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3(2/2)

,颠得裘依浓已是腰酸背疼,但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她仍是坚持要到溪边游玩一番。

    勉梓俊背靠在树干前,一脚拱起,上放一臂,眼神不由自主地追寻著逗留在溪边的小身影,眼底隐含著自身也没有察觉的宠溺。

    「二爷。」一样席地而坐的乌浩想著昨晚还来不及报告的讯息。

    勉梓俊收回目光,看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一眼,「什麽事?」

    「二爷仍是按照原定计画先回京城吗?」

    「先回京城?」勉梓俊扬了扬浓眉,「我不记得我们还有其他行程。」

    乌浩由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交给了勉梓俊,「在二爷先行南下後,属下接到由四爷派人捎来的急信,属下已先行看过。」

    勉梓俊一脸有趣的接过信函。「四弟这回又编出什麽荒唐的理由来骗我回去?」他笑谑道,想起这几年来梓安所编出各式各样荒谬的理由。

    「属下认为这回四爷在信中所写应读不是编出来的。」乌浩慎重地说。「二爷不如先看一下信中内容再判断。」

    「是吗?这麽严重。」勉梓俊敛下笑意,将手中的信函展开。他知道乌浩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人,所以梓安这回捎来的信恐怕与之前大不相同。

    勉梓俊看完信後沉默下来,眼里有著深思。

    「二爷?」乌浩见勉梓俊久久不语,不觉有些担忧的唤了声。

    「没事。」勉梓俊挥手道。「看来这次四弟果真不是开玩笑。只是从信里,却又看不出事情的严重程度。」他的眼中有著凝肃与深思。「倘若事情真如四弟信上所言,那我是非赶回牧场一趟不可了。」

    「正是。」乌浩立即附和,「属下也是这麽认为。那麽二爷是否已打算将裘姑娘送抵京城後再转往山西?」

    「不,目前牧场那边状况不明,我想尽快回去了解情况。所以我们直接北上好了。」勉梓俊果断的下了决定。

    「直接北上?」乌浩眼神瞟向远处,正在溪中玩得不亦乐乎的裘依浓。

    带著她,他们还能赶路吗?

    「对,带著浓儿本来就会拖慢我们行进的速度。」勉梓俊的目光亦落在同样的目标上,「如果我们先带著她回京安顿好再转往山西,我估算大约会多费七天至十天的时间,不如直接就带著浓儿回牧场去。时间上虽然会慢一些,但是总比依原先预定的行程要来得节省时间。」他分析了目前的情况给乌浩及乌勒两兄弟听。

    其实他除了怕先回京城再转往山西会误了太多时间外,另一个理由是他一点也不想和裘依浓分隔两地,将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更何况假若四弟信中之言属实,那他可能会在牧场待上一段时日,届时他要隔上多久才能再见到她?

    不,不行,还是将她带在自己身旁比较安心,否则依她那种单纯又容易受骗的个性,他岂不是老是要担心她,到时又该如何办正事呢?

    思及此,勉梓俊由地上一跃而起,朝著溪边走去。「乌浩、乌勒,准备一下,我们该上路了。」

    他走近溪畔,只见裘依浓正光著脚丫站在水深只及脚踝处的溪水中,小手揪高裙摆,小脚正乐趣无穷地踢著溪水,小脸上尽是愉快。

    「浓儿,该走了。快回岸边来。」

    闻言,裘依浓原本愉快的小脸立刻垮下,「俊哥哥,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这里很好玩耶!」她眼带希冀的要求。她好久好久都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

    勉梓俊摇摇头,「再不上路,今晚就要错过宿头了。难道你比较喜欢露宿荒野,随时担心会不会有野兽跑来咬你一口,也不愿住在安全温暖的客栈?」他语带笑意,眼神却是威胁意味十足。

    裘依浓一颤,立刻被他的话吓到,已不由自主的朝岸上走来。

    「那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好了。」她难掩忧虑的来到岸边,在脱下鞋袜的大石旁坐下,抓来鞋袜就要往湿漉漉的脚上套。

    「等一下。」勉梓俊向前在她的脚边蹲下,由怀中掏出乾净的布巾,大掌捉起她一只莹白玉足,用手上的布巾将她小脚上的水渍与她步上岸时顺带沾染而上的泥沙杂草拭去。「看看你,不把这些小沙石抹去,待会你一穿上鞋,可有得罪受了。我可不想带一个因粗心而跛足的小姑娘出门。」

    裘依浓看著他细心的动作,心中升起一股感动又窝心的感觉。但是她脸上亦同时泛起两朵红晕,毕竟从不示人的脚踝被握在一个男人的手中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假若小紫在此,恐怕已经破口大骂了。可是不知为什麽,他的动作只让她感到安心及受关切的窝心,却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嘻!裘依浓不觉眼眸微眯,娇憨的笑望著他。

