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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相等的灌木,不明白她不过是想了些事情,怎地就跑到这里来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打算转回头时,一阵宪宰声突然传来,令她一时好奇地朝着发出细碎声的地方行去。

    待她瞧见那一对半掩在一丛花木后方的男女后,他们的行为让她心中一直存在的不对劲感觉浮出第一道疑问。

    那是一对正在“亲嘴”的男女,身着乔府仆人的衣饰。

    梁芙姬没有惊动他们,只是在一旁细看了半天,脸上浮起越来越深的疑惑……

    当晚用完晚膳后,梁芙姬直阐位于前厅旁的大书房。她知道乔剑云每日如果没有外出便是待在这个大书房中审阅由各地送来的帐本,有时还会与人在此相谈商务。一直以来,她为求听话乖巧,一直遵循乔剑云所言从不去打扰他,但是今晚,她却是如何也按捺不下心中的疑问。

    所幸乔剑云似是不以为意地让她入内,并吩咐她坐在一旁静待,等他将手上事处理完毕。

    其间,她顺手由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摆饰物在手中把玩着,一边则是不时偷觑着坐在书桌后方,正专注于桌上帐册的乔剑云。

    由她所坐的方向看过去的乔剑云,有一大半的脸可供她细细品味。

    不再对她发火兼横眉竖眼的他,其实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直挺的鼻子下那两片抿着的薄唇,即使是不笑,也给人温和的印象。可是又有谁知道,他骨子里的真性情可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表令人如沐春风,反倒是有些邪妄兼冷血哩!

    不过即使她已渐渐了解他的真性情,却一点也没有退缩之意。她反倒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迷上他,也更加无法自拔的喜欢他了。

    只是……她微蹙起眉心,再次偷觑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幺?”蓦地,乔剑云略带沙哑的嗓音由书桌旁传来,话落时已起身朝她走来。

    即便他再怎幺想专注于桌上待看的帐册,也无法忽略她不时投向他的专注目光。那时而热烈、时而满怀疑惑的目光让他根本就无法再专心于公务。

    如此轻易扰乱他思绪的人,她还是第一个。有时他也不免会好笑的想着,自己一向不轻易动摇的心性竟会在碰到她之后失了控制……

    “你忙完啦?剑云哥哥。”回过神,她立刻绽出一抹娇憨的笑容。

    “说吧!这么急匆匆的跑来,该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吧!”他睨了她一眼,在她身旁落坐。不晓得这小妖精又想到什幺事了,否则她一向是不敢轻易违背他立下的规矩的。

    梁芙姬转盯着他脸上那两片薄唇,眼底有着疑惑舆跃跃欲试的神色。

    在犹豫了下之后,她毅然由躺椅上跪坐而起,脸朝向他移动并凑近,直到她那两片小巧的菱唇只差一分便要贴上他的唇……

    “你做什幺?”他反射地推开她,眼神不悦。

    她刚才的动作,该不是想要亲吻他吧!

    “亲你呀!”梁芙姬亦不悦的看向他。

    “你说什幺?”他面色不善地问。

    “剑云哥哥,我到今天才发现,你好象从来都没有亲过我耶!”这是今天下午她在花园中看到那对拥吻的男女之后所领悟出来的一个疑问。

    乔剑云一愣,忽地由唇边勾起一抹邪笑,“谁说我没亲过你?你的全身上下哪一处我不曾看过、亲过?”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掠过她全身上下。

    “哎呀!”梁芙姬脸上一红,想起他在床上对她所做那些羞愧的事。“我……我不是指那个啦!我是说……嘴啦!你从来都没亲过我的嘴耶!”即使心中非常的不自在,她仍是硬着头皮提出心中的疑问。

    乔剑云盯着她那早已诱惑他很久的菱形小嘴,冷下眼来,“我不亲吻女人的。”

    他当然知道她在问什幺,而他会一直没有屈服于她红唇的诱惑,或许是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真正的想法——即使他早已占有她的身子很多次了。

    “为什么?”她迷惑地看着他,“是不是你不懂如何亲嘴?嗯……其实我也不懂。不如我们练习看看,或许可以抓到些诀窍……”

    “住口!”他猛地斥道,脸色益发难看,“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说我不亲吻女人,意思就是谁的嘴我也不亲,包括你,懂了吗?”

    “可是你也同意我有讨得你的欢心,那代表你也是有些喜欢我的,那你怎会不肯亲我的嘴呢?”她更加不明白了。

    他目光更冷,“喜欢你?别以为我跟你交欢几回就代表着喜欢你……还差得远哪!”

