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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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余光烈在第二战区那一块打鬼子,他率一个连和敌人的一个联队在陈家沟干上了,战了一天一夜,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倒下,他也以为自己逃不过了,正想着和敌人同归于尽,最后还是当地的民兵帮助他逃过一劫。在他又累又饿的时候是一个地主家的小姐给他端来了一碗红通通、热腾腾的油泼臊子面,他朝那小姐感激地点了点头就稀里哗啦地把面往肚子里倒,就觉得这一生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在陈家沟养伤的期间,这位陈玉莲小姐也多次来看过他,一来二往,两人就暗生情愫,约好了等战争结束他就回来找她。安定以后,俞光烈马上就去找陈玉莲,和她结了婚,她就是俞少维的奶奶。俞家有家训:除了自己的媳妇,不准在外面乱来,否则就逐出家门。

    这是陈玉莲定下的,往后俞家的子孙都要照此做。俞家的三代男人都做到了这点,做俞家的媳妇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桑代云一直很喜欢她的婆婆,两人从来没有脸红过一次,她这么挑剔的人,都对陈玉莲心服口服的,可见俞少维的奶奶,真是个人物。

    君影每天用黄芪、党参、丹参各30克,用水煎好后,让桑代云早晚内服,也知会过俞家的其他人不能让桑代云的情绪波动太大,要让她保持心情舒畅平和。她每天陪桑代云种种花,写写字,听她说说以前的故事。人老了,就会总是回忆过去,想找个人诉说一下。她很适合做一个聆听者,在恰好的时机才会插上一两句,已经在提前过婆媳生活了。

    中国传统膳食讲究平衡,提出了“五谷宜为养,失豆则不良;五畜适为益,过则害非浅;五菜常为充,新鲜绿黄红;五果当为助,力求少而数”的膳食原则。也就是要保持食物来源的生物多样性,以谷类食物为主;要多吃蔬菜、水果和薯类;每天要摄入足够的豆类及其制品;鱼、禽、肉、蛋、奶等动物性食物要适量。

    所以啊,君影除了会给桑代云偶尔做做针灸,缓解阻塞,更重要的还是从基本的身体调养开始。食疗就是很好的方式。一味美味的养生杂粮粥,成了桑代云每天的晚餐。黑豆、红豆、芸豆、薏米、绿豆、糙米、燕麦等材料,大火煮开,中小火慢慢炖煮,材料按次序放入,冰糖煮沸即可。桑代云不爱喝粥,可君影每次端上了,她总是喝完。这可不光是治病的良药,还是媳妇的心意,她懂的。

    越看这个媳妇越满意,真恨不得马上就娶回家来,好朝夕相处。可惜啊,儿子还在外面忙碌,家里出了事,也回不来,可就苦了君影了。桑代云很会体贴君影,总是让她多休息,少操劳,有事就吩咐阿姨,可她呢,每次都亲力亲为,这尽的是一份孝心。

    桑代云的身体好转后,君影立刻就通知了俞少维,“妈妈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了,只要不受大的刺激,就没事了。”她平静地诉说,不愿把当时的凶险告知他,怕他分心。“小影,谢谢你。”俞少维自己顾不到的家人,都是君影在照顾,她在替他尽孝。作为军人,把自己献给了国家,对自己的家庭却不能完全顾及到,尤其是对老人的赡养,往往都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说什么呢,傻子,多了一些人疼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君影就不爱听他说这样的话,这是她应该做的。作为军嫂的她同时也是一名军人,她能理解,也能体谅。俞少维哽咽了,他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情绪压下,“小影,我要去执行任务了,等我执行完了,回来我们就结婚。”

    不知怎么的,君影忽然想起了上辈子他出事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她揪紧了心,手抓着衣服,“去哪里?”她从来都不问他去哪里的,所以她乍一问,俞少维愣住了,他想了想,简单地给了句,“S省。”

    君影脱口而出,“别去。”没错了,当初俞少维就是在S省出的事。军营有个新兵违规操作,导致军火库失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还是俞少维进去救他,才受的伤。他受伤后,也消沉了很久,要不是俞志远强撑着,俞家也许就没落了。

