聊天。

    “爸,以你过来人的身份坦诚地告诉你女儿我,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很不靠谱?”

    余爸显然不想自己的女儿有此番想法,愣了一下,眼神有点yīn暗,立马说:“你觉得你爸我不靠谱吗?”

    “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想听听您的意见。”余静笑了下。

    “你想听关于哪一方面的意见?”

    父女两虽然没有多少交流,但余爸比较开通,交流起来不费力气,一般情况下余静喜欢和余爸交流意见,除非是不得已选择余妈。

    “你知道的,就是你和妈在一起时有想过别的女人吗?有没有这种想法?”

    余爸脸色一yīn晴,“胡说八道。”

    她干笑:“我就随便问问。”

    余爸沉吟:“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余静觉得蓄意几天的内容自己把自己绕晕了,只好悻悻作罢。忽然一拍额头,奇怪地问:“爸,今天在楼道里遇了一老爷爷,他问我是哪家的闺女,我报上您老大名,他打量我半晌,你猜他说什么?”

    余爸脸色变了变,这细微的变化余静没有发现,余静自言自语:“哎,这老大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长得不像你也不像妈,不会我是领回来的孤儿吧。”

    “瞎说什么。”余爸呵斥。

    余静吐舌头,挽紧余爸手臂撒娇:“哎呀,我也就开开玩笑。”

    当晚登机时在机场候机室遇到秦诚,再见他余静显然吓了一跳。这男人还没回去?又或是说受人所托来监督她回去的?

    在她纠结时秦诚向她走来,帮她提过行李,“真巧。”

    “嗯,巧。”

    坐上飞机了,当秦诚在她身边位置落座,余静更是确定了两人相遇不是巧合,而是纯属预谋。她翻杂志,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心里却没能这么平静。秦珩他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要全城出动?就是要拿下她这不讨人爱的女人?

    在看秦诚,他也在翻阅杂志,极为认真。看着他就没来由生气,这些人凭什么只顾自己意愿行事?难道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容不得别人半点反抗?

    “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想必很不错啊。”

    秦诚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但说话也是很不客气的,“如果你能收回你的yīn阳怪气或许会更不错。”

    “如果你没有巧遇我,也许世界会太平一些。”余静知道自己不能迁怒别人,但就是忍不住,尤其是秦诚一副事不关己,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总不能称了别人的心意自己憋屈。其实她有什么好憋屈的?以为错失的爱情仿佛失而复得了,以为这一生在无波澜,在他回头的日子里过得胆战心惊,这应该算是一种收获了吧。可她还是憋得需要发泄。

    “还是这么口齿伶俐。”秦诚看了她一眼,摇了下头,“其实你可以想象成我们没有刻意为之,我真是有公事。”

    “我又没说你闲来无事。”她强词夺理。

    “好吧,你没说。”秦诚无奈:“今天心情不好?这么伶牙利嘴可不好。”

    “你是希望我没任何招架之力?”

    “算我没说。”秦诚投降:“对了,他的事业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对他影响不好,你知道我们劝不动他,我希望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和他聊聊。”

    “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逼他这样做。”余静心里有气,委屈得不得了。

    “他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

    余静像是吃了火药,狠狠地瞪了秦诚一眼,“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做什么清楚得很,难道我得为他的选择负责?”

    秦诚头疼,这丫头这几天看来受的刺激不轻。事实上她受的刺激是真不轻,昨天夜半梁微打电话哭诉,最后话锋一转说:“静静,你曾经发过誓,永远不对秦珩有非分之想,如果有……”

    当时余静就头大了,她当时就是一头脑发热,那完全不是出于本意。可她能辩解吗?余静有苦说不出。

    余静不觉自己无辜,但是她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目前这境况不是她愿意见到的,更不是她主观选择的,而是被迫……想到这里,脑壳里顿然开窍,为什么她总是处在被动里呢?凭什么所有人都能如常所愿的过着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她为何就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这想法也仅仅维持几秒,因为她是那种见不得别人过得不好的人,宁可自己受委屈。很快她就打消了这想法,恰在这时候飞机起飞了,乘务小姐过来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余静因心神不宁,乘务小姐提醒了第一次也没反应。倒是秦诚帮她系好,十分体贴地说:“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回去的时候休息几天。”

    “我好得很不劳你操心。”余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见他俯身帮自己,也不好太过尖锐。可忍了一下,没忍住:“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公家人员还是一比较忙的人,怎么有空陪他玩这种小游戏?不觉得掉身价么?”

