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9-82(1/2)

    79、身世

    第四天的时候,苏以荷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再去容家看看容恒。容恒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苏以荷,今天上午马上回北京去,听话,我马上去找你。”容恒在电话那头语气很坚定。

    “容伯伯放你出来了吗?我等你!”苏以荷兴奋地说。

    容恒顿了一下,答道“嗯,你先回去!”容恒口气严厉地说,“听我的话,先回去,苏以荷你若再不听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苏以荷闷闷地‘哦’了一声,随即又很高兴地想,容恒出来了。不放心地叮嘱道“那我先回去。你不要再惹到容伯伯了。”

    容恒淡淡地应了一声,苏以荷挂了电话便下楼去跟苏妈妈说了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准备回去。

    苏以荷去楼上随意地收拾好了东西,看了看表,才十点半呐。苏妈妈说让她吃了午饭再走。

    苏以荷答应了,看看时间还有多的,去容家吧!

    苏以荷觉得,容伯伯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

    苏以荷摸摸头,对着容凯新不好意思地笑笑,似乎是跑得次数太多了。

    容凯新深色莫测地看了苏以荷柔和的小脸,愣了半响,叹了一口气。

    去了书房,苏以荷想,不愧是一对父子,每次都让她劝啊劝的。

    她是劝了,可是都是在帮着往外劝啊。

    被男人气愤加上无奈的语气训斥得多了,苏以荷觉得,容伯伯也真的不容易。

    怕是也对儿子无可奈何了,才会每次都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吧。

    可是想法不一样,始终都是会有分歧的。

    苏以荷进来,容凯新看着她,平时严厉中略显焦急和暴躁的气息不在,静静地打量她。

    苏以荷被盯得头皮发麻,静静地站着,不知道这回又准备怎么训她。

    容凯新看了看桌上的照片,眼睛闭了闭。靠在木椅上,叹息了一声。

    “丫头,过来!”容凯新叫道。

    苏以荷莫名,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容凯新拿起照片给苏以荷,苏以荷接住,看了看照片,一会儿又看了眼容凯新。

    容凯新看着她的反应,懵懂的样子,突然又有些不忍心。但想着容恒又气不打一处儿来!

    “看清楚了。”容凯新看着苏以荷不解地望着她,出声道,“那照片上可是你亲爹亲妈!”容凯新狠下心地说。

    苏以荷怔忪了半天,才缓缓拿起照片。

    “容伯伯,是真的吗?”苏以荷被这个晴天霹雳彻底地打懵了,呆呆地问。

    容凯新移开眼,“错不了,我找人问过秦夫人。”

    “他们在哪里?不是苏家吗,我不是姓苏的么!?”苏以荷走到书桌前,有些不敢置信,这是开玩笑的吧。  苏以荷愣愣地惨白了脸扬起头等待答案,指甲泛白地捏着照片。

    容凯新见她似乎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这个你就回去好好问问苏家!我对你的身世不感兴趣,但是——”容凯新顿了顿,“你娘她是小日本的种!我父亲当年是抗日的军官,在战场上是被她父亲设计给害死的,那个***被枪毙了,秦老爷子偷偷地救了你母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婴儿,收做养女后和秦穆算是兄妹,他们这算是乱伦才生了你。”容凯新抚了抚胸口,喘着气,眼睛浮上血色,嘴唇有些颤抖,“总之,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嫁到容家!”

    容凯新拍着桌子,然后指着地下室的方向“容恒那小子***早就知道,才给我闹着要退伍,你娘差点毁了秦穆一生的英明,你也得为了容恒着想,毕竟追究起来,秦家那算是政治问题!”