    等到勉梓俊将她的脚拭乾净并为她套上鞋袜後抬头,才瞧见她唇边那朵笑靥。

    「什麽事这麽好笑?」他有些失神的凝睇她,两手却是灵活的将她由石上抱起、拢在怀中,之後才勉强收回心神,转身朝不远的系马处而去。

    「俊哥哥,你对我真好。」裘依浓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更加窝进勉梓俊的怀里。「自从爹娘去世後就再也没有人唤我『浓儿』了。小紫只会『小姐』、『小姐』的叫我,怎样也不肯改口。」她娓娓述说,似撒娇又似诉苦的模样,当场就让勉梓俊看呆了、听愣了。

    自他成年後,他几时见过一个女人如此不避讳,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的窝在他怀里,还叨叨絮絮的念上一堆心中的私密话?

    勉梓俊睇著她,心中百味交陈,说不出是惊讶她没有男女之别的大胆,或是欣喜她已将自己当成很亲近之人而可以倾吐心事,不用顾忌。

    「二爷……」乌勒不明白勉梓俊为什麽光是站在马旁、死瞪著被他抱在怀中的裘姑娘,却一点也没有上马的意思。

    勉梓俊被性急的乌勒一唤,立刻收回远扬的心神,抿了抿唇,迅速地将怀中人儿送上马,自己再随之跃上。

    「走吧!」他一扯缰绳,率先驰出。

    乌浩与乌勒也立刻动作,随後跟上。

    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这处幽静林中,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

    一行四人晓行夜宿地赶了好几天的路,其间裘依浓已渐渐习惯整日坐在马背上奔驰的辛苦,所以愈发不肯答应勉梓俊想雇车让她乘坐的好意;另外两人共乘一骑让裘依浓对他的依赖性日益加深,原本心中对他如熊般高壮的体形所产生的惧怕,反倒是转变为一种安心及安全感的象徵。

    这日,约莫未时时分,三匹赶路中的骏马驰入凤丘镇内。原本想加快速度穿过镇界,在入夜前赶至预定落脚的县郡,却不料才一入镇,锣鼓鞭炮喧天的景象却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呃,严格说来,应该是吸引了裘依浓的目光。

    就在裘依浓的要求下,勉梓俊决定当天就投宿在镇内的客栈。而他们在客栈安顿下来後,方探知此时镇上的热闹景况乃是凤丘镇三年一度的庙会所致,且还会一连举行三天。

    才刚在客栈安顿下来,裘依浓即迫不及待地拉著勉梓俊出门逛庙会去了。

    才刚踏入最热闹的那条大街,裘依浓立刻体会到什麽叫作人山人海!

    「哇!」她揪紧勉梓俊的袖口,满眼惊愕,「好多人喔,俊哥哥。」

    排满在大街两旁的摊贩前站满观看购买的人潮,四处叫卖的小贩加上扶老携幼的人群,交织出热闹又嘈杂的街景,令人叹为观止。

    勉梓俊好笑地看著裘依浓脸上那目瞪口呆的模样,若非小妮子硬拉著他一同前来,他对逛大街这种事从来也不曾产生过兴趣。他一点也不明了逛街到底是哪一点让人觉得好玩,不过可以看到浓儿这副可爱的「呆」模样,也算是得回些代价吧!

    「怎麽?不是要逛庙会吗,怎麽一直站在这里发起呆来了?」

    完全不觉得自己屏住气息的裘依浓猛然喘了一口大气,回过神来。

    「一时看呆了嘛!」她吐吐小舌,看著勉梓俊嘲笑的眼,极力辩解著。

    「走吧!」勉梓俊乾脆牵起她的小手,「再站下去天就要黑了。」他边说边牵著她融入来往不停的人群中。「来,告诉我,你想先看什么?哪,那边有个卖女人饰品的摊贩,你要不要——」他蓦地打住话语,看到裘依浓正两眼发亮地瞧著左边路旁一个卖糕饼的小铺。

    勉梓俊忍不住笑出声的暗骂自己。这些天来,他不是早就察觉这个小妮子偏爱甜食点心了吗?甚至她也坦承,她就是因为太爱吃甜点,才会在明知不对劲的情形下,仍是喝下了她堂哥端来已下了毒的甜汤。

    「饿了,想吃点心?」调侃的嗓音笑问著垂涎三尺的佳人,娇俏的模样让他心弦一动。

    裘依浓立刻点头如捣蒜,满眼希冀。「可以吗?俊哥哥。」咦,俊哥哥的眼神有些奇怪耶……她不解的眨动著双眼,心口倏地乱跳起来。

    「走吧!」勉梓俊甩甩头,压下腹中倏升的热潮,暗骂自己不该在每回见到她那双坦白表露情绪的明瞳时,心中便产生不当念头。

    啧!他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才会老是对一个天真的小女娃想入非非!