    梁芙姬睁着一双大眼,眸光闪动,眼底尽是不解,只感觉有一道冷风倏地吹过心房……

    “那……”她犹豫着。

    深黝闪着绿光的眸子里有着无辜,让他的心猛一抽紧,口中更是无所忌惮地斥道:“别忘了,是你自己硬要缠上我的。即使今日我接纳你暖我的床,也不代表就是喜欢你。我看你还是多想想怎幺讨我的欢心,或许看在你服侍得很好的份上,我会考虑将你收在身旁。至于其它的,你还没资格来要求我!”

    即使心性单纯的梁芙姬也了解他这番话有多幺的伤人,更别提他话语中所蕴藏的含意了。

    她心中半懵懂半明白的浮起一个念头:或许今生她是没有机会当他的娘子了。而这是自信满满的她在数年来,头一次在脑中浮起的认知。

    看着她有些怔楞地神游他处,乔剑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听明白了他的话。只是她这种明明就坐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模样,着实令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意。

    怎幺?不过说几句教她认清自己本分的话,她就不高兴的使起性子,生起闷气来了?亏她之前还敢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兀自沉浸在脑中乍起的认知里的梁芙姬,一时之间根本没有看到他越夹越yīn惊的脸色,也没有看到他紧握成拳的乎上青筋纠结……

    “不用再多想了!”他沉下脸,忽地将她由身旁抓进自己怀里,“让我来告诉你,你对我的用处吧!”半饮的眸透出一抹冷血的无情,双手扯起她腰问的系带。

    “剑……剑云哥哥……”突然被拉上他大腿的梁芙姬反应不及,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扯落自己的外衫,露出里面月牙白的兜衣。

    看到她怔楞的目光,他暂停下解她衣衫的动作,转而拉起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胯间,轻抚着双腿间已高昂硬挺的欲望。

    “目前你只是一个想讨我欢心的女人,所以安抚我吧!”他执意贬低她的解开裤带,再拉住她有些畏怯的小手握住他男性的挺立,上下抚弄。

    梁芙姬脸红心跳,有些无措的顺着他抚推的手势抚弄着它,并看到他的男性在她的抚触下越发胀大、悸动。

    乔剑云闷哼一声,没想到如此生涩笨拙的动作,竟然可以撩起他强烈的欲火,他不再延迟地快速解着她身上的衣物。

    很快的,一身莹白的赤裸娇躯如待宰羔羊般呈现在他的眼前,等待他的占有掠夺。

    怒火夹杂着欲火的心绪让他毫不迟疑的俯下头衔住她胸前那两朵抖动的鲜嫩乳蕾,肆意地舔吮、咬嚿。一只长指恣意探入她的双腿之间揉搓起来    强烈的酥麻快感突兀袭来,让她的身子忍不住狂猛的情潮,不住的抖颤着,微启的菱唇抑不住的发出一声声销魂的娇吟。

    搓揉的长指突然插入她已经湿濡的幽径内,并来来回回的抽刺……

    “啊……”她的脑中登时一片空白,愉悦的快感袭遍全身上下。

    倏地,他撤出手指,拉开她的大腿,使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双掌握住她小巧浑圆的娇臀用力往下压——

    “啊……”强烈的冲击袭来,一股不适的微刺感由下腹处漫出。“不……”

    “你可以的。”他邪恶地低语,健腰用力往上一个挺举,让自己勃发的男性象征撑开她湿滑紧窄的幽径,直深入她的花心。

    “啊……剑云哥哥……”她的身子一弓,头往后仰,口中呻吟……

    他双掌有力地握住她的娇臀,感受着她幽径里频频收缩的包夹火热感。他缓缓的后撤,再猛地挺举刺入,开始在她的体内抽送,深深的、毫不留晴的……

    “啊……”她的身子随着他操纵的大掌而跳动着,胸前的丰盈亦随之舞动,晃起一阵酥人心弦的乳波,也勾起了他潜藏的兽性。

    他狠狠的攫住在眼前晃动的艳红乳蕾,唇舌轮流的舔洗两边,咬龋蹂躏着她的感官知觉,也让她陷入狂野难耐的境界,吟出一串串动人心魄的嘤声娇啼……

    直到这波狂炽的欲火将两人燃烧殆尽,狂猛的攻势才终于暂时画下休止符……

    欢爱过后,余怒未消的乔剑云立即由躺椅上起身,略整衣物后回到书桌旁,并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态度冷漠。