    “你可以把这当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可惜你不是我哥,还好你不是。”后面半句她拉长了声调,听起来怪异无比,“还有,像你这么有立场的人,我就想不通他是怎么说得动你?你就不怕嫂子不高兴?”

    “这你大可放心,相对我来说你嫂子对你的兴趣比任何人都高。还有,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闲,这次是真的巧遇,今天刚结束这边的一项学习考察,给叔叔打电话他告诉我你今天回去,所以我就想碰碰运气。”

    余静知道秦诚和秦珩有一个通病,做事不屑对别人解释,即使是冤枉了他。今天秦诚的解释,余静觉得自己小人小气不通情达理透了。而这一场对话她觉得无聊透顶,搞不懂自己发什么神经,迅速结束了话题。

    她靠着眯了一小会,飞机遇到强气流颠簸的厉害,她睡得不深稍有动静就醒了,看到电视已经关掉,光线很暗,她看不清秦诚的表情,但秦诚拿着纸巾为她擦汗,技巧娴熟高超。她就知道自己刚才又做梦了,而她初醒时大脑总有几分钟反应迟钝,脑海里沉沉浮浮,梦境中的画面断断续续总是串联不起来。

    “不用了,谢谢。”她不自然地看他一眼。

    “又做恶梦了?”秦诚不做无谓的事情,坐直了,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没有,有点儿口渴,麻烦你帮我叫杯水。”

    大约过了半小时飞机终于摆脱了强气流,余静忽然心血来潮,“嫂子是什么样的人?”

    秦家这样的家庭,还有秦诚的工作,余静就想不通他会娶一个小明星做妻子,对他事业没有帮助也就罢了,搞艺术的女人比一般人更不靠谱。

    预想中的他没有回答,余静觉得无趣极了,又说:“你们兄弟可真有趣,是不是觉得跟家里人作对很有趣?”

    “你精神不好先休息一会,到了在叫你。”秦诚明显不想继续这话题。就如他当初决定娶周依一样,和她领了证然后两人各过各自的生活,说到底结婚和单身没多大区别。他知道很多人对他的婚姻很感兴趣,就连他认为一向与八卦绝缘的余静都不例外。

    二十九、侵略者

    夜幕终于降临,薄蓝的天空渐渐铺开浓浓的墨色。西方的天际线上尚晕染着一线橘红,辽旷的天边已升起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这种天气,yīn冷潮湿,更显诡异莫变,令人不觉产生凄然的恍惚感。

    C市的街旁路灯一盏盏亮起,街边的积雪,发出淡淡地薄光,由近向远形成两道发光的锁链。

    现在正处于车流量高峰期,路上的车流却不见减少,秦诚开车走走停停地穿行其中。余静不让他送,她想一个人透透气。秦诚又一次义无反顾地充当保护者,他的固执,余静没辙只有默许。

    他们艰难地穿过塞车地带,他的车里流淌着一曲缠绵悱恻的歌,歌词这样唱道:“因为爱情,不会轻易忧伤,我们还是曾经的模样……”

    余静觉得心烦:“拜托你换一首吧。”

    “你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先送你回家休息。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先吃饭?”