    半晌——

    裘依浓心满意足的咽下最後一口甜糕,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蓦地,一条临时买来的手绢被塞入她的手中,她仰起头来,不明所以的看著勉梓俊眼中的恼怒。

    「那糕点真有那麽好吃?」该死的,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大街上,她根本就不该做出那麽煽情的动作!

    「啊!」她低呼。他该不会是因为她忘了分他而生气了吧?

    「对不起,俊哥哥,我忘了把糕饼分你了。」她决定先行认错。

    她的情绪实在是太容易看穿了。勉梓俊眼中的恼怒褪去,无奈兼啼笑皆非的神色取代而起。

    「放心,我一点也不喜欢吃那种甜腻的糕点。」还不如饮上一壶上好的美酒还比较痛快。「这样吧!待会儿如果你还有看到什麽想吃的就告诉我,我——」

    「那个,俊哥哥!」裘依浓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我想吃那个!」她手指著前方一个正沿街叫卖甜糕的小贩。

    勉梓俊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不觉大叹一声。

    又是甜糕!她怎麽吃不腻呀!

    勉梓俊认命的再度拉起她的小手朝前方的小贩而去。

    ***

    狭长闪著yín秽色欲的眼眸直盯著那张天真无邪的绝色小脸,目光随著前方移动的身影游移。

    好一个绝色小佳人啊!那个牵著她手的男人虽说长得也是不错啦,但是长得这般粗犷,一看就知道是个粗人,哪里有资格拥有那麽一个娇嫩又美丽的女娃!

    「她是谁?」

    一身华服,长相yīn柔、眼神浑浊的男子站在大街旁一家店铺的廊柱旁,垂涎的看著前方被那熊般高壮男子牵著走的绝色女娃。

    「少爷……」跟随在华服男子身旁作小厮打扮的人苦著脸,「这里是凤丘镇,并非咱们的隆化镇,小的……小的……」

    华服男子哼了一声,「既然不知,那你还杵在这做什麽,还不派人去查清楚那个小姑娘是哪家的闺女!」他双目不移的直盯著逐渐远去的身影。

    「是的,少爷。」小厮打扮的男子诚惶诚恐地回应,之后,他熟练的朝身後四个护院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名护院立即大跨步向前投入人群中,朝那既定的目标跟踪而去。

    「先回去吧!」华服男子在看不见佳人的身影後,随即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等查清楚了,就把人带来给我。」丢下命令,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少爷……」小厮打扮的男人惊讶地一愣,「这回怎麽这麽急啊?」

    辛琪《强掳卿心》(四大总管之三) kwleigh扫 robin校

    第三章

    「乌大哥,乌二哥……」蹦跳进门的裘依浓,一脸开心地将怀中抱著的各式纸包朝厢房中央的桌上摆,「来看看浓儿帮你们带了什麽点心回来……」

    原本坐在房中椅上谈事情的乌浩与乌勒立刻站起,同时向前看著正手忙脚乱,一一打开桌上各式纸包的裘依浓。

    「咦?奇怪……我明明……」她嘀嘀咕咕的翻找著,突地转头朝跟在她身後进门的勉梓俊喊道:「俊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特地买了这个镇上最有名的糕点,要给乌大哥、乌二哥吃的那个叫凤……凤什麽糕的……」

    「凤纹糕。」勉梓俊接口道,然後举起左手,只见他的手上正拎著一个扎紧的纸包,「你不是说怕与其他东西弄混了,所以才教我另外拿著?」他有些无奈的提醒她。

    对喔!裘依浓连忙傻笑几声,伸手接过纸包,「我一时忘了嘛!」

    「你喔!」勉梓俊笑骂一声後,转向乌家两兄弟,「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等半天也不见你们回来,想来该是在外面用膳,所以我跟大哥就先吃了。」乌勒抢先回答。

    「本来是打算回客栈与你们一同用膳的,可是没想到入了夜的街道更加热闹,浓儿乐不思蜀,怎麽样也不肯回客栈用晚膳。」勉梓俊宠溺的看了裘依浓一眼,「不过依我看,从今日下午到我们回客栈的这段时间,她塞进肚子里的糕饼甜食点心,恐怕就是撑到明天晚上也没有问题。」他从没有看过一个女子那麽嗜吃甜食的。浓儿不仅对甜会点心有一股狂热,而且她也很能吃。甚至边走边吃,引人侧目,她亦是一点也不在乎。

