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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鸿发赌场赢大风

    作者:龙傲九天

    第二章 鸿发赌场赢大风

    西安!

    古称长安,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中部!

    南临终南山、以华山,东接骊山、华山。

    澧水、水绕其西,镐水、谲水灌其南!东面产河、霸河,北流渭河,经河!

    依山带水,土壤肥活,地势雄伟,物产非富。

    西安!它不但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立最多之地,一般人通称九朝建都之地!仔细算来,似乎又不太对劲。

    由周文王姬昌建都起,历经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和隋、唐。

    算算看,八成是十一个朝代吧!

    西安!

    由于久为皇朝都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政经中心。

    在清朝雍正的皇位,来之不易,于是全国设有密线营,血滴子衙队,亲自掌握,临视着各地官员。

    平时,他这些人全由女护驾‘红燕子’连络,可是一切事务,全得由他指示办理,所以在雍正年间各地方官吏,没有一个胆敢欺上瞒下,营私舞弊的。

    在满清二百六十八年统治中,雍正该算吏治清明的一代皇帝。

    当然,这种令人人自危的作法,得力于他那些情治人员——血滴子,而这驻外的密线营的血滴子,大本营就设在西安,由密线营大领班统领之。

    天山这四块宝货,来到西安之后,首先去到绿野山庄。

    这绿野山庄的主人正是与帮以前保定分舵主——沈奎,现任丐帮中,彩衣帮主,他也就是段小宝的父亲与师父三位结义兄弟的老大,现时他还是天山西北一带的‘兴德钱庄’的总负责人。

    四个小子一下天山,山上就用玉翎雕早传信他了。

    当四小一近山庄十里左右时,庄上就已发觉了。原来这山庄早年建立时,早由‘璇玑叟’加以布置,警报临控设备齐全。

    任何人,只要一接近山庄十里,庄上就会发现。

    沈奎发现四小前来,立好派人前来迎接。

    既是自己晚辈,何须派人迎接?其实这山庄十里之内,早己布了生克阵法,如无人引导,外人休想进入,铁定陷在阵中。

    一见有人来迎,小宝上前一抱拳道:“小弟段恺悦,率同三位兄长来给大伯父请安的!”

    来人乃‘璇玑叟’的三子,大巴三义中的老三,也一抱拳道:“四位兄弟下山,山上早有通知来,现在庄主正在客厅候驾,快跟我来吧!”

    四人随他进入大厅,见了沈奎,全拜了下去。

    沈奎哈哈大笑,并受了个全礼,才带笑道:“起来吧!”然后一指空椅子道:“坐下来,咱爷们好讲话!”

    四小规规矩矩坐下。

    沈奎也是先一抱拳,问道:“神尼,师太可好?”

    小宝忙回道:“托大伯鸿福,二老安好!”

    “你师父,除你玉女师娘给他生了个梅玉莲之外,其余三位师娘到现在一点信都没有么?”

    “大伯,小师妹今年已十六了,其她师娘全说有一个就够了,都不肯生了!”

    “那你师父没儿子就不想要个么?”

    “师父说,有徒弟就行了,何必要儿子呢!”

    他说到这忽觉话中有语病,忙一伸舌头,挤挤眼,还一缩脖子。

    他这动作,逗的大家哄堂大笑!

    “嗯!你师父八成想拿徒弟当半子,哈哈哈哈!”

    小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师父只有我同大哥两个徒弟玉莲小师妹喜欢谁?谁知道?她要都看不上?”

    忽然双肩一耸,两手一伸,做了个无可奈何状。

    逗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二秃子道:“沈大伯,恺华兄弟可比小宝漂亮多啦!”

    小宝毫不在乎道:“小师妹跟老大也好,跟我也好,她要嫁到我们段家,那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沈奎笑道:“你真不害臊!”

    小宝一伸舌头,头上却被大牛打了个巴掌。

    大家逗了一阵了,沈奎叫人开饭。

    席间,众人边吃、边谈。

    小宝把他们几个进关后所做的事,向沈奎禀告了一番沈奎笑道:“你们几个果然不错,这不等于收复了‘嘉峪关’么?啊哈哈哈哈!”