    虚软的梁芙姬脑中一片迷蒙,只得乖巧的穿好衣物,走出书房,但觉心中似乎有块地方突然破了一个大洞。

    一片yīn霾笼罩在她一向澄澈的眼底,在她不知不觉中……

    这日乔府意外来了一对男女登门拜访,男的是乔剑云很少下山的小师弟叶尹文,女的名叫刘裕兰,与乔剑云并不相识。由叶尹文口中,他才知道刘裕兰该算是他们师父的表侄女,随着父母上山拜访师父,因喜爱山上美景,故未跟随父母一同返家,而此回叶尹文下山即是奉师令护送刘裕兰返回文兴县家中,并在途经京城时前来探望两位师兄。

    “尹文,你已见过大师兄了吗?”着人送上香茗与几样茶点,乔剑云好奇地问道。而他口中的大师兄则是“茗记商行”的主事者,定北王爷靳茗雷。

    “还没有。我知道大师兄身分不同,所以不敢冒然前去。我打算先见过二师兄之后,再请二师兄先行询问一下大师兄。”长相俊逸的叶尹文年纪虽才二十,可是处事并未因少下山而欠周虑。

    “哈……”乔剑云轻笑出声,“尹文,你顾虑得也未免太周详了吧!大师兄虽蒙当今圣上赐封‘定北王’,但那也只是虚名,大师兄才不喜那套呢!你根本就不需要顾忌这幺多,他还是原来的大师兄。”他噙笑看着更加高大壮硕的小师弟。上回他上山去探望师父他老人家约莫是七、八个月前的事了。

    “尹文哥,你为什幺没有告诉我你的大师兄是定北王爷呢?我还以为他和乔师哥一样是做生意的。”刘裕兰娇柔的女声突然插入,语意中带着些微的埋怨。

    “是一样啊,刘姑娘。”乔剑云一派温和噙笑的看着这位初次见面的姑娘。

    坦白说,这位刘裕兰长得是满不错的,美丽端庄,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可惜眼神高傲,眼底尚带着算计,实令人不敢领教。若非他在商场上看过太多,还真会被她美丽的表相给迷惑了。

    不过,他旁边这位谦和心细的师弟好象并未察觉,且从他的眼中亦可看出他对她的迷恋光彩。

    “大师兄是生意人没错,他是老板,我是属下。”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将自己也是“茗记”老板之一的事实告知一个外人。

    “是啊,裕兰,我记得大师兄一直不想要这个封号的,不过后来还是勉强接受了,所以基本上大师兄仍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叶尹文亦跟着解释,接着又有些迟疑地看向乔剑云,“不过虽说如此,我还是会想着……”

    “你想过头了。大师兄从不曾行官场那一套的,你放心好了。”乔剑云打断他的话笑道。“既然你已先上我这儿来,今日就在我府里住下,明日我们再一同前往‘定北王府’就是。”

    “那尹文就叨扰一晚了。”叶尹文没有推托的接受了。

    “一晚?”乔剑云扬扬眉。

    “是的。尹文原本想探望过大师兄与二师兄之后就起程离开,以免误了送裕兰回文兴县的时日。”

    “是师父吩咐你来看我和大师兄的吧!”乔剑云由他的话中听出了些什幺。

    “咳……即使师父未曾交代,尹文也打算在回程时在京城停留几日的。”叶尹文突然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乔剑云薄唇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师父是不是交代你一些话,要你转达给我?”

    不自在的神色褪去,叶尹文亦忍不住笑出一抹兴味,“我就知道瞒不过二师兄。”的确,师父在尹文临出门之际,确实交代了些话。

    “果然。”乔剑云轻笑,“小师弟不必复述,我已知师父要你转达什幺了。去年我上山去探望师父他老人家时,他不知已对我说了多少次有关我尚未娶妻之事。如果没错,师父要小师弟传达的八成又是这件事吧!”

    “二师兄果然没有猜错,师父的确是要尹文转达一些有关于二师兄仍坚持独身的‘看法’。”叶尹文含蓄地暗示着,想起师父当时将他拉到一旁,口中所吐出来的那种话语,让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婉转表达给二师兄听哩!