    「谁说的,我才没吃那麽多呢!」裘依浓听懂了他话中的含意,忍不住咕哝抗议,嘟嘟嚷嚷的软语加上噘嘴的表情引人发噱。

    「好、好,你没吃那麽多。」勉梓俊睨著她正抓在手里的糕点,眼神戏读,表情正经地说:「我相信明天的早膳、午膳,你『一定』会照常吃的。至於此时你手上拿的糕,应该就是你特地买来给你乌大哥与乌二哥吃的,是吧!」

    勉梓俊的话才说完,乌勒已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而乌浩则是很有风度地半转身後才闷笑出声。

    四人相处了这些天下来,每个人都很清楚裘依浓对糕点甜食的喜爱,已经到了宁可其他东西都不吃,也要先吃点心的地步了。

    看来之前她会被她堂哥下毒,也不该觉得奇怪才是。毕竟毒是下在甜汤里的,她会舍弃不喝才怪。

    裘依浓看著勉梓俊调侃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糕饼,改伸向另一个她才打开的纸包。

    「乌大哥、乌二哥,你们来尝尝,这个就是他们说的,这个镇上最出名的糕。」她一人一块的将糕饼递到乌家兄弟手里。

    乌家兄弟笑著接过糕点,即使不爱甜会,不过不忍拂道她的好意,仍是捧场的咬上几口。

    「你自己呢?不吃吗?」乌浩咬著味似桂花糕的甜糕,问著正盯著他们兄弟的裘依浓。

    「刚才在街上就吃了一块了……」她突然压低声音,「乌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他们说的好似有些夸张?这个凤纹糕不仅不特殊,吃起来又好像桂花糕……」她意说愈小声。

    「既然你先前吃过,也觉得它名不副实,又为什麽买回来给我们吃呢?」乌浩诧异地问著眼带心虚的裘依浓。

    「光凭我一人的感觉又不准,也不够客观。」裘依浓理直气壮的反驳,「还不如你们也一同尝尝後再作结论。」

    「那我来作个结论好了。」个性直率又直言的乌勒并不觉得一块小小的糕点有什麽值得细细讨论的地方,「这个糕很普通,不难吃,也不特别好吃。」

    「果然……」裘依浓一听,兀自喃喃,「怎么会这样呢?它既然那麽有名,为什麽会是普通味道呢?」她怎么也想不通。

    「好吃的东西不见得有名,有名的东西也不见得就会好吃,你不知道吗?」勉梓俊在一旁插嘴解释。

    「我不懂。」裘依浓一头雾水的摇著头。

    「生意人不管用什麽方法、首要是先打响自个儿的名声,等到名气打响後,即使所贩卖的东西不是那麽顶尖,百姓却早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照常愿意花钱买下。」勉梓俊缓声解释著经营生意的粗浅概念。

    裘依浓听完,看著勉梓俊半晌,突然开口问道:「那风少爷也是用这种方法经营生意吗?那不是很不老实?」

    「等一等,我不确定我有听懂你的意思……你是说风毓宇做生意不老实?」勉梓俊有些困惑又有些讶异地问。

    「我记得风少爷帮我把脉的隔天,就要小紫来说他愿意帮我。当时我和小紫一点也不明白风少爷跟我们非亲非故、且又是我堂哥的座上贵客,为什么肯帮我。后来小紫打听後,才知道风少爷是『茗记商行』的总管。之後在他的邀请下,堂哥才肯让我离开裘家庄上烟柳庄去作客。如此说来,这『茗纪商行』肯定是很有名了,对吧?」裘依浓盯著勉梓俊问道。

    「是很有名。」勉梓使点头肯定。

    「那就你先前所说,风少爷也是用了很多手段才会将『茗记』的名声打响的罗,那不就代表他也并非是什么老实的生意人……」她略侧著螓首想了一下,「既是如此,那我可真不明白他为什麽没有提出任何条件来交换他助我脱逃所冒的风险。」她的个性虽然单纯,但在她愈了解风毓宇之後,心中就愈感到不安。再加上南洛紫没有跟随她一同离开苏州,所以心中亦有著不踏实的惶恐。

    「别想那度多。」勉梓俊看到了隐藏在她眼底的不安与恐慌,心中升起怜惜。「我不是答应过你,等我将你安顿好,自会派人到杭州去把事情弄清楚,并且帮你把小紫找来?」他哄慰道。从不安慰女人的他,口气显得有些生硬。