    俞少维被她的激励反应吓到了,她今天真的反常,他正想安慰她,她却把电话给撩了。她挂了他的电话,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怎么办,他是去执行任务啊,怎么才能让他不去。她又想,不去是不太可能的,可是万一发生事故了,他见到有人遇到危险了,也肯定会去救的,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他会在事故中遇到大祸,她简直要崩溃了。

    命运的齿轮再一次因为君影的到来而改变,有些事没有发生,有些事却更严重了。她这些天一直困苦中度过,夜不能寐,食不能下咽。君立国这天回家后,脸色特别凝重,还一反常态在吃饭的时候提起了部队的事。“S省某团军火库爆炸,死127人,伤84人,这一特大事故,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指示一定要彻查此事,对相关责任人要严厉处分……”

    君影第一反应,就是脸唰的白了,然后居然就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几欲昏厥。君立国看她的反应,还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回过神来,知道俞少维大概也在那里。他马上联系了俞志远,他那边的信息更全。

    接完了电话,他舒了口气,“小影啊,少维没事,不过在接受调查组的例行询问。”君影听了,心里的大石也落下了。“爸爸,怎么回事,这么严重?”“还不知道,军区也派人去调查了,能查出什么来,全炸光了。”君立国摇摇头,这件事又有大文章好做了。可不,第15航空师是蒋泽光的嫡系,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可不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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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一世,总有些片段当时看着无关紧要,而事实上却牵动了大局。机会就是靠人自己把握的。俞志远就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算不能给蒋家迎头一击,也要卸掉它一条手臂。“学正,你说这会子蒋泽光是不是正在想着该怎么找我说情呢?”俞志远这话里的揶揄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他的一级秘书彭学正也一脸笑容,“这次主席把调查交给您,就是不想让他一家独大,让您给他放点血,我猜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和他的幕僚讨论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大家伙都瞧得清楚,这是唱哪出戏。“嗯,如果有那方的人打电话过来,就说我出去了,我得先晾晾他,等他自动把条件提上去。”奸商,这山西老财的血统果然不是白传的。

    “您这是有打算了,是哪块?”“用一支精锐之师换一个总装的位置。”俞志远是想给俞少维铺路了,他从‘飞鹰’退出后,根据特别条列,能升两级,就够资格去总装做副部长。如今俞家和蒋家各控制二部,俞志远就是要把俞少维送进虎穴,不仅要他得虎子,还要把大老虎也消灭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彭学正不相信俞志远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

    “蒋泽光也不会信我就这么放过他,他一定会有行动,我就等着,我让他看看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蒋泽光的确不相信,他怕俞志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先下手为强,让15师准备好接受调查组的检查,统一口径:是个新兵违规操作,不小心在军火库里走火了导致的。把证人、遗迹、证物都安排好,再让个团级干部出来担责任,想着就能平息了。俞志远等的就是这个安排,下面的人早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他拖延了这么多天才动身前往,就是给下面的人腾出时间。

    这件事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之子在军火库里抽烟引起的,他自己跑了,可害死了这么多的人。本来把人抓起来处理就行了,可是人家有个好爸护着,这位爸爸就是总长郑经友,他为了这个小儿子亲自去蒋泽光面前求情,引出这么一招,这才牵一发动全身啊。

    造假的事一被揭开,就在军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对蒋泽光的反对之声一大片,郑总长父子也被抓起来了判刑了。蒋泽光真是气得捶胸顿足,悔不当初了,这一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把狼引进了家门,又失去了一条臂膀,对俞志远更是深恶痛绝。蒋奕墨四处奔走,平息风波,顾不上再去找君影。他也恨啊,好不容易忙完一阵,想再努力一把的,这下好了,又得奔波,咬着牙,在心里把俞家骂了个遍,启程去了S省。

    事后,彭学正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主任,您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得实在太精妙了。”“不,是蒋泽光自己画蛇添足罢了。”“那我们会争取总长的位置吗?”“不会,我们在总参没根基的,要那个位置也没用。你去给少维打给电话,让他办好手续就来我办公室,我有事交代。”