    “啧啧……”乔剑云撇唇轻笑,“师父是不是说:尹文啊,等你见到你那个只会皮笑肉不笑的虚伪二师兄后,你就……”

    两个久未见面的师兄弟,话匣子一开,一时之间竟将端坐一旁的刘裕兰暂时给忘了。

    表面上闲适倚坐一旁的刘裕兰,其实心中并没有如她脸上所表现的一般平静,她早就听不进他们两人之后又说了些什幺。

    当她随着父母上山,第一眼看到叶尹文时,就觉得他的俊雅外貌舆温和细心的个性很适合当她刘裕兰的相公。就算他的身家并不丰厚亦无妨,反正她刘家在文兴县亦是富甲一方,她只要找个对她百依百顺且肯听她话的良人就好了。

    后来她藉词留在山上与叶尹文朝夕相处,果然轻易由他的眼中看出他对她日益加深的眷恋,于是她“让”他护送她回文兴县,而这一路上,叶尹文也没有让她失望。他对她一迳的体贴照顾,让她满意的在心中作了决定,她打算一回到文兴县即向父母表明自己的决定,而她相信叶尹文应该也不会反对才是。

    不过这个决定在她踏入乔府,见到了乔剑云,并听了他们师兄弟的一席话后被推翻了。

    她一点也不知道叶尹文的两位师兄竟然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仅富有,又有权势!

    天哪!叶尹文有哪一点比得上他的大师兄靳茗蕾与二师兄乔剑云?先说靳茗蕾贵为王爷,只要他看上她,随便给她一个侍妾名分,她的下半辈子就风光又富贵。如若不然,乔剑云目前仍未娶妻,而他不论外貌或是地位都比叶尹文强太多了,嫁给他,将来肯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裕兰由垂下的眼睫中偷偷地看着聊得忘我的两个男人,并在心中暗暗比较着。只待上一晚怎幺够呢?她需要多点时间呐!

    当晚,乔剑云着人在花厅设下丰盛晚膳,只找来梁芙姬作陪,为叶尹文与刘裕兰洗尘。而他这不经意的动作也让刘裕兰心中有了警惕。

    席间,乔剑云与梁芙姬之间的细微互动,让细心观察的刘裕兰更加明白,假若她有意于乔剑云,那幺她最先要铲除的对象就是这个美貌胜过她且天真愚蠢的异族女孩。

    禾扬水叮当142 辛琪 《云挑痴心》 kwleigh扫

    第六章

    乔府在崇尚自然的乔剑云购下宅邸后,内部曾重新整顿过,没有浮褲的雕栏五砌,花草树木倒是比之前更多,尤其每一个院落之间皆有着池水、树木花丛相间隔。

    府内分开前厅与后进的则是一泓活水池,水道经地下连接至府外的江水水道,流水清澈,生生不息。池旁植着参天大树,树下yīn荫可供遮阳休憩。

    生长在一向缺水的西北地区的梁芙姬最喜欢坐在这个大圆池旁,看着平静水面上被微风吹拂所泛起的细小波纹。

    有时她会面对池水舞动身躯,在灼热的日照下练起功来;有时她会带着由乔府书房带出来的书册,在池旁大树的树荫下细细展读,享受那优闲的午后静谧。

    但今日,梁芙姬却发现她什幺事都提不起兴致,只怔楞地瞪着面前这一大池水,想着三天前的那次晚膳。尤其是那晚几次接触到刘裕兰的眼光时,竟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如今想来,刘裕兰投向她的目光似是一种挑衅……或是一种警告?

    不过自那天的晚膳过后,她尚未见到乔剑云倒是不争的事实,而这让她心底那种隐隐的不安感觉慢慢的浮上心头……

    虽说上回乔剑云曾对她说了一些令她心中不好受的话,可是在那之后,她也隐约感觉到他对她似乎开始有了改变,而且他也几乎天天晚上都到绿水苑来找她。

    这几天他一步也没踏人绿水苑让她感到奇怪,可她也不想追问,怕又像上次惹他说出那些不好听的话,反而弄得两人都不开心。

    但是,她真的很想他……

    “梁姑娘。”

    伴随着呼唤声,一道不失丰满的身影款摆着腰肢朝池边行来,一派落落大方的神色展现在刘裕兰那噙着淡笑的娇容上。

    “刘姑娘。”梁芙姬诧异地抬头看着刘裕兰朝她走来。这是自那天晚膳后第一次见到她。

    “梁姑娘好大的兴致。一人在此赏景不觉得有些无趣吗?怎不找人陪伴呢?”刘裕兰走近她,明是询问,却是暗藏其它用意。

    可惜单纯如梁芙姬根本就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其它含意,更遑论明白她眼中闪着的诡谲。

    “找谁陪?”她直觉反问,“全乔府的人大概就属我最清闲。剑云哥哥每天从早忙到晚,还不让我跟去帮忙。”她忍不住喟叹。

    “怎幺会呢!”刘裕兰低呼,眼神有着做作的惊讶,“昨日我才跟着乔师哥陪着尹文哥一同上‘定北王府’去找靳师哥呢!原本我还在想,怎幺梁姑娘没有一同前往呢?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乔师哥不肯让你跟随喔!”她端坐在一旁的平台上,细看着梁芙姬在听了她这番话后的反应。