    不是今天让老王去打扫房间,他还不知道。他还想着明明开始有了软化的迹象,前几天怎么忽然死命地要跟他唱反调。他气急才把他给关了起来。

    苏以荷没有哭,她看着歇斯底里怒吼的容凯新,敛下眉目。好像觉得,嫁与不嫁,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真真假假,她永远也猜不透。

    苏以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容家的,但她又清楚地听见老王在她耳边一直焦急地说话,拉着她要去看容恒。

    苏以荷挣开他的手跑了出来。跑到巷子深处才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忽然想到很多,想到自己的养父养母,想到初来苏家时苏妈妈的冷淡,想到照片上的男女。

    苏以荷拽着照片快速地往苏家跑,她想知道,她的亲生爸妈在哪里。

    苏妈妈正在整理些东西,好让苏以荷走得时候捎带着。

    苏以荷满脸是泪地冲进来,见了苏妈妈就扯住她的手。

    苏妈妈见苏以荷满脸是泪的模样,忙担心地问她怎么了,苏以荷拿着照片塞给她,含着泪哽咽地问“妈妈,我不算你亲生的对不对,对不对?”

    苏妈妈看到照片瞬间睁大了眼,看了眼苏以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捏着照片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苏以荷见她的表情,闭上眼,“妈,他们现在在哪里?”

    苏妈妈回过神,看着苏以荷哭得凄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揽到怀里。

    “小荷啊”苏妈妈唤了一声,“他们两人,都已经去了”

    苏妈妈牵着她坐到沙发上,把纸递给苏以荷。

    “妈,告诉我。”苏以荷抓着苏妈妈的手,“我想知道”

    苏妈妈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还是被她猜中了。

    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何十九年前苏维正突然因为她的不能生育请来一个算命的,那算命地极力怂恿她去抱个女儿,她哪是不能生育,分明是他做了手脚,所以两年后才生了以珍。

    孩子丢了的那段时间,他恨不得把她给掐死,一年都没有搭理过她。

    年年没命地找,她说一个抱来的丫头在哪里不是生活,为何非要这么执着地去找。

    孩子的时候还看不出来面貌,三年前他找到带回来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时她心底矛盾极了,想对她好,却有怨恨起苏维正的隐瞒,故意地疏远她。

    她知道,苏维正的心里一直装着梅西。她知道,若不是梅西的死,他是不会娶她的,当时她已经怀了以封那孩子,他都狠下心不要她。

    那个丫头穿着碎花棉袄,像极了梅西温婉的神韵,她不止一次地问苏维正,是不是秦梅西的孩子。

    苏维正每次都坚定地告诉她,不是。

    她信了,于是,又被欺骗了。

    可看着这孩子惨白着脸痛哭的模样,心底的那根弦又被触动了,忽而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猜疑和嫉妒跟这孩子受得苦比起来,都是无谓的。

    这孩子,也是喊她一声‘妈’的。

    她忽然领悟,维正正是怕今天这一幕上演,才百般隐瞒,不想让孩子知道实情。

    可果真是天意弄人。

    苏妈妈坐在旁边,“别哭了。妈给你讲,给你讲你的爸爸,你的妈妈。”

    “你娘是秦家的女儿。是秦老爷子捡回来的一个女婴。”苏妈妈想了想,望着苏以荷抿着嘴望着她的眼神,正不知道该不该说,苏以荷擦了擦眼泪,“妈妈你说,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知道我娘是个日本人。”

    苏妈妈讶异地看着她,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才接下去,“对,你娘她是个日本高层军官的孩子,还没有你娘的时候,那个日本军官和他的妻子就已经被捕关在军部大牢里。”

    “容家的老爷子,是因为那个军官被杀害的,那时候,容家,秦家,还有苏家的三个老爷子都同时参加抗日,关系一直很好,容荀死后,秦启也就是秦翊的爷爷,死了命地要报仇,之后很幸运地随着抗日部队将那个军官给抓获了关在大牢里,本以为是直接被判处死刑的,却因为他掌握了许多机密被暂时囚禁了下来,后来抗日结束了,那个军官还没有被判处死刑,因为中国和日本签订了休战协议,必须将囚禁的战士安全地送回日本,秦启不甘心,左右拖延,在运送的途中密谋将那个军官给杀害了。”

    “可当时,那个军官的夫人也在囚车里,秦启本想杀了她,却不想那个女人突然跪在地上求他,当时她已经怀孕,她承诺只要把孩子生下来,立马就切腹自杀。秦启看着女人痛哭跪在他面前的模样心软了,就放过了那个女人,还为她找了个乡下的地方养胎。”