    「我记得啊!」裘依浓有些可怜兮兮的看著他,「可是我们不是不去京城了吗?」

    他失笑,「不去京城并不代表那些答应你的事就不做了呀!」

    「真的?!」裘依浓眼中立刻迸出兴奋的光芒。

    「真的。」勉梓俊点著头。「另外,你误解了一件事。风毓宇做生意并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样不老实,而『茗记』也不是用不正当的手段打响名声的——噢!我还忘了告诉你,你俊哥哥也是『茗纪商行』的总管之一喔!」说到此,勉梓俊看到她因他的话而瞠大眼的表情实在是很「憨傻」,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轻点她挺直又小巧的鼻头。

    「回魂啦!傻丫头。我是『茗记』的总管没那麽可怕吧!」

    「俊……俊哥哥……你……你是……」裘依侬发出如窒息般的断续话语,小脸上一片震惊。

    天呐!刚才她才批评「茗记商行」可能不是什麽老实的商家,下一刻却马上得知这些天来,一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俊哥哥竟也是这个商行的一分子;那……那她刚才不等於也将俊哥哥给骂进去了?

    噢!她没脸见人了!

    「没错,我是。」勉梓俊看著她一直无法回神、仍旧吃惊的小脸,「再瞪,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罗!」他戏谑的取笑著。

    裘依浓闻言猛地眨起眼来,眨了又眨,十足憨俊的模样让勉梓俊笑意更深,也连带让一直在旁边聆听兼「看戏」的乌家兄弟笑出声来。

    而犹是一头雾水兼心虚不已的裘依浓见状,更是不知该说些什麽来解释自己之前的无心评论,仍是只能眨著无措的双眼,来回看著眼前笑声不断的三人。

    「毓宇如果知道他那种什麽也不肯明说、老喜欢暗中行事的做事手段,会让人误以为他是用不正当的方式经营『茗记』,不知会做何感想?」勉梓俊有趣的想家著风毓宇会有的反应。

    「应该没什麽感觉吧!」乌浩笑著反驳。那脸上表情老是八方不动的风爷,恐怕早就习惯外界的人对他各种不同的评论了。

    乌勒在一旁亦是频频点头赞成兄长的话。他们这些接近核心主事者的手下都知道,「茗记」四大总管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否则茗记的规模哪会日益壮大,无人能敌呢!不过这集优秀精明於一身的四人都有著特殊的习惯与个性。

    像是负责西南方的凌羽扬凌总管,平—总是面带笑容,实则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却无人得知。

    而负责西北地区的乔剑云乔总管更是长年摆出温文有礼的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真实的性情。

    至於风毓宇风总管,因为二爷常南下代理他的商务,才让他们这些手下能略窥知他的性情。简单的来说,如果有人未弄清事实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著风总管大骂时,他也不会当场翻脸,可是事後他的「反整」可是会让人生不如死啊!

    综观四位「茗记」的主事者,唯有他乌勒所服侍的主子是个言行比较合一的人,个性豪迈,有话直说,精明不外露。

    待众人笑声稍止,勉梓俊抓起桌上几包糕点,一手牵起满脸心虚无措的裘依浓的小手走到一旁,将她安置在椅上,并将手上的纸包放在椅旁的小几上。

    「浓儿,你乖乖坐在这里吃点心,我还有事要跟乌浩与乌勒谈。晚一点我再带你回房。」

    「哦。」裘依浓愣愣地点头应了一声,心中纳闷地看著他转回圆桌,与乌家兄弟谈论公事。

    咦,他不生她的气吗?毕竟她刚刚才批评了他们商行耶!怎麽他们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还反倒笑得很开心?真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这一头的勉梓俊并没有太留意裘依浓,兀自与两名左右手商量安排比较急迫的商务。等他们回到牧场後,他希望能够全心帮忙处理牧场可能面临的危机,所以在赶回牧场的路上,他即利用时间先处理好公事。

    在某谈话的空档,勉梓俊偶一抬苜,不意瞄到正安静坐在房中一隅频频「点头」的裘依浓。有趣的是她手中还抓著一块已被咬上一口的糕点。

    「浓儿,既然困了,那你就先回房,我谈完事就过去。」勉梓俊眼中升起笑意地道。

    自他们出发北上,一路上投宿客栈时,总是乌家兄弟一间房,而他就和裘依浓同房。他的原因是「保护」,一点也没有深思自己这番破坏人家姑娘声誉与想独占她的心态是从何而来。

    裘依浓则因对勉梓俊日益加深的依赖心,一直满足於被人保护的安全感。再加上对男女之事的不解,更是一点也不觉得跟勉梓俊同房且同一张床有什麽不对的地方。

    「喔!」此时已陷入半睡眠状态的裘依浓在勉梓俊一声令下,立刻由椅上爬起,转身就朝门口的方向而去。

    「浓儿,门在你的右手边。」勉梓俊再次出声,阻止地朝窗户走去的迷糊身影。

    「喔!」裘依浓勉力睁开一只困盹的眼,这才发现自已果真走错方向。她再转一个身,步出了厢房,完全没听到身後传来的闷笑声。

    ***

    月至中天。

    三个男人才刚结束讨论,正想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口,勉梓俊敏锐的耳突然捕捉到由隔壁厢房内隐隐传出的碰撞声。