    只见梁芙姬脸色一凛,“你们三人昨日上‘定北王府’去了?”对于乔剑云的事,她一向很清楚,所以她知道定北王爷靳茗雷是“茗记”的主事者,也是乔剑云感情很好的兄弟。

    “可不是!昨夜我们还因为聊得太晚而在‘定北王府’住了一晚,今晨用过早膳后才回乔府来的。临走前,王妃还一直要乔师哥再带我去找她呢!”刘裕兰加油添醋,口气得意的叙说着。

    原本在她与叶尹文抵达此地的隔天,叶尹文就要前往定北王府探望他的大师兄靳茗雷的,可他们出发前却得知靳茗雷恰好有事偕妻出城去了,所以才会延至昨日。而她就是在这两日问让叶尹文同意带着她一同前往——不过这一点她是不会说出来给梁芙姬知道的。

    梁芙姬满心失望地看着刘裕兰得意开心的娇容,心中越想越呕!

    原本她一直想着,等到哪天乔剑云真心接纳她、喜欢她之后,必定会带她去跟他的一干好友见面才是。

    结果他却带了一个才认识三天的女子前去拜访他的好友,而不带她去……为什幺?

    刘裕兰看着梁芙姬益发yīn晴不定的脸色,不禁有些得意地继续道:“乔师哥可真是一位翩翩君子,个性又温柔。他还要我在京城多留些时日,说要带我在京城四处走走呢!”她故意有些抱歉的瞄了梁芙姬一眼,“你知道,我从未来过京城,所以对乔师哥的好意,我当然不能拒绝了。”

    梁芙姬闻言瞠大了眼,内心更加升起不平的怒火。

    她也是第一次来京城呀!为什幺剑云哥哥就没有说要带她四处走走?反倒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她住下,接着又怎幺也不肯让她跟在他身边帮忙。即使她在床上讨了他的欢心,他犹是每天将她晾在乔府里不闻不问。

    而今,他……他竟要陪“别人”四处走走?!那她算什幺?

    “梁姑娘,你在生气吗?”刘裕兰掩住眼中的窃笑,故意问道。

    她就是要气死这个“倒追”男人的狐狸精——这个事实是她从仆人间的窃窃私语听来的。

    想不到这个看似蠢笨、空有姿色的梁芙姬心机是那幺深,竟然可以倒追乔剑云这幺久。不过既然这幺久都没有成效,代表乔剑云即使跟她有什幺暧昧关系,也没有娶她的意愿,否则今日她早就成了乔府的女主人了。

    所以这可是她刘裕兰的大好机会呢!尤其是昨日见到靳茗雷与他的妻子后,她知道想攀上“定北王府”已是不可能。

    “没有。”梁芙姬闷声回道,口是心非的表情非常明显。其实她的心中早就气炸了,只可惜她又不能将气出在刘裕兰身上,毕竟人家只是“实话实说”!

    “喔!对了,我听乔师哥说,梁姑娘家在西北的靖城?”刘裕兰“愉快”地再提起另一个话题。

    “是啊!”梁芙姬有些无力的随口应道,一双小手捏紧成拳,松了又捏紧,反复再三。

    “那幺……”刘裕兰突然打住话语地抬起头,看向梁芙姬的左后方,“啊!是乔师哥。该不会是我舆梁姑娘聊得误了舆乔师哥所约定的时间,所以乔师哥才找到这里来吧!”她眼中有掩不住的愉悦。

    “你……与剑云哥哥约好了?”梁芙姬几乎问不出这句话来,只因心中过于震惊。

    “对啊!”刘裕兰点点头,狡猞的流光闪过眼底。

    怒火立刻在梁芙姬胸中爆开!

    刘裕兰看着慢慢走近的乔剑云,慢条斯理的开口,“乔师哥答应带我去看一间他要去巡视的布行,了解一下现今女子都喜爱什幺样式的衫子。”说完她立刻由石上站起,往前迎向乔剑云。

    “乔师哥,你来找我吗?我跟梁姑娘聊得很愉快,所以一时忘了我们约好的时辰了。”

    其实这趟出外是她今晨恳求而来的,且同行尚有叶尹文。

    乔剑云远远就看到刘裕兰正坐在梁芙姬身旁,脸上挂着笑,两人像是很融洽的在谈些什幺。谁知他一走近,还未回答刘裕兰的话,梁芙姬暴怒的嗓音已经吼出——

    “你为什幺要这样待我?!”忍耐多时的不平,终于在刘裕兰的百般撩拨之下猛地爆开。

    乔剑云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梁芙姬一向柔和的小脸上的怒意。

    “你说什幺?”他微蹙眉心,不解地问。

    还装蒜!“我说,你为什幺这样待我?!”她再次嚷叫出声,“我求你那幺多回,怎幺也不允我跟你一同出门,而她呢!”她气愤地指着刘裕兰,    “她才住进来三天,你不仅带她去‘定北王府’,现下还让她跟着你出门!为什幺?为什幺我就不能跟你出门?”