    小宝问道:“大伯,您在西安多年,又兼领甘陕一带兴德钱庄,想必定对地方上的情形十分清楚,还请您给我们点指示!”

    “嗯!这甘陕一带是由我负责跟山上连络,他们这带归陕甘总督所辖:总督府设在西安!”

    “大伯,咱们人跟他们旗营有来往么?”

    “年羹尧任陕某总督时,军纪森严,除罗小七按月向兴德为那几名号兵领津贴之外,可以说毫无接触,不过年羹尧被赐自尽之后,现在这任总督可就差多了,咱们人跟他们下级官兵就多不来往了!”

    “那好!我们这回在这儿得多玩些日子,跟他们打打聊聊!”

    “你们要想跟他们下级官兵打聊聊哪,那好,还可以走咱们已经打进去的号兵路线!”

    “大伯,号兵谁在这儿?”

    “跟罗小七一起的那个张建!”

    “我听师父说过,他跟七哥一起进年羹尧旗营时,就是个跟禁统(诱长)的号官哪!现在听说七哥己是四品全国总号官,在京里禁衙军中(御林军),这张建大哥,是个什么官了?”

    “亮晶晶的水晶顶,甘陕总司号教练官!”

    “好神气!同五品比孙太爷还大!”

    哈哈哈哈!大伙同时大笑!

    沈奎郑重道:“你们跟他们连络,可千万要小心哪!胤祯的驻外密线营的大本营,本来在直隶省保定府,可是他当了皇上,就挪到西安来啦!而且全成了驻外血滴子衙队啦!傍午侦事,无孔不入!”

    “大伯,这我知道,红燕子姐姐,现在是胤祯的护驾,仍然负责与密线营驻外人员连络,她早把详情报到山上啦!西安‘鸿发赌场’,就是他们的总部!”

    “好!你既知道这些,我就放心啦!”

    “大伯,您放心吧!我还想到‘鸿发’逗逗他们呢!”

    小宝他们四个,以少东家的身份,住进了西安兴德钱庄。

    当然,少不得以再晚之礼,见过了爷爷辈的禹大侠。

    禹大侠也少不了问候山上诸人!

    在兴德住了两天,禹大侠就叫人邀约旗营号官张建与他们见面,经过寒喧之后,张建就安排了进行步聚。

    翌日!

    西安驻轧各旗营的号目,全到了长安第一楼。

    他们以罗汉请观音的方式,公宴段恺悦等四人。

    在席间,小宝等一看,这二十多名号目,青一色来自山上全是二代弟子,吹号是量、罗卜的亲传。

    大家明白了,也就心照不喧啦!

    席开两桌,倒也山珍海味。

    而席开后居然来了四位歌妓,不但驻唱、陪酒,缠头如果谈拢,她们还肯陪宿呢!

    酒足饭饱之后,谁也没敢来余兴节目开晕。

    各营号目回去,就传说出去了,当年梅大侠的后人,来了西安。

    各哨(连)的小号兵,当年全受过梅大侠的恩惠,到今天号兵还是双份粮响呢!一听恩人后代来啦!

    全都要表表心意,于是各营哨的号目号兵,轮流做东,宴请段恺悦等人,西安城的大馆子,几乎全吃遍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宝等四人,也照方抓草药,还席,这一来,他们整整吃了一个多月。

    俗说喝酒厚了,赌钱赌薄了。

    他们大家这么一喝酒,所有原来旗营自己挑出来的小号兵,也全跟他们成了好朋友。

    他们就利用这机会,顺流而下,天天到旗营看朋友。

    号兵是营中三兵、三夫的头。

    那三兵三夫?那就是号兵、勤务兵、理发兵,伙夫、马夫与挑夫。

    而号兵关是双粮双棒,又是跟着主官发布号令,地位特殊,所以亲兵夫役,下尊他们为头了。

    这群号嘴子,除了吹号就没事干,平时就跟这些下级兵混在一块儿,更因为他们都奉有更神圣的使命,就同这些人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生死兄弟。