    “九个月后,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秦启当时正想着如何安置这个日本女人,孩子的哭声从隔壁传来,秦启立即想到什么,慌忙地跑进去,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女人当真用医生刚刚剪完脐带的剪刀插在肚子上自杀了。女人留下了一张字条,求秦启让孩子活下来,哪怕把孩子送到中国的孤儿院,也要让她活下来。”

    苏妈妈看着苏以荷抿着嘴认真地听着,泪珠子一直往下掉。

    “秦启看到小婴儿,还有倒在他面前的女人,不忍心将女娃送走,就跟秦太太商量之后,收为养女了,只不过那时候对外都说是自己生的。因为当时恰恰秦太太流产没有多久。可是后来,秦启杀害日本军官的事情被查了出来,秦家获了罪,但又念及秦启抗日有功,后被判了无期徒刑。”

    “秦老太太心中有情绪,对女孩渐渐冷落起来,小女孩长得极为秀丽,温婉地模样很讨喜,小女孩知道自己不被妈妈喜欢,秦老太太说什么就做什么,很听话,处处都学得好,可秦太太想着在牢里的丈夫,还是放不下心结。小女孩被冷落的时候,就去找哥哥,也就是秦家的独子,秦穆是三家的几个后辈里最为优秀的一个,对妹妹极为疼爱,十几年相处下来,秦太太还没觉察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已经情愫暗生了。”

    “小女孩叫秦梅西,因为当时她母亲生她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梅花和服。这两个兄妹的事情当时闹得很大,秦老太太为此也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秦穆在军队里,本来已经战功赫赫,却突然因为这个丑闻被亲戚们耻笑,那时候秦家乱了,正赶上秦启在牢里突然得了癌症,没多久就去世了,办完了丧事,秦老太太一气之下将秦梅西许配了人家,就是你苏爸爸。那时候两个兄妹也都还不知道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你父亲秦穆本来已经决定了断,甚至还去相亲,准备娶一房媳妇儿。可是秦梅西却死活不愿嫁人,当时结婚那天早上,yīn差阳错地从楼梯上摔下来,差点摔断了腿。”

    “唉,后来,婚事因为梅西的反对就算不了了之了,两个人倒也没有怎么闹腾,只不过”苏妈妈顿了顿,“好几年了,秦穆丝毫不提结婚的事,秦梅西也未嫁人,两个人就这么干耗着。秦老太太心中郁结,催促着秦穆娶房媳妇儿,甚至”

    “秦老太太找到秦梅西,跪下来求她,梅西是个善良的姑娘,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模样,哭了一夜,最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尽管这样,秦穆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找了她好多年,呵呵,直到,秦老太太死的时候,才终于逼着他在病床前答应娶一房媳妇儿。”

    “后来,秦穆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可袁湘似乎过得不太好,你父亲从秦翊出生后,就跟她分居,袁湘气不过,秦翊出生两年后的一个晚上,她将你父亲灌醉了,你父亲一怒之下去了西藏平熄叛乱。那时候他不知道袁湘怀上了秦素。”

    “可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孽,你父亲在西藏居然发现了你母亲,那时候,秦穆已经知道了秦梅西的身世,两个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梅西还没有成家,这样纠缠了半辈子,然后秦穆死活地不让梅西走了,甚至要闹着跟袁湘离婚,两人一起回了北京,你母亲也是那段日子怀了你。”

    苏妈妈讲到沉重的地方,停了停。

    苏以荷睫毛颤栗了一下,颤抖地问“妈妈,他们,怎么死的?”