    余静不耐烦打断了他的提议,秦诚中途接了个电话,车子停在余静住的小区楼下,天色终于暗了。余静下车往里走,秦诚也跟着下车。

    “谢谢,我已经到了你回去吧。”余静下逐客令。

    秦诚不理,到了所住的楼层余静发现找不着钥匙,才想起钥匙遗忘在大连父母家里。秦诚显然知道她丢三落四的性格,也没问,建议道:“到我那边去住。”

    余静愕然,他解释:“我有空房子,你是知道的,你要去酒店住吗?我记得你讨厌住酒店的。”

    她有轻微的洁癖,没想到秦诚竟也知道,今天也累得够呛,唯一的想法就是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秦诚将她送至他别墅,这地段寸土寸金,房子尽显田园风格,回归大自然的淳朴,所谓的低调奢华。

    秦家有钱,余静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们家在有钱,秦诚怎么说也是政府要员,竟然也搞了这套,余静心里不是滋味。但现在她很累没有心情计较其他事情,洗了澡,秦诚已经走了,但是管家已帮她做好了晚餐。

    余静匆忙吃了点东西,管家带她到二楼一间装潢怪异的卧室。说怪异那是因为整间卧室的格调和秦诚的喜好格格不相称,秦诚是那种沉稳低调又略显张扬的个性,她不由想起秦珩,随后立马否认了这想法。

    晚上余静照例换了床睡不好,翻了好久,脑里晕晕乎乎的,那些已被她忽略地过往片段时不时浮出来。室内气温不算太高,可她觉得很热,沉沉浮浮,全身黏糊糊的,出了一身汗。她翻了个身,立时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坐在软椅上,整个人浸在淡淡地月光里,似乎在想事情。

    她喃喃说了一句:“你怎么不睡?”

    如果是大脑清晰,她一定不会问这么抽的问题。明明是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分明是有几个相同意思的字句,怎么就冒出这一段话了?

    “刚回来。”秦珩已坐了好一会,听了她的话站起来,“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然后转身离开。

    余静是被奇异的温度弄醒的。秦珩从背后搂了她,嘴唇灼烫着她的后颈及耳垂,他的手分明是凉的,可触在她温热的肌肤上又是那么烫热,还有他全身都是冰冷的,贴着她的身体,仿佛有电流击过,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她分明记得秦珩已经洗过澡,还是她记忆出了问题?

    脑子有过短暂的清醒,竟也记不起这里是他人的地盘,或许不愿意深想,不愿意破坏秦诚在心里的形象。其实他提议时她就该想到的,可她抱着侥幸心里,或许隐隐中也有着期待。

    “别闹了,我困。”余静咕哝,用手拐推他,可她软绵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半,仿佛夹带几分暧昧。

    秦珩不肯放过她,把她碍事的手抓在一起紧紧地握着,灼烫的嘴从后往前慢慢地轻啃,在她敏感的肩胛骨咬了一口。空着的另一只手在她的抗拒中不厌其烦地撩拨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原本就有点闷热的空气腾升了暧昧气息,她本来又困又乏,在他的执意撩拨下,渐渐放弃了抗拒。

    他就如一个侵略者,攻城略地霸道地不容她心思其他。

    这个姿势她觉得难受,想要摆脱却是无力。秦珩半侧身从后面和她亲密相融,因他的动作过于强势,余静被推至床沿,以为要掉下去了,却被他翻身压下。余静全身无力,趴在床里扯来枕头紧紧地抱住。他不让她好受她也不会让他如愿,可他强势地提起她,不让她动弹,一手捻着她敏感的神经。在她忍不住呻吟后彻底将她攻陷。

    冬日的卧室里,不该这么闷热,余静口干舌燥地想要抓住什么,可头埋在枕头里只能听见呜呜闷声。秦珩探□来,唇在她的背脊上一路吮吸,律动时快时慢。

    在他强势地攻占下,她仿佛是看到了漫天的礼花,在辽阔的天际散落,一片一片的星星点点从天温柔地落下来。

    激情褪去,他终于退出她身体时,余静还是趴着动也不动。他探身过去,手从她腋下伸进去覆在她胸前两团柔软上,嘴在她脖颈上游走。

    “滚开。”余静抓着枕头,嗡嗡地骂道。

    他没有理她,执著地揉捏她敏感的神经。余静火大,一次次送上门来,她想自己一定是饥渴到了极度,不然怎么就这么不自重呢?