    一者有这群号兵的引介,再者小宝他们又天生具有亲和力,没几天,就混成了你哥子,我兄弟了。

    那年头是庄家人靠土,当兵的靠赌。

    各旗营的营盘,就可说是个大赌场!大是大,可是输赢可不多,那是当兵的薪饷太少,想大也大不起来。

    小宝他们,现在是人熟不拘礼,也下场赌了。

    他们四块宝,以‘兴德钱庄’少东的身份下场,那些阿兵哥的满州兵勇,那得不乐。

    尤其他们四个,一上场,就是高丽国进京——送铜钱来了,四个人,每天轮流输个几百两。

    那时旗营风纪不严,官兵经常在一起赌。

    他们四个,就由赌上,结识了许多哨官(连长)与哨长(排长),反正他们家里是大财主——兴德钱庄遍全国,输个几十万两银子有啥关系,何况目前每天也不过千儿八百两?他们不但输了不在乎,还请客呢!

    他们在那儿赌,不论输多少,事完准请头(班长)以上的哨官、哨长大吃一顿,晚上还顺带划几名歌妓,伺候、伺候哨官和哨长。

    日久天长,他们简直跟西安满州八旗子弟,打成了一片。

    旗营那些兵勇,平时每人只有八两银子,扣除伙食,也不过只剩五、六两,买点日用品,也就所剩无几了,别说讨老婆啦!

    就是每月想逛趟窑子(妓女户)也办不到哇!

    如今跟小宝他们一赌,每人手头都有了几十两银子了,所谓饱暖思yín欲,这一来,西安城的三等窑子,也大发了个利市。

    话又说回来了,任何窑子,又与杨梅大疮性病是一家的,这些有了钱猛打炮的旗人兵勇,十九全得了病,走路全是用八爷步。

    小宝他们看了,真是喜在心中,笑在脸上。

    但他们并不想让这骸症候蔓延开来,他要用另一种方式,收买这群人,他们到西安所有药房,搜购了大批毒物——像蝎子,蜈蚣、长虫(毒蛇)壁虎等等大毒之物,并另外加些个杀菌草药,开了个方子,交给了张建。

    张建问道:“兄弟,这是什么?”

    小宝道:“大败毒!”

    “治什么?”

    “专治杨梅大疮(梅毒)!”

    “您要干什么?”

    “你把这些东西炼好,炼蜜为丸,然后分给各营号目,叫他们当秘医,给这些人治病,不过治病前唯一条件,就是要结义拜把子,传药不传方,十颗包好!”

    “兄弟,还是你这招高,不动一刀一枪,不伤一兵一卒,跟他们拜把子,不全拉过来了么?”

    “张大哥,咱们的底,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万一泄了密,不但前功尽弃,各位还有杀身之祸呢!”

    “兄弟放心,这我知道!”

    这天小宝等四人,正同三个哨官一起在第一楼叫歌妓陪着吃花酒。

    其中一个哨官道:“兄弟们,既是关德少东,家资万贯,你们好赌,何不到咱们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赌场,去谕妫俊!”

    小宝明知他指的是‘鸿发’,但他装糊涂,问道:“大哥,这西安府还有大赌场么?”

    “当然有,而且还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么?”

    “哈哈哈哈!我们要不傍着你们几位财神爷,连门口都不敢站一站!”

    “为什么?”

    “你别看我这位哨官是六品,跟孙太爷同品级,可是月俸不到两百两,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听说那‘鸿发’赌场,一把就是上百银子,还那儿敢傍边啊!”

    “大哥,没关系,今几个我让你们几位,过足了赌瘾!”

    说着,掏也一大把兴德的银票,数了数,整三万两。

    他送给这三人道:“咱们哥儿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来,这是三万两,三位大哥每人一万两!”

    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大哥,你这话就错了,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咱哥儿们是好朋友!”

    他们把银票接过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这算暂时向你借的,赢了钱,连本带利一起还!”

    “大哥,你这像什么话,我刚才还说有福同享呢!何况先师给我们留下全国兴德钱庄,躺着花,这辈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赌的时候,一万两不够,只管开口!”

    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迈。

    一万两,足够这些哨官干五年的。

    三位哨官,当然乐得笑纳了!