    噼哩啪啦一大串怒骂让乔剑云眯起眼,眼底露出不悦的冷光,而一旁的刘裕兰则是有些害怕地缩靠在乔剑云的身畔。

    一片沉默笼罩在三人之间。

    不一会儿,刘裕兰首先打破沉默。

    “呃……乔师哥……这事是裕兰不好,我不会说话,害梁姑娘生气了……”她偷觑眉心带着冷意的乔剑云,心中一阵痛快。

    “这不干你的事,刘姑娘请先离开。”乔剑云不露痕迹的拂开她攀附的手。

    刘裕兰眼中闪过谲光,“好。乔师哥,那我先到大厅里等你。”她温驯的点头,转身离去。

    没有去留意刘裕兰已走远的梁芙姬仍是满眼怒火的瞪着乔剑云。

    乔剑云见她仍是一副怒焰高涨的模样,脸色益发难看,“你到底在发什幺脾气!这儿可不是靖城!”头一次看到她大发脾气,让他不禁怀疑她之前的温和忍让全是装出来的。

    “你为什幺不先回答我的话?”她硬声质问,心中更加不平。

    难道只因为是她先主动追着他跑,他就瞧不起她,所以总是这样待她?突来的领悟浮上梁芙姬的脑中。

    “我没必要回答你那无理取闹的话!”他冷声拒绝,难以回答的窒碍让他胸中的怒气渐趋增强。

    “问你问题就叫做无理取闹?”梁芙姬不敢置信地低吼。

    “你说够了没有?”他不耐烦的大吼一声,“我没必要同你解释什幺!你是我的什幺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帮我解欲的女人,凭什幺气焰高张的向我兴师问罪!”胸中的怒火化为眼中冷冽的绝情,寒气迫人的朝她直扑而去。

    无法厘清也不愿厘清的情绪,让他下意识地在保护自己时极力反击对方,即便知道自己的话语很伤人也不愿收回。

    梁芙姬被他怒斥的话语吓得怔愣当场,脸色在一瞬间呈白。

    他……他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梁芙姬盯着他眼中的冷残,“原……原来你喜欢的是她那种端庄的做作模样,所以你才看不到我的努力……”她艰涩的喃喃呓语。

    难怪那个刘裕兰才住进来乔府几天,他就主动要人多留数日,且还允诺亲自带她出门游玩,甚至今晨便已约好……

    再回头想想自己,来到此地已一个月有余,从来不曾听他主动提起要带她出门,每每自己主动要求,总也不见他应允……

    她……是不是一开头就错了?她是不是根本就不该如此一相情愿,乐观的以为他终有一天会看到她为他所做的努力……

    “你还在那儿发什幺呆!”乔剑云见她两眼失神,小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心中不觉又冒起火。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你在府里想发什幺千金小姐的脾气我都不管,你只要记得两件事,一件事就是不准将脾气发在无辜的下人身上,另外就是刘姑娘是我们的客人,在她停留的这些天里,我要你对她友善些,懂了吗?”长篇的告诫话语,乔剑云并未察觉自己其实已将她归在“自己人”的范围里。

    相对的,梁芙姬更不可能听出他话中的“语病”。她只有听到他严厉的警告,话中之意摆明了就是告诉她,那个刘裕兰对他很重要,要她要对刘裕兰好一些。

    才不过数日,那刘裕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然胜过她了吗?

    思及此,深蓝眼眸中绿光大炽,梁芙姬大睁的眼底闪着可疑的流光。

    “你那幺喜欢她、重视她,那就去陪她呀!反正她已在大厅恭候了,你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来教训我的礼节!”红雾罩上她的理智,一连串不经大脑、充满酸意的词句已由口中进射而出!

    “你……”乔剑云见她不知悔改,反倒说出更多无理取闹的话,顿时怒不可遏,气得双眼冒出火花,双掌捏紧成拳。

    “我怎样?”梁芙姬索性豁出去再骂,“既然那幺喜欢陪着她,何必还站在这里看着惹人厌的我?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在房里,让你来个眼不见为净!”