    彭学正点了头就出去打电话了,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俞少维讲了一遍。俞少维也不诧异,这些事他都已经知道了,他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对这种人尽皆知的事自然了解。他倒是对父亲让他去总装有点意外,他一直以为父亲会直接让他进总政的,看来他是想让自己磨炼一下,闯出一番天地来。

    俞少维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去医院接君影下班,一路上,他也在想父亲和他说的话,“少维,我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是希望你能有作用的,不是让你无所事事的,这是其一;我在总装的几个暗桩也会一一指给你,和他们搞好关系,他们才会帮你,这是其二。目前,这两条完成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做。”

    他明白这两条没有一条是容易完成的,要立稳脚跟,有实权,就要让别人给你机会,有事干,建立威信;要建立自己的班子,就要把父亲放在总装的人都收服了,只是这些将领能服老帅,能不能服少帅就不知道了。这些烦心事,俞少维都不会在君影面前显露出来,他只想让君影快快乐乐地生活,在君影出门的那一刹那,他的眉头就松开了。

    君影一出医院的大门就看到俞少维的野战吉普,忙飞奔过去,“老公,欢迎回家。”“快点上来,你老公饿了,回家做饭吃。”俞少维帮她打开车门,催促她。“嗯,回家,我昨天就买了菜放在家里,还炖了一锅牛肉,等会回去,热一下,再炒几个菜就行了。还有,等你回去看一下,家里哪里不一样了,我做了点改动。”

    两人每次的分别再见后没有陌生感,没有隔阂,没有埋怨,没有争吵,有的只是自然,平和,两人也都很珍惜每天的相处时间,在一起幸福都来不及,哪有时间不幸福呢。

    女人在家里总是喜欢搞点小创意,以示自己女主人的独特风格,也喜欢别人在这方面的夸奖。君影就来喜欢找些古典的东西来搭配家里的摆设,每次俞少维回家都让他不同的地方,他也习惯了。“我看看啊,你这次又改动家里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俞少维趁着君影做菜的时候,在家里四处看起来,找她的创意。

    “你再找找,有三处地方,找不到不许吃饭的啊。”每次都这样,明明知道在哪里,就是爱跟她开玩笑。这次可真的冤枉了俞少维,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把家里翻了个遍,都没看出来,他都怀疑自己侦察是不是没学好。等君影把那三个地方指给他看的时候,他真有种吐血的感觉,有谁会在桌脚上雕刻花纹,又在碗垫上印花,最要命的是居然把手机套的更换也算作是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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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机连同袋子一起放在桌子上,就算家里的东西,当然算是一个更改的地方。" "好好好,是老公太笨,没有找到,求您赏口饭吃吧,我真的饿坏了。"俞少维这个时候可是很识时务的,他只能"为五斗米折腰"了。

    好吧,赏你了。老公,来尝尝我做的上汤西兰花,西芹鱿花,水晶虾饼,还有你最爱的炖牛肉。另外,我还有特别介绍,看,这是什么?"君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罐子,打开后,就有一股辣味飘出来。

    她挑了一碟出来,俞少维一看,有茄子、韭菜和辣酱。连声音都激动起来,"你琢磨会了,样子挺像的,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我先尝尝。"俞少维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慢慢地嚼嘴里的茄子,融合了鲜美的辣味,和韭菜的特殊香味,口中生唾,胃口大开,他就着这韭菜茄子酱吃了三大碗饭,连心爱的炖牛肉都没碰。

    君影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打扰他的品尝,她知道他不仅是在品味菜本身,也是对故人的一种思念。这道菜是俞少维小的时候,奶奶常做给他吃的。自从奶奶去世后,他就没吃过了,现在这道菜也没地方吃了,君影为了他重现了这一朴实的美味。等到他吃完了,君影才询问他的感受,"怎么样,和你小时候吃的味道像吗?