    鸿发赌场,不愧为中原第一大赌场。

    这赌场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门前四棵龙扑槐。

    门旁一对石狮子,还有上马石、下马石。

    门对面是八字雪白影壁,两边全是紧马椿。

    门口高台阶就有十多级!

    朱红大门,铜铁环,光这门口气势,就足够唬人了。

    何况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手中虽然没带着兵刃,可是个个紧身短打,露胳膊,挽袖子,跟门神一样。

    再看这所宅子!

    中间是住宅,足足七间正面,但不知深几许?

    右边是同样深的花园,由墙外看,花园中还有楼。

    右边是大车门,原来是车库,马厮。

    三位哨官加四宝,来到了门前。

    别看这三位哨官,在万马营中有胆冲锋陷阵,可是到了这么个赌场,硬没敢上台阶。

    站门的一个汉子笑了,道:“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旗营的哨官老爷光临了,咱们得列队迎接了!”

    他说完了,四个彪形汉子,一起哈哈大笑。

    这三位哨官被看门保镖的损了一顿,楞是没敢发脾气。

    小宝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冷哼了一声并骂道:“狗仗人事的东西!”

    这四个汉子被他一骂,就要犯粗!

    小宝又说了:“远近驰名的大赌当,难道是土匪窝,还没叫客人看看红绿点,就要打抢么?”

    这四个汉子被他说住了‘理’没敢动。

    可是其中一个道:“你们即知这儿是大赌当,那就不是三两,二两能上台子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

    小宝从怀中掏出颗‘夜明珠’来,足有**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闪闪。

    保镖的虽不懂珠宝,但乍见这东西的样子,准知价值不菲。

    立时全变了态度,为首的更是鞠躬哈腰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爷同官爷,只当我们个‘屁’放了吧!”

    说着,奴颜婢膝的往里让。

    几个人进了大门一看!哇塞!更气派!门洞两边是门房,里面还有几名大汉呢!

    再往两边看,一面是账房,一边是住处。

    二进前面还砌了道墙,开了个重门,内外遍植花草!

    原来二进大厅就是赌场!他们进入一看,还真热闹,屋子里放了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的庄家,全不一样!

    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个生意人打扮,四十来岁,白净净的,两手指还留了长长指甲,推起庄来,期期文文的。

    这一桌的输羸不大,可是赌注人每注最少限十两。

    这时赌场丫环见这几位生客注视大牌九这桌,忙过来请了个安道:“官爷同几位少爷,您几位要不要坐下来?我去给您换码?”

    噢!这儿是不用现银,还是先换码。

    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了丫环。

    丫头接过一看是‘兴德’的银票,立即行礼告退。

    这三个哨官对大牌九没兴趣,转到小牌九这一桌。

    小牌九快,一翻两瞪眼。

    当庄的确是一位年轻的大姑娘,人长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劲,尤其那对水汪汪的大眼,不时的对每人面上转动,真能色魂摄魄。

    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话准会主配错牌。

    这三位哨官一见,女庄家正向他们飞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唰的一声,来了个举枪礼。

    他们三位心动归心动,可是这儿是赌场,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裤裆支帐蓬吧!

    就为这双竖旗杆,也不好再往别处走动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赌友,一见他们三位是旗营官爷,忙让了三个坐子。

    三位哨官坐下后,转头问小宝道:“你们……”

    小宝道:“各桌瞧瞧,看顺眼再来,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们看完了再来找你们!”

    这时丫环已把筹码送来了!三位哨官就在这桌赌,而小宝他们就到各桌观光。

    第三桌是黑红宝,庄家只是看堂子,另有个用布幔围的小房间,坐宝的在布幔内,不与大家见面,这里还有个幼童做宝官,负责传,可是这庄家却很着眼,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过年龄大点。

    四人到这桌之后,大牛笑道:“小宝,押宝嘿!”

    他赌,押宝最内行,所以见了就手痒。

    小宝白了他一眼道:“押你个头!”

    大牛也不含乎,来了句:“押你个屁!”

    逗得这桌赌客,哄堂大笑。

    小癞痢这时问道:“大牛哥,这把应该押几?”