    痛骂完,梁芙姬气恼地由原地一跃而起,猛一提气施展轻功,狂奔而去。两个起落之间,她的身影已掩没在层层迭迭的花木之间。

    没料到她突然而起的动作,乔剑云措手不及的怒瞪她消失的方向。即使处于盛怒之中,他却是没有忽略梁芙姬转身之际,眼底闪过的伤痛之色。那抹神色就犹如一根针似的直戳在他的心头……

    良久,他敛下怒色,一回身,拂袖而去。

    子夜,缘水苑的内室寝床上,眉心紧蹙的梁芙姬才刚睡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悄然无声的进入房内,默然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可人儿。

    半晌,他伸出手轻柔的抚平她眉心纠结的纹路,轻缓的手势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怜惜。

    从离开池边后,梁芙姬眼中那抹受伤的神色一直在他的脑中徘徊不去。原本气愤她无理取闹、犹如泼妇行径的他是没打算来找她的,可惜他的脚步却没有遵循他脑中所思,硬是带他踏入缘水苑。

    他痛恨被人逼迫表态,尤其她今天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更是令他感到反感。

    或许是她一迳主动的追求,让他打心眼里对她的评价就不高,总认为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违背常德行为的女子,品行恐怕也不是多优秀。

    她的美貌让他之前决定将她收入房;可是这段时间下来,对她多一些了解后,却让他对她有了新的评价。

    她质纯朴实、天真可人又聪颖,生长在商贾之家却从未沾染上一丝一毫的贪婪市侩之气,甚至还常以乐观的童心来看待世事。

    之前他怒斥她的话是不正确的。明知她并非如他所言那般不甚,可他却硬是将她冠上罪名,实在是有欠公允。但是她针针见血的质问话语却让他生平头一次感到慌乱不堪——其实他之所以会怒火高扬,是因为如果他说明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刘裕兰的“事实”,将会导出他其实是很在意梁芙姬的真正心意:而他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一点的。

    她从不在人前落泪吧!

    今晚他在书房里,想起今日在池边看到她眼底徘徊的流光……那是她未落的泪水吧!

    他是否已在不知不觉中伤了她的心?

    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来表示歉意,告诉她,他所说的话皆是无心,只因他并不想给她更多希望,尤其是自己并不打算作出什幺承诺。

    他是不是该与她疏远一段时日呢?

    与他脑中所思相反,乔剑云由床沿站起,迅速卸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爬上寝床,轻手轻脚的将梁芙姬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并开始解开她身上所着的单衣。

    绊扣一解开,未着肚兜的雪肤霎时显露在他眼前。月光映照下,白皙如玉、熠熠发亮的嫩肤让他眼中闷烧的欲火瞬间扬高,他的大掌迫不及待地握住一只高耸丰盈,唇舌亦不犹豫的攫住另一只丰盈顶峰上的乳蕾,并强力的吸吮起来……

    “嗯……”胸前强烈的酥麻快感令梁芙姬由睡眠中惊醒,“剑云哥哥?”

    “还会有谁摸上你的床而不被你察觉?”他轻笑的回道,再次埋首她的胸前。

    “呃……”虽说神智仍处于半迷糊状态,可她也没有忘记两人之前的争执。

    “呃……你……”她挣扎的想问。

    “嘘!别问。”似有读心术的他阻止了她的问话,“先让我要你……”一只大掌滑入她的亵裤内探索,拨弄着她柔嫩的禁地,也顺利的止住了她的问话。

    “啊……”下腹一抽,她嘤咛出声。

    邪恶的长指捏住她敏感的核苞恣意来回揉弄,很快就揉出潺潺湿意……

    “你真热情!”他兴奋低语,一根长指倏地刺入她湿濡的穴径内。

    “啊——”她猛地弓起下身,承受突如其来的情欲冲击。

    拇指揉弄她渐渐肿大的核苞,他再加入一指挤入她的窄径里,两指并拢来回在她湿滑的穴径中抽动,放肆的掏探搓揉她。

    她的下腹紧抽、颤抖,口中不住呻吟……

    他邪佞的唇舌细细咬嚿口中绷紧挺立的乳蕾,时而用力吮吸,与他栖占她下身私处的手指相配合……直到他再也抵受不住下腹狂燃的欲火……

    突然他撤出手,扯下她下身的亵裤,硬硕的男性挤入她曲起的双腿间,骤然刺入她的体内——

    “啊——”粗猛的力量令她备受冲击的呐喊出声,眉心紧蹙。

    她的叫声令他硬是勉强自己暂定在她的体内不动,一阵不忍猛地袭来。

    他又伤到她了吗?