    唉,“被反叛的人活活打死的。”

    “苏爸爸赶着去的时候,已经都死了。当时你父亲要离婚,在部队里影响很大,况且当时袁湘又怀了孩子,梅西生下你,不忍心看着秦穆的名声被她给毁了,就狠心地留下话给你父亲,让他不要去找她了,梅西忍不下心,把女儿留给他,自己一个人回了西藏,好在当时你娘把你留在北京没有带去,秦穆是个长情的人,自是不愿,就连夜赶着去了西藏。

    “最后,说是当时的暴民突然知道了镇压的军官的住所,围在外头闹事,可那时候围住的是你娘住的屋子,你父亲赶去的时候,你娘已经死了,他冲进去的时候被人认了出来,然后也被”

    苏妈妈拍了拍苏以荷的背,“孩子,你妈她是个好女人,你爸也是个优秀的男人。你是他们的女儿,应该坚强地活着。”

    苏以荷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上的男女。

    俊朗的男人有着剑一样笔直的眉毛,细长的双眼,当真跟她的,跟秦素的,如出一辙。

    她的娘亲,是个很美的女人,小巧温婉的唇,含情的眉目,还有柔和的神韵。

    苏以荷的眼泪砸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我应该坚强地活着,苏以荷想,然后苏以荷看了苏妈妈一眼,拿出了手机。

    ——“容恒,我们分开吧。”

    80、别再折腾我了

    苏以荷没想到这短暂的七天可以发生这么多事。

    收拾好行李,苏以荷上了车。

    看着天上的云,苏以荷就想起了秦梅西,一个像云一样柔软的女人。

    妈妈,我也能坚强。

    你可以为了爸爸,隐忍那么多年,蹉跎那么多年,去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生存。

    我也能,只要他好好的。

    只要我们相爱。

    我或许能体会到你当时的心情。

    只要相爱,哪怕让我的影子在他的世界中灰飞烟灭也甘之如饴。

    我不嫁他,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做他想做的事。

    他爱他的父亲,我不想让他为难。

    可能有一天,在街头相遇的时候,我挽着我的夫,他身边有他的妻,然后我们相笑而过,然后各自继续坚强地生活。

    想到那样的场面,我的心会绞着疼,可眼下他能安好才是我的期盼。

    想到我们的爱或许会被时光冲淡,会毫无痕迹可循,我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可我又希望我走了,能有另一个女人填满他的生命,给他温暖。

    苏以荷一边笑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哭着,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表达这种矛盾的心理,终是昏昏然地坐上了北上的列车

    躲着他该有两个月了吧,苏以荷看着日历。

    “苏以荷,有人找!”

    熟悉的话语又开始重复,苏以荷面上毫无表情,可心里却激烈地翻腾。双手用力地摁住自己的腿不让自己冲下去。

    路小北趴在外头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从江述变成了容恒。

    路小北没有那个心思再去取笑苏以荷,扭了头,看见苏以荷瘦弱的背。

    每个星期必来一次,每个周末都会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寝室熄灯。

    苏以荷不动声色地坐着,秦翊告诉她,他真的离开部队了。在容家的公司里很辛苦地打拼,从最基础地做起。

    他肯定很累,苏以荷想。他肯定会被周围的人取笑吧。

    两个儿子,收养的那个当最高层的领导,亲生的这个却做最底层的工作。

    可这些都不重要,她相信他能做好的,在军区大院里她瞄着他在书本上认真做得标记就知道,他的理想,不在那一身戎装上。

    只要他不再惹容父生气,总有一天,容伯伯会宽恕他,会再接受他的。毕竟父母永远斗不过孩子。

    苏以荷经常在想,他跨出的这一步,幸好是他喜欢的。

    把头埋进臂弯,苏以荷等着这漫长的六个小时赶快过去。

    明明她可以选择和路小北去逛街,可以去图书馆呆上一个下午,也好过在寝室里头挣扎。

    可每次偏偏,路小北拉都拉不走苏以荷。

    苏以荷看这手表上的指针缓慢地指向十一点,走到阳台边靠着门,无论地站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苏以荷侥幸地想,幸好每个周末都没有下雨。

    很快地,下一个周末来了。

    苏以荷看着指针缓慢地移动。绕着熟悉的弧度转过。

    容恒今天没有来。

    苏以荷站在阳台上看着树下空无一人。

    苏以荷下了楼,站在粗壮的榕树下,然后仰望二楼。这是一种很卑微的角度,近似祈求。

    “舍得下来了?”容恒穿着一身白衬衣,靠在树干后头。

    苏以荷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抵着树干的背紧绷住。

    “苏以荷,你给我站好,听我说几句话。”

    他们背靠着树干的南北两侧,容恒开始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

    “没有把照片的事情跟你说,我抱歉。但是我不后悔。苏以荷,你只能因为不喜欢我离开,其他的一切条件都不成立!”