    像,味道很像,只是感觉不一样了,毕竟我对这道菜里的念念不忘还夹杂着和奶奶相处的回忆,这是无法复制的。""那你还吃吗,我腌了这么大一罐呢。"君影可真怕他说以后都不吃这道菜了,那就太浪费了。"当然不会了,你做的一样好吃,你看,我今天还吃了那么多饭。"虽然感觉不同了,但幸福是一样的,都带着做菜之人的满满心意,是对他的爱。

    饭后,两人捣腾起俞少维带回来的一个小玩意。"这个是你做的吗?"君影看着手中不怎么起眼却内藏玄机的手镯。"嗯,和制作特殊武器的同事学的,专门为你的。"俞少维帮她打开机关,"你看,这些小珠子簪成了一朵花,中间这颗按下去后,再按这颗黄色的,就能发射迷针……""那不是和-暴雨梨花针-一样啊"君影一听,这还和传说中的武器一样厉害。"原理是一样的,不过这只能放一支针。

    那这颗蓝色的珠子呢,有什么用?""里面放了一颗解毒药丸,用完了你以后自己做了补充进去。" "还有这颗红的呢?""这颗珠子你可千万别乱碰,而且开这个机关的时候,除了要按中间的大珠外,还有这边有一个小的凸起,摸到没,嗯,就是这个,按下去后,再按红色的珠子,里面是炸药,一旦按下,就开始计时,1分半钟就会爆炸。

    我又不是特工,还要放炸药,要是一不小心按错了,不就炸死了,我才不要。"君影听到炸药吓都吓死了,哪还敢戴。"傻子,我会害你吗,中间那颗珠子按两下,就锁住机关了,不会触动的,好好戴着,这镯子里我还装着定位系统,要是你有什么事,我可以立刻找到你。"他这也是无奈之举,蒋泽光这个人要狠起来,可什么都做得出来,说不定他老子就是被他害了,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对亲人尚且如此,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一开始君影还没有意识到俞少维送她这个手镯的意义在哪里,那么最后的那一番话让她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些可都是给她保命的。事态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是怕那些人拿她做文章?可俞少维不说,她也不会问,到了有必要的时候,他自会和她说明,不需要她自寻烦恼。

    这手镯上的花纹挺特别的,有什么讲究吗?"君影看着这个又像铁又像不锈钢做的镯子,上面还有些纹路。"是麒麟纹,麒麟是祥瑞神兽,被视作吉祥象征,我刻上去给你保平安的。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像吗?

    君影惊诧的眼神已经给了最好的答案,她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来哪里像麒麟了,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其貌不扬的镯子的,毕竟是俞少维的一番心意,"像的,像的,很漂亮,我很喜欢,你快帮我戴上吧。"俞少维明显不信,"这边扣在一起,把大珠子按下去,就好了。这是钛合金做的,不会断,扣紧后别人也拿不下来,放心吧。

    ,你就是我的唯一……"桌上的手机里传出王力宏的《唯一》,这首歌可是君影最喜欢的了。俞少维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嗯了几声就挂断了。他走向还在玩弄手镯的君影,"媳妇,有个聚会,陪我去一下吧。"说着,拉起了君影,一点都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态势,也反映出了这个聚会的特殊之处。

    君影把头歪向他,故意笑他,"不像你风格啊,你以前不参加这类的聚会的,现在怎么……"他眉心的褶皱让她不满,伸出手探向他的眉心,按揉起来,她不愿见他不开心。"我还没告诉你,我要去总装做副部长了,我刚回来,得熟悉这个圈子,而且今天的聚会是柴晋搞的,他的面子我得给。"拉下她的手,贴在脸上温存了一会。

    有把握吗,我爸可就栽在这个位置上,你可别步他的后尘啊。"听到这位置,君影的心就突突,好像跳火坑似的,她就是个不安心。"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对方他们的,你还不相信你老公吗,我什么时候给你丢人了。"俞少维神色一轻,手就滑进了她的衣服下摆。

    君影撇撇嘴,不置可否,推开他不老实的手,起身去找衣服,打开柜门,居然发现里面也有不少她的衣服,虽然她不住在这里,但待在这的时候也不少,想着带几件衣服来,也方便,谁知竟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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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她得把这范拿出来,不能丢了俞少维的份,挑了一身全黑暗金纹的长摆无袖旗袍,发髻侧盘,插上一支不常戴的金步摇,这支金步摇还是陈玉书的藏品,在君影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