    大牛表现也押宝的特殊功力来了,郑重道:“咱们刚到,宝没开,押三,这叫闯三,押大拐,三孤丁,准赢,你要胆子小,押三堂也行!”

    他这番论调,吓得庄家差点没尿裤子。

    结果这群押宝的,谁也没听他的改注。

    庄家这才放了心!

    宝盒子揭开之后果是红的冲三。

    做宝的暗房,第二宝又上来了。

    庄家又燕语莺声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赢,少下少赢!”特别望了望他们四宝笑笑道:“不下不赢!”

    小宝冲她扭扭嘴,挤挤眼!

    逗得赌客又哈哈大笑!

    小癞痢又问道:“大牛哥,这宝押几?”

    大牛道:“仍押三,跟刚才一样!”

    这时有个老赌徒说了:“紧改,慢坐窝,宝官一进去就出来了,这宝不可能是三!”

    大牛笑笑没说话!

    押宝的赌客,见大牛猜的真准,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这位一说,大家听着也有道理,结果没一个押三的

    庄家刚听大牛说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开宝,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气一跺脚,本来想押三,被这东西一说,意志动摇了,结果庄家通吃。

    第三宝,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来了。

    赌客全望着大牛!

    大牛只是望着庄家笑,不但笑,而且笑的邪,庄家已老大不小了,还真被他笑的脸一红。

    庄家赶紧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开不等客!”

    大家没听大牛说话,也只好纷纷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三秃子问道:“大牛哥,你猜了两把红,这把还敢猜么?”

    “二秃子!这把是‘二’!”

    “为什么是二?”

    “这做宝的是高人,这叫黑虎下山!”

    这时赌客们就在嘀咕:“他猜了两把红,这把也许没准,既押了,就不动了!”

    有押黑拐(二或三之间)心说,三也赢,二也赢,当然也不动了。

    也有些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把押在别门的,挪到二上。

    庄家看看,输赢不大,也就开了。

    果然是‘二’,大伙这才知道,大牛果是高眼。

    第四宝上来之后,大家全不押了,望着大牛,等他开口!

    大牛捉狭,冲庄家作了个飞吻,扭头走啦!

    庄家这颗心,噗通,噗通直咣,你钻桌子底下看看,这位漂亮的女庄家,裤子不但湿了,闻了,准有骚味儿。

    他闪到了下一桌,原来是骰子,十八啦!一个大海碗,三颗猴骨头!

    当庄的是个起眼的男人!四小宝看了几把当庄的虽是个郎中,但技艺平平,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只转到下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是用缸摇的,原来只是两颗骰子。

    摇红的是位如娘——这如娘,美——简直美极啦!

    年约十七、八岁,一身绿,紧身上袄,身材一级棒,该高的高,该细的细,下面绿色裙子,还绣着牡丹花,要多艳,有多艳,在她这桌,别说赢了,输了都甘心。

    可是人,却很正派,目不邪视。

    小宝四个,逗了半天,少女硬是沉着,只望着他们,脸带微笑,请他们下注,再没别的表示。

    四人落了无趣,只好到最后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不过是四颗也是在大海碗里掷。

    四人看遍了全场,认为不值得瞧,又回到小牌九那桌的三位哨官身边。

    也许女庄家头天见到旗营里的官爷来赌,让他们保了个不输不赢。

    小宝看了一会儿笑道:“大哥,你们这不是赌哇!”

    其中一个问道:“不赌这叫干什么?”

    “简直是在磨手指头,大哥大干几把,营里快晚点名啦!”

    其中一位哨官道:“是快晚点了,咱们再玩几把回营吧!不然不假外出再加上夜不归营,非挨管带(营长)一顿生活不可(打屁股军棍)!”

    另外两个哨官也忙道:“多下点再玩几把赶紧走!”

    好!这下子他们狠了,可是每注最多也不过百两。

    女庄家识趣,营旗官爷很少来,虽然她们这家赌场,连陕甘总督也不放在眼里,但对这些旗子弟,却另眼相看,没几把,让他们三个哨官,每人赢了几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