    “容恒”苏以荷静静地靠在树上,“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是生活中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说亲情,还有事业,当你不能周全的时候,必定要放弃一个。亲情是不能改变的,而喜欢的人,没了可以再找,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很多人,有缘才能相守,而我们,没有那个缘分,硬在一起,谁都会受伤。”

    苏以荷站直了,绕到容恒跟前,看着他,“别再来了。”

    苏以荷转身要走,倏地被容恒拉住了手腕。

    “我说了,只能因为不喜欢。”容恒冷冷地说。然后不等苏以荷答应就拉着她往外头走。

    苏以荷僵持着不走,容恒眉头也不皱地就将她扛了起来。

    苏以荷一直捶他,无奈容恒倔脾气上来了,就像一头牛,拉都拉不回。

    苏以荷想,跟他还真不能讲理。

    “你放开我!”苏以荷一直晃动,又要躲避周围同学的目光,苏以荷觉得被这样扛着丢死人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要吐了!”苏以荷尖叫。

    容恒放下她,牵着她,苏以荷愣了下,容恒以为她不走,又准备——

    苏以荷见势马上躲开,在容恒的目光下,很无奈地往前走。

    苏以荷被推进车里头,看着车子砰地锁上了。

    苏以荷见容恒开着车子,离学校越来越远,心里着急,马上寝室就要锁门了啊!

    容恒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苏以荷坐在后头打算采取怀柔政策。

    “阿恒,你别闹了,寝室到时间要关门的。”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苏以荷锤了锤车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你成熟点!”

    容恒转了头,冷冷地射了苏以荷一眼。

    苏以荷噤了声,气嘘嘘地剜了他一记,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他。

    容恒开到了地方,停下车。打开后车门把苏以荷拉了出来。

    苏以荷被容恒扯上了楼,容恒掏出钥匙打开门,苏以荷还没有站稳就被他压住了。

    “苏以荷。我认真地跟你说,你当什么了?!”

    苏以荷还没来得急反抗就被容恒抵在门板上,后脑磕得闷疼。

    容恒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吻得很重,苏以荷推攘着,容恒反而把她的两只手都卡住拉了上去。

    苏以荷呜呜地叫,容恒显然是生气了。

    容恒堵住她乱叫的嘴,用力吮吸她的舌,等到她终于安静了不吱声,才离开她的唇。

    苏以荷喘了口气,用腿抵着容恒,不想让他紧贴着她,那样的姿势太具有侵略性。

    容恒看着她发红的面颊,抬起头亲亲地吻她的额头。忍住□的紧绷,他不能吓着她。

    苏以荷以为他发泄完毕了,抬起头很生气地吼他,“容恒,你就会强迫女生!我明天还要上课!你让我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儿!你很闲吗,每个星期都在楼下显摆!你逞凶我就会依了你?!我都那样说了,你难道都没有自尊心吗?!”苏以荷说着说着眼圈红了,继续骂,“我怎么会看上你啊!整天莫名其妙地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你送我回去,快点!你这个幼稚的家伙!”

    容恒看着苏以荷红着眼像是炸了毛,嘴唇抽了抽,话语像是冰珠子一样滚出来,“你再说一遍!”

    苏以荷扭开头,抬起下巴,镇定地讲“我不想跟你吵架,送我回去。”

    “啊啊啊!你干什么?!”苏以荷被容恒捞了起来,夹着腰就往屋里走,苏以荷眼花一个天旋地转,就被容恒给压在了沙发上。

    苏以荷挣扎着推开容恒,看着容恒一直冷着脸,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

    “怕了?”

    “没有。”苏以荷移开眼,不看他深邃的眸光。

    “那就好。”

    容恒话音刚落,苏以荷便看着他的手压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快速地解开了自己的领带甩在了一旁,苏以荷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往沙发里头缩了缩,“容恒,你敢!”