    勉梓俊浓眉一扬,暗忖他怎麽不知道浓儿的睡癖这么差,竟然还会睡到踹翻东西……好笑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闪而逝。

    口中的茶水才吞下,脑中警铃响起,不对劲的感觉骚扰著他的理智——

    不对!下午他虽然只是瞥了一眼而已,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他与浓儿的那间厢房床边,并没有什麽会让人在睡梦中踢到的东西。那麽,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会是……

    有人在隔壁厢房里!

    勉梓俊心中一紧,脸色大变地立刻由椅上跃起,朝门口飞扑而去。

    乌家兄弟从未曾见过主子有过如此慌乱的神色,於是两人脸色也随之一肃,同时由椅上跃起,尾随勉梓使身後地冲向房门。

    ***

    大脚等不及双手的来到,已用力踹上脆弱的门板并轻易的踢裂精雕的木头,让「轰」的碎裂声取代了推门的声音。

    门才刚被踹开,夜视能力极佳的勉梓俊立刻就看到窗户边正有一个著黑色夜行衣、脸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正双手扛起一条用棉被卷起的「长包袱」,传递给站在窗外接应的另一个蒙面男子。

    「放开她!」响亮的暴怒声在寂静的黝暗房中蓦地爆开。

    一瞄到床上无人的勉梓俊,立刻明白窗口那只「长包袱」里正是稍早他叫她先回房的裘依浓。因为之前他将她由杭州烟柳庄掳走时,用的正是同样的方法——将她包里在一条丝被之内。

    身随吼声动,狂怒的勉梓俊快如闪电般的在原地飞跃而起,一扑向前,劈手便由因惊吓而呆立当场的蒙面黑衣人手上夺回那只「长包袱」,回身时顺手给了那人一个「大」拳头——

    「啊——」惨嚎声凄厉响起,并夹杂著人体落地的撞击声。

    勉梓俊因心急裘依浓被伤害的程度,於是在一击之後即先退回床边,将手中环抱的人儿放下,并准备点起烛火以利检视。

    不过他会如此笃定的退回床边,也因为尾随而来的乌浩与乌勒兄弟早已默契十足地在他的身形往後时,一个扑向倒地的蒙面黑衣人,一个则由窗口跃出,直扑窗外那名想趁乱偷溜的接应男子。

    片刻间,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也没有惊动到客栈里其他投宿的旅客,两名意图据人的男子已轻易就逮,被点上麻穴,如无骨般瘫在房中地上,神情惊恐颓丧。

    不用多加逼问,慑於勉梓俊与乌家兄弟三人高壮硕实的身材及高深的武功修为,两名受命而行的喽罗当然是一五一十将掳人的原因照实吐出。

    ***

    原来这两名蒙面黑衣人是邻镇隆化镇首富王家的护院武师,受令跟在王家独子王裕宗的身旁保护他的安全。

    偏生这个王裕宗生性好色,老是依恃著家中的财富与势力任意妄为。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总是使尽卑鄙手段占为己有。

    王裕宗虽已妻妾成群,但是好色的本性丝毫不改,没事就四处寻觅「新」货色。所以整个隆化镇有年轻闺女的人家只要一风闻王裕宗出了大门,多半是闻风走避,且情况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在物色「新货色」不易的情况下,王裕宗才会趁相邻的凤丘镇庙会期间,特地前来「狩猎」。

    稍早之前,王裕宗在大街上看见了长相绝美又天真无邪的裘依浓,当场被她的美貌所述,并且立刻要手下前往跟踪及确认她的住处,好伺机下手,夺取佳人。

    王裕宗大概没有料到,在他横行霸道多年後,这一次可是真的踢到铁板,招惹到了大人物。

    「砰」的一声,坐在床沿的勉梓俊在听完两名黑衣男子的「供词」之後,脸色紧绷,眼神狂怒的以大掌在床柱上一击!