    这支金步摇她不常戴,是因为端不住,平时她戴玉钗,就是摇头晃脑的,也没事,可这金步摇不一样,老派大家闺秀可是戴着转头都不能晃动一点。阎惜云一看到她戴着金步摇晃得她都花了,直摇头。今儿个她是豁出去了,既然要端起架子,这样子就得做足了。“你……你这是……”俞少维只见过她略施粉黛的样子,或许更多的是素面朝天的时候,还从没见过她化得这么精致的妆容,他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她了。

    像是一个江南小镇,安静的早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传来了一阵鞋跟磨着地面的声音,众人心里一紧,回头一望,一个摇曳生姿的身影就撞进了心里,在深处猫挠抓着,刺痛又微痒。这猫挠似感觉不光困扰着俞少维,还有今晚看到她的每一个人,蒋奕墨的惊艳痴迷,周兴的头皮发麻,林旭的不敢相信,还有许多的赞叹,疑惑,嫉妒,君影的装扮无疑是成功的,她的风头甚至盖过了今晚的主角柴晋。

    俞少维将众人的眼光一一收录眼底,暗自叹口气,这媳妇也不是省心的,还不知道要找来多少狼,一个蒋奕墨就够难对付的了。“极夜”会所,据说是某个高干子弟开的,除了装修奢华,还有许多新鲜玩意,是别的会所不能比拟的,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追求刺激的欲望在这都能得到满足,最重要的是注重个人隐私,管你是谁,只要有钱就能在这安全地消费,光这一点就能让不少有身份人士趋之若鹜。

    柴晋每办聚会,必在“极夜”,甚至有人说这家会所就是他开的。从俞少维和君影一进门,他就看见他们了,不得不赞叹,真是一对璧人。说俞少维,今天一身蓝色的斜纹衬衫,配上棕色的休闲裤,Baldinini的平底便鞋,腕上带着Patek Philippe的腕表,多年的部队生活,使他的腰身看上去特别的挺拔,尤其是怀里还搂着一个柔弱无骨的尤物,更显得他的阳刚之气。他时而帮身边的人挽一下流苏披肩,时而又和她耳语一番,稳重,体贴。

    再说君影,她今天这一身无疑是出彩的,光是一身考究的旗袍就在这身着CD,范思哲,香奈儿的群艳中脱颖而出,艳压群芳了。头上戴着的金步摇端着一动不动,眉眼中带着小嗔,整个人都挂在爱人的怀里,她的腰随着一步一步地走动缓缓摆动,轻飘飘地扫了周围一眼,又把目光都集中在身边的人身上,大气、高贵,在场的男人又有哪个不想被她这样凝望着。

    俞少维也看到了倚在吧台的柴晋,出于礼貌,也要和主人先打声招呼。他带着君影走向了柴晋,“晋哥,今天这聚会有什么名目,搞这么大阵势?”“一是给你接风洗尘,欢迎你回来,二是见见弟妹,你一直也不带来给我们看看,只好我们主动找场合了。”

    柴晋细长的手指间还端着一杯血腥玛丽,斜靠在吧台上,一条腿踏在地上,一条挂在椅子上,一双凤眼好像看着你又好像没在看你,轻酌了一口酒,血红的液体进入口中,就像是个暗夜中的吸血鬼王子一样禁忌优雅,令人着迷。

    “晋哥,这怎么好意思,让您费心了。”说话的人抛出了橄榄枝,接话的人也是欣然接受。俞少维和柴晋在那客气着,君影没说话,她面上带着微笑,脑子里早已天马行空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柴晋挺有好感,要是别人说这话,君影就会觉得此人是油嘴滑舌、轻浮纨绔之辈,可这个柴晋,不得不说主席家会调养孩子,颇有建安之风骨,魏晋之风流,举手投足间挥洒着慵懒大气。