    秦珩再次攻陷她之前,叹息说:“余静不许在丢下我……”

    当他终于停下动作,翻身下来,满足地大口喘着气。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吐热气,“不许不打招呼就跑掉。”

    “神经病。”余静撇嘴,心想这男人还当真是孩子,无理取闹耍无赖,可是真的是孩子吗?在他掌握主动权时,霸道强势不容人质疑。

    “我有必要逃跑?”她咕哝,觉得就算要走也不会偷偷跑掉,这也太不像自己的行事作风了,但她的行事作风又是什么样子?余静想得有些恍惚。也许秦珩是了解她的。

    “反正我不管,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随时都有可能逃掉,让人特别不踏实。”秦珩收紧了手臂,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抱怨还有不满。

    余静默默不语,第二天一早就被闹钟吵醒,她还没来得及去关闹铃,秦珩先她一步起身关掉了,重新躺下来把她牢固在怀。余静准备起来,请假已经有一周多了,今天应该有一堆事情等着她过去处理。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又被捞回去,秦珩不满:“今天就不要去了。”

    余静很不给他面子,挣着要起来。秦珩收紧了力道,“明天我还要去G市,这次在G市呆的时间比较久,你就不能陪我一天?”

    “想找人陪还不简单?一个电话怕有几街的人贴上来。”

    秦珩忽略她的讽刺低笑:“你愿意?”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又是我什么人?”

    秦珩抓紧她碍事的手握在一起,探过身来似是惩罚在她胸前咬了一口,想必在那里留下了印记,疼得她皱眉。

    “你都睡了我的人你说我是谁?”

    “睡你的人多了去。”她不自知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不要在我这里装清纯,就你还纯全世界就没纯种了。”

    很显然这句话又娱乐到了秦珩,他头埋在她胸前笑得双肩颤抖。余静推他,“一边去,我要去上班,你们这些资本主义吃人不吐骨头。”

    他笑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又不是我吃你,你对我发什么火?要不你去我那里吧,你想要什么职位都可以,想什么时候上班也不会有人管你。”

    “鬼才要去你那上班,我要去检举你。”她气得口无遮拦。

    “检举我什么?我们的关系?别忘了我们这关系已经很多年了。”

    余静觉得自己被他绕晕了,打断他:“你别说那么快我反应迟钝,还有什么我们这关系?不要含血喷人,谁和你有关系了?我才不是小三。”

    “好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变老,小心到时候连小三都没得做。”他明明是一口正经,那笑暧昧的让人磨牙尚不能解气。“谁说你是小三?让她站出来。”

    一向准点的她去到公司时竟也迟到了,恰好在电梯口和李副相遇,“刚回来怎么也不好好休息?”

    “已经休息够久了。”余静不问他怎么知道她刚回来,反正他有的是渠道,但自己的行踪被人窥破心里到底是不舒服,不过她掩藏得很好,还笑容可掬地开玩笑:“在休息下去怕饭碗都得丢了。”

    李副笑了笑不多说。中午休息时,秦珩约她吃饭,余静没好气,心想还吃饭?你家媳妇没把我吃了就谢天谢地了。因为请假一周公司竟然有人事变动,余静惊讶之余又觉可以理解上头的做法。只是有一点她难以消化,论资历论能力她都不是最好,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万万没有想到像她这种人竟然在生存压力这么大的地方‘脱颖而出’,这不得不说是奇迹。

    因为她的迁升连带她下面的人也享有了同等待遇,可谓说一荣俱荣。以往她对这次没多大感触,当亲临其境时不得不感慨。

    她知道很多人对上头此举十分不满,余静盯着任职单有点恍神。吴巧然敲门进来,因为是换了新办公室,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明亮。“静静姐,啊不对,余经理。”吴巧然口齿不利,这小姑娘想必也是一时消化不了今早董事局下达的人事任命。

    “你也来消遣我?”余静揉了下眼。

    “不是,我是问你要不要叫一份便当?”