    「好个王裕宗,当真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他怒声大骂,双眼直瞪向地下两人,「你们在浓儿身上下了什麽迷药,为什么老半天还是叫不醒?」

    「是……神……神仙草。」其中一名黑衣人颤声回答。

    神仙草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人快活似神仙的药草。

    勉梓俊面色一变,双手捏拳,倏地由床沿站起。「你说的该不是平常妓院最喜欢用的那种……药吧!」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地下两名男子皆为他惊人的气势所骇,脸色煞白的蠕动著唇瓣,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勉梓俊不耐地向前,弯身揪起其中一名男子的衣襟,然後将他的身子揪高,令他的双脚腾空。

    「回答我的话!」他厉声吼道。

    「是……是的。」被抓住衣襟的男子只恨不得立刻当场昏去,不用面对这个熊般男人的怒火。

    「该死!」勉梓俊大骂的将手中的男子往地上一掷。「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也做得出来?!我真该一掌将你们击毙,免得日后再有更多人受到伤害!」他怒扬起手掌,眼泛杀气。

    「饶……饶命啊!大爷,这些……都是王少爷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地下两名男子面色青白,手脚发软的求情。

    「二爷!」

    乌家兄弟在一旁虽然也是脸色难看又震怒,不过他们总算是比勉梓俊多了一分理智,於是在勉梓俊举起手掌时双双出声制止。

    勉梓俊手下一顿,在乌家兄弟的嗓音下恢复了些许的理智,於是高扬的手掌慢慢放下……

    半晌,带著肃杀气息的嗓音下著命令。

    「乌浩、乌勒,将这两人带下去。然後到王裕宗的落脚处看紧他,等我亲自前去,我要亲手教训他!」

    「是的,二爷。」乌家兄弟领命,将地上两名男子拖往房门方向。

    「在我踏出这个房门前,不要来打扰我!」勉梓俊在乌家兄弟背後再丢下一句命令。

    「好的,二爷。」乌家兄弟一听便明白主子的话中之意,立刻亳不犹豫的应答并迅速将房门紧掩。

    ***

    勉梓俊在确定房门已落锁之後,回到床沿再次坐下,并俯头看著昏迷的裘依浓。那熟睡时的容颜仍是那般纯真无邪,可是等到她由昏迷中清醒时,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他实在不敢想!

    压下心中想立刻冲出去杀了王裕宗那yín虫的冲动,勉梓俊粗大的手掌轻柔的拂开垂落她额前的发丝。

    裘依浓所中的「神仙草」是一种催情的春药,一般皆被用来对付不肯接客的妓女,一些江湖下九流的采花yín贼也很喜欢用。此药容易取得,且又无色无味,可以下在食物中或是直接洒在女人脸上使其在呼吸间吸入体内,且药效迅速,男女皆适用。

    中了「神仙草」的人,会先昏迷一段时间,等到药效直达全身时即会因饥渴需求而醒来。而此药除了男女交欢,别无其他方法可解——除非忍受得了数个时辰体内火焚般的欲求。

    「唔……」一声细微的呻吟突然由裘依浓的嘴里发出来。

    勉梓俊担忧的俯低头,看著已开始苏醒的小人儿……

    只见原本雪白柔嫩的双顿漾起一片红晕,慢慢的,粉色的色泽沿著细致的颈项一直往下,直没入被衣料遮掩住的地方。而由她的嫣红小嘴口中亦持续发出扰人心魂的嘤咛声。

    「浓儿?」勉梓俊仔细端详著她的反应。

    裘依浓在醒来前唯一的感觉就是她著火了。一种如火焚般的热流让她的全身上下涌起一股奇怪又难受的烧灼感觉。

    「唔……」她难受的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勉梓俊放大的俊脸正悬在她的面前,且眼中带著奇怪的神色。

    「俊……俊哥哥……你……」她伸出小舌润润乾涩的唇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口乾舌燥。「我……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觉得好难受喔……」她伸手抓住他的大手,语气娇柔诉苦,呢哝惑人。

    「你没生病,只是被人下了药。」勉梓俊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住她烧红的脸颊上磨蹭。

    「你的手好冰凉喔!」裘依浓专注於他的手为自己解除了一些热度,好半天才突然领悟他所说的话。

    「下……下药?!我又中毒了吗?」她蓦地瞠大眼,动作稍止了下,脑中先想起今晚所吃下的各式糕点。总……总不会又是那糕点……

    「不算是。」看她惊怕的眼神,勉梓俊立刻不忍的安抚,内心暗叹,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让她了解何谓「春药」。

    裘依浓并不明了勉梓俊心中的考量,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单纯的心性令她立刻放下担忧的心情。但随著她的放松,早已肆虐全身的热流更如大火燎原般烧道她的全身,且有愈发增强的趋势。

    她愈发揪紧勉梓俊的手,小脸忍不住皱成一团,哭丧著脸呻吟著,「俊哥哥……我真的好难受喔!我的肚子好像著火了……」不了解何谓情欲的她,只感觉小腹间焚烧的火焰,彷佛就要将她的肚子烧穿了。