    君影也忍不住比较起了眼前的二人,俞少维在她的心里是最好的,她也一直没有看到过能比得上他的人,现在不得不说,眼前这个比得上,说实话,可能要在俞少维之上。外貌上,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有人可能喜欢俞少维这样英俊潇洒型的,也有人喜欢柴晋这样妖孽型的,就不比较了。

    主要是在对人心的掌控上,俞少维不如柴晋。四九城大大小小的高干子弟不知多少,各自结成一派的,谁都不服谁,可就是对柴晋,大家都给他面子,有事也爱找他调解,只要他说出的话,没人不服的。不光因为他爸爸是主席,更多的是他的个人魅力,他的为人处世,他的仗义相助……他处理起那些不听话的人,也可怕地让人心惊。

    俞少维有种特别的气质,他的眼神带着军人的凶狠,他的嘴又带着政客的圆滑,是一种矛盾的融合。他已经能做到恩威并济、赏罚分明,这些也能为他找了一批衷心的支持者,却不能让所有人都为他折服,为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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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影那一脸的艳光连柴晋这样阅花无数的人都被吸引住了。这年头还有姑娘会纯情地脸红,不是做作,不是假装,就像个小学生被老师抓住错误要打手心一样害怕又不想被打,他这会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聚会也不是无聊透顶不是吗?俞少维看着这个笑容,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来,不会他也看上自家的这个了吧。

    只能说他多想了,像柴晋这样的人,情感这种风花雪月的事只是锦上添花,说得难听点,就是他没有心的。他今天能搞这样的聚会,无非就是拉拢俞少维,也并非就是真心结交,只不过是政治平衡的游戏罢了。不要说现在他只不过是对君影有点好感,就算是真的喜欢上她,他也不会动手的,就算他是主席的儿子,也要守这个圈子的规则的,玩女人可以,但不可以玩别人的老婆。

    俞少维斜了君影一眼,个傻子,盯着别的男人发呆,还脸红,看我回家不好好教育你,"没事,我们走吧,那边有朋友来了,去那边聊聊。"他可不想再让君影在柴晋面前再晃悠了,和他说了声就走了。柴晋看着俞少维和君影离开的背影,笑得更欢了,不说别的,光是俞少维这不加掩饰的醋意,就让他今晚不虚此行了。他可真羡慕俞少维,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还是别想了,喝酒,喝酒,能解忧愁的,唯有杜康了。

    俞少维拉着君影快速地离开,那速度让君影这个穿着高跟鞋的人可受不了,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嘴唇抿得那么紧,分明是生气了。她再一想,也就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了,"停停停……"她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往前走了,"你想累死我啊,不就是多看了柴晋一眼嘛,你敢说有女人看到他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再说我就看看,又不想别的……

    俞少维一想,也对,哪个女人看到柴晋不多看两眼,从小到大,只要有柴晋的地方,女人的眼光都是往他身上瞄的。而且他相信媳妇,不会见异思迁,也不会见人长得好看,就抛弃自己。他咳嗽了一声,算是给自己下了台,"好了,先去找点吃的,等着我来,我先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君影乖巧地应声,先去了个洗手间。她刚擦干手,准备出门,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又把门关上了,还转身进入厕间,过了一会,才打开门探出头来看了看,发现没情况才回到聚会的地方。

    别怪她大惊小怪,她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了。君影心里一阵恶心,她也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医院的副院长。年纪大得可以做她的爷爷了,却搂着两个比她还年轻,不知道有没有成年的小姑娘,从走廊里走过去,手还在人小姑娘的身上摸着。问题是这位老爷爷平时是德高望重、正经得像老学究一样,连她都很尊敬他的。她可总算明白什么叫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了,这是越不堪越要装啊。

    君影摇摇头,找了吃的想去坐一会,正好有点累了,穿了那么久的高跟鞋,脚也受不了了。她刚坐下,吃了口蛋糕,就有找茬的来了。"装啊,怎么不装了,你不是装仙女吗,哪有仙女吃蛋糕的。"周兴就是和她对上了,不来招她一下,心里就不舒服。上回在飞机上她那奚落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的,也得找回来不是。所以,一见她落单了,就上来撩拨。就是这欢快的劲,可就有点道不明的味道了,谁报仇是满脸欣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情人呢?