    “要,老样子。”

    吴巧然嫣然一笑,“静静姐,要春暖花开了吗?你回来后脸色好了很多。”

    “今年运势不错。”余静含糊。临了去一趟洗手间,没想到在洗手间里听到隔壁洗手间有两名男孩在谈论。

    A君抱怨:“我要和女朋友分,太折腾了,这一次一定要分。”

    B君嗤笑:“这话我已经听很多遍了,别回头又死皮赖脸贴上去。”

    “我已经想好了,要么就找像余静姐这样的温柔淡然体贴低调的人。”

    “别妄想了,余静姐也是你能想的?听说她有男朋友,男朋友是很有来头的人物,你没看到么?就连我们公司副总对她都和颜悦色有礼谦让,怕我们公司老总都得给她几分面子,所以你就别拉蛤蟆盼吃天鹅肉了。”

    余静听了,心肝一颤。

    三十、你已不是我想要的人

    下午在她忙得不可开交时,接到余爸电话,并告诉她周子扬去了大连。乍听到这消息,余静胸口□了几秒钟,在快收线时余爸说:“你是不是把钥匙忘了带?我让子扬给带回去。”

    挂了电话她又呆了一下,周子扬去了大连?没有告知她私自去了大连见她父母?他这举动余静只觉很烦躁,害她没心情在做工作。她明知道将私人情绪带到公事里是很愚蠢的行为,可她抑制不住。

    在她烦乱中签错了一份快递,又把一份原本是发给李副的报告发送到了老总那里。还没等她喘口气老总办公室的电话过来了,他亲自打电话来让她上去一趟。余静想死的心都有了,事到临头懊悔迟。

    这个时候已经快下班了,楼上几乎没人,余静到了老总办公室门前深吸了口气,敲门里面老总的声音传出来。她推门进去,恭敬地说:“周总好。”

    周总大约五十几岁,人很精神,但对下属有些严厉。余静和他没有交情,也仅在某些场合见过几次,想必他没认出她来。周总对她点头示意她坐下,开门见山说:“工作压力很大?”

    “没有。”余静正襟危坐。

    “那就好,听说最近你精神不是很好,年轻人可不要大意,身体要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要觉得难为情。”

    “谢谢周总。”

    “不客气,有你们年轻人公司才有前景。”周总顿了顿忽然说:“对了,你和秦总很熟?”

    “有过几面之缘。”余静一怔,不明白他所说的秦总是不是她想那个人,不敢妄揣摩周总心思,只有避重就轻谨慎回答,免得出错。

    “好,你先下去,有事再叫你。”

    一番没头没尾的谈话,余静摸不清头脑也不能一问究竟,憋在心里又很难受。下班了,余静要回去才想起没钥匙,难道要自动送上门?余静跺了跺脚,准备就近订酒店,哪料秦珩电话适时响起。

    “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

    余静听得火大,尤其是那句我饿了,也许是她心里有鬼所以才觉得十分暧昧,没好气:“饿了找你妈。”

    “我这不是在找吗?”他低笑,正经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要是把你气跑了我到哪里找老婆去?”

    即使不是面对面,即便是他们已经是那种关系,她还是听得面红耳赤。他重复:“什么时候回来?”