    他冲动的俯下头,抚慰的吻开她紧锁的眉心,并顺着自己的冲动顺势滑下,轻点了下她那两片微启诱人的菱形唇瓣。

    这个未曾有过的举动不仅震慑了她,也吓坏了他自己!

    他竟然有吻她的冲动!一种他从未想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做的事!

    胯下的火焰已不容他多想,他摆动起腰杆,慢慢在她的体内律动。

    很快的,情欲之火已由他身上延烧至她,两人放任欲火燎烧地共赴云雨,也暂时将一切的纷扰先抛到脑后……

    隔天梁芙姬醒来,身旁的乔剑云早已不见踪影,枕畔的冰冷让她知道他已离去很久了。

    早膳过后,心头犹存着一堆未解问题的梁芙姬决定四处走走,好好思考一番。

    为什么昨日她与乔剑云都吵翻了,昨夜他却反而跑来找她,与她温存?而他在昨夜对她异于平常的温柔,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他是那种喜欢被人痛骂的人?可她记得昨日她根本就已经失去理智了。而他难道一点也不在意、不生气?

    另外,还有那一个吻……是吻吧?

    他不是说他不吻替他暖床的女人?难不成他现在已经有一些喜欢她了?

    当梁芙姬又信步走到昨日她逗留的池边时,脑中仍是充斥着她一点也想不通的事。

    突然——

    “啊——”一声发泄的叫声由她的口中冒出,她忍不住心中烦躁的对着面前一泓静谧水面舞起拳来。

    一套防身拳法在她的心神不宁、无法专心之下舞来,自是七零八落、毫无章法,甚至还半途中断……

    “心情不好?”一个带着关怀的男性嗓音响起,柔和的语调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叶尹文原本是听闻她发出的尖叫声,以为是出了什幺事闻声而来,结果却见到有一面之缘的梁芙姬正面对池水练拳。

    原本他并不想打扰她练功想悄悄离去,可看到她心浮气躁的练拳方式,让他不禁有些担心她会伤到自己。所幸她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半途停了下来,于是他才趋前探问。

    “咦?”梁芙姬转首,“啊!你是剑云哥哥的小师弟叶……叶公子嘛!”她一时忘了他的名字。

    “叫我尹文吧!”那日看她与二师兄的关系似乎与旁人不同,或许以后他还要喊她一声嫂子呢!

    “嗄?不好吧!你比我年纪大耶!”梁芙姬摇摇头反对道。

    “那就随你叫,你觉得适合就好。”叶尹文亦爽快回应。

    “喔!那……那我叫你叶大哥好了。”如果她能如愿当上剑云哥哥的娘子,那他们也算是“亲戚”了吧!

    “对了,叶大哥刚刚是不是问了我什幺话?”她突然想起他之前似乎对她说了什幺。

    “我刚才不小心看了你练了一半的拳法,发现你好象心绪不宁、无法专心。”叶尹文小心措词,含蓄探问。

    “咦?这你也看得出来?”梁芙姬惊讶地看着他。这幺说他的武功应该也是不弱罗!“没错,我的心情的确不好,害我连一套拳法都没打完就差点打伤自己了!”她自嘲地坦承。“练了多年的定心功夫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何不定下心再练一次?叶大哥在一旁帮你。”叶尹文提议。他知道她想藉练拳发泄心中郁闷。

    “好啊!”梁芙姬笑逐颜开,脑中一转,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叶大哥,不如你与我对打,岂不更增乐趣与应敌技巧?”话落,她已提气出拳朝叶尹文身上招呼。

    “乐趣?”叶尹文方自一愣,梁芙姬夹带劲风的拳头已近身。他不及细想,反手接下一拳,随即往后跃开一步。

    谁知梁芙姬毫不放松,尾随而至,又是一拳袭来。

    叶尹文被迫再次接下,心想既然已无法避免,就干脆陪她练练拳吧!

    宁静的池边,顿时一阵拳来拳往,跃上跃下的两道身影交错,带起一阵阵的劲风,连带也使得一旁较脆弱的花叶落下不少。

    与梁芙姬的过招,让叶尹文明白她的确是拜过名师,努力地练过功的,除非是碰上绝顶高手,否则一般不肖之徒是无法轻易近她身。不过她应敌的机会太少,行进间仍有些窒碍。

    至于梁芙姬则是在与叶尹文的交手闾,明了“人外有人”这句话的真谛。看来她尚需要多加努力,否则一旦碰上像叶君文这种高手时,她非但帮不上乔剑云的忙,反倒是给他带来麻烦负担。

    终于,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后,两人双双有默契的停下了手,各自分占池边两块平石歇息喘气。

    池边又恢复原本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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