    她将勉梓俊的大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按去,「就是这里。俊哥哥,你摸摸看……」细汗由她细致晕红的小脸上沁出。

    「浓儿!」他低吼一声,被她大胆突兀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想抽手,却又在接触到她的小腹时,忍不下心中渴望地搓揉起来。

    「呃……嗯……这样好舒服喔!俊哥哥……」她呻吟出声,不知名的愉悦猛然袭上身。

    勉梓俊闷哼一声,手下更加难舍地隔著单薄的衣物搓揉著她的小腹,清楚的感觉那魅惑人的奇异热度。

    接着,他情难自禁地俯下脸,炙热的唇覆上她微启的嫣红小嘴,热烈的吸吮、舔咬,直到将她细嫩的唇瓣吻得肿胀,他的舌尖强力的撬开她的牙关,带著强烈渴望的火热探进她的唇内,在她的嘴里四处滑动、探索,勾弄著每一处柔软的地方。

    「唔……」高涨的欲火在他的吮吻下不仅未能纡解,反而如火上添油般彻底将她体内闷烧的火焰,完完全全引发了出来。

    她的小手揪紧他,燥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他、磨蹭他。

    勉梓俊重重喘息地离开她甜美的红唇,发现自己的手一点也无法抽离手下这具躯体,而她甚至连一件衣裳也还未曾脱下。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竟然是如此想要她。

    他看著她布满红晕的脸,非常清楚她根本就不明白她此时拚命接近他并死命在他身上磨蹭的动作,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是多麽大的诱惑;更何况是在这个男人也很想要她的情形下,杀伤力更是惊人。

    「浓儿,你知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全身发热?」勉梓俊努力按下想一扑而上的冲动,想起自己一贯的原则——他绝不会强迫女人在不甘心的情况下与他上床。

    即使此刻的裘依浓已经因为药物的关系而失去理智,他也不想在她没有反抗之力的情况下占有她。

    勉梓俊一边揉著她的小腹,一边拚命说服自己似地思忖著。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她在事後会因此而恨他,而这一点他绝对受不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先跟她把话说清楚。

    「唔……为……为什麽?」她低喘著,努力张开不明所以的眼。不过在催情药物的威力下,她充满情欲述雾的大眼却显得娇媚迷人,那种清纯中带著冶荡的神情更是让勉梓俊看得血脉愤张,浑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下腹来了。

    他要她!

    「他***!」勉梓俊重重一吐气,咒骂了声。

    他深吸了日气,「浓儿,你被人下了春药,所以才会全身发热。你……你懂不懂什麽叫作春药?那是一种一旦服下,就得靠……靠男女交欢才能解除药性的药!」他低吼著解释,感觉自己就快要被生平头一次产生的高贵情操给逼死了。

    真是他***!他干嘛还在这里跟她解释一大堆她根本听不懂的话,直接上了她不就给了!

    可惜他就是做不到!

    已经快要被浑身的燥热感逼疯的裘依浓,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勉梓俊不赶快替她想想办法、解除她浑身上下的难过,反倒是喋喋不休的说著一些她根本就不明了的长篇大论!

    她使尽力气地想拉近两人只有一指之隔的距离,她好想他再亲近她,如同之前一般。可惜她薄弱的力道拉了半天,还是无法拉动他如巨石般沉重的身躯。

    她感到挫折又懊恼,渴求之心让她乾脆放弃拉动他来亲近她的企图,改弦易辙地将两只小手在他坚实又浑厚的胸膛上乱摸一通。

    她伸出小舌舔著自己乾涩的唇瓣,并朝他哀叫出声,「俊……俊哥哥……我好热好难受喔……」她苦著脸,伸出一只小手拉住他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胡乱滑动,寻求他的大手所带给她丝丝清凉舒畅的感觉。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浓儿一点也听不懂他刚才所说的话!

    不过,他也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勉梓俊放松手臂的力量,让她的小手领着自己的手游移在她柔软的躯体上,「很难受吗?浓儿。」他盯著她半眯的眼。

    「嗯……好难受……俊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嫣红的小嘴吐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煽情话语。

    「即使帮你时会把你的衣物脱光光、对你为所欲为也没关系?」他低吼著。

    「没……没关系……」犹不知「死到临头」的裘依浓,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後悔?」明知此刻间她这种问题有失公允,但是下身的胀痛让他已顾不了这麽多了。更何况如果不帮她,他不认为她熬得过欲火焚身的痛苦煎熬。

    勉梓俊拚命为自己找著占有她的理由!

    「怎麽会呢?」她蓦地睁大眼,眼底有著深浓的信任,「俊哥哥不会害我的!」她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笃定。

    「好!」原本在勉梓俊眼底间烧的欲望火焰,倏地熊熊燃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