    “我才不回去,那又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回去?”她存心找别扭。

    “怎么不是你家了?这里可是登记你的名字。”

    “你别冤枉人,还有你别拿你那一套来应付我,你是想用一栋房子来打发我还是锁住我?”余静有点气急败坏。

    “我以为你喜欢,记得小时候你说你长大了要居住在城堡里。”

    “那是胡扯。”余静自知争不过他非常挫败,吵不过也就罢了,连争辩也不是对手,不是对手也就罢了,还不是一个级别。她不得不怀疑,她有智商障碍。

    事实证明她智商有问题,吵归吵结果竟然乖乖过去。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去借宿,借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秦珩第二天一早又飞往G市,起初两天余静觉得没了他的纠缠耳根清净了空气清新了,可时间一长却觉心里少了点什么。余静清楚地知道,他们不能这样下去,三个人的对局迟早要遍体鳞伤,可她心存念想,想留住什么,哪怕到最后仅剩回忆她也甘之如饴。

    据周子扬解释他不是专程过去,因公司有项目作为负责人他过去洽商,然后顺路而已。他解释了余静也就不在自找不快,不管怎么说他们曾经也是最亲密的人,还是曾说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只是生活里有诸多的不如意。一开始她就知道,就算是周子扬能够坚持到最后,那她呢?余静不敢保证,就如秦珩那句:“不许不打招呼就跑掉。”

    这么多年了,他比自己更了解自己。那么周子扬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些貌合神离的日子,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抽身才干净利落?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对他,不是没有感动于他细心体贴,就在她暗下决心和他共度一生时,他用行动告诉她说余静我们分手吧。

    周子扬回来当天约她吃饭,说是送钥匙给她,还有余妈带来些特产过。知道避不过,她也不在扭捏,去赴约的路上,她斟酌是不是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她到时周子扬早已到了,那日匆匆一别已经有十几天时间没遇见,再见时竟有恍如隔世似的。

    他专注地看着自己,余静犹似不自然坐下时对他点了下头。周子扬也知道她的不自在,把菜单给她,和以往一样,“我要了水煮鱼,今晚你还想吃什么?”

    “已经够了。”想了下又要了几盘清淡的素菜,解释说:“水煮鱼太上火吃些降火比较好。”

    周子扬知道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由心下一喜,又不敢太过喜形于色。一顿饭下来话不多,对白场景有点儿熟悉。余静惯例似地询问:“工作还顺利吧。”

    不用他回答也知道他会敷衍地说:“好,你呢?”

    “嗯,我挺好的。”

    然后一顿饭关于工作上的敷衍到此结束,他们就会陷入长久的沉默里。今晚的台词不在一层不变,周子扬说:“不是很顺,不过不要紧能应付得过去。最近你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请假休息一段日子?我下周有公事去一趟G市,你有时间吗?”

    周子扬的邀请余静愣了一下,俨然没想到他会提出邀请,先别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她首先想到的是家里那一关,想必这一次周子扬又博得了不少同情票。

    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吃好了,用纸巾擦了擦手,郑重其事地说:“周子扬你觉得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有什么回报,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出去散散心。”

    “你的目的?”余静不以为意,“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我要不要误以为你现在才发现你其实爱着我?周子扬我说得很清楚,当初是你要分手,现在回来纠缠不清你觉得有意思吗?如果有这时间还不如做点有建设性地事情,你觉得呢?”

    被人道破心里的事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他本意的确是希望有机会弥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她什么都明白,在她面前他仿佛成了透明人。

    “那天我在妇科看到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余静顿了顿:“当初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确很解气,现在想想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也有大半责任。”

    “你想说我们可以扯平是不是?”周子扬扶额:“那件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周子扬算了吧,谁能陪谁一辈子?人生那么长,岔路口那么多,繁华世界溺水三千不到最后谁敢断定自己只取一瓢?”余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喉纾缓情绪,不管周子扬和她是不是存在爱情,但曾属于自己的人转眼就把别人拥在怀里,那滋味并不是很难受但绝对会很失落。这就是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人类,私欲无止境。

    周子扬不好回答,余静觉得分手的人坐在饭桌上谈论这么没营养的话题有失面子,只好说:“周子扬,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想有人更需要。”

    这顿饭吃的无味,因为是临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