    我可没说我是仙女,最起码我没有-仙气-啊,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讽刺我,什么仙女,不就是说我是臭女人嘛。君影心里暗恨着,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来强调"仙气"二字。

    哟,我闻闻,是没有-仙气-,倒是有股子淡淡的花香味啊,涂什么香水了?"周兴凑近了君影,在她的脖颈间嗅了一下,这可是红果果地调戏了。这下可真的把君影气死了,她还真喷香水了,这种法国秋奥的香水,叫狄奥莉丝幕,是纯用铃兰制成,有种非常茫然及幽美的香,若有若无,高贵典雅。这是俞少维让人带回来送给她的,她也是第一次用。

    她觉得很难受,虽说和周兴唇枪舌剑的,但也就是双方逗个闷子,这一动作,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君影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就想给他一大耳刮子,被周兴一把抓住了手。他也后悔,做出这么轻率的举动。

    今天从一开始见到君影,他觉得整个心都不能控制地跳动,眼睛也离不开那个妖娆的身影,这个妖精故意穿得那么风 骚,就是来勾引男人的,连林旭都说"这个女人是那个土妞,开玩笑吧,这股子味道真够劲的。"周兴听了,恨得要死,这俞少维是死人啊,把个勾人玩意放出来害人,要他以后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这一靠近吧,闻着这幽幽弱弱,淡淡雅雅的香气,结果一冲动,就做了这事,但这巴掌挨在脸上,他以后还怎么混下去,而且又是在今天这个场合里,也会给蒋奕墨带去麻烦,"小姑奶奶,是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改天,改天我让你打个够,今儿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这一声求饶,又把君影给弄懵了,搞什么啊。周兴见君影的手不再挣扎了,就不舍地放下了她的手,这滑腻的感觉真不错,跟羊脂玉似的。"赶紧滚,别在这碍眼。"君影按了下被捏过的地方,把人赶走,回过头来想想,那一下真下去了,今天的效果就全毁了。

    世人对一男一女发生的那点事可是特别感兴趣,不管是你情我愿也好,还是有一方不愿意也好,总归就把这两人凑在一起,茶余饭后的,多个谈资,即使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能想得极其香艳。

    看着柴晋,一身LAMPO的西服,正如设计师所说,穿“LAMPO”的人,表面上从容、优雅、淡定,内心里充满着企图心,力量感,燃烧着憧憬,自信与能量,任何人都不能小觑他。他看人的眼神,什么都没有,就是这样不具威胁的眼神却能深入到人的内心,在那找到你的秘密,还有你的需求,他的口总是能说出你想听的话,让人情不自禁地膜拜他,还有发自内心深处的敬佩,这就是他的魅力了。如果说柴晋是学习帝王术的帝王,俞少维就只能是学习为臣之道的将相了。

    君影一时失神,连俞少维喊她都没听到,直到俞少维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柴晋调笑的目光和俞少维无奈的笑容,她的脸唰的红了起来,“什么事啊?”就像在做坏事被人抓包一样,尴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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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影可不想和周兴一起被谈论,那是是对她的亵渎,也是对俞少维的侮辱。这一小插曲也确实没引起大的反应,不过有三个人可把事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就是在和同僚谈事的俞少维,他一直在关注着媳妇的动向,心里恨着,***,周兴,改天再找你算账。

    另一个就是整个聚会一直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的蒋奕墨了,他边喝着,边看着君影在那笑,在那展露风情,在那和俞少维打情骂俏,到最后被周兴调戏,他差一点就想冲上去踹死周兴了;最后一个就是一直在看戏的柴晋了,他边看边笑,这妞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把个"酷吏"也勾上了,这出可真精彩。

    在回家的路上,俞少维还没问起事情的经过,君影倒是先发起了牢骚,"老公,今天我吃亏了,被个畜生调戏了,要不是地点不对,我非打得他变脑残不可。"她这一抱怨,俞少维火气先消了一半,半真半假地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