    容恒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将她的两双手压在身侧,俯下上身紧紧地压着她,苏以荷感受到修长的男性身体贴在身上夹着容恒固有的清爽气息,血液瞬间窜上了脑门。

    容恒跟苏以荷面对面,鼻尖贴着她的脸颊,嘴唇从侧面贴着她的嘴角,手揽住她,随着言语摩挲着她的唇,狠狠地道“苏以荷,是不是直接办了你,你才能给我听话?”

    苏以荷睁大眼看着容恒,被他生气的样子吓住了。想要反驳容恒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容恒看着苏以荷睁大眼睛怔忪的模样,闷哼了一声,便不顾其他开始了侵略。

    容恒喘着粗气吻着她的唇,手扯顺着她的衣摆下沿伸了进去,苏以荷睁着眼睛手脚被他困住难以反抗,容恒似乎料定了苏以荷必会挣扎一番,所以来不急细细流连,便直接攻城略地。

    “唔”苏以荷被堵住了嘴,叫声被他的吻湮没,容恒扯开了她的胸衣,直接将手覆了上去,用力地揉捏,苏以荷整个人立刻如遭雷击般绷直了,感受到他正在摸着她,又羞又气,剧烈地挣扎起来。

    容恒因为她的扭动喘息了几下,恶狠狠地瞪着她,然后开始像发了疯地野兽一样,苏以荷见他甚至低下头埋进她的胸脯啃咬,“啊!”被他咬疼了苏以荷尖叫了一声,嗤啦一声,容恒扯开了她的衣服,苏以荷真个上身都成了光裸的状态,苏以荷被容恒的举动弄得羞愤欲死,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在别人面前坦露过。

    容恒看着女孩儿白皙的皮肤上红色的印记像是烙印一般,他抬起头,看着苏以荷羞愤的脸,眸子里满是暗沉色,容恒俯□,亲吻苏以荷的耳廓,低哑难耐地央求,“给我”

    苏以荷听着他与平时大相径庭哑然的嗓音,抓紧了裤子,被这突入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阿恒,你忍忍,我我们不能!”

    容恒抬起头抵着她的额头,手不停地揉弄着她,苏以荷不敢动了,她好像觉得她越挣扎,他就越激烈地入侵,苏以荷忍住被他弄得异样难耐的感觉,轻轻地劝告,“我我还没有毕业,我们这样很危险,说不定会会怀孕的。”

    容恒看着她红润的脸和氤氲着水汽的细细的眉眼,在她的面前低低地哼了一声,瞬间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想到反而看向了她的胸脯。

    苏以荷咬着牙看着他依然停留在她身上的手,“阿恒,把手拿开。”

    容恒看着女孩的轮廓美好的胸部,俊脸微红,抬起头,猛地将苏以荷搂了起来跟他面对面坐了起来。

    容恒搂紧她,手抚摸着她光裸的后背“虽然,我很想让你怀孕。但是”

    苏以荷因为他的话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容恒却突然紧了紧手臂,“为我吃一次避孕药吧,就一次。”

    苏以荷觉得自己快被他弄得神经脆弱了,不甘愿地反驳“避孕药也有假的!”

    容恒想着苏以荷慌乱的理由,失落地抬起她的下巴,“苏以荷,就这么不甘愿?”

    苏以荷看着他受伤的神情,心里微微叹息,我把心都给你了,哪里有什么不甘愿,只是真的从了你,怕又是纠缠不清了。

    “对。”苏以荷点头。

    容恒微微地放开她,喉结滚动,“苏以荷,你学着你娘,你道我就比不上你爹?”

    苏以荷抬眼,假装没听见,“你说什么?”

    容恒专注地看着苏以荷,好像很久,看着她铁了心地要违逆他。

    苏以荷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容恒突然移开了眼,还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松开了开来,容恒仰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周围打下了一层暗影,他瘦了许多,这样不带任何情绪地闭上眼,所以的困顿都暴露无遗,的确是很疲惫的样子。

    他一离开,苏以荷身上一凉,猛地察觉自己方才一直这样□着跟他讲话,快速地捞起了衣服穿上,苏以荷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苏以荷欲走,容恒翻身揽住了她的腰,苏以荷砸在了他